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归家与幸运日1
1.
“好的, 妈妈，我今天就回去。”我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检查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别担心, 我今天一切正常。”
至少外表是正常的, 要通过那条航线回家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筝筝, 不是妈妈催你, 你都在韦恩那边待了这么久了，也是时候该回家了。”卫扶摇说着, 补充了一句，“妈妈和外婆都很想你呢。”
“我也很想你们, 妈妈。”我合上行李箱, “我已经收拾好了, 跟布鲁斯他们告别完就能上飞机了。”
2.
“总之, 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我们打算跟你一起回去！”迪克拿着行李箱, 背景是还在收拾东西的乱糟糟的其他人。
“这倒也没必要, 我再过几个月就又飞回来了。”我眼看着阿福在后面维持场面才把这个奇怪的场景勉强变得井井有条起来。
“可是我们还没去过你家呢！”迪克兴奋地揽过我的肩膀，“我很期待跟你的家人们认识一下。”
这个理由我无法反驳，我只好给妈妈打电话提前跟她说一下：“好吧，布鲁斯也要去吗？”
布鲁斯穿上自己的外套：“当然, 我很久没有回去看卫循老师了。”
卫循是我外婆的名字，当初布鲁斯来我家山头学习的时候就是和妈妈一起跟外婆学习的。
但是布鲁斯和妈妈这些年一直很不对付, 所以我一直避免他们俩见面, 幸运的是他们也很有自知之明基本会避开对方, 这种正面交锋还是几年来第一次。
我有不好的预感。
3.
“没感觉到今天有什么变化吗？”在上飞机前，布鲁斯问我。
“没有, 一切正常，但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我耸耸肩。
我们上飞机之前天色还有些难看，机长联系到我们，很歉意地说这个天气不适合出行，我们换一个日期起飞比较好，但是下一秒厚重的乌云又马上放晴了，我们几乎能听到机长磕磕巴巴地说：“哦，天呐，看来韦恩先生你们的行程可以照常了……这天气可真是古怪。”
4.
起飞的时候甚至连乱流都没有，飞机很平稳地行驶着。
几乎是解决完早餐后布鲁斯就盖好毯子自顾自地睡着了，今天他能起这么早我还挺意外的，但是确实想要不出意外我们最好能在一天之内抵达。
我们给布鲁斯戴上耳罩之后，几个人围在一起打牌。
“……你是不是出老千了？”杰森眯起眼睛看我，“怎么把把都是你赢？”
“实力问题，跪安吧手下败将们。”我得意地哼哼两声，放下手里的牌翘起二郎腿，别以为我没看出来，刚刚他们三个人在输了几局之后偷偷联合在一起围攻我，可惜还是没能成功被我打得狗血淋头。
“我不信。”达米安拿起来洗牌，“再来！”
5.
接下来我们通过飞行棋，大富翁，甚至真心话大冒险来分出胜负，结果不出所料，都是我的胜利。
“唉，就算你们再怎么不服，也要承认我就是一打七也能稳稳获胜。”我摇摇头。
“也许这就是你今天的变化。”芭芭拉推测道。
“什么？赌王吗？”杰森说，“也许我们今天应该飞拉斯维加斯一趟，说不定能赢出来第二个韦恩集团。”
“应该并不止局限在这个方面。”提姆说，“还记得我们临近出发前的天气吗？我很少见到这么突然转变的天气。”
要说没有第三方影响他是不相信的。
“也许今天的一切事情都会顺从你的心意。”提姆总结道。
我思考了一下，叹了口气：“那还真是不巧，今天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待在飞机上。”
不然说不定我真的要去干些坏事了。
比如把冰箱里他们贴了名字的东西通通吃了他们也绝对不可能知道是我吃掉的。
6.
因为被识破了我今天的特性，他们就不跟我一起玩了，我只好去骚扰旁边那个睡着的人。
“我被孤立了，布鲁斯。”我捏住他的头发戳戳他的脸，“快起床，给你女儿讨个公道。”
布鲁斯闭着眼睛，把脸埋在毯子里没有任何反应。
我继续叫他，但是越来越小声：“怎么不起床？我真的叫过你了哦，是你自己不起床的不能怪我……”
众所周知，猫科动物在睡觉的时候是非常警觉的，除非他带着耳罩而且周围全是同伴。
7.
“你在干什么？”史蒂芬妮凑过来看我，她刚刚在那边结束一局。
我拿着布鲁斯的手给他涂着黑色的指甲油，我本来只是想想，没想到旁边的抽屉里一拉开真的有：“嘘，要见我外
婆了，我在给他打扮呢。”
史蒂芬妮瞅了眼布鲁斯脑袋后面的那根可爱的小揪揪，兴致勃勃地加入了我。
8.
