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三合一肥章
柳修筠面红如血, 声音如蚊蝇一般聂懦“不……不用。”
赵怜儿望着柳修筠那慌乱的目光,并没有将他拒绝的话放在心上。
收拾了帕子,端了水盆出去了。
门被合上, 柳修筠独自坐在书案前。
手?边是萧俪前几日?练的字,柳修筠抬手?,用指腹在墨迹上摩挲着。
随着他手?上临摹的动作, 指尖慢慢的沾染了几分?墨色, 丝丝缕缕的黑, 倒衬得他的指尖越发的白嫩了。
这几日?萧俪睡在他身侧,要么握着他的手?,要么会轻轻的抚摸他的唇肉和脸庞,最多的时候, 还是搂着他的腰肢, 就那么睡去。
刚开始的时候, 他悬着一颗心,以为萧俪会有下一步动作, 他会在那一夜真正成为她的人。
可萧俪每次都是浅尝辄止。
甚至后来,他都能听到身后人若有似无?的叹气声。他们之间看?似亲密,却?萦绕着一丝莫名的古怪。
自从来了嵩阳书院, 他们当?夜同?床共枕, 萧俪用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和唇肉,但也就是从那一次之后, 她都是早出晚归,好像有意躲着他。
柳修筠将手?抚上了自己的唇肉,学着萧俪那一晚的动作, 用拇指的指腹,反复的碾压着, 但自己碰自己,根本察觉不出来任何感觉。
手?下的动作越发用力?了。
她和萧俪相处了这一个多月,萧俪的情绪一直都很稳定,任何时候待他温和有礼,好像从来没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唯一有一次,是那夜她受了伤,自己用嘴帮她把毒血吸出来,那夜是萧俪第一次用手?将他嘴角的血渍擦去,那时候她手?上的动作轻,他能感受到那是温柔呵护。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萧俪会慢慢亲近他,给他上药,暖手?。
在饮马庄的那两天,他明显的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但现在,已经有五天,他们连话都没有说上一句了。
前后的差别如此之大,他却?寻不出任何的缘由。
他坐在塌上缓了许久,才稍稍缓过神?来。
柳修筠心下一阵慌乱,赵怜儿是风月场所出来的人,对这方面可谓了如指掌。
不会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吧。
他心里越想越害怕,身下丝丝缕缕的疼痛,闹得他难受,悬着一颗心,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不一会儿,赵怜儿就端着个线框篮子进来了。
见他还呆愣在那,提议道“公子,索性无?事,要不咱们还是绣帕子吧?”
柳修筠愣愣的点了点头。
赵怜儿却?有别的心思。
他如今跟着柳修筠,可谓是荣辱与?共,只有他得了萧娘子的宠爱,以后能被正经的抬进府里,他才能跟着进府,有个落脚的地方。
若任由这小公子懵懵懂懂,不争不抢,就这样被养在外面,可不行。
以后萧娘子迟早要回府里去的,家中多了娇夫美侍,渐渐添了新?人,那里还会顾得上养在外面的。
慢慢地,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后面索性就抛之脑后了。
他自个不就是个例子。
真到了那地步,他们两个男子,拖着柳公子那病弱的父亲,可怎么讨生活。
赵怜儿瞅了瞅将帕子拿在手?里,另一只手?捏着针发呆的柳修筠,叹了口气。
他长着一张冰清玉洁的脸,腿长腰细,身段也是一顶一的好,若是他能放得下身段,根本不愁勾不住萧娘子。
这样天赋异禀的人啊,就是缺了调教。
也就是遇上了萧娘子这般温柔好性子的女人,才这般容着他,纵着他。但凡是旁的人,早就被送到楼子里去学本事了。
赵怜儿轻轻开口道“公子今夜不妨等萧娘子回来了再睡?”
