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转变 另一面
温让犹如大脑失灵, 瞪圆了眼睛看着司宥礼,他们两个离得很近,虽然温让戴着口罩, 但他能感受到司宥礼呼出的热气洒在他的脸上, 痒痒的。
对上司宥礼那双盛满他倒影的眸子, 温让猛然回过神来,动作急促地捂着头往后退了一步。
“这、这个是,是那个……”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突然想起屋里还没来得及收拾, 又猛地冲出去把门给关上。
目睹了一切的司宥礼举着还在流血的手, 看着温让炸毛的头顶无声发笑, 这也太可爱了。
温让没看到司宥礼的表情,抱着自己的爆炸头胡乱解释:“我只是在帮林珝试化妆品, 她、她不懂这些, 我、我之前在化妆品店做过兼职,她让我帮她上脸试试,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也不管语序通不通顺,满脑子都是只要能把事情解释清楚就行。
因为刚刚司宥礼那句“你有点眼熟”直接把温让的理智全部炸飞了, 生怕司宥礼真看过他的直播。
司宥礼一直没说话, 但温让能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低头瞥见司宥礼流着血的右手,温让连忙说道:“先帮你处理伤口吧,流了很多血, 怎么弄的?”
鲜红的血迹顺着修长的指间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司宥礼声音浅浅道:“切水果不小心切的。”
原本是想切点水果去敲门的, 但想事情想得太出神,不小心切到手了。
温让闻言,没心思在想其他的, “你先过去坐,我拿药箱过来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司宥礼站在原地没动,看着温让转身离开。
温让刚刚出来的急,所以随便套了短袖短裤,这也让他那双又直又白的腿展露无遗。
司宥礼破天荒地笑了一下,这么明显,他居然都没想到。
不过他还挺好奇温让是怎么发出那么甜的声音的,他的声音虽然不粗,但绝对不是雌雄莫辨那一卦,跟他直播时的嗓音比起来,甚至可以说是“粗犷”
温让着急忙慌地拿着药箱回来,见司宥礼还在发呆,他皱着眉头,声音隔着口罩响起,“别发呆了,赶紧坐下我帮你处理一下,实在不行就去医院吧,万一失血过多……”
死了怎么办。
司宥礼失了魂一般,视线跟着温让移动,身体也是。
在沙发上坐下后,他还一直盯着温让看,温让一边拿出碘伏和棉签,一边无奈开口:“你别盯着我看了,这个真的只是帮林珝试用化妆品,不信的话下次见面你问她。”
“没。”司宥礼短暂地将视线移开,而后继续看着温让,“我信,只是有点惊讶而已。”
“你刚刚说手受伤,我来不及卸妆了。”温让顿了顿,小声嘟囔,“而且你刚刚说我眼熟……”
“太惊讶了,随口说的。”司宥礼睁眼说瞎话,还不忘跟温让说,“口罩摘了吧。”
温让一怔,不自在地转移话题:“先处理完,伤口挺深的,去医院看看吧。”
司宥礼居然相信他?难道是他刚刚的解释太过完美,所以他找不出漏洞?
司宥礼满不在乎道:“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温让没再说话,专心帮他处理伤口,这其实是他第一次帮别人处理伤口,所以弄完的时候,他额头出了一层汗,脸也因为刚刚的事儿以及口罩闷着,热乎乎的。
司宥礼低头看着被纱布“捆住”的手指,忍不住笑了一声。
包粽子似的,连打的结都那么可爱。
其实也就他看着可爱,实则乱七八糟没眼看,结也打成了死结,换药的时候估计得用剪刀把那里三层外三层的纱布给慢慢剪开。
但司宥礼不在乎,因为这是温让亲手帮他包扎的,而且他是真的觉得好看。
听到笑声的温让后背瞬间绷直,磕磕巴巴地解释:“抱歉,我第一次帮人包扎,包的有点……丑。”
岂止是丑,简直太丑了。
原以为司宥礼会嫌弃,谁知道他竟然说:“不丑,好看的。”
“??”他是不是切手不小心把小脑也切了,这么丑也能夸?
看着温让呆愣的表情,司宥礼很明显地笑了一声,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沙发上,随意将受伤的手搭在沙发上,侧目看着温让,“口罩摘了吧,你出汗了。”
温让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双手搭在膝盖上,略显局促,“没事,我一点儿也不热。”
司宥礼转头看着他:“你是担心妆化得太丑被我笑话吗?”
“没有!”温让语气瞬间激动,和司宥礼对视一眼后,他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肩膀把脸转过去,小声嘟囔,“只是你不觉得男生化妆很奇怪吗,就、就算我是帮林珝试产品。”
后半句话他说得很小声,因为林珝压根就不化妆,他太心虚了,总有种马上就要被拆穿的感觉。
司宥礼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不奇怪。”
是你的话,做什么都不奇怪。
温让不想让他知道他就是‘请让让’那他就装作不知道,等什么时候他想说了,他听着就是。
闻言,温让小声嘟囔:“你真的有点奇怪。”
司宥礼脾气很好地问:“哪儿奇怪?”
温让抬头看了他一眼,解释道:“我不是在骂你,只是正常人都会说男生化妆很奇怪……”
司宥礼看着他,反问道:“那你觉得男生留长头发奇怪吗?”
温让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摇头,“当然不奇怪。”他看着司宥礼那头漂亮的银发,小声说,“很好看,而且这是个人自由,我没资格指手画脚。”
司宥礼微微挑眉:“同理可得。”
化不化妆也是温让的个人自由,他管不着。
温让闻言,突然释然,他整个人轻松了不少,随手把口罩给摘了,但还是觉得有点不自在,侧身用肩膀对着司宥礼。
司宥礼倾身低头看了一眼,由衷夸赞:“很好看。”
真人比手机里漂亮多了,因为更鲜活,更灵动。
他暗暗吐出一口气,重新靠回沙发上,双腿随意交叠在一起。
温让被夸得脸颊滚烫,他腾地站起来,背对着司宥礼,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了一丝颤意:“你、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房间了,手注意别沾水。”
司宥礼一本正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我怎么洗澡?”
温让停住脚步,试探道:“单、单手洗?”
司宥礼笑了一声,“好,那我单手洗。”
温让疑惑地皱起眉头,合理怀疑司宥礼真的上切到小脑神经了,虽然这段时候他们关系还不错,但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动不动就发笑。
“要不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他由衷建议,“我感觉你的脑子好像有点问题。”
后半句他几乎是在自言自语,司宥礼并未听清。
“已经处理过了,没什么大问题。”司宥礼说。
温让点点头,忍着笑意遛回了房间。
正好林珝给他打电话,看到他这幅模样,忍不住问:“你怎么这个样子,下播了没卸妆?”
温让把门反锁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叹了口气说:“我刚下播,司宥礼突然来敲我的门,没来得及卸,就换了衣服,我解释说是为了帮你试化妆品才化的妆,你别说漏嘴了。”
林珝无奈扶额:“不是宝贝儿,你姐我什么时候化过妆,你这谎言不攻自破啊,而且司宥礼怎么会突然来敲门,你们两个不是一直都保持着距离吗?”
难不成,他发现什么了?
温让也陷入沉思,不过纠结了一秒钟他就彻底摆烂,“不管了,反正到时候他问的话你就这么说,实在不行你就委屈一下自己,化个妆证实一下我的谎言,求求你了。”
温让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说完,接着解释:“他的手受伤了,来请我帮他包扎。”
“他没发现什么就好。”林珝松了口气,抬头看着温让,“周末我过来找你,姐一定好好打扮,证实你的谎言。”
温让瞬间眉开眼笑:“谢谢姐姐,那我请你吃好吃的,你想吃什么都行。”
林珝笑着说:“看来今晚直播挣了不少啊。”
温让把手机放到支架上,趴在桌子上,表情得意地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我今晚挣了四千哦。”
有三分之二都是榜一大哥打赏的。
林珝满脸高兴道:“不错呀,我们让让在直播这块越做越好了,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请我吃好吃的,具体吃什么到时候再说,现在暂时想不到。”
“嗯!”温让坐起身,满脸真诚,“不管姐姐你想吃什么我都会请客的。”
林珝看着他那张因为晕妆而显得有些滑稽的脸,没忍住笑了一声:“乖乖,你顶着花得没法儿看的妆,我实在是忍不住有点想笑,这家的产品不好,下次别用了。”
“啊?晕妆了吗?”温让不信邪地凑近一看,还真是,眼线和睫毛膏完全晕开了,粉底也斑驳得能逼死强迫症。
刚刚他忙着跟林珝说话没注意到,所以他一直顶着这样一张脸给司宥礼上药?
完了,司宥礼脑子肯定是出问题了,不然怎么会说他好看。
脑子出问题的某人此刻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跟人打电话。
“抱歉,我已经跨出单身狗的行列了。”他有些得意地跟电话那头的人说。
对方沉默了两秒钟,爆发出尖锐的怒吼:“啊?你他丫的谈恋爱了?”
司宥礼没否认,在他看来,知道温让就是请让让那一刻开始,他就是他的了。
周元不可置信道:“不是,到底是谁能让我们的大少爷动凡心啊?”
司宥礼故作神秘:“保密,以后再说,我还没追到他。”
周元被这句话硬控将近十秒后,语气满是惊讶:“卧槽,你疯了还是我熬夜熬傻了,不是别人追你,是你追别人?”
司宥礼嫌弃地把手机拿远一些,等到那头的人冷静下来才警告道:“这件事别跟木头和江则说,江则大嘴巴,木头听江则的,他俩谁知道都不行,要是敢泄密,你等着回国我找你算账吧。”
周元吸了口气,连连笑道:“怎么会,你告诉我这些是信任我,我肯定守口如瓶啊,就是这封口费……”
“五十万转过去了,财奴。”司宥礼说完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去阳台抽了好几根烟才稍稍冷静下来。
回房间之前司宥礼特意看了一眼温让的房门,见没有光透出来,猜想他应该睡了,有些遗憾地转身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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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温让睡到中午才起来,因为今天的课在下午三点,加上昨晚没睡好,他就偷了个懒。
他洗了把脸彻底清醒过来,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磨蹭着把衣服给换了。
想起这段时间司宥礼对他照顾有加,温让纠结要不要也请他吃个饭。
正好叶序发消息问他周末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温让索性连他也请了,还让叶序通知江则和耿木时。
算起来也有段时间没一起吃饭了,正好趁这个机会一起聚聚。
温让虽然不喜欢热闹,但他偶尔会很享受和朋友们待在一起时那种轻松的氛围。
跟叶序聊完,温让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吃个饭直接去上课,谁知刚推门出去就看到司宥礼也在。
司宥礼抬头看着他:“才起?”
温让不自在地点点头,转移话题道:“你的手好点儿了吗?”
“没,还疼。”司宥礼说,“故意等着你起来帮我换药。”
温让一怔,点点头过去拿药箱,但气氛有点尴尬,他硬着头皮找话题,“你今天没课吗?”
他们音乐系的,课程好像很少。
“有,三点才上。”司宥礼的视线始终落在温让身上,他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打扮,那双漂亮的眼睛也被黑框眼镜给遮住。
温让拿着药箱过来,随手放在茶几上坐在司宥礼身旁,“我也是。”
司宥礼靠在沙发上,单手撑着下巴,受伤那只手随意搭在沙发上,声音散漫地问:“那等会儿一起去吃饭吗?”
说到这儿,温让想起来请客的事儿,抬头问司宥礼:“对了,周末你有空吗?我请吃饭。”
视线短暂地撞到一起,但他几乎马上就低头错开,司宥礼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只请我一个人吗?”
温让拿着剪刀的手微微一缩,他抬头看了司宥礼一眼,边帮他拆纱布边解释:“没有,请大家,很久没一起吃饭了,而且你最近很照顾我……”
他话音未落,司宥礼就说:“那只请我不就行了?”
温让整个人愣住,其实司宥礼说的没错,他可以再单独请他一次,但他这不是……不太想跟他出去吃饭吗,关注度太高了,他很不自在。
他挠挠头,找补道:“那个……我以为你不想单独跟我吃饭,所以才……”
“没有不想。”司宥礼打断他,“单独请我一次。”
他声音低沉,语气有些武断,温让不敢拒绝,乖乖点头答应:“那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我单独请你。”
他小心翼翼地把沾着血的纱布拆下来,司宥礼手指上那条细长的刀口还在渗血出来。
温让皱着脸,询问道:“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万一感染就不好了。”
司宥礼看着他,答非所问:“24号怎么样,我有时间。”
“啊?”温让一下没反应过来。
“吃饭。”司宥礼翕了翕眼,屋外阳光投射在他脸上,繁密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柔和的阴影,连带着声音都温柔了许多,“24号我有时间。”
温让总算反应过来,低头继续帮司宥礼处理伤口,声音温柔道:“哦好,那你有喜欢的餐厅可以发给我,我提前预约。”
司宥礼伸手按住纱布方便温让打结,顺便回答:“你看着订就行。”
温让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把药箱收拾好后,他去洗了个手,刚刚碘伏不小心弄到衣服上,他顺道换了件衣服,出去的时候司宥礼已经起身站在客厅中央,似乎是在等他。
温让整理了一下衣服,把门拉上抬头问司宥礼:“现在走吗?”
司宥礼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淡淡道:“嗯,你想吃什么?”
温让边往外走边说:“都行,你定吧,我不怎么挑食。”
司宥礼瞥了他一眼,把手机放进兜里,随口问道:“不挑食怎么那么瘦?”
温让疑惑地抬头,确认司宥礼是在和他说话后,他摸摸鼻头,不自在道:“我从小就这样,吃不胖。”
司宥礼推门出去,低头问他:“嗯,鸡公煲可以吗?”
最近降温,就适合吃热乎乎的东西。
温让跟在司宥礼身后自言自语:“我还以为你们有钱人都只吃西餐和那种很高档的东西呢。”
司宥礼突然停下,他一个不防直接撞到司宥礼怀里。
熟悉的薄荷香味侵入鼻翼,温让一边道歉一边往后退。
司宥礼低声问他:“你刚刚说什么?”
温让连忙摆手:“没什么,我说鸡公煲好,好吃。”
司宥礼笑了笑,转身下楼。
两个人在附近装修最好的鸡公煲店吃了午饭,因为是司宥礼买的单,温让心里过意不去,强买强卖般给司宥礼买了杯咖啡,自己则买了奶茶。
从后门到教学楼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司宥礼在校园表白墙上一直都很受欢迎,所以很多人认识他,察觉到周围有人举着手机拍他,温让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但下一刻司宥礼就往他身边跨了一步,他们之间的距离和刚刚一样。
温让犹豫了几次,最终什么都没说,默默从包里拿出口罩戴上。
司宥礼见状,明知故问:“为什么戴口罩?”
那么漂亮的脸,藏起来做什么。
“人多,我不自在。”温让小声嘟囔。
司宥礼没听清,只能弯腰凑过去,但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温让一跳,他条件反射般往旁边跳开,手肘打到林荫道边的梧桐树上,痛得他瞬间飙泪。
“没事儿吧?”司宥礼的声音没了平时那种处变不惊的淡定,反倒多了一丝慌乱。
但温让没注意到,他的注意力被路人的交谈声给全部吸引了。
“他们什么关系啊,看起来怎么那么亲密?该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对啊,司宥礼不是一向以冷出名吗,怎么对他这么不一样。”
“可惜看不清那个男生的脸,不然还能去打听打听……”
更多的温让不敢再听,他把头埋低,胡乱说:“我先走了,等会儿没位置了。”
说完他就直接跑了,因为跑得太急,差点儿摔进不远处的花坛里,司宥礼站在原地看着温让慌乱的背影,原本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还在讨论的路人,眉头狠狠一皱。
明明是个艳阳天,但周围的人却觉得温度骤降,他们不敢再多说什么,卡嚓卡嚓拍了司宥礼的帅照后一哄而散。
司宥礼一个人站在林荫道上,阳光透过树木枝干落在他身上,他却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刚刚那一下撞得挺狠的,估计会淤青,笨蛋,胆子那么小。
温让一路跑到今天上课的教学楼门口,用手撑着膝盖弯着腰大口大口喘气。
被那么多人看着,他真的挺不自在的,而且他们在讨论他和司宥礼,他就更不自在了。
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平复下来,温让直起身准备进去,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温让?”