在我们结束最后一根手指的时候，布鲁斯醒了。
我们赶紧收回了桌子上面的指甲油，他看上去还没有完全清醒也没发现，迷迷糊糊地又眯了一会，这才睁眼看了看时间。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确实枯燥，我们又不能再上面开派对——先不说飞机上的东西有限，有布鲁斯在场的话我们很多事情都做不了。
“也许让克拉克把我们送过去是个更好的选择。”迪克说，“实在不行我们也该选择蝙蝠飞机。”
蝙蝠飞机的速率可不是普通飞机比的上的。
“有艾达在的话，我们甚至连个躲在飞机内部劫机的家伙都遇不到。”杰森兴致缺缺。
“什么？”布鲁斯听到这句话，看向我。
我笑着说：“没什么，今天是我的幸运日而已。”
9.
很显然幸运日的加持真的不是开玩笑的，我们在飞机上看到了笑着敲窗户跟我们打招呼的超人。
我们不可能在飞机飞行过程中让他进来，不过我们也实在是坐不住了，隔着玻璃比来比去，搭配着大喊克拉克终于明白我们是什么意思了。
于是我们成功中途换乘了滴滴打超服务，跟机组人员解释情况了一下之后，我们就坐在位置上系好安全带。
至于机长踌躇了半天问出口的“为什么能突然找到超人还让他送我们到达目的地”问题，布鲁斯给出的解释是：“因为韦恩集团常年资助正义联盟，让超人帮个小忙他是不会拒绝的。”
于是机长一边嘀咕着“不愧是韦恩……”，一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系上了安全带。
10.
我们以一种不敢想象的速度到达了目的地，但是由于时差问题，我们出发的时候那边还是白天，到达这边的停机坪的时候天是黑的。
“根据我的经验，我现在还是按照美国的二十四小时制的变化。”我们坐上我妈妈派来接应的车辆，“等我在这边调整好时差，我就能按照这边的时间进行变化了。”
有时候不得不说这个能力还挺人性化的。
我想着，补充了一句：“不过这边到四点的时候该关机还是得关机。”
所以基本没什么用，但是突然转换时区之后，我在这边的十二点准时睡觉再起床是不会变化的，毕竟那边也才中午，但我还是习惯性的把手机上的时间调回了北京时间。
11.
我们行驶了一段时候后，经过了外面的小镇，抵达山脚下，坐电梯到山上面的居住区。
“你一直说的山头……原来是真的山头啊？”杰森之前还一直不理解，还以为是什么艾达家里的奇怪称呼。
“对啊，不然还能是什么？”我转头看他。
电梯外面的风景很好，因为是晚上所以远处的山上和底下的小镇都灯火通明，看上去很热闹。
“嗯……我一直想问，旁边那些山上的建筑是谁在住啊？”史蒂芬妮问道，她远远地就能看到旁边的山峰上面的亮光不少，能看出来那边还有很多建筑。
“啊，那些是其他弟子住的地方，我们这边是主峰。”我给他们讲解。
“主峰？所以这边都是……？”迪克迟疑地问出声。
“那边的山，下面我们刚刚经过的那一片小镇，都是我们家的产业之一。”我看着手机，心里计算着还有多久到达，“就是太大了平时走来走去的不太方便。”
“……”
我看他们沉默了下来，抬头看他们：“怎么了？”
“……没事。”只是发现平时她说的山头跟他们想的差别也太大了。
有一种以为别人家里是卖牛羊才能上得起学的情况，结果到别人家一看人家是有几百亩农场的农场主的无力感。
12.
“妈妈！”我放好手里的行李箱，冲过去抱住了她，“我好想你！”
“筝筝，妈妈也很想你。”卫扶摇亲亲怀里女儿的脸，捧起来看，“怎么瘦了？是不是韦恩没有照顾好你？我就知道他哪里知道怎么养好小孩……”
布鲁斯打断她的絮絮叨叨和阴阳怪气：“我又没虐待她。”
搞得好像他是什么很坏的监护人一样。
卫扶摇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无视了他，松开我热情地跟迪克他们打招呼：“哎呀，你们就是筝筝的弟弟妹妹吧？都这么晚了，我带你们去你们的房间放东西吧。”
说着，她就丢下布鲁斯带着其他人走了。
卫循撑着拐杖从后面走出来，布鲁斯走上前想扶住她，被外婆笑着用拐杖打了下手：“我还没老到这种程度。”
卫循说完，看了看布鲁斯的手，点点头：“男孩子爱打扮挺好的。”
布鲁斯眨眨眼，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手，就看到指甲上的完美的黑色指甲油。
布鲁斯：？
他看向我，我吹着口哨移开视线不跟他对视。
第92章 归家与幸运日2
13.