小公子不明所以的看?了过来
赵怜儿笑着说道“我知?道萧娘子每天都回来的很晚,可能是书院课业多,忙着了。”
“可这样忙的情况下,萧娘子愿意赶回来陪您,可见是多喜欢您嘞。”
柳修筠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他就知?道,这恋爱中的小郎君最爱听话了。
于是接着说道“等她回来了,您给倒一杯热茶,再给捏捏肩,松松腿,好让萧娘子知?道你记挂着她呀,她心里也高兴。”
“自然?就更愿意回来了”
一个女人,从外面回来,屋子里静悄悄的,本该伺候的夫郎却?先睡下了,连口热茶都喝不上。
赵怜儿想想都觉得离谱。
“晚上就寝的时候,你把寝衣的领口解开些。”
赵怜儿像是想起了什么,摇摇头,语气有几分无奈“您那件衣裳的盘龙扣子,从脖子一路扣到了脚踝,张牙舞爪的,萧娘子见了也犯愁啊。”
来到自己熟悉的领域,赵怜儿顾不得柳修筠越来越红的脸颊,滔滔不绝的指导着他,就希望能跟着眼前的人过上好日?子。
“伺候的时候你腰肢再软些?,轻喘慢哼,最是勾人,萧娘子的魂不都得被你给勾去了。”
“届时你在服了我给你备下的药丸,保准……”
“够了!”柳修筠低呵一声。
赵怜儿滔滔不觉的话戛然?而止,他看?着柳修筠面上羞恼,手?指的气的打颤了,暗恨自己刚刚嘴快,说的太过了。
这大家闺秀,面皮薄,最听不得这些?话。
他们楼里以前也有大家闺秀,因着各种遭遇沦落风尘,或者是那种长得尚可,但在妻家没个正经名分?的,伺候的时候妻主不得滋味,就被送到楼子里调弄一番。
那些?大家闺秀刚来的时候也和柳公子一般,但凡听着什么乌糟话,就恼羞成怒,要死要活的。
可楼子里是什么样的地方啊,那些?调教的嬷嬷,最是喜欢他们这些?烈性的大家闺秀。
扒了衣裳,赤条条的捆在春凳上,喂上几粒药丸。
自己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扭了起来,那些?个嬷嬷围在一处,借着教规矩的幌子,上下其?手?,直作弄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过七八日?,就将人收拾的服服帖帖,让他跪着就不敢站着,什么低贱的做派学不来啊。
她们丝毫不怕那些?良家子,回到妻家之后将这事说出来。因为男子的名声,顶顶要紧,若是这事被自己的妻主知?道 了一星半点,那里还有活路。
人与?人之间的命数就是不一样的,像柳公子就是幸运的,都被流放了,眼瞅着被糟践,还能遇上萧娘子这样好性子的人。
柳修筠的胸膛起起伏伏,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赵怜儿不敢再往下说了,他不知?他这一番苦口婆心的话,这小公子听进去了几分?。
不过这一日?,柳修筠倒是没出屋子了,上午和他一块刺绣,当?然?绣两针发呆一刻钟,还有好几次扎着自己的手?。
下午的时候,赵怜儿哄着他去睡了午觉,这样夜里有精神?,就能等萧娘子了。
晚上的时候赵怜儿在屋里陪着他说话,一直磨蹭到亥时初(9点)。
柳修筠再傻也明白过来他的意图了。
柳修筠面上有些?不自在,暗示了好几次,赵怜儿都没有要走的意思,拖着他说这说那,就是不让他去睡觉。
外面天色越暗,柳修筠心中越不自在。他和萧俪之间,氛围怪怪的,要是让萧俪撞见他刻意等着她,甫一见面,他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模样去面对她。
眼瞅着月亮升起来了,柳修筠也顾不得许多,干脆直接开口赶人“你先回去休息吧。”
赵怜儿眼睛眨巴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好呀,那我给你的炭盆再加些?碳,今夜风大,有夹着细雨,娘子回来肯定很冷,到时候暖暖手?也是好的。”
