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味道
听到这话, 白靛懊恼的用手抵着额头,他也不知道混混到底去哪了?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把这群混混揪出来打一顿。
不对, 他想起来, 索南多的金发如此明显,巡逻长应该会第一时间就发觉他的身份。
他猛得回头, 却只瞧见索南多穿上长袍, 宽松的长袍把大半张脸和金发遮的严严实实,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
他迈开腿, 一步步的靠近白靛,牵住他的手,“哥哥要去哪里?”
巡逻长果然没认出索南多, 他反而好奇,白靛竟然会有个弟弟。
“去塞地斯殿下的身边。”巡逻长垂着眸, 他在权贵面前低声下气,但面对贫民窟的虫时, 又摆起那副尊贵的样子, 凭白惹人讨厌。
“这是个好工作, 至少你不用担心被赶出城。”
再一次提到城,说明外面的世界非常危险。
白靛粲然一笑,显出和善的模样,“多谢。”
巡逻长总觉得背后冒着冷汗,他循着视线望过去,是菲白靛的奇怪弟弟。
站在白靛旁边的少年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宽大的袖口露出他一截腕骨,
“我今天就带你过去。”巡逻长收回目光,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 看来是他的错觉。
“会有人告诉你皇宫的规矩。”
“还有。”巡逻长认真的同他对视,“别惹出麻烦。”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虚伪,明明是他提议把白靛送到塞地斯殿下的身边,如今却又摆出惺惺作态的样子。
白靛没管巡逻长的内心的想法,他只在乎结果,能到塞地斯的身边,说明他有机会接近皇室的人。
他们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当然。”
巡逻长看索南多一直牵着白靛的手,识相的没有再留在这里,给这两位“兄弟”留出独处的时间。
“哥哥。”索南多的触角从斗篷中探出,他轻声询问,“你要丢下我吗?”
被斗篷盖住的手臂,毒素在不断的蔓延,顺着手臂向上,在肌肤上留下的毒素颜色格外的深,仿佛能滴下来。
“别乱想。”白靛揉了揉他的脑袋,“况且,我没猜错的话,塞地斯才是你的亲哥哥吧。”
白靛温柔的触摸让索南多手臂毒素逐渐退散,等到完全恢复原样后,他伸出手,碰到白靛手臂上凸起的肌肉。
“不是的。”索南多踮起脚,他轻轻的吻到白靛的唇边,“这需要哥哥自己去寻找真相。”
白靛眯起眼睛,他上下扫视索南多,这个看起来并没有危险的少年,“你知道什么?”
“系统?”
[诶?宿主?你喊我?]
250看热闹看得真起劲,突然发现自己被叫名字,歪着脑袋,[有什么事吗?]
索南多表情怔住,他板着张脸,“不,我不是他,哥哥别拿我跟别人比,我讨厌这件事。”
果然。
那个突然出现的系统,身份不简单,而索南多也不简单。
“好了。”白靛得到意料之外的信息,他弯腰,施舍给这个少年一个吻,他比少年高了一个脑袋,他含住少年的唇。
“乖孩子。”
“况且。”白靛意味不明的笑笑,“我们后面还会再见面的。”
—
白靛坐在马车上,身后是逐渐模糊木屋,他惬意的靠在座椅上,抛着被自己丢在半空的金币。
他只从索南多的手里拿了一枚金币。
被他吞进去的金币。
一切都变得有意思起来,白靛低着脑袋,他的复活,他的任务,还有那个系统,一切都要串起来。
“嗤。”
白靛是个喜欢赌的人,也是个去追求刺激的人,他把金币握在手中,既然系统为他设下全部的陷阱,那他就去试试。
反正最差的结果也就是再死一次,但也不错,至少他还捡到一段活着的时光。
“塞地斯殿下性格桀骜,你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巡逻长看着白靛从马车上下来,他腰间依旧只有一块棕褐色的长布,上面挂着叮叮作响的铃铛。
“其余的就不必管。”
巡逻长不能再往前走,他把白靛送到守卫手中,望着他即将离开的背影,突然又握住他的手腕。
“我……”
白靛挑着一边眉,他轻笑,“再见。”
[唔,我总感觉你对巡逻长的态度怪暧昧的。]250深思,[有点怪怪的。]
“居然能用到暧昧这个字。”白靛夸奖它,“厉害呀。”
[哎呀,还好啦,因为我最近在看小说。]250被夸得脑袋昏昏沉沉,[你有点像小说里的反派。]
“啧,不会说话就被说,人工智障。”白靛日常吐槽250,他拍着身上的灰尘,“因为他有用,不是吗?”
引路的守卫频繁看向白靛,在他第十八次偷盯白靛时,恰好被白靛抓了个正着,他通红着脸扭开。
白靛觉得好笑,“虫母的身份就这么有用吗?”
250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对劲,它虽然不明白,但很认真的同他解释。
[虫母不是身份,你就是虫母,虫母就是你,不是我们这边给你设置的身份,而是你与生俱来就拥有。]
白靛还没完全理解这句话,他就被带到一间普通的木屋,木屋旁有匹白马,高傲,矜持,身上皮毛干净光滑。
“您就负责这匹马。”守卫的任务完成,他鼓着脸,结结巴巴的说道:“如果您有什么,什么事的话,可以来找我。”
“好。”虽然只和这匹马在贫民窟时见过一面,但白马却没有排斥白靛的靠近。
他用手轻轻抚摸白马的脑袋,虽然白马表面看着不好接近,但白靛的手摸上去时,它却也不躲开,反而把脑袋伸过来,让白靛触碰。
成为马夫后,白靛就像是被软禁了一般,这里没有别的虫,他甚至没办法从这个地方离开。
唯一的同伴只有这匹马,白靛偶尔会想,塞地斯的意图是什么,但他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等。
皇宫守卫森严,甚至连最初的同他释放善意的守卫都不知被调到哪去。
意识到这件事后,白靛就再也不想着去很守卫打好关系。
他这些天忙前忙后,把心脏完全忘在脑后。
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心脏里的乳汁已经把道具塞得满满当当。
白靛躬着腰,他几乎是忍着那股欲.望跌跌撞撞地闯入木屋,甚至来不及把窗户关上。
“靠,我现在能不能申请撤回道具?”白靛认为自己现在完全不需要道具的存在。
但250无情驳回,因为它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收回。
白靛倚靠在墙上,他调出饱满的心脏握在手中,心脏里黏着不知道多少的乳汁,一拿出来就止不住的向下滴落。
白靛怕乳汁把木屋弄脏,他艰难的弯着腰用杯子接住乳汁,纯白的乳汁顺着杯壁向下滑。
他大口大口喘气,他一面用手挤压心脏,许久没用过,没办法把乳汁从中间挤出来。
“靠。”白靛难得的崩溃,他撑着桌面,“这玩意还堵住了。”
[哎呀,仿真嘛……]250说话越来越心虚,[还是跟现实有点关系的,唔,是非常像的。]
白靛并没有想夸它们的意思,他现在只想找办法把心脏弄通,让乳汁能够从心脏里滴出来,让他别再感受到那股酸涩肿胀。
白靛左右观望,这里的一切都是早就准备好的,他不清楚塞地斯有没有安排,他只是感到难受,终于,在桌面上摩挲半天后,终于发现一根银针。
银针细长,顶端尖锐,散发着森冷的银光,让白靛忍不住感到心悸。
心脏的感觉能在同一时间传递到白靛的胸膛,他举起针的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真像个容嬷嬷。
“会痛死的。”白靛精神恍惚,自言自语,“算了……”
他终于横下心,要把心脏的孔给戳开。
冰凉的银针进入到心脏时,白靛就忍不住发出闷哼,他喉结滚动,一点又一点的把那里捅开。
白靛的胸肌能够感受到异物刺入,他的手腕抖了抖,但很快想到自己不能前功尽弃。
他咬了咬牙,把银针猛得刺入,终于,乳汁顺着银针不断的向下落,被玻璃杯完全接住。
在底下铺了甜甜的一层奶.水。
白靛忍着酸痛,他双手撑在桌面,心脏悬浮在半空中,任由原本足够的奶.水不断的向下滴落。
他疲惫的用手托了托胸肌,缓解它上面的感觉。
白靛伸了个懒腰,他忍不住吐槽,“我哪天一定要投诉你们。”
250假装没听见,实则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把投诉的按钮告诉宿主!
白靛已经累到不想再去想写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往床上一躺,就沉沉睡过去,耳边只有乳.汁滴下来的声音。
他浑然不知自己刚才的那一幕被别的虫完全收入眼底。
等到白靛熟睡过去,塞地斯才慢慢从暗处出来,他的手从窗户的缝隙伸进去,触碰到那快要满出来的乳汁。
太香了,对于每一位虫族来说都是诱惑。
塞地斯拿起装满乳汁的杯子握在手中,然后一饮而尽。
他嗤笑。
也就那样的味道。
第042章 秘密
白靛醒来的时候, 收回心脏,杯子里还装满着乳汁。
他弯下腰,凑近去闻乳汁的味道,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味道变了?”
250刚睡醒, 它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啥?]
250瞪大眼睛去看, [要不, 宿主,你去尝尝味道?]
白靛白了250一眼, 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尝自己的产的乳汁。
白靛叉着腰,劲瘦的细腰向里延伸,人鱼线性感, 他倒吸口凉气,终究是没再管窗口的那杯奇怪的乳汁。
只是默默的把乳汁倒掉, 把干净洗好的杯子放过去。
日子依旧一天天过去,白靛乐得清闲, 他每天就是给马洗澡, 喂它吃草料, 然后睡前忍着难耐,在窗口放上满满一杯的乳汁。
虽然第二天的时候,乳汁似乎没有发生变化。
但是,白靛翻看自己的杯子,他偷偷刻在杯子上的划痕却不翼而飞。
在这个偏僻的角落,有个虫会在夜晚把他留下的乳汁全部喝下,甚至会贪婪的把杯子也一块带走。
投喂了这么久, 也没见的对方有所报答。
当真是个白眼虫。
白靛眼底没有笑意,他今晚睡的时候, 头一回没往杯子里装奶。
于是,某只虫同往常一样摸过来时,手一伸,并没有尝到香甜的奶水味后,难得的怔愣在原地,他不可置信的摇晃玻璃杯,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而罪魁祸首却躺在床上睡得安稳,塞地斯咬咬牙,他早就习惯每晚喝奶。
他并不觉得奶.水对他有怎样的吸引力,他只是来帮忙的。
帮白靛解决他的乳.汁。
塞地斯觉得这样很好,他甚至想过就这样把白靛囚在这里,他想看看,白靛会不会别的情绪。
但很可惜,并没有,这个从贫民窟带来的虫子安分得很,某种的情绪没有过太大的波动。
塞地斯扯了扯嘴角,他把玻璃杯握在手里,这次他没有还回去。
他不会承认,因为杯子也被白靛握过,所以他把那些杯子全都藏起来,藏在自己的宫殿深处。
白靛打着哈欠,日光照射在他的肌肉上,他惬意的靠在门上,晒着太阳。
他瞥了眼窗口不翼而飞的玻璃杯,没反应,像是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
“菲白靛。”白靛翻了个身,懒洋洋的掀开眼皮,守卫表情紧绷,“殿下让我带您去他的宫殿。”
上钩了。
白靛没想到塞地斯会这么忍不住,他拍干净自己身上的草屑,“好。”
终于能从这里出去,白靛忍不住感慨,再不出去,他就要发霉了,每天除了和系统聊天,他剩余的时间都留下来和马交谈,白靛可以确定的是,如果再待下去,他真的要无聊疯了。
守卫低着头,像是受到谁的命令,并没有和白靛对视。
白靛嘴角含着笑,在前去塞地斯宫殿的时候,他突然问了一句,“殿下喊我过去,是有什么事吗?”