为了转移布鲁斯的注意力, 我抱着外婆倒豆子一样开始说自己有多想她，外婆拉着我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暂时卸不掉指甲的布鲁斯只好叹了口气, 跟卫循聊了起来, 他们说到之前学习训练的事情。
我的家族是历史悠久的古武世家, 有很多人慕名前来拜师, 但是收的弟子女男比例九比一, 布鲁斯是最近这些年收的最后一个男弟子了。
14.
我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不在我身上，赶紧跑出去免得被布鲁斯抓住算账。
“师姐！”我刚出门, 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一大群人朝我跑了过来包围住了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扶摇师傅跟我们说了我们才知道的！好过分, 怎么不跟我们先说好！”
“师姐！明天陪我练习吧！”
“不行！上次轮到你了, 这次回来该我了！师姐上次答应我的！”
叽叽喳喳的可爱师妹们围住了我, 我亲亲这个抱抱那个, 被拽得东倒西歪。
放完行李回来的迪克他们站在远处，拿一种复杂的目光注视着我。
15.
好不容易把所有人都哄走, 我之后一段时间的行程基本都被她们排满了。
“看来某些人很受欢迎嘛。”史蒂芬妮拿手肘捅捅我, 阴阳怪气，“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啊？”
我一伸手，揽过史蒂芬妮，卡珊德拉和芭芭拉：“唉, 我只是想给所有妹妹一个家而已。”
“你这个渣女。”杰森指控我。
“某些人就算没有得到我的爱也请不要太嫉妒。”我正气凛然地说，杰森翻了个白眼。
16.
我们住的地方旁边有一处天然温泉, 已经开发了很久, 有一整套完美的温泉设施和建筑。
我们收拾好东西就往那边过去了。
“你们可以多待几天, 我带你们在这附近玩……”我说着说着，才反应过来我这一段时间都没空了。
“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哥谭那边可不能空档这么多天。”提姆说，现在哥谭是蝙蝠女侠他们在负责，虽然凯特说让他们好好放松一下，可是别说他们了，布鲁斯也不太放心得下哥谭的情况。
“好吧，不过我们下次见面就要在几个月之后了。”我说，“我可不能在布鲁斯那边待了这么久然后在我妈妈这里待几天就又飞回去，妈妈她绝对会跟布鲁斯线下真人快打的。”
“哇哦，我很想见识一下。”杰森很感兴趣。
“别拱火，早些年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他们俩就老进行肢体冲突，也就这些年好了点。”我怼怼他的胳膊，“我妈上次在电话里说要把布鲁斯大卸八块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们早期火药味重得不行，不过小时候我在九岁前都没见过布鲁斯，我妈在我面前虽然会维持和平的表象，只说他出门有事，但是该骂他骂的没少一句，搞得我像单亲家庭的小孩一样。
这些都是我十几岁的时候才知道的，他们关系还是因为布鲁斯结束游历，常驻哥谭，他们之间有了固定联系才缓和一些。
17.
“啊，好舒服……”卡珊德拉把手搭在温泉石上面，我们几个放松地躺在一起，男生们在隔壁的温泉里。
我叼着橘子，仰躺着石头上闭上眼睛放松，史蒂芬妮划着水想把浮在水上的托盘拉到她那边去，可惜失败了，芭芭拉伸出手帮她拽了过去。
“我们等一下去吃点夜宵吧。”我提议道，“我们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
女孩们正要同意，隔壁就传来巨响，隐隐约约能听到几个男孩的大叫声。
我们几个对视了一眼，决定无视他们的动静就当无事发生，让他们自己处理好了。
我咽下橘子，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18.
我在一个奇怪的发光的空间里，没有尽头，但是莫名地让人安心。
“又见面了。”一个发着光的球状物飘到我旁边，“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三岁呢。”
我眨眨眼睛：“抱歉，但是我好像不记得你了。”
三岁前的记忆实在是太难记住了。
球状物晃了晃，语气里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情绪：“正常，毕竟我特意把你当时的记忆模糊了一下。”
好吧，原来不是我的问题。
“你的记忆里没有我的印象可能会更好一些。”它的语气很亲切，带着些温柔的感觉，“这不是什么必要的记忆。”
“那现在为什么又……？”我不理解，为什么把我的记忆模糊之后又出自我面前。
“我再次感受到了你的血脉，这是个再见你一次的好时机。”它亲昵地来到我面前，“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是你跟我的联系很强，你就像我的孩子一样。”
“我是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
19.
