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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关于回家

    (一)

    比我们反应更快的是来的千岩军。

    不,也不只是千岩军。

    我看着从千岩军后面走出来的刻晴,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鸭鸭,你小子完蛋了。

    因为罪魁祸首博士已经被审判的灰都不剩了,如果七星要找愚人众问责,首当其冲就是他达达利亚。

    哦可怜的鸭鸭,得益于我们两个短暂的战友情,我会为你小小的美言几句的。

    但不多(无慈悲)。

    我还没有忘了你小子水淹璃月港的事情呢!

    眼看着达达利亚被“请”去喝茶,我十分快乐地拉着荧蹦了蹦,果不其然看到了混在人群里的我老爸,还有站在不远处树上的魈。

    ……什么毛病,天天爬树的?

    “荧!阿鸢!你们吓死我了!”

    派蒙从人群里面挤出来,跟钟离一起把我跟荧接走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刚才树的地方,已经没有了魈的气息。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气闷,决定回头再去收拾他。

    (二)

    我们几个人没有回往生堂,而是转道去了玉京台。

    难怪山都被劈开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惊动很多的人呢,一问才知道原来今天就是送仙典仪。

    岩王帝君的送仙典仪在璃月是一等一的大事,正是这样风雨飘摇的时候,博士才能见缝插针把我给带走了。

    说到这里钟离感到很抱歉:“阿鸢,当时我也只能感应到你还在璃月境内,博士应该是使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

    想也知道那些“特殊手段”不是属于提瓦特的,不然怎么会屏蔽掉神明的探查。

    钟离看着我,把我上上下下好好检查了一遍,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出什么问题。”

    看着他有一些自责的表情,我的大脑都没有怎么思考,直接跳上了他的背:“有!有问题!我饿的前胸贴后背,完全没有力气走路啦!”

    假的,我才在荧的易次元背包里搜刮了一堆吃的,不仅体力全部都恢复完毕,还吃到撑了。

    钟离的嘴角翘了翘,把我往上托了一下,就背着我往玉京台走了。

    跟我们一起走路的荧无语地看了我一眼:这么大年纪了还整着死出。

    “略略略~”我对她做了个鬼脸。

    (三)

    “荧小姐。”

    从博士的工厂去到玉京台的路还是有一点远的,荧和派蒙跟着钟离慢慢走着,因为我的关系,钟离在荧的眼中已经从二次元纸片人烫男人变成了“闺蜜的家长”,对于这种关系,会给人天然的敬畏感,于是一向性格比较跳脱的她也没有说话了,甚至派蒙在昔日“岩神”的面前,也有一点放不开。

    直到趴在钟离背上的我上下眼皮打架支撑不住缓缓睡去,几个人更是安静了下来。

    直到钟离突然开口,这才主动地打破了宁静。

    荧抬头,对上了钟离堪称是“慈祥”的眼神。

    “听阿鸢说,在那个世界是跟你们兄妹二人一同长大的。”钟离说,“非常感谢你们对她的照顾。”

    荧尚没有听我说我的身世,实在是在提瓦特重逢了之后,我们两个都太忙了,根本没有空交流情报,所以面对我的身世也知之甚少,只知道钟离真的是我的老爸。

    “这没什么。”荧看了我一眼,果然我一睡觉就睡得很死,她松了一口气,“阿鸢是一个非常乐观的人,也谈不上我们谁照顾谁。”

    “不管怎样,”钟离听着背上的我绵长有节奏的呼吸,同荧说:“深谢你们兄妹——不管是之前,还是此次前去救她。”

    遇袭的时候我跟荧在一起,所以她在第一时间找到了达达利亚,然后潜入了工厂,反应不可谓不迅速。

    而钟离那边还在跟女士商谈关于与冰之女皇交易的事情,发现我不见的已经过了半天,我看得出来他为此愧疚,所以我才要他背我的。

    没想到神经紧绷了很长时间的我,终于还是扛不住睡着了。

    自然,我也就错过了闺蜜和老爸的这番对话。

    “你们来到此世,实则是受到了阿鸢的影响。”钟离叹了一口气,“为此我深感抱歉。”

    “不,不用道歉。”荧摆了摆手,实际上能来到提瓦特大陆探险,她还觉得挺有趣的。

    “你们兄妹不是【命运】里的那两位,这点我们都心知肚明。”钟离说,“【命运】从降临的那一刻开始就发生了偏移,往后的路,【命运】一定会想尽办法对于偏离的轨道进行修复。”

    荧顿住了脚步,她张了张嘴:“所以到底该怎么做呢?”

