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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章 不出所料,姬丹果然抓住了这次机会极力促成了燕秦两国的联盟,并且……

    不出所料, 姬丹果然抓住了这次机会极力促成了燕秦两国的联盟,并且拉拢到了齐国的支持。

    楚国地处偏远,有诸多的天然屏障, 贸然进攻反而得不偿失, 楚国有恃无恐。

    嬴政拿着姬丹的信件不禁笑出了声, “不愧是燕太子丹。”

    一个有一丝机会都会抓住的人。

    嬴政守诺,大开秦国资源与燕齐贸易,除了一些不可交易物品, 比如炸药, 再比如铁矿。

    姬丹借着嬴政送来的这波助力稳固了自己的地位, 一时风头无两。

    嬴政趁机再吞韩国两座城池, 直逼韩国国都, 韩王大骇递交信件请求议和。

    韩非知晓韩王的作为后,彻底失去了期望。

    预期指望韩王能够把国家发展起来,不如指望君上把韩国纳入秦国的地盘, 然后让韩国的子民过上好日子。

    李斯看着韩非那张丧气的脸忍不住张嘴讥讽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天天在秦国干事心心念念你的韩国,君上没有拿你是问真是仁慈。”

    韩非张嘴欲言又止, 结结巴巴地说,“没有,我, 我就, 就是,打听,打听。”

    李斯把韩非扫视了一遍, 看他说的比较诚心,也就放过他了, 最后还要警告他,“你最好是这样。”

    他可不想被韩非这个拎不清的家伙连累,影响以后的官途。

    韩非赶紧点头,略带讨好地说:“师兄,你,放心。”

    他知道师兄就是嘴硬心软怕他走了歧路,当初他被从韩国赶出来身无分文蹲在路旁的时候,是师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带他回府洗漱,给他递上了一碗热乎乎的饭。

    他从那个时候就认定了,这辈子他都不会让师兄失望。

    李斯冷眼一扫,把手里的折子递给韩非,“说那么多有什么用,看看这个折子。”

    一谈到正事,韩非立马就忘了之前的愁绪,把全部的心神放在手头的事情上。

    见韩非没有那么蔫巴巴了,李斯悄悄把关于韩国的情报移到自己手边,不让韩非再次接触。

    驻扎在赵国边境的赵摎看着防自己防得跟什么似的赵军,扯了扯缰绳,不爽地啧了一声,对身边的副将说:“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动手?”

    他已经等不及了。

    副将汗流浃背,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导,“将军,咱们这次出发前你就知道打不起来,何必呢?”

    赵摎不听,砸吧砸吧嘴,自顾自地说:“你说我把这座城打下来,廉颇会不会来守城?”

    副将还想张嘴,赵摎索性把手里的最后一口冷糕塞进了副将的嘴里,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就你屁话多。”

    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城门,赵摎转身离去。

    站在城墙上的赵军守卫看着赵摎二人离去,终于松了一口气,拄着长/矛的手松了松,擦了擦脸上的汗,跟身边的人低声道,“吓死我了,那个家伙跟煞神一样,我真怕我眨一下眼他就扑上来杀了我。”

    旁边的守卫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

    嬴政不知道赵摎在这边已经跃跃欲试了,还在咸阳宫里哄孩子。

    冬天已经来了,咸阳宫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雪,树枝被大雪打得失去繁密的枝叶,孤傲地站立在寒风中。

    院子里的雪被扫得干干净净,扶苏被裹成一个圆滚滚的白团子站在院子里,胖乎乎的小手扒着摆在院子里的大型布偶,这些都是玩家们和成蟜凑在一起给扶苏设计的。

    成蟜看着有手有脚头上还系着奇怪饰品的猫,皱眉否决,但是玩家们觉得成蟜不懂得欣赏,坚持要让扶苏选。

    成蟜则是让绣娘绣了不少栩栩如生的小老虎小马小猪,振翅欲飞的小鸟,全部都摆在扶苏的寝殿里供他把玩。

    扶苏抬头看着巨大的奇怪玩偶,扶着小桌站得颤颤巍巍,小腿一迈就趴在了地上,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摔倒的。

    嬴政被逗笑了,上前把扶苏抱起来,问,“喜欢哪个?”

    扶苏趴在嬴政怀里,在高处再看这些庞大的玩偶好像也没那么狰狞可怕了,就是他有一个问题。

    扶苏白嫩的小脸皱成一团,他非得从这些丑东西里面选一个出来吗?

