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 都市小说 > 皮囊 > 10、第十章
    蒋宝缇睡醒后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十点。

    她想起昨天宗钧行说的,今早有一场拍卖会,结束之后就能回ny。

    她看了眼时间,快中午了。

    生怕错过什么,急忙穿上鞋子跑出房间,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果然在客厅看到穿戴整齐,正要出门的宗钧行。

    一如既往的西装革履,但相比平日低调许多。

    白衬衫,双排扣西装马甲。熨烫妥帖的西裤,

    黑色长袜搭配同色系的意大利手工男士皮鞋。而他的外套则被随意的搭挽在臂间。

    甚至连领带都没有系。

    有种松弛的儒雅,给人的感觉是会在你虔诚的双手合十进行祷告时,怜悯且温和地抚摸你的发顶,并安慰你一句:“主会保佑你。”

    明明是很正经且随性的打扮,却因他雕塑般完美的身材而显出几分诱人的性感来。

    他的身高显然占尽了血统优势。

    嗯...某些部位的尺寸也是。

    “不带我去吗?”

    蒋宝缇扶着二楼的栏杆,眼神流露委屈。

    她在装委屈方面也有一手。蒋宝珠以前就总骂她绿茶白莲花。蒋宝缇不觉得这些是侮辱性词汇。

    反而满不在乎地感谢她的夸赞。气的蒋宝珠总是无能狂怒。

    外面在下雪,等候在外的保镖已经提前撑起了雨伞。

    ——宗钧行有洁癖,哪怕是洁白无暇的雪,他也无法容忍其落在自己身上。

    “我看你在休息。”他语气平静的回应她。

    她更委屈了:“你可以叫醒我的,我对你又没有起床气。”

    宗钧行无动于衷地看着她眼角溢出来的那几滴泪水,淡道:“去洗漱吧,我等你。”

    这种不对外公开的拍卖会是需要身份门槛的。

    如果不是因为宗钧行,她甚至都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果然穷人和有钱人是两个世界,有钱人和顶级有钱人又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而顶级有钱人,和真正权势财富都有,且踩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一批人又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宗钧行所在的圈层早就超过蒋宝缇这个富家小姐的认知了。

    就是不知道这种地方拍卖的东西都是些什么。该不会还有人类吧?她以前就总听说国外某些机构会和暗网合作,贩卖人口。

    ......应该不至于。

    她怕宗钧行等太久,连妆都没化,只换了条裙子。

    宗钧行见她一如既往单薄的穿着,到底没说什么,只将自己臂弯的外套抻开,替她搭在肩上。

    她伸手去拢,像平日黏他那样去黏他的外套,偏着头,用脸蹭了蹭。

    娇滴滴的说:“有你身上的香味。”

    宗钧行伸手接过保镖手中的伞,将人往自己怀里揽,伞面朝她倾斜:“今天的场合比较正式,去了之后要听话,知道吗?”

    “知道。”她动作自然地挽起他的手臂,“我就待在你的身边,哪里都不去。”

    她虽然未施粉黛,但天生丽质,加上年轻,所以照样漂亮的不可方物。

    就是输在了身材和气质上。

    宗钧行的气场太强了,一般人压不住,更别提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学生。

    即使二人的年龄差算不上特别大,但在他身边,蒋宝缇总有种自己真是他女儿的错觉。

    宗钧行身上那种成熟男性独有的性张力,似乎只有恃美行凶的御姐才能与他产生化学反应。

    抵达拍卖会场之后,蒋宝缇终于明白了俄罗斯美女这五个字的含金量。

    人均一米七五以上的身高,修长笔直的腿,五官精致立体,像是能工巧匠精雕细琢出来。

    似乎只有在这种地方,宗钧行一米九的高大身边才不至于过于显眼。

    拍卖会没蒋宝缇想的那么吓人,无非是藏品比较少见,甚至还有一些市面上早就消失的老物件儿。

    但比想象中无聊,无聊到她都开始跟着举牌凑热闹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每次她一举牌四周就无人再跟。

    拍卖师的声音透过高质量的音响传遍整个会馆:“nowit''s212for$23million。”(现在是212号叫的两千三百万)

    鸦雀无声。

    最后一锤定音。

    被蒋宝缇以两千三百万美金的价格拍下。

    她被这个价格吓到,但看了眼宗钧行,后者无动于衷,显然并不把这些钱放在眼里。

    她似乎是玩上瘾了,再之后又以起拍价直接拍下好几件拍品。甚至还有几套伊丽莎白女王年轻时珍藏的珠宝。

    看来今天到场的人对珠宝不怎么感兴趣。全场只有她一个人举牌参与竞拍。

    那只想要再次举牌的手被身旁的男人轻轻按下。

    他淡声提醒:“今天的东西都不是孤品,你要是喜欢,我会另外让人去准备。待会就不要再举牌参与竞拍了。”

    蒋宝缇不解:“为什么?”

    “没人敢和我抢,所以只要你举牌了,就不会有人跟。但今天我们不是主角,把东西留给别人吧。乖。”

    蒋宝缇抿了抿唇,为自己的不懂事和他道歉。

    他说:“不必道歉,是我没有提前告知你,我的失误。”

    之后的时间里蒋宝缇都很安静。好吧,她再次回想起刚才的所作所为,自己都有些羞愧。

    如果她能提前知道,她肯定不会这样。

    那...她这样算不算低价拍走了别人的藏品?