守卫沉默不语。
白靛没再为难他,打工人嘛。
守卫把白靛送到宫殿就退下了,四周空无一虫,白靛把布料的褶皱扯平,他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的走进去。
[宿主!你这么挺着胸,好像个鸭子哦。]
原本气势汹汹的白靛被人工智障的这句话刺激的,一口气没提上来,弯着腰泄气向前走。
“闭嘴!”
白靛以为进来就能碰见塞地斯,但出乎他的意料,这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同虫子的眸色一样,这里的一切都是金碧辉煌的,可白靛却不一样,他很简单,身上没有过多的饰品,只有一件朴实的棕褐色长布。
但他又与普通的虫不一样,浑身散发的平和的气息又让人忍不住前去探索,想要探求他神秘的内里。
白靛与富丽堂皇的宫殿格格不入。
“不在?”白靛绕着宫殿走了几圈,也没发现塞地斯的踪影,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白靛以为他会在这里等。
白靛眸色渐深,啧,真没礼貌,坏孩子。
叮叮叮—
有什么声音从里面传来,白靛掀开眼皮,再里面,就是更为私人的地方,他沉默片刻,还是决定去探索。
毕竟,白靛最喜欢的莫过于赌。
把自己的命放在那里赌。
白靛踩在松软的地毯上,他赤着脚,腰间的铃铛随着动作在晃动,衬着他平坦的腹部,格外的性感,空旷的宫殿里只有他一个人行走的声音。
在塞地斯休息的地方,这里的一切是昂贵的,白靛能够看到那些黄金宝石,但是没有那些玻璃杯。
白靛的手顺着桌子摸过去,发出声音的地方,在哪里?
他抬眼去看,没有。
直到有风吹过,声音重新传来,白靛看见,挂在墙上的贝壳在互相碰撞,他用手指轻轻的触碰贝壳,在25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贝壳被他扯下来。
[蛙趣。]
250有点慌张,[宿主,你这么弄得话,不会……被发现吗?]
250的声音刚变小,只听见一阵轰隆声,在白靛的面前,墙面打开,里面是漆黑,深不见底的通道。
[!]250瞬间起了兴趣,[这是什么?]
白靛垂下眼眸,日光照射在他的身上,黑影投射在墙上。
[咱们要不进去看看?]
“嗯。”白靛眼中平静,好似发现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当中,“当然要进去。”
不然岂不是浪费了某只虫苦心积虑引诱他进来。
白靛踩在空旷的通道,虽然他表面上装作无事的模样,来应付可能藏在暗处窥视他的虫。
但他心里还是存着惧意,毕竟,这里实在是太黑了。
“简直就是神经病!”白靛嘟囔,“他们就不怕撞墙吗?”
白靛话还没说完,就直接撞上墙面。
发出一声巨响。
[噗哈哈哈哈哈。]250笑得在地上打滚,[宿主,你好惨哇。]
白靛简直想把250按在墙上摩擦,他摸了摸自己脑袋上起的大包,忍不住龇牙,真疼。
他叹了口气,自己揉着自己的额头,他这一撞,都眼花了。
白靛忍不住感慨,他都看见面前出现一扇门……
“靠,真有门?”白靛扒着门框,他探头向里面看去,通道并没有到尽头,通道的四周是黏腻的墙面。
白靛闻了闻手心,还泛着一股甜味,他皱着眉,难道这里都有一股甜味?
他没往房间里里,而是顺着通道向里面走。
[宿主……]250犹豫的开门,[我,我总感觉,有鬼。]
它欲哭无泪,[我们要不退出去吧。]
“来都来了。”白靛可不想一直被塞地斯关在马棚,“再说,你可是人工智障,科学的产物,怎么能怕鬼。”
白靛一边向前走一边忽悠250,他眯着眼睛,笑得狡黠,“相信自己,用你科学的光感化他。”
250被白靛鼓励得信心倍增,它挺起胸膛,怪不好意思的,[你放心吧,宿主,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白靛心里吐槽,要是让你来保护我,我估计就要跟你前宿主排排躺。
总算走到走廊的尽头,白靛深吸口气,鼻尖尽是发腻的甜味。
“嗡嗡嗡——”
白靛凑近,在通道尽头的房间里发出怪异的声音,他皱着眉,小心翼翼的把脸贴在门上,去听门里的声音。
更像是有翅膀扇动。
白靛的手放在门上,他在犹豫,要不要推开,他垂下眼帘,咬紧牙,就在他想把门推开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
白靛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口鼻就被虫完全捂住。
他第一反应是用手肘去顶开背后的虫,但很快便被虫接住。
“安静。”
是塞地斯的声音,白靛蓦地安静下来。
塞地斯附身在他耳边轻声说话,“谁让你进来的?”
他极好的视力能让他在夜间看清白靛的侧脸,和那近在咫尺的耳垂。
塞地斯的虎牙发痒,他面无表情的想,果然,那乳汁就是有问题,在引诱他。
塞地斯脾气向来坏,况且,在整个皇宫,也没多少虫能顶撞他。
他就这么痛快的咬上去。
“谁让你进来的?”塞地斯捏住白靛的下巴,他的手臂自然而然地陷入在白靛胸前的沟壑当中。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塞地斯咬着白靛的耳骨,在黑暗中,耳朵上的潮湿反而更加明显,他能够感受到尖牙放置在自己的耳朵上。
“不是你吗?”白靛双手抱胸,他的肌肉结实,肩膀也更宽,整个人看着无比坚定与坚毅。
“况且……”
“你要是把我杀了,你的奶怎么办?”
白靛的话戳穿了塞地斯这些天的小动作。
塞地斯几乎是第一时间否认,“胡说八道。”
“谁偷了你的奶水!”塞地斯甚至松开了咬住白靛耳骨的虎牙,有些许慌张,“乱说。”
“你真清楚。”白靛感慨,他拍着手,“看来你还挺关心我的。”
塞地斯没想到自己居然被白靛反将一军,他还不服气,矜傲的脸上满是不屑。
“你以为我会喜欢你廉价的奶水吗?从你这种贫民窟里的懒虫出来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靛抓着手放在胸肌上,他挑起一边眉,“不想试试吗?自己喝。”
第043章 吃醋
明晃晃的诱惑, 如果放在平时,塞地斯一定会嘲讽使出这么劣质借口的虫,但, 塞地斯难得没说话。
他手下是结实的胸肌, 炽热,似乎要把他的手心灼烧。
其实没多好喝。
塞地斯喉结滚动, 他情不自禁的舔了舔自己的虎牙, 能够亲自从那处获取奶水。
塞地斯在他的颈侧喘气,虫子的体温低, 就连呼出的气也是冰冷的。
白靛能够感受到塞地斯骨节分明的手搭上上面,他在估算,这处丰满的胸肌能够储存多少乳汁。
白靛垂着眼眸, 他没有阻止塞地斯的动作,他眸中带着点纵容。
塞地斯在他眼里更像是个无理取闹的虫子, 脾气坏,但又幼稚。
死鸭子嘴硬。
塞地斯的虎口托着那处细腻的胸肌, 他的虎牙咬破自己口腔的肉, 带来的刺痛让他得到片刻的清醒。
回过神的塞地斯表情难看, 他想到自己刚才的失控,差点就被白靛牵着鼻子走。
他不屑的笑笑,“没兴趣。”
他毫不犹豫的松开自己的手,同白靛拉开距离。
塞地斯整理好凌乱的领口,矜傲的抬着下巴,“出去。”
他掀开眼皮,“聊聊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以为自己抓住了白靛的把柄, 急迫的想在白靛面前显摆自己的身份。
塞地斯在白靛没看见的地方摩挲着指腹,他在回味刚才的触感。
[哇, 脾气真差。]250哼哼两声,[不像我,我一直很听宿主的话。]
白靛的胸肌上还残留着塞地斯冰冷的气息,虫族的体温低得吓人,每次触碰,白靛都会幻视与尸体相碰。
“啧,你不是说乳汁能吸引所有的虫子吗?怎么我看塞地斯完全没受到影响?”白靛的手撑在通道的墙面,手心尽是黏腻的液体。
250傻傻的应了声,[是哦,不应该唉,所有东西都会被乳汁吸引……]
[唔……]
250陷入沉思,它的脑子差点就要转不过来,超负荷运转之下,它终于找到答案。
[他可能不是个东西。]
“噗。”白靛没绷住,眉眼间都是笑意,“好会骂啊。”
白靛真情实感的夸奖,果然,250脑子不灵光还是挺有趣的。
白靛的轻笑在通道中格外的明显。
塞地斯踩在阶梯上,他站在高处,垂眸看向白靛,歪着头,“你在笑我?”
白靛嘴角的笑意还没消散,他弯着眼,通道尽头的光照射进来,让白靛看清楚他的模样。
“不是。”
他能够看清,藏匿在金发中的十二节触角,在方才,白靛让他把手碰上胸肌的时候,兴奋的四处乱晃。
他这个答案一出,塞地斯更不开心,他啧了声,板着张脸,看起来更不好接近。
他在想谁?
塞地斯的脑袋乱成一团,他只想知道白靛是想着谁笑出声,他的一边触角高高竖起。
白靛伸出自己的手,“扶下我。”
塞地斯绷着脸,不情不愿的握住白靛的手,两人手互相重叠,交织。
借着塞地斯的手,白靛从通道里站出来。
离开通道,那股浓郁的甜味倒是消失了。
白靛捂着鼻子,他皱紧眉头,“里面是什么味道?”
塞地斯表情古怪,他观察白靛的反应,并没有异样,也没有起伏。
不应该……
这是为虫母建造的巢穴,每只虫都应该清楚的地方,可是白靛居然在吐槽巢穴的气味。
白靛同他对视,坦坦荡荡的对着他审视的目光。
确实够坦坦荡荡的,塞地斯移开目光,白靛穿来的时候,木屋里只有一块单薄的布。
他来的路上,经过的地方,几乎所有的虫族都能够看到他赤裸的上半身。
那漂亮标志的胸肌。
想到这,塞地斯紧锁眉毛,他撑着下巴,坐在高椅上俯视白靛。
“谁让你进去的?”塞地斯心里窝着一股火,他拔出旁边的剑,“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塞地斯手中锋利的剑架在白靛的颈侧,只要他稍微用点力,就能够割破白靛脖子上的肌肤,让鲜红的血液顺着肌肉的纹理,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他的金眸闪烁着惊艳与期待,他有点好奇了。
“250。”白靛怎么会不怕,塞地斯用点力,他的脑袋下一刻就会像西瓜一样,掉落在地上。
“你就没个什么武器吗?我想把这傻子创死。”
[宿主!不准使用暴力。]250哼哼唧唧,[我,我也没办法嘛?不过我们可以偷偷给他下药。]
“下药?”白靛听到这陌生的两个字,他勾着嘴角,“你要给我什么药?”