柳修筠望着窗外,树影在映射在窗户上,被风刮得摇来晃去,心下有些?担心,天这样不好,萧俪回来的话会不会摔着。
点了点头,随他去了。
赵怜儿手?脚麻利的加了碳,然?后又去了内室。
好一会才出来,走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对柳修筠道“公子,东西我给你放在枕边了,别吃的太早,等萧娘子回来了,你再悄悄吃。”
“好了你快出去吧”柳修筠朝他摆着手?,声音夹杂着几分?恼怒。
赵怜儿陪着笑脸,退了出去。
和门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盆中因为新?添了炭火的缘故,火苗燃的格外旺盛,柳修筠瞅着跳跃的火苗,听着外面刮过一阵阵冷风,吹得窗户吱呀作响。
室内倒是安稳暖和。
柳修筠犹豫了片刻,还是准备先睡下。
他起身来到里间,赵怜儿已帮他把被子铺开了,睡觉穿的亵衣也叠好放在了床头。
他缓缓脱了外袍,换上亵衣。
一边扣着盘花扣子,脑子了就想起了赵怜儿说的那话‘您那盘花扣从脚踝扣到脖颈,张牙舞爪的,娘子看?着都犯愁。’
爹爹的衣裳都是这样的,以前教导他的教习爹爹也说,好人家的男孩,穿衣服要端庄持重,才不会被看?轻了去。
上一世那乌糟的事情,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这辈子老天奶奶垂怜,让他遇上了萧俪,这个秘密自然?要永远烂在心里。
绝不能让萧俪发现一丝一毫。
他想留给萧俪的印象,自然?也是想让萧俪觉得,他是正经人家的大家公子。
他知?道这很卑鄙,可若是让萧俪知?道他前世那些?肮脏事,他会生不如死。
他脑子里面想着事,手?上扣着盘花扣,一路从脚踝扣到下腹,在想往上扣的时候,却?没有摸到盘扣。
他疑惑的低头看?去,胸前的四粒扣子,不翼而飞了。
脑子里想起,刚刚赵怜儿来内室,好一会才走,肯定是他动的手?脚。
看?着自己这开合的胸襟,一直开到了小腹,虽然?四下无?人,但第一回穿这样放荡的衣裳,柳修筠的脸瞬间就红了。
他用手?捏着衣襟领子,赶紧将身子给遮住了。
扭头四下望了望,原本架子上的衣裳,不知?什么时候,都被赵怜儿拿走了。
现在是要穿上外袍,去找赵怜儿拿新?的亵衣,还是就这样睡,柳修筠心下没了主意。
但不过纠结了片刻,就隐约听到院外有些?细碎的声音。
柳修筠也顾不得许多了,快速的钻进了被中,在他刚合上被子的那一刻。
推门声应声而至。
柳修筠心跳的厉害,他一只手?捂着衣襟,另一只手?慢慢伸到枕头下面,稍稍摸索了几下,就摸到了一个葫芦状的小瓶子。
他将它攥在手?里,手?指在瓶口转了好几圈,终究是没能鼓起勇气。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柳修筠手?中握着这小瓶子,就跟烫手?的山芋一般,无?处安放。
眼看?着萧俪就要走进内室,柳修筠只得赶紧背过身去,将瓶子攥在手?中。
在萧俪进来的最后一刻,闭了眼。
萧俪还是同?往常一般,脱了衣裳就上塌了。
床上的人盖着被子,面朝里侧,看?不见他的神?情。
柳修筠今夜居然?背对着她睡,萧俪有些?诧异。
不过侧着睡更方便搂,想也没想,萧俪也侧着身子躺下,将手?给搭上去了。
因为柳修筠侧身的原因,腰肢的弧度更加明显了,萧俪的手?在那最为纤细的地方,摩挲了片刻。
手?下的腰肢颤的厉害,萧俪明白过来了,又在装睡。
这几日?柳修筠都在装睡,无?论?她怎么逗弄,无?论?他身子颤的多厉害,他都死命ren者不肯睁眼。
她单手?环过他的腰腹,想把他往自己的怀中带几分?。
没成想却?摸到了一片滑溜溜的肌肤,萧俪的手?顿住了,他这颗扣子松了吗?
或者是他故意的?