    对方肯定得亏本吧。

    或许是看出她此刻的想法,宗钧行放下交叠的长腿,温声安慰道:“放心,我会按照预期成交价完成补拍。”

    拍卖会在临近下午的时间结束,本来还有一个舞会,但宗钧行提前带着蒋宝缇离开了。

    除了蒋宝缇胡乱举牌拍下的那些拍品,宗钧行另外只拍下了一台机器。

    关于这台机器的介绍蒋宝缇听的断断续续,只知道是数百年前的首批原装,至于是做什么用的,她没听清。

    但宗钧行显然是为了它而来。

    -

    回到ny的第一件事,蒋宝缇立马给自己的好友们发去明日共进午餐的邀请。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她们讲述那个影星的八卦了。

    这不算传播隐私,她只和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分享。

    至于另外一件事。

    蒋宝缇找宗钧行去履行他在莫斯科承诺过自己的事情了。

    “你答应过我的,用手...”她支支吾吾的开口,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宗钧行停下正在更换衣服的动作。

    他换下了白日的正装,那件西装马甲和白衬衫被他脱下后扔放在沙发上。

    而此刻,那件黑色毛衣遮盖住了他性感健壮的身体。

    整个人再次进入到那种清冷的优雅之中。黑色西裤还来不及换下,皮带解了一半,松垮垮地垂在两边。

    目睹这一幕的蒋宝缇和他道歉:“你在换衣服?对不起,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她在心里夸自己,来的太是时候了。

    听着蒋宝缇,玩弄宗钧行的机会可不多,这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她内心的激动在翻涌,面上却摆出一副扭捏害羞的神情来。

    “虽然这样的话...我一个女孩子说出来不太好。但...”她更加扭捏了,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但你教过我,不能说谎,说到就要做到。”

    宗钧行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里面平淡到不见丝毫情绪。

    但他用包容的态度默许了。

    “现在就要看?”

    蒋宝缇抿唇,小心翼翼地点头:“可以吗?”

    “可以。”

    一口流利的伦敦腔调,说起话来低沉性感,像是上了年岁但音质很好的老旧唱片机。

    那种伺机而动的优雅让人光是听了声音就心脏酥麻。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不匹配。

    他在沙发上坐下,掀开毛衣下摆。

    优雅的人就连做起这种事情来都是从容不迫的。

    修长如玉的手指,骨节分明,就像精雕细琢的工艺品一般

    而与之相反的,是被这只手握住掐紧的青筋虬结。

    他不紧不慢,神情也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还从容地点燃一支烟。

    与其说是蒋宝缇在看他,不如说是他在观察蒋宝缇。

    她的神情带了点惊讶,这样的经历对她来说应该是初体验,所以她看上去很吃惊。

    他一边抽烟,一边表演给她看。

    唇角不动声色地往上挑起一道不太明显的弧度。

    “以前自己试过吗?”是怎样的定力,在这种时候都能平静地与她一问一答。

    蒋宝缇摇头,诚实回答:“没有。”

    他将烟灰缸拿过来,夹烟的手凑近,掸了掸烟灰:“青春期也没有过?”

    这样平和的语气就像是长辈在关心小辈,虽然关心的话题有点....

    她还是摇头。

    “我觉得...很奇怪。”她低下头,有些不安地用脚去蹭下方的地毯。

    “奇怪。”宗钧行不冷不热的笑了笑,“性-羞耻?”

    “.....嗯。”

    “就算没有上过生理课,你母亲没有在这方面教过你?”

    或许对于国外出生国外长大的宗钧行来说,他难以理解这种羞耻从何而来。如果她在他身边长大,他会让人教她。

    这是必修课。

    否则长大了容易遇人不淑,被哄骗。

    蒋宝缇头埋的更低了,她的声音变得微弱;“我妈咪...很早之前就生病了,她的神智...”

    “我知道了。”在她全部说完之前,宗钧行打断了她,将人搂在怀里,亲昵地抚摸她的后背进行安抚。

    他知道她的一切。

    自然也知道她有个神志不清的母亲,甚至还知道她有个同样智力存在缺陷的未婚夫。

    他的tina,人生真的一塌糊涂。

    他漫不经心的动作在抱到蒋宝缇后变得急促起来。她的体温灼热,身上的香味不清楚是沐浴乳的味道还是身体乳。她每天洗完澡都爱往自己的身上脸上涂很多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呼吸逐渐加重,结实的腹肌开始往上卷。

    预示着一切即将进入尾声。

    他用她的手接替了自己的。

    蒋宝缇毫无防备,掌心被烫到,尖叫一声:“啊!”

    “嗯。”一同响起的,是他低沉的闷哼。宗钧行肆意地舔-弄起她的舌头,“满意吗?”

    “你现在的样子,好...好骚。”

    她被吻到声音断断续续。

    她其实是想说好性感,但性感似乎都不太贴切,是比性感还要高一层次的。

    结果脑子一抽,就说出了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