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重逢
白靛半个身体已经趴在岸边, 水珠顺着他的背脊向下滑落,从尾椎骨向更深的地方流进去。
他的腰凹下去,手肘撑在地面, 艰难的直起上半身。
怒张的口器对着白靛, 他能够看清里面锋利的牙齿,和密密麻麻牙齿之间相连的涎水。
白靛被火燃烧着, 他感受到的只有燥热, 他眼中满是水雾,只能看清面前蝎子的大概模样。
“傻, 嗯,傻狗……”
白靛的手就要抚摸上蝎子的外壳,还没等他触碰, 250就在耳边尖叫。
[宿主!你快睁开眼看看,你认错虫了!]
白靛被突然放大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缩回要触碰到蝎子的手。
白靛从堕入梦境的状况恢复意识,他看清了, 面前的这只蝎子没有尾针, 它的尾针被白靛用斧头砍断。
他心里一惊, 强撑着跳入温泉中。
在他跳进温泉的一瞬,蝎子的附肢在同一时刻插入他原先待着的岸边。
香甜的气息远去,在岸上的蝎子变得更加狂躁,那股混杂着奶味的,来自虫母身上的发.情味,如同最好的催.情药,勾起蝎子心中的欲.望。
它眼中的暴虐和贪婪让白靛的心高高悬起, 很恐怖,很吓人。
白靛一点也不怀疑, 如果自己现在被它抓到,一定会被撕碎。
在温泉里待得越久,白靛的腹部就越能感受到阵阵灼热,原本冰冷的石头也被温养着变得温暖。
白靛同蝎子对峙,谁都不愿意先动手。
白靛的脚踩在温泉底下,让自己能够被支撑起来。
一边是如潮水般涌来的热意,一边又是面对蝎子时产生的恐惧。
白靛感觉自己如同走在钢丝上,走错一步,就万劫不复。
这个倒悬着的半球,要想出去的话只有两条路,顺着来时的通道,又或者是弹跳上顶上的缺口。
“等,嗯,等等……”白靛用一只手挡在前面,“你要乳汁对吗?我可以给你乳汁,你别伤害我。”
白靛在等一个回答,他祈祷这只不同寻常的蝎子能够听懂他的话。
蝎子退后一步,白靛眼睛一亮,它是同意了吗?
蝎子好像同意了这个交易,它往旁边撤,为白靛留出离开的道路。
放在平时,白靛还会怀有警惕心,但他脑子现在变成一团浆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被吞进去的石头上。
光滑的石头,刻有独眼的石头,正在闪烁着淡淡的白光。
它在看着自己,白靛感觉自己快疯了。
白靛能够感觉到,有只眼睛,在透过石头盯着自己的内部。
把自己看得清清楚楚。
他要逃走。
白靛脑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他浑身的肌肉在这时只能成为一个用来观赏的艺术品,却没有任何的用处与威胁。
出去的道路就在蝎子的背后,他小心翼翼的拿起地上的斧头。
蝎子依旧维持着原来的状态,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雕像。
[快快快!我们快跑!]
系统在催促白靛。
白靛心中的戒备已经放下一大半,他弯腰把斧头握紧,慢慢向后撤,一步,两步,就在他要到达通道,马上就可以弯腰离开时,一阵风从身后传来。
蝎子的附肢插入墙面,墙面出现一条深且明显的缝隙。
灰尘飞扬,蝎子的模样逐渐从灰尘中显现出来。
它体型巨大,得意的看向面前娇小的虫母。
它怎么可能放虫母离开,只不过它只是给虫母希望,又亲手把这种希望打破。
没有哪个雄虫会把正在发.情的虫母放走。
它偷偷跟着虫母进到这座山,就是为了能够和虫母交.配。
让虫母怀下它的虫蛋。
如果虫母不同意的话,它就把虫母关起来,不放他出来。
它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眼里迸射着极度兴奋,不正常的光。
它在骗自己。
白靛瞬间就反应过来。
他转身,缓慢地向后退。
“等等,我说了,我可以给你……”
虫母诱人的唇在张张合合,它已经快忍不住,恨不得现在把虫母口腔中的津液全部吞下。
蝎子从地面弹跳,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白靛面前。
谈判失败,白靛脸上泛着红晕,他呼出的滚烫的热汽,快步绕着竖起的石墙躲避蝎子的追捕。
面对阻挡自己的石墙,蝎子用附肢把石墙全部推翻,于此同时,石墙上的壁画也在被摧毁。
白靛捂着小腹步履踉跄的往前跑,他已经看不清面前的一切,凭借本能躲开追赶的蝎子。
蝎子意识到虫母不可能离开这个地方,它饶有兴趣的观看虫母逃跑时的模样,紧绷的大腿,完美的肌肉。
它在等虫母筋疲力尽,自己就可以慢慢品尝虫母。
