笔下文学 > 都市小说 > 拥吻蝶 > 89.【全文完】
    第89章 89  ☪ ABO设定(10)

    ◎完全标记我吧/我爱你◎

    凌越那罐热饮喝尽了, 宋悦词的沉默在他的意料之内,他低头看了眼表,再有半小时就要到新一天了。

    他刚站起身想把空罐轻声扔进垃圾桶, 就察觉到自己的衣摆被抓住了。他视线下移, 落到宋悦词的手上,她只拉住了很少的一点,看起来也并没有用力,指尖仿佛只是搭在了他的衣服上。

    窗外夜景的光落在她的脸上, 她似乎在回忆什么, 可眼睛里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周身一切像是不可触碰的虚拟场景。

    可凌越打破了这种“虚拟”,他重新坐了下来,衣摆跟着垂落下去的时候, 被他往上提了一下,于是宋悦词即将松开的手又留在了原地。

    宋悦词看着她触摸过的那一片衣料,眼泪从眼眶里猝不及防地掉落。她声音却没有哽咽, 依旧是一如既往冷而清的声线。

    “我好像,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时鸣了。”

    准确来说, 在那次酒店包厢门口凌越过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时鸣了,她很清楚这中间不存在巧合。

    凌越也没有想要隐瞒她什么。那次听莫无逾提过之后,饶是他是从不喜欢打探别人的那类, 也去探了底。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父亲,会把宋悦词逼到这个程度。

    宋悦词的外公是足够出名的大家,向来最会看人, 也最能给人指点迷津。但在宋清许婚姻这件事情上, 似乎没有看透。

    可人的改变一向是无法预料的, 而人类的感情似乎是更无法预测的一种。宋悦词在她外公去世后更是拒绝了许多人的帮助,她只希望自己和母亲不被打扰。继续面对世界,继续自己的生活,只是罩了更厚更全面的保护壳。

    宋二少那天气势汹汹回家要说法时,看到因为已经被戳破了是Omega所以索性不再装了的宋悦词面不改色掏出一支推入式抑制剂的时候也没忍住变了脸色。

    他如临大敌般往后靠了靠,“仙女,这东西……你不痛的吗?”宋涛看起来是真的好奇,“我听人尝试过一次,直接120送去急救了。”

    怎么可能不痛呢,第一次使用的时候,宋悦词也以为自己要死了。

    推入式抑制剂,就是用最大程度上的疼痛让人完全失去本能渴求,痛到极限,痛到没有力气。宋悦词的身体熬过太多次痛苦,可是这种痛苦对她来说,也已经到了失效的时候。

    要迈出重新信任的那一步,也许比承受痛苦更难一些。

    可好像,因为他是凌越。宋悦词低头看了眼自己抓住的那一部分衣摆,柔软的手感,她浅笑了一下,随后抬起头的动作太快,快到凌越还没来得及撤回身体。

    宋悦词的眸撞上他的,唇差点就擦上他的下巴。她没有说不需要,她说:“谢谢你,凌越。”

    凌越回国后其实也没有什么时间去看演出。只是那次陪宋涛去,宋二少去后台送花,凌越也就跟着一块去了。

    宋悦词那天应该是临时上场去救急的,凌越也有训练,所以只是在远处看了两眼就打算走。比起台前昏暗太多的后台,没人特别关注,没人发现已经被推入式抑制剂带来副作用的宋悦词。凌越站在那里,看着她不停调整左腿的站立方式。

    凌越看着她平静的一张脸,突然很想问她,“宋悦词,你是不是真的不害怕?”但这是一个不必开口的问题,她的恐惧凌越可以感同身受。

    他肩膀的伤严重到握不住球拍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法再继续做从小就热爱并且不断追求的事情时,窒息的灭顶恐惧像是扑面而来的咸腥海水不断从口鼻灌入。

    他不能让宋悦词再这样下去,所以时鸣是必须要解决的一环。

    凌越开口时语气很淡,“我觉得你不太想看见他。”