心里的念头一起,手?上的动作就没停下,她朝上游移了几分?。
自腰腹往上,所有的扣子都没扣,只有在脖颈处,碰到了柳修筠攥着衣领的手?。
他都主动到这个地步了,萧俪没有在拘着自己到道理。
手?掌顺着脖颈一路往上,轻轻用力?,柳修筠捏着衣领的手?就放开了。
他整个脖颈都被她握在掌中,身前的人已经开始轻喘。
柳修筠那因为紧张而上下滑动的喉结,在萧俪的掌心中滑动着。
他像是一只听话的羔羊一般,即便是被人握住了最为脆弱的脖颈,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萧俪的手?再往上,就捏住了他精巧的下巴。
柳修筠的喘气声越来越重,却?极力?的压制着动静。
萧俪却?不肯放过他,凑到他耳后,低声道“柳柳,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那声音低沉带着些?沙哑,明显已近染上了……。
柳修筠一想到前几日?,萧俪回来对他动手?动脚,肯定也是知?道他醒着,故意在使坏逗他。
心中有了几分?恼意,急切的反驳,“明明是你,是你先来撩拨人。你还……呜……”
萧俪的手?已经抚上了他的唇肉,柳修筠想要说的话瞬间就没了。
因着刚刚他用牙齿咬着下唇。唇上沾了些?水气,指腹碾上去别有一番顺滑。
她用指腹一遍一遍轻轻的撵着唇瓣,一边反问他,:“到底是谁先撩拨人”
“你穿这衣裳睡觉,你还要说我撩拨你,柳柳不老实啊!”
女人那恶劣的声音,仿佛带了几分?调笑,柳修筠下意识的想说‘我没有。’
可他忘了她的手?还在他唇肉上,甫一张嘴,撵在他唇上的手?指,失去了支撑,滑了进去。
身后的人越凑越近,整个人都贴了过来
身后的女子哪里还ren得住,翻身就上来了。
柳修筠她被翻过来平躺着,一上一下,二?人四目相对。
萧俪眸中燃着一团火。
柳修筠面上血红一片,双目涣散,嘴巴因为刚刚被逗弄的久了,一时合不上,还微微张开,嘴角的涎液一直流到了半边脸颊上,打湿了鬓边的头发。
这模样,比他们初见那一夜,还要迷人。
就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柳修筠那一双涣散的双眼,忽然?聚集了神?色。
他双手?慌乱的抵在萧俪的腰上,无?声的阻止着萧俪下一步动作。
萧俪不解的朝他望去,声音低哑有急切“怎么了?”
萧俪的漆黑的瞳孔中,映射着他的模样,比那夜在小寡夫家的样子更乱。
柳修筠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问出了一直萦绕在他心间的事情“你,你会不会给我个名分??”
“宝贝,我八抬大轿娶你过门行不行?”
柳修筠得了这个答案,心里所有的顾虑都化?为须有了,什么无?媒苟合,什么端庄持重,连带着前几日?的患得患失,在这一刻,统统都消散了。
双手?撤了力?气。
身上的女人掠夺了他的一切,身心都被人吃干抹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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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二?人都睡到了日?上三竿。
柳修筠是在萧俪怀中醒来的,女子已经穿了好了亵衣,收拾齐整,自己却? 还是赤条条的。
萧俪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柳修筠的面皮瞬间就红了,磕磕盼盼的问“你在看?什么?”
“柳公子,人都说,‘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可你这还没穿裤子呢,怎么也就不认人了?”
