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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第 41 章

    医院屏幕上播报:“本台消息, 今日13时左右,209国道发生一起严重交通事故,一辆运载液化气的大型运输车和一辆跑车相撞, 目前医护人员正在积极救治……”

    聆夏脚步一顿, 沈朝朝问:“怎么了,boss?”

    他扭头看了眼大屏,画面正切到记者现场采访上, 女记者正对镜头介绍事故现场,她身后的道路看起来发生过激烈事故,场面非常惨烈。

    “没事,走吧。”聆夏加快步伐,想快点回酒店。

    下午一点半左右,他刚走进酒店大门, 就被一群保镖围住了, 沈朝朝吓了一跳, 差点要拿出手机报警。

    一名保镖脸色暗沉,言简意赅地说:“聆先生,少爷出事了, 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聆夏瞬间呼吸一紧, 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心里那抹不安的预感愈发强烈,他当即跟着他们上车,驶向一家私人医院。

    车窗外的树影疾驰而过,冷气开得有些过,他指尖阵阵发冷, 侧脸看着外面的阳光。

    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天气很好的下午, 他接到了来自急救中心和应急专线的通知。

    “请问是宋嘉北先生的家属吗?”

    “您好,这里是应急援助中心,请问是宋嘉北的家属吗?”

    ……

    他克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咽喉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握住,手背上传来一丝温暖,他抬眼看去,对上沈朝朝安慰的眼神。

    “Boss,你别紧张,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她无助地慰劝,语气没什么说服力。

    他们都知道,那场事故有多严重。

    聆夏赶到医院后,见到的是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和谢朝峰扶着张念的身影。

    谢朝峰疲惫地朝他点了点头,简单说了下情况。

    这场车祸起因是运输车无故调头,以及谢元熠的跑车刹车失灵导致的,现场非常骇人,货车司机直接被撞成两截,万幸的是,谢元熠没被甩出去,所以没有碰上爆炸。

    但利器穿透了他的腹部,脑袋也受到了撞击。

    张念哭得快虚脱了,哭喊道:“我要追责那家汽车公司,好好的品牌,为什么会出这种事?这么小的概率,凭什么老是会发生在小熠身上!”

    谢朝峰拍了拍他肩膀,对聆夏道:“借一步说话。”

    他们来到走廊的窗前,谢朝峰脸色沉下来:“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他的车被人动了手脚。”

    聆夏稳住声音问:“是谢艋干的?他人在哪里?”

    谢朝峰咬牙,重重地锤了下墙:“已经在天上了,15个小时后会落地A国机场,到时候警方会实施逮捕……如果小熠有什么事,我定要这畜生偿命!”

    他看向聆夏:“你比我想的要坚强,我以为会看到你方寸大乱,为了防止你做出过激的举动,还冒昧把你父母叫来了,抱歉,没提前跟你说,他们正在路上。”

    聆夏脸色苍白,摇了摇头示意无妨。

    谢朝峰叹气道:“辛苦你了,孩子。”

    聆夏没有说话,事实上,他的手心已经被掐烂了,麻木得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他惨淡地扯了扯嘴角:“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至少没有躺在太平间。

    谢朝峰听不懂这话的深意,轻拍他的肩膀。

    这次,没有直接给他死亡通知。

    这次,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这次……他没有一言不发地变成冰冷的尸体。

    谢朝峰走后,聆夏终于支撑不住,像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靠着墙壁缓缓滑落在地上。

    他将脸埋在膝盖上,温热的泪水浸透了布料。

    你要安然无恙,谢元熠,你说过的,在等我回去……

    在长达十小时的手术后,谢元熠终于转进了重症监护室,杨明玉和聆博海也过来了,两家人听着医生的术后建议。

    “他的脾脏轻微破裂,身上多处损伤,需要继续观察24小时。”院长省略了骨折的描述,尽量简单易懂地说,“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有一个比较严重的事,我要提前告知你们。”

    “他脑部受到了撞击,虽然没有内出血,但醒来后可能出现记忆错乱、神经失调等不可预料的状况,这个需要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张念身子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谢朝峰立即扶住她,愤怒道:“你的意思是,我儿子会变成弱智?荒唐!曹院长,我每年给你们投这么多钱,你们医生是干什么吃的?!”

    院长赶紧说:“不不不,谢董您误会了,令公子绝不会变成弱……弱智,顶多是记忆紊乱或者无法控制肢体……”

    他见谢朝峰的脸越来越森寒,知道无法跟他们解释这种正常现象,索性说道:“您放一百个心,我们这里的术后恢复和疗养全球顶尖,一个月之后,谢公子一定会恢复到80%以上的。”

    周围吵吵嚷嚷,聆夏却只听见一个词,记忆紊乱。

    谢元熠本就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难道还要再失忆一次,忘记他们这段时间的所有经历吗?

    他脑袋有些发木,一个声音对他说:他能活着已经是上天的恩赐,如果失忆就再来一次好了。

    另一个声音说:可是你们一路走来的回忆又算什么,再来一次的话,你有多少把握能回到他身边?

    他怔怔地看着虚空,表情变得空白。

    杨明玉很快发现他的异常,避开嘈杂的人群,将他带到了休息病房。

    她让聆夏坐在床上,心疼地摸他的脸问:“怎么了?医生不是说了吗,小谢的问题不算很严峻,几个月就能下地了。”

    聆夏沉默着摇了摇头,看上去不想说话。

    杨明玉坐到他身边,抱住他道:“宝贝,你别这样,好像又回到三年前那样了,什么都不肯说,不愿意和人交流,妈妈看着心里很难受。”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聆夏靠在她肩头,半晌才哑声说:“妈,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一路走来,真的很累。

    他最终抵不过那种患得患失,甚至产生了一丝迷茫——他和谢元熠,到底应该怎么办。

    杨明玉轻声说:“你还是个年轻人,觉得累再正常不过了,不要想那么多,给自己一点喘息的空间。”

    “妈妈想给你的建议是,往后一两个月,你不要每天都待在小谢身边,多出去走走看看,把自己的思绪理清楚。”

    她看着聆夏的眼睛说:“妈妈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你不把杂念清理干净,以后即使小谢那孩子康复了,你们依然会遇到许多阻力,这种阻力来源于你的内心,而不是外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疗养院的设备和护理都很齐全,你可以隔三差五去看看他,我会把你的想法转达给他,好吗?”她温柔地说。

    “比起你做什么、和谁在一起,我都不在意,我更希望的是,你能想清楚自己要什么,以至十年、二十年后……甚至我离开之后,你都不会为你的选择而后悔。小宝,你要记得,无论怎么样,你都是妈妈的骄傲。”

    聆夏视线模糊,在她坚定的注视下,慢慢地点头。

    “好,我答应您,好好考虑。”他带着鼻音说道。

    ·

    谢元熠从重症监护转出来后,聆夏形影不离地陪了他三天,第三天晚上,得知谢艋被逮捕的消息。

    他往床头的花瓶里放了朵蓝风铃,吻了吻谢元熠的鬓角:“还记得我们一起翘班去看极光吗,出发前没做好功课,等了很久都没等到,虽然没等到极光,但是等回了你。”

    “还有你出柜之后被你爸关在家那次,我以为至少一周见不到你,谁知道当天晚上你就翻.墙跑出来了,我笑你跳下来扭了脚,你非要身体力行一小时,证明自己身强力壮。”

    “记得后来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嚣张,我明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抽烟,你还凶巴巴地不让我抽,不过你好像一直不喜欢我抽烟,我现在戒了呢,你做梦都会高兴醒吧。”

    “或许很多事你都不记得了,我会慢慢帮你回忆。”他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贴着谢元熠温暖的额头,和他讲了许多过去的事。

    “昨天我和我妈去庙里上香,你猜猜我许了什么愿望?”

    “希望我的爱人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我们会再遇到的,我相信你。”他亲了谢元熠的脸颊,一如每一次分别和重逢时所做的,然后转身走出病房。

    窗外柳絮飘落,在无人察觉的地方,谢元熠的手指动了动。

    第42章 第 42 章 尾声

    夏去秋来, 大雨洗涤空气的燥热,天空变得蔚蓝幽远,白云随着时间推移缓缓飘向远方。

    谢元熠的车祸引起了很大轰动, 尽管古川拼命压热度, 热搜还是爆了好几次,他的住宅门口挤满了媒体,堆着一封封粉丝的信和关心。

    和外面的热火朝天不同, 谢元熠足足过了大半个月才苏醒,他醒来第一件事不是说话或者动弹,而是看着天花板发呆了很久。

    张念先是高兴坏了,接着又吓坏了,赶紧让医生检查他脑子是否正常。

    院长亲自帮他查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目前来看神经很正常, 但究竟有没有失忆的情况, 还是得看他的反应……”

    他们看向病床, 谢元熠依旧两眼发直,在发呆。

    张念投入谢朝峰怀里:“完了,不会又变成植物人吧, 谁叫他都不理, 我们还是把聆夏叫过来吧。”

    谢朝峰摇头:“不好,杨明玉和我谈过,我们觉得等他彻底康复,再叫聆夏来比较稳妥,他自己也在吃药,别让他看见小熠这副样子。”

    聆夏每隔一周来两次, 每次都在重复希望、失望的转变,谢元熠迟迟没有醒来, 他的脸色越来越疲惫,后来杨明玉索性拉着他全国出差,用工作和忙碌来分散压力。

    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谢元熠的眼睫终于颤了颤。

    张念惊呼:“他有反应了,医生,他有反应!!”

    谢元熠似乎觉得吵,皱了下眉,很快,医护人员开始做更深度的检测。

    谢元熠不是没有反应,而是脑子里一下承载了太多记忆,他感到无比混乱和沉重,好像做了一辈子那么久的梦……

    梦里……

    他扯了下嘴角。

    梦里很好,梦里全是聆夏。

    张念捂住嘴:“你们轻一点,他怎么哭了?很难受吗?小熠,你到底怎么了?”

    现场一片混乱,谢元熠戴着氧气罩,呼出的气体让视线变得朦胧,止不住的泪珠断了线一样掉在枕头上。

    他的心被扯成无数碎片,然后重组,眼泪浸湿了仪器和枕面。

    “小谢,你哪里疼吗?听不听得见我说话?”

