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五个小时后, 艾琳娜把命悬一线的楼天南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
她只说了一句话,“沉星还活着。”
就这一句话, 原本在屏幕上已经濒临直线的数据重新有了波动。
第六个小时,屏幕的数据恢复好得不可思议的状态,众人惊诧之时,楼天南睁开了眼睛,沙哑地开口问:“她在哪?”
仿若是回光返照一样,艾琳娜沉静道:“在奥罗拉教堂。”
楼天南听言,拔掉了身上所有的输液管,他撑着床下地,虚弱地说:“我要见她……”
没有人敢阻止他,众人都看得出来,他完全是凭借着“沉星还活着”这句话吊着一口气,这时如果阻止他,后果不敢设想。
贺延准备了车,艾琳娜、白川等人扶着楼天南上了车,一路开向奥罗拉教堂。
埃博纳被消除,丧尸黑素的活跃程度大大下降,末世中已经异变的丧尸虽然还存在,但是已经不足以让人为惧,奥罗拉教堂附近的丧尸已经被清除干净,艾琳娜带着楼天南进入奥罗拉教堂的密室。
密室里有两具棺椁,里面躺着的两人面上有三分相似,一人是萧合华,另一人是楼天南亲眼见证被炸成灰烟的沉星。
楼天南急切地上前,推开棺椁的盖子,伸手去触碰沉星, “她……她……”楼天南想问她死了吗,但楼天南不敢问。
“她没有死,她还活着。”白川肯定地说道。
“我老板之前找我要了很多制作仿生人的材料,是非常精细的材料。”白川开口。
楼天南听到白川的话隐约猜到一点,只听白川继续说道:“老板用来做仿生人,做自己的仿生人!用来对付埃博纳!”
……
六个小时前。
白川和艾琳娜同样目睹了沉星与埃博纳的同归于尽,望着伤心欲绝的楼天南被文夏夏急救,白川的心脏也仿佛裂开了一道口子,是拉他出泥潭,送他上人生高峰的伟大的老板……
怎么会死呢?
他茫然无措,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鼻息间嗅到了一点点不同寻常的气味。
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地伸手去接天空中飘落的烟灰。
见他的模样,旁人只道他也疯了,可是只有白川知道不是,他心脏疯狂跳动,他看着掌心的烟灰,细细捻动,只消片刻,他脑海里闪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他去找艾琳娜:“艾琳娜!快!和我去一趟奥罗拉教堂!”
悲痛中的艾琳娜被拉了个趔趄,见白川面容有异,艾琳娜不知怎的就联想到爆炸之前沉星对着她说的那句“我不会死。”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艾琳娜边跑边问白川。
“我老板可能还活着……”白川不敢和别人说出这个猜测,他只敢告诉艾琳娜,“我们前段时间不是一直在给她提供各种肤料和矿物骨吗,那些都是做仿生人的材料。”
“你是说……”艾琳娜反应得很快。
“对。”白川点头。
艾琳娜找了一辆摩托车,带着白川一路疾驰到奥罗拉教堂。
奥罗拉教堂里还有教士,见到他们来也不敢阻拦,眼睁睁看着两人跑上跑下。
白川的风系异能在奥罗拉里过了个遍,却没发现到任何线索。
两人都没放弃,白川里里外外地通过风去搜索去感知,而艾琳娜则去了沉星的房间,房间里简洁空旷,桌上有一罐糖,除了糖罐之外,什么都没有。
艾琳娜摸着墙敲着地板,一寸寸搜寻,两个小时过去,却一无所获。
白川此时也来到了房间里,他面上有些颓然,“难道我猜错了?但是不可能啊,那些气味就是仿生肤料烧焦的味道,那些烟灰虽然分辨困难……”
艾琳娜忽然道:“埃博纳附身的那个身体是仿生人。”
白川愣住,待明白艾琳娜的意思之后,面上神色倏然一变,他怎么忘了这件事,所以那些气味和那些烟灰都是埃博纳那具身体里的?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
“我老板真的死了吗?”白川愣怔问道。
艾琳娜也不知如何作答。
她自己也不相信沉星真的死了,可是,所有人眼睁睁看着的,她和埃博纳一同消亡在爆炸火花中,不可能再有活路了。
她的视线落到桌子的糖罐上,目光忽然凝在糖罐中的一角,她拿起糖罐,将里面的糖果都倒出来,五颜六色的糖果散落在桌面上,艾琳娜目光锐利地拿起一颗糖。
打开糖纸,里面包的不是糖果,是一枚回溯芯片。
艾琳娜和白川对视一眼。
艾琳娜启动回溯芯片,芯片中传来一些声音,在白川听来只有一些无意义的滴答声,可艾琳娜听完后面上却浮现激动神情,“快!沉星没死,这里有密室!”
