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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章

    太虚宗里的天才很多, 许芝的天赋虽然不错,但是算不上顶顶好的,做不到傲视群雄的地步。

    再加上他修为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只得到了一个第二名, 第一名是太虚宗早已经出名的金丹剑修。

    许芝也不难过, 他能和各门各派不同的修士切磋对他来说只有益处, 每个人的修炼方式并不一样。

    云辛树是属于天资聪颖, 仙骨奇特的领悟型的修士, 几乎没有突破阻碍, 只是情劫多磨人了一些。

    而许芝则是实践型的剑修, 修炼方式自然不同,对于传统剑修来说, 大部分都是靠着与人比剑突破。

    云辛树的闭关是在许芝大比结束的后几日。

    那天许芝窝在灵池里修炼, 突觉天空出现异样,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出现丝丝乌云,最终乌云卷着劲风席卷着整个星爻殿,许芝从水底探出脑袋,看见冷静打坐的云辛树。

    只见他身上的灵力气息几乎化作了实质,他压抑着自己的境界, 站起来看了许芝一眼,然后传音道:“情劫已破你在此等我。”

    他顾及到小莲花修为太低, 可能会被影响,强行压制住了体内的修为,说完之后, 一个闪身直接消失不见了。

    许芝呆呆看着天空中逐渐消失的劫云, 他想着师尊情劫破了, 是不是代表着他就不需要他了呢。

    但是师尊让他等他,是为了杀他吗?

    许芝摩挲着脖子上被师尊咬出的痕迹,他是故意留下这个痕迹的,这代表着他对他的不同。

    想不明白的小莲花,化做原形,乖乖修炼。

    云辛树的突破对于整个太虚宗都是喜闻乐见,化神期之后便是合体,合体期后就是飞升,以他的天赋,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两年后。

    桃花林间,缤纷的桃花,三月的春风,许芝坐在种满桃花的星爻殿中,冷冷淡淡地看着对面齐松清,毫无形象的倚着喝酒。

    “师弟。”齐松清看着师弟那冷淡恍惚的样子,语气微微叹息,神情有些无奈。

    “师尊已经两年未归了,若是普通修士突破,一月足矣,就算是化神期,三月也是足够的”齐松清说得很委婉。

    许芝就当作没听见他说话,只是闷头喝酒。他当然知道云辛树这么久不回来是不对劲的,但是他不愿意深想。

    “如今魔界边境动荡,不如你随师兄去守边境吧。”齐松清不忍看他如此颓废,这个建议他很久前就说了。

    如今的修真界虽然六界平等飞升,但是总是有修士妄图抢夺资源,扰乱安宁,其中就有以幽蓝魔族为首的魔族势力最为强悍。

    许芝眨了眨有些朦胧的眼睛,望着随着风缓慢飘落在他肩膀上的桃花,他自师尊走后,每天都会种一棵桃树,直到星爻殿桃花尽开,他要等的人还没有回来。

    他并不觉得师尊如果抛弃他有什么意外的,师尊是最克制冷静的人,他不会为了任何事绊住脚步。就算师尊曾一声声说喜欢他,他也没有自信。

    人世间的情爱总是渺小的,而长生大道又是那般令人心神向往。

    师尊若是不要他了,他也不会怪他。

    许芝放下手上的酒杯,答应了齐松清的请求:“好,我随师兄去。”

    齐松清心慰的笑了笑.