    宋悦词没有反应,似乎在等他的下文。

    她不说话,凌越反而有点没底,他难得局促,有点像做错事的小孩认真交代。

    “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大概去了解了一下。不过你放心,我没有把他怎么样。既然他有曾经做得很不错的事情,那就让他继续去做吧,也许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候了,也总比一直深陷在沼泽里不断拖累……”凌越顿了一下,亲口说出宋悦词所面对的痛苦时,他也觉得痛苦。

    他不想让宋悦词觉得自己是什么拯救者。没有他,她也走到了现在。无论是她想做到的事还是保护自己和母亲,她都做得特别好。那么多熬不过来的时刻,她都平静地熬过来了。

    他只是希望自己哪怕作为“工具”,可以不让她那么累就好。她应该也做了许多努力也无法完全摆脱时鸣,但这件事,他恰好可以为她做到。

    宋悦词对凌越的了解不够全面。但平时宋涛评价他时,除了说不停的优点以外,还特别无奈地摊手说了一句:“是一个懒得使用什么特权的人,明明可以改变或者创造规则,但是最遵守规则。”

    但把时鸣从她的世界里彻底剔除,已经不在他的规则之内。

    落地窗外映射进的光像水晶球里永远璀璨的落雪,时间仿佛暂停。

    宋悦词突然靠近的吻让凌越瞪大了眼,他垂眸去看,宋悦词也同样没有闭眼。双唇轻贴,四目相对。

    “凌越,我相信你了。”

    *

    宋悦词再见到宋涛是在他气势汹汹回家要说法的半个月后。

    在此期间席止尝试打过的电话全都无法接通,在宋悦词询问是否需要她问一下凌越或者宋闻的时候,席止摇了摇头,她笑,“点到为止,我明白的。”

    宋二少的突然出现得挺让人意外,捧着一大束把他上半身挡个严实的花,看到席止的时候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就问道:“席止,我,我可以追你吗?!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很认真的!”

    大概是又想起自己母亲做的事,又立刻弯腰鞠躬,“我妈让你受惊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但是现在我真的已经把问题都解决了,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宋涛等半天也没听到席止的回答,忐忑不安抬起头就看见席止含着泪的眼。宋二少也不管那花了,“不是,你别哭啊,真的对不起!”

    其实那天车里除了司机是Alpha以外,那几个拖她上车的都是Beta,从一开始就没要伤害她。宋涛的母亲柳莺只是算好了时机,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孩,又想看看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的反应,但事发突然还是对席止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宋涛活到现在都没跟她妈起过什么大的矛盾,他嘴甜皮厚,一向能哄人。但那天回去,他哥都没能拦住他,宋涛挨了他妈狠狠一耳光,被打到偏过头后还笑,“您知道了也好,我一向不争取什么的,但是这次不一样。”

    他被关在自己房间里,他哥宋闻过来敲门时也软硬不吃。宋闻难得被气得不行,最后风度翩翩朝亲弟弟房门上踹了一脚。

    宋涛不知道自己大哥跟母亲说了什么,但他大概是可以猜到的。他哥的婚姻从不是自己选择,对于宋闻来说,感情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了。但他也明白自己这个看着长大的弟弟,就是重情重义,就是要热闹才能感觉自己活着。

    他手机上的信息有两个交集甚少的人。一个是凌家的凌越,从小在国外长大,在同辈里是最自由的一个;另一个是曾经恩人的外孙女,是天塌下来也能自己淡定处理从容面对的个性。

    许多年都不曾联系,发来的信息却一个比一个多,却又同样保持着默契没有直接打电话过来。

    电话同信息不同,有情绪的声音和没有感情的文字不一样,需要知道自己想知道的,却不暴露自己的态度以便随时调整应对,足够聪明的两个人。

    宋闻同样的信息回两遍,突然觉得很有意思。他很少用“契合”去形容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但信息那头的两个人,居然能让他觉得契合。

    *

    宋清许出院前一天,宋悦词替她打了个预防针,她不知道母亲是否可以接受乘坐陌生Alpha的车,即使是凌越是个可以对自己信息素掌控得很好的Alpha,即使宋清许现在已经感知不到任何信息素了。

    但是多方考虑之下,尤其是宋悦词自己最近的信息素极其不稳定,不确定开车途中会不会突然发作。她更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冒风险,不想让宋清许发现自己的异常。如果凌越在的话,有他的信息素,至少能够稳定一些。