    以他固有的眼光来看,这些玩偶好生奇怪狰狞,还有点恐怖,为什么猫会两条腿站起来,马儿会生出翅膀,老虎是红色的,这一切看着都怪异极了。

    嬴政也欣赏不来这些奇奇怪怪的玩偶,但他欣赏的是扶苏纠结的神色,看起来有意思极了。

    成蟜站在旁边叉腰而立,猖厥道,“看,本公子早就说了,你们缝的就是丑东西,扶苏是不会喜欢的。”

    说着还扭过头问扶苏,“扶苏你说是吧?叔父知道你还不会说话,你认可的话就点点头。”

    扶苏这几个月已经知道这些玩家们有多厉害多能干,也知道就是他们当初把五岁的君父送回秦国,他很感激这些人的作为,也单方面把这份恩情记在了心里,现在只是选一个丑东西,他又怎么能伤害这些人的心呢?

    一边是叔父,另一边是恩人,扶苏为难极了。

    嬴政也不帮他解围,就看他怎么端水。

    扶苏拧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慢慢伸出手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然后迅速的收回了手,摇了摇头,不行,他还是接受不了。

    嬴政看到这样的扶苏反而有了几分赞赏,坚守本心的人注定走得长远一些。

    成蟜更加得意了,用一种我就知道的神情看着[肌肉兔]他们,“你看,我就知道扶苏不会喜欢这些丑东西。”

    [肌肉兔]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在他们那个时代被小孩追捧的可爱玩偶会被扶苏如此嫌弃,有点不甘心地问嬴政,“政崽,用你的眼光来看,真的很丑吗?”

    政崽比他们两加起来都大,想必审美会比他们更加成熟吧。

    嬴政轻咳一声,然后说了老实话,“不好看,那个蓝色圆滚滚的东西是什么?他好像还类似人脸,但又不太像。”

    [肌肉兔]破大防,抱着自己的蓝胖子呜呜直哭,“哆啦A梦我对不起你,我没想到你跟了我会被人这么瞧不上。”

    嬴政看得出他在装哭,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反应,成蟜反而被骗到了,上前几步有点同情地拍了拍[肌肉兔]的肩膀,安慰他说:“别这么伤心了,你品味不好也不是你的,”问题。

    成蟜说到最后自己也卡壳了,品味不好就是他自己的问题,然后他立马改口道,“没关系,品味不好是可以慢慢改的。”

    [肌肉兔]一时间哭得更大声了。

    扶苏窝在嬴政怀里当缩头乌龟,他不敢出声,如果他出声的话又被揪出来,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嬴政也宠溺地帮着扶苏把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看成蟜在那里无措的安慰[肌肉兔],嬴政抱着扶苏回了寝殿。

    对一脸茫然的扶苏解释说:“已经在外面呆了一段时间了,再呆下去就要生病了,你也不想吃药吗?”

    扶苏乖乖坐在床上摇头。

    坐了没一会儿就变换姿势趴在了床上,又指了指还在外面的叔父和丑玩偶。

    嬴政看懂他的意思,毫不在意地说:“没事,他们比你健康,多冻一会儿没关系。”

    说着还从床头拿了一个小鸟塞到扶苏的手里,说:“你玩你的。”

    最好是多玩玩这些精致的玩具,防止他审美品位被这些玩家们带偏,他实在想不通他们别的方面审美看起来都不错,唯独在这个玩具上这么一言难尽。

    这么一想,他突然庆幸他们当初没有给自己做这些丑东西。

    扶苏不解但还是把手里的小鸟垫在下巴下面,这样趴着舒服。

    没一会儿成蟜也走了进来,晾了晾身上的寒意凑到嬴政面前一脸同情地说:“哥,我没想到他居然那么脆弱,我安慰了好久。”

    扶苏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向成蟜,连他都看出那个人是在装哭了,叔父怎么这么单纯好骗。

    嬴政伸手把他的眼睛遮住,语气平淡地说:“成蟜心地善良,遇上你是他的福气。”

    成蟜心善是好事,他会慢慢让成蟜接触真相的,没有必要一下让他认识到被骗伤心。

    扶苏乖乖闭眼,听着君父对叔父的夸奖与遮掩,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从紧闭的双眼里渗了出来。

    嬴政感觉到掌心的湿润,收回手有点不解他为什么哭,伸手把扶苏抱在怀里,让他两只小脚踩在自己身上,

    一边给他擦泪一边温声道,“扶苏是不是怕黑?君父刚刚遮你眼睛是君父不好,不哭了好不好?”