[能够让虫乖乖听话的。]
“你又在想谁?”塞地斯见白靛又一副出神的模样,他扯了扯嘴角,面前虫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神,在挑战他的底线。
“嗯?”白靛用手推开架在脖子上的剑,“我在想……不是你故意让我进来的吗?”
原来是在想自己,塞地斯心情瞬间舒畅多了,他高傲的冷哼。
“不算蠢。”塞地斯把剑收起来,“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塞地斯不可能让白靛知道是自己把乳汁喝完,他引诱白靛到巢穴,只是想试探他。
毕竟,给的资料里面,菲白靛是只好吃懒做的虫。
但是……
塞地斯重新盯着白靛的脸,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事实就在那里,白靛能够吸引他。
会是虫母吗?
可他对巢穴没有反应。
白靛看他脑袋上的触角都快纠结得在一块打个蝴蝶结。
这么灵活?
白靛没忍住,用手去触碰他脑袋上的触角,仅仅只是触碰,也足以让塞地斯打了个颤。
他脸瞬间变得通红,塞地斯咬着牙,他凶巴巴的面对白靛。
“你摸什么!”
触角是虫族最为敏.感的一部分,不能让别的虫随便摸。
白靛看他一副几乎要贴在墙上的样子,那头金发几乎要炸开,平日冷漠的脸上此刻泛着红晕。
“既然殿下没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白靛挂着和善的笑,“对了,殿下还想喝奶的话,我可以每天送来给你。”
白靛说完,转头就走,潇洒的冲塞地斯挥手。
就在他要踏出宫殿的那刻,背后传来塞地斯不服气的声音。
“我说了,我不想喝。”
沉默片刻,他又开口,迅速说完,“但你如果一定要送给我的话,我就勉强收下。”
白靛冷笑,他迈开步伐,不喝就不喝,反正也不止有他一只虫。
啧.
生活要继续,白靛又回来和马肩并肩,他拿着纸笔坐在草地上,贴身的布料滑腻,贴和他的身材,胸前的布料被肌肉撑开,他盘腿坐着的时候,草地上冒出的草芽剐蹭着他蜜色的大腿。
大腿肌肉凸出,他大腿比一般的虫要更为丰满,平常站着的时候,大腿肉挤压。
阳光照射下来,白靛的侧脸蒙上蜂蜜一样的光。
马吃草的动作慢下来,它突然冒过来,用粗糙的舌头舔了舔白靛。
企图从侧脸上品尝到甜味。
白靛的思路被打乱,他放下手中的笔,拍着马儿的脑袋。
[宿主,你在记录什么哦?]250企图辨认字,但可惜的是,白靛的字太过于放荡不羁,它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白靛摸了摸还在撒娇的马,“是一些想法。”
“任务是让我和真正的皇室诞下虫蛋,也就是说,皇室的上一辈中出了点事。”
“只要把线索放在过去,说不定就能找到真相。”
250一如既往地崇拜白靛,[宿主!你真的超级厉害!我们一定会过得年度最佳搭档。]
“有点难。”
250鼓励他,[你要自信!不要气馁。]
白靛表情一言难尽,他不是不相信自己,而是不相信250,作为人工智障的宿主,他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活下来。
唉。
真是太难了。
白靛叹气摇头。
他把纸折好,除了这一点,他还有一些事没说给250听,他不能完全信任250,就像250也没把自己的一切暴.露出来。
为什么要生下虫蛋?
虫蛋有什么用?
白靛脑袋一阵刺痛,他脑袋闪过一点片段,蝎子,虫蛋……
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不留一点痕迹。
他颤抖着睫毛睁开眼睛,整个人恢复到平常的状态。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关于这些皇室的资料。
[可是,宿主,你不用这么麻烦嘛……]250不解地提问,[你可以直接试啊,一个个试过去就好,看球颜色会不会发生变化。]
白靛没忍住,还是给250这个提议鼓掌,“你真是个天才。”
[哎呀,还好啦。]
“滚。”
[嘤~]
这种方法是备用方案,一旦这群虫族里有个脑子有病的,他万一被囚.禁起来,到时候跑都跑不掉。
只能被日日夜夜锁在床头。
靠。
这么想想还怪带感的。
当然,想归想,白靛并不想亲身实践,况且,万一在验证的时候,怀上不是皇室虫的虫蛋,说不定还会有惩罚。
白靛正在思考时,半空中悬浮着花瓣落在他的脸颊。
白靛用手接住掉落的花瓣,清淡的花香扑鼻而来。
花。
真好看啊。
[宿主?你看起来挺高兴的,发生什么事嘞?]
白靛摇摇头,“好了,我们该去,找虫问问。”
比如,某个莫名闯入他木屋的少年。
第044章 嫉妒
塞地斯既没有来找白靛, 但也没再控制他的行动。
白靛决定先回木屋一趟,他走得过于匆忙,许多东西都没带上, 木屋里也没检查。
陌生的守卫一声不吭, 白靛倚靠在马车上,他撑着脸颊, 将周围的一切都收入眼底。
普通的虫族居住的地方和贫民窟截然不同, 贫民窟代表着肮脏,污渍和混乱。
而离开贫民窟, 这里的虫都过得很好。
所以是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马车很快便停在木屋前,白靛从马车上跳下来, 他肌肉紧绷着,健壮的肌肉对雄虫来说极具有诱惑, 即便他的肌肉已经被布料遮掩。
守卫觉得有些可惜。
白靛走在最前面,随着他迈开腿的动作, 紧贴着的柔软布料也跟着一块掀起。
大腿外侧完全暴露在空气当中, 修长的腿笔直有力, 稍一用力,甚至能让虫的腰发青。
木屋和离开时并无区别,唯一不同的是索南多不在。
原本杂乱的房间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儿灰尘。
白靛忍不住咂舌感慨,“真能干。”
250眨巴着眼睛,[你们还没开始□□呢。]
白靛差点没因为250的话而被口水呛到,他捂住胸口, 咬牙切齿。
“能不说话就别说话。”
白靛抬起的手把桌面的水壶弄倒,他皱着眉去捡。
木桌摇摇晃晃, 白靛趴在地面捡水壶的时候,没反应过来,一个抬头,脑袋恰好顶着木桌凸出的地方,
“啊!”白靛惊呼,他赶忙想把脑袋缩回来,宽厚的肩膀反而抵住木桌,情急之下,他无意间把木桌掀开。
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在门外等候的守卫顿时提起精神,“怎么了?”
白靛正双手抱头,他深吸口气,“没事,就是撞到头了。”
“不用进来。”
守卫原本已经踏进木屋半个身体,听到白靛的命令,他点了点头,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
白靛扶着墙站起来,他小口吸气,用手触碰自己的额头,发现确实有个小包,他怕疼的收回手。
他没出大事,但他的动作把索南多整理干净的木屋变得脏乱,一夜回到从前。
白靛面对地面的杂物,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他只能选择大件的木桌,先把它扶好,再把杂物进行分类摆放。
计划在脑袋中形成,白靛说干就干,正当他把手握在写字桌上的桌腿时,手指上下动了动。
四脚朝天的木桌在此刻显得怪异,贫民窟的房间逼仄,狭窄,可木桌下的板子却是如此的干净。
这种明显的突兀顿时吸引白靛的注意,他的手顺着边缘摸去,终于触碰到一个按钮。
白靛按下去时,一个抽屉弹出来。
意料之外的一幕让白靛和250当场怔愣。
[好家伙,这……这……也太酷了!]
白靛懒得搭理仿佛缺根筋的250,他看了眼外面的守卫,确认没人监控后,他才小心翼翼的把抽屉里的东西取出来。
是个非常普通的白色项链。
唯一一个较为特殊的,它的吊坠是用骨头制成的,散发出淡淡的白光。
哪怕是在白天,会莫名感到冰冷。
它在诱惑着白靛,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就会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守卫在门口催他,白靛没再多耽误,他把项链紧紧护在手心,连项链凸起的部分弄伤柔软的手心时,他也完全没管。
等到上了马车后,白靛才把项链拿出来放在面前看,上面的骨头不知道是怎样做的。
他摩挲着光滑的骨头.
空旷的宫殿内,纯白的身影跪倒在地上,他的手心捧着一颗水晶球,他虔诚的看向水晶球中的一切。
白靛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的眼底,索南多把脸边的碎发拨到脑后。
“我知道。”
索南多不知再和谁说话,他语气冰冷,严肃。
“多余的事我不会再插手。”
水晶球上的画面逐渐发生变化,神父的身影出现在上面。
“一切都会向着我们计划的那样进行。”
只有索南多一人的自言自语,他那晚精神力紊乱,失控跑出宫殿,竟误打误撞被白靛吸引。
等到他完全清醒过来后,索南多望着白靛的侧脸,他胸前的水晶变得滚烫。
他痴迷的望着白靛,不会出错的,这就是虫母。
他们的虫母重新回来了。
索南多把水晶球重新放回去,他纤细的指尖触碰到水晶球上白靛的侧脸.
白靛趴在桌上无所事事,他把白日找到的项链捏在指尖领起来在面前晃动。
[宿主?宿主?]
250的声音让白靛回过神,[你在干嘛呢?]
白靛把项链重新塞回床头,他离开的时候给索南多留了张纸,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看到。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索南多给他整理房间的时候,会不会已经发现了项链……
这根项链……
“唉。”白靛心里烦躁,他走出木屋,月光照射在他的脸上,马儿早就悠闲在睡觉,他双手叉腰。
冷风吹过,白靛正想转身回去的时候,他的腰上搭着一只冰冷的手,紧接着一个脑袋在他怀里出现。
“哥哥。”
“是在等我吗?”
白靛脑袋发蒙,与怀里的虫拉开距离,索南多同第一次见面一样,水母样式的发型,两边的刘海衬得脸盘更小。
“你怎么过来了?”白靛问出这话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脑袋不太好使,索南多本来就是皇室的一员,他肯定就在皇宫。
白靛心情不太好,他抿着唇,“你看见我给你留的纸条吗?”
索南多牵住白靛的手,温暖干燥的手让他的口腔分泌口水,从尾脊骨泛起的麻意。
“因为我生病了。”索南多金眸中满是歉意,“我的状态很不好,哥哥,雄虫之间的关系并不好。”
“如果我被他们抓住,我会死的。”
索南多将脸颊贴上白靛的胸膛,让自己完全陷入在他的身体里。
“我看见了你的纸条。”索南多金眸亮晶晶的,“很想哥哥,所以我就来了。”
“死?”白靛抓住这个关键词,他直觉认为这是个重要信息,他紧皱着眉毛,严肃认真的模样让索南多沉溺在其中。
索南多的肩胛骨处开始散发着疼痛,他却完全忽视,一心只想盯着白靛,“是的,雄虫的精神力会发生紊乱,而紊乱的下场只有一个,丧失理智,随后被放逐到城外。”
怪不得。
白靛紧握的拳头松开,他摸了摸索南多蓬松的脑袋,“你现在怎么样了?”