    她大概讲了一下自己和凌越的关系,没有直说是男朋友,也没有只说是“朋友”,而是“关系挺好的朋友”。宋清许已经不需要带着监护设备了,病房里没有了一声一声的“滴”格外安静,她抬手摸了摸宋悦词的脸,“妈妈好像知道你这个‘关系挺好的朋友’。”

    凌越不想让宋悦词知道的付出有太多,宋清许不想让宋悦词担心的事也同样很多。所以宋清许腺体摘除后某天出现的剧烈反应,医生第一时间就要通知家属,但宋清许即使痛苦到发不出声音,也竭力伸出手去阻止。

    她记得清楚,那天是宋悦词的新剧目首演,是面向国内外观众的极其重要的一场。绝对不能影响宋悦词,不能让她失去来之不易的机会。

    她在病床上流泪,一个匆匆赶来的男孩子推门进来,有一双浅棕色的眸,在场所有医生看到他态度都格外恭敬。

    那个男孩子一眼就看懂了她的想法,他说:“阿姨您放心,不会有人告诉宋悦词的,您现在需要紧急治疗,您放心配合,我就在外面等您。”

    直到宋清许的情况平稳,凌越才又进了病房。他这次进来时套了足够厚的防护服,就怕自己的信息素会影响到宋清许。他把手机屏幕举到宋清许的面前,是一张抱着花谢幕的宋悦词。

    “我朋友在现场,演出特别成功。”

    宋清许看完照片看向凌越的眼,她明明应该是最不信任感情的人了,可眼前年轻人的眼,还是让她觉得爱果然,一直都是很好的存在。

    宋清许没有把那天发生的事说出来,只是她状态好了太多,跟宋悦词已经能轻松开启玩笑,“不是帅哥男朋友吗?妈妈也想见见呀。”

    宋悦词笑了。

    宋清许出院后,宋悦词开始在凌越的陪同下去医院,去积极治疗。不再有“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能跳了,所以每一次上台都当作是最后一次”的想法。

    只是多年来推入式抑制剂带来的破坏也相当严重。她对信息素变得敏感,极容易受到影响,接触到的时候不可避免的感到心慌和厌烦。

    治疗过程很难熬,但比起曾经注入冰冷的抑制剂时好太多。她连在治疗这件事情上都会被夸奖,可是医生每夸奖她的承受力,凌越都不会觉得开心。

    宋悦词的好转是肉眼可见的,凌越的信息素作为她的安抚剂带来了很大的效果。两个人某天坐在医院走廊,凌越因为繁重的比赛和训练睡过去的时候,她的主治医生刚好出来,拿着报告单放低声音说道:“恭喜你,腺体恢复得很不错。”

    第一次的临时标记,凌越比她更紧致,他靠近她的腺体时呼吸都在颤抖。最后甚至对她说:“要不我带你去私人医院?如果有问题,我马上就可以找医生……”语气过于真诚且犹豫,发出去会被人大声质问:“凌越你行不行啊?你到底是不是个Alpha?!”的程度。

    最后是宋悦词蹭了蹭他,她说:“拜托。”

    后果一发不可收拾。虽然没有过激行为,但宋悦词依旧觉得这人果然,纯情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即使他确实也是手足无措的第一次。

    临时标记能这么“惊天动地”又“经久不衰”的,还得是他凌越。

    半年的时间,宋悦词已经跟凌越家人吃了不止十顿饭。凌越的家人所给予的爱,多到她无法形容。没有血缘关系,却可以成为家人。

    她不再受发情期困扰,推入式抑制剂带来的后遗症好像也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

    直到凌越比赛结束回国前的那个晚上。

    凌越临走前给她补过一次信息素,但这次的发情期来得过于凶猛。

    宋悦词抓着凌越的睡衣,但上面的信息素味道已经很淡了,所以她去衣柜里找了凌越的其他衣服出来,像一只小动物一样,把自己埋了进去。

    身体在发热,熟悉又不熟悉的感觉,她仰头看着天花板,想起凌越给她讲的一个又一个童话故事。

    燥意升级,宋悦词在衣服堆里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要捱过一波又一波汹涌的情/yu,没有安全感到极点,伸出手抓住的每样东西都像是徒劳。