    “你们倒是快点采取措施啊!”

    “不好意思谢董、夫人,麻烦你们先出去。”

    “病人有异常反应,通知手术室提前准备……”

    ·

    半个月后,距离私人医院20公里的光南路,聆夏刚在附近谈完项目,顺道应邀去了趟一中。

    今天是校周年庆,校长特地请了几个校友代表回来,并拜托他给在场的学生演讲。

    聆夏谈吐优雅,逻辑清晰,很快获得高中部和初中部的一致掌声。

    在提问环节,学生们七嘴八舌地问各种问题。

    最后一个被选到的幸运儿很激动,炮语连珠地说:“既然是最后一个问题了,那我就帮女生们问个大胆点的吧,聆学长,请问你高中期间,有没有什么难忘的校园恋情?”

    一中校风开放,和国际高中有的一拼,底下瞬间爆发出哄笑,校长恨铁不成钢地连连摇头。

    聆夏嘴角蜷起细微的弧度,回答道:“没有。”

    下面顿时一片失望地嘘声。

    “但是,我遇到了后来的爱人。”

    那个学生惊喜道:“哇,您的爱人是同班同学吗?应该是校花那种级别吧!”

    聆夏做了个手势:“这是第二个问题了,不作回答。提问到此结束,学弟学妹们,有缘再见,祝大家披荆斩棘,前程似锦,人生从此驭长风。”

    台下纷纷挽留:

    “别啊学长,不要走嘛。”

    “我也想提问,能不能再加一个问题?”

    “学长,可以要你的签名吗?”

    聆夏来到台下,接过助理递来的水喝了一口,校长和书记走过来和他攀谈。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有一道视线在注视着他。

    演讲散会后,聆夏在校园里逛了一圈,遇到不少和他合影要签名的,他走到荣誉栏面前,想起宋嘉北的“暗恋相册”,不禁露出一抹笑意。

    他这几周被拉着出差,没来及去医院,听杨明玉说他状况在好转,刚好今天结束去看看他的爱人,应该脸色没那么苍白了吧。

    聆夏逛过宋嘉北的班级,刚走到门口,被人拍了下肩膀。

    他回过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你是?”

    面前的人编着脏辫,面容极为眼熟,他想了想,才想起这是很久之前在云升见过的那个鼓手,聆夏凭着记忆叫出他的名字:“Ghost?”

    章超不好意思地伸出手:“那是艺名,在学校就别叫那个了,你好,我叫章超。”

    聆夏和他握手:“章超,你也是一中的?真巧。”

    “是啊,你不知道我,我是知道你的。”章超笑道,“鼎鼎大名的聆夏,我们那届没有人不知道,尤其是……”

    他的笑容淡下去:“尤其是我一个哥们儿,他特别崇拜你。”

    不知为何,聆夏心念一动,问道:“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章超说:“他叫宋嘉北,以前是5班的体育课代表,开年级班干会的时候见过你,回来一直猛夸你来着……一眨眼,都过去好多年了。”

    聆夏嘴角微微下撇,几乎要忍不住眼眶的湿热,他心想,果然是这样,冥冥之中,一切的巧合都有迹可循。

    他勉强笑了笑:“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你朋友一定和你一样优秀。”

    章超似乎想到什么,笑容变得苦涩:“嗯,他非常优秀,热情又开朗,是我见过最有活力的人,但愿他现在过的开心。不打扰你了,聆夏,再见。”

    他挥了挥手,沿着长长的过道离开5班,背景有几分孤寂。

    聆夏喃喃道:“他会的。”

    夕阳逐渐西沉,将校园里的枫叶道照得光晕绚烂,赤红色的枫叶铺满地砖,像一条通往天际的红毯。

    聆夏去小卖部买了点东西,有一束蓝风铃,以及两包跳跳糖。

    这家伙看见跳跳糖,应该会直接从病床上跳起来吧。

    ——要是真跳起来就好了。

    他走的有些疲乏,将袋子放在阶梯上,找了个地方坐着歇息,顺便感受校园里吵吵嚷嚷的烟火气。

    杨明玉说的没错,只有他的心态调节好,才能不把焦虑传达给谢元熠,才能更好地等待他爱人回来。

    叮铃铃——

    远方响起下课的钟声。

    学生们一股脑从教学楼涌出来,犹如蝗虫过境般冲向食堂,将路上的红枫踩得到处乱飞。

    聆夏支着下巴看他们,少顷,兜里的手机震了震。

    从演讲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收到消息,他以为是沈朝朝催他回去开会,想着还是躲不过,啧了一声,打开来看消息。

    在看清消息的瞬间,他蓦然睁大双眼。

    系统提示:[关联账号收到来自Dr宋的消息]

    聆夏下意识以为看错了,揉了下眼睛,手机开始接连不断地震动,疯狂提示:[关联账号收到来自Dr宋的消息]

    [关联账号收到来自Dr宋的消息]

    [关联账号收到来自Dr宋的消息]

    [关联账号收到来自Dr宋的消息]……

    聆夏的手控制不住颤抖,差点将手机摔了,他努力镇定切换小号,只见置顶哗啦啦收到了几十条消息。

    Dr夏:[你是不是想说给我送咖啡?不要,你煮的咖啡好难喝。]

    Dr宋回复Dr夏:[难喝吗?你以前怎么不说,敢情都是骗我说好喝。]

    Dr夏:[逗你的,没有小姑娘要我微信。]

    Dr宋回复Dr夏:[哼哼,小姑娘?我看男人要的更多吧,你敢给他们试试。]

    Dr夏:[今天生日,你没给我发消息,也没送礼物。]

    Dr宋回复Dr夏:[对不起老婆,生日快乐,以后10年、20年、100年,我都会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Dr夏:[再不出现,我要生气了,宋嘉北。]

    Dr宋回复Dr夏:[对不起,不气宝贝,我爱你,我爱你。]

    Dr夏:[今天小沈拉我去健身,手被哑铃磕破了。]

    Dr宋回复Dr夏:[可恶的小沈!我以后不给她签名了。]

    Dr夏:[你要念叨我吗?]

    Dr宋回复Dr夏:[不止念叨你,还要教训你,手破了怎么能不肯包扎?不要不爱惜自己,我会心疼的,笨蛋老婆。]

    ……

    最后一条,是他三年前发的。

    Dr夏:[你下飞机了吗?]

    [回答我,宋嘉北。]

    [求你了。]

    Dr宋回复Dr夏::[我安全下飞机了,我回来了,老婆。]

    聆夏完全看不清屏幕,眼泪滴答滴答落在手机上,将那些消息弄得眼花缭乱,在他看完消息的时候,那个号又发了条新消息。

    Dr宋:[对不起,我忘记了密码,还一忘就是三年,你能原谅我一次吗,老婆?]

    聆夏泣不成声,低低地哽咽,屡次想打字都失败。

    叮叮叮——

    那边打来语音。

    聆夏接通放在耳边,有那么漫长的一分钟,双方都一个字说不出来,他平复了许久,才颤声道:“宋嘉北。”

    “嗯,我在。”谢元熠的嗓音沙哑且带着鼻音,“老婆。”

    聆夏终于忍不住哭出声,一遍遍喊着他:“宋嘉北,宋嘉北……”

    谢元熠轻声哄他,眼泪滑落:“我在,我一直都在,我安全回来了,不哭了……”

    等到那头的抽泣慢慢停住,他才含着泪道:“你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哭,我心疼得都够再死一次了,要不来我怀里哭?”

    聆夏闷声道:“别说死……你说什么?你怎么能看见我?”

    “笨蛋老婆,回头。”

    聆夏诧异地转头,漫天红枫下,站着他的爱人,高大挺拔面容英俊,带着一丝大病初愈的苍白。

    谢元熠笑着张开双臂,聆夏跑过去扑进他怀里,和他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即使世界末日都不会再分离。

    熙攘的校园里,灿烂的红枫下,他们在夕阳中接吻。

    他是他的谢元熠,也是他的宋嘉北。

    第43章 番外一

    冬去春来, 万物复苏,Y市的柳絮又开始攻击人们脆弱的肺部。

    距离顶流谢元熠公开出柜,已经过去小半年左右, 这一话题仍然被所有人津津乐道。

    在他公开性向后, 不出意外掉了很多粉,同时开始有转型的趋势,曲风从以前的流行因素, 逐渐转变为社会环境主题,发展重心也从主国内变为国内外。

    第一首转型作《Voyager1》更是空降破纪录,拿下上半年中欧热歌榜第一。

    此外,还接到许多综艺邀请,甚至包括恋综。

    除了他骄人的成绩外,大众更关心那位从未露面的“顶流背后的男人”。

    据何旭独家爆料, 这个男人是他背后的金.主, 相貌清冷位高权重, 手握家族企业,逼迫谢元熠当小白脸。

    在他爆料时,弹幕相当精彩。

    【小何被告之后, 从蟹黑变成了蟹吹?】

    【你是在帮他卖惨吗, 还“逼迫卖身”,要不你问问谢朝峰同意不?】

    【哈哈哈哈哈,小何开始走迂回路线,讨好零元姐了是吧。】

    【太好笑了,不用猜都知道你说的“金主”是谁。】

    【内鱼药丸,连小何都开始磕零元了。】

    【虽然没有证据, 但零元确实好嗑哈哈哈。】

    【零元是啥?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看不懂……不是在扒谢元熠吗?】

    何旭黑着脸说:“我没有收钱, 也不是被告怕了,本来就是实打实拍到的,照片暂时不能发,我这个月还有两次开庭,不能再收到传票了。”

    “再说一遍,我不是cp粉,也没有收钱!你们……你们不信的话,我迟早爆照!”

    候机室,聆夏关掉直播间,把手机还给沈朝朝。

    沈朝朝说:“这个何旭,太太太可恶了,为什么总是盯着你拍啊?上周他找陆姐谈,报价一百万让她买断照片,这真的不是敲诈勒索吗?”

    “这事谢元熠倒没告诉我。”聆夏十指交握,呈现一个非常放松的姿势,“陆缥怎么说的?”