    她其实想问的是,到底该怎么回家呢。

    身为一个玩家,她游历七国的目的已经不是寻找哥哥了,她比谁都知道哥哥在哪里,甚至他们兄妹两个已经见过了一次面,交流了些许回家的情报。

    她现在只是在按部就班地扮演着【旅行者荧】这样一个角色,只等属于旅行者的路全部走完,才好找到回家的方法。

    只是等旅途彻底结束,到底能不能回家还是个未知数。

    “阿鸢曾经掉进过深渊。”钟离说出来的话让荧瞪大了眼睛。

    她比谁都知道深渊的可怕,对于提瓦特大陆来说,深渊就像一个无法根除的癌细胞,还在无限地扩散,沾染上一丝一毫的深渊痕迹对于提瓦特人来说都是一种灾难。

    但是现在,钟离却告诉她,她的好闺蜜,曾经掉进过深渊???

    “不必惊慌,你也看到了那一剑吧?她天生与【命运】交织,所以拥有了审判万物的能力。”钟离安慰道,“【命运】保护了她不被深渊侵蚀,但她也无法逃脱深渊,所以她从深渊的另一端掉了出去。”

    荧有点明白过来了:“然后……她来到了我的世界?”

    钟离颔首:“正是。”

    “那个时点……是五百年前。”钟离回忆起了层岩巨渊的那场战斗,天理对坎瑞亚降下了天罚和诅咒,七神被迫前往了坎瑞亚,而各国的大后方开始遭受到深渊的侵蚀,在那一战,他们失去了很多人。

    夜叉们,若陀龙王,无数的千岩军将士……还有他的女儿阿鸢。

    他叹了口气:“由于【命运】的交错,真正的旅行者兄妹顺利离开,可是剧本还在继续,所以【时】与【空】参与进来,将你们兄妹带到了这个世界。”

    “可是那不是阿鸢离开大陆的时间点吗?”这就是荧最不能理解的地方,她来到这个世界是五百年前,而跟她一起摸锚点的我,却是在一年前才回来。

    “这是‘交换’。”钟离强调,“这样的穿越消耗巨大,能尽可能地少打开一次世界壁垒,就少一次。”

    ——所以【时】和【空】出手拨动了时间线,以“钟离鸢”离开的时点交换了“空”和“荧”过来。

    “那……”荧刚想说话,一扭头就发现我已经睁开了眼睛。

    我隐隐约约地听了一耳朵,现在脑子清醒地可怕。

    “所以,想要送他们回去,得走我返回提瓦特的那个时点。”我说。

    也就是一年前,我在无妄坡摔个屁股墩的时候。

    (四)

    在这一刻,我终于理解了大慈树王留给我的那句话的意思。

    “过去与未来在某个时点交错。”

    大脑中的一切线索全都联系起来,我们才终于清晰地知道了这一切地来龙去脉。

    但是与此同时,也有一个相当严峻的问题摆在了我们的面前——

    时间是一直向前迈进的,我们到底又该怎么回到一年前,将兄妹两个通过我回来的通道给送回去呢?

    我跟荧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不解。

    荧却注意到钟离的欲言又止,但是她跟钟离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还是选择了缄口不言。

    “我有个想法。”我看向荧,“你还记得水神芙卡洛斯吗?”