女人的话,臊的柳修筠脖颈都红了,他实在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
他轻咬着嘴唇,想要从女人的怀里出去,却?被人擎住腰肢,动弹不得。
他扭动了几下,也不得法门。
只得放弃,女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他只得低声说道“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
“你昨晚上叫我什么?”女人亮晶晶的眸子凑到了他眼前。
昨夜的情状在柳修筠的脑子里面浮现,他除了那些?吟哦,最多的就是喊着“萧娘”
实在是羞臊不堪,柳修筠别过脸去,想要避开萧俪那嬉笑的眼神?。
却?被人捏住下颌,掰了过来“你再叫一声”
男子一般都是叫妻主,情动的时候唤萧娘,都是不成文的规矩。
但是好人家的男子,是不会大白天的唤爱称的,之前也只有赵怜儿和小寡夫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唤过。
其?实都是极没有规矩的,会被人看?不起。
虽然?现下只有他们两人,又是在这样亲密的情形下,叫一声萧娘也无?妨。
但看?着窗外洒进来的斑驳日?光,柳修筠就是张不了口。
眼前人红着一张小脸,就是不张嘴。
萧俪也不恼,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把手?里的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
柳修筠眸子瞬间就张大了,眼中尽是慌乱“你还给我”
他伸手?去够,萧俪却?躲开了。
柳修筠越发的着急。
萧俪偏头问他“这里面装的什么?”
柳修筠转着眼珠想了想道“是润嗓子的药丸,我……这几日?嗓子不舒服,所以在吃。”
但他的眼神?飘忽不定,萧俪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她捏出一颗,递到柳修筠的嘴边,装作要给他喂进去的样子“那正好,现在吃一颗。”
柳修筠慌乱的抵着萧俪的手?“不不不,不用了,我今天已经好了,是药三分?毒,不能多吃的”
“那里好了?你昨夜叫的那么凶,现在声音还不对劲呢,正好吃一粒。”萧俪继续着要把药丸喂进他嘴里的动作。
柳修筠被逼的没了法子,只得求饶的说到“不要,这,这不是润嗓子的”
“那是什么?”看?他这模样,萧俪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没什么,就是……”
“哈哈哈,柳柳啊,你昨晚不仅衣襟大开,你还准备了药,你还不承认是你先撩拨的我”
萧俪这话像是一根绵绵的针,刺着柳修筠的心。
萧俪话一落音,柳修筠的眼泪就下来了。
萧俪也吓了一跳,暗狠自己刚刚说的太过火。
赶紧把手?中的葫芦一扔,一边帮他擦着眼角的泪珠,一边给人赔礼,“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先撩拨的你,宝贝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把。”
柳修筠扭过脸去不理他,哭声却?没有了。
萧俪赶紧起来,把架子上的衣裳递给柳修筠,“你慢慢穿,我先出去了,等你收拾好了我再回来。”
柳修筠面皮这么薄,她要是呆在这,他更不敢起来了,还是先避一避。
萧俪开门出去,外面已近是日?上三竿了,前几日?下了雨,今天天放了晴,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天气开始暖和起来了。
春天到了,萧俪只觉得周顺舒畅。
柳絮和赵怜儿站在一处,不知?在说些?什么。
见她出来,都过来行礼。
萧俪心情一片大好,笑着对赵怜儿吩咐道“去打一盆热水,伺候公子洗漱”
“是”
赵怜儿转身去了厨房,萧俪抬步往院子中走,柳修凑到了她身边,一脸谄媚的道“小姐今天格外高兴啊?”
“小姐,咱今天还去书院吗?”
萧俪顿住脚步,瞥了她一眼“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去,今天就在家歇着吧,你去帮我请个假,就说我病了。”
萧俪生了个懒腰,脸迎着太阳,那神?态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嘿嘿,是陪柳公子吧?”
“别贫嘴,快去”
“属下在这等了您一上午了,是有要事禀报呢”柳絮收了玩闹的神?色,认真说到。
萧俪也朝她看?了过来“什么事?”
“家主来信了”柳絮从袖中拿出了一封信,递给萧俪。
劫走柳公子那一夜,柳絮由于担心萧俪接下来的安危,只得派人将这里的事情尽数禀报给了宰相大人。
等找到萧俪之后,她便将这事禀告了萧俪。
今天一早,送信的人就回来了,说宰相听完发了大怒,当?即就写了一封信,让她快马加鞭送了过来。
柳絮接到信,虽然?不敢拆,但不难猜出,信中八成不会有什么好话。
这会子也只得忐忑的将信递给萧俪,在心中祈祷,小姐今天心情看?上去格外好,希望别为了这封信迁怒于她。
萧俪将信封上的火漆揭开,在院中的藤椅上坐了下来,抽出信,对着日?光看?。
她娘这字方正有力?,比她那半吊子水平,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萧俪一目十行的读了完了,叹了口气,将信收了起来。
柳絮在边上急的团团转,试探的问道“小姐,家主信上说什么?”