    “陆姐说……”沈朝朝忽然支吾起来。

    “她说……谢哥说拍的太糊,下次把你拍好看点。”

    聆夏双指撑头:“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那我们怎么办,要提前准备公关吗?我看过照片,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们……在海岛晒太阳,散步,和……打、打kiss,这个可以说是错位!”

    聆夏摇头,无奈道:“先不用准备,随他去吧。”

    自从谢元熠知道他不介意公开后,这半年来一直在让团队试探舆论,先是暗示他有个处了很久的男朋友,又把这人的身份往聆夏方向引,慢慢打磨舆论的敏感度。

    这一天迟早要到来,或早或晚而已。

    广播提示登机,两人站起身,沈朝朝疑惑地问:“Boss,你以前不是不坐飞机吗,现在为什么又能坐了?”

    玻璃窗外,一架飞机划过跑道,往蓝天飞去。

    聆夏淡淡道:“隔着大洋彼岸,总不能让我游泳回去。”

    “哈哈。”沈朝朝以为他在讲冷笑话。

    聆夏转动无名指的戒指,这枚戒指和爱人的回归,治好了他所有的伤痛,让他不再畏惧天空。

    沈朝朝高兴地说:“你特地回去给谢哥生日惊喜,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聆夏微微一笑,“但愿吧。”

    今天是他们异地恋第三十天,也是谢元熠的生日,一个月前,他被派去海外分公司出差,谢元熠刚好面临转型关键期,两人只能隔着视频聊以慰藉。

    事实证明,异地恋果然谈不得太久。

    就在前天,他们吵了一架。

    起因是分公司的一名新员工,过于热情奔放,在视频里给聆夏来了个贴面礼,谢元熠顿时炸了,当场就要调私人飞机飞过去。

    聆夏皱眉道:“别胡闹,只是正常礼节而已,你过几天有演出,不要来回折腾。”

    长达一个月的自己手动解决,让谢元熠像一头无处宣泄的雄狮,非常忌讳有人入侵他的领地。

    他理了理领带,不爽地说:“哦?是谁上周还问我有没有时间过去的?现在这小老外一来,就让我别来回折腾了。”

    这个动作有点帅,让聆夏短暂走神了几秒。

    小老外兴奋地问:“Landen,your boyfriend is really handsome. Is he in China?”

    谢元熠彻底怒了:“他还敢过来晃悠!还直呼你的名字!”

    聆夏立马调低音量:“你发什么疯,又不是听不懂他说什么,这里没人叫聆总的,友好一点好吗?”

    事实上,谢元熠确实没有听,他满脑子都在给小老外的外貌打分:身高看起来至少185,聆夏的加分项;露出的手臂有肌肉,加分项;发型运动系,五官立体,加分项;西装革履但不失少年气,加分项……

    可以拖出去枪.毙了。

    分公司怎么能有这么强劲的对手。

    小老外没注意他喷火的眼睛,说道:“He looks so friendly. When he comes here, we can hang out with my boyfriend.”

    聆夏无奈:“听见没有?回答他。”

    谢元熠冷冰冰地回:“So you're also gay Please stay away from my husband.”

    聆夏:“……”

    小老外惊讶,打趣道:“He is my boss, if I stay away from him, I will lose my job.”

    聆夏赶忙道:“He is just joking.”

    然后干脆利落合上电脑。

    当天晚上,他因为有个晚会,没能及时回消息,再接到电话时是沈时蔚打来的。

    对面十分嘈杂,沈时蔚冲他喊:“小夏!你家那位喝多了,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说你打算和他分手,还要现在就上飞机……不是哥们儿,你喝成这样怎么上飞机啊……”

    啪嗒,手机挨了一巴掌。

    谢元熠闷声闷气地吼:“谁允许你也这么叫他了。”

    “操,夏哥救我命!”沈时蔚哀嚎,“禁欲一个月的男人好可怕,我要被掐死了!!”

    聆夏迅速打开手机,被一百条消息给震撼到了-

    Vilem:[你挂我视频?那黄毛叫什么名字?]-

    Vilem:[装没看见是吧,你不说我也能查到。]-

    Vilem:[让他走着瞧。]

    ……-

    Vilem:[算了,接电话吧,我承认有点过激,可能因为太想你了。]-

    Vilem:[但是你不能让他再亲你了!!]-

    Vilem:[再有一次,我把那小子门牙打断。]-

    Vilem:[人呢?]

    ……-

    Vilem:[不能真生我气了吧?]-

    Vilem:[行行行,我道歉还不行吗,我反应太大,我敏感多疑,我占有欲强,对不起我道歉,下次不这样了。]-

    Vilem:[都道歉了,就理我一下吧/可怜小狗.gif]

    ……-

    Vilem:[喂喂喂,我老婆呢?]-

    Vilem:[我是认真道歉,不是敷衍啊,发文字不好表达……操,真的很想现在就在你身边。]-

    Vilem:[我发暗号了哦,你说过发和好暗号就不能生气的。]-

    Vilem:[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

    Vilem:[我宝宝呢?/探头探脑.jpg]

    ……-

    Vilem:[你真不理我?是不是分开太久,对我有点腻了?]-

    Vilem:[我仔细想了想,这段时间我是没有时刻陪在你身边,是我做的不好,也不该让你在下属面前丢面,我错了老婆。]-

    Vilem:[不要不说话好不好,我很慌的。]

    ……

    舞会举行了四个小时,这短短四个小时,谢元熠天都塌了。

    他不敢给聆夏打太多骚扰电话,只能一人饮酒醉,直到被意外上门找他的沈时蔚发现。

    二十分钟后,周绮踩着高跟鞋进门,捂着胸口直喘气。

    谢元熠身边已经围了一圈人。

    她举着手机进去:“让一让让一让,我没拍到。”

    沈时蔚、陆缥、章超、助理、司机,以及团队数名员工,纷纷拿着手机拍照录视频留念。

    谢元熠喝得满脸通红,眼睛血丝密布,满眼泪水低沉咆哮:“老婆,老婆你为什么不理我……你为什么不接电话……那个小洋鬼子还挑衅我,我要和他决一死战……呜呜老婆你什么时候回来,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周绮感慨:“太出片了,甚至不需要打腮红,哎哟喂真可怜,我好喜欢看这种186壮汉哭成小狗勾的样子。”

    谢元熠哽咽着纠正:“186.6。”

    大家围着他,轮番给聆夏发视频。

    沈时蔚:“你们觉得他醉了没?是真醉还是装的?”

    “不可能是装的。”陆缥抱着手臂摇头,“他明天看见这些视频,可能会杀了我们灭口。”

    叮叮叮——

    聆夏的视频拨了过来。

    谢元熠已经完全失聪,躺在沙发上呼哧呼哧喘气,沈时蔚把手机放到他耳边,拍拍他肩膀道:“我们先走了,兄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聆夏接通后,就只看见一个红彤彤的侧脸,手机架在谢元熠脸侧,他连拿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仿佛想到什么伤心事,闭了会儿眼睛,用手盖住眼皮呜咽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声音如同沉闷的大型犬。

    聆夏是真没想到,他能哭成这样,顿时又好笑又心疼。

    “喂,谢元熠,听得见吗?”他轻声唤道,见那头没反应,又喊了一声,“宋嘉北。”

    谢元熠睁开肿胀的眼皮,泪眼朦胧地朝镜头看了一眼,当看见聆夏的脸后,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将脸贴过来道:“老婆,老婆,我是在做梦吗……”

    他的嘴唇在屏幕上乱拱,似是想亲聆夏,却只亲到冰凉的屏幕。

    谢元熠嘴一瘪,更难受了:“老婆……”

    聆夏赶紧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在呢我在呢,听得见吗?”

    “听得见,老婆。”谢元熠吸了吸鼻子,乖巧坐好,“你别生气了,别不理我,对不起。”

    聆夏心软得不行,隔着屏幕戳他通红的脸颊,像在戳毛绒玩具:“我不生气,没生气呢,下次不让Joao用贴面礼了,瞧把你委屈的。”

    谢元熠抹了把眼泪,呆呆地问:“Joao是谁?”

    聆夏笑了起来:“没谁,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谢大明星,你这样子不对哦,喝了……一、二、三,三瓶酒?你什么酒量自己不清楚吗?”

    谢元熠瓮声瓮气:“我错了老婆,不喝了,不喝了……我想吐……”

    “有没有人照顾你?”聆夏坐直身体,仔细看了看,他现在在两人同居的家里,没有佣人也没有家里人。

    谢元熠说了声抱歉,冲去洗手间吐了一会儿,聆夏叹了口气。

    异地恋真的很难受,他很想飞回谢元熠身边,起码给他泡杯蜂蜜水,擦一擦手和脸。

    那次吵架过后,两人愈发渴望见面,谢元熠说等演出结束立马飞过去,聆夏掰着手指算了下,刚好要到他生日了,不如提前回去,给他个惊喜。

    于是就坐上了这趟飞机。

    当他回到Y市时,却收到不凑巧的消息-

    Vilem:[宝宝,今天我回家过生日。]-

    Vilem:[照片]-

    Vilem:[报备今晚的菜,有几道是你喜欢的,等我飞过去给你做。]

    聆夏故意说:[你生日不是明天吗?]

    谢元熠很快回复:[是啊,今天回去过一趟,明天要去祖宅宴请宾客,又要应付一堆人,麻烦得要命,我只想和你两个人过。]

    聆夏说:[生日快乐,我没准备礼物,等你过来一并补给你。]

    谢元熠:[把这个月欠的都给我补上吧,记得多买几瓶红牛,我怕你下不去床。]

    聆夏倒吸一口气,既期待又有些畏惧,他们从没分开过这么久,不知道到时候谢元熠会疯成什么样子。

    他犹豫地摸了下口袋,一盒套够吗?家里应该还有备用的吧。

    等聆夏开车到家的时候,订的鲜花和礼物都已经放院子里了,倒春寒还是有点冷,他穿着长款呢子大衣,捧着花束和礼盒走到门口。

    正要输入密码时,忽然脑子当机了。

    这栋别墅是两人买来当婚房的,入住不过才一个多月,尤其聆夏刚住几天就出差去了,当时设密码时,为了防止别人猜到,特地没用两人的生日。

    当时定的什么来着?