索南多眯着眼睛,“还有点痛,哥哥亲亲我就好了。”
耳边传来皮肤撕扯和布料撑开的声音,薄如蝉翼的翅膀是半透明的,上面还夹杂着淡黄色。
白靛的脖子被他搂住,踮起脚去吻白靛。
他的唇被索南多的牙咬着,他大口喘气,分泌出的唾沫全部被索南多吞进去。
好香。
索南多贪婪的把白靛推到在草地上,在这个角落里,只有他们。
他把紧贴在白靛身上的布料扯开,随后就把脑袋埋进去。
“别,别在这里。”
白靛耳边只有索南多大口吞咽和嘬.奶的声音,他颧骨泛着两坨红晕,眼神迷离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少年。
他挠了挠索南多的下巴,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更方便让索南多窝在自己身上。
索南多尝够了,就伸着脑袋想和白靛接吻,他吮吸着白靛的舌尖。
手上动作极不安分。
即使白靛嘴上说着让他别在这里,但索南多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毕竟……这里可是塞地斯的地盘。
他入侵了塞地斯的地盘,然后在这里同虫母接吻。
偷.情的感觉确实不错。
“想把哥哥全部吃下去。”索南多在他耳边用调情的声音说着,“哥哥的身体真漂亮,在月光下。”
索南多把白靛身上的布料全部解开,让他赤.裸着暴.露在月光下,在空旷的草地上。
那平坦的腹部,却莫名吸引索南多的注意。
他将脸颊靠过去,虔诚地去触碰。
白靛看那张精致的脸上满是沉迷,他的手指放在索南多的后脑勺,让他的脸紧贴着自己的腹部。
“喜欢?”
白靛问道。
“嗯。”索南多轻声回答,“想钻进您的腹部,然后同您融为一体。”
“这样,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在您的肚子里,您的身体会让我感到温暖,我就不会发病。”很吓人的言论,换成一般人,早就被吓得远离索南多。
可白靛却没感到异样,他怜惜的吻了吻索南多的脸颊,“好可怜啊,宝宝。”
白靛自然而然就念出这个称呼,但索南多却浑身颤抖,他把脑袋埋在白靛的脸边。
“害羞了?”白靛挑着索南多的下巴,却见他怎么也不肯回头看自己。
他拍着索南多的后背,“宝宝好乖啊。”
不像某只死鸭子嘴硬的虫。
白靛脑中浮现一道身影,但很快就没时间去想。
索南多用舌头舔舐着白靛的耳垂,他哼唧哼唧的向白靛撒娇。
他们都沉迷在这种亲密的行为,索南多慢慢抬起脑袋,冲着不远处的身影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目睹白靛躺在草地同索南多接吻的塞地斯,表情冰冷,他重重的哼了声,转身离开。
管他什么事。
他气得咬紧牙,明明是他邀请自己来喝乳汁,现在却和别的虫厮混在一起。
塞地斯完全没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扭曲,眼底满是嫉妒与怒火。
第045章 勾引
撑着草地, 亲密抱住白靛,他掀起眼皮,望着索南多离开的背影, 逐渐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哥哥。”
白靛最后是被索南多抱着回木屋的, 即便他体型比白靛要更瘦弱,但力气却格外的大。
“喜欢你。”
索南多把脸靠在白靛的胸肌上, 低声喃喃.
白靛一觉醒来, 索南多已经不在木屋,他揉着惺忪的眼睛, 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蜜色的肌肤上布着没消散的红印,浑身肌肉酸痛。
索南多来无影去无踪,白靛一时也不打算验证他的身份。
他从床上下来, 还没完全回过神,就听见守卫在门外喊话。
“殿下让您去他那。”
这倒是出乎白靛的意料, 他思索半天,也没想到塞地斯叫自己的原因。
白靛来到宫殿外时, 才后知后觉塞地斯竟是要出城。
“我们要干嘛?”
白靛还在队伍里发现巡逻长, 他也看见白靛, 但很快就挪开眼,装作什么也没发现,自顾自的向远处眺望。
白靛一脸疑惑。
守卫没想到白靛会问出这个问题,“今天是取圣水的日子。”
圣水?
白靛咬着手里脆生生的果子,他只觉得很离谱,他什么也不清楚。
这又是做什么的。
守卫看他迷茫的眼神,“你以前都没领到圣水吗?”
守卫眼中升起愤怒, “他们真是欺虫太甚,连这也克扣。”
话里全是维护和替白靛打抱不平, 他实在是不能理解,像白靛这样长相的虫,想到这,他偷偷望向白靛。
其实,白靛与他见过的虫族样貌不同,但更迷虫,带着成熟的气味。
被情.欲灌溉的玫瑰,散发着致命的气息,想要靠近,但害怕被玫瑰的尖刺伤害。
可守卫真的很喜欢在他身边,哪怕殿下曾下过命令,不允许他们离白靛太近。
他的心在砰砰的跳着。
白靛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确实,我没收到过圣水。”
他垂眸委屈的样子直接戳中年轻雄虫的心。
“没事,等我们从城外回来,我就把我的那份圣水分给你。”
“你一定要多喝圣水,否则,等到精神力紊乱,一切就都完蛋了。”守卫想到什么,脸上闪过一起恐惧,“精神力紊乱的虫族都会被丢弃在城外,他们会逐渐变成原型,然后身体的每一处都会溃烂。”
白靛只是静静的听着,他的手却逐渐握紧,精神力紊乱,他不久前还听索南多说过这个词。
“谢谢。”白靛这次是真的发自内心感谢,听起来这个圣水能够缓解精神力紊乱,守卫居然愿意把这个圣水送给他。
他弯着眉眼,低着头看向守卫。
守卫整只虫呆愣在原地,被白靛的笑容惊艳,他的笑容过于温柔,好像能包容万物。
守卫脸上浮现红晕,他赶忙摇头,“没,没事。”
他的手慢慢触碰到自己的胸口,心脏在迅速的跳动。
好,好漂亮。
白靛见守卫一副要蒸熟的样子,不解地想要用手去触碰,以为他是出了什么事,还没等到碰到。
塞地斯突然从后面出现,他挡在守卫的前面,冷哼一声,“吵死了。”
白靛被他莫名奇妙吼了一声,差点没被气笑,也不惯着他,塞地斯在这里,他打算转身找别的虫聊天。
塞地斯紧握着他的手腕,他皱着眉,“你要去哪里?”
白靛无所谓的耸肩,“殿下不是嫌我说话声太大了吗?我换个地方聊天。”
说完,他还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这个笑容又陌生又疏远。
虽然两人关系谈不上有多亲近,但塞地斯最初的想法是把白靛带来,想看他的情绪起伏,又或者是崩溃。
他很少见到一只虫,总是如此的冷静,好像对所有虫都是一样。
可昨晚他看到的一切,看到索南多窝在白靛的怀里吮吸乳汁,他明明看见了,那只丑陋的雄虫,张开口腔,舔着白靛身体的每一处。
甚至还过分的用触角去逗弄他。
索南多咽不下这口气,当他又看见白靛同守卫有说有笑,终于,整只虫绷不住破防了。
他气冲冲的来找白靛理论,得到的只有忽视。
凭什么!
明明对别的虫都能有情绪波动,对自己却没有。
高傲的雄虫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他几乎要把自己的手心抠烂。
[宿主,快看,他脑袋上有感叹号。]
白靛瞥了眼塞地斯头顶的触角都被气得绷紧,远远看过去,真像个感叹号。
白靛挪开眼,忍住笑意,却不知道他的这幅样子更让塞地斯生气,
白靛绕过塞地斯同守卫挥手道别,转身离开,只剩下塞地斯和瑟瑟发抖的守卫。
塞地斯扭头看向守卫,第一句话就是,“你用什么办法勾引了他?”
“啊?啊!”
[他脾气也太差了,干嘛动不动就生气?]
白靛听着250的吐槽,他眯着眼睛思索,“喝不到奶的小孩是这样的。”
他上次因为塞地斯的恶劣态度,窗口的乳汁也就停了,他估计是因为这样,才变得各外暴躁。
白靛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塞地斯不知道和守卫说了什么,守卫脸上表情一言难尽,而他却像打了胜仗般的,坐在马上。
直视前方。
随着轰隆的一声,城门打开,白靛收回看向塞地斯的目光,去看城门。
城门平日关得严实,打开的时候,地面扬起灰尘。
虫族的守卫站在最高层,他在观察面前的情况。
“可以了,没有危险。”
塞地斯一挥手,其他的守卫都井然有序的跑出去,白靛本来也要跟着他们一块出去,却被塞地斯拦住,他一用力,竟是把白靛从地上拉到马上。
“你跟我一起。”
塞地斯知道城外危险,但,昨晚索南多勾引白靛的行为,却让他开始怀疑白靛的身份。
塞地斯向来看不起索南多这只神神叨叨的虫,但有一点,塞地斯却一直相信。
虫母即将降临。
能够得到索南多注意的,白靛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但塞地斯还是要确认。
他要亲自看着圣石亮起。
白靛被他突然扯着坐上马,还有一时的没反应过来,他看着自己腰间的手,收起自己心里冒起的坏心思。
要是这个时间去调侃塞地斯,以他的薄脸皮,到时候把自己丢下马,就完蛋了。
塞地斯看他一言不发,“你在想什么?”硬邦邦的一句话,听起来像是在审问犯人。
白靛感慨的摸了摸马的脑袋,“只是在感慨,毕竟昨天我和它才是同事,今天就能坐在它身上,都是沾了您的光啊,殿下。
[宿主,你好会阴阳怪气啊,嘿嘿嘿。]
250都听出来,白靛是在借这件事情说塞地斯把自己丢在角落喂马,不闻不问。
塞地斯却皱着眉,“别撒娇。”
面上露出满是嫌弃的表情。
白靛默默抬头,却看见塞地斯脑袋上的触角兴奋的缠绕在一起,就连嘴角都情不自禁的勾起,俨然一副开心的模样。
啧。
傻子。
塞地斯见白靛没拒绝自己的触碰,装作不经意把白靛往怀里抱着,“你小心点,外面很危险。”
“不过,你要是求我的话,我说不定会救你。”
白靛拧着他腰间的肉,冷笑,“殿下信不信我现在就把您踢下去?”
塞地斯炫耀能力不成功,还被白靛嫌弃了一波,感到非常气愤,他抿着唇,一言不发。
白靛看他这幅样子,就觉得头疼,这破孩子嘴硬,要不是白靛发现塞地斯的触角能够表现出他的真实想法。
他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塞地斯的脾气。
等到灰尘散去,白靛才看清面前的一切,城外的景色比城内的贫民窟还要糟糕,寸草不生。
白靛沉默不语,这里只有漂浮在空中的灰尘和散乱的石头。
塞地斯看白靛的模样,白靛的眼里闪过惊讶,看起来并不像是见过城外的虫。
但,塞地斯用手指摩挲着马鞭,怎么能有虫不获取圣水,精神力依旧能正常?
这根本不可能。
除非,他根本不是贫民窟的菲白靛。
是虫母吗?
塞地斯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
白靛没注意到塞地斯的异样,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城外的样子上。
这里太过于荒芜,荒芜到白靛根本想象不出来。
“精神力紊乱的虫子都要被丢出来?”
白靛抿着唇,“他们……”
“精神力紊乱的虫子会变成疯子,会无差别攻击所有的虫。”塞地斯直视远方,“如果任由他们待在城内,他们会伤害其他虫子,把他们丢出来才是正确的。”
白靛皱着眉,“他们出来,还能活吗?”
