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五条悟嚼着嘴里裹上一层巧克力外壳的棉花糖，看着楼上忽然出现的暗红色能量被紧跟着出现的，笼罩了整栋屋子的金色立方体收拢，随后两者都消失不见。
“这是？魏尔伦老师……和兰波先生打起来了？”
夏油杰迷茫。
“那未免打得有点太快了吧。”
家入硝子吐槽。
难道说兰波先生忽然失控暴走所以被魏尔伦老师压制了？
可是最先出现的暗红色能量才是魏尔伦老师的能力吧。
……
“你们两个能别在我面前眉来眼去了吗？”
家入硝子揉揉额头，
“上去看看？”
“没必要哦。”
五条悟继续专心的吃巧克力火锅，
“已经没有咒力的波动了。”
确实没有了，因为黑白球也过来了。
楼上的房间成为了世界意识降临的不可窥探之地。
“这是怎么回事。”
金发的北欧神明维持了一天多了好心情已经被彻底破坏，一边小心翼翼地捧着金色立方体，一边质问黑白球，
“阿蒂尔为什么忽然又变了回去？”
黑白球无语，黑白球叹气。
“我记得我说过，兰波先生的灵魂在此次修复后也只达到了70%以上的修复程度吧。”
金色立方体安抚地蹭了蹭亲友的手，意识中思考的话语直接传递了出来，
“是我的选择问题吗？”
“什么选择？”
“是的。”
魏尔伦和黑白球的声音同时响起。
“……所以是什么选择？”
“是保留记忆还是保留力量的选择。”
黑白球看了眼大有兰波不恢复，就发扬法国人优良传统美德——罢工精神——的人造神明，肉疼的把本来想留着备用的能量分出一小部分输送给金色立方体，解释道，
“之前我跟你说过的，魏尔伦先生，兰波先生他的灵魂除了已经修补好的基础以外，剩下的都裂成了太多细小的碎片，修补起来非常麻烦。”
黑发的谍报员恢复了身形，尴尬地发现自己坐在了亲友的腿上，
“那时候世界意识殿下问我，是希望先牵引缝合保留记忆的碎片，还是先缝合保留力量的碎片。”
金发的北欧神明紧紧环住灵魂体的腰身，制止了黑发谍报员想要从他身上离开的动作，
“……所以阿蒂尔选择了记忆。”
黑白球觉得自己也该带个墨镜，
“是的，兰波先生选择了先缝合以记忆为主的灵魂碎片，所以目前的状态下，灵魂的能量并不充足，尤其是——不能过多的使用能力。”
但是今天探寻咒物的时候，为了避开结界的窥探，加快探查的速度，兰波一直在开着亚空间，能量消耗太快，才会导致他忽然失去实体化的能力。
“具体的限制呢。”
完全不能使用能力的话，他不仅无法帮助保罗完成任务，还有可能成为保罗的累赘，这是黑发谍报员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黑白球从书那得到过两人详尽的生平，它当然明白兰波不可能接受完全不能使用能力的限制，但它目前的能量确实有限，
“限制就是尽可能不用能力——或者也有一个解决办法。”
黑白球看了看抱着兰波不撒手的魏尔伦，
“之前是兰波先生化身特异点为魏尔伦先生提供能量源，现在可以反过来。”
“让我为阿蒂尔提供能量。”
魏尔伦抬起头，
“可以。”
“！”
兰波无语地想要按住亲友，却发现无从下手，最后只能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亲友的背，
“一件事的代价是什么都还没有问清楚就要去做吗？我可不记得我有教过你这样莽撞的思考。”
“只要能让阿蒂尔好好的，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
哪怕是以我的命来换。
魏尔伦湛蓝的双眸中写满了认真，兰波如同被那视线烫到一样，无措地别开了脸。
“除了无法开启三阶段，变身吉维尔形态以外，没有什么代价。”
黑白球只想赶紧走球，
“可以的话，我现在就帮你们建立能量通道。等兰波先生灵魂修复完全之后，这个能量通道就会自动消失。”
“……好的”
这样的代价可以接受——反正三阶段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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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清扫工作依然下午进行。