    荧点了点头。

    “我一直在想,我的命之座为什么这么的奇怪。”我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向钟离,“然后我听到老爸说,【命运】同我交织。”

    “所以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在【命运】无法现出真身,【时】与【空】的神明也下落无踪的现在,唯有一个方法,可以逼迫它自动修订时间线。”

    我决定进行一场审判。

    审判的对象,就是将无辜的兄妹牵扯进提瓦特的我自己。

    如果成功,时间线将会自动修正,我们回短暂地回到一年前,将兄妹两个给送回自己的世界。

    如果失败……

    不会失败的。

    我信誓旦旦地对着大家保证:“放心,这可是我的能力,我心里有数得很。”

    (五)

    审判开始前,老爸给我带了一个发饰。

    是个长得很像岩晶蝶的发卡,中间是方胜纹,连接着流苏,跟我的衣服很搭。

    我扶了一下方胜纹上带着的流苏,对他傻笑了一下,这才在他的目送下往前走去。

    我一直走了很多很多步,身后一直有目光在看着我,我回过头,想要告诉他们不必等,可我说不出口。

    这是一场不知道归途的路,即使我说得再有把我,这个事实也是我们都心知肚明的。

    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钟离的身边,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和璞鸢,最终还是松了手,任由和璞鸢变回了当年的那只鸢鸟,追着他喜欢的女孩飞向了远方。

    上一次,它没能跟着她远行,这一次终于有机会了。

    也许从钟离镇压恶螭的时候,随手造了以女儿为原型的和璞鸢开始,它就注定了要跟随钟离鸢踏上漫漫长路。

    那一天,整个璃月的人,都看到了一道斩至天际的金光。

    (六)

    “原神新前瞻开始了!”雪山上,就算是夜晚,居然也人声鼎沸。

    远处是朝圣者的三圣雪山,眼前是米家新的联动活动安放在这里的传送锚点。

    它还是那样,安安静静地待在那,每一个幻想打破次元壁的玩家,都会上来摸上一摸。

    她从睡梦中醒来了。

    旁边她的哥哥已经升起了火堆——他们约定好要在长白山上过一夜再回家,帐篷已经搭建好,在这处海拔并不高的营地里面,难得的是还有信号。

    只是……为什么她的帐篷里有两个睡袋?

    还有一个是……

    大脑已经先一步告诉了她答案:是阿鸢。

    阿鸢?阿鸢是谁?

    不远处的篝火旁,有玩家已经开启了扬声器,四处都有人在看前瞻直播。

    “接下来,就是下个版本将要登场的新角色啦——”cv老师快乐地说着,“请看pv!”

    “你好?我叫钟离鸢,是往生堂的财务。”

    “——你也可以叫我,帮钟离填账的。”

    堵在心口的一句话似乎有了着落。

    真让你这家伙成功了啊,钟离鸢。

    (正文完)

    第77章 番外一

    (一)

    糟糟糟糟糟,我也不算是第一次用这个技能了,但就算是砍魔神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声势浩大啊?

    这剑怎么砍我砍的恨不得把天都劈开啊?

    救,救命——

    那道金光当头斩下的时候,我才明白每一个遭受这一招的人的那种恐惧。

    怎么会这么吓人啊!!!

    还好在最后时刻,【命运】还是如我所想一样眷顾了我一把,我的眼前画面一闪,就来到了熟悉的无妄坡。

    无妄坡的夜晚依旧是磷火幽幽,看上去尤其可怕,荧和莫名其妙被拉扯过来的空出现在我的身边,还不等他们说些什么,我就已经拉着他们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

    而在我们刚刚站的方向,有一个背着棺材的少女正哼着歌往这边走来。

    “大丘丘病了,二丘丘瞧,三丘丘采药,四丘丘熬——呀!”她惊呼了一声,我从树的后面探出头去,正巧看到不远处的山坡上张开的深渊裂缝,它就像一个巨口,将一个穿着羽绒服的身影从口中“吐”了出来。

    “哎哟!”我听到了熟悉的吃痛声。

    (二)

    我和荧带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空迅速地爬上了深渊裂缝所在的山坡,不远处还能听到胡桃跟“我”对话的声音,让我一时间有一点恍惚。

    但恍惚也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我就回过了神来。

    因为我们尚还没有到达那个山坡,那个裂缝就已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了。

    这怎么可以?