温让转过身看着来人,跟她打招呼:“肖琴。”
肖琴满脸欣喜道:“真的是你啊,刚刚我看到有个人一路从东门狂奔而来很像你,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呢。”
温让摘了口罩,露出因为狂奔而泛红的脸,声音带着惯有的温柔:“我怕迟到。”
肖琴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笑着说:“还早呢,慢慢走也来得及,座位我可以帮你占,以后你来不及了就给我发消息我帮你占,反正我住宿,离得也不远。”
“是啊,我们可以帮忙占。”肖琴的舍友也说。
其实她们很喜欢温让,因为他很温柔,说话总是温声细语的,虽然话不多,但真的讨人喜欢。
但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是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欲望的,只是觉得温让是个很柔软的人,女孩子总是喜欢的柔软的事物,比如小猫小狗,她们好像天生就拥有爱人的能力。
温让总算喘匀了气,他白皙的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谢谢。”
肖琴无所谓地笑道:“这有什么好谢的,”
温让抿着唇笑了笑,跟着几个女生一起去教室。
期间肖琴问他要不看去参加播音社,温让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理由是他的声音不好听,也没那个勇气确定自己可以做好这件事。
其实他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因为平时直播已经占据了很多时间,他想考研,得从现在开始准备了。
肖琴眉头微微一皱,说:“谁说不好听的,你的声音很好听啊,温柔又不缺磁性。”
温让礼貌拒绝:“不用了,我暂时不打算参加社团和学生会。”
肖琴双手合十祈求道:“求你了,她们几个都加社团了,没人陪我,我就想去播音社。”
温让受不了别人求他,但他还是拒绝道:“我真的不太想参加……”
肖琴的舍友也跟着劝说:“其实没什么的,平时活动也不多,你就当是帮肖琴,有什么活动的话你们也能有个照应,不参加社团的话,很多活动没办法参加,课外学分修不够,你可以明年退,到时候课外学分应该也修得差不多了。”
听到“课外学分”这四个字,温让瞬间就动摇了,确实应该把这些事放到大一,因为大二之后会很忙。
见他犹豫,四个女生轮番上阵,最后温让妥协道:“我想想吧。”
“别想了,报名时间截止今天。”肖琴从包里拿出一张申请表递给他,“这是表,你填完我回头去帮你交,明天晚上七点要去简单面试一下,到时候我叫你。”
温让表情呆呆的,肖琴快速捏了一下他的脸,“记得填完哦,下课给我。”
温让脸颊热热的,拿着表走进教室。
他还是填了表格,就像肖琴舍友说得那样,有个熟人不至于太尴尬。
下课后他把表格给了肖琴,肖琴忙着去交表,刚下课就直接跑了,温让一个人下楼。
初冬的北方虽不至于天寒地冻,但太阳一落山,风就有些刺骨,吹得脸疼。
温让拉起卫衣帽子戴上,手揣在兜里,低着头往外走。
“温让。”司宥礼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温让转过身,惊讶地看着靠墙站在教学楼门口的人。
他瞪大眼睛,往司宥礼那边走了两步:“你怎么在这儿?”
司宥礼今天上课的教学楼不在这个片区,他还以为他早就走了呢。
司宥礼从灯光下走出来,在他面前停下,“等你。”
“?”温让一头雾水地抬头,路灯的光从司宥礼的头顶倾泻而下,遮住了他眸底的情绪。
他伸手拍了拍温让的帽子,宽大的帽子垂落下来,挡了温让半张脸。
他胡乱扯了扯帽子,仰头露出眼睛看着司宥礼,“你为什么等我?”
司宥礼转身往前走,声音浅浅道:“想一起回去不行吗?”
这话让人有点没办法回答,说行感觉有点怪怪的,说不行吧,但他们住在一起。
温让组织了半天,最后憋出一个“哦”。
司宥礼扯扯嘴角,在温让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抹笑容,他故作冷淡地问:“吃什么?”
温让甩甩头将杂乱的思绪甩开,抬头看着司宥礼的后脑勺说:“都行啊,我其实不饿。”
“不饿也得吃。”司宥礼的语气带着几分强硬。
温让没拒绝,跟着司宥礼出去。
其实他挺怕再被人围观的,所以始终和司宥礼保持着一前一后的队形,但走了一半,司宥礼突然停了下来,温让也跟着停下,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司宥礼就转身看着他。
两人就那么猝不及防地对视,温让先躲开的。
司宥礼继续盯着他看,要将他看穿一般:“你怕我?”
温让不明所以,摇头表示没有。
“那你讨厌我?”司宥礼又问。
温让继续摇头,当然不讨厌,他的声音和S.r那么像……
司宥礼轻声叹了口气,声音有些低沉:“小尾巴似的跟在我后面,一起走不行吗?”
温让疑惑地看着他,“不是一起走的吗?”
“那你走前面。”司宥礼说完就绕到温让身后,冷着脸看着他。
温让被他看得不自在,妥协道:“一、一起走吧。”
如果被司宥礼盯一路,他可能会同手同脚,还会撞到电线杆上。
司宥礼紧绷的表情在温让说话的一瞬间犹如冰山融化,是不加掩饰的,肉眼可见的高兴了。
但温让不太能理解,可他又不敢说,所以只能憋着,四下观察有没有人在拍或者讨论他们。
司宥礼见他紧张兮兮的,开口和他说话:“手怎么样?”
“手?”温让没反应过来,“你的吗?”
“你的。”司宥礼表情有些无奈道,“下午的时候不是撞到了吗?”
温让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疼的他表情微微扭曲,嘴上却说:“没事,已经好了。”
司宥礼没说什么,吃完饭回去的路上,他去药店买了药,温让没多想,因为家里的药也没多少了,所以他以为司宥礼是给自己买的,实际上司宥礼都不知道家里没药了。
回到家后,温让没急着回房间,等着帮司宥礼处理伤口。
司宥礼把药放下说:“我先去洗个澡。”
“哦,好。”温让坐在沙发上,回头看了一眼,确认司宥礼回了房间后,小心翼翼地掀起袖子看了一眼。
擦伤挺严重的,手肘那块的皮几乎没有了,能看到肉和骨头,卫衣上还沾着血,温让嫌弃地撇撇嘴,回屋换了件毛衣。
白色毛衣套在他身上,显得他整个人很温柔,本就白皙的皮肤在衣服的映衬下更加白里透红。
司宥礼出来的时候,温让就坐在沙发上发着呆,圆圆的后脑勺正对着他。
换了衣服看起来更软了,想捏捏。
他垂眸藏好眸底的情绪,走过去在温让身边坐下。
陌生好闻的沐浴露香味突然袭入鼻腔,温让茫然地转头看了司宥礼一眼,揉揉眼睛说:“我帮你换药吧……”
温让刚起身,司宥礼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他瞪圆了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司宥礼,瞌睡都给吓醒了。
他磕磕巴巴地问:“怎、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抓他的手,好吓人,而且他的手好冰。
“坐下。”司宥礼说。
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温让还是乖乖坐了回去。
司宥礼松开他的手腕起身,没多久就提着药箱回来,单膝跪在他面前的地毯上。
温让被吓得跳起来,但跳了一半,司宥礼抓住他的大腿把他给按了回去。
他没看温让,低头摆弄着药箱里的东西,声音低沉道:“袖子撩起来,我看看你的手臂。”
温让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后,有点儿窘迫自己刚刚的行为,红着耳朵说:“不、不用,我没事儿了。”
就算是处理伤口,也不用跪着吧,等会儿他该不会也得跪着帮司宥礼换药吧……
司宥礼抬头看着他,没说话,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温让知道他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怕他啊……
虽然心里吐槽,但他还是乖乖把袖子撩上去,心虚地别过脸。
司宥礼抓住他的胳膊看了一眼,眉头狠狠一皱。
但他什么都没说,拿出棉签小心翼翼地帮温让处理伤口。
棉签碰到伤口,温让往后缩了缩。
司宥礼停下动作抬头问他,“很疼?”
温让咬着唇摇头,但他分明都疼出汗了。
司宥礼放轻了动作,凑近吹了吹,被擦伤的地方没了皮的遮挡,温热的呼吸直直洒在血肉上,痒痒的。
温让想把手抽出来不上药了,但司宥礼的力气太大,他根本就挣脱不了。
司宥礼用指腹轻轻摩挲温让手臂上的皮肤,温声哄道:“你乖一点,忍忍,马上就好了,伤口不处理的话会感染的。”
司宥礼低声说话的时候和S.r的声音最像,温让都愣了一下,他呆呆地看着司宥礼,直到上完药都没反应过来。
司宥礼平时总是冷着脸,即便声音像,他还能勉强分得清他和S.r,但他为数不多温柔的时候,温让总是没办法分清,大脑像是被什么病毒感染了,晕乎乎的,根本就没办法冷静思考。
直到司宥礼帮他擦了眼泪,揉揉他的脸他才彻底回过神来。
他条件反射般弹开,心虚地低着头,“我我我我、我先去洗澡,洗完再回来帮你换药。”
司宥礼继续用刚刚那副温让的嗓音跟他说话:“伤口别沾水,需要帮忙吗?”
温让背对着他挥挥手,“不不、不用,我自己能行。”
说完他就快跑回房间,捂着心口顺着门滑坐到地上,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大了显得他既呆又可爱。
“砰砰砰——”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温让脸上渐渐烧热起来,不受控制地想象起司宥礼帮他洗澡……
“完了完了,我小脑也被撞坏了。”他捂着脸自言自语,轻轻拍拍脸从地上站起来,“温让你清醒一点,别再把人家当替身了,你这个讨厌鬼。”
骂完自己,他的心跳没有任何平复下来的趋势,于是温让嘀嘀咕咕地说教着自己,红着脸进了浴室。
客厅里,司宥礼坐在沙发上,刚刚摸过温让脸的手蜷成拳头放在膝盖上,呼吸有些沉。
脸好软,滑滑的,跟他想象中一样。
他看了温让的卧室一眼,果断起身回浴室冲冷水澡去了,摸过脸的那只手没沾水。
一只手实在是不太方便,温让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气拉开门,客厅空无一人,他愣了一下跨出去,正好看到司宥礼从另一边走过来,他身上穿着单薄的背心和短裤,优越的肌肉线条被完美展现。
他……不冷吗?
温让默默裹紧身上的小熊睡衣,却舍不得将视线从司宥礼身上收回。
他要多努力才能练成这样?他也想这么帅。
但林珝说了,肌肉太大的话就穿不了小裙子了,穿女装也比较违和,没直播之前,他还是有两块腹肌的,现在只有跳舞练出来的马甲线了。
他摸摸自己的肚子,叹了口气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捣鼓纱布和等会儿要用的药。
司宥礼站在原地走神了一瞬,穿着小熊睡衣的温让也太可爱了,软软糯糯的,可爱。
温让温柔的声音响起:“快来我帮你换药。”
司宥礼眉宇间闪过一丝懊恼,不该为了展示身材穿这么少的,会很明显。
偏偏温让一无所知,满脸天真地举着药瓶问他,“怎么了?”
“有点冷,我换个衣服。”司宥礼声音嘶哑地说完,转身回了房间,十多分钟后才出来。
温让其实有点困了,本来他今晚准备直播的,但折腾得太晚,等他化完妆都将近十一点了,他明天还有早八,加上手肘受伤,他有了请假的理由。
最近气温回升停暖了,但他穿得厚,所以感觉不到冷,这会儿正睡觉踩在沙发边缘,下巴抵着膝盖打瞌睡。
司宥礼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你先去睡吧,我自己换。”
温让把脚放下去踩着拖鞋,拍拍脸强迫自己清醒过来,他回头冲司宥礼笑了笑,“没事,我不困。”
刚说完他就打了个哈欠,司宥礼没拆穿他,低头走过去。
换药间隙,司宥礼没话找话,“你明天几点有课?”
温让又打了个哈欠,泪眼汪汪地说:“早八。”
司宥礼嗯了一声,低头瞥见温让侧颈有一道红红的抓痕,他用指尖碰了一下,“这儿怎么了?红的。”
温让不自在地用手摸了摸被触碰的肌肤,不甚在意:“应该是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抓的,没事儿。”
司宥礼没再说话,目光淡淡地落在温让身上,皮肤真的好白,一点点痕迹就会很明显。
温让感觉到司宥礼的视线了,但最近他总这么盯着他看,他都有点儿脱敏了。
他认真仔细地帮司宥礼把手指包好,刚想开口,头顶突然传来声音:“你用的什么洗发水?”
温让疑惑地抬头,猝不及防地撞进那双夹杂着复杂情绪的眸子,他可爱的喉结微微一动:“嗯?”
司宥礼继续盯着他,性感的喉结滚动着,嗓音低沉:“挺好闻的。”
有股淡淡的奶味,很适合温让。
温让差点脱口而出是品牌方送的,话都到了嘴边 ,他紧急刹车,“林珝帮我买的,我没注意看,你要的话我让她发给你?”
司宥礼笑了笑说:“不用,只是觉得很适合你。”
温让受不了他这么温柔,胡乱把药箱收拾好就说要去睡了,司宥礼也跟着起身,他自然地揉了揉温让的头转身往卧室走。
“晚安。”他说。
温让抬手摸摸头顶,愣愣地说:“晚安。”
他怀着奇怪的心情回到卧室,倒在床上翻来覆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刚睡着没多久,温让就做了个很劲爆的梦,梦的主人公是他和司宥礼,这可把温让吓得不轻,惊醒后冷静了好久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23章 呵护 超绝变脸
转眼到了周末, 温让提前订好餐厅,在家里等林珝他们过来。
今天司宥礼不在,他回家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他给温让发了消息, 说大概下午六点回来。
所以今天温让度过了一整天的个人时光, 以前他挺喜欢独处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和司宥礼待习惯了,总感觉心里空空的,好几次他都一个人自言自语,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今天只有他一个人。
最近降温了, 分明才十一月中旬, 但已经比南方的深冬还要冷,窗外的树叶上凝结了一层白色的冰霜, 看着都让人忍不住哆嗦, 幸好恢复供暖,室内温度没那么低,不然他估计会被冻感冒。
“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传来,温让将视线从窗外的冰棱子上收回来, 踩着拖鞋去开门。
门一开, 一阵冰冷的风雪味迎面拍过来,温让往后退了一步,侧身让外面的人进来。
叶序笨拙地举起戴着手套的手搓了搓耳朵, 鼻尖被冻得通红,“我去, 好冷,感觉耳朵要掉了。”
“都跟你说了外面冷,多穿点儿。”林珝在他后面进来, 捂得严严实实,但嘴巴还是被冻得不太灵活,说话有点儿大舌头的感觉。
叶序跺跺脚把厚重的棉衣脱下来,回头跟林珝说:“已经穿的够多了,这种天气,裹成粽子也冷。”
江则和耿木时走在最后面,他俩进来的第一句话也是“好冷”,看来这天气就连地道的北方人也有些吃不消。
温让把门关上,搓搓手臂说:“先坐下暖和一下再出去吧,司宥礼还没回来。”
江则边脱外套边说:“小宥去哪儿了,怎么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
温让没察觉到这句话里调侃的意思,如实回答:“回家了,可能要六点才回来。”
江则瞬间顿住,和耿木时交换了个眼神后,疑惑道:“哎不对啊,他回家怎么不跟我们说?”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江则很了解司宥礼,对什么事都冷淡,边界感也强,虽然温让是他的舍友,但在此之前江则一直都觉得司宥礼对温让有防备,但他回家居然告诉了温让,没跟他们说。
这事儿看似正常,但对象是司宥礼就很反常了。
这俩人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绝对发生了什么,江则直觉一向准,这次肯定也不会有错。
偏偏温让这个傻白甜什么都不知道,一脸单纯地说:“可能是觉得你们要过来,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江则和耿木时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笑着说:“应该是吧,那咱们就在家等他回来再一起出去吧。”
今天他非把司宥礼灌醉不可,他要撬开他的嘴问问他和温让发生了什么。
心思细腻的林珝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看了温让一眼,欲言又止。
温让给每个人倒了热茶后,规规矩矩地坐着,他今天穿了件带毛绒的毛衣,衬得他软糯糯的,招人喜欢。
林珝突然放下茶杯起身,温柔地喊道:“让让,过来。”
温让不明所以,但还是放下茶杯乖乖起身跟着林珝去了厨房。
江则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好奇道:“咋回事儿?”