    聆夏完全想不起来了。

    他试着输了一下纪念日,第一次,错误。

    第二次,错误。

    难道是……黄金分割点?

    聆夏小心地再次尝试——咔哒,试错三次,自动锁定。

    聆夏:“。”

    他气得踹了门一脚,郁闷地抱着花站在烈烈寒风中,揉了揉冻得发红的鼻尖。

    ·

    谢家。

    一家三口正简单地庆生。

    谢朝峰吃了口长寿面,说:“今晚就别回去了,你回那儿也是一个人,留在家里睡吧。”

    谢元熠本来吃得挺欢乐,这面是空心的鱼肉面,汤底浓郁芳香,熬了两天才熬出来,他边吃边问厨师配方,准备学了做给聆夏吃。听见谢朝峰的话,眉眼顿时耷拉下来,嗦得也不香了。

    张念笑道:“你别戳他痛处了,让人家好好过个生日。对了,小夏几号回来?”

    谢元熠闷闷地说:“他下个月才回,我周三演出完飞过去看他。”

    “哼,小情侣都是这样,等你们老夫老妻个十几年,新鲜劲过去就好了。”谢朝峰嘲笑他。

    谢元熠阴阳道:“你是羡慕吧,我们十年八年也会这样,你羡慕不来。”

    张念露出尴尬的表情,咳了几声:“过去记得带上那副镯子,你奶奶念叨好久了,特地按小夏的圈口做的。”

    “……妈,他是男的,奶奶就不能订个时尚点的男士手链什么的吗。”

    “你不懂,那可比手链好多了。”

    谢元熠的奶奶在见过聆夏后,特地定了只价值八位数的满绿手镯,当然那是她的喜好,谢元熠不敢保证,聆夏在看到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转念一想,他手腕纤细雪白,戴那种镯子应该也好看,得看他愿不愿意了。

    其实谢元熠有一堆藏品,是专门给聆夏准备的,只是至今不敢拿出来让他看。比如点翠的耳坠啦,镂空的男士吊带啦,带绑带的裤袜裙子啦……

    还有很多道具,震动的,带软刺的,按压腹部的……

    都是偷偷从网站买的,加密发货的那种。

    他都不敢想,如果聆夏自愿穿上这些,他会石更成什么样……

    谢元熠思考入神,一不留神面条呛进气管,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

    谢朝峰露出鄙夷的眼神,冷哼一声。

    吃完蛋糕后,三人各忙各的,张念去了工作室,谢朝峰出门应酬,谢元熠孤家寡人,独守空宅。

    他看了眼时间,这个点聆夏快起了,便准备熬夜等他起床视频。

    谢元熠躺在床上玩手机,突然消息像疯了一样一串串弹出来-

    陆缥:[还在和谢董吃饭?方便吗?我待会儿打给你,有急事。]-

    沈时蔚:[兄弟,出大事了,快看热搜。]-

    沈时蔚:[我本来还以为是你买的,但看标题肯定不是。]-

    沈时蔚:[不得不说,嫂子楚楚动人,我见犹怜,黑子怎么忍心下嘴的。]

    ……

    谢元熠忍者想揍他的冲动,一骨碌爬起来翻看热搜,爆榜第一的标题是:#聆氏高层潜规则谢元熠#。

    清晰易懂,不用点进去,就知道什么内容。

    谢元熠忍不住爆粗:“这群傻逼玩意儿。”

    天天闲的没事乱造谣。

    他点进去查看,又骂了一句:“我操?!”

    营销号文案:[聆氏总裁深夜为谢元熠庆生,竟然被拒之门外,舔到最后果然一无所有。]

    配图有三张,第一张聆夏风尘仆仆地走出机场;第二张他捧着花站在门口;第三张他失落地垂下头,下巴尖和眼角都红红的,仿佛受了很大委屈。

    聆夏天生的衣服架子,皮肤雪白面容清冷,穿上大衣后一股禁欲总裁高岭之花既视感,走机场像走秀,被锁门外像拍失恋mv。

    底下的评论除了震惊,都是在舔他的颜。

    @零元小毛驴:[我吃吃吃吃炫炫炫炫啃啃啃啃,妈咪的脸就是女娲毕设!脸在江山在!呜呜呜呜,太清冷太美丽了,我和蟹圆拼了!!]

    @蟹黄小夏:[漂亮的像AI,他为什么不进军娱乐圈啊?]

    @美女就该配酷哥:[人家高学历有家族企业继承,根本看不上内娱好吧,]

    @安安岁岁年年:[呵呵,楼上吹那么厉害,他还不是包养内娱明星?]

    @和小元走花路:[肮脏就是肮脏,再牛逼的颜我也不吃。]

    @记得打卡哦:[粉丝别洗,这就是谢元熠的别墅,还霸总呢,舔狗吧。]

    @豹豹猫猫很幸福:[放你们的屁!包养有证据吗?几张图看图说话就是包养了?营销号是你爹还是你妈啊你这么相信他,他说面条长树上你都信是吧。]

    @聆听整个夏天:[够了我说,人家就不能是正常谈恋爱吗?你们嘴巴别太臭!]

    谢元熠完全无心看掐架,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他老婆一声不吭的回来了!!!

    他原地螺旋起飞,抓上外套百米冲刺下楼,一路连着撞翻三张椅子、五个花瓶,激动得一边拨号一边拿钥匙冲进车库。

    嘟嘟嘟——

    那头显示对方正忙。

    谢元熠喘着气等车库开门,顺手一秒切上大号,杀进营销号的评论区。

    当陆缥不断刷新微博,看见他的评论时,登时两眼一黑。

    @谢元熠-Vilem:[这个笨蛋,又忘记密码了。]

    @谢元熠-Vilem:[拍的倒是不错,挺漂亮。]

    @谢元熠-Vilem:[不过造谣我老婆,道歉和被告你选一个。]

    吃瓜群众全炸了,营销号也炸了,连着在楼中楼评论了十条。

    @瓜田少女:[啊???????????]

    @瓜田少女:[我傻了,这是正主还是高仿???????]

    @瓜田少女:[我擦谢元熠回复我了????????]

    @瓜田少女:[妈妈我出息了!!!谢元熠亲自下场骂我了!!!!]

    ……

    车库门开,谢元熠正要冲进去,突然发现不对劲。

    他点开另一个营销号的直播,放大再放大——聆夏好像在打算翻窗户。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笨蛋老婆好可爱,笨笨的,不要爬窗户啊,太危险了,去找物业就好,小笨蛋。

    正要继续给聆夏打电话,猛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们的主卧,还放着那个网购的箱子。

    谢元熠瞳孔地震,匆忙直奔回家,誓要在老婆发现他的变态嗜好前,努力藏一藏自己的恶趣味,挽救形象。

    第44章 番外二

    谢元熠赶回家的时候, 聆夏没能成功进门,然而他不仅没有感到轻松,看见聆夏冻得红红的鼻尖后, 简直快心疼坏了。

    还不如翻进去呢, 这个笨蛋,也不知道找个地方暖和一下。

    他老远看见宝贝站在门外,执拗地抱着那束花不撒手, 时不时生气地瞪一眼密码锁。

    谢元熠的心好像掉进巧克力溶液,快要化掉了。

    他一脚刹车下去,跑车歪七八扭地停在院内,聆夏闻声看过来。

    他抱着花笑了起来,腾出一只手来挥了挥。

    谢元熠大步跑过去,一把将人连花抱起来, 就着冲劲原地转了个圈, 聆夏发出惊呼, 手撑在他肩膀上,还没来及说话,就被举着堵住了嘴。

    他身居上位, 却被谢元熠仰着头亲得喘不过气。

    谢元熠霸道地探入他口腔, 如饥似渴地汲取他每一寸呼吸,唇舌几乎侵占到喉管,扫荡过每一片渴望已久的区域,迫切地亲吻他心爱的人。

    两人都不禁有些喘息,和粘腻的水声交叠,谢元熠将他抵在大门上, 细密地亲吻他冻红的眼角眉梢。

    聆夏的眼皮透出动人的薄红,谢元熠不断进攻, 甚至控制不住轻轻咬他,直到他发出轻微的抗拒。

    聆夏鼻子被咬了一口,他皱了皱鼻子道:“你属狗的么?弄我一脸口水。”

    谢元熠上瘾似的停不下来,轻啄他被亲肿的唇瓣,含糊道:“是狗就能咬你吗,那我是狗,想听的话给你叫一个。”

    莫名其妙的话,聆夏臊得满脸通红,勾住他脖颈小声说:“还不快开门,你想被拍到上热搜吗?”

    谢元熠没告诉他,热搜已经上了,手越过他的腰摁下密码,在他耳边吹气。

    “080231,你随口说的数字,回头别又忘了录指纹。”

    咔哒,门开了。

    聆夏朝身后跌去,并没有惊慌,因为下一秒,谢元熠勾着他的后背,将他整个抱了起来。

    谢元熠用脚踢上门,客厅没开灯,他抱着他径直往楼上走,问道:“回来的这么突然,带套没有?”

    他语气带着几分调侃,颇有种要聆夏自己带套找操的恶劣意味。

    聆夏抱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抿唇道:“带了。”

    “一盒。”

    “不够。”谢元熠把他放到床上,动作并不温柔,有几分想念至极的粗鲁,直接压下来道,“那就不用套操.你。”

    聆夏被逼的眼角泛泪,手指在他肩背打圈,软声道:“我才刚回来,你就这么凶。”

    谢元熠被他勾得不行,命都要交出去了。

    他勒住聆夏的腰,稍稍用力翻转位置,仰视他道:“不凶你,让你在上面好不好?”

    聆夏坐上去,眼尾更红了。

    没过多久,开始低声抽泣,人都快要翻下来。

    “你说好不凶的。”他带着哭腔指责。

    谢元熠在他腰上留下手印,呼吸不稳:“现在就哭成这样,待会儿怎么办?”