“等等，这有点超纲了。”我伸出手。
“没事的哦，知道我一直在看着你就好了。”世界意识笑眯眯地说。
“……你知道你这个话很变态的对吧？”我挑眉看它，它只是很愉悦地打着圈飘动。
20.
“明明这么久没见面了，现在为什么又要把我找过来。”我问它，还是用这么奇怪的方式，“后面不会又要把我的记忆模糊掉吧？”
我不喜欢这种被人操控的感觉，世界意识也不行。
“当然不，你现在已经成年了，当然可以保留对我的记忆。”它说，“只是……在你三岁的时候，你那天的能力是跟我交流，你很可爱，而且我很久没有跟这个世界的人类交流过了，于是我说你可以对我许一个愿望，我会尽可能地满足你。”
“哦。”这是我没想到的，“你人真好，但是介于你把我的记忆抹去了，所以我还是要问你我当时许的愿望跟你现在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有关吗？”
“是的。”它飘到左边，“你当时说，想要跟家人一起度过幸福的一生。”
我愣住了。
“那么现在，告诉我，你的愿望实现了吗？”它向上飘了一些，碰到了我的额头，“啊……我知道了。”
“你……”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它就跟我分开了，飘远了一些：“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该让你回去了。”
“喂，不要自顾自说话啊。”我基本都插不上什么嘴了，“把我拉过来又马上推走。”
“毕竟你今天不像三岁那样能在这里待很久。”它说。
“也不用这么急吧。”我拽住它，“既然你是世界意识的话，你总知道遗传给我这个血脉的那个神话生物是谁吧？”
它转向我，一阵长久而沉默的面对面后，它重复了之前的话：“你就像我的孩子一样。”
我微微睁大眼睛。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它话音刚落，我眼前的空间黑了下去。
21.
我从床上猛地坐起来。
坐在我旁边的布鲁斯和卫扶摇注意到我醒过来，后者抓住我的手：“筝筝！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在温泉那边睡着之后他们就叫不醒你了！”
我有些迟缓地看向他们：“……我很好，妈妈。”
那个世界意识没有说谎，我这次真的记住了它。
布鲁斯迅速给我做了基础的检查，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们再去检查一下。”
“没有那么严重啦。”我正要跟他们说我看到了什么，外面就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外婆说了，艾达醒来要把这个药喝了才行。”
“等等，你小心点，别撒了！”
“哇！你们别挤我！”
一群人吵吵闹闹地闯了进来，为首的迪克端着药膳，差点摔倒，幸好以高超的杂技技巧站稳，后面的杰森说：“我早说了让你小心点。”
布鲁斯接过迪克手上的药膳，打开盖子，看着里面黑黑的液体沉默了一下。
卫扶摇拿过来，指挥着布鲁斯：“蜜饯在旁边的抽屉里，你去拿一些过来，等下筝筝喝完又要难受了。”
“妈妈，我又不是小时候了。”我说着，然后探头跟布鲁斯说，“拜托，老爸，多拿点。”
“这玩意看上去能把你喝哭。”史蒂芬妮说，“看上去就很恐怖。”
“我们端过来的时候打开盖子看了一下，那个味道……你能喝下去你就是我们里面最勇敢的那个。”提姆点点头肯定了它的威力。
我根本拒绝不了，外婆煮了我就必须喝，就算我真的没什么事情在外婆看来也很严重，她现在估计已经在熬后面好几天的量了。
我苦着脸，一口气喝掉了药膳，布鲁斯熟练地手疾眼快地把蜜饯塞到了我嘴里。
我嚼着蜜饯自闭地不想说话。
“有这么夸张吗？”达米安看着我这幅样子在旁边皱着眉。
“哪一天让恶魔崽子试试看，说不定他以后就知道什么东西才是最恐怖的。”杰森坏笑着说。
“加我一个。”提姆第一时间加入迫害达米安的计划。
达米安二话不说，像一只敏捷的小豹一样恶狠狠扑了过去，一副要置他俩为死地的样子。
三个人打闹在一起，剩下的人在看热闹。
“我觉得提姆也可以试试看，说不定他以后喝咖啡就完全不用加牛奶和咖啡了。”史蒂芬妮跟我们说。
“布朗尼？！”提姆防御着达米安的攻击，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背刺了。
我的房间顿时吵闹了起来，我坐在床上笑着看着他们，嘴里的甜味压过了药膳的苦涩。
是的，我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