叶序摇头:“应该是有话要说吧,几天没见,林珝肯定又要对让让苦口婆心一番了。”
江则笑了笑:“林珝还真把他当儿子养啊?”
他以为是开玩笑的呢。
叶序放下茶杯,豪放地抹了把嘴:“那当然了,我也是真心把他当儿子的,不过我心思没林珝细腻,所以这种开导工作一直都是她来。”
“那你负责什么?”江则好奇道。
叶序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负责给他钱花,帮他揍坏人,不过让让现在有本事了,零花钱比我多,我给他钱他也不要。”
这个月温让还给他发了红包让他买衣服,可把叶序感动坏了,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江则本来想问叶序为什么要给温让钱花,但耿木时用手戳了他一下,他立马会意换了个话题跟叶序聊。
厨房里,温让双手交握在身前,头略低,一副等着训话的模样。
他感觉林珝好像生气了。
林珝回头看了他一眼,开门见山地问:“让让,你跟司宥礼是什么情况?”
温让茫然地看着她,如实回答:“没有情况。”
“真的吗?”林珝怀疑道,“你们两个的关系好像越来越近了。”
温让小声嘟囔:“因为你说他想和我交朋友……”
所以他才慢慢接纳司宥礼的,但听林珝这么说,怎么好像是他会错意了呢。
林珝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道:“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问问是什么情况,免得到时候发生其他变数。”
温让不太理解她说的变数是什么,林珝以前说话都是直来直去的,现在突然打哑谜,他感觉听不懂了。
看着他茫然天真的表情,林珝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她笑着,声音放软:“没事,我只是问问。”
温让眉头微微皱着,林珝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情,她既然这么问了,肯定不是随口问问,但具体是为了什么,他实在猜不到。
“交到新朋友开心吗?”林珝问他。
温让诚实地点了点头,“开心的。”
虽然司宥礼最近有点怪怪的,但他确实开心。
林珝宠溺地揉揉他的头,发自内心地笑道:“那就好,我们让让,以后肯定会有很多新朋友的。”
温让怔了一下,像是反应过来,他抬头看着林珝,“你是因为怕我交到新朋友不和你们来往了才那么问的吗?”
林珝“撸猫”的动作一顿,嘴角小幅度抽了抽,这孩子什么脑回路,她有那么小气吗?
温让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她,语气诚恳道:“林珝,你和叶序对我来说永远都是特别的,不管我交到多少新朋友,你们两个永远都是第一位。”
“啊……好。”林珝表情尴尬道,“但是宝贝儿,我刚刚问你,不是因为这个。”
她只是怕温让喜欢上司宥礼而已。
其实喜欢了也没什么,但温让会纠结死的,因为他还有个偶像呢,如果真喜欢了,估计他自己都不敢确定是不是因为司宥礼的声音像他偶像他才喜欢司宥礼。
林珝太了解温让了,敏感又内耗,总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不愿意跟人说,她怕他一个人憋出毛病来,所以才想问问清楚,谁知道他那么单纯,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
果不其然,下一刻温让就歪着头问:“那是因为什么?”
林珝看着他那双大眼睛,无奈叹了口气,抬起手把他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才肯作罢。
见她转身离开,温让跟个小尾巴似的追在后面问:“林珝,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刚追出去,司宥礼就乘着一身风雪味进来,他看了温让一眼,抬起冰冷的手指戳了戳温让的额头,冰得温让捂住额头。
司宥礼戴着口罩,所以脸上的笑容被完全藏住,他抬头看了一眼客厅里的其他人,“去吃饭吧。”
林珝看了司宥礼一眼,什么都没说,默默去穿外套。
江则从沙发上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你终于来了,再不来我们几个都要被饿死了。”
司宥礼没理江则,回头跟温让说:“多穿点,外面冷。”
江则瞪大双眼,支支吾吾半天,没来得及开口司宥礼就回房间换衣服去了,至于温让,司宥礼刚说完他就回卧室了,根本没注意到江则的表情。
他怕冷,听说外面气温低,他里里外外套了三层,帽子口罩一样没落下,临走前还扯了条围巾戴上,毛茸茸的围巾把他的脸遮了大半,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温让刚出去就被不明物体袭击,一个陌生的怀抱将他圈起来,江则激动的声音响起:“哇哇哇不得了不得了,这怎么跟个年画娃娃似的,好可爱好可爱。”
下一刻,江则就被司宥礼提着衣领扔到旁边,温让不自在地整理了一下帽子和围巾。
因为戴帽子刘海总扎到眼睛,所以他把头发全都撩上去了,露出饱满光滑的额头和眼睛。
司宥礼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江则被耿木时架着还不死心:“不是,让我摸摸嘛,真的好可爱,说不定摸了会有好运呢。”
温让早就跟着司宥礼走了,压根没听到。
耿木时无奈叹了口气:“你长点心吧,小心小宥找你麻烦。”
江则抬头看着耿木时,直白道:“我故意刺激他的,你有没有觉得小宥对让让有点不一样了?但具体是哪儿不一样,我说不上来。”
耿木时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江则的额头:“别想了,吃饭去。”
林珝心事重重地走在最后面,叶序注意到了,自动放慢脚步和她并肩走着。
看着被司宥礼拐走的温让,他叹了口气,隔着口罩有些模糊地说:“咋办,让让被拐走了。”
林珝看了他一眼,转头继续看着温让的背影,没说话。
叶序自顾自地说道:“其实也挺好的吧,让让有新朋友了,说不定……”
说不定他和司宥礼会有一段不一样的关系。
林珝声音沉闷道:“万一让让被伤害怎么办。”
叶序轻轻撞了一下她的肩膀,笑着说:“不是还有我们吗,总要让他去试错,不然他一辈子都不谈恋爱?”
林珝突然顿悟,是啊,总不能让他一辈子都跟在他们身后,温让那么优秀,以后会有更多喜欢他的人,温让值得被爱,他们不该成为他的阻碍。
想通后,林珝抬头看着叶序,由衷笑道:“你小子,总算靠谱一次。”
叶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就随口一说,没想到你会赞同我。”
林珝拍拍叶序的肩膀,大步朝前走去。
风太大了,温让身体单薄,好几次差点被风吹跑,司宥礼只好抓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往前走。
餐厅就在附近,但由于天气恶劣,几个人费了将近三十分钟才安全抵达餐厅门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温让被司宥礼搂着,整个人几乎埋在他怀里。
“冷吗?”头顶传来声音。
温让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摇摇头说:“还好,谢谢。”
刚刚要不是司宥礼,他估计就被风给吹走了。
司宥礼嗯了一声的,率先推门进去。
温让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心底生出一丝怪异的情绪,不过很快就因为江则他们的到来而烟消云散,如梦幻泡影。
第24章 吃醋 我和他你分得清吗?
很久没一起吃饭, 加上天气寒冷,免不了要整两杯,温让虽然不胜酒力, 但也被劝着喝了不少。
“喝点儿身子暖和。”江则说着就把刚开的酒递给温让, 却被司宥礼给半路截胡。
江则冲司宥礼挑眉:“干嘛, 你要帮他喝啊?”
司宥礼看了趴在桌子上的温让,淡淡道:“我帮他喝,别灌他了。”
江则和耿木时对视一眼,调侃道:“哟, 你是喝多了还是吃错药, 居然会心疼人?”
“对啊, 你俩啥关系,我都没说帮他挡酒呢。”叶序也跟着起哄。
温让突然举手, 闭着眼醉醺醺地说:“朋友, 我们是朋友。”
“哟~”江则阴阳怪气道,“你和他是朋友啊,那我们算什么?”
“也、也是朋友。”温让嘟囔完,极其自然地靠在司宥礼的手臂上。
林珝看了司宥礼一眼, 跟江则说:“行了, 别灌他,他喝不了太多,咱们喝吧。”
江则摸摸鼻头, 嘀咕道:“我没灌他,就是想逗他玩儿, 你们一人一句,说得我那么没良心呢。”
他想灌的人其实是司宥礼,奈何人家酒量太好, 根本灌不醉。
吃完饭,已经将近十点,外面越发冷了,温让喝醉了,身上暖呼呼的,脸又红又烫。
江则去完洗手间回来,低头问众人:“怎么说,还接着喝吗?”
叶序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去让让他们哪儿喝呗,反正明天没课,喝完直接在他们哪儿睡。”
林珝喝了不少,但她酒量好不至于醉,她条理清晰地说:“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睡得下。”
“打地铺啊,怕什么——”叶序突然反应过来,“对哦,就你一个人是女生,说出去会不会对你名声不好?”
林珝睨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这么多年我在乎过名声吗?”
“那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江则拍拍手,开始分配任务,“小宥背着让让,咱们回去接着喝。”
司宥礼没搭话,轻轻拍了拍温让滚烫的脸颊,温声道:“让让,起来回家了。”
温让吧唧了一下嘴,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林珝见状,走过来将温让扶起来,跟司宥礼说:“我扶着他吧。”
温让软绵绵地靠着林珝,嘴里嘟囔着“外星语”没人听得懂。
司宥礼细心地帮他把口罩和围巾戴好,而后在他面前弯腰蹲下。
林珝温柔地拍拍温让滚烫的脸,“让让醒醒,我们回家了。”
见温让睁开眼睛,林珝隔着口罩捏捏他的脸,“乖乖,趴在这儿,他背你。”
“姐……”温让委屈巴巴地喊了一声,似乎是不愿意。
司宥礼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温柔道:“让让,上来我背你。”
温让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他迫不及待地趴在司宥礼背上,生怕他后悔似的,林珝在一旁都看傻眼了。
刚刚还哼哼唧唧不愿意,一听到司宥礼说话就这么积极?
让让,你个见色忘友的小叛徒。
门口传来叶序的声音:“林珝,你们磨蹭啥呢,赶紧走了,外面好冷,我酒都给冻醒了。”
林珝帮温让把外套帽子戴上,并对司宥礼说了声“辛苦了”后,转身出门。
司宥礼搂着温让,轻声跟他说话:“宝宝,搂着我,别摔下去了。”
温让傻笑了两声,闭着眼睛点头,“嗯嗯,搂好了,不会摔倒的。”
司宥礼唇角微微勾起,背着温让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的太多,今天温让很乖,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是偶尔被冷风吹到时他会像小猫似的哼唧两声,然后把脸埋在司宥礼背上。
半小时后,司宥礼背着温让走进公寓,江则他们去买酒了,外面天冷,他俩先回来的。
司宥礼把人背进去放到沙发上,拉开温让的帽子揉揉他的脸关心道:“冻坏了没?”
温让乖顺地用脸去蹭他的掌心,一个劲儿地傻笑,也不说话。
司宥礼知道他这是又把他认错了,虽然他和S.r是同一个人,但看到温让那么喜欢S.r,他心里有点儿不高兴。
他半蹲在温让跟前,双手捧着他的脸问:“宝宝,你看着我,能认出我是谁吗?”
温让睁开一双满是水雾的眸子,他瞳孔涣散却满脸认真地盯着司宥礼的脸看了几秒钟后,噗嗤笑了一声,“你不是司宥礼嘛,我认识你,你的声音真好听。”
司宥礼眸底的情绪渐渐化开,满脸温柔道:“那是我和S.r比,谁的声音更好听?”
温让皱着眉头一脸纠结,似乎无法做出决断。
司宥礼捏捏他的脸,笑着问道:“这么难选吗?”
温让叹了口气,小脸皱巴巴地看着司宥礼,“太难选啦,就不能不选吗?”
两个声音明明一模一样,这对于小醉鬼来说,真的太难选出来了。
司宥礼刮了刮温让的鼻尖,妥协道:“你撒娇的话,我当然没办法逼你,谁让你这么可爱呢。”
温让笑起来,一双眼睛弯成月牙状,他说:“那我就是在撒娇。”
司宥礼揉揉他的脸,声音温柔道:“热不热?外套脱了吧。”
温让点点头说热,乖乖举起手让司宥礼帮他脱衣服。
江则他们回来的时候,司宥礼正在帮温让把棉服挂到架子上,而温让则抱着他的胳膊嘀咕着什么。
江则愣在原地,手里的零食掉到地上,他张着嘴满脸惊讶道:“我去,我还以为进错屋了呢,你俩怎么一副谈了的架势。”
他们不会真的偷偷谈了吧,可小宥铁直男啊,但他最近又太过反常,到底咋回事儿。
本来就不太聪明的脑袋喝了酒更加一团乱麻,江则是怎么想都想不通。
司宥礼没搭理江则,牵着温让走到茶几边让他坐在沙发上。
温让坐下后就抓着他的手玩儿,指尖轻轻摩挲司宥礼手指上那道疤。
疤痕上长出了新肉,不规则的凸起让人格外在意,温让摸着摸着,抬头问司宥礼,“痛吗?”
司宥礼揉揉他的头,温柔道:“不疼,已经好了。”
“呼呼就不痛啦。”温让说着,低头往他手上吹了口热气。
江则看到这一幕,下巴都快惊掉了,似有所感的司宥礼抬头瞥了他一眼。
江则总算回过神来,弯腰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走到茶几边压低声音问司宥礼:“小宥,你跟我说实话,你俩到底啥情况啊,你不会被让让给……掰弯了吧?”
司宥礼瞥了他一眼,动作自然地帮温让整理头发,“他喝醉了。”
江则是个大嘴巴,为了防止他乱说话坏他好事儿,司宥礼暂时不打算跟他说。
江则眨眨眼,恍然大悟道:“哦对,你看我这记性,让让喝醉了就喜欢粘着你,不过你之前不是挺不耐烦的吗,现在怎么态度那么好?”
司宥礼转头看着江则,幽幽道:“我跟你说的我不耐烦?”
“没啊,但你不是总板着脸……”江则话说了一半,站在他身后的耿木时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小则,把外套脱了继续喝吧。”
江则不明所以,但耿木时这一打岔,他就把刚刚的事儿给忘了,顺从地抬起手任由耿木时帮他把大衣脱了。
叶序提着一箱啤酒进来,随手扔到地上,嗓门很大地说:“让让,别装睡了,赶紧起来咱们一起喝酒。”
温让原本靠在司宥礼身上睡得迷迷糊糊,被叶序这么一吼,瞌睡瞬间醒了。
他揉揉眼睛,满脸无辜地看着叶序,“阿序,你说话小声点,好吓人。”
叶序逗猫似的举起面前的薯片诱惑温让:“乖乖,来喝酒啊,反正明天没课,我给你买了很多你喜欢吃的零食,大家一起玩呗。”
温让从沙发上滑到地毯上,盘腿坐着伸手去够叶序手里的零食,叶序使坏地扬手躲开。
温让皱眉去抢,他跌跌撞撞地起来,绕到叶序身旁一把将薯片给抢过来,顺势就在叶序身边坐下了。
温让一走,司宥礼就恢复了那副冷淡的表情,周身冷气狂放,吓得江则默默往旁边移。
他隔着衣服搓了搓手臂说:“咱们来玩儿游戏呗,干喝酒也太无聊了。”
众人表示没意见,江则是个游戏高手,每次都是他提意见。
江则跃跃欲试道:“今天来玩国王牌怎么样?”
叶序搂着温让,疑惑道:“没有牌怎么玩儿?”