    三年后,许芝已经完全恢复了金丹中期的修为,他身上的银色的甲胄上全是鲜血,在战场,他恍若一个冷面煞神,一剑劈下,九州寒,魔族惶。

    他在自己帐中疗伤,脸上的血痕都还未擦干净,但他毫不在意的坐在木凳上,大口喝着仙酒,作为莲花修成的精怪,他不该是好战的性子。

    之前初到此地之时,所有的修士都对他隐隐蔑视,但是他第一次上战场,便以断自己一臂的惨烈打法生擒住对方魔将,众人才对他肃然起敬。

    修士断臂虽可以修复,但是疼也是真疼的。

    他帐中坐着不少四仰八叉喝酒的男人,今天这场胜仗,让魔军退了到魔界境内,所有人都挺开心的。

    再加上许芝酿的桃花酒好喝,大家都喜欢往他帐中凑,虽然许芝看着冰冰冷冷的,但是不会吝啬他们酒喝,有时候喝多了直接趴在他帐中桌上睡觉也是常有的事儿。

    许芝抱着一坛酒,和衣睡在自己的榻上,帐中倏地起了一股微弱的风,裹挟着丝丝缕缕的血腥味,他手上的血迹还未擦干,下巴上也是。

    云辛树走入帐中的时候,便瞧见了横七竖八躺着的修士,还有个男修甚至脚都搭到许芝榻上了。

    他心底冒起一股无名火,他这次突破陷入了心魔,被困在心魔中五年,直到前两日才出关,他先去了太虚宗找许芝,却被告知已经离开。

    他又撕裂虚空来找他,结果看见的就是他和其他男人“同眠”的景象,一直以来都不曾动怒的云辛树,这次动作有些粗鲁了,气血翻滚。

    他抬手将许芝抱进怀里,掐着他的下巴,把人咬醒了。

    许芝警觉性还是不错的,下意识就要朝着他动手,酒坛子近在云辛树耳边了,但他猛地停住了力道。

    许芝望着熟悉的眉眼,感受着熟悉的气息,一时间脑袋都懵了,只以为在梦中,直到唇舌传来刺痛。

    云辛树将他的唇咬破了。

    许芝因为疼痛微微蹙眉,手中的酒坛落地,伸手抱住做梦都想拥抱的人。

    云辛树抓着他的手臂,直接闪身出了这个满是混杂气息的军帐。

    军帐中原本醉酒的修士犹豫小心的睁开眼,纷纷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啊,许道友居然是真尊的道侣”

    “但是两人不是师徒吗?”这人说话声极小。

    然后便被人直接忽视了。

    “幸好我们装的像。”有人心有余悸的说着。

    其中一个修士,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似笑非笑地道:“你猜真尊出现,为何我们会察觉。”

    众人:

    许芝被云辛树扔进了湖里,许芝呼吸被淹没,下意识挣扎着要从水中出来,但是腰上被缠上了一条漆黑有力的尾巴,直接拉着他沉入水底。

    他后知后觉的抱着那条尾巴,睁眼看着面容冷漠的男人,只见他将他身上的衣服全部解开,直接碾碎了。

    又用自己的气息将他身上属于其他人的气息蚕食覆盖,再次被熟悉的气息拥抱,许芝眼神痴迷,心脏狂跳,伸出手臂抱住云辛树。

    许芝蹭着云辛树的脸蛋,他一点也不想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找她,只要他来找他了,他就觉得满足了。

    云辛树原本的怒火被渐渐熄灭了,他很快恢复了冷静,虽然一言不发的从后面拥抱住他,但是动作却不再粗鲁,要知道之前他可是直接提着许芝的肩膀从军营中拽出来的,动作可用劲了,让他胳膊都变形了。

    但是尽管云辛树已经注意力道了,但是合体期的修士,对于金丹期的修士来说还是承受不来.

    湖面上凭空出现一条小船,云辛树躺在上面,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许芝,他漆黑的蛟尾因为太长,半截在水中,时不时还有小鱼嘬他的鳞片。

    “师尊,师尊”许芝气若悬丝,就算全身瘫软绝望,他都不曾求饶,而是用力抱住云辛树的肩膀,试图一直埋在他怀里。

    云辛树抱着他的腰,望着他泪眼朦胧的眸子,尾巴再次缠绕住他全身,他宣告着占有欲,他见面之后第一次说话,声音冷静:“许芝,你不乖。”

    许芝缓慢的反应了一下,不动为什么现在这个时候要谈论他乖不乖的问题,他只是哑着嗓音回答:“我很乖”

    “好,那你去将你帐中的修士都杀了,本尊给你奖励。”云辛树摩挲着他的眼尾,将泪珠擦去,声音蛊惑似的。

    许芝彻底清醒了过来,眼瞳微缩,他看着师尊淡漠的眼神没有丝毫的玩笑,他忍不住劝道:“师尊,他们都是一起杀魔族的将士,况且刚刚我们只是在一起喝酒额!”

    云辛树没给他再次开口的机会。

    一日、两日、三日不明所以的修士们以为许芝被魔族抓走了,明白事情真相的将领们低头装死。

    四日、五日、六日十日,不明所以的修士们已经双眼通红的想去魔族救人了,而那晚一起喝酒的将领们表情逐渐扭曲。

    半个月后,许芝回到了军营中,他面色有些苍白,身后跟着一个白衣男子,许芝唤他为夫君。

    而白衣男子修为莫测,通身生人勿进的气息过于凌冽,无人敢冒犯。

    此后,许芝帐中的酒无人再敢去尝,而酒香味却从未散过。

    许芝才发现师尊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他让他日日在他面前喝酒,还不准他穿法衣

    众人只知道许芝修士帐中的灵力时常不稳,旁边的军帐时常受到牵连被吹出数十米,后来许芝帐外空出是十米空地。

    魔界的裂缝被修复,许芝剑修的路子一条路走到黑,云辛树从此消失在太虚宗,有的只有许芝的道侣夫君。

    云辛树等着许芝突破,压制着修为,陪着他一起修炼。

    许芝时常问他的道侣:“我若是这辈子都突破不了,不能飞升上界怎么办。”

    他的道侣就会喝一口酒,云淡风轻的说着:“等你羽化,我自飞升。”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是许芝还是忍不住气的鼓起脸,越发努力的和别人打架切磋,晚上窝在他道侣怀里疗伤。

    某云修士觉得他家小道侣修为精进之后,什么都好,只是越发不听话了,喜欢翻身做主。

    后世再传许芝真尊的事迹时,总是免不了带上他那不知名号却修为极高的道侣。

    两人恩爱了千年,从未分开过。

    羽 烟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