    扶苏看着嬴政的眼睛默默垂泪,不管君父的事,是儿子贪婪,已经有了新生的机会却还奢想君父能够对自己也这么宽厚。

    已经有着充足育儿经验的嬴政知道小孩子哭不可能说停就停,温柔的给扶苏擦拭眼泪,又对成蟜说:“你也长大不少,有没有兴趣去学宫学习一段时间?”

    成蟜性子软,自然不可能上战场,他也舍不得,让成蟜学文也挺好的。

    第142章 韩王的求和文被嬴政扔到了一边,给[冷锋]下令拿下韩国王都。……

    韩王的求和文被嬴政扔到了一边, 给[冷锋]下令拿下韩国王都。

    与此同时,安排在蒙骜和赵摎身边的通讯员玩家收到消息第一时间上报给蒙骜和赵摎,同一时间, 韩魏赵三国被秦军大肆进攻。

    原本笃定只是威胁不动兵的赵王和魏王登时傻了眼, 赵王紧急召唤廉颇入宫, 魏国信陵君匆忙进宫请见魏王,请求赶往前线。

    魏王这时候可顾不上猜忌信陵君了 ,全国上下如果说有谁能救魏国, 那么只有信陵君一人。

    廉颇连夜受命披上盔甲带领人马从邯郸出发, 信陵君带着门客从开封赶往战线。

    嬴政在前线打得不可开交之时度过了他14岁的生日, 玩家们并没有因为扶苏的到来就忘了嬴政还是个孩子。

    在他们看来, 嬴政是嬴政, 扶苏是扶苏,他们会因为扶苏是嬴政的孩子多给他点关注,但不会越过去, 他们的政崽也还是个孩子。

    前线的[冷锋]他们已经杀疯了,做梦说的都是要打下整个韩国给政崽庆祝。

    嬴政看着玩家们给他送过来的玩具小剑,锦衣美食, 眸光明亮,嘴角上扬,无奈道, “我都这么大了, 怎么在他们眼里还跟没长大似的,这些礼物都是逗小孩的。”

    嘴上这么说,但还是珍惜的把这些礼物放在自己寝宫里, 一个个拆开看过玩过之后才依依不舍地收入库房,至于那些衣服也没有浪费, 都穿在了身上。

    扶苏看着玩家们对君父的宠溺,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君父也需要关爱。

    他和众人一样,把自己放在了臣子的位置上,觉得君王无坚不摧,无所不能,他们在神化嬴政的同时忘了他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扶苏小手扶着桌子,仰头望着嬴政,用自己那尚未熟练的嗓子磕磕绊绊地说:“君君父,身、岑、快、勒!”

    扶苏本来想一口气说完,让嬴政为他的聪慧开心开心的,但是他发现自己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来,还发音不准,扶苏不由得羞怯捂住了脸。

    然后就因为身体没有支撑脚上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

    嬴政被逗笑了,上前抱他的时候被扶苏趁机亲了一口,很轻,也很柔软,这种感觉转瞬即逝。

    嬴政愣怔在原地,成蟜凑过来亲热地邀功,“怎么样?扶苏给你的礼物是不是很惊喜?这可是我出的主意哦。”

    嬴政把扶苏抱在怀里,有点怀念地说:“当初我也是这么抱着你的。”

    又对怀里的扶苏说:“阿父很开心,扶苏会说话了。”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扶苏说话,他还以为扶苏这孩子比别人特殊,说话也比别的孩子慢也是正常的,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听到他说话。

    成蟜笑嘻嘻地看着扶苏,捏着他的脸蛋说:“叔父也是第一次听到,叫声叔父。”

    扶苏看着成蟜道,“苏、父。”

    成蟜一听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心里软成一团,把扶苏从嬴政怀里抢走揉了又揉,疼爱极了。

    扶苏已经习惯了叔父对他的热情疼爱,前几天他本来还在为送君父什么生辰礼忧愁,没多久叔父就来了把他抱在怀里悄悄低声道,“扶苏,叔父要跟你商量一件事。”

    也不用扶苏做什么反应,成蟜就自顾自地说:“再过三天就是我哥,也就是你阿父的生日,到时候叔父需要你配合。”

    “不过你也别担心,等你过生日的时候,叔父也会给你准备礼物的。”

    “你就这样,”成蟜偷偷摸摸在扶苏耳边叮嘱,听着听着眼睛不由得睁大,这是人能想出来的主意?