塞地斯挑起一边眉,“当然可以,他们也会有片刻的清醒,这里也会有食物和水源。”
塞地斯听着耳边传来的风声,“他们活得挺好,有的时候,他们甚至会来攻击我们。”
塞地斯笑着露出两个虎牙,“他们说不定会把你捡走,精神力紊乱的虫族只会遵从自己内心的欲.望,你不怕吗?”
“是吗?”白靛阴阳怪气,“不过,这些虫肯定不会让我去喂马,不是吗?”
第046章 炫耀
塞地斯心虚的挪开眼, 他表情严肃,正当白靛以为他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塞地斯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那你要怎么样?”
白靛抬头看他脑袋上的触角都垂下来, 也不忍心再捉弄他, 他挑眉,“下次再跟你说。”
他捏了捏塞地斯的脸颊, “还有, 好好说话。”
塞地斯不服气,他怎么就不好好说话了?
但白靛好不容易能够和自己正常相处, 塞地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他抿着唇,勉强点头同意。
他们顺着同一个方向向远方而去, 一路上,除了在地面上踩出的脚印和马蹄印, 就没有别的东西。
一阵风吹过,混杂着黄沙, 白靛刚抬起手想要遮挡沙子, 斗篷轻飘飘的落在他的脑袋, 塞地斯脱下自己的斗篷把怀里的白靛裹住。
雪白的斗篷盖在深色的肌肉上,对比鲜明,只露出下半张脸。
他垂眸思考的样子自带一股圣洁的味道。
塞地斯呼吸急促起来,斗篷上属于他的气息把白靛包得严严实实。
是他的。
塞地斯心满意足的想着,他把白靛抱得更紧,索南多算什么东西,而他不一样, 他比索南多更好,交.配能力更强。
白靛只是暂时被索南多的样子哄骗勾.引。
塞地斯自信的想着。
白靛看他脑袋的触角兴奋的在空气中摇摆, 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有了斗篷的遮挡,白靛也就心安理得的躺在塞地斯的怀里。
路上凸起的小石子不少,马却踩得很平稳。
黄沙满天,白靛根本看不清前路。
他耳边传来奇怪的声音,白靛确认过后,默默问250,“你在做什么?”
250傻乎乎的回应,[我在拍照,诶,旁边好像有一堆虫……]
“哦,只是一堆虫,什么!一堆虫!”白靛猛得打了个激灵,他赶紧抬高声音,“塞地斯!”
他声音响起的那刻,随之响起的还有地底发出的爆炸声。
白靛的后脑勺搭上一只手,他被塞地斯完全搂在怀里,与其同时,他的背后长出虫翼,虫翼上布满黑黄的毒素。
他抬起左手,精神力随着虫翼振动而散发出去。
塞地斯用手捂住白靛的耳朵,将那些巨响阻隔在外。
在白靛看不见的地方,精神力触碰到埋伏的虫子身上,发出巨响,他们的身体无法承受这种痛苦,一点又一点的炸开,血逐渐渗透在黄沙中。
耳朵那种冰冷的触感消失,白靛睁开眼睛想往那边看去,却被塞地斯捏着下巴,不让他动。
塞地斯俊美的脸看起来格外冷漠,“你太弱了,没必要看。”
他半天又憋出一句话,“你会被吓到。”
言外之意是,不想让你害怕,
白靛看他耳垂都红成一片,他痛快的说,“行,我就不过去了,我在这里等你。”
塞地斯从马上翻身下去,他仰头看向白靛,眼里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迷恋,“我马上回来。”
白靛看着他蓬松的金发,顺从自己的心摸摸他的脑袋,就像阳光一样温暖,“嗯,乖孩子。”
塞地斯努力克制自己即将上翘的嘴角,他矜持的点点头,向埋伏着虫子的地方走去。
白靛在马上无聊的四处看看,他其实还挺好奇所谓的圣水究竟是什么,竟然能够抑制精神力紊乱。
况且,既然所有的精神力紊乱的虫子都会被赶到城外,那索南多……
他难道也要?
可白靛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失控的模样。
白靛握着手,又展开,索南多能控制住自己吗?
他这么特殊,会不会是真的皇室虫子?
白靛脑中浮现无数的想法,还没等他思考出所以然来,塞地斯就往回走。
白靛坐在马上,能够隐约看见一点红色,恐怕是被炸开的血肉。
“处理完了?”
塞地斯点点头,他眼里闪过一点不耐烦,“是一群从城里逃出来的虫子。”
“他们想要阻止圣水运往城中。”
白靛不明白的问:“为什么?”
塞地斯只是笑笑,露出两个虎牙,没回答这个问题。
白靛看到他手里还抓着一把东西,他就换了个问题,“这又是什么?”
塞地斯张开双手,让项链暴.露在空气中,“他们的身份标志。”
“什么?”
白靛看到那些项链的一瞬,瞳孔紧缩,他嗓子干哑,紧接着250疑惑的叫起来,[这,这不就是……宿主!你上次在屋子里找到的!]
“项,项链。”塞地斯看白靛那副紧张的模样,“有什么问题吗?”
白靛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反应过于激动,他轻咳一声,直视塞地斯的眼,那双金眸是透彻的,让白靛脑中浮现一道身影。
蝎子。
好干净的眼睛。
白靛突然冒出这个想法,他觉得自己脑中的这个想法莫名奇妙,他摇摇头,“没事。”
白靛露出一个笑,轻声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个项链还挺好看的。”
塞地斯听到这个借口,也没多想,他自傲的抬着下巴,“你喜欢项链?等回去后,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他又加了句,“我宫殿中的宝石和金子是最多的。”
他这句话是在拉踩索南多。
白靛啧了声,“真有钱。”
他都有点仇富了。
靠。
解决完埋伏的那些虫族,队伍继续向前走。
[宿主,我刚刚又仔细对比过,项链是一模一样的。]
白靛冷笑,“是啊。”
他咬牙切齿,“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靛几乎快被气撅过去,“你看看刚才那群虫子的下场。”
他痛心疾首,“我要是被发现,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250被他一通话吓得瑟瑟发抖,[那,那我现在给你准备棺材?]
[我一定给你准备最漂亮的棺材!]
白靛只想掐着自己的人中喊救命,他只能庆幸自己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把项链戴在脖子上。
“买,买,买,给你自己买去吧,人工智障。”
塞地斯疑惑,“你不舒服吗?”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白靛假装轻轻咳了几声,“没事,只是进沙子了。”
塞地斯装作不经意地把白靛搂紧。
等到他们离开的时候,远处的黄沙因为吸入过多的血液,变得黏稠,通红。
“虫母?”
黑色的靴子踩上黄沙,金色的发丝随风飘荡,狭长的眸子下是黄色的条纹。
他刚才看见了,被塞地斯那个蠢货抱在怀里的虫母。
健康的身体比旁边的雄虫要更加健壮,其中蕴含着无比丰厚的生命力。
“是虫母啊。”
白靛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惦记着,他们一行虫停在破败的木屋外,这里有好几间木屋,看起来更像是以前住着人,但被黄沙掩盖。
塞地斯本来想扶着白靛下来,他还在心里琢磨该如何不经意的向白靛提起,没想到白靛自己轻松从马上跳下来。
塞地斯霎时间冷着张脸,可恶。
白靛向四周看看。
塞地斯已经把他认作虫母,他解释道:“我们到圣山还要一段距离,今晚先在这里休息。”
白靛不明白,“这条路是固定的吗?”如果是固定的话,在这里建个比较安全的房子住岂不是更好。
塞地斯把推开虚掩的门,“不是,每次前往圣山的路都会发生变化,我们每次走的时候,都要让……”
塞地斯气冲冲的念出那个名字。“索南多进行占卜。”
他暗戳戳的拉踩索南多,“他只会这个,他脑袋不太好用,是个疯子,只能做这件事。”
白靛注意到塞地斯的样子,他只当两虫之间有着他不知道的矛盾。
好在木屋里还能住,白靛看了眼仅有的一张床,和硬挤进来的塞地斯,他好笑的抬眉,“你要跟我一块住?”
塞地斯挪开眼,他理直气壮,“这件木屋都是我收拾的,除非你想跟好几只虫子住在一起。”
白靛进入别的木屋,那些雄虫一定会在晚上偷偷的爬上白靛的身上索取,一想到这个画面,塞地斯就觉得生气,胸闷。
“难道你想跟别人住?你想跟谁住?索南多?”
白靛揉了揉太阳穴,他都不知道塞地斯是怎么联想到索南多的。
他握着塞地斯的手,“跟你住。”
塞地斯脑袋上的触角因为这句话,立刻就直立起来,他矜持的扬起下巴。
“这还差不多。”.
话虽这么说,白靛躺在床上的时候却迟迟没看见塞地斯的身影。
他等得都快睡着了,250猜测,[他难道是背着你偷偷吃好吃的了?]
250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绝对是这样,啊啊啊啊,我也想吃好吃的。]
白靛当然不会和人工智障想的一样,他躺在床上,闭着双眸全身放松,假装已经沉沉睡去。
果不其然,等到木屋里没有声音的时候,脚步声从远及近。
最后停留在木床前,白靛感觉到自己身边躺下一只虫,冰凉的体温刺激着他的身体。
塞地斯似乎是在观察他是否真的睡着,等确认后,他放下心。
他低声喃喃,“睡着了。”
“索南多有什么好的?又矮又丑。”编排完索南多后,他心里的郁闷才消散一点,“他凭什么能直接喝奶?”
第047章 流泪
他想到自己撞见的那幕, 又气又伤心,塞地斯心中郁闷,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只能平整的躺在白靛的身边, 衣装整齐, 连白靛的手都没碰到。
哪怕他极度渴望,但他还是忍住了。
除了那对略坚硬的触角违背主人的意愿去抚摸白靛的脸。
触角分为好几节, 外壳是墨黑的, 它一摸上白靛细腻的侧脸就舍不得收回去,从下巴到额头, 在那张闭着双眸的脸上留下红痕,凭白添了几分情欲。
白靛在床上等了半天,也没发现塞地斯有别的动作, 他正要翻身主动凑过去的时候,属于塞地斯的气息逐渐接近他。
他两只手撑在白靛两边, 趁着白靛看不到他,他肆无忌惮的用金眸看白靛。
看因为自己而在脸上留下的红痕, 看他敞开的衣领和若隐若现的沟壑。
塞地斯想挪开眼, 但却怎么也做不到。
“我就看看。”塞地斯说出这话, 更像是在安慰自己,他用深邃的金眸紧紧盯着白靛的胸口。
那鼓囊的胸口。
他试探性的伸出手去扯白靛胸口的布料,他只是稍微用力,那丰满的胸肌就从布料中弹出来。
塞地斯也是第一次面对这副场景,他手足无措,塞地斯看得眼热,他甚至能够感受到有乳汁储存在里面, 他不敢多看,生怕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他有自己的骄傲。
塞地斯过了把眼瘾, 他就心满意足的替白靛把衣服的布料扯好,然后乖巧的把手放在身前,姿势端庄的躺好。
白靛等了许久,直到身边传来塞地斯平稳的呼吸声,他才不可置信的睁开双眸,居然什么也没做。
啧.
跟着这群虫往同一个方向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山底,白靛看着面前的出现的格外突兀的山,和周围平坦的地面截然不同,这座山是由巨石垒成的。
白靛看到这座山,他皱着眉,“我们要怎么上去?”