    她看向以前的抽屉,那里面已经空了。她不可以用推入式抑制剂,也不可以再泡冷水折磨自己。她一定要康复,她不能再耗费自己,她还要跳很久的舞,也不能让自己和凌越的努力白费。

    她已经不惧怕自己是个Omega,她不会被控制人生,她不会屈服于任何人。她的伴侣,足够尊重她,凌越从不会抹去她的任何,他在乎她的一切。

    宋悦词颤抖着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打算给凌越发消息,她才打了两个字,就听到了指纹锁解锁的声音。

    她听到凌越的声音,他总是连名带姓地喊她,比任何人都肯定她。

    “宋悦词,我提前回来咯。”凌越的声音靠近,“你已经休息了吗?我给你带了礼物,你要现在过来看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卧室门。

    其实进门的时候他就闻到了白檀香。但这不奇怪,因为想让宋悦词有足够的安全感,所以要让她待在有她自己气息的地方。

    但现在卧室里的白檀香弥漫得过了头,缠住他的四肢,让他再不能动。他看向床上的宋悦词,凌越盯住了她,他像在欣赏自己的“猎物”。

    宋悦词看向他时,眼里的欲望直白,“凌越,完全标记我吧。”

    这个“完全”,持续了几天。宋悦词不知道一切可以进行到这种程度,她的躲避到后来全都无效。已经不是累可以形容,除了身体本能索取迎合,脑子混沌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接电话时都会宕机,她不说话,联系不到她的席止难免着急。

    最后是凌越过来把电话挂了。

    不过也还是记得一句的,因为凌越重复太多次了。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ABO设定下就是会比较理想化,可以弥补一些正文现实里的遗憾!那么到这里,《拥吻蝶》也要正式说再见啦!

    身体原因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不过真的很喜欢也很珍视写故事这件事。祝大家健康、自由且快乐,吃好吃的东西睡安稳的觉,好运连连财运滚滚

    下一本是《花茎软刺》~点一下收藏拜托啦!

    扮猪吃老虎绝美小白花X口嫌体正直混不吝大少爷

    野心无敌X真香沦陷

    姚窈在被提名影后这晚想起自己第一次遇到秦琛。

    她拿红酒瓶给要潜她的人头上开了瓢,白色裙子像染了一身血。她虽惊魂未定,却干脆利落甩上了包厢门,在带着发泄的响亮一声“嘭”的合门声中跟走廊上醒酒的人对上了眼。

    “挺有种啊。”对方腕上的表晃了她的眼,姚窈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秦琛带着与生俱来般散漫又压人的态度,烟灰下落,他开了口:“要不要我帮你?”

    姚窈的反应让人意料不到。她毫不犹豫鞠躬道谢,抬起头时扬一张写满了“你现在想后悔也没机会了”的漂亮脸蛋。

    秦琛觉得还真挺有意思。只是未曾料到,自己一时兴起的最后结果是连人带心赔了个干净。

    *

    某天颁奖礼后,秦琛陪着脱下高定礼服、十二厘米高跟,穿着套头卫衣扎着丸子头卸了妆后素面朝天的姚窈去吃路边摊。

    大少爷一筷子没动,就懒洋洋撑着脸看她。

    姚窈吃得认真,不忘抬头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看他。她说话语气向来是讨人喜欢的,带点撒娇但一点不过头,“秦琛,你最好啦。”

    秦琛细细打量着她,生出一种真就栽了的认命感来。

    他再自然不过抬手擦了姚窈嘴边一点烧烤料,“我最好?那要不跟我在一起试试?”

    *

    姚窈吊威亚不慎从二楼摔下去的那一次,她顶着一头血昏过去之前问陪她上了救护车的秦琛,“我会不会死啊?”

    那少爷难得慌神,说的却是:“有我在能让阎王收了你?”

    “姚窈,你且长命百岁呢。”

    *

    秦琛是惹不得的祖宗,浑身上下都是刺。但不知道是哪天被她磨平的,就算是刺,对她来说,也是可以随意触碰的软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