“当当当当,看看这个是什么。”江则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副扑克牌。
叶序给温让投喂了一块薯片后笑着调侃:“你小子早有预谋啊,等会儿玩腻了还能打打牌,不错不错。”
江则边拆包装边说:“对啊,一箭双雕。”
林珝说:“我们没玩儿过不知道规则,你先说一下吧。”
“那是当然。”江则瞥了温让一眼,笑着说,“不过看温让这幅样子,说了他也记不住吧。”
温让一听,立马不干了,一脸不悦地看着江则:“听得懂,我可聪明了。”
江则敷衍道:“是是是,你聪明,你最聪明了嗷,等会儿我专抽你,让你受罚。”
“坏人。”温让哼了一声,把脸扭过去不理江则了。
江则笑了两声,开始介绍游戏规则,其实这游戏很简单,简言之就是抽到国王牌的人可以随意命令其中两个人做任何事,但江则故意七拐八绕地说,把温让都给说懵了。
其他人没有他醉的那么严重,所以大致都听懂了,只有他云里雾里的。
江则故意针对,他介绍完规则就开始发牌,温让拿到牌的时候人还是懵的。
直到江则说:“不好意思,这一局我是国王。”
温让不满道:“为什么你就是国王了呀,我也想当国王。”
江则捂着肚子笑道:“当然是我拿到国王牌了呀,你想当国王的话,下一局争取拿到国王牌哦。”
叶序举手提问:“咱们还没说拒绝执行命令的惩罚呢。”
“惩罚嘛……”江则摸着下巴,一肚子坏水道,“脱光了去楼下跑一圈。”
话音刚落,所有人下意识抽了一口凉气,这种天气别说是脱光了,穿着衣服在外面跑一圈都能把人给冻废。
“什么都说好了,别磨蹭,国王要发号施令了。”江则得意地举着国王牌,颇有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架势。
所有人屏气凝神,江则视线扫过众人,啪的一下把牌摔到桌子上,大喊道:“2号和4号亲一个。”
司宥礼眉头微微一皱,随手抛出手上的牌,2号。
其他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只有躲在一旁偷喝酒的温让没翻牌。
江则幸灾乐祸地笑着:“让让,过去亲嘴儿了,别喝了。”
温让呆呆地看着他,“和谁亲啊?”
江则满脸兴奋道:“司宥礼啊,你是4号,他是二号,你们两个要执行国王我的命令。”
“哦,好吧。”温让说完,乖乖起身,踉跄着往司宥礼那边走。
第25章 初吻 我厉不厉害
温让喝了不少, 视线都有些模糊了,还没走到司宥礼面前,他就被绊了一下, 整个人失去重心地朝前摔去。
司宥礼下意识伸手一捞, 温让就顺势坐到他腿上, 脸贴着他的胸口,眉头皱着,似乎不舒服。
江则边起哄边催促:“你们俩别耽搁时间,赶紧的, 惩罚完我们进行下一轮儿。”
温让抬头看着江则, 不满道:“你催什么催啊, 我头晕呢,等我休息好了再说。”
林珝看着温让那副样子, 于心不忍地开口求情:“江则, 这个惩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让让他喝醉了。”
“过分吗?”江则茫然道,“可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呀,不接受惩罚就脱光了去外面跑一圈, 没说一定要接受惩罚, 但既然是玩儿游戏,就应该玩得起吧。”
上次他已经手下留情了,因为那个时候温让看起来确实有点怕司宥礼, 司宥礼也总是冷冰冰的。
但现在两人的关系明显发生了变化,他帮忙推一把也没什么不对吧, 当然,他也理解林珝,毕竟眼睁睁看着自家白菜被猪拱了, 肯定会不爽。
见他情绪这么激动,林珝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只是担心明天早上温让酒醒之后会忍不住钻进地里,但确实只是个游戏而已,怪就怪在他和司宥礼太有缘分,恰好抽到了二号牌和四号牌。
叶序见状,连忙开口缓和气氛:“只是游戏而已,既然玩了就好好接受惩罚吧,毕竟这种天去外面跑一圈的话,人肯定废了。”
林珝抬头看了一眼缩在司宥礼怀里的温让,暗暗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江则喝了口酒,抬头对司宥礼说:“小宥,别说我这个当哥的欺负你,你选吧,是出去跑一圈还是亲一下,大男人能不能别墨迹,干脆点儿呗。”
司宥礼瞥了他一眼,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他低头看着温让,轻轻拍拍他的脸,“让让?”
“嗯?”温让呆呆地睁开眼睛看着他,傻笑道,“怎么啦。”
司宥礼看着他那副呆萌的样子,深吸一口气说:“我们要执行命令了,你可以吗?”
温让摇摇晃晃地举起手,闭着眼睛喊:“嗯,没问题,我们要有游戏精神!”
江则忍不住为他鼓掌:“好样的让让,男子汉大丈夫就该这样,现在你扑上去亲司宥礼一口,惩罚就结束。”
温让回头看了江则一眼,茫然道:“亲哪儿啊?”
江则接收到司宥礼威胁的眼神,摸着下巴坏笑道:“看你醉成那样儿,我也不为难你了,你自己选一个想亲的地方吧。”
温让点点头,转回去双手捧着司宥礼的脸,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他紧抿的薄唇上。
他紧张地吐出一口热气,视线胡乱在司宥礼温柔的脸上扫,边吞咽口水边说:“我要亲了。”
“等等——”
司宥礼话音未落,温让突然低头,实实在在在他唇上亲了一大口。
“好,好样儿的让让。”江则在一旁起哄,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亲的人是他。
感受着唇上温热的触感,司宥礼浑身犹如被电流击中,无法动弹。
温让笑了一声,用舌尖舔了舔他的唇,没力气地滑下去靠在司宥礼怀里,嘟囔道:“我厉不厉害?”
司宥礼愣愣地用手圈住温让,防止他摔下去,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自那之后他再也没低头看过温让,他怕自己忍不住吻温让。
温让醉醺醺地在他怀里追问:“我厉不厉害?”
司宥礼深吸一口气揉揉他柔软的发梢,声音嘶哑道:“厉害。”
太厉害了,他都没反应过来他就亲上来了,他都没来得及好好感受一下。
江则他们又开始新的一轮了,好巧不巧,第二轮温让是国王,但他靠在司宥礼怀里,已然神志不清。
“让让,想让谁受到惩罚?”江则使坏地诱导他,“要不要让司宥礼跟其他人亲嘴?”
话音刚落,温让一把搂住司宥礼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说:“不要,不可以。”
江则笑着调侃:“哟,占有欲还挺强,那你想选谁?”
“1号和5号。”温让难受地吧唧一下嘴,顿了顿继续说,“亲嘴亲嘴。”
司宥礼:“……”
单纯的小猫被带坏了。
“我是5号,谁是1号?”江则大大方方地把牌撂在桌子上,叉着腰说,“该不会是小宥吧。”
司宥礼随手将手里的牌扔出去,他还是2号。
林珝和叶序分别是6号和7号,那么1号就只能是耿木时了。
耿木时叹了口气,把牌翻过来,确实是1号无疑。
他扯扯嘴角道:“我能出去跑圈儿吗?”
话音刚落,江则就不满道:“怎么,你嫌弃我啊?”
“不是……”
不等耿木时说完,江则就一把扯住他的衣领霸气道:“宁愿出去跑圈冻死也不跟我亲一下是吧?木头,你就是嫌弃我。”
江则喝醉了简直跟倔牛差不多,他现在认定了耿木时嫌弃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耿木时表情有些不自然:“小则,你喝醉了,先坐好。”
他总算能理解刚刚司宥礼是什么心情了。
温让内心挺记仇的,他记得刚刚江则催他害他差点摔倒,所以这会儿看到江则磨蹭,他也学着江则刚刚的口吻说:“你们好慢啊,快点儿啊,我们还等着进行下一轮呢。”
“嘿!你还挺记仇。”江则笑着说完,转头毫不犹豫地亲了耿木时一下,亲完还豪放地抹了把嘴,全然不顾魂被勾走的耿木时,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他无所谓地拍拍手,说:“亲完了,下一轮。”
之后又玩了几轮儿,温让醉的没办法,一直靠在司宥礼怀里睡觉,幸好他运气不错,没再被抽到。
司宥礼又被抽到一次,公主抱叶序,差点没把叶序这个大直男给尴尬死。
司宥礼走了,温让就一个人靠在沙发上,看着司宥礼抱叶序,他不满地哼了一声,把脸埋进抱枕里不肯出来。
林珝也有些醉了,这会儿正软绵绵地坐在温让身边,轻轻拍了拍温让的后背喊他:“乖乖,抬起头来喘口气,等会儿憋坏了。”
温让继续埋着,声音闷闷地说:“姐姐,他去抱阿序了,我不开心。”
林珝喝太多,思路也有些混乱了,她轻拍着温让的背安慰道:“宝宝,只是游戏而已,而且阿序不喜欢男生,你别吃他的醋了。”
温让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抬头看着林珝说:“阿序喜欢你,我知道。”
林珝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愣了一下,笑着说:“傻孩子,喝醉了开始说胡话呢?”
温让头晕得很,没怎么听清林珝的话,委屈巴巴地嘟囔:“姐姐,我不要司宥礼抱别人。”
林珝揉揉他的头,宠溺道:“好好好,不让抱不让抱,我让他过来。”
一晚上没怎么说话的耿木时突然开口:“不玩了吧,大家都醉了,早点休息。”
江则已经喝醉了,靠在他肩膀上吧唧嘴。
司宥礼放下叶序,转身走到温让身边,刚坐下,温让就钻进他怀里表达不满,他一边安慰一边跟稍微清醒一点的耿木时商量:“林珝住让让的房间,我们几个男生就随便将就一下吧。”
林珝是女孩子,单独住一间房比较好,男生随便怎么睡都行。
耿木时想了想,点头道:“可以,不然就让让和叶序睡你房间,我们三个打地铺。”
叶序醉醺醺地举手回答:“我、我都行,你们看着安排吧,我也可以睡地铺。”
司宥礼低头问怀里的温让:“让让,你想怎么睡?”
温让紧紧抱住他的腰,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闷着不说话。
他还在生气,刚刚司宥礼扔下他去抱叶序。
耿木时见状,提议道:“要不然,你和让让睡床,我们三个打地铺。”
司宥礼盯着温让的脸沉思两秒,说:“叶序和江则睡床,让让睡沙发,我们两个打地铺。”
耿木时嘴角微微抽搐,把仇记到他头上来了。
他暗暗叹了口气,认命道:“也行,就这样安排吧,小宥和我去拿被褥出来打地铺,让让先在沙发上休息,其他人可以去睡觉了。”
司宥礼把林珝送回房间后,折回来捏捏温让的脸跟他说:“在这儿等我,我去拿被子,好吗?”
温让看着他,语气莫名委屈:“要多久啊?”
司宥礼说:“三分钟。”
温让把脸埋在抱枕上,闷闷道:“好吧。”
江则回到房间后拽着耿木时不肯松手,他只好在卧室打地铺,但卧室空间不够,所以司宥礼一个人抱着被子出来,看到温让从沙发上坐起来,摇摇晃晃的。
司宥礼阔步走过去,随手把被子放下,自然地揉了一下温让的头,温声道:“头晕就躺着,小心摔下去。”
耿木时不出来的话,他可以把沙发推到一起,这样就够两个人睡了。
温让乖乖地看着他忙碌,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傻。
弄好一切,司宥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捏捏温让的脸问他:“要不要去洗漱?”
温让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想,但是头晕。”
司宥礼帮他盖好被子,温声道:“那你躺着,我去拿洗脸巾帮你擦脸。”
帮温让擦完脸,司宥礼也简单洗漱了一下才回到客厅在沙发上躺下。
其实两个成年人躺在上面空间很有限,身体和身体之间几乎没有缝隙,但也没差,反正温让早就钻进司宥礼怀里了。
听到他哼唧,司宥礼连忙关心:“难不难受?”
“一点点。”温让小声说完,在他怀里蹭了蹭。
司宥礼温柔地帮他揉太阳穴,“下次别喝那么多。”
温让乖乖答应:“嗯,好。”
“今天开不开心?”司宥礼问他。
温让迷迷糊糊地说:“开心的,就是你抱阿序我有点不高兴。”
司宥礼手上动作一顿,“为什么?”
温让摇摇头,小声嘟囔:“不知道,别问我,我困了。”
司宥礼笑了一声,他温柔地吻了吻温让的发顶,宠溺道:“好,不问你了,晚安。”
真可爱啊让让,希望你明天什么都别想起来,不然肯定要躲起来了。
第26章 偏爱 偶像的第一次
翌日一早, 温让被热醒,他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摸到一块坚硬的胸膛, 他还特意用手抓了一下, 确认是胸膛无疑。
手感真不错。
他轻轻拍了一下, 继续睡了两秒钟,突然惊醒过来,满脸惊愕地看着司宥礼帅气的睡颜。
“???!!!!”温让直接吓得弹了起来,他双眼瞪大, 一脸懵地看着周围。
他怎么睡在沙发上, 还是跟司宥礼一起睡的?
对了, 昨晚他喝醉了,是司宥礼背他回来的, 但之后呢, 还发生什么了,他完全想不起来。
司宥礼的手还搭在他的腰上,而在他弹起来的前一秒,他就跟个八爪鱼似的趴在司宥礼的身上。
温让慌乱地想找手机, 但又怕把司宥礼吵醒, 只能轻手轻脚地找。
突然,司宥礼使劲拽了他一下,温让猝不及防地跌回他的怀中, 耳朵正好贴在他心口处,能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温让茫然地眨眨眼, 头顶传来司宥礼沙哑的声音:“再睡会儿,还早。”
这声音也太像S.r了,他根本没办法拒绝, 虽然心里有诸多不解,但温让还是遵从自己的内心,闭着眼睛靠在司宥礼怀中。
察觉到他的乖顺,司宥礼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手轻轻拍了一下温让的背。
温让再次睁开眼睛,外面天光大亮,看起来像是出太阳了,实则是下了雪,反光。
司宥礼已经起了,厨房里有人在说话,听着像是叶序的声音。
林珝正好从温让的卧室里出来,看到他一脸呆萌地坐在沙发上发呆,逗猫似的摸摸他的下巴问:“醒了?昨晚喝了那么多,头疼不疼?”
温让点点头,声音沙哑道:“疼。”
不仅头疼,嗓子也疼。
林珝揉揉他的头安慰道:“起来洗漱一下,我给你泡蜂蜜水。”
温让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把抓住林珝的手,“姐,我有事儿想问你。”
林珝疑惑地皱起眉头:“啥事儿?”
温让手脚并用地从沙发上下来,顺便把被子给整理好才神秘兮兮地说:“我们去房间里说。”
在这儿问,万一有人过来,那太尴尬了。
林珝见状,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任由温让拉着她去了卧室。
刚进屋,温让就迫不及待地问:“姐,昨晚回来之后发生什么了?”
林珝挑眉道:“你不记得了?”
温让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断片儿了,只记得从饭店回来,之后发生什么事了?”
林珝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紧绷的神情稍稍缓和,“没什么,就是大家一起玩游戏而已。”
不记得了也好,免得他尴尬。
温让松了口气,继续问:“那我为什么跟司宥礼睡一块儿?”
林珝沉思两秒,眉头的微微一皱:“这我不太清楚,但我走的时候听他们说的是你俩和耿木时打地铺,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是你和司宥礼睡沙发,可能是耿木时在卧室睡了,要不我帮你问问叶序?”
温让连忙摆手拒绝:“别别别,不用,我就是想问问我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反正大家都是男生,一起睡也没什么的。”
他就是担心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其他的倒是没关系。
林珝看着他,欲言又止。
温让似有所感:“姐,怎么了?”
林珝笑了笑,摇头说:“就是感觉你来了这边后,开心了很多。”
温让歪着头笑道:“有吗?可能是因为你们都在我身边吧。”
“还因为认识了新朋友。”林珝叹了口气,勾着温让的脖子往外走,“走吧,姐姐给你泡蜂蜜水。”
温让抬头看着她的侧脸,笑着说:“谢谢姐,但我要先洗漱。”
林珝松开他,双手捧着他的脸使劲捏了一下,“去吧。”
温让捂着脸回到房间洗漱,再出去的时候,叶序他们已经做好饭了,一群人围在餐桌边,画面很温馨。
叶序抬头,笑着冲他招手:“让让快来,把蜂蜜水喝了吃饭。”
“来啦。”温让小跑着过去,双手捧着杯子把蜂蜜水喝了,挨着林珝坐下。
司宥礼坐在他右手边,可能是因为林珝说昨晚没发生什么,所以他并不觉得尴尬,也可能是因为他和司宥礼比之前更熟悉,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尴尬。
吃完饭,该回宿舍的回宿舍,该收拾的收拾,温让把之前换下来的脏衣服全都洗了,还把客厅的地给拖了,司宥礼在厨房洗碗,温让心里过意不去,偷偷摸摸趴在门边问他,“需要帮忙吗?”