这与其说是座山,不如说是石堆。
塞地斯一本正经,“对,你直接从这里爬上去就可以。”
白靛欲言又止,他半信半疑的看向塞地斯,“真的假的?”
“假的。”
见成功骗到白靛,塞地斯笑着露出两颗虎牙,得意洋洋的勾着唇,他替白靛拢好斗篷,“哼。”
他还没来得及收回手指,就被含入温热的口腔。
含进来的手指冷得吓人,白靛满意的看到塞地斯脸上浮现的惊愕,他用舌尖轻轻的舔了塞地斯的手指。
然后咬下去,他用了点力,在上面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
白靛附身在呆愣在原地的塞地斯耳边轻声道:“坏孩子。”
塞地斯浑身颤抖,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整只虫呼吸紧促。
白靛刚才含入他的手指,舌头柔软红艳,专心,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手指上,好像自己就是他的全部,虽然塞地斯知道这不可能。
他收回手指放在身侧,轻轻的摩挲,回味着手指上还残留的感觉,轻咳一声。
“有洞口通向石山里面。”
塞地斯重新看向白靛,他赌气般的说,“我不是坏孩子。”
白靛挑眉,先塞地斯一步向着石山过去,他在石山面前观察着这一切,他有些好奇,塞地斯说的洞口在哪里?
他只能看到平滑排列整齐的石头,这些石头上还残留着痕迹,像是风吹过留下的岁月的痕迹。
白靛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也能看出来这些石头存在的时间不短。
塞地斯来到白靛身后解答,“这个石山来得很突然,不真实,就像是有虫随意摆放在这里的。”
塞地斯:“我们这个世界看起来更像是不真实的世界……至少你是存在的对吗?”
白靛还在观察这些石头,被塞地斯的问题一问,他“啊”了一声,就对上塞地斯干净澄澈的金眸。
他是存在的吗?怎么可能。
他都算得上是一个死人,再怎么样,他都是从异世界来到这个时空。
怎么可能算得上是真实的……
白靛含糊不清的应了声,“嗯。”
塞地斯单手叉腰,他得意的露出虎牙笑着,“我就知道。”
他眼里实则略过一点悲伤,虫母还是会离开他们……吗?
“我们现在要进去?”白靛的话主动打破这份沉默。
塞地斯重新恢复往日高傲的模样,他眨眨眼,“对。”
他单手放在石头表面,紧接着,他的脸上出现细小的绒毛,金色的短发在空中飞扬。
他身上的精神力正从手臂源源不断的输入进石山中,只听见轰隆一声,在石山的正前面,几块石头的缝隙中掉落灰尘。
白靛及时用斗篷挡住灰尘,把自己包裹住,等灰尘飘散在空中后,白靛才让自己从斗篷中伸出脑袋。
只见石山的面前真的出现能够容纳一虫进入的洞口。
里面一片漆黑,深不见底,仿佛踏进去,就会被黑暗吞噬。
这带给白靛的感觉并不好,他摸了把自己扎手的寸头,缓解内心的紧张。
塞地斯在自己与白靛的手上系着红色的布条,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大红的布料与深色的手腕相互映衬,带来的是一点艳俗的美。
白靛好笑的看着两人之间的红色布条。
250冒出来,[哇,他的审美可真差。]
250又开始拉踩,[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用最漂亮的,上面会镶嵌着宝石金子……]
250报菜名似的念了一堆。
白靛见它开心,也没有打断它,他重新把红布系紧。
他知道里面肯定会很危险,所以他又让红布在自己手腕缠绕几圈。
“不会分开的。”白靛表面上是在说被红布绑在一起的他们,实则却是在回答塞地斯上个问题。
他是真实的吗?
白靛怎么知道,但是,至少这些时间里,他可以快快乐乐的。
享受当下就好。
塞地斯的眼睛慢慢睁大,脸上的喜悦简直难以隐藏。
白靛觉得塞地斯真是太好懂了,相比较来无影去无踪的索南多和皇室还没露面的虫族相比,他更像是个易懂的孩子。
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
塞地斯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率先进入洞中,在进去的时候,他迅速的对白靛说了一句话,“你别怕。”
“跟紧我,我比你厉害。”
白靛刚才的怜爱因为这句话消失得荡然无存,他啧了声,什么时候能够让塞地斯闭嘴,才是最重要的。
白靛的身后是其他的虫族,他们把白靛保护着。
进入到洞口后,白靛总觉得面前蒙上一层淡白色的雾,什么也看不清,哪怕是最前面的塞地斯。
在整个通道,白靛唯一能够捕捉到的颜色只有自己手腕的那抹红。
白靛的手臂偶尔触碰到通道,这里干燥得不像话,他的手臂很快就蒙上一层灰。
卡。
白靛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他赶紧一个大迈步向着塞地斯的方向过去,塞地斯也在同一时刻接住他的身体。
在两人贴在一起的一瞬,白靛身后突然冒出一道石墙,把他们同后面的虫子隔开。
“靠。”
白靛忍不住感慨,他用脚去碰了碰面前的石墙,结实,哪怕他用尽力气,也无法把石墙踹开。
“什么鬼东西。”
塞地斯觉得虫母这幅暴躁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他好像窥见了虫母独特的一面。
他按捺住疯狂跳动的心,故作高深,“没事,这里有无数条通道,每条通道只会有一个正确的出口。”
塞地斯指向石山顶,“在那里。”
听到是正常的现象,白靛长舒一口气,他半开玩笑的说,“如果我被隔开的话怎么办?”
塞地斯骄傲的说,“不可能!”他挺着胸,“有我在,是不可能有这种事。”
塞地斯永远是这么自信。
果然是很符合塞地斯性格的回答,白靛也没要求他必须回答出一个所谓的正确答案。
他正要走的时候,塞地斯的声音再次在通道响起,“如果你真不见了,那你就在原地,不要动。”
“我会来找你。”
“我会来找您。”
白靛嘴唇泛白,他的脑中闪过几块碎片。
250:[哇哦,宿主,你心跳得好快啊,你是心动了吗~]
白靛没回应250调侃的话,是谁?还有谁对他说过这句话?
他胸口泛着酸涩,是谁啊?
白靛感觉自己的脸边一片潮湿,他用手背一抹,发现上面都是泪水,他竟然就这么哭了。
毫无征兆的。
白靛抿着唇,一言不发。
250能够在黑暗的通道中看清白靛目前的状况,它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赶紧道歉,[啊啊啊啊,宿主,你不要生气啊。]
“没事。”白靛平复心情,等到那股酸涩消失,他整个人也就恢复正常。
他并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250,他瞒着250很多事,比如突然出现的系统,比如,脑海中闪过的那道身影。
到底是谁?
白靛现在越来越感觉,自己的复活是奇怪的。
任务也是不正常的,让他为虫族诞下虫蛋,为了什么……
虫族快要灭亡吗?
“好。”
白靛低沉的声音传入塞地斯的耳中,“你一定要找到我。”
第048章 小心
塞地斯察觉到语气中的沉重, 他郑重的点头。
“好。”
通道过于狭窄,他们一前一后的走着,白靛的肌肉发达, 他的手臂擦着墙壁过去。
他能够感受到墙壁上的阴冷。
圣山?
看起来更像是进入某种洞穴。
白靛跟在塞地斯身后, 他们由一根红绳相联,他即便看不清塞地斯的身影, 他也能够感受到绳子在手腕上的牵力。
淡黑色的雾把视野掩盖, 白靛越走越累,他喘着气, 热气与黑雾混杂在一起。
白靛胸口起伏,身上的布料被汗水浸湿,布料深深陷入在沟壑中。
白靛感觉自己的腿上绑着好几块巨石, 根本没办法挪动,他的眼皮也越来越重, 连250在耳边的呼喊也完全顾不上,他扶着墙, 最终停下。
伴随着他的动作, 原本在引路的塞地斯也为了他停下来。
白靛就要顺着墙滑落的时候, 他的腰上放着一只手,扶着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白靛垂着眼眸,他一言不发,什么也没说。
耳边的声音变得失真,“跟我过来。”
白靛没办法挣扎,身旁的虫虽然比他只高一点,手把他牢牢抱着, 白靛无法动弹。
他想抬眼去看“塞地斯”,眼睛却被蒙上一只手。
“嘘。”
“睡吧, 我带你走。”
白靛的额头靠在虫的膝盖上,他陷入沉睡当中,他的脚下,是被砍断的红色布条。
[宿主!宿主!]
250焦急的喊着,它崩溃的想要尖叫,[完了,嘤~我们不会都要完了吧。]
本来在装睡的白靛实在受不了250的声音,他低声说:“安静点,要是被发现,咱们都得完蛋。”
白靛的一句话把250的声音堵住,它抽抽鼻子,哽咽,[啊!宿主,你没死吗?]
白靛语塞,恨不得把250拖出来暴揍一顿,怎么可能,当他觉得意识模糊的时候,白靛就察觉到不对劲,等到“塞地斯”过来的时候,他更加确认。
这只虫的气息与塞地斯截然不同。
白靛于是装睡,来让虫子放松警惕。
“帮我看一下,他还在吗?”白靛不敢睁眼,他担心自己一睁眼,就被这只陌生虫发现自己的动静。
[唔,我仔细看看,不在!不在!]
白靛实在不放心250,他又叮嘱250,“你给我多看看。”
250委屈,它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一只虫的身影,于是挺着胸打包票,[你放心!]
白靛愿意再相信他一次,他直接睁开眼睛,金色的长发垂在他的脸上,白靛与一张艳丽的脸对上。
他默默的又把眼睛闭上,准备安详地去世。
“我发现了哦。”白靛的喉结被一根微凉的手指压着,有虫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在骗我。”
“我讨厌别人骗我,如果你还不睁眼的话,我就……”他声音逐渐降低,“杀了你。”
白靛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立刻睁眼冲他露出一个和善的笑。
“你也知道的,我最近很累,倒下就想睡。”
法洛轻笑,他从上方的石头上跳下来,白靛才注意到他一直坐在上方的一块摇摇欲坠的石头上。
他眼皮一抖,赶紧向后退,好在他反应够快,他一动,上方的石头就顺着坡直接滚下来。
“你想坑死我?”白靛发怒,他但凡没反应过来,就会被石头砸死。
法洛没有掩盖,他诚实的点头,“对呀,你觉得不行吗?”