    他再次调转位置,用手拨开聆夏汗湿的头发:“你大老远跑回来给我庆生,黄毛的事我就不过问了,下次别让他亲你脸。喊我名字。”

    “谢元熠。”聆夏哭了出来。

    “喊错了,要受惩罚。”谢元熠叼住他后颈的软肉,不怀好意道,“谢元熠是哪根葱,他敢像我一样公开你们的关系吗?”

    聆夏已经说不出话来,哆嗦地求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又他妈开始了。

    上次在床上,谢元熠让他喊自己名字,他喊了宋嘉北,结果被按着搞了三个小时,谢元熠深入角色扮演,疯狂质问宋嘉北和他的过去。

    聆夏不说,他就打他臀。

    那声音那动作,要多羞耻有多羞耻。

    聆夏断断续续说了一堆,最后嗓子都哑了,谢元熠才放过他。

    这回他学聪明了,直接喊了谢元熠的名字,结果答案又是错的……

    谢元熠一遍遍说:“宋嘉北敢在所有人面前向你求婚吗?”

    “我敢。”

    “哦不,他没我出名,求婚也无人在意。”

    聆夏终于哭着骂了他一句:“你丫有病吧!”

    然后,他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枕头被晃得掉在地板上,咕噜噜一连滚下去三个,还有两个被用来垫在腰下面。

    谢元熠掰住他下巴,强迫他抬头看自己,汗水滴在他脸上。“我操的你舒服,还是他操的你舒服?”

    聆夏:“……”

    早知道不回来了,烂在外面好了。

    变态的过程持续了一整晚,以至于聆夏已经精神恍惚,觉得他们真的是两个人,一个是他前夫,一个是他现任。

    偶尔这个前夫还会回来一下。

    有那么几秒钟,谢元熠回忆道:“上次我是宋嘉北的时候,你可喜欢这个姿势了,今天为什么一直哭?对我不满意?嗯?”

    他用拇指抹掉聆夏的眼泪,再将他的嘴巴撑开,非常变态地说:“前妻,一个月没见,嘴巴变小了。”

    聆夏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然而力气并不大,只是发出响亮的一声。

    谢元熠舔舔嘴角:“前妻打我,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接着他就把前妻干晕了。

    聆夏一觉睡到第二天傍晚,醒来天都快黑了,他手边没有手机,连干净的衣服都没有,完全与世隔绝。

    房间里黑咕隆咚,有种被囚.禁在地下室的错觉。

    他下意识动了动手腕,还好,没被绑在床上,总算松了口气。

    全身都被清理得很干净,床套枕头都换了新的,地板上的枕头也都收拾整齐,唯独垃圾桶没换,炫耀似的装满一整盒套。

    确实不够用,后来干脆没用。

    谢元熠还按压他的肚子,说:“好多,会不会怀上?”

    聆夏虚弱地又扇了他一耳光,他已经被扇习惯了,亲昵地亲了下他的手心,继续胡言乱语:“怀了就生下来,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小聆扬?”

    聆夏□□的有点神志不清,饶是知道疯话,还是问了句:“为什么叫聆扬?”

    “谐音烂梗啦。”谢元熠亲亲他手指头,“小——羚——羊——”

    “……”

    他浑身散发着荷尔蒙,慵懒又餍足,眼角眉梢都黑亮通透,头发湿漉漉的,嘴角故意挂着不明痕迹,怎么看怎么帅。

    也怎么看怎么有病。

    聆夏反复在“好帅”和“好有病”之间横跳,最终选择“算了有病就有病吧谁让是我自己选的”。

    他哑着嗓子,声音黏黏的:“你还没看我买的礼物呢。”

    谢元熠专注亲他手指:“你就是最好的礼物,我知道你特地准备的,刚才趁你晕……睡觉看过了,录音室装修的很漂亮,我特别特别喜欢,谢谢老婆给的办公场地。”

    聆夏噗嗤笑了:“下一句是不是,老婆大气。你搁这儿直播谢金.主呢?”

    “金.主。”听见这个称呼,谢元熠眯眼,玩味一笑,“你可不就是我金.主,我连工资卡都上交了,只能靠刷金.主的副卡。”

    他嘀咕:“他们说的也没错啊。”

    聆夏疑惑:“什么?”

    他亲了下聆夏的嘴角,愉快道:“没什么,金.主爸爸。”

    聆夏以为他又沉迷角色扮演,没去理他。

    ……

    别墅里空无一人,因为衣服还没完全搬完,衣柜里也没什么聆夏的衣服。

    他挑来选去,选了件谢元熠的黑衬衫,没记错的话,正是去年他生日,被污染严重的那件衬衫。

    上面有松木洗衣液的味道,谢元熠的味道,聆夏嗅了嗅领口,光着两条腿四处找手机。

    要不是大门没锁,他真怀疑谢元熠把他关起来了,找了半天没找到手机!

    找完几个房间后,他终于确定,谢元熠真把他手机藏起来了,或者根本就是带走了,因为他留下字条,说去买食材做饭,一小时后回来。

    如果是谢元熠,聆夏可能不清楚他目的何在;

    如果是宋嘉北,那目的一目了然——他就是恶趣味,想让聆夏全部光着,哪里都去不成,在这里等他回来。

    因为他太了解聆夏,工作狂一旦拿到手机,至少半天不会搭理他。

    他好像一只迫切渴求主人关注的宠物,摇着尾巴疯狂刷存在感。

    聆夏气得咬牙,四处扫荡各个房间,故意把东西翻得乱七八糟,让他回来自己头疼去。

    他来到客卧时,意外从床下面拖出来个箱子。

    是一个储物箱,神神秘秘,还盖了层布。

    聆夏怀着好奇心,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开箱的瞬间,五颜六色的道具几乎闪瞎他的眼睛——粉红色的蛋,从小到大都有;长满细毛的圈圈,细毛软软的一碰就倒;加热小肚子的仪器,贴上去会变暖;几瓶rush,还有……

    聆夏眉头紧锁,拎起一件半透明长衫,说是罩衫,也可以认为是裙子。

    又一件粉色露背裙。

    又又一件蓝色制服短裙。

    又又又一件lo裙配丝袜。

    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兔耳朵,兔尾巴塞子,猫耳朵,猫爪爪……

    聆夏咬了咬唇,觉得这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而且看清单上面的下单时间,全都是他出差的这一个月。

    再这样下去,他迟早被谢元熠吃得渣都不剩。

    难不成那老中医真有这么神?

    他上次不是做多了发烧来着?

    聆夏把细毛圈丢开,打开电脑查询:

    【如何降低另一半的欲望】

    【如何克制另一半的冲动】

    【杨伟对身体有害吗】

    【清心寡欲的中药】

    他查询了一会儿,没有找到特别满意的答案,视线落在那堆裙子上,忽然心生一计,可以报复恶劣如斯的谢元熠。

    他拿起那件透明长裙,轻声冷笑了一下。

    谢元熠驱车去了趟郊区,买了几只听音乐长大的牛的牛腿,几只走地散养老母鸡,新鲜空运来的鰤鱼,还有一堆有机天然蔬菜,塞满了后备箱和后座,浩浩荡荡地回家给老婆做饭。

    他先是去了主卧,没找到人,又找了几间客房,依然没人,他一边喊聆夏一边跑去监控室。

    当找到其中一个房间时,他眼睛都直了。

    聆夏面对着监控,慢条斯理地换上那件透明长裙,在镜头前前后左右展示了一番,又慢条斯理地脱下来,换另一件制服短裙。

    他用手指勾住吊带袜,刻意慢慢地向上卷,仿佛挑衅镜头似的,嘴角露出冰冷的笑意。

    谢元熠深深地吸了口气,暴躁地原地转了几圈,低沉地笑了两声。

    二话不说,扯开领带上楼。

    当他来到那间书房门口,拧了下门把锁时,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他直接气笑了,用力撞了下门:“老婆,别闹,快开门。”

    聆夏隔着门板,将挂在脚尖的丝袜踢开,明知故问道:“门锁了吗?”

    谢元熠几乎要爆.炸,舔了下嘴角,喉咙里有股血腥味,咬着牙哄人:“你亲手锁的,怎么还这么惊讶。老婆乖,把门打开,趁我现在还能好声好气。”

    “怎么,我不开门你要凶我?”聆夏毫不买账。

    谢元熠一字一句:“凶你?我当然舍不得,好男人永远不会凶老婆,即使老婆快把他玩炸了。”

    聆夏扬起嘴角,听不懂似的轻飘飘地说:“什么玩炸了,哪里玩炸了,你炸一个我看看。”

    谢元熠连连点头微笑,好好好。

    聆夏说:“下次你再把我手机藏起来,我就对监控滋味。”

    “妈的……”谢元熠爆了句粗,重重地锤了下门,“你是会整死我的。”

    “就整你,怎么样。”

    “行啊,你别后悔,也别求我。”

    “谁求饶谁孙子。”

    门外没声音了,聆夏贴着门听了一会儿,不确定他是不是真走了,暂时没敢开门。

    他吁了口气,脱掉乱七八糟的裙子,换上黑衬衫。

    刚系上扣子,忽然听见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没来及过去查看,窗帘被刷地拉开了。

    谢元熠撑住窗户,干脆利落地翻了进来。

    聆夏愣住,瞠目道:“你……干什么,这是二楼,你疯了?”

    谢元熠大步上前,他屡屡后退,试图转身逃进洗手间,但已经迟了。

    谢元熠卡住他脸颊,把人按在墙上,强势地一把将衬衫的扣子扯得精光,宝石扣子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低下头,不轻不重地咬了口聆夏的嘴唇,语气危险至极:“宝贝,你说的,谁求饶谁孙子。”

    第45章 番外三

    陆缥接到周凯的综艺邀约后, 立马给谢元熠打了个电话。

    她踩着高跟鞋上总裁办的楼梯:“现在我们手上有十几个邀约,周导给的报酬最多,执行规划也做的很详细, 你觉得怎么样?”

    谢元熠正对着镜子给后背上药, 他脖子和背部有不少抓痕,其中两道尤其深,还有个带着血痕的牙印。

    他动作不方便, 消毒水哗啦倒下去,疼得直抽气。

    陆缥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谢元熠随口道:“没什么,被猫挠到了。我爸那边怎么说,接还是不接?”