司宥礼甩甩手上的水,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用,已经洗完了。”
是不记得了吗?这次居然没躲起来,有进步。
把家里收拾干净后,温让就没事儿干了,坐在沙发上发呆。
司宥礼看了他一眼,问道:“我要出门买菜,你要一起吗?”
温让回头看着他,眼睛亮亮地回答:“去!”
他早就想下去玩雪了,南方人很难见到雪,刚刚叶序给他发了雪人的照片,勾得他心痒痒的。
司宥礼故作冷淡道:“穿衣服,外面很冷,多穿点,要玩雪的话把手套戴上。”
“我马上就好。”温让从沙发上弹起来,兴奋地跑回卧室穿衣服。
司宥礼看着他的背影,宠溺地笑了笑,真可爱。
温让风风火火地穿戴好,从卧室里挤出来,手忙脚乱地开始穿鞋。
司宥礼站在门口等他,“时间还早,不用着急。”
温让嘴里说着“好”动作却很着急,好不容易弄好,他累出了一身汗。
“我好了,走吧。”他抬头看着司宥礼,脸上都是期待。
司宥礼侧身让开,等温让出去后他把门关上才道:“南方不会下雪吗?”
温让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回答:“不会。”
难怪那么兴奋,都有点不像他了。
两人刚下楼,就被迎面吹过来的冷风无情鞭策了,温让吸了吸气,迫不及待地蹦到雪地里。
昨晚下了点雪,这会儿地上还是白的,因为气温太低,冰雪凝结在一起,脚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响。
这其实不算雪,顶多算是冰,但对于南方孩子来说,足够了。
温让在雪地里跑了一圈,从树枝上掰下一根长长的冰溜子抱在怀里,兴奋地回头对司宥礼说:“你看你看,这个冰棍!”
风太大了,司宥礼似乎没听到他说话,温让就抱着冰溜子跑到他身边,仰着头问:“能吃吗?”
司宥礼看着他,淡淡道:“不能,脏。”
树干上流下来的脏水全都冻在里面了,吃了会生病。
“那我抱着玩会儿。”温让高兴地说完,又去摘冰溜子了,从公寓到小区门口,他摘了五六根抱着,看起来傻傻的。
门卫室的大爷看着温让,笑得一脸慈祥:“南方孩子吧,没见过这么大冰溜子?”
温让从口罩里哈出两口热气,弯着眼睛说:“第一次见。”
南方的冬天顶多只会下雨,湿冷,但从来不结冰不下雪,这样的景色对温让来说,真的太新鲜了。
大爷爽朗地笑了两声,伸手把门卫室檐子上那根最大的掰下来递给他:“来,这个大。”
温让连忙伸手接过来,弯着眼睛说:“谢谢大爷。”
他今天总是在笑,看起来也不那么拘谨,给人一种昨晚喝下去的酒还没醒的感觉,看得出来是真的很喜欢北方的冬天。
“不客气,去玩儿吧。”大爷看着温让,忍不住感慨,“年轻真好。”
温让抱着大冰溜子在街上走了一圈,最后冰溜子融化了,水顺着往下滴,他只好忍痛割爱。
见他站在垃圾桶边发呆,司宥礼低声安慰:“北方的冬天不缺这些,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见到。”
温让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把手揣进兜里,转身走了。
虽然说是出去买菜,但两个人在外面逛了很久,司宥礼还带温让去喝了热茶,最后才在市场随便买了点菜回去。
回到家,温让的鼻子被冻得通红,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层冰霜。
不过刚进屋,屋里的热气很快就让冰霜融化,他抬手揉揉眼睛,换了鞋,顺手把厚重的外套给脱下来。
今晚两人都要直播,但两个人都没说,只是很默契地提前了吃饭时间。
吃完饭温让就溜回房间把房门反锁开始化妆。
司宥礼站在他的房门口看了一会儿,笑着回自己的房间准备直播。
温让刚开播没多久,突然收到PK邀请,以往他都是直接拒绝的,但这次的人不一样,是S.r.
见他停下,观众开始疑惑:【怎么不跳了?”】
“有人邀请我PK。”温让仔细看了一眼确定没认错后,深吸一口气说,“S.r.”
粉丝瞬间炸了:【我去,同意啊让让,这可是大主播,能给你带来流量,咱们一定帮你打赢。】
【对啊,同意同意,两个都是我喜欢的主播,简直就是梦幻联动……】
温让原本还在犹豫,但被粉丝们一劝,他手比脑子快,点了同意。
刚连线成功,温让就听到S.r问:“哈喽,能听到吗?要PK吗?”
他愣了一下,一时间忘了回答,但S.r很有耐心地问:“小妹妹,能听到吗?要不要PK?”
温让回过神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意:“能、能听到。”
“PK吗?”S.r又问了一遍,温让感觉他今天脾气真好,以前都是别人连线S.r想跟他PK,大部分时候他都是直接拒绝,偶尔接受一次也都是他赢,印象中这好像是S.r第一次主动邀请别人。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自己,但温让还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笑着回答:“好啊。”
S.r声音低沉性感:“OK,咱们三局两胜,PK输了会有惩罚。”
温让捂着心口试图压住急速跳动的心脏,故作淡定:“什、什么惩罚?”
S.r那边沉默了两秒,声音染上一丝笑意:“你输了得喊我一声老公,我输了我喊你老婆,怎么样?”
温让瞬间愣住,直到看到满屏的弹幕才缓过神来:【哇,这,明摆着占我们家让让的便宜啊,不过有点好磕是怎么回事。】
【哇哈哈,好磕爱磕,让让你可一定不要赢啊。】
温让:“……”刚刚明明说要帮他打赢的。
不过因为S.r,他的直播间确实出现了很多新面孔,观看人数也达到了历史新高,大家都在夸他可爱漂亮。
机会难得机会难得,温让做了几组深呼吸,抬头看着手机屏幕说:“好的,那我们PK吧。”
第27章 老婆 第一次约会
温让无心PK, 满脑子都是自己和偶像连线的喜悦,每当S.r开口说话,他的小心脏就砰砰砰地跳, 他很庆幸自己化了浓妆, 不然他爆红的脸肯定都被粉丝们看到了。
公屏上不停飘过礼物打赏的特效, 但温让几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他略略回神,喘着气说:“谢谢王子哥哥送的礼物。”
【冷酷王子】就是那个支持了他很多年的粉丝,之前他突然喊温让老婆, 吓得温让都对他的年龄产生了疑惑, 但后来他特意点进主页看了, 确实是四十岁没错。
话音刚落,又是一个大额礼物飘过, 温让从来没见过的特效在屏幕上炸开, 粉丝们都疯掉了,纷纷为王子哥哥举大旗,问他要不要谈恋爱,王子哥哥回复说他只喜欢让让。
温让心里有点怪怪的, 但PK还在继续, S.r那边已经几分钟没说话了,似乎是唱完一首歌中途休息,所以他的注意力被迫集中在王子哥哥身上。
“最后十分钟, 两位加油。”主持的声音响起,温让看了一眼, 他和S.r的差距不是很大,因为王子哥哥给他打赏了一百万,并且还在继续飘大额礼物。
S.r那边一直没动静, 温让突然有点担心,直到S.r轻咳一声说“继续”他才放下心来。
“好,最后十秒,10、9、8、……1,结束,‘请让让’胜出。”
温让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觉不真实,他竟然跟S.r打PK,而且还赢了。
“嗯,我输了。”S.r的声音有些沙哑地响起,可能是太累了,但温让觉得他这样说话的时候很性感。
粉丝们开始激烈讨论:【哇塞,没想到居然是我们赢了,这真的不是S.r在放水吗?】
【那肯定不是放水啊,对面打赏也很高的,主要是咱们有王子哥哥……】
温让顿住,刚想感谢【冷酷王子】谁知对方已经不在直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出去了。
温让感觉有点奇怪,之前他都会一直等到他下播的,怎么今天先走了,但耳边传来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主持人兴奋地说:“好啦,结果已经出来了,接下来就是惩罚阶段了,两位准备好了吗?”
温让想起刚刚说的惩罚,脸没由来一热。
“我准备好了。”S.r说。
温让深吸一口气,紧张道:“我、我还差一点。”
他太紧张了,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如果不是在直播,估计蹲下去就站不起来了。
主持人声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意:“没事没事,你慢慢来,咱们S.r可是绅士,等两分钟也无所谓的,对吧?”
S.r冷淡地“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温让不好意思让那么多人等他,快速调整好呼吸跟主持人说:“我、我可以了。”
S.r轻咳两声,呼吸喷洒在话筒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反正温让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越来越快。
“老婆。”他声音温柔缱绻,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那声音顺着耳膜一路挠进心尖,温让整个人愣住,表情呆滞了许久。
直到主持人的尖叫声在耳边炸开,他才眨眨眼回过神来。
见鬼了,刚刚那一瞬间,他竟然想到了司宥礼。
“下次再一起玩儿,拜拜。”S.r恢复了平时说话的语调,临走前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很漂亮”
“啊?”温让还没反应过来,人家就退了。
关播后,温让坐在凳子上发了会儿呆,后知后觉地笑起来,从椅子上弹起来跳了一下,短裙随着他的动作飘起来,露出打底裤,无人瞧见那旖旎风景。
他兴奋地在房间里跑了一圈,实在是忍不住给林珝打了个电话,但林珝没接,他就自己在房间里跑来跑去。
司宥礼结束直播后假模假样地出来接水,故意往温让房间那边挪,听着房间里传来的笑声,他微微勾唇,真可爱。
—
之后的几天里S.r都没直播,温让也因为期中考试变得忙碌起来,直播频率从每周四次变成了三次。
好不容易熬过期中考,温让感觉自己活过来了,突然想起之前答应要请司宥礼吃饭,他连忙去订餐厅,这才发现24号是平安夜,附近的餐厅全都爆满,最后只能在市区的一家高档餐厅订位置,一顿饭五千多,付钱的时候温让的心都在滴血。
但想到司宥礼照顾了他那么多,而且是自己答应要请客的,他就稍稍释怀了一些。
彼时温让刚结束最后一门考试科目从教学楼中走出来,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将近半个月没出太阳,前两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雪,现在都没化。
温让哈了口热气到手上,隔着手套搓了搓,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往校外走,刚走了没两步他就看到站在树下等他的司宥礼。
最近他们总是一起上课下课,司宥礼经常过来等他,温让已经从最初的个各种不自在到现在的波澜不惊。
温让走到司宥礼旁边,仰头跟他说:“走吧。”
司宥礼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和他并肩离开。
走着走着,温让想起餐厅的事儿,就跟司宥礼说:“餐厅我订好了,但有点远,我忘了24号是平安夜,其他餐厅都没位置了,我订了西餐,可以吗?”
司宥礼点点头:“可以,到时候你把位置发我,我们开车去。”
听到他说“我们”温让感觉有点怪怪的,但没说什么,点头答应了。
24号当天正好是周六,温让昨晚直播到很晚,他赖床到中午才醒。
“叩叩叩——”敲门声很合事宜地响起。
温让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怎么了?”
司宥礼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吃饭。”
温让闭着眼睛说:“我不想吃,你吃吧。”
他说完后门口久久没有声音,温让感觉司宥礼应该是不高兴了,连忙抬起脸说:“你先吃,我洗漱完就来。”
话音刚落,司宥礼就说:“快点,别赖床。”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温让叹了口气趴回床上,刚刚真的生气了,幸好他激灵。
他又赖了两分钟,司宥礼直接给他发微信,温让连忙爬起来,衣服也没换,胡乱洗了把脸刷了牙就出去。
他一边打哈欠一边走过去坐下,“我来了。”
司宥礼冲他扬了扬下巴,淡淡道:“这些都吃了。”
温让低头看着面前的一大杯牛奶和一盘有他脸两倍那么大的面,还有两个橘子,苦巴巴地说:“吃那么多,我会被撑死的。”
最近司宥礼经常做饭,每次都给他弄很多,昨天开播粉丝都说他长胖了。
他其实很想反抗的,但司宥礼冷着脸不说话的时候真的很吓人,比如现在,他明明没说话也没发火,只是停下动作静静地看着他,温让就有点害怕,他缩了缩脖子,乖乖拿起叉子,小声嘟囔:
“如果我被撑死了,请帮我通知林珝。”
看着他那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表情,司宥礼实在不忍心,轻叹了一声道:“吃不完就剩下。”
温让皱巴巴的脸瞬间展开,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说:“谢谢,我会好好吃的。”
司宥礼表情柔和下来,点点头“嗯”了一声。
吃完饭,时间还早,温让很主动地去把碗给洗了,而后在客厅看动画片。
他穿着小熊睡衣,腿盘着,从后面看上去跟个小孩儿似的。
司宥礼走到他身后,看了一眼正在播放的【喜羊羊与灰太狼】,抬手弹了一下他睡衣帽子上的小熊耳朵提醒:“去换衣服,我们该走了。”
温让没回头,语气有些焦急道:“马上,我看完这集。”
司宥礼揉揉他毛茸茸的帽子,没催促,而是绕过去在温让身边坐下陪他看。
很快看完一集,温让意犹未尽,但司宥礼把电视关了,温让看了他一眼,乖乖起身去换衣服。
两人出门的时候是下午两点,预订的餐厅是下午五点的,最近下雪路况不好,温让在手机上看过,从这儿过去需要两个半小时,现在出门正好。
他今天仍旧把自己裹成了粽子,北方的冬天真的太冷了,如果不这样,他肯定会感冒。
暖和是暖和,就是穿太多行动不便,走起路来跟企鹅似的。
他抬头看了司宥礼一眼,为什么司宥礼也穿得多,但他总是帅帅的呢?
前两天他还特意去烫了个头,小卷毛,大家都说很可爱,但在司宥礼面前,他还是黯然失色了。
温让叹了口气,隐约听到司宥礼喊他,他连忙抬头看过去。
司宥礼目光淡淡地看着他,说:“坐副驾。”
温让想着这边过去挺远的,他能跟司宥礼聊天解闷,没多想直接上了副驾驶,但车子刚发动,他就直接睡着了。
红灯的间隙,司宥礼侧头看着他,没忍住捏了一下温让的脸,最近长胖了些,捏起来手感好多了,但还是瘦,得再养养。
听到温让吧唧嘴,他笑了笑,低声说:“小猪。”
温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车子驶入一个陌生的世界,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和大学城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司宥礼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还没到,有点堵。”
温让揉揉眼睛坐直,愧疚道:“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
司宥礼没什么表情地说:“没事,可以再睡会儿。”
不确定他有没有生气,温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小声询问:“你生气了?”
司宥礼明显顿了一下,扭头看着他,平静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温让试探道:“因为我睡着没陪你聊天?”
司宥礼转头看着前方,淡淡道:“没,我开车的时候喜欢安静点儿。”
笨蛋,这么点小事儿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就好,那我继续睡,不打扰你。”温让高兴地说完,嘿嘿两声扭过去用额头抵着车窗继续睡觉。
司宥礼闻言嘴角微微抽搐,还真是只小猪,这么能睡。
第28章 惊喜 第一次收到花
温让睡得迷迷糊糊, 感觉有人捏了捏他的脸,他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司宥礼, 哑着声音问:“你捏我了?”
司宥礼单手握着方向盘, 目视前方, 只给了他一个冷峻的侧脸,他语气淡淡道:“没有。”
温让坐直身体,揉揉眼睛“哦”了一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他问:“我们到了吗?”
“马上, 转进去就是了。”司宥礼态度温和。
温让闻言, 也不准备睡了,坐起来隔着玻璃看外面的风景。
“这边真繁华。”他忍不住感慨。
其实他的家乡也挺繁华的, 一个发展很好的县城, 距离省会城市很近,省会也算是一线城市了,但和这儿比起来,稍显逊色。
“市中心都比较繁华。”司宥礼打着方向盘从路口拐进去, 不经意般问道, “你老家是哪儿?”