白靛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他被逼到墙角,他举着斧头,在墙角喘气。
胸肌随着他的动作抖动,上面残留的温泉水顺着他的肌肉向下滴落,最后落在地面。
白靛抿着唇,“250,我要是死了,你给我多烧几个帅哥,也算是满足了我的愿望。”
[呜呜呜呜……]250哭得泣不成声,它郑重的点头,[你,你放心吧,宿主,我一定烧给你。]
好小一个。
蝎子贪婪的凑近白靛,想要用附肢触碰漂亮,可口的虫母。
白靛握着斧头,在蝎子即将触碰到自己的时候,他会用斧头把蝎子的附肢砍断。
他死,也要带走一个。
噗嗤——
蝎子的外壳被穿破,青绿色的发丝从中间探出,顶端的口器正叼着一块肉。
白靛举起的斧头还没砍下去,他被眼前的一幕震惊,整个人怔住。
紧接着是无数的发丝,把蝎子的每一处身体都穿透,几乎要把它钉在墙面。
白靛被蝎子的身躯堵在逼仄的墙角。
只和他离了一小段距离。
蝎子妄图还想挣扎,可发丝不给它任何机会,它抽搐了一会,就垂着脑袋,用黯淡的几只眼对着白靛。
青绿色的发丝……
白靛只觉得面前的一幕熟悉,但他来不及多想,就难耐的靠在墙面。
因为蝎子的横冲直撞,原本支撑着半球的石墙被他摧毁,靠着仅有的几根柱子根本撑不住,墙面开始晃动。
白靛感觉自己靠着的墙面松动,他意识逐渐模糊,慢慢的松开手,向后一倒,彻底失去了记忆。
在他倒下去的那刻,小腹泛着淡淡白光,身后的墙面在同一时刻向后打开,露出容纳一人的通道。
白靛顺着通道向后倒去。
四周的墙面倒塌,发出巨响,打破整座树林的寂静,掀起飞扬的灰尘。
等到灰尘逐渐退散,碎石上站着一道身影,良列而抽出蝎子体内的发丝,他讥讽的笑笑:“这就是你说的精神力为S的虫族?”
“为了它,我大老远跑过来。”良列而的长□□浮在空中,它们还没恢复原样,发丝中间还在不断的传输血肉给良列而。
“我有权提出怀疑,怀疑神父……是在针对我。”
“不可能,神山共闯入两只虫子,剩下的那只肯定是S级的雄虫。”
良列而懒得听系统的解释,他用发丝搬开地面堆积的石头,用脚尖踢开摇摇欲坠的碎石。
“我会把虫子的尸体丢到会议室里,然后再让那群‘高等’雄虫把你从我的脑子里去除。”
“知道吗?废……”
良列而的话突然卡住,他疯了似的用手刨开面前的碎石,他手心被尖锐的石头划开,露出棕褐色的外壳和凸起的密密麻麻的颗粒。
“良列而上将,你必须得装备系统,哪怕我从您的脑中剔除,也会有其他的系统……”
“闭嘴!”良列而厉声打断系统的话,他兴奋的喘不过气,用被割破的残缺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捧起被灰尘掩盖的斧头。
斧头依旧精美,他的尾针刺破薄薄的一层人皮,迫不及待的高高翘起。
他的动作顿住,如果虫母的斧头在这,那虫母……
他疯了一般的去挖地面的碎石,他甚至来不及用青绿色的发丝搬开它们,他大口大口喘气。
如果虫母被压坏的话……他甚至不愿意多想这个存在的可能。
良列而把盖在蝎子上的碎石全部拨开,没有,除了被压成一张饼的蝎子尸体,多余的便什么也没了。
良列而喉咙干哑,他捂住脸嘻嘻的笑起来,“哈,还好,还好没在。”
他眼角流出兴奋的泪水,唇角被撕扯着,螯肢撕裂红唇,红艳的唇与恐怖的螯肢相互映衬。
虫母还好没死。
“良列而上将,这个斧头……经过配对,我在资料库搜集到相关信息。”
“您被提取的记忆中,就有有关斧头的事,难道是这把。”
“虫母,是虫母出现!你差点害死虫母!我要赶快上报,您这个疯子!将会成为虫族的罪人……”
系统的话还没说完,它的信息传输到一半,良列而的五指插入自己的太阳穴,他扯着嘴角,一点点的把植入在太阳穴的系统抽离。
每抽出一部分都是一份痛苦,这种痛苦越严重,良列而就笑得越开心,直到他的下半张脸完全变成蝎子的样子。
良列而纤细的五指捏碎手中的系统,“废物。”
他把柔顺的青绿发丝拨到脑后,露出温润如玉的脸颊,“别吵。”
“我要去找虫母了。”
良列而单膝跪在地面,他用自己的发丝植入死去蝎子的脑中,从它的脑子里把脑浆吸入,提取其中的记忆。
残缺零星的画面出现在他的面前,但良列而还是成功捕捉到,在画面中间的,那具赤.裸却又圣洁充满生命力的身体。
如此熟悉,他曾记得,自己附在虫母的身上,获取香甜的乳汁。
虫母赐给他生命,偏爱。
良列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理了理自己军装上的褶皱,感叹:“嗤,残疾的雄虫,连自己欲望都无法控制的废物。”
“哎呀。”他捧着自己的脸,眼眸中闪烁着爱意,“虫母只会偏爱我的。”
“蠢货。”
良列而把手中的系统丢在地上,墨黑的靴子踩上系统,在脚下碾碎.