    叔父居然要他亲君父作为生辰礼,扶苏的小身板抖了抖,像一颗微抖的糯米糍,这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生辰礼吗?

    成蟜还不知道扶苏对自己的质疑,兴致勃勃地说:“到时候哥哥一定会为我们精彩绝伦的想法所震惊。”

    是啊,他还没见过这种找死方式,扶苏心里吐槽。

    最后的最后,成蟜还是蛊惑成功了,也就有了今天扶苏亲完人害羞得不敢抬头的场面。

    嬴政看着缩在自己怀里得小团子,没忍住哼笑出声,“确实很惊喜。”

    会说话了,那就离说出秘密不远了。

    扶苏听到这话悄悄抬眼观察嬴政的神情,看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看到嬴政似笑非笑的神色后,扶苏又猛地把头钻进嬴政怀里,那截发红的脖颈暴露了他内心的羞窘。

    “不过扶苏为什么叫哥君父啊?你教的吗?”成蟜困惑地看向嬴政,有点不满地说:“君父这个称呼未免太陌生了,哥你好过分啊。”

    嬴政睨了成蟜一眼,看着他说:“你把你哥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我怎么可能有这闲工夫教他这。”

    成蟜毫不怀疑,也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草草下结论道,“那我下次别让她们这么教了。”

    嬴政在这种小事上向来不计较,随口应了一声,然后就看到羞得脸蛋红扑扑的小孩仰起头一脸憧憬地看着他,不由逗道,“不害羞了?”

    扶苏摇了摇头,强忍着害羞又亲了嬴政下巴一下。

    他原本以为君父高不可攀,从未想过自己能够和君父这么亲近,但人就是这么贪婪的生物,他一开始只想着君父对他态度温和一点就好了。

    现在却得寸进尺,想着和君父之间的父子关系更加亲密该多好。

    不哭就行,嬴政个对他的要求很低,见扶苏不哭就把他放在自己腿上,看着身前桌子上奇怪的‘点心’,问[纯情小妈火辣辣],“这个怎么吃?”

    “拿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在盘子里就行,”[纯情小妈火辣辣]看着放在嬴政身前的生日蛋糕,只觉得自己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们这次抓住上一次的教训,提前准备了惊喜,其中最难的就是蛋糕的制作,但事在人为,只要肯用心,没有什么做不成的。

    她嘴角噙着笑意看嬴政皱眉研究怎么切才能将蛋糕上的玄鸟完整的分离下来,当初大家首选金龙,但是这个时代人们对于龙的崇拜并没有那么追崇,反而各有各的图腾。

    那她们肯定是要选择政崽喜欢的,私底下又是临摹又是练习,最后弄毁不少食材才雕刻成几个漂亮的玄鸟摆在蛋糕上面。

    嬴政没一会儿也发现上面的鸟儿似乎是可以取下来的,拿筷子轻轻取下来之后,这才放心切上面的蛋糕。

    等到蛋糕切成一块一块之后,他又挨个把这些鸟儿放在切好的蛋糕上面。

    能够坐在小殿里面和嬴政一起庆生的都是他亲近的人,荀子、蔡泽、吕不韦、还有几个玩家。

    这些玩家不是靠资历,是靠对战一层层打出来的,当时大家都想借此机会把[俞凇]打一顿,然后把他踢出去,没想到[俞凇]这家伙不显山不露水武力值还挺高。

    [纯情小妈火辣辣]纯靠自己的力气打出了一个名额,[朔庭]凭着自己躲避能力一流也得到了一个名额,[抓个小孩吃]上场第一把就被人一脚踹了下去。

    五个玩家一人捧着一块蛋糕,看着政崽只给自己留了一只小鸟一小块蛋糕,又开始感动了。

    孩子真的是长大了。

    嬴政尝了第一口之后眼睛就亮了,换了个勺子给腿上的扶苏尝了尝,看到两位老师也吃得开心,嬴政这才把最后一只小鸟放在自己嘴里尝了尝,是饼干的味道。

    “这是怎么做的?”嬴政好奇,这种软糯微甜的口感,很适合没几颗牙的小孩和老人,还适合成蟜这种没长大的小孩。

    唯独没想到自己。

    “说实在的,挺难的,”[纯情小妈火辣辣]一脸心有戚戚,她们又是堆炉子又是测高温,高筋粉和奶油也不简单,会的人还在楚国没有安置传送阵,他们一群半斤八两的新手在那里互相质疑。

    “不过现在炉子已经垒起来了,步骤教教他们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整体还行,就是可能会有点耗费食材。”