“南城。”温让说,“离这儿很远,横跨大半个地图了。”
司宥礼点点头:“好玩儿吗?”
温让不假思索道:“好玩儿, 跟这边差别很大。”
虽然他逃离了那个地方,但哪儿也有美好的回忆, 所以他觉得还是好玩的,如果以后有机会,他会邀请司宥礼去的, 虽然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谁料下一刻司宥礼就说:“有机会去看看。”
温让心中有些雀跃,脸上却平静得很,“好的,到时候可以联系我。”
“你要尽地主之谊吗?”司宥礼的声音染上一丝浓烈的笑意。
温让不明白他为什么笑,于是他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司宥礼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只是有点受宠若惊。”
温让微微怔住,而后笑道:“我们是朋友嘛,应该的。”
司宥礼没再说话,将车子开进停车场停好,他一边熄火一边跟温让说:“外套穿上,外面气温很低。”
温让点点头,把安全带解开,动作困难地将外套穿上,车内空间不够,他穿的费劲,右手套上袖子后左手怎么也够不到,扭来扭去涨红了脸都没能如愿。
最终司宥礼强忍着笑意帮他把衣服穿上的。
温让穿上衣服抬头正好看到司宥礼脸上的笑容,他微微皱眉,尴尬道:“别笑,穿得太多,行动不便很正常的。”
“嗯,很正常。”司宥礼说完,轻松帅气地将外套穿上下车。
温让:“……”原来不是因为穿太多,是因为他手短。
受到打击的温让一路上都没说话,闷闷地跟在司宥礼身后走进大楼。
餐厅在二十八楼,温让进了电梯后,扭过去背对着司宥礼,但电梯是观光电梯,他有点儿恐高,不得不重新转回去。
幸好电梯里还有其他人,司宥礼背对着他站在前面,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司宥礼身上,有人甚至拿出手机偷拍。
对于这种场景,温让早就适应了,他竖着耳朵光明正大地偷听旁边的人谈论司宥礼。
“到了。”司宥礼说完,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袖子拉着他往外走。
温让瞪大眼睛,听着电梯里的人尖叫着说他俩是一对。
看热闹引火烧身了,司宥礼绝对是故意的。
司宥礼一路拉着他走进餐厅,刚进去服务员态度很好地询问:“先生你好,请问有预约吗?”
温让连忙回答:“有的,我在手机上预约了。”
服务员脸上挂着标准的职业微笑:“麻烦说一下您的手机号。”
温让说完后,服务员查询完毕,笑着对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请跟我来,你们的位置是28号包厢。”
温让低头看着司宥礼抓住他袖子的手,挣了一下没挣开,索性任由他去了。
刚进包厢,司宥礼就松开他,把外套脱了挂在一旁的架子上,而后伸手帮温让把围巾摘了,又帮他把外套给脱了。
温让一边顺从地抬手一边说:“我自己可以。”
“你不是手短够不到吗?”司宥礼面无表情地说完,帮他把衣服挂到架子上。
温让嘴角微微抽搐,服务员在一旁憋着笑问:“按照预订套餐出餐就行吗?”
温让点头说“对”,在司宥礼对面坐下。
服务员笑着点头:“好的,两位请稍等,今天人比较多,出餐可能会有些慢,作为补偿我们会额外赠送一瓶红酒,两位可以先欣赏一下窗外的景色。”
服务员离开后,温让用手撑着下巴,盯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司宥礼没说话,一直低头看手机,时不时敲击屏幕,似乎是在跟人聊天。
对于这种高档餐厅,温让不是第一次来,哥哥中考结束那天爸妈带他去的时候,温让偷偷在后面跟着去过,只不过他没敢进去,在外面看了一眼就自己回家了。
后来他说了这件事,林珝和叶序知道后,偷偷存钱,在他们中考结束那天,两人带着他去了那家餐厅,他们三个点了一份牛排分着吃,服务员姐姐还送了他们一杯饮料,那个场景,温让一直记得。
这家比他们去的那家高档多了,下次他要请林珝和叶序来这边吃西餐。
司宥礼抬头就看到温让表情时而悲伤时而高兴,他眸底有泪光在闪烁,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司宥礼不喜欢他这幅表情,他喜欢看到他笑,但此刻的温让仿佛在周身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屏障,将他隔绝在外。
“温让。”他喊了一声,那屏障瞬间碎裂,温让抬头看着他,表情茫然。
司宥礼搭在桌沿的手微微蜷缩,他看着温让,温声问道:“等会儿想去周围逛逛吗?”
温让低头错开他的视线,牵强地扯扯唇角:“不了吧,今天太冷了。”
他不该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心情的,但他控制不住,心里有点难过。
司宥礼握紧的拳头松开,他说:“好,那吃完我们就回家。”
温让兴致不高地“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总算上菜,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
“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这是我们老板送的红酒,两位慢慢品尝,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们。”
听到送红酒,温让心情好了一点,感觉那五千块没白花,毕竟这种高档餐厅的酒,可不便宜。
司宥礼突然起身离开,温让注意到了,以为他是要去卫生间,就没多问。
五分钟后,司宥礼重新回来,手上多了一束花。
他走近,直接递给温让。
“给、给我的?”温让满脸惊讶,没敢接。
司宥礼点点头,解释道:“今天平安夜,店里送的。”
温让疑惑道:“每个人都有吗?”
昨天他预订餐厅的时候没听说送那么多东西啊。
司宥礼说:“每桌都有,只是花不一样。”
温让笑着说:“这个餐厅真不错。”
见他露出笑容,司宥礼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着手上的向日葵,说:“接了吧,手挺酸的。”
温让连忙反应过来,略微起身双手将花接过来。
温让低头看着怀里的花,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花呢,谢谢。”
司宥礼坐回位置上,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问:“喜欢吗?不喜欢的话可以让他们换一束别的。”
温让忙道:“不用不用,这个就很好了,我很喜欢。”
“那就好。”司宥礼说完,低头把面前的牛排切好放到温让面前,又把酒打开倒了两杯。
“叮咚——”司宥礼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上出现一条消息:【司大少爷,您这是又让我送酒,又自掏腰包送所有人花束的,干嘛呢,谈恋爱了?】
司宥礼瞥了一眼,没理会,举起酒杯跟温让碰了一下。
两人吃完差不多九点,红酒几乎都是温让喝的,他喝了一点儿就醉了,嚷嚷着要喝,司宥礼没制止。
他起身穿好衣服,帮温让把围巾戴上,拍拍他的脸说:“让让,回家了。”
温让睁眼看着他,瞳孔失焦:“哦,好,回家。”
说完他就抱着花跌跌撞撞地起身,一头扎进司宥礼怀里。
“先把花放下,我帮你穿衣服?”司宥礼说完,伸手去拿他怀里的花,好在温让没闹,乖乖给他了。
穿好衣服,司宥礼一只手拿着花,一只手扶着温让往外走。
到停车场后,司宥礼把温让放到副驾驶,帮他系好安全带,随手把花放进后座,温让看了一眼花说他要,司宥礼又拿回来放进他怀里。
见他抱着花傻笑,司宥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他揉揉温让柔软的头发,温柔道:“可以睡一觉,我们可能要两个小时才能到家。”
他话音刚落,温让就乖乖把眼睛闭上,浓密的睫毛在他白皙的脸上投下一片可爱的阴影。
司宥礼上车后并未急着走,而是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谢谢哥送的红酒,花他也很喜欢,我们先回去了。】
对方秒回:【哇我的少爷,你这是真谈了啊?那么可爱的男孩子你从哪儿拐的,给我也介绍一个呗,而且你啥时候弯的,我咋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呢。】
司宥礼回复:【没弯,只是喜欢他而已。】
他回复完吧手机放到一边,温让不满地嘟囔:“怎么还不走啊?”
司宥礼伸手捏捏温让的脸,发动车子:“马上走。”
两个小时后,两人抵达公寓楼下,温让已经睡醒了,酒也醒的差不多,只是头还晕晕的。
司宥礼把车停好后跟他说:“在车上等我,我去买包烟。”
温让反应迟钝地点点头,乖乖坐在车上等着。
突然,外面传来一道微弱的叫声,他摇下车窗,冷风无情地灌进来,温让一下清醒了。
“喵——”微弱的声音夹在冷风中,但温让听清了,是猫叫声,很虚弱。
他连忙把花扔下推门下车,看到不远处一只脏兮兮的小猫正蹲在一辆车下瑟瑟发抖。
这么冷的天,如果不管的话,它会被冻死的。
但司宥礼会不会不许他养。
“喵——”嘶哑可怜的猫叫声再度传来,温让顾不上那么多,快步过去将小猫抱起来,感觉到它在颤抖,他连忙拉开羽绒服拉链把猫塞进去。
“怎么下车了?”司宥礼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温让假装冷,双手抱着,转头跟司宥礼说:“头晕,想下来吹会儿风。”
见他手上没抱着花,司宥礼眉头微微一皱,刚刚一直说喜欢,现在怎么突然扔了?
温让见状,连忙走到车边把花抱着,察觉到小猫的乖顺,他暗暗松了口气,不敢看司宥礼,低着头往公寓里走。
“好冷啊,我们快进去吧。”
司宥礼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跟上去。
第29章 心动 超出朋友界限
回到家后, 温让连鞋子都来不及换就要回房间,却被司宥礼抓住手腕。
“你怎么了?”他冷淡的脸上多了一丝担忧,“身体不舒服?”
温让低着头, 生怕小猫突然掉出来, 小声回答:“没、我只是有点冷, 想、想回房间洗个澡。”
司宥礼低头看着温让圆圆的鼻尖,眉头轻轻拧着:“肚子怎么了,一直捂着,吃坏东西了?”
怀里的小猫突然动了一下, 温让吓得一哆嗦, 反手抓住司宥礼的手腕, 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没有, 我真的没事, 我想回房间,你能放开我吗?”
司宥礼低头往他脚上瞥了一眼,“鞋也不换了?”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收到花也很开心, 还喝了酒, 按理来说不是该跟他撒撒娇,抱着他嘟嘟囔囔说些他听不懂的外星语,这是怎么了。
温让猛然反应过来, 松开司宥礼的手弯腰去够鞋架上的拖鞋,“我马上就换。”
“喵——”藏在衣服里的小猫突然叫了一声, 吓得温让浑身僵硬,但幸好,司宥礼好像没听到。
他快速换完鞋起身准备溜回房间, 司宥礼突然他抽走怀里的花,将他抵在墙边,双手高高压过头顶。
温让惊慌地看着他,“干、干嘛?”
小猫要掉出来了。
司宥礼低头看着他,表情稍稍缓和,语气也带着几分诱哄,“跟我说说,我哪儿惹你生气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没有,你没惹我生气,我也没有不开心,我只是想回房间,你放开我吧,好吗?”
温让说着说着,鼻头一酸,眼眶忍不住湿润起来。
他怕司宥礼看到小猫后不高兴,让他扔出去,所以他不敢说。
司宥礼伸手抚摸他的眼睛,声音低沉道:“如果真的没事,你怎么会这副表情?”
“我没——”温让话音未落,小猫就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司宥礼实在没想到温让肚子里会掉出一只小脏猫来,他都准备哄人了,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这是……”他怔愣地松开手,温让唰的一下蹲下去,双手把猫抱到怀里,抬头看着他。
“我不会让它来客厅的,我就想带它回来暖和暖和,天气太冷了,它会被冻死的。”温让紧张地解释着,声音染上一丝淡淡的哭腔。
司宥礼蹲下身,一本正经地问他,“从哪儿生出来的?”
温让顿了顿,“不是我生的,我只是把它藏在衣服里了。”
司宥礼看着他怀里的小猫,淡淡道:“它有点脏。”
温让连忙说:“我会把它洗干净的,也不会让它来客厅打扰你,我一定让它乖乖待在房间里。”
从小到大,这是温让第一次那么强烈地想要一件东西,从前在父母面前,他就算有想要的东西也不敢提,但面对司宥礼,他总想争取一下,希望他能心软,就当是可怜可怜这只小猫。
他话音刚落,怀里的小猫似有所感,抬头看着司宥礼。
一人一猫端着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就算他的心是石头做的也该化了。
“你想养它?”司宥礼问。
温让小心翼翼道:“可以吗?我不会让它打扰你的。”
司宥礼没搭话,伸手想将猫拿出来,却被温让躲开,他死死护住小猫,红着眼眶说:“求你了,扔出去的话它会被冻死的。”
司宥礼看着小猫在温让身上留下的泥脚印,淡淡道:“它太脏了,要帮它洗个澡才行。”
温让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刚想说他会帮它洗,但话到了嘴边他才猛然反应过来,他欣喜地看着司宥礼:“你答应了?”
司宥礼笑着揉揉他的头,声音温柔道:“本来也没想拒绝,你不是想要吗,那就养,也不用把它关在房间里,我不讨厌小猫。”
温让脑海中紧绷的弦在这一刻突然断裂,他不停回想着司宥礼那句“你想要就养”
原来他也能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原来努力争取,不会被打骂,而是会得到一句很温柔的“你想要就可以”
他抬头看着司宥礼,委屈地瘪瘪嘴,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刚刚我是不是有点凶,吓到你了吗?”司宥礼温柔地说着,伸手帮他擦眼泪,“抱歉,我也有点急,以为是我哪儿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不是故意凶你的。”
温让本来就已经在忍耐情绪了,但听到司宥礼那么说,他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其实他的酒根本就没醒,刚刚不过是太着急,强迫大脑清醒而已,越是内敛的人喝醉了情绪越容易外放,或者说他只是想借着这点酒劲儿把心里的委屈给发泄出来。
司宥礼不厌其烦地哄他:“别哭了,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
“谢谢,谢谢你。”温让说着,直接扑进司宥礼怀里放声大哭。
地上很凉,司宥礼的手从他腋下穿过,轻而易举就将他抱起来往沙发边走。
小猫站在一旁抖落身体上的泥水,蜷缩在地上,它似乎也感受到了温让的情绪,乖乖地待在一旁静静等着。
温让哭了一会儿,情绪平复下来,但他累了,靠在司宥礼怀里不想动。
“不难过了?”司宥礼捏捏他的脸问。
温让声音闷闷的,夹杂着一丝哽咽:“对不起,我不想哭的,但忍不住。”
这应该是他长大以来第一次哭成这样,有一部分是因为酒精,但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司宥礼的温柔。
他好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治愈了温让心底那道又深又长却被他藏匿起来的伤疤。
司宥礼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没事,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
温让闻言,忍不住又想哭了。
司宥礼轻声安慰他,“别哭了,眼睛该肿了。”
虽然他不知道温让为什么会哭的那么伤心,但能猜到应该是和他的家人有关。
认识那么久,他从来没听他提过家里人,之前从叶序和林珝的谈话间他隐约能听出来,温让的家人似乎对他不是很好。
所以才总是那么小心翼翼的,习惯性把想法憋在心里。
司宥礼心口闷闷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
他吐出一口浊气,低声跟怀里的人说:“小猫可以养,但我有个条件。”
温让沙哑着声音说:“只要别把我们赶走就行,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司宥礼笑了一声,道:“以后再有这种情况,直接说,别憋着,你不说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可以吗?”
温让抬头看着他,眼睛红红的,“就这样?”
他以为他会列一堆条条框框呢,居然只提了这样的条件,搞得他更想哭了。
司宥礼点点头:“就这样,能做到吗?”
温让嗯了一声,“我尽量。”
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就连叶序和林珝都没有,他习惯性把想法藏在心里,司宥礼的条件无异于突然让他把自己打开,这对他来说还是有一定难度。
“嗯,慢慢来。”司宥礼看了蹲在墙角的小猫一眼,忍不住笑道,“你生的,性格都跟你有点像。”
温让脸一热,语气焦急道:“不是我生的,是我捡的。”
“不是你生的?”司宥礼故意逗他,面无表情地说,“那没办法养了,我只养你生的。”
温让闻言,忙道:“是我生的,是我生的。”
司宥礼忍着笑意:“从哪儿生出来的?”