    “你在家里?小橘子不是不挠人吗。”陆缥说,“谢董说问聆夏的意思,他愿意就去, 不愿意就让周凯滚, 咱家不差钱也不差名气——不是我说的, 是他的原话。”

    谢元熠轻笑:“那我晚点给你答复。”

    “你现在就问吧,朝朝说你们在一起。”

    “问不了。”

    谢元熠从浴室的门往外瞥了一眼,“正气着呢。”

    陆缥:“……”

    他挂断电话, 倒了杯热牛奶摸过去。

    聆夏穿着白色浴袍, 被他洗得干干净净,头发也吹得干干净净,正抱着膝盖一言不发地看窗外。

    谢元熠将牛奶放在桌上,从身后环住他道:“宝宝,饿不饿?锅里在炖汤,还有十分钟好, 先喝点牛奶垫一垫。”

    他喊聆夏的称呼很有标志性——平时叫老婆或夏夏,认错的时候叫宝宝, 发.情的时候乱叫。

    聆夏推开他的手,赏给他一个字:“滚。”

    谢元熠马上黏上去:“哎哟哟不生气了,乖,气出病来无人替,你为了我这个混蛋生什么气,不就把你弄尿……”

    “宋嘉北!”聆夏厉声道。

    当他能叫出这个名字时,说明情况真的十分严重,他看向角落里堆的床单,完全湿透了,顿时脸色红得要滴血,额角青筋乱跳。

    那件裙子已经粉身碎骨,他甚至怀疑谢元熠是不是吃了春.要,整个跟疯了一样停不下来。

    以前他到的时候还会缓一下,今天连半点缓冲都没有。

    聆夏一度想爬走,却被他扣着腰拖拽回来,他气不过踹了谢元熠一脚,然后谢元熠就疯的更厉害了。

    那条裙子不是他自愿穿上的,是谢元熠在他动不了的时候,像给bjd娃娃穿衣服那样帮他套上去,接着又亲手撕得粉碎。

    二级运动员的体力不是盖的,聆夏觉得自己还能坐着,简直是个奇迹。

    事实上他连一步都走不了,腰酸软得只能这么靠着。

    谢元熠明白自己犯下重大错误,干脆利落地双腿一弯跪在他面前,握住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啪啪往自个儿脸上抽。

    “你打我吧宝贝。”他诚恳地说,“或者下次换我尿也行。”

    聆夏:“……”

    他的手使不上劲,软绵绵地扇在那张俊脸上,徒增情.趣罢了。

    谢元熠亲了亲他手心:“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你又是在楼下电脑上搜,怎么才能让我杨伟,又是锁着门用监控勾.引我,哦不,那已经不能叫勾.引,你是想玩死我。”

    想到聆夏的所作所为,他忍不住眯起眼睛,呼吸重了几分。

    聆夏非常清楚他发.情的表情,当即甩开他指着门口道:“别石更,敢石更你后面一个月都别见我,滚出去。”

    谢元熠惊奇:“你以为你老公是按摩.棒,还能随便控制石更度的那种?”

    回答他的,是抱枕的暴击。

    谢元熠躲过枕头,站在门外扯着嗓子喊:“宝宝,记得下来喝乌鸡黄芪枸杞汤,给你补身体的——”

    三天后,谢元熠穿着高领打底衫上了舞台。

    因为这件高领衣服,被整整议论了四个热搜。

    他团队对待此事冷处理,不回应、不宣扬,于是激动的粉丝纷纷涌入何旭直播间,其中鱼龙混杂到各个阵营都有。

    光是cpf就分了好几个战队——

    【我现在整一个天塌地陷,小何老师,你能问问谢元熠他是不是1吗?】

    【都特么高领了,还能是1?我昨天哭了一晚上。】

    【受不了,我甜唯转毒唯转cpf现在想转黑了,我受不了蟹圆当0】

    【**&……%¥老娘给你俩卖周边,谢元熠你背着我们当0!】

    【我是个莫得感情的磕糖机器,不拆不逆,谢元熠你出来道个歉吧,谁允许你当0的?】

    【好耶\ / 我就知道小霸总是1】

    【支持园林,支持园林!】

    【哈哈哈哈,磕了半天居然是小霸总1,其实也是啦,被包的应该都是0吧】

    【不是你们有病吧?一件高领毛衣,他就是0了?】

    【众所周知,明星的高领都是用来遮()的】

    【楼上,众所周知,0也可以把1的脖子挠破~】

    【打开新思路了,零元姐,我又活过来了!】

    最后大家统一一致,逼问何旭,谢元熠到底是0还是1。

    何旭麻木道:“你们能不能都出去,我直播间是你们掐架的舞台吗?没有人在意一下我今天的其他爆料吗?还有,他团队都把我拉黑了,我怎么知道他是0还是1!”

    系统提示:【触发违禁词,第二次警告,三次后封禁直播间。】

    何旭:“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们这些死基佬!

    谢元熠再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是在近一个月后,官宣了一档名为《接吻大挑战》的综艺。

    这档综艺通过民意征集,每期选取三对关系僵硬的嘉宾,分别把他们两两关在一个密闭空间。两人每接吻一次,将获得一张解密卡片,凑齐十张卡片即可成功出逃,并获得价值五十万元的奖金。

    节目的悬念在于,它并非硬逼着嘉宾出逃,如果两人坚决不配合,那么呆满五天即可离开,因此内地版又叫《和TA共处的5天》。

    沈时蔚看见官宣的第一反应,和普罗大众别无二致,他充满疑惑地问:“你的死对头是聆夏?是周导瞎了还是我瞎了?”

    谢元熠指着明细,大言不惭道:“要求是‘最近关系僵硬的对象’,你都不知道,自从上个月到现在,他几乎没怎么理我,你说僵不僵硬。”

    “放屁!聆夏明明是去出差了。”沈时蔚荒唐道,“所以他明天会回来参加这档综艺?别太离谱,我觉得他不会鸟你。”

    谢元熠把手机丢给他:“看记录。”

    “聊天记录吗?”

    “不,是我申请好友的记录。”谢元熠平静道。

    沈时蔚打开相册,差点没当场笑岔气——大半个月前,聆夏把他删了,他锲而不舍地每天申请好友,并在申请栏里和他聊天。

    [老婆早上好,睡醒了吗?我给你买了个新咖啡机,别忘了用。]

    [吃饭没有?我吃了你喜欢的牛腩,可惜你不加我,发不了图。]

    [哎哟,咋气性这么大,不就当着老公的面丢了次脸,我保证不会再提了。]

    这句聆夏回了他:[闭嘴。]

    偶尔那么几次,聆夏心情好的时候,会把他从黑名单放出来,两人漂流瓶联系,但不到十分钟,谢元熠又开始得意洋洋地“你明明很喜欢,下次再来一次好不好?”,然后又被拉黑。

    这几天他内分泌失调,荷尔蒙过剩,导致聊天记录全是红色叹号,平均每天要被拉黑三次以上。

    沈时蔚挺佩服他:“能把聆夏逼到这种地步,你蛮厉害的,上回饭局听说,他手下一经理搞黄了两个亿的项目,都没见他掉脸子,你是真牛逼啊。”

    “我可以把两个亿补给他,只要他不生气。”谢元熠真情实感地说,“我赚钱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养老婆,虽然他不太需要我养,但我的就是他的。”

    沈时蔚像看神经病一样:“等会儿,你们真的僵持了快一个月?”

    “哪儿能啊,我飞过去五次,三次都见着面了。”

    所以才被拉黑到现在啊。

    见了三次睡了人家三次,满打满算二十多次,最后聆夏下了通牒让他不准再飞过来。

    谢元熠觉得异地恋太难熬了,他恨异地恋。

    他期待地说:“明天就要见到他了,你说我要不要提前用领带,把我的手绑起来,好让他抽我一顿泄泄气?”

    沈时蔚:“绑吧,绑完节目被禁,大家抱在一块儿死。”

    他撑着头苦恼:“你是爽了你个抖m,老子可怎么办。”

    他的对象栏上赫然写着他真正的对家,三栖影帝顾朗,一个大他五岁、冷漠寡言、三百米外生人勿近的可怕生物。

    除了他们两对之外,还有一对是内娱知名be情侣:陶芳和陆荣。

    周凯确实缺德,第一次综艺没把他们撮合成功,又来第二次。

    《接吻大挑战》有个比较特殊的地方,是囚.禁地点可以由双方协商决定。

    谢元熠定了个地方,用漂流瓶知会了他家宝贝,他宝贝没回复,于是他愉快地报备给周凯。

    周凯发来一串问号:[你确定真的要在……云升地下台球室??]

    谢元熠:[非常确定,双方共同的决定。]

    当聆夏下飞机后,看见官博宣发的地点,顿时两眼一黑——

    陶芳和陆荣:海边主题酒店。

    沈时蔚和顾朗:丧尸医院。

    谢元熠和聆夏:地下台球室。

    除了第一对,这哥俩选的地方都不太正常。

    聆夏发出漂流瓶:[谁让你选台球室的?没有食物和水怎么办?]

    谢元熠很快申请:[老婆放心,我把地下室改造了一下,厨房浴室餐厅都有,只是保留了张台球桌。]

    聆夏一时心软,信了他的鬼话。

    谢元熠继续哄骗:[宝贝老婆把我加回来,给你发新地下室的照片。]

    聆夏通过了好友申请,几秒后,颤抖着手打字:[卧室的床呢?为什么餐厅有张台球桌,卧室是铺了被褥的台球桌,洗手间还有一张台球桌,你发什么疯?]

    谢元熠泰然自若地解释:[宝宝,这次直播不是24小时的,我们总有些独处空间,自从第一次在云升见你,我就想在那张台球桌上干.你了。]

    他静静等待了两秒,发送:[爱你,亲一下。]

    果不其然,消息旁边出现红色叹号。

    谢元熠叹气,脸皮真薄,当初撩丝袜整死他的劲儿呢?

    事实证明谢元熠非常记仇,搞他一次他能搞你十次回来,不,是二十次,聆夏非常后悔那天的冲动行为——其实当第二天,谢元熠非要把那条丝袜揣口袋里收藏时,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谁能变态过他啊。

    聆夏忽然不想去节目了,他给周凯打了个语音问:“周导,如果爽约的话,违约金是几倍来着?”