白川瞬时激动起来,“在哪?”
他跟着艾琳娜跑动,看着艾琳娜摸到一处隐蔽的砖石,直到密室的门打开,他们看见了密室里的萧合华和沉星。
……
楼天南地手掌颤抖地碰到沉星的脸,却摸到一手冰冷,他的目光迟疑,亮起的眼眸隐见黯然。
“沉星还活着。”艾琳娜肯定地说:“她的意识和能量被转移到她制作的仿生人身体里,需要一段时间才会恢复,你忘记她还是林白的时候的情况了吗?”
记得,楼天南怎么会忘记,他当然记得。听言,楼天南终于放下心。
……
半个月后,楼天南的身体康复,沉星被转移到白焰基地,在白川怒目圆瞪的视线下,躺在了楼天南的床上。
艾琳娜在一旁温和地帮腔:“楼天南的体质适合沉星的苏醒。”
而此刻的唐玛丽也知道林白就是沉星,也是维拉,对于楼天南属于一种丈母娘看女婿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面上表示着还算勉强地接受了,心里却想着,等维拉醒了,多挑几个人给维拉选选。
白焰基地也重新进入联邦军,成为联邦军旗下独立的一只军队,与联邦一同清除剩余的丧尸,共同建立新的城市。
楼天南每天都会给沉星输入自己的能量,会给沉星按摩身体肌肉,会喃喃地和她说很多话。
即便沉星不会回应,楼天南依然日复一日地这样做,等待着沉星的苏醒。
直到五个月后的某天半夜,楼天南的易感期到了。
他是被自己的体温异常烧醒的。
后颈腺体已经发热红肿,身体不可言说的某处也让人难受得紧。
自从被沉星临时标记过后,之后每次易感期如果没有及时打抑制剂,他的身体需求就格外强烈。
他摸黑着打开窗头夜灯,想起身去柜子里拿抑制剂。
他刚坐起,眼角余光却瞥见床上的沉星眼眸忽然动了,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又或者是灯光的阴影晃动。
但他还是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沉星。
看了一会儿,他眼底闪过些失落,正要再度下床时,却看见沉星的睫毛又微微颤动了一下,楼天南的呼吸都要静止了,他确信他没看错,他重新坐回床上,身体颤抖得厉害,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做什么。
只能像之前做过很多回的那样,一点点的用能量给沉星输送能量,替她暖身。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沉星的眼睫再次颤动,在楼天南不敢置信地目光下睁开了眼睛。
“林白……”楼天南喉咙沙哑地叫出这个名字,眼眶微红,“你睡了好久……”
与楼天南的激动不同,沉星的颈脖动了动,望着他:“林白?”
她的尾音挑起,带着某种奇怪的疑问。
楼天南做过心理准备,艾琳娜告诉过他,沉星再次醒来,因为意识受损的原因,很可能还是会不记得他们,所以,他很认真的和沉星解释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说着说着,沉星就翻身坐在了他的腰腹上,楼天南受易感期影响,信息素一下子乱得厉害。
只听沉星问道:“我是谁?”
楼天南扶着沉星的腰,张口说:“你是林白,你听我说……”
“错了,林白不是我,林白是我伴侣。”沉星咬着楼天南的耳朵说道。
楼天南眼瞳一震,他看向沉星,“你……你记得?”
沉星的触手扒拉着楼天南地衣服,懒洋洋地在他高热的肌肉上打滚。
“你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就算不记得,也记起来了。”沉星的鼻尖亲昵地碰了碰楼天南的鼻尖。
楼天南受到刺激,手臂紧紧抱住沉星,有些凶狠地去亲吻她,唇舌交缠。
沉星仰着头接受楼天南的热情,在身体里沉睡了许久的意识触手颇为喜欢的对楼天南上下其手。
“唔……”沉星的手掌揉了揉楼天南的后颈,唇间溢出一点轻声,她忽然想到什么,唇角勾了一下,低头问埋首在她锁骨的楼天南道:“我们这样,你怎么和林白交代?”