温让掀起衣服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从这儿。”
“那还能继续生吗?”司宥礼伸手隔着毛衣摸了摸他的肚子。
温让摇摇头:“不能了,只能生这一个。”
司宥礼喉结滚动,胸腔里震着笑:“小醉鬼。”
温让没反驳,点点头说:“刚刚吓醒了,现在头又有点晕了。”
司宥礼撸了撸他的后颈,说:“那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先去把你的脏脏猫洗干净?”
“你会吗?”温让脱口而出。
司宥礼顿了顿,低头看着他,“我不但会帮猫洗澡,还能帮你洗,你需要吗?”
温让吓得抱住自己,连连摇头:“不、不用,你帮它洗就行。”
司宥礼顺势把他放到沙发上,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喝醉了头晕没办法自己洗呢,如果是这样话,就乖乖在这儿等着,我帮它洗完就帮你洗。”
温让伸手推了推他,红着脸说:“不用,你快去吧,我待会儿自己去洗。”
司宥礼揉揉他的头,转身走到强墙边单手把小猫提起来往卧室走去。
温让见他离开,连忙回房间洗澡,生怕等会儿司宥礼真的要帮他洗。
其实他能感觉到他和司宥礼之间过于亲密,但他不想去戳破,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继续走下去。
他怕一旦戳破,他和司宥礼的关系会受到影响。
他磨磨蹭蹭洗完澡出去的时候,司宥礼正在用吹风机帮猫吹毛。
洗干净的小猫看起来白白的一团,乖乖趴在司宥礼腿上,跟个团子似的。
他惊讶地说:“它居然是纯白色的哎。”
刚刚它太脏了,根本就看不清它原本的样子,没想到洗干净这么可爱。
司宥礼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帮小猫吹毛,“嗯,看起来像是短腿猫,应该是被遗弃的,身上有些伤,明天得带去宠物医院好好检查一下才行。”
温让点点头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安静地等着他完工。
毛发被吹干,小猫跳到地上抖抖身子,跃到温让腿上亲昵地蹭了蹭。
温让伸手摸摸它的毛,软乎乎的,手感很好。
他欣喜地顿了顿,继续撸猫。
司宥礼看了他一眼,自然地举起吹风机帮他吹头发,温让没拒绝,而是在头发吹干后跟司宥礼说了声“谢谢”
司宥礼揉揉他的头,说:“不客气,你跟它玩儿吧,我去洗个澡。”
温让敷衍地点点头,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司宥礼走到他面前,煞有其事道:“让让,抬头。”
温让闻言,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怎么了?”
“没事,我去洗澡了。”司宥礼说完直接走了。
温让歪着头看着他的背影,低头跟小猫说:“他怎么奇奇怪怪的。”
小猫喵呜两声,似乎是在附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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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而过,不知不觉这个学期就快过完了,临近期末,大家都忙起来,尤其是温让,数学系课程多且难度高,他最近忙着复习都没时间开直播了。
不过有团子陪着,他感觉复习也没那么枯燥。
团子就是那只小猫,养了一个多月,它已经白白胖胖的,真真名副其实。
之前司宥礼说要给小猫取名让让,温让没同意,这是他的名字,怎么能跟小猫共用呢,也不知道司宥礼是怎么想的。
刚复习完高数,温让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颈,弯腰将团子抱到腿上撸了一会儿。
司宥礼今天有考试,估计要十二点才回来,早上走的时候他来温让的房间看了一眼,那会儿他正好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温让总觉得司宥礼最近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总之他不讨厌就是了。
林珝说考完试大家一起吃饭,上次温让带她和叶序去那家高档餐厅吃了牛排,听说吃了将近两万块,林珝的心都在滴血,虽然最后打折下来五千块,林珝还是心疼他赚钱不容易,所以考完试她请吃饭。
温让抱着团子站在窗边看了一眼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司宥礼说得没错,北方的冬天最不缺的就是银装素裹,他已经不记得这是多少次看到这样的风景,但每次看到都会在心中惊叹。
真的很美。
外婻風面传来开门声,应该是司宥礼回来了,温让挠挠团子的下巴,抱着它出去。
看着正在换鞋的司宥礼,温让笑着问:“你考完试了?”
司宥礼脱下厚重的外套,随手撩了一下头发,看了他一眼,“嗯,你吃饭没?”
温让被他随意的动作帅到,愣了一秒后摇头:“没呢,还不饿。”
而且不知道吃什么,最近司宥礼几乎有时间就会做饭,他的嘴被养刁了,外面的东西吃着味道没那么好。
司宥礼随手卷起毛衣袖子问他,“想吃什么?”
“不知道。”温让茫然地摇摇头,复习了一早上,他脑子里全是高数题。
司宥礼看着他那副呆萌的表情,没忍住用指尖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意大利面可以吗?”
温让见司宥礼转身,亦步亦趋地跟着,“可以的,但你刚考完试,会不会太累了,不然随便点个外卖好了。”
“考个试有什么累的,意大利面简单,随便弄弄就行,你坐着休息吧。”司宥礼说完就去厨房了,还顺手把门给关上。
不知道为什么,温让觉得他越来越温柔了,可能是经常下厨,身上多了一丝家庭煮夫的感觉,虽然这样说可能不太尊重人,但他真的有这种感觉。
S.r已经很久没开播了,据说是要准备期末考试,温让之前怀疑过司宥礼就是S.r,但他试探了几次,发现司宥礼好像挺讨厌语音厅的主播,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谁伤害过。
他故意拿S.r之前的歌给他听,他还说对方唱歌夹,死装。
当时温让听着有点不开心,但没说什么,只是小声反驳说很好听。
之前面基失败的事儿S.r也没再提过,微信也没再给他发过消息,林珝猜测说对方可能上次已经见过他,只是没出现,还说S.r估计一开始是把他当做女孩子了,发现他是男生后就不想再跟他见面。
虽然不想承认,但林珝分析的确实有道理,为此温让还难过了两天。
思绪翻飞间,司宥礼推开厨房门出来,手上端着两个盘子。
他经过温让身边时开口提醒:“去洗手。”
温让把团子放下,起身去洗手。
吃完午餐,他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会儿,司宥礼在卧室练吉他,房间门没关,所以偶尔有声音传来,很好听。
他还没听过司宥礼弹吉他呢,有机会一定要让司宥礼当面弹给他听,温让迷迷糊糊地想。
司宥礼出来就看到蜷在沙发上睡着的人,他放轻动作走过去,团子识相地从温让怀里跳到一旁的空沙发上自己舔毛。
司宥礼坐下后,动作自然地将温让抱到怀里。
温让早上起得早,这会儿睡得很熟,亦或者他知道抱他的人是司宥礼,非但没醒,反而在人家怀里蹭了蹭,闭着眼重新睡熟。
最近复习很累,即便司宥礼经常给温让做好吃的,但他还是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
看着他变尖的下巴,司宥礼轻轻用指腹摩挲了一下,低声呢喃:“好不容易养胖的,又瘦回去了。”
睡梦中的温让吧唧一下嘴,似回应。
“宝宝,你是不是对我太没防备了?”司宥礼呢喃着,目光紧紧盯着温让微张的红唇。
他呼吸渐渐急促,克制不住用指腹按了按温让的唇。
很软,热热的,但可能最近天气冷,他嘴唇有点干。
司宥礼低头缓缓凑近,在距离温让的唇一寸的位置停下,他叹了口气,转而吻了吻他的额头。
温让睡醒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儿,他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司宥礼。
他怎么会在司宥礼的怀里,难不成是睡着了梦游自己爬上去的?
“醒了?”司宥礼低头看他,眸光比外面的暖阳还有温柔,他修长的指间插进温让发间揉了揉,嗓音低沉温柔,“下午不是有考试吗,该起来了。”
叮的一声,温让的开关被打开,他一骨碌从司宥礼怀里坐起来,手忙脚乱地跑回房间换衣服,早就把方才的旖旎抛之脑后。
考完试那天正好是跨年夜,A大C大放假时间是一样的,都是元旦节开始放,可谓是放眼全国独一份。
司宥礼考试的科目最少,中途他还回了一次家,温让发现他回家挺频繁的,应该和家里关系很好,每次回来都给他带很多好吃的,说是从家里拿的。
有些时候温让甚至怀疑他回家就是为了去拿吃的,但没什么实质性证据。
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奇怪了,温让感觉已经超出朋友范畴了,但转念一想,他和林珝还有叶序也很亲密,但和司宥礼总归不同,他们认识的没那么久,而且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心跳会加快。
他不敢跟林珝说,上次林珝表情严肃地问他和司宥礼是什么情况的场景历历在目。
也正是因为这样,温让感觉自己欺骗了林珝,心里愧疚得很,最近打视频电话都不敢看林珝。
但再怎么怕也没用了,因为今天跨年夜,大家要过来吃饭,他在脑海中演示了几遍跟林珝坦白的场景,每一次他都死得很惨。
“让让。”司宥礼在厨房喊他。
温让连忙收起思绪过去,趴在厨房门边问,“需要我帮忙吗?”
司宥礼没看他,动作熟练地洗菜,“帮我系一下围裙,我手上有水。”
温让不懂,手上有水擦干不就行了,但他没敢说,谁让每次都是司宥礼那么辛苦地做饭,他帮忙系一下围裙也没什么。
于是他哦了一声,乖乖拿下架子上的围裙走到司宥礼身后帮他系上。
林珝进来就看到温让抱着司宥礼的腰,画面温馨美好。
那两人嘀咕着什么她没听清,但她没忍住开口:“那个……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哎,姐你来了,怎么不发消息我下楼接你?”温让满脸欣喜地看着她,帮司宥礼把围裙系好才出去。
林珝见状,表情有些尴尬,原来只是系围裙,她还以为半个月不见,这俩人进展飞速呢,看温让那副不开窍的样子,她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多虑了。
林珝揉揉温让的头,笑着说:“外面天冷,我又不是找不到路,自己上来就行了。”
温让四下看了看,没看到叶序,“阿序呢?”
之前不是每次都是叶序去接林珝过来的吗,这次怎么没一起,吵架了?
林珝摆摆手:“他啊,在宿舍收拾行李呢,晚点过来。”
哦对,放寒假了,他们过两天就要回去了。
“你真的不回家吗?”林珝不知道第多少次问他。
温让摇摇头:“不回了,在哪儿都一样。”
待在这边他更开心,还能随时直播。
林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好吧,那你在这边要照顾好自己,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温让抱着林珝的胳膊撒娇:“放心吧,我都已经成年了,能照顾好自己的。”
林珝心情沉重道:“成年了也还是小孩儿,照顾得好什么呀,每次都把自己折腾得不成样儿。”
温让举手发誓:“这次绝对不会了,我会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
林珝抬头看了司宥礼一眼,有司宥礼在的话,她能放心不少。
她松开温让的手让他去问问叶序什么时候过来,而她自己则走进厨房询问正在忙碌的司宥礼,“需要帮忙吗?”
司宥礼背对着她说:“不用,你出去休息吧。”
林珝回头看了一眼温让,确认他听不到他们说话她才道:“能请你帮我个忙吗?”
司宥礼动作顿了一下,“什么忙?”
“我们回家后能麻烦你多照顾一下让让吗?”林珝的语气带着小心翼翼,“他在这边没什么朋友 ,我不太放心,不用每天过来看他,偶尔过来看一眼就行,他不太擅长照顾自己,抱歉,如果你觉得为难或者麻烦,可以不用……”
林珝话音未落,司宥礼淡淡道:“可以。”
“啊?”林珝突然没反应过来。
司宥礼彻底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视线越过她看着温让的背影,“你不说我也会照顾他。”
林珝看着他眸底快要溢出来的情感,彻底愣在原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司宥礼用这种眼神看温让,她之前从来没发现。
但只一瞬间,司宥礼就收起情绪,转身继续忙碌。
林珝看着他的背影,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让让他很迟钝,你、你加油吧。”
“谢谢,我会的。”司宥礼说。
林珝回头看了看温让,突然有点愧疚。
让让,不是姐姐不跟你说,而是姐姐也很期待你开窍会是什么样的,她要收回之前说司宥礼不能深交的话。
第30章 撞破 穿着旗袍的让让
晚上吃饭的时候, 叶序又问了温让一遍:“让让,你真不回去吗?”
温让吃饭的动作一顿,摇摇头说:“不回了, 在这边也挺好的。”
叶序叹了口气, 语重心长道:“但我们走了, 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这怎么让人放心?”
初中开始温让就几乎每天和他跟林珝待在一起,当初就是不放心温让他们两个才和他一起来这边上学的。
寒假虽然不长,温让也不是那种时刻需要人照顾的类型, 相反, 温让很擅长照顾人, 因为他细心温柔,总能照顾到每个人的情绪, 但这是温让第一次和他们分开, 叶序难免担忧。
江则闻言,抬头看着叶序,“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回去了, 我们仨不是还在这儿吗, 还能让他一个人待着不成?”
叶序猛然反应过来,拍了拍大腿:“对啊,还有你们呢, 我担心个什么劲儿。”
江则把筷子一扔,双手环胸傲娇道:“我看你就是没把我们当朋友。”
叶序连忙解释:“怎么可能啊我的好学长, 我这不是脑子突然短路,没反应过来嘛,咱们肯定是好兄弟啊, 这还用得着你说嘛,寒假就劳烦学长多照顾一下让让了。”
江则还是那副傲娇的表情,“你不说我们也会照顾他,但你没把我当朋友这事儿没完,等会儿陪我喝酒。”
叶序笑着答应:“喝,肯定喝,今晚不醉不归。”
说到喝酒的话题,温让自动闭麦,他今天绝对不喝,他不想再出丑了。
但他架不住江则和叶序劝,每次都这样。
拿着酒瓶的时候,温让心里还在后悔自己刚刚怎么不再坚定一点拒绝。
“让让,发什么呆,干杯了。”叶序说完,碰了一下他的酒瓶,大家都喝了,他不喝的话会显得不合群,犹豫了一秒钟,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仰头喝了一大口,呛得直咳嗽。
后背被人温柔地拍了一下,司宥礼的声音猝不及防地钻入耳中,“慢点儿喝。”
温让抬头看着他,说了声“谢谢”
柔和的灯光垂下来,正好洒在温让的脸上,最近他没有刻意戴黑框眼镜,那双无辜的杏眼就这么暴露在司宥礼的视线下,气氛多了一丝不合时宜的暧昧。
“你俩别眉目传情了,赶紧喝。”江则的话将那丝暧昧击碎,温让转过头,乖乖跟他们碰杯,心想今晚绝对不喝醉。
但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江则劝酒的能力,一巡下来温让就已经有点儿晕了。
江则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温让迟钝地转头看着他,听到江则说:“看让让那副眼神迷离的样子,该不会又喝醉了吧?”
他眨眨眼,摇头否认:“没有,我没醉,只是头有一点点晕而已。”
“头晕不就是醉了吗?”江则看了司宥礼一眼,笑着调侃,“不过应该还没醉得那么严重,今儿还没缠着小宥呢,再喝点儿再喝点儿。”
温让感觉这话有点不对劲,他拧着眉头,努力让视线聚焦,“你为什么要灌醉我?你怎么那么坏。”
“噗哈哈哈哈……”江则瞬间笑喷,他一只手搭在耿木时肩膀上,笑得前俯后仰,“让让,你怎么那么可爱,生气都招人喜欢。”
江则话音刚落,后背突然一凉,抬头正好对上司宥礼冷若冰霜的脸,他瞬间收起笑容,往耿木时身后躲。
“不要你喜欢,你喜欢耿学长就好了。”温让声音不大,刚好能让所有人都听到,除了江则,江则光顾着偷笑呢,压根没听人说话。
林珝惊讶地看着温让,没想到他居然看出来了,那他自己怎么那么迟钝?
“干嘛突然不说话?”江则笑了半天突然察觉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他茫然地从耿木时身后探出头来,“让让刚刚说什么?”
温让哼了一声,没理他。
耿木时轻咳一声,随手拍拍江则的肩膀道:“没说什么,继续喝吧。”
被这么一打岔,气氛沉寂了几分,但很快就被叶序带动起来。
喝到最后,温让又醉了,意识不清地靠在司宥礼身上。
江则在一旁幸灾乐祸:“哈哈哈,温让,你喝醉了吧,又开始粘着小宥了。”
温让皱着眉头,小声嘟囔:“我就粘着,怎么了嘛。”
“嘀咕什么呢,听不见——”
江则话音未落,司宥礼就淡淡道,“喝你的,那么多话做什么?”