因为所有人都起晚了。
三个学生是因为昨晚玩到了太晚，直接在屋外的帐篷中睡得昏天暗地。
魏尔伦和兰波在黑白球做好能量链接后，简单讨论了一下目前推进命运线任务的相关信息，之后倒是休息得很早。
但魏尔伦也不想起床——金发的北欧神明一向很善于利用自己的皮囊，只不过以前是模仿人类方便任务，现在是发自真心地撒娇——精致俊美到无可挑剔的脸上浮现出委屈的神情，蓝宝石一样的眸子仿佛带着水光，
“阿蒂尔，自从来到这边，我都四个月没有好好地休息过了。”
“……”
黑发的谍报员哑然失声，只能默默地又躺了回去，在亲友立刻缠上来的怀抱里闭目养神，直到也沉沉地睡去。
因此，当默契地不打扰彼此的所有人都终于清醒的来到一楼大厅时，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
“我今天不想吃寿喜锅了。”
家入硝子举手示意。
“今天也没有牛肉了。”
夏油杰翻了翻冰箱，
“还有一些速食的猪排，吃猪排饭吧。”
……
五条悟看了一眼兰波，黑发的谍报员沉默地进食，看起来依然冷漠阴郁，不好靠近，但六眼神子无所畏惧，
“兰波老师，昨天那个罩住整栋屋子的是你的术式吗？”
虽然出现和消失都很迅速，但比起初见时瞬间消散的金色屏障，这次的大范围笼罩，还是能让六眼看出一些端倪，
“感觉和老子一样是空间系诶。”
只从战斗应用的角度来说，确实是空间系。
兰波碧色的眸子看了眼跃跃欲试的五条悟，沉吟片刻，
“只是看似相似。五条同学的‘无下限’从概念上来讲，更多的是通过对力，或者说对宇宙能量的操控来影响空间，而我的‘亚空间’则是直接创造一个‘理应不存在’的空间，并对其进行改变。”
甚至说，是完全相反的——无下限能够将物理学理论概念上的空间代入现实，彩画集所创造的亚空间中却能无视一切物理原理——单从操纵“力”这一点来看的话，实际上与无下限更相似的，是魏尔伦的魔兽吉维尔。
更何况，彩画集所拥有的最强大的能力，并不是创造亚空间。
当然，这点就没必要披露了。
“下午家入同学依然打算留在屋内的话，我会驱赶几个低级咒灵过来。”
家入硝子：……啊？
看着棕发少女茫然震惊的眼神，面对教育从不含糊的前（异世界）法国最强谍报员冷漠而严肃，
“练习用咒具祓除它们——体术的锻炼要在实战中才能有更好的提升。即使将来不会出太多任务，但作为后勤人员，能够对自己的生命安全有最基本的保障能力，也是必要的。”
“……好吧。”
棕发少女第一次感受到被教师制裁的痛苦。
真是令人头皮一紧又十分怀念的语气，魏尔伦的脸上挂起一丝笑意，
“那我和阿蒂尔下午向北，五条同学和夏油同学向南，家入同学在这里等待练习赛，今天完成清扫工作后还可以休息一晚上，明早再回高专。”
经过昨晚的谈话，在兰波的调整下，魏尔伦的计划有了一些变化。
今天两人没再尝试寻找可能与命运线相关的咒物，而是直接将三级以下的咒灵全部抹杀，并将所剩不多的二级咒灵压成球，至于一级咒灵，攻击性更强的它们，昨天就已经被清理殆尽了。
第二日，五条彻也车中。
“杰昨天偷偷把一级咒灵都调服了吧！”
五条悟晃着挚友的肩膀，
“可恶，不是说了要让我看看到底是怎么调服的吗！杰骗人！杰是大骗子！”
夏油杰被晃得发晕，
“悟，下次有机会，下次有机会一定给悟看好不好？”
掏了掏背包，
“还有90多个二级和三级的咒灵呢，要调服一阵子了，一定有机会给悟看的！”
“行吧。”
六眼小猫气鼓鼓地相信了挚友的话。
“说起来，是不是今天回去，兰波先生就能正式成为我们的老师了？”
夏油杰看了眼后排的两位老师，赶紧转移了话题，
“会需要我们填什么满意表之类的吗？之前魏尔伦老师来的时候好像没有。”
“没有那种东西吧。”
五条悟也确实被带跑了思路，
“我确实向夜蛾校长说了本次任务可以作为考核，但程序上应该是没有这一环节的。”
兰波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如果有的话，还要麻烦三位同学了。”
能打不合格吗？
被迫锻炼的家入硝子心里吐槽，
“但是兰波老师教什么，也教体术吗？”
答案是英语和世界咒术史。
前来接收入职材料的咒术师扬起一个笑脸，风吹拂过来人的发丝，额头上若隐若现被黑线缝合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