    “食材不用在意,人当官发达不是为了省吃俭用的,”嬴政淡淡道。

    在他看来,人的欲望不能全部满足,但是也不能全部压抑,只有不断满足才会活得更好。

    当官单纯为民的人很少,但是只要他的奖罚合理,把每个人放在合适的位置,让人看到之后,他们自然会知道该干什么,干什么才能够得到奖励,得到的奖励自然会慢慢满足他们的欲望。

    “你们将方法教一下他们的厨子,一切由孤这边出,”嬴政许诺。

    “那你呢?”[俞凇]突然开口问道。

    他记得成蟜和政崽用的不是一个厨子。

    “孤已经是大人了,不用吃这些,”嬴政是这么认为的。

    别人可以满足自己的贪欲,但是上位者要做的是克制自己的贪欲,他每一个贪心的想法都与百姓息息相关,这种骄奢的做法不应该在他身上出现。

    “这有什么,”[纯情小妈火辣辣]大手一挥,“你们的费用都由我纯总包了,人最不能委屈的就是自己的肚子。”

    扶苏扒着桌子,看[纯情小妈火辣辣]的眼神带上了一丝自己都不知道的震撼和崇拜。

    原来女子也可以这么豪放,还不怕阿父,太厉害了吧。

    蔡泽和荀子知道嬴政的孝心,吕不韦也清楚嬴政□□是看在子楚的面子上,但还是不可避免感到愉悦,有这样顾念旧情的君主,对臣子而言是一种好事。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吕不韦坦然收下这份好处。

    第143章 韩国被[冷锋]一众玩家攻下之后,齐国朝堂上下震动,劝诫君王不可……

    韩国被[冷锋]一众玩家攻下之后, 齐国朝堂上下震动,劝诫君王不可轻信诺言,秦国之势大起, 现在和燕秦合盟不是一件好事。

    魏赵两国亦无法顾及, 自身难保。

    廉颇还是没有被游说动摇, 尽管现在已经是众人眼里的煞神,是朝堂上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但赵国有难, 他还是毅然决然披着盔甲上了战场。

    赵摎带着士兵冲锋, 廉颇死守城池不让他前进一步, 两者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

    魏国信陵君赶到的时候魏国已经连续丢了三座城池, 门客中纵然有人愿意舍生忘死, 但这世上能在战场上与蒙氏祖孙三代人媲美的人少之又少,饶是信陵君再怎么力挽狂澜也阻挡不了魏国倾颓的脚步。

    战场是残酷的,不管再高的身份也一视同仁。

    魏王逼迫信陵君亲自上阵, 却也只是让他的弟弟成为了刀剑下的一抹孤魂罢了。

    带着腥气的风一路吹了过去,似乎连远在燕国的燕王也嗅到了不祥的味道。

    他阔步走到宴飨众门客的太子丹的府邸,看着和众人玩乐欣赏舞乐的太子丹, 手里的拳头紧了又紧,勉强按压下心里的怒火,没在人前给太子丹下面子。

    太子丹听到下属汇报燕王来了, 有点疑惑地挑了挑眉, 狭长的眼尾自然上挑,流露出一股天然的贵气和说不出来的妩媚。

    “你们敞开了玩,孤有事要处理, 先走一步。”

    姬丹刚走进燕王所在的房间就被突如其来的杯子砸得下意识捂住了头,他抬手捂住额头, 忍下心里的不满有点不满地问,“君父,你这是做什么?”

    “关门!”

    等姬丹关上门后,燕王心里的焦虑彻底激发出来了,指着姬丹怒骂道,“蠢货,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现在韩国危亡,赵魏两国一旦撑不住,下一个遭殃的就是燕国,孤当初就不该听信你这个蠢货的建议。”

    燕王指着姬丹破口大骂,“你这个蠢货,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接你回来,都是邯郸回来的质子,你看看嬴政再看看你,就该让你死在邯郸。”

    姬丹微微垂头遮掩住自己扭曲的脸色,大手从额头慢慢伸到脸上,遮住他的大半张脸,也遮住了他脸上的阴霾。

    “君父此言差矣,”姬丹冷静回答,“当初和秦国联盟是你自己也同意的,要不是儿子和秦王政有旧,现在燕国是否发起战乱尚未得知,趁此时机,燕国应当养精蓄锐,总有一天会对上秦国,您也不想燕国在你这一代灭国吧?”