“总结下来就三点”萧俪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第一,骂我不成器,以前斗鸡走狗也就罢了,现在还染上了风月上的事情,等我回来要打断我的腿”
萧俪说完一件,掰下一个手?指。
“第二?,柳修筠是流犯,官宦人家私纳流犯男子,知?法犯法,判三年。让我尽快打发了。”
萧俪掰下第二?个指头
“第三,我这不成器的样子,在书院也读不了什么书,六月份就滚回去。她已经和白侍郎商量好了,等白大公子四月里行了及笄礼,七月就迎过门,让我收收心。”
萧俪将最后一根手?指掰下,捏了个拳头在空中,面上一片愁容。
柳絮以为她怕挨打,劝道“小姐,只要您把最后那两条做到了,回家之后再好好给家主认错,我觉得家主顶多罚您跪两天祠堂。”
那个白大公子,传言五大三粗的,小姐当?时就及其?抗拒这门婚事找家主闹了,家主说白家官位不高,又是清流人家,萧家的已经是如日?中天,儿女的婚事上,一定要向下寻。
小姐那顽劣的性子,那里肯依从,闹了好几次,都是以跪祠堂告终。
萧俪刚刚的好心情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她整个人都委顿到了椅子中。
她要是能在柳家出事之前穿越过来就好了。
柳絮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您要是舍不得柳公子,要不到时候就偷偷把他带回上京,在外面置办个宅子”
“只要您迎完正君,家中有人操持,家主就不会管的那么严了,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呢。”
萧俪听完就摇摇头,当?即就把这个方案给否了,昨晚上还说八抬大轿迎他过门呢,怎么可能让他当?外室。
她偏头问柳絮“你说,柳公子家的案子,能翻过来吗?”
柳絮瞪大了双眼“这事如果家主暗中操作,还有可能。”
“但是家主现在摆明了态度,不会帮您的。”
这事在萧俪意料之中,萧俪前几日?在书院就想好了两个方案。
第一,回京之后想尽一切办法,替柳家翻案,让柳修筠堂堂正正的嫁给他
第二?,若果翻案失败了,大不了带着柳修筠私奔。
到时候把原身所有金银首饰,值钱的玩意都卷走。
那些?东西足够她和柳修筠吃喝不愁一辈子了,甚至还有余钱。
天下之大,她们就去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这些?打算当?然?不能告诉柳絮,她是原身的狗腿子,但身家性命都捏在宰相府里,告诉她就跑不了了。
当?下最重要的是得试探一下她娘的态度,萧俪心中已有了成算。
此时赵怜儿正抱着被子从正屋里出来。
萧俪和柳絮的目光都移了过去。
柳絮眨着眼睛,笑嘻嘻的道“小姐昨夜得了滋味,所以今天不上书院了,不知?明天还去不去啊?”
萧俪面上有一瞬间的僵硬,强端着架子冷声说到“办你的差去”
见柳絮面上仍是一派轻佻的模样,叮嘱她“还有,在柳公子面前别胡说。”
柳絮见萧俪冷了脸,赶紧讨饶道“我哪敢啊小姐,我见了柳公子和赵怜儿都是恭敬有礼,从不敢多说一个字的”
“也就是在您面前,撒个欢玩笑两句,逗您一笑。”——
赵怜儿端着水盆进屋之后,发现外间没有人,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靠近屏风,朝着里间轻声问道“公子,起了吗?”