“嘶——”沉星捏着楼天南的脸,推到一旁,她的锁骨赫然出现了一个带血的牙印,“真凶啊你,狼狗似的怎么还咬人呢!”
楼天南带着怒恼,“你别乱说话!”
沉星勾着他的下巴意有所指地说:“我乱说什么了,难道不是你说的吗?我是林白的伴侣,哦,对了,我和林白之间还有个孩——唔——”
沉星的唇被楼天南堵上。
嘴巴说不了话,意识触手能干的事儿可不少,幽谷探寻,轻车熟路。
沉星舔着楼天南的颈侧道:“被林白发现怎么办?”
意识触手被猛然箍紧,沉星倒吸一口气,手指按着楼天南的腰腹道:“轻点,断了要。”
沉星此话一出,意识触手更加难以动弹。
“你别说了!”楼天南有些狼狈地喝止她。
颈侧传来刺痛,还有沉星带着抱怨的声音:“真凶啊。”
“我睡觉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沉星坏透了,她一点点复述她昏睡时,楼天南在她耳边说的话:“你说你很难过,你说你易感期来了,你还说你想要和我——唔——”
半个小时后,空气中苦辛木的信息素和冰雪信息素陡然浓郁。
释放过的楼天南身体依然烫得厉害,他对沉星道:“还不够……沉星……还不够……”他直白地向沉星索要,强烈的……充斥他的身体。
某处都要磨破了,但身体里的躁动一经勾起,完全无法熄灭。
沉星了解楼天南的身体,信息素等级高,常年打强力抑制剂,导致重度信息素紊乱综合症。
“要永久标记吗?”沉星问他。
楼天南眸光陡然清醒,再回过神来时,他的后颈已经自觉凑到了沉星的唇边。
“楼队长这么主动,林白知道吗?”沉星问他。
楼天南闷声咬在沉星的锁骨,一声不吭。
沉星笑了笑,舌尖在他的腺体上舔舐,张开口,牙尖抵着楼天南的腺体深刺,浓郁的冰雪信息素以势如破竹的气势冲进楼天南的身体里。
楼天南一下受到猛烈冲击,颈脖绷直,手指紧紧抓住床单。
太痛了!
后颈就像有一根冰刺在贯穿他。
Alpha从来就不是能被标记的。
被标记的Alpha注定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来自于更高信息素等级的威压,来自于自己身体中信息素的抵抗,即便意识上自己是自愿的,是主动的,可作为Alpha的信息素并没有这个意识,它们极力抵抗高等级信息素的威压。
永久标记和临时标记不一样,临时标记只是让信息素在腺体附近信息素囊中短暂停留,给予一定程度的刺激帮助Omega度过情、热期,一段时间之后,留于表面的信息素会代谢。
而永久标记是让自己的信息素进入被标记人的体内,进入被标记人的腺体之中,永久地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到被标记人的腺体与身体中。
永久标记完成后,被标记人终身都会带着标记人的信息素气息,向所有人明示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
永久标记对被爱着的Omega来说,可能是一场盛大的欢愉。
可着对于楼天南一个高级Alpha来说,是一场酷刑。
他浑身因剧烈疼痛颤抖着,沉星的意识触手轻柔着安抚他,可牙尖却刺得更深了。
“嗯——唔——”楼天南紧紧抿着唇,汗水从他额头滴落。
一分钟之后,酷刑结束。
楼天南的四肢麻木,某处也因为疼痛而乖顺下来。
沉星的触手卷着它,一点点地安慰它。
永久标记完成后,楼天南低头吻上沉星的唇,他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确认她的存在。
当然,楼天南那片刻的不安很快就被沉星一句又一句的质问给驱散。
“我是谁?”
“林白是谁?”
“那你喜欢谁?”
“我明天给你做个林白出——唔——”
沉星的嘴巴又被封住。
窗外,远处天际有霞光出现,久不曾见到的阳光透过云层,照亮城市的每一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