    我都差点被自己噶了才回到这个时点,失败了怎么办?

    脑子一时间还没有跟上行动,我就已经加快脚步,直接冲上去卡住了那个裂缝。

    直接接触深渊真的不是盖的,深渊的侵蚀让我跟它接触到的地方一阵灼痛,我忙不迭地打开护盾,这才感觉自己好了一点。

    眼看着我开始加速,荧和空也赶了上来。

    空这个人有一点好,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跟着妹妹无脑行动。

    眼看着荧跟着冲进了裂缝,他看了我一眼,也冲了进去。

    “阿鸢,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荧走到一半,回头看着还在撑着通道的我。

    其实我们心里对此都有了答案,但谁也没有明说罢了。

    “两边的通道要一起打开。”我尽量简短地说,“在你们在时空中找到自己的世界并且顺利出去之前,这边的通道也不能关上。”

    “我本来就是提瓦特人。”我对她笑了笑,“是我闯进了你们的世界,而现在我终于回家了。”

    我忍不住开了个玩笑:“就此分别吧,说不定你回去之后玩游戏还能看到我进卡池呢,到时候我一定要吃满你180的大保底,让你成为整个游戏最非的人。”

    荧都要被我气笑了:“我要是真的吃满了大保底,我一定会诅咒你的钟离鸢。”

    “烦请赶快。”我说。

    深渊的颜色已经侵蚀到了我的面部,长期跟深渊打交道的空显然更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用力拽了一把妹妹,两个人在万千的深渊裂缝里面找寻起了自己的世界。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这里的无数道裂缝里,每一个都是一个新的世界,透过裂缝,他们看到了一直驶向天际的列车,被冰封的世界,漂浮在宇宙中的空间站,还有如黄金版让人不愿醒来的梦境……

    可是我看不到。

    深渊已经侵蚀到了眼睛的地方,我努力眨了眨,视野已经开始模糊,我用力转过了身,背对着兄妹俩个大喊:“你们快点!撑裂缝很累的!”

    “在找了!”荧大声回复我。

    空回头看了一眼我的方向,面露担忧:“钟离鸢,你真的没事吗?”

    “别废话。”我十分冷酷地说,“你怎么十年如一日这么墨迹,赶紧滚出我的提瓦特。”

    空:“……”

    他看着我的背影,欲言又止。

    认识了十几年了,他太知道我的性格,不让他们看,就是不让,多关心一句我都要骂人。

    还好,在我完全变成深渊的颜色的时候,终于听到荧的一声欢欣的呼喊。

    “找到了!”

    (三)

    空很识相的推着正准备跟我告别的荧直接毫不犹豫地进自己的世界了。

    感觉到身后没有动静了之后,我还收回手,任由裂缝在我的身后关闭。

    面前是夏夜湿泞的土地,我双手撑在地上,才没有一下子趴倒在地上。

    还,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

    我的大脑在混混沌沌地想。

    啊,把他们送回去了,该轮到我回去了。

    我该怎么回去呢……?

    好像,真的没有想过呢?

    【你不是已经做好了你回不去的准备吗?】

    突然有个声音这样说。

    又来了,获得神之眼那天听到的声音。

    “做好了准备是一回事吧,但是谁不想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回家啊。”我冷静吐槽。

    输人不输阵,反正现在我不可能求饶!

    【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你应该知道吧。】

    “可是退一万步讲,是你的疏忽让应该走剧本的人离开了,所以才抓了我闺蜜他们充数,你就没有一点错?”我说。

    那个声音似乎被我哽了一下,立刻的,我就听到她的声音恼羞成怒了起来。

    【总,总之,必须有人为此买单!】

    好吧,我知道其实我的责任更大一点。

    如果不是我掉进了裂缝里,原本走剧本的旅行者也不会顺势离开。

    但是——

    要我在这里付出代价,我是不会甘心的。

    明明才回到提瓦特啊?

    我还想跟家人和喜欢的人过好多好多个海灯节,还没有从教令院毕业,还没有为沙漠的子民争取到看星星的权力,还有轻小说没有写完,最近新开的那本热度蹭的很够,能赚很多钱呢……!