“你在外面等着,别进来”那声音有气无?力?,还带着几分?焦 急。
赵怜儿了然?于心,看?来昨晚上成了。
现下都快到正午了,整个房间亮堂堂的,这屏风本就是雕花镂空的,光线充足,赵怜儿离得又近,余光就瞥到了里面的情形。
小公子那不盈一握的小腰肢上,尽是斑斑波波的痕迹,穿裤子的两条腿还打着颤。
真是尤物啊,赵怜儿拍拍胸脯,将目光移走。
他一个男子见了都看?直了眼,何况是女子。
只要照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不愁不能怀喜,只要能怀喜,抬进府就是迟早的事情了。
赵怜儿双手?合十,开始在心里默默祈祷,老天奶奶保佑,柳公子能一举得女。
柳修筠从里间出来的时候,正瞧见赵怜儿在这闭眼祈求什么,他张口问他“你在拜什么?”
赵怜儿这才察觉柳修筠已经站在他面前了,今天的柳修筠皮肤白里透红,眼角眉梢之间染上了一丝丝粉色,顾盼之间带着春情。
嘴唇也比前几日?更加的柔润饱满了。
一看?就是被疼的紧了。
赵怜儿高兴的说到“我在拜老天奶奶,让她保佑你和萧娘子长长久久,和和美美。”
一说生孩子,大家公子那一套规矩又来了,还是先别和他说了。
待会给他炖些?补身子的东西,身子好了,自然?就能怀喜了。
“洗漱吧公子,水我都端来了,温度刚刚好了”赵怜儿指着桌案上的水盆说到。
柳修筠点点头,抬步走了过去。
赵怜儿在他身后瞅着,脚步虚浮,腰肢也挺的不似平时那般直溜了。
想起刚刚无?意看?到他腰上的掐痕,没成想萧娘子看?上去那么温柔和蔼的一个人,床事上居然?如此勇猛。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见柳修筠在案前开始洗脸,便转身绕过屏风去了内室。
被子铺在床上还算整洁,空中却?若有若无?的,有一股黏腻的味道。
赵怜掀开被子,里面果然?是乱糟糟的一片。
斑驳的痕迹浸透了半张床单,中间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血迹。
饶是见惯了这事得赵怜儿,小脸也红了一瞬,他摇摇头,麻溜的将床单被套都扯了下来,又从床尾翻出一套新?的换上。
今日?太阳好。这会子抓紧时间洗出来,应该还能晒干。
柳修筠洗完脸,就见赵怜儿,小小的身躯抱着一大摞床单被褥出来了,中间还夹杂着他那一身鹅黄色的亵衣。
柳修筠那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一想到这些?一会洗完,还要晾在院子里,进进出出的人都能看?着,甚至爹爹也会瞧见,他就恨不能挖个地缝钻进去。
赵怜儿身量小,一摞子床单被褥抱在怀里,直摞到了他鼻尖处,导致他看?前方的路都困难,走的摇摇晃晃的。
他偏着头,小心冀冀的下着门前的石梯。
萧俪和柳絮的目光都投了过去。
柳絮站在萧俪身侧,按理说她此时应该去搭一把手?的,但扫见那桃红的被褥里面还夹杂着一件鹅黄的亵衣,露出了半片衣领,那规制一看?就是男子的。
柳絮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移开了,小姐现在护着柳公子护的厉害,况且俩人昨晚上俩人闹了一宿。
柳絮站在萧俪身侧,按理说她此时应该去搭一把手?的,但扫见那桃红的被褥里面还夹杂着一件鹅黄的亵衣,露出了半片衣领,那规制一看?就是男子的。
柳絮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移开了,小姐现在护着柳公子护的厉害,况且俩人昨晚上俩人闹了一宿。
她要是傻不愣登的上去帮忙,看?到些?不该看?的,摸到些?不该摸的,小姐饶不了她。
柳絮站在萧俪身侧,按理说她此时应该去搭一把手?的,但扫见那桃红的被褥里面还夹杂着一件鹅黄的亵衣,露出了半片衣领,那规制一看?就是男子的。
柳絮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移开了,小姐现在护着柳公子护的厉害,况且俩人昨晚上俩人闹了一宿。
她要是傻不愣登的上去帮忙,看?到些?不该看?的,摸到些?不该摸的,小姐饶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