    周凯停顿片刻,平静地说:“没有违约金,如果你爽约,我就微笑面对大众的网暴替你们做好善后工作让大家免遭舆论的非议,然后——”

    聆夏松了口气,刚想说声谢谢。

    周凯:“然后半夜去你公司门口吊死,让你愧疚一辈子。”

    “…………”

    聆夏面无表情地挂断,这世界没有一个正常人。

    他咬着嘴唇思索一阵,出于人身安全考虑,把黑名单里的小狗拉出来,发送:[我可以过去,但有个条件。]

    小狗摇头摆尾:[当然,你说什么都行,老婆说的都对。]

    聆夏:[除非我主动亲吻你,否则你不能亲我,我们互不打扰地度过五天。]

    谢元熠想了想问:[亲你是指亲嘴吗?]

    聆夏:[没错。]

    节目就是接吻主题。

    谢元熠说:[好,我答应你。]

    他答应的如此爽快,聆夏怀疑有诈:[等等,要是你做不到怎么办?]

    谢元熠发了个毒誓:[要是做不到,我一个月不碰你一根指头。]

    聆夏渐渐放下心来,看来他真的知道错了,估计这个月反思了很久,毕竟给他手抄了三篇清心经以表诚意,应该是清心寡欲了些。

    出于对他乖巧的奖励,聆夏发了个摸摸狗头的表情包,并大赦天下地表示:[禁欲超过五天,给你个奖赏。]

    他并不反对重欲,只是跟运动员拼体力,是件很累人的事,经常导致他第二天昏睡一整天。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只要他第二天昏睡,聆博海和杨明玉准找他。

    每次他们打过来,都是谢元熠接的,次数多了,导致他们觉得聆夏过于无度,时常旁敲侧击地提醒他不要太放纵。

    聆夏很冤枉,所以想改改这种风气。

    他来到云升见到谢元熠时,pd举着摄影机跟在后面,大庭广众之下,一切都很正常祥和。

    谢元熠穿着笔挺的衬衫,肩上垂着流苏挂饰,像个彬彬有礼地绅士,亲和地与他握手,那只手没有过多留念,稍稍沾了一下,就礼貌地放下去。

    聆夏活见鬼地看了他两眼,清清嗓子道:“谢先生,好久不见。”

    谢元熠微笑颔首:“欢迎聆总回国,看来国外伙食不太好,聆总好像瘦了点,刚好今晚我下厨,如果有你喜欢的菜,不妨多吃点。”

    弹幕:

    【我晕了,他俩是真不熟吗?难道那些都是谣言?】

    【哈哈哈哈哈受不了,你俩好能装,前面的姐妹,他们第一次综艺时都没这么装。】

    【懂了懂了,知道你俩唇友谊。】

    【回答前面,可能真不熟吧,只是在床上熟一点。】

    【蟹圆拳头都要捏烂了,小霸总你想笑就笑吧,你俩脸快扭曲了。】

    【这是什么独家情.趣,不懂,先吃一口。】

    两人客客气气、相敬如宾,谢元熠甚至体贴地为他拉开大门,祝贺他们即将共同度过五天五夜。

    直播进行的很顺利,pd和总导演都很安心,暂时没有不能播的内容。

    他们和谐得有点过头,还没另外两对有看点,沈时蔚那边已经被顾朗打了一拳,上了俩热搜了。

    这边还在生疏地进食晚餐,彼此连一根头发都没挨到。

    谢元熠说:“聆总多喝点汤,补补身体。”

    聆夏:“谢先生厨艺真好,做的很美味。”

    “谢谢聆总夸奖,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哪里,我说的都是真话。”

    弹幕:

    【……我怎么感觉不像演的,好像确实不熟。】

    【没事,还没到点,自然不熟。】

    【什么意思?我为什么看不懂?】

    【哈哈哈哈哈,零元姐发疯呢,粉随蒸煮,不用理他们。】

    【意思就是,白天不熟,夜里互相用舌头甩对方。】

    【等着吧,明天他俩又会穿高领。】

    【奶一口,明天这对中午才开播。】

    【低估蟹圆了,下午两点以后开播吧。】

    晚餐结束,pd关门退出,所有设备统一关闭。

    夜幕降临,云升外面亮起华丽的灯带,地下室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在黑沉沉的台球室,不时传来粘稠的水声,和轻微的抽泣声,那抽泣像未长大的小奶猫,似乎在压抑地捂自己的嘴,又被一只手无情地拨开。

    聆夏仰面躺在台球桌上,五颜六色的球四散在周围,他激烈地颤抖,时不时撞在一颗球上,被冰凉的球面激得一个哆嗦。

    谢元熠用球杆划过他胸膛,轻轻按压:“啧,说好帮我找白球的,白球呢?”

    聆夏胸口剧烈起伏,指甲深陷他皮肤中,颤声说道:“去你的白球,说好不准主动亲我,你要食言吗?”

    谢元熠短促地笑了下,弯下腰摁住他,嗓音低哑的让人心尖颤栗:“你说的是,不能亲上面的嘴。”

    “……”聆夏扣住他的头发,眼角溢出透明的泪水。

    他还是低估了这人的变态程度。

    第46章 番外四

    早上来叫起的是陆缥, 本来节目组安排了一个晨起拍摄,用于当宣传vlog。

    陆缥想了想,坚决地说:“还是我去叫吧, 不要拍。”

    她去卧室咚咚敲门, 提醒道:“小夏,阿元,十一点开播, 你们可以起来吃个饭做妆造了。”

    门板隔音效果很好,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陆缥给谢元熠摇了个语音,被他挂了。

    她立刻咣咣拍门:“谢元熠,别闹他,起床准备拍摄!你要是敢耽误他时间,我就给你爸打电话!”

    语气前后变化的程度, 把旁边吃包子的pd吓了一跳, 他还没见过对自家顶流如此重拳出击的。

    里面传来谢元熠不耐烦的声音:“知道了, 马上。”

    他和聆夏紧贴在一起,只有聆夏能感受到,他激动得有多厉害, 偏生这人肺活量了得, 回复经纪人的语气丝毫不带喘,尾音全被硬吞下去。

    聆夏嘲讽地模仿他口吻:“知道了,马上——”

    “你要破纪录吗,谢先生?唔!”

    很快,他的笑容骤然消失,谢元熠用力到肌肉鼓起,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你再学一个试试,说谁破纪录呢?嗬……”

    聆夏深陷在枕头里, 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出声,水润的唇瓣又红又肿,仿佛一颗濒临破碎的水蜜桃,随时会溢出甜蜜的果汁。

    谢元熠强自压抑吻他的冲动,手指反复碾压他的嘴唇,将牙齿轻轻掰开,防止他情不自禁咬破嘴。

    聆夏毫不客气,一口咬在他虎口上。

    咬得怪狠,因为谢元熠更狠。

    谢元熠“嘶”了一声,抬起腰指了指脖子道:“来,咬这儿,让全国观众都看看,我老婆在床上有多野。”

    聆夏又扇他,他说:“没力,手疼不疼?”

    聆夏转身想逃,却被他按得死紧,终于崩溃地说:“你他妈说话跟放屁一样!说好相安无事五天呢!”

    “啧,你怎么骂你婆婆,文明一点。”

    聆夏撑到极限,艰难地辩解:“我没骂她,你别胡说。”

    “你说你他妈的。”

    “……你真有病,唔……别……动。”

    谢元熠边碎嘴边忙碌:“你说我说话像放屁,我们就来论论理,我违反了哪条约定?从昨晚到现在,我亲过你这张嘴吗?”

    他两指捏住聆夏的嘴唇,肆意玩他的舌头,那手感像捏果冻一样,顿时让他呼吸更沉。

    聆夏像是想起什么,眼睛被雾气打湿,他在床上骂不过谢元熠,不是输在嘴皮子,而是输在这人太不要脸。

    比如他骂“畜生”,谢元熠会更卖力,同时回答他“畜生在操.你”。

    比如他骂“你是狗”,谢元熠会愉快地狗叫两声给他助兴。

    他搜肠刮肚,实在想不出什么骂人的词了,只能选择含泪不理他。

    可他默默含着眼泪的样子太过诱人,谢元熠往往会弄得更凶。

    还有半小时起床,谢元熠不打算太过分,他含着聆夏的耳垂说:“自己数到一百,我就结束。”

    聆夏急速喘气,抿着嘴不作声。

    谢元熠哄他:“乖,数出来,说到做到,多一下都不做。”

    鉴于他这会儿不会没信用,聆夏只得咬着牙数了出来:“一,二……三……你他妈要是敢,啊……你敢多一下试试看。五,六……”

    “注意素质,你是讲礼貌的好青年。”谢元熠好心提示,“四还没数,四跑哪儿去了?重新数。”

    “你都十五下了!”

    “哟,你还知道呢,看来我存在感挺强。”

    “……”

    半小时后,两人准时出现在化妆间,气氛沉默且诡异。

    聆夏冷若冰霜,扶腰站着,谢元熠鞍前马后,给他的座位铺好软垫,将室内温度和湿度调到他喜欢的程度,点上他常用的铃兰扩香,又殷切地推来一辆早餐车,就差把三明治切好喂他嘴里了。

    节目组助理正这么想着,只见谢元熠切下一角三明治,中间夹着嫩嫩的滑蛋、和牛、蔬菜,他吹了吹,小心地喂到聆夏嘴边。

    助理:“。”

    谁说何旭全是造谣的!他冤枉啊!

    谢元熠就是个小娇妻!