    我怎么能留在这里?!

    “唳!”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听,从我分辨不出来的方向传来了一声鸟的尖锐叫鸣,我下意识地伸手一抓,就感觉莹润的枪身落到了我的手中。

    随即,我的眼睛恢复了视野。

    我定睛朝着手上的东西看去。

    ——通身翠绿,居然是和璞鸢。

    和璞鸢怎么会出现在这?难道魈在这附近?

    我慌忙朝附近看去,却发现我已经不在无妄坡了。

    这是一个类似于深渊通道,但没有任何深渊气息的地方。

    莫名的,我就觉得,它应当是【命运】创造的一片空间。

    不,不能说它是空间。

    我觉得它更像一个“审判庭”。

    而现在,我就是站在庭上的那个被告。

    和璞鸢在我的手上再次变回了原型——那只我老爸雕刻的鸢鸟,它在我的手上蹦跶了一下,表达了对我忽视它的不满。

    原本翠绿的鸢鸟已经变成了暗紫色——它吸走了我身上的深渊诅咒,现在整个都变了一副样子。

    而在我观察它的时候,那个声音还在追问。

    【你做好准备付出代价了吗?】

    我想说我没有,和璞鸢却径直从我的手上飞起,飞向了前方,然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锁住。

    【嗯?】

    那个声音疑惑了起来。

    我看向了和璞鸢,它侧过头回望我,对我十分人性化地叫了一声。

    我好像听懂了它的意思。

    它在催促我。

    可是,催促什么呢?

    鬼使神差地,我相当了钟离的方法。

    他是怎么骗过【天理】的?

    ——他把神之心放在我的身上,让天理将我认成了他。

    那么……

    我低下头,一把拽下了我的神之眼。

    如果……如果是我所想的那样的话,姑且一试。

    (四)

    我找了一下抛物线。

    得让我的神之眼精准地落到和璞鸢的身上,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正当我找好角度,准备扔的时候,比我更快的,却有一道金色的光芒直冲向了和璞鸢,然后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有一股巨大的斥力将我裹挟,再一睁眼,我已经重新站在了无妄坡上。

    “阿鸢?”钟离担忧地看着我,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掐了自己一把,才确定自己真的回来了。

    只是……那道金光是什么?

    我应该看到了的。

    那道直冲向和璞鸢的金光,里面是一只蝴蝶在扇动着翅膀。

    蝴蝶的身躯上,那一个方胜结追着流苏,轻巧地落到了和璞鸢的头顶。

    然后它们一起,替我支付了“代价”。

    我摸了摸自己的发顶处,那里的发卡消失了。

    就好像它只是短暂地气息在花上,然后又飞远了。

    心里有一点空落落的,我捂住心口,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怎么了,阿鸢?”额头上覆盖上一个手掌,我愣愣地抬起头,老爸关切地看着我。

    “没……没事。”我说着,胡乱用他的衣袖擦了一下眼睛。

    “老爸。”

    “嗯?”

    “我把你送我的发卡弄丢了。”

    “啊,那个啊。”钟离掏出手帕给我擦脸,他的嘴角弯了起来,“那阿鸢陪我去逛逛明星斋吧,近日我又看上了一支上好的翡翠钗……”

    “不要把往生堂的经费公款私用啊!!!”

    “我是不可能给你平这笔账的!要买花自己的钱啊!你怎么对得起收留我们父女的胡桃啊!”

    “你还我眼泪啊混蛋!”

    (五)

    在审判来临的前夜,卸下神位的岩王帝君走了很多地方。

    他借来千风的一缕,为它增加轻盈的特性,让它能像真的晶蝶一样飞起;借来耀眼的雷光,让它能拥有极快的移动速度;借来智慧的种子,给它增添了一丝灵性……最后,他切下本体天星的一部分,化作了方胜结。

    然后给它细细绑上阿鸢最喜欢的流苏,将它别在了女儿的发梢上。

    啊,看来它已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钟离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