    他说着说着笑了起来,疯狂大笑,笑得癫狂。

    同样是回国的质子,明明自己当初的筹码和身份都比嬴政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他是希望嬴政过得好点的,但是现在嬴政站在了他触及不到的地位,让他内心百味杂陈。

    燕王看着已经成长为一个青年,正值壮年的儿子,被他突然的大笑吓了一跳,随后立马高声怒斥,“你这个逆子,孤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回来。”

    姬丹也不惧他,回国这几年,他也不是没有发展自己的势力,更何况他不强势的话,怎么能够压住那群弟弟们呢?

    “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我不仅回来了,还和秦王政是好友,您如果不愿意联盟的话,那我给政写封信如何?”

    当然不如何,燕王喜本身能力平庸,只能勉强守成,一点风险都承担不住,现在光是见到势头不好就已经慌了起来,得罪秦王政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你这个逆子,”他没忍住给了燕丹一巴掌,打得他头偏向一边。

    姬丹脸颊红了一片,直接发狂了起来,“儿子明白了,这就给政写信。”

    感觉到姬丹不好惹,燕王更觉得这个逆子不受控制,但又不能得罪秦,只能勉强压下怒火,生硬地说:“孤没有这个意思,不用如此兴师动众,你也该向秦王政学学了,再说,现在秦国是谁做主还不一定。”

    姬丹冷笑一声,现在众人主观印象上觉得秦国是子傒侯和吕不韦做主,但是身为嬴政好友的他自然再了解不过了,以嬴政的脾气,如果真是那两个人做主的话,他只会把自己的存在压在最低,而不是如此大张旗鼓声明自己是个傀儡。

    只有真正强大的人才不会在乎这些虚假的名声,想到这,姬丹扯唇笑了一下,可惜,他现在还必须森*晚*整*理维持这些虚假的名声来吸引门客,发展自己的势力。

    燕王头上的青筋一跳,警告道,“姬丹,你最好安分一点,别以为我不会违背先王遗诏废了你的太子之位。”

    姬丹不吭声,毕竟他也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没有厉害到能够反抗君权。

    嬴政看到韩国被攻下的好消息,犹豫了一下传韩非进殿。

    韩非看到消息的时候脸上的失落完全遮掩不住,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思。

    嬴政坐在高台上,看着台下的韩非道,“如果你想要回去的话,孤可以成全你。”

    韩非这次没有丝毫的犹豫,赶紧摇头,拒绝并且表明忠心,“不,不!韩非、是秦、秦国、臣子,心属、秦国。”

    君王投降肯定不会死亡,只是地位和待遇的下降,只要君父和兄弟们不死,韩非其他都是能够接受的。

    在秦国这些年的学习和历练不是白经历的,韩非的心性有了很大的变化。

    他依旧是君权的拥护者,只是换了君王效忠,他知道自己的学说和研究只有在秦国才能得到发挥,而且他在秦真切和百姓生活过,他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不识人间疾苦的贵公子,有了很多的烟火气。

    这更让他清楚意识到,百姓苦楚良多,为百姓着想的君王太少了,秦国攻灭韩国之后,剩下的百姓们或许会有更好的生活。

    他不会为自己没见过的百姓和战士们心酸,他的抱负,他的学说,他的师兄老师都在秦国,他离不得秦国了。

    嬴政听到韩非真心实意的话和脸上的诚恳,叹了口气,道,“韩王的处理,孤会考虑李斯的建议。”

    韩非没有听出话里的退路,还以为君上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会对自己的君父好一点,兴奋地点了点头。

    嬴政看到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所作所说都是为了收买人心,能够收买韩非这个人才,必要的付出都是应该的,更别说口头话语了。

    韩非不知道,出去结结巴巴跟李斯说君上对自己好的时候,李斯无语但也不会揭穿,给自己发挥的场合越来越多了,看来升官也指日可待。

    李斯这个人从底层爬上来,有才华有能力,既会察言观色又会揣度人心,还能言善辩,可谓是六边形人才,但他也是一个十分好利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地位。

    在他自己过得好的情况下,他可以分出一点点小小的好处,但是让他眼睁睁看着原本就比他过得好的人过得更好,那么他只会想让这个人从高处跌落,再也没资格和他争抢。

    韩非现在这样就很好,不会让他察觉到更多的威胁,也不会激发他太多阴暗的心思,还会分出一点好心照顾他。

    所以出于种种原因,他也不会把这一切给韩非讲清楚。

    韩非还傻兮兮的感谢君上感谢李斯呢,李斯坦然接受,但之后会怎么做还是看君王的想法。

    等人走了之后,嬴政继续坐在殿里处理公文,连到了饭点都忘了,车迅被派去照顾扶苏,孟一孟二又不敢出声打扰。

    没过多久,成蟜抱着扶苏走了进来,孟一孟二看到成蟜好像看到了救世主。

    成蟜进来第一时间就问,“哥,你是不是又没吃饭?”