等良列而离开后,碎石上的系统闪耀着红光。
“滴。”
“信息传输成功。”.
热,热得受不了。
白靛的嘴唇干裂,他已经完全听不清系统的声音,他现在在哪里?
白靛费力得撑着起来,风雪盖在他凸起的肌肉上,冰凉的触感让他得到些许的喘息。
他在哪里?
白靛踩在蓬松的雪地上,洁白的雪花盖在他的胸肌,腹肌上,他向四周望去。
脑中只有一个想法,筑巢。
他需要有个合适的巢穴。
白靛用手抚摸上面前竖立的石头,上面刻着的是独眼,与他梦中的一切重合。
巨石下是个独立的小空间,白靛跪在地上,他用脸颊贴上冰冷的石头。
他找到了巢穴。
白靛窝在巨石下的空间,他眯着眼睛,发出性感的闷哼声。
这里的空间,狭窄,逼仄,白靛躺在硬撑着身体摘来的树叶上,他把每个缝隙都塞得满满当当。
透不进来一点光,也透不进来一点风。
他的胸肌比以往还要鼓囊,道具心脏生产的乳汁因为他的状况,产乳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
会被撑破的。
道具心脏带来的错觉让白靛误以为自己的胸肌会被乳.汁撑破。
他在逼仄的空间里不知道躺了多久,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白靛在不断的散发发.情期的气息,为什么还没出现?
雄虫为什么还没出现?
空间里的温度不断的升高,就快要把他燃尽。
白靛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吸引雄虫,但凡有个雄虫在旁边,这时候早就跪在虫母巢穴外面,祈求能够与虫母交.配。
终于,在他的不断努力下,靴子踩在雪地的声音,逐渐逼近。
白靛仰着头,他的第一反应是去找斧头,不对,斧头去哪了?
没有斧头,他整个人处于极度不安的情况。
被白靛用来塞住缝隙的东西被拿开一角,他已经无力阻止,侧躺在巢穴,不知所措。
虫母太好找了。
在靠近神山的时候,他就快被那股香甜的气息熏疯。
好香,好香,想吃。
熟悉的香味时隔几百年再次出现,勾起良列而内心最深处的欲望,他舔了舔红唇,恢复自己最美丽的样子。
他向着味道最浓郁的地方靠近,哎呀,良列而几乎是立刻就把虫母找到,虫母的巢穴,如此的明显,暴露在外面。
虫母没学会筑巢吗?
虫母每次发.情都要筑一次巢,筑的巢怎么还是这么粗糙?
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
良列而把脑中的想法抛到一旁,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他找到虫母了!
他几乎是颤抖着手把塞在缝隙的树叶拿开一角。
他的动作不能大,已经完全发.情的虫母胆子小,没有安全感,他不能吓到虫母。
在看到里面的景象后,良列而瞳孔收缩,他忍不住发出喟叹。
实在是太美了。
虫母蜷缩在他的巢穴中,那强壮的身体,那健壮的肌肉,充满生命力的肤色,大腿紧绷合拢,线条优美。
良列而痴痴的凑近去看,他用鼻子去闻,闻巢穴里,来自虫母的味道。
白靛费力的睁开眼,他只看到一只青绿色的眼睛,快要把掀开的那点缝隙完全堵住。
跟个变态一样。
白靛看着熟悉的青绿色眼眸,他迫不及待的伸出手,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进,进来。”
得到虫母的允许,良列而高兴疯了,点点白光穿透树叶,他出现在虫母的巢穴中。
两个体型相仿的成年虫把狭窄的巢穴堵得严丝合缝。
在良列而进来的一瞬,白靛立即跨坐在他的腰上。
他把柔美修长的雄虫压着,整个巢穴的气温都相当的高,唯一能够缓解他身体不适的只有雄虫身上冰凉的军装。
白靛咬住下唇,他忍不住哼声,轻抬眼皮,“你,怎么,过来了?”