江则瞬间不敢说话了,默默转向另一边跟叶序喝酒,还不忘小声吐槽司宥礼凶。
司宥礼没理他,而是从沙发上扯了个毯子给温让披上。
刚披上温让就随手扯开,脸贴着他的胳膊说:“不要,热。”
司宥礼脾气很好地说:“好,那盖着脚就行。”
这会儿他们都坐在地毯上,其实根本就不冷,但司宥礼怕温让冷。
这次温让没拒绝,乖乖靠在他身上闭着眼休息。
大家都喝累了中场休息,耿木时看着叶序和林珝说:“你们哪天走?”
“明天下午的票。”林珝回答。
耿木时点点头说:“到时候我送你们去高铁站吧,收假回来也可以跟我说,我去接你们。”
一旁的温让连忙插话:“我也去,我也要去送你们。”
林珝温柔地看着他,“好,你送我们下楼。”
温让不闹了,乖乖靠着司宥礼。
十二点整,窗外炸开烟花,光亮顺着落地窗映入客厅,江则兴奋地说:“跨年快乐!”
温让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也跟着说跨年夜快乐。
一群人又疯闹了一会儿,温让被迫喝了两瓶,头更晕了,他趴在沙发边缘休息了一会儿,江则他们还在喝,司宥礼却不见了。
温让坐起身眯着眼睛到处找,最后还是耿木时说:“小宥在阳台抽烟,很快回来。”
闻言,温让往阳台那边看了一眼,确实看到司宥礼,他没力气地趴在沙发上等,但司宥礼一直没回来,他等不了,扶着沙发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阳台去。
其余人喝得正高兴,没注意到温让出去。
司宥礼听到开门声,回头就看到温让穿着单薄的毛衣出现,表情有些委屈。
他眉头微微皱着,将烟拿远了些,低声跟温让说:“外面冷,你先进去,抽完就进来。”
温让听不进去,瘪瘪嘴往他身边走,二话不说一头扎进他怀里。
司宥礼连忙用大衣将他裹起来,生怕他着凉,没抽完的烟也不抽了,随手掐灭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双手抱着温让。
温让察觉到,仰头看着司宥礼,声音闷闷的,“不抽烟了?”
“嗯。”司宥礼低头看着他,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刘海,捏捏他的脸问,“怎么闷闷不乐的,不高兴了?”
温让眨眨眼,满脸委屈道:“睁眼没看到你,不高兴。”
“我刚出来。”司宥礼语气有些无奈。
温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嫌弃地别过脸咳嗽了一声,小声嘟囔:“烟味好重。”
司宥礼一怔,低声询问:“不喜欢?”
温让把脸埋在他怀里,滚烫的呼吸毫无章法地洒在他胸前,“讨厌,难闻。”
嘴上说着讨厌,却没有要离开人家怀抱的意思。
“那我以后不抽了。”司宥礼说。
“嗯?”温让疑惑地抬头,“为什么啊?”
司宥礼用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喉咙中溢出笑:“你不是不喜欢吗?那就不抽了。”
温让垂下眼,思索了两秒钟后说:“我的想法不重要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重要。”司宥礼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他重复道,“让让,你很重要。”
至少对我来说很重要。
温让喝太多,司宥礼怀里又温暖,他靠着靠着就不小心睡着了,压根没听到司宥礼说的话。
璀璨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屋里的几人笑着互相祝福,司宥礼低头看着温让,轻声说道:“让让,岁岁平安。”
温让闭着眼,吧唧着嘴没说话。
司宥礼满脸温柔地笑着,抱着温让回屋。
其他人已经喝得差不多,各自去睡觉了,今晚还是他们两个睡沙发,耿木时贴心地把沙发推到一起,还帮忙拿了被子出来。
司宥礼把温让放到沙发上帮他盖好被子后,回卧室洗了个澡,因为温让说他身上烟味太重。
他回来的时候,温让坐在沙发上,面向窗户,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宥礼走过去,揉揉他的头,“怎么不躺着?”
温让摇摇头说:“外面有烟花。”
南城禁燃烟花爆竹,长大后他几乎没怎么见过城区的烟花,没想到这边居然不禁。
司宥礼站在他身边陪他看完一场烟花,周遭陷入沉寂,他随手将灯关了,轻声说:“没有了,躺下吧。”
温让乖乖躺下,特意往里躺,给司宥礼挪位置。
司宥礼在他身边躺下,轻声询问:“头晕吗?”
温让转头看着他,“一点点,只是觉得房子在转,其他的还好。”
“闭着眼睛可能会好点。”司宥礼说。
温让摇头: “我想看看你。”
司宥礼疑惑地低下头,“看我做什么?”
温让傻笑了两声,说:“你长得帅啊,你怎么长得那么帅。”
突然被夸,饶是司宥礼也有些愣住。
这样的夸奖从小到大他不知道听过多少,但在温让这儿是第一次。
他往下挪了挪,和温让对视,故作谦虚道:“帅吗?一般吧,没什么特别的,我觉得你比较好看。”
“帅啊,你真的好帅。”温让说着,不自觉用手指碰了一下司宥礼的脸,嘴里还呢喃着,“真的好帅。”
司宥礼看着眼睛一眨一眨,似乎随时都能睡过去,他忍不住用鼻尖碰了一下温让的鼻尖,声音里带着一丝笑:“小醉鬼,困了就闭上眼睛睡觉。”
温让顺势钻进他怀里,闭着眼嘟囔:“我对不起你。”
司宥礼自然地搂着他,随口问道:“干什么坏事儿了?”
温让闷着声音,自责道:“你的声音太像我偶像了,我总是把你当做他,对不起。”
司宥礼呼吸一滞,故作轻松道:“那现在你能分得清我们了吗?”
“能了,你更温柔。”温让小声嘀咕完,闭着眼睡着了。
司宥礼低头看着他,嘴角扬起温柔的笑容,“小笨蛋,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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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放寒假,大学城就冷清了下来,叶序和林珝也走了,温让第一次跟他们分开那么长时间,刚开始那两天还有点不习惯,林珝也不放心,天天给他打电话,后来温让就比较忙了,每天直播五六个小时。
他想在大二之前多攒点钱,大二就专心准备考研了,还想毕业之后买套房子,属于他一个人的家,如果可以的话,还想有一个喜欢的人,他们一起住在他的房子里。
听说江则和耿木时出国玩儿了,过两天回来,昨天江则还给他发微信说回来给他带礼物,温让没拒绝,还祝他们玩得开心。
这两天司宥礼也不在,他说要回家几天,当时他还问温让要不要跟他一起,温让拒绝了。
幸好这两天他不在,不然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整天待在房间不出来。
但是他还没想好司宥礼回来之后怎么解释,不管了,先直播吧。
温让直播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跳了几个小时,他实在是口渴得不行,想着家里就他一个人,他就没换衣服,拿上水杯出去接水。
谁知刚喝完水,房门突然被推开,他猝不及防地跟司宥礼打了照面。
“咣当——”保温杯掉在地上,水花四溅,杯子在地上弹了两下,顺着滚到茶几下面,温让就那么呆站着,大脑一片空白。
司宥礼也没想到推门进来会是这样一副光景,雌雄莫辨的人化着精致的妆容,头上戴着假发,旗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完美的曲线,那双又直又白的腿一览无遗,还有那纤细的腰身,以及凹凸有致的锁骨,每一样都在叫嚣着挑衅他的理智。
司宥礼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他紧紧盯着温让,似乎要将他看穿。
温让在他的注视下总算回过神来,他连忙弯腰去捡保温杯,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
“吃饭了吗?”司宥礼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温让握着杯子,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几个字来,“我、我吃过了。”
他要怎么解释司宥礼才会信,之前是化妆,现在他却穿着女装被他看见,总不能还说是帮林珝试衣服,他这全副武装的呢。
温让正在组织语言,司宥礼突然来了一句,“挺漂亮的,很适合你。”
“我……”温让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尴尬,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司宥礼肯定会觉得他像个变态吧。
“你是在帮林珝试衣服?”司宥礼换了鞋走到沙发边,很快推翻自己的猜测,“但旗袍……看着不像是她的风格。”
温让急中生智:“我、我在兼职帮人家试衣服,这是商家寄过来的,我刚拍完照没来得及换。”
说完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他反应快。
司宥礼上下扫了他一眼,狐疑道:“女装?”
温让忙道:“因、因为我身高不够,而且男装竞争大,人家不选我,女、女装竞争稍微小一点。”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不可信,偏偏司宥礼信了,他点了点关心道:“累不累?”
温让摇头表示不累,心虚得不敢看司宥礼,只想赶紧溜回房间把这身衣服换下来。
司宥礼定定地看着一身墨绿旗袍的温让,环在胸前的手臂因为隐忍而青筋暴起。
温让被盯得心里发毛,低着头小声嘟囔:“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房间了。”
也不管司宥礼听没听到,他说完就鸵鸟似的往房间挪,直到彻底把门关上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刚刚司宥礼的眼神好凶,看起来像是生气了,但他明明还关心他累不累,难道是和家里人闹矛盾了?
不对,司宥礼回来了,那他接下来这几天的的直播怎么办?
温让耷拉着肩膀,气馁地想:只能把直播时间放到晚上了。
这样的话他就没办法早睡了,幸好是假期,不用起太早。
一门之隔,司宥礼站在客厅,盯着温让的房门看。
他脑海中一度闪过推门进去,紧紧将温让搂进怀中,狠狠欺负他的念头,但他终究是没舍得。
调整好呼吸后回到房间看完温让今晚的直播回放。
现实中的温让比手机里漂亮许多,他刚刚还以为自己眼花看到仙女了。
司宥礼其实很好奇,他一个男孩子从哪儿学的那么高超的化妆技术,还有那副雌雄莫辨的嗓音,反差真的很大。
他的指腹在手机屏幕上温让纤细的腰身上来回摩挲,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呼吸彻底被打乱。
“腰好细。”司宥礼声音压抑低沉,呼吸却越来越急促。
他随手将手机放下,略显焦急地朝着浴室走去,浴室门内时不时传来他低沉压抑的呼吸声以及那一声声充满情//欲的“让让”
对于女装被司宥礼撞见这件事,温让一直挺尴尬的,所以第二天他一直躲在房间里,不太想出去面对司宥礼。
但人是铁饭是钢,刚到中午他就饿得不行,最近他忙着直播没怎么出门,屋里的屯粮早就吃完了,找了半天就找到一颗糖,他把糖果含在嘴里,躺在床上叹气。
“叩叩叩——”房门突然被敲响,司宥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忙完的话出来吃饭。”
“我不……咕噜噜……”
温让捂着肚子,认命地叹了口气,“我马上来。”
吃饭的时候,气氛有些尴尬,其实是温让尴尬,司宥礼好像并不在意昨晚的事,他和以前一样,自然地给温让夹菜,监督他多吃饭。
温让正犹豫要不要提起昨晚的事,司宥礼率先开口:“明天晚上有时间吗?”
“明天?”温让抬头看了他一眼,快速移开目光,“怎么了?”
司宥礼面色淡淡道:“我朋友从国外回来,准备一起吃饭,你有时间的话一起去。”
从国外回来的朋友,难道是江则和耿木时?但昨天江则跟他说要过年前后才回来啊。
司宥礼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解释道:“不是江则和木头,另一个朋友。”
温让点点头:“明天晚上几点啊,我不一定有时间。”
他答应粉丝最近都要直播的,如果去吃饭的话肯定要很晚才能回来。
但拒绝的话,又感觉不太好。
司宥礼语气自然地问:“你明晚要试衣服?”
温让愣了一下,顺着他的话说:“啊对,如果回来的晚我可能要提前把衣服试完……”
司宥礼说:“那你白天试吧,我去机场接他,下午六点左右过来接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如果再拒绝就会讨人厌了。
于是温让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当天晚上他就紧急在群里通知了明天的直播时间,还给粉丝道了歉,幸好大家没责怪。
翌日一早司宥礼就出门了,温让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开始化妆直播,从上午十一点播到下午五点。
但六点要出门,他没什么时间休息,快速收拾完去客厅等司宥礼。
六点整,司宥礼推门进来,温让惊诧他对时间的把控,可他不知道司宥礼在车里等了两个多小时。
司宥礼没换鞋,站在门口问他,“可以走了吗?”
温让点点头把团子放下,小跑过去穿鞋穿外套跟着司宥礼下楼。
可能是白天太累,刚上车没多久他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他在睡梦中听到一阵清脆的喀嚓声,听起来像是有人在吃东西。
温让白天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饿得慌,直接从梦中给饿醒了。
他转头,正好看到司宥礼单手把着方向盘,嘴里嚼着什么东西,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弥漫在车里。
温让小幅度吞了吞口水,可怜巴巴地问:“你在吃什么?”
司宥礼侧头看了他一眼,随手拿起身旁的盒子,“醒了?薄荷糖,你要吗?”
温让伸手接过倒了一颗在手心,而后帮司宥礼把盒子放回原处,闭着眼问,“你怎么突然开始吃糖了。”
他好像记得司宥礼不喜欢甜的。
司宥礼声音淡淡的,“烟瘾犯了。”
“嗯?”温让疑惑地看着他线条硬朗的侧脸,“你在戒烟吗?”
正好红灯,司宥礼转头看着他,唇角噙着一抹笑容:“不是你让我戒的吗?”
温让一惊,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跨年夜那天他喝醉了,然后说了讨厌烟味。
司宥礼不会是因为那个才开始戒烟的吧?
他满脸尴尬道:“我、我当时喝醉了乱说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已经放在心上了。”司宥礼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温让低着头,紧张地用舌尖去顶口腔里那颗薄荷糖,呼吸略微急促道:“那、那你现在别放在心上。”
司宥礼笑了笑说:“晚了,你得对我负责。”
温让茫然地看着他,“怎么负责?”
司宥礼沉默两秒说:“戒烟期间的薄荷糖你承包了吧,顺便监督一下我。”
“好的。”温让说完,看了一眼司宥礼吃的薄荷糖的名字,默默记在心里想着回去就帮他买。
两人抵达餐厅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温让裹着外套跟在司宥礼身后进去。
到包厢的时候,温让才发现司宥礼的朋友是两个,一个个子很高很帅,名牌加身,一看就家世不菲。
另一个则稍微内敛一些,戴着眼镜,给人一种古代书生的感觉,除了腕上的手表之外,似乎没什么名牌。
司宥礼自然地拉开椅子让温让坐下,看着一旁戴眼镜的男生略微惊讶:“班长也在?”
“哦,我叫班长来的,他今天刚好回来。”高高帅帅的男生解释道,他看了温让一眼,笑着说,“介绍一下呗。”
“温让,我室友。”司宥礼面无表情地说完,转头看向温让时目光温柔了不少,“高一点的是周元,我发小,戴眼镜的是我高中班长赵巡,也在国外留学。”
温让有些拘谨道:“你们好,我是温让。”
温让说完,不自觉松了口气,不过这两个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应该也是跟哪个主播相似。
“你好啊。”周元笑着说完,一直盯着温让看。
我滴个乖乖,这么极品的小男孩司宥礼这家伙从哪儿搞来的,别说司宥礼了,他看着也喜欢啊。
温让被看得不自在,下意识往司宥礼那边躲,司宥礼瞪了周元一眼,后者目光稍稍收敛,但还是控制不住地往温让那边看。
赵巡看了几人一眼,笑着开口:“小宥,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司宥礼冷淡道。
温让歪着头思考,司宥礼对朋友虽然算不上热情,但也不会太冷漠,可对于这位班长,他似乎……
之后赵巡又跟司宥礼寒暄了几句,但他一直都很冷淡,直到菜上齐,司宥礼自然地给温让夹菜:“白天不是没怎么吃东西吗,多吃点。”
温让点点头,察觉到一旁的赵巡在看他,虽然没什么恶意,但他还是默默把脸埋低。
气氛太奇怪了,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