白靛被他一句话呛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欲言又止,他差点被气笑,自己差点被整死,这只虫的态度实在是恶劣。
白靛环顾四周,他应该是被这只虫带到一个别的通道,白靛想到塞地斯对他说的话,稍微放下心。
“有什么事?”白靛在找机会,看能不能逃出去。
可惜,这个通道比他进来的时候更大,墙壁光滑,完全找不到出口。
“让你多看几眼!这下我们两都得完蛋。”
[嘤~他在我的视线盲区,我根本看不到他哇。]
现在责怪250也没用,白靛深吸一口气,明明知道250啥事都干不成,干嘛让他来找虫。
法洛皱紧两条细长的眉,他步步紧逼,把白靛堵在角落。
“你的身上,明明就有……感应……”
他的声音太小,白靛只能隐约捕捉到几个音,他还没理解,就见法洛半跪在他的面前。
白靛表情疑惑,冰凉的指尖搭在他腰间的那根绳子上,白靛喉结滚动,他想躲开法洛的触碰。
法洛歪着脑袋,“应该是在这里。”
他用手勾着白靛胯骨上的绳子,轻轻一扯,腰间的线直接解开,下半身的棕褐色的布也随之掉落,聚在脚底。
粗壮丰满的大腿上还留有晒痕,在胯骨上的那根绳子绑着的项链,项链上还穿着一块骨头。
法洛目不斜视,用手指勾走项链,他在站起来的时候,下意识盯着那块堆积的布料。
白靛趁着他弯腰的时候,他直接掐住法洛的脖子,把他按倒在地,直接吻上去。
贴上来的温热的嘴唇让法洛手一顿,项链从手心滑落。
白靛挑开他的尖锐的牙,与法洛的舌交叠在一起。
他的津液似乎还带着一股奶味,法洛喉结下意识的滚动,把津液全部吞进去。
他猛得睁开双眸,金眸中满是不可置信,白靛往他的口腔中推入一个药丸,随着他的动作直接吞进去。
等到法洛把药丸吞下去后,白靛撑着地面与法洛分开。
底下的虫子发丝散乱,金发被卷翘的睫毛勾住,带有一丝凌乱美。
他不可置信,眼底满是受伤,“你……”
白靛才不会被他这幅搜索的样子蒙骗,他可没忘记法洛刚才的态度,恨不得把自己弄死。
这个道路他本来是用来控制塞地斯的,但现在只能用了。
“放心,不是毒药。”白靛挑眉,“给你的一点小惩罚。”
法洛弯着腰想把药丸吐出来,他的手搭在腹部,汗水窝在凸出的锁骨里。
“没用的。”白靛半蹲在他的面前,用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跪下。”
法洛仰着头,却见白靛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他眯着眼睛,轻笑。
法洛正要阴阳怪气,却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却不受控制,他咬着牙,想要克制住这样的动作,可只要他违背,他的手脚就发出难耐的痛苦。
法洛大口喘气,下唇覆盖着一层血迹,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只能跪倒在白靛的面前。
白靛随意瞄了一眼他的动作,他嗤笑一声,没管,他捡起地上的布料重新固定在腰间。
“你给我喂了什么!”法洛控制不住表情,他的脸上有片刻的扭曲。
白靛可惜的说道:“原来不能闭嘴啊。”
“不过也够用了。”
白靛勾了勾手,“过来。”
法洛的膝盖上堆着灰,他艰难的挪动着脚步,璀璨的金发此刻似乎也变得黯淡起来。
他的口腔里满是铁锈味,却也只能跟随者白靛的命令,他站到白靛最初躺着的地方。
白靛拍拍手,“好了,你看上面还有块石头,它掉下来的时候,你应该不会死,但是会受伤。”
法洛不以为然,“哦,那又如何。”
250忍不了,[可恶,他态度好差。]
白靛让250冷静一点,他把手中的项链放在法洛面前晃了晃,“所以你就是来找它的?”
白靛想到塞地斯给自己解释过的那群虫子的身份标志就是这根项链,他就觉得脑袋疼。
法洛只是看着白靛,他痛快的回答,“没错。”
“我能够感应到项链的存在,但我也没想到,我跟过来的时候,却看见,你在塞地斯的怀里。”
法洛嘲讽的轻笑,“你是叛徒。”
“放屁。”白靛直接反驳,他怎么可能会是叛徒,他根本就是一脸懵。
“你就是。”
“我不是。”
“你是,你跟塞地斯混在一起。”
“那我还和索南多在一块混!”
白靛把一只腿架在石头上,理直气壮。
法洛常年被关在城外,他咬住自己的下唇,让伤口扩大,“叛徒。”
白靛看他油烟不进的模样,他叉着腰,“我们讲点道理,你一言不发把我掳走,也没给我解释的机会。”
法洛闭着嘴,他哼了声,来表示自己内心的不满。
白靛不想跟他多耽误时间,“告诉我,怎么出去?”
法洛看他一副焦急的样子,酸溜溜的嘲讽,“你要去找塞地斯?”
法洛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这幅样子有多奇怪,“你相信他?你说他要是知道你和精神力紊乱的虫子勾搭在一起,会怎么处理你?”
白靛耸了耸肩,他直接席地而坐,“你需要管这件事?”白靛觉得心虚,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你也是皇室的虫子。”白靛肯定的说道,法洛的发丝垂地,柔顺富有光泽。
法洛眸色渐深,他突然笑出声,“是,塞地斯是我的哥哥,索南多是我的弟弟。”
“不过,我和他们这种废物不一样。”
白靛正在琢磨他这句话的时候,他听见通道传来风声,正当他寻找风声的来源时,250在耳边尖叫。
[宿主!小心!]
第049章 流出
250的提醒还是晚了点, 白靛及时避开,却只见一道身影从前方扑来,他被重重按在地上。
“靠, 怎么回事?”白靛忍不住低声骂道, 他开口命令法洛,“从我身上离开, 站起来, 滚,有多远滚多远!”
可他的话丝毫不奏效, 法洛咧开嘴,他全身沁出血液,金色的眸中泛着血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250急得团团转, [药丸有药效的!]
白靛差点没被250的不靠谱气晕过去,他咬着牙, 一字一句地问,“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但现在不是怪250的时候, 法洛用手捏住他的下巴, 逼迫白靛与他对视, “虽然不清楚你给我喂了什么。”
法洛脸上的肌肤一点点的掉落,从裂缝中透出来的是两只圆形的复眼,上面还留有黑黄相间的条纹,背后的翅膀透明而薄。
白靛感觉自己的腿正被锋利的利器抵着,他仅仅低头去看,就望见那里有根细长的螯针。
“但它好像没用了。”
白靛能怂就怂,他微微一笑, 没有接法洛的这话。
“你先把我放开,我们好好聊聊, 怎么样?”
“不行哦。”法洛用手指挑开他的衣领,“万一你又欺负我怎么办?”
他慢慢念出两个字,“叛徒。”
他除了念叛徒就是叛徒,白靛听得脑袋疼,正当他不知所措时,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等会!谁告诉你我是叛徒?”白靛挺胸理直气壮,他的胸肌过于饱满,法洛离得太近,他的脸与胸肌仅隔了一点距离。
法洛有些许的出神,他勾着嘴角,让自己从失态的状况中恢复过来。
法洛用冰冷的手触碰白靛的侧脸,“你难道不是?”
白靛现在脑袋乱成一团,但他也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法洛。
“卧底,我是卧底。”白靛睁着眼睛说瞎话,他痛心疾首,“我费尽心思潜伏在塞地斯身边,你居然不相信我。”
法洛依旧是那副不相信的样子,他金眸中的血色逐渐退散,“你骗我。”
白靛假装痛苦,他用手臂遮住眼睛,“你都不相信我,我之前做的难道都是无用功吗?”
[宿主!你的演技好差啊。]光叫,一点眼泪都没流出来,连250都看出他不走心。
白靛啧了声,“我专职又不是演员,还有你,别在那里说风凉话,待会再找你算账。”
250噤声,默默蹲在一边画圈圈。
嘤~
白靛一直没听到法洛开口,他的心跳动得越来越快,就在他以为没成功,想找办法弄死法洛时。
法洛的手将他的手臂握在手心,同他的眼眸对视。
“别哭了。”法洛很纠结,精神力紊乱让他意识不清晰,他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他不想让白靛伤心。
想让他一直笑着。
开心一点。
“我相信你。”他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白靛装哭的动作停止,他眨眨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法洛把脸颊凑过来,他与白靛的侧脸轻轻的相碰,“你别不高兴。”
白靛眼中的惊愕还未消失,法洛就控制不住精神力,他的身体直愣愣的倒下去。
白靛伸出手把他抱在怀里。
“醒醒。”白靛的手心全是柔顺的发丝,他晃动法洛的肩膀,想让他清醒过来。
[宿主!我们快跑吧!]
250见法洛虚弱,现在正是他们离开的好机会,它催促白靛赶紧离开,再不离开,他们走不了。
白靛却没动,他的手指被法洛的发丝缠绕,他把法洛抱在怀中,用手心轻轻抚摸法洛的脸颊。
“现在很难受吗?”
白靛低着头,吻了吻他的眼皮,他装作没看见法洛的手臂已经被黑色的毒素覆盖。
他忍着内心的烦躁温柔的问法洛。
法洛的半张脸已经是黄蜂的模样,黄黑相间的外壳触感并不好。
他轻轻抚摸法洛,
白靛的体温很高,法洛窝在他的胸膛上,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半垂着眼,良久才开口说:“不要,背叛我。”
他说完这句话,金黄的光点笼罩在他的全身,白靛怀里的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半大的黄蜂。
白靛用手捧着虚弱的黄蜂,如今两者身份逆转,黄蜂这么的弱小,白靛用手指戳了戳黄蜂柔软的腹部。
仿佛只要用点力,就能够让他完全爆开。
但白靛并没有这么做,他顺着法洛的身体抚摸着黄蜂,“好好休息一下。”
他的声音是温柔的,但在黄蜂看不见的地方,白靛面无表情,虫子都是狡猾的,说不定,只要他有一点要把虫子丢下去的迹象,会被他用尖刺毒死。
白靛只能装作一副关心他的模样,他把心脏调出来,心脏里的乳汁勾得法洛下意识的伸着脑袋。
白靛把乳汁滴在自己的胸膛,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黄蜂放置在上面,让它自己循着味道去吮吸。
白靛看它踉踉跄跄的去喝,对着乳汁在的地方直接咬上去。
他的领口拢好,法洛就被布料遮住。
250气哄哄,[宿主!你干嘛对他那么好!]
它有些吃醋,[他都那么欺负你。]
白靛听它那酸不拉几的话,轻笑,“好了。”
他平静的说道:“会让他还回来的。”
喝着乳汁总算安静下来的法洛,让白靛长舒口气,至少现在的黄蜂没有威胁。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出口出去,白靛环顾四周,这里都是光滑的石墙墙面,别说出口,连条缝隙都没有。
“啧,总得告诉我出口在哪吧。”白靛问趴在胸肌上的法洛。
法洛抖动脑袋上的触角,他打了一个饱嗝,用触角指向最顶上。
白靛默默抬头,他扯着嘴角,“你别告诉我,出口在头顶?”
法洛的触角抖啊抖,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白靛气得都想把黄蜂丢出去,他坐在石头上,双手撑在膝盖,缓了许久,才回过神。
“爬就爬。”他就不信了,自己会被困死在这里。
况且,以黄蜂现在的状况,肯定是没办法把他带出去,别给他添乱就算好的。
白靛踩在巨石上,他尽量让自己保持稳定,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从石头上掉下去。
等到他终于踩在石头上的时候,白靛用手顶着最上面,他左手握成拳,猛得向墙面敲过去。
他用凸起的指骨去撞击石墙,带来的冲击力让他的手臂感受到一阵麻意,差点就举不起来。
白靛看了眼石墙面上出现的缝隙,他从缝隙向外看,隐约能发现点?白光,正从缝隙处向他照射过来。
白靛稍微放下心,至少能从这里爬出去,他不会被困死在这里。
就在白靛又要一拳锤过去的时候,他的脚踩到尖锐的石头,他一个失控,就要从巨石上掉下去。
[宿主!]