    本来他们也是习惯吃两餐的,但是在玩家们和嬴政的影响下,从上到下都慢慢变成了一日三餐。

    成蟜一看嬴政身边堆积的一堆公文就知道他又忘了吃饭了。

    嬴政揉了揉额头,有点烦躁地说:“忘了。”

    成蟜注意到嬴政的语气,有点疑惑地问,“哥,发生了什么让你不开心?”

    嬴政抬眼看到被抱在怀里看向自己的扶苏,嘴里的话咽了下去,站起来问,“你们怎么突然过来了?”

    成蟜把扶苏递到嬴政怀里,理所当然地说:“我上次看到哥哥你也挺喜欢那个蛋糕的,这不,我那边做好了,给你送一份。”

    嬴政被成蟜的体贴熨烫到了,欣慰道,“我们家成蟜真是长大了。”

    成蟜收下这份夸奖,高兴地说:“这才哪到哪,等我再大点我还会更好的。”

    嬴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次蒙骜那里送来一批韩王室的珍藏,你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成蟜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顺带还要给扶苏讨要好处,“扶苏也有份。”

    嬴政抱着扶苏往上抛了抛又接住,笑着允诺,“行,你们都有份。”

    扶苏感动地抿了抿嘴,把自己下意识的拒绝咽了回去,这可是阿父给他的礼物。

    第144章 嬴政再次尝到松软带着鸡蛋味道的蛋糕,问成蟜,“你和扶苏吃了吗?……

    嬴政再次尝到松软带着鸡蛋味道的蛋糕, 问成蟜,“你和扶苏吃了吗?”

    成蟜利索点头,“那肯定啊, 我肯定不会亏待自己的亲侄子。”

    嬴政拿起手边的刀一分三份, 递到成蟜面前一份, “再吃点。”

    然后又给怀里的扶苏喂了一点,对他说:“你现在还小,只能尝尝味道, 知道吗?”

    扶苏一边吃一边点头, “嗯。”

    这可是阿父亲自喂给他的, 扶苏自以为隐晦地翘了翘小脚, 这一点和嬴政也很像。

    嬴政三下两下把自己的那份吃完之后, 又把扶苏剩下的那一大块蛋糕吃了个精光,最后还把自己的晚餐都吃了个干净。

    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来多少都吃得下。

    成蟜督促嬴政吃了完善之后就识相带着扶苏离开了, 扶苏不舍但是胜在乖巧,他现在比以前已经好很多了。

    嬴政从国库支出大量粮食去赈灾发生了地动的陇南地区,由李斯作为领头大臣亲自前往赈灾, 韩非为其副手。

    而此时在陇南当官的[风千秋]也是叫苦不迭,本来他想得很美,在游戏当官锻炼锻炼自己的能力, 之后只要考公能上岸那就是妥妥的实习经验, 现在好了,刚来没多久就地震了。

    上天开局就给他来了一个surprise,怎么, 以为他是秦始皇还是刘邦啊?

    搞笑!

    他想着不能让领导觉得他能力不行,试着自掏腰包补上地震的亏损, 但是他只是一个开局就跟在是始皇崽身边的平平无奇的小玩家罢了,哪有那么庞大的资产?

    只能暂时控制情况,无奈上报□□了。

    不过这算不算越级上报啊?

    [风千秋]苦恼极了,心里许愿政崽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下次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李斯带领一支军队和大量的粮食赶往陇南,他深知这关乎着他未来的官运,自然是要好好行事,争取得到君王的赏识。

    他不像老师最喜欢的[朔庭]一样,与君上相识于微末,有深厚的情谊可以行事肆无忌惮,他走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

    能够有现在的地位,除了自己的努力之外,也离不开老师的面子,李斯心里很清楚。

    韩非想得比李斯简单多了,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归降的君父和兄长他们,能有避开他们的理由,韩非高兴还来不及呢。

    李斯看着韩非,幽幽道,“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

    羡慕这种无脑的单纯。

    但真要他成为这种人,李斯宁愿死!

    韩非不明白师兄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有点喜出望外地说:“是,是吗?”