有了能够降温的军装,白靛的状况稍微好了点。
他没注意到良列而脸上的片刻僵硬和扭曲,谁?谁过来了?
良列而嫉妒得想要发疯,他以为自己接受了虫母已经同别的雄虫交.配,并且生下许多虫蛋的事实。
但并不是这样的。
雄虫如此的贪婪。
怎么能够忍受虫母不偏爱自己,可良列而早就不敢奢求这种偏爱。
他只希望,虫母能够认可自己。
白靛依旧不能思考,原本在洞穴的雄虫,是怎么来到山上的。
白靛同蝎子对视,那双漂亮的眸子,干净透彻。
平心而论,白靛从来没遇到过和蝎子一样好看的人,不是好看,白靛在脑中否定了这个形容词。
是美。
美到极致。
处在发.情期的白靛完全不能抗拒这张漂亮的脸,他附下身体,用手抚摸着蝎子的脸颊。
良列而的体温依旧很低,但就是这种低温,却让白靛感到一阵安心。
他捏住良列而精致的下巴,哑着声音道:“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就把我推开。”
白靛知道面前的只不过是个蝎子,对,只是个蝎子。
于是白靛卑鄙的开口,蝎子那么蠢,他什么都不能明白,永远不会拒绝自己。
对蝎子做什么,都不会推开。
不喜欢?
良列而都快疯了,虫母这么亲近自己!
他都快喜欢死了。
蝎子冰凉的手放在白靛的后腰上,这就是他的回答。
白靛用手扯住蝎子柔顺的长发,迫使他仰起头,吻上蝎子的薄唇。
他察觉蝎子在颤抖,以为他是害怕,于是轻轻的抚摸他的脑袋。
“别,别怕,我会轻……一点……”
他话还没说完,蝎子的脸就完全露出来,哪里还有害怕,只有极度的兴奋,兴奋到全身颤抖。
他的脖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他已经到了完全不能控制自己模样的时候。
“喜,喜欢……虫母,我爱你啊……”
良列而用可怖的口器亲上虫母的唇,香甜性感的唇。
两人的位置瞬间发生变化,良列而看着修长纤细,实则力气巨大,他贴着虫母的胸肌,那是他曾经喝过乳汁的地方。
“还,还要……虫母……要喝……”
良列而的口器咬住白靛身上的皮肉,连发丝也迫不及待的缠绕上来。
白靛五指插入他的发丝中,他垂着眼眸,强迫良列而抬头看他。
白靛把已经变得沉甸甸的心脏握在手里,那股浓郁的奶香味勾得良列而控制不住自己的口水。
他吸溜着口水,熟悉的乳汁就在他的面前。
好香。
一如既往的香。
他好久没有品尝过的味道。
白靛嫌蝎子的动作太慢,他喘息道:“先帮我,否则不能喝。”
在白靛面前,良列而又变得乖巧起来,他贴着白靛的脸颊,啵啵啵的亲着,在上面留下口水印。
“好喜欢,都喜欢。”
白靛的指甲掐入蝎子的肩膀,他仰着头,这点痛意却让蝎子更加兴奋。
“哎呀。”蝎子把湿润的石头握在手里,石头温热,上面的独眼让良列而觉得恶心。
“看我,发现了什么。”
良列而第一次觉得这独眼不烦虫,他把石头立在旁边,让独眼正对着他们。
良列而得意的把虫母搂在怀里,“好了,神父大人,该让你看看,对吗?谁是虫母最偏爱的孩子。”
良列而嗤笑一声,就没管石头的存在。
原本睁着的独眼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很快又全部闭上。
—
这次发.情期来得很快,也很凶猛,每当白靛以为自己快要好的时候,那股燥热又很快袭来。
他被折磨的分不清白天黑夜,分不清蝎子以什么模样出现。
有的时候是人形,有的时候又全部是蝎子的模样,或者半人半蝎。
白靛有的时候往旁边一摸,都能摸到他因为兴奋,露出的尾针和步足。
白靛饿了的时候,蝎子会把缠绕在一起的发丝顶端的口器紧贴在虫母的嘴唇——富有营养的食物。
像做梦一样,为了给虫母喂更多的有营养的食物,良列而需要去捕猎。
他带着装着满满食物的发丝回到虫母的巢穴,山顶飘着的完全是他和虫母的气息。
融在一起的味道。
多么好闻啊……
良列而在看到巨石上的独眼也闭上的时候,变得更加高兴,几乎就要克制不住的大笑。
他弯腰的时候,完全没注意,脖子上贴上冰冷的斧刃。
他面目扭曲,扭头后瞳孔一缩。
是虫母。
白靛披着他的军装,表情严肃,冷着一张脸。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