白靛咬着牙,他护住自己的脑袋,掉下去的时候尽量别伤到它。
砰……
石顶被锤开,灰尘遮住白靛的视线,他几乎什么也看不清。
一只手从上方伸出来抓紧白靛的手腕,“抓紧!”
蜜色的手臂上搭上来的白皙的手指,让白靛悬在半空中,他摇摇欲坠,还没待上多久,就被手指的主人用力往上拉。
等到白靛从洞口钻出去的时候,他还没缓过神,就扑过来一只虫把他抱在怀里。
气氛有些诡异,白靛正想开个玩笑缓解下气氛,却感到身边的男人身体都在颤动。
“塞地斯?”白靛从他怀里挣脱,他把塞地斯额头上的碎发拨开,只见他脸色苍白,唇色也变得格外淡,往日不可一世的脸上此刻也透露着几分脆弱。
“冷静下来。”白靛的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在这里,我一直在等着你,不是吗?”
“你不会是害怕吧。”
白靛弯了弯眉,他温柔的说。
塞地斯感受到白靛手心传来的温暖,他喉咙干哑,一直低着脑袋。
白靛也没有打扰他,等他自己缓过来。
整个通道一片安静,“我没有害怕。”
塞地斯抬头,他的脸色还没有恢复正常,但表情却发生变化,挂着往日的高傲。
“怎么可能。”
塞地斯嗤笑一声,反驳了白靛最初的猜测。
白靛嗯哼,没有戳穿塞地斯的话,他握住塞地斯的手,“是我害怕,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
活的。
塞地斯再次偷偷用手指触碰白靛的手心,是热的,他在自己身边。
塞地斯没有直接带着白靛离开,他从洞口跳下去,环视一周,并没有发现把白靛弄走的虫。
白靛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昧着良心无奈解释,“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里。”
见识过塞地斯刚才紧张的状况,白靛真的不愿意欺骗塞地斯。
“哦。”
塞地斯装作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嗯,没死就行,跟我没关系。”
他自己也意识到刚才的行为太过于出格,一点也不像平时的自己。
他抿着唇,耳垂红了一片。
白靛好笑的看两人紧握的双手,“嗯,跟你没关系。”
既然找到白靛,塞地斯准备带着他继续往上走。
白靛却看见塞地斯的脚步突然停住,他以为又出现什么东西,警惕的站在塞地斯后面。
“怎么了?”
塞地斯眯着眼睛,盯着白靛的胸前。
“你的奶水流出来了?”
第050章 独眼
白靛心里一惊, 他为了让法洛安静下来,就用乳汁滴在胸肌上,却没想到反而吸引了塞地斯的注意力。
塞地斯直勾勾盯着那处, 他伸出手指, 就要触碰到的时候,白靛挡住他的手。
对上塞地斯怪异非人的眸子, 他稳住自己跳动的心, “嗯。”
“你想喝?”
白靛抬高声音,戏谑地问塞地斯, “要我喂你?”
塞地斯被他一番大胆的话给吓得后退几步,他咬牙大步往前走,走到一半, 又掉头回来,“你, 下次别对别的虫这么说。”
塞地斯一本正经,“特别是索南多。”
白靛没想到塞地斯还心心念念着索南多, 他看着塞地斯脑袋上的触角, 觉得他还怪纯情。
“好。”
他不主动说, 可不代表索南多不会主动来找他。
这次塞地斯再也没放开自己和白靛的手,他紧握住白靛,把他护在身后。
白靛跟在他后面,嚼吸式的口器紧贴在他胸肌上,下颚和下唇形成吸管的样式,在喝着他洒上去的乳汁。
白靛刻意让领口的布料变得宽松,用来掩盖被他藏在里面的黄蜂。
黄蜂的精神力依旧是紊乱的, 它只是循着自己的本能去吮吸,它的三对强有力的腿分为多个节, 末端的爪紧紧束缚着白靛的丰满的胸部。
[宿主!你骗纯情虫。]250哼哼唧唧,[你怀里还抱着一个呢。]
“你也知道?”白靛咬着牙吐槽,他好不容易才骗过塞地斯,“要不然你给的道具过于鸡肋,我至于现在像走钢丝吗?”
“我要是死了,也要拉你垫背。”
[嘤~]250委屈,[别这样嘛,而且我也给你挑了一个超级好看的棺材,以前的宿主都没有这种待遇。]
白靛两眼一黑,虽然已经知道250不够靠谱,但这么坑他……
啧。
真想直接换个系统。
塞地斯对这里很熟悉,他用触角感知正确的通道,要不然法洛横插一脚,他确实能轻松前往圣山山顶。
白靛挑了挑眉,他现在比较在意的是塞地斯的精神力……真的很稳定吗?
毕竟……
他的两个兄弟,索南多和突然出现的虫子,精神力都出现了一定的问题。
塞地斯能保证他的身体是完全健康的吗?
白靛还在琢磨,一阵微风吹拂在他的脸颊,他感受到这股风,只见通道的上方出现一个出口,从那里透着光。
“其他虫呢?”
白靛并没有发现跟着他们一块前来的队伍。
“他们?去取圣水了。”
塞地斯握紧白靛的手,露出阴恻恻的笑,“而你,就要被我杀死在这……”
塞地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靛拍了下脑袋,他的触角也跟着一块晃动。
“好好说话。”
塞地斯被他的巴掌拍得脑袋都算不上清醒,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咬了咬牙,“放……哼!”
想到面前的虫可能就是他们寻找已久的虫母,塞地斯把那句放肆咽了回去,他别扭的开口,“你别管那么多,反正跟我上去就行。”
他深深的看了白靛一眼,你最好,就是虫母。
他期待,他希望。
通道四面光滑无比,单凭白靛一人根本没办法爬上去。
塞地斯的后背出现透明且薄的翅膀。
白靛能够看到上面布着的瑰丽的黄黑色纹路,像是某种符号,在诱惑他往前靠近。
塞地斯用手环绕住他的腹部,他扭过头,脸红了一半。
“我带你上去。”
手下的白靛的腰部紧实有力,小腹平坦,上面的腹肌整齐排列,用手轻轻触碰,也能感受到里面蕴藏着的无限的生命力。
虫母会在这里怀上虫蛋,会很漂亮。
他们脑中带着传承下来的记忆,,他们都记得,虫母的腹部会变得半透明,他们能够看清楚虫蛋在腹部中的样子,会格外的圣洁。
白靛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别让塞地斯发现自己胸肌上爬着的黄蜂的存在。
黄蜂的气息被乳汁遮掩,塞地斯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但意识不够清醒的黄蜂,却发现自己的虫母正在被别的虫子污染。
它张牙舞爪,想要把其他虫族驱逐开,但它依旧保持着原型,甚至没办法从丰满的胸肌往上爬,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下去。
白靛眼皮一跳,及时伸出手托住黄蜂,让它保持平衡。
趁着塞地斯没发现,他趁机把更多的胸肌塞到黄蜂的口器中,引诱它变得安静下来。
黄蜂果然变得更听话,它晃着自己腹部的螯针,心满意足的大口吮吸起来。
咕叽咕叽。
总算把黄蜂安抚好,白靛长舒口气,他垂下眼眸,黄蜂末端的爪在他的肌肤上留下痕迹,白靛小口吸气,他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
好在塞地斯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等到他完全站稳的时候,塞地斯的手迟迟没松开,白靛似笑非笑的同他对视。
塞地斯的手像被灼烧,赶紧收回去,他轻咳一声,“好了,跟着我。”
塞地斯在最前面带路,白靛现在才有机会观察目前的一切模样。
圣山山顶上长着浓密的绿树和草丛,白靛的第一感受是凉爽,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这里……怎么会跟城外完全不同?”
塞地斯停住脚步,他的脸上露出怪异的笑,他逐步靠近白靛。
白靛并没有因为他的举止而挪动自己的脚步,他同塞地斯对视。
塞地斯的手心触碰到他的额头,淡黄色的精神力从四面飞起,笼罩在白靛的全身。
白靛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涌入一股暖流,他喉结滚动,脑中似乎被什么东西刺入。
他闷哼一声,感觉自己的体内涌入一道暖流,他止不住的颤抖,肌肉中泛着酸痛。
他艰难的想要睁开双眼,却感觉到无比的困难,他并没有感受到危险,只有无尽的困意。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双眸,终于,白靛看到了面前的东西。
那只独眼。
巨石上有只巨大的独眼,正在温柔的注视着他。
独眼正在散发着温柔的光芒,如此的熟悉。
似曾相识。
白靛想要伸出手去触碰,那只独眼的上方出现一对螯肢,螯肢的顶端是有毒腺导管的毒牙。
正要向他体内注入毒液。
白靛猛得睁大眼睛,汗水顺着他的胸肌向下滴落,在肌肤上留下水痕,他大口喘气,还没回过神,滴落进去的汗水全被法洛吞进腹中。
汗水里同样带着奶香味,被法洛一滴不剩的吞下去。
白靛手上落下一块光滑的石头,他茫然的把石头握在手心,正在散发着温润的光。
“……”
白靛抬眼去找塞地斯,想要找他问个清楚,塞地斯正站在不远处,眼神复杂的注视着他。
“这是……”
“果然。”
塞地斯打断了他的话,不知道是不是白靛的错觉,他总觉得塞地斯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什么果然?”
白靛直勾勾的望着他,他想要得到一个答复。
白靛的五官并没有攻击力,反倒是更坚毅,让人情不自禁的就想要跟随着他的脚步。
塞地斯心怦怦的跳,圣石亮了,说明白靛肯定就是虫母,虫母……就在他的面前,塞地斯激动得快要昏厥,他努力克制住自己不断跳动的心。
但是他不能告诉白靛,关于他虫母的身份,对,他要把白靛藏起来,这样……别的虫才不会发现虫母已经出现。
当所有的虫子知道虫母降临后,他们却前仆后继,把虫母藏起来。
塞地斯也是虫子,他更高傲,他不能容忍虫母的目光落在别人的身上。
“塞地斯?”
白靛察觉到危险的气氛,他喉结滚动,忍不住后退几步,胸肌上的黄蜂也跟着举起毒针。
塞地斯保持脸上的淡定,他抬了抬下巴,“没事,我们先回去。”
回去,再把你关起来。
塞地斯恢复了平时的样子,白靛狐疑的瞄了他一眼,“嗯。”
白靛现在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只独眼上,他记得,自己在上个世界里也见过这只独眼,为什么……
这里又有它。
自己会复活,会降临到这个世界,难道是因为这个独眼吗?
白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完全没注意塞地斯正在认真的注视着他。
他们出圣山的时候却格外顺利,等到踩在黄沙上,白靛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深吸一口气,差点没被黄沙呛住,他弯着腰咳嗽,胸肌随着他的动作晃动。
法洛差点没被震落下去。
塞地斯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把他搂在怀里。
“我们先回去。”
他不会再让虫母出城,城外太危险。
白靛点了点头,他坐在马背上,风沙越来越大。
跟着来的队伍的背后都装着一个水壶,白靛猜圣水就装在其中,他还挺好奇圣水究竟是什么。
竟然能够缓解精神紊乱。
白靛突然想到自己的怀里还窝着一只黄蜂……
肯定不能把它带到城中,毕竟塞地斯提到过,精神紊乱的虫是控制不住自己的。
一旦出现问题,整个城里的普通虫子一定会受到生命威胁。
“塞地斯。”
白靛开口,“我先离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