    聆总裁高冷地吃下三明治,被噎巴地咳了一声,没等他咳第二声,谢元熠立马双手飞舞鲜榨了杯橙汁,喂他喝下后用帕子擦拭嘴唇。

    然后悄悄地,将聆总用过的帕子叠好,害羞地藏进自己口袋。

    中途一个不小心,险些把口袋里的白丝掉出来。

    助理:天塌了谢元熠也是女装0!啊啊啊啊啊啊啊——嘶吼——猴子撞树——

    谢0熠双手捧腮,用一种欣赏膜拜的眼神,旁观发型师给他家总裁做好头发,并由衷夸赞:“宝贝真好看。”

    助理默默继续贴标签:还是忠犬0。

    “多么伟大的一张脸,不用化妆都这么上镜,真想把你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谢元熠真情实感地说。

    助理:痴汉0,囚禁0,病娇0。

    啊啊啊,好恐怖的属性。

    从头到尾,总裁都没说一个,只是冷脸扶着腰,偶尔变换一下坐姿,让酸胀的腿部得到休息。

    助理:冰山1,端庄1,傲娇1,可惜看起来肾不太行。

    敲门声打断了他没完没了的烧烤。

    陆缥进来说:“都好了吧,那边要开始了……谢元熠!你干嘛把餐车推?导演说十一点四人共进午餐,你急什么。”

    谢元熠理所当然地说:“聆夏一晚上没吃东西了,吃点早餐垫垫犯法吗?是不是周凯不让吃的?让他过来见我。”

    陆缥一听这话,眉头松开:“小夏吃啊,那吃吧,没事。”

    助理目瞪口呆,这经纪人怎么回事?是半点不偏自家艺人啊。

    从早上见识到现在的pd拍了拍他肩膀:“大惊小怪了兄弟,他们伺候金.主是这样的,一切都以金.主为优先。哎,小何冤枉呐,被告了那么多次。”

    他摇摇头,感慨万千地走了。

    ·

    中午的直播是福利直播,由投票选出的四人共进午餐。

    聆夏对面坐着顾朗,谢元熠对面坐着沈时蔚,相机自由位,谢元熠说:“镜头对着你们吧,你们更有看点。”

    沈时蔚:“?”

    顾朗:“……这不好吧,我们其实没什么看点。”

    两人昨晚意外和谐,一人占据一个角落,双双表示死不接吻,宁愿被关五天,观众都快看睡着了。

    沈时蔚喜欢乖巧小朋友,顾朗是直男,强扭的瓜属实不甜。

    看见聆夏后,顾朗的视线在他脸上多停留了片刻,连餐前面包掉了都没察觉。

    相机刚转过去,谢元熠就朝聆夏贴近,手臂熟练地搭在他肩上。

    聆夏像是很习惯,自然而然地窝在他怀里,脸上冷冰冰的,姿态却很亲昵,张嘴接下他投喂的食物。

    沈时蔚已经熟视无睹,但顾朗是第一次见,他差点被水呛死,捂着嘴满脸惊恐。

    弹幕瞬间秒懂:

    【哈哈哈哈哈哈,蟹圆你转摄像头没用,这绝佳reaction位啊。】

    【救命,唯一的直男快被你们吓死了!】

    【等等,ssw好淡定!他绝对不是第一次看!】

    【所以对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好像全都知道?】

    【看杯子啊!杯子反射了!我特么放大十倍看的!】

    【我拿了个望远镜,但是有点糊。】

    【我服了你们零元姐了,磕个cp跟特工一样。】

    “对了,你们还不认识吧。”沈时蔚暖场AI开口,“先自我介绍一下好了,福利直播,不用太拘束。”

    聆夏和谢元熠做了介绍,顾朗大概有点社恐,硬着头皮说:“我叫顾朗,是个演员,电视剧、电影都有拍,今年29岁,嗯……其他没了。”

    他犹豫着问:“你们是……?”

    什么关系。

    谢元熠低调地指指聆夏和自己:“舍友关系,偶尔旅游会住一起。”

    两人提前商量过,凡是在公众场合和公开节目,一律说是“舍友”。

    顾朗点点头,仿佛松了口气。

    弹幕登时炸了。

    【好好好,还是你们城里人会玩。】

    【舍友?是能彼此疯狂嘬脖子印吻痕,一方在一方里面睡觉的舍友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前面的老公别刷了,当心封号。】

    【是哦,我们零元只是舍友,互鲁互扣的舍友-】

    【谢元熠今天又穿高领……我怀疑他根本没被啃脖子,只是单纯炫耀。】

    【昨晚八点就下播,你俩不会do到现在吧?十几个小时,磨秃噜皮了。】

    【应该不会,看样子是凌晨睡的,小霸眼下有点青青的。】

    【你们到底在造谣什么……】

    顾朗是个单纯的直男,信了谢元熠的屁话。

    以至于在接下来的聊天里,他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沈时蔚:“话说上次那中医效果怎么样?”

    聆夏:“庸医,别去找他。”

    “我觉得挺好的。”谢元熠放松道,“以前五.六次吧,吃了点进补的之后,大概能七.八次,是我的七.八次,不是他的。”

    沈时蔚:“猛啊兄弟,夏夏你起得来吗,去公司不会迟到?”

    聆夏刚要说话,谢元熠替他回答:“他一般不起。”

    顾朗手足无措:“你们……在说什么?”

    沈时蔚镇定地说:“说一个老中医,找他开个药治便秘,一晚上能拉七.八次。”

    “那不拉虚脱了?!”

    弹幕:【好神经啊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是不是疯了!】

    【什么情况,他们三个都便秘吗?】

    【前面的姐妹,哈哈哈哈哈哈,我看他们没笑,看你评论笑的不行。】

    【傻白甜姐妹,他们在聊不可描述,但是直接说会封号,懂了吧。】

    【ssw也出柜了?妈呀几个月不上网,我好像个原始人。】

    【小沈早就暗示过啦,所以以前才有磕谢沈的哈哈哈,他比元子还早。】

    【什么中医这么猛,能推我vx吗?】

    【不是,你们没有人关心一下,小霸总他受不受得了吗!】

    【看面色红润的样子,应该被滋养的还行,可能采阳补阳了。】

    【哈哈哈哈哈哈,神特么采阳补阳,魅魔转世么。】

    【弹幕越来越荒唐,离谱得我有点看不懂。】

    魅魔擦了擦嘴,矜持地说:“我吃饱了。”

    顾朗客气道:“还有饭后甜点呢,听说云升的树莓蛋糕很好吃,你不尝尝吗?”

    他在三人里对聆夏最有好感,但并不知道,云升是谢家的,谢家是聆夏的。

    为了让他下的来台,聆夏礼貌地尝了一块:“嗯,确实好吃。”

    顾朗i人装e,招呼少东家:“谢元熠,你也尝尝吧。”

    这才有点大哥的样子。

    谢元熠从善如流,“好啊。”

    说着,他伸手抹了抹聆夏的嘴角,揩走他唇上的奶油,放进嘴里尝了下,赞同道:“确实好吃。”

    乒乒乓乓——

    顾朗接连碰翻一串盘子杯子,吓得几乎从桌上摔下去。

    【我说什么来着,绝佳reaction】

    【顾影帝:不是,这就是你们说的舍友?】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都不忍心看了,他录完会不会恐同啊?】

    【又好笑又心疼,他是影帝不是你们的玩具!别整他了,来整我们,我们不怕。】

    用餐的最后,聆夏皱着眉,轻声责备了谢元熠几句,并向顾朗说抱歉。

    顾朗捂着脑袋,彻底陷入沉思。

    下午有两小时休息时间,然后接着官方直播。

    顾朗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打破沉默。

    他挺好感聆夏的,怕他觉得自己有所误会,于是挑了个休息时间,想去和他开诚布公地聊聊。

    他来到聆夏的休息室门外,敲了敲门说:“聆老师,在吗?”

    聆夏正躺在谢元熠腿上,享受他的按摩服务,闻言想起身,被谢元熠单手按了下去。

    他疑惑地扭头,只见谢元熠眯起眼睛,做口型道:“回答他。”

    聆夏古怪地扬声道:“我在午睡,有什么事?”

    顾朗靠着门道:“啊,没,没什么,既然你午睡,那我就不进去打扰了,我长话短说好了……聆老师,我之前在财经新闻上刷到过你,我……其实挺崇拜高智商的人,希望你不会觉得冒昧。”

    谢元熠的眼神变化,凑近他耳边说:“我就知道,你是个直男收割机。”

    “少胡说八道。”聆夏低声斥责,“他不是那个意思。”

    “哦?不是那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谢元熠哼哼。

    顾朗说:“我这人说话比较直,我过来找你,是想和你说一句……饭桌上我有点失礼,砸烂了几个杯子,但那不是嫌弃或者害怕,我知道你和谢老师只是朋友。”

    聆夏抵住谢元熠胸口,把他撞开,说道:“知道了,我没有误会你,吃饭的时候是我们失礼。”

    “不不不,我明白谢元熠是开玩笑。”顾朗连声道,“那个,下次如果你们还有空,可以约出来一起吃饭,我随时都可以。”

    谢元熠挑眉:“谁要和他约。”

    他手上使了点劲,将聆夏按回腿上。

    顾朗敏锐地竖起耳朵:“里面有别人吗?”

    聆夏刚要出声,被捂住嘴,谢元熠懒洋洋地说:“是我。”

    顾朗卡顿几秒,说:“啊,是谢老师,你们……在干什么?”他变得狐疑起来。

    谢元熠用嘴叼住马克笔,拔下笔帽,含糊道:“签名。”

    “签……名?”顾朗疑惑。

    谢元熠俯下身,扒掉聆夏衬衫,认认真真在白皙的肩背上,签下自己龙飞凤舞的大名,并告诫地咬了口他的耳垂。

    聆夏肩胛骨支棱着,肩背覆着薄薄的肌肉,雪白的皮肤上印着昨晚的痕迹,密密麻麻,这是第十五个签名。

    他签的时候说过:“不准洗,下节目后我检查,少一笔画多操.你一小时。”

    马克笔凉飕飕的,搔刮过敏感的后背,弄得聆夏浑身颤栗,他伏在谢元熠腿上,脸部因充血而通红,随即听见皮带被解开的声音。

    马克笔向下,落在最不齿的地方。

    聆夏抓紧他的裤腿,眼角红得令人心颤。

    顾朗大声质问:“你们到底在干嘛?”

    谢元熠转动笔尖,引起聆夏连续的哆嗦,在那让人迷恋之处,写下“宋嘉北”三个字。

    人如其名,飞扬跋扈。

    他低笑了一声:“说了啊,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