    李斯无奈扶额,看,这就是他为什么羡慕的原因,好赖话都听不懂,无疑是幸福的。

    将韩国攻占后,[冷锋]等人并不能及时返回,后续国都的收检,百姓的登记,城池的破损程度和可用资源等等一系列的排除和整理还需要人手。

    战争结束,战场上的玩家们很自然的切换身份开始登记并且整理城内的一切。

    毕竟现在的秦国识字会写字的还是太少了,尤其是这种系统性的东西,没有经过培训自然欠缺,而他们也想为政崽多做点什么。

    韩王及其后裔被部分玩家一路押送回咸阳,嬴政看着在台下鞠躬的超大号肥胖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向自己发誓誓死效忠就沉默了。

    没忍住分神想,他以后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吗?如果变成这副模样,那还不如死了算了。不过秦国上下的君王都没有这么肥的,曾大父和阿父都挺瘦的,大父体态壮硕,那么自己变成胖子的概率应该不会很大吧?

    从明天开始挥剑多加两百下好了。

    谁也想不到坐在高座上的嬴政早已分神想其他的去了,还以为这位年轻的王者是在给手下败将一点小小的下马威,韩王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对嬴政的姿态更加讨好。

    等嬴政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韩王因为太胖撑不住行礼出了一身汗的模样,一时间更加嫌弃了。

    他挥了挥手,淡漠道,“来者是客,几位不妨留在秦国体验一下秦国的待客之道。”

    现在韩王的官位和去留还没有确定下来,他也不想称呼这个没有廉耻心和责任感的家伙为韩王。

    如果是秦国遭此劫难,那么他会带着秦国的子民死守到底,而不是为了自己的享受就抛下百姓。

    韩王唯唯诺诺应下,被侍从带他们去秦国接待别国来使的别苑,其余大臣退朝回府。

    嬴政等他们一离开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和肩膀,问坐在下面的吕不韦和子傒,“这个人的处置,你们两怎么看?”

    吕不韦伸手捋了捋自己的美须,劝解道,“还请君上冷静,韩王尚且还有用处,不可冲动行事。”

    子傒也道,“那个老肥猪还要留着安抚韩国的百姓,等民心安定下来,到时候你想怎么杀随你。”

    嬴政有点无语,“难道孤很像不分场合随便滥杀的人吗?”

    这话吕不韦不敢接应,子傒敢!

    他扬眉道,“难道不是吗?你刚刚那眼神,连从哪下刀都想好了吧?”

    嬴政笑得阴森,“孤刚刚只是在想,叔父再过几年会不会也是这个模样。”

    子傒淡定回道,“不会,咱们家就没有胖的,更别说是胖成猪的,如果本侯真长这样,本侯就自杀。”

    从这个回答上来看,老赢家还是隐形的自恋加颜控,对别人的长相没有那么严格,但是会严格要求自己。

    嬴政点了点头,心想他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两个人就齐齐看向了一旁的吕不韦,吕不韦抓着美须的手一滞,苦笑道,“君上和子傒侯高看在下了,自从成为了秦国明面上的话事人,臣饭量都比以往少了三分之一。”

    “这么开心?”嬴政看着他挑眉道。

    吕不韦无语,君上明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偏偏还要调侃他,除了自己没人比君上更加清楚自己有多忙,开心什么开心。

    但显而易见的是,嬴政在子楚去世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已经摸索出了另一套和吕不韦的相处方式,而这种相处方式也是两个人都能接受的。

    吕不韦喜欢这种才华抱负得到发挥,并‘高高在上’的表象,毕竟别人吹捧他的时候他已经解释过了,等到事后人们知道也不会怪在他头上,发呢我仍会伪军上对他的亲密信任而感到忌惮和讨好。

    应征喜欢这种让吕不韦忙起来并且时不时无奈的样子,这样既能偶尔抒发一下自己的不满,也不会影响什么。

    子傒听到这话也来劲了,一本正经地问吕不韦,“什么时候轮到我来演?”

    他没能赢了子楚,现在名义上压过他儿子也勉强算那么一回事。

    嬴政在一旁凉凉道,“现在谁还不知道秦国是您二位监管执掌朝政,这还要分什么高低吗?”

    子傒双手揣在袖子里,颔首矜傲道,“我堂堂秦国工资,现在的子傒侯,当然要压过他才行,不然我面子往哪放?”

    吕不韦苦笑道,“二位别拿在下打去了,臣实在惶恐。”

    子傒用肩膀撞了撞吕不韦的肩膀,怂恿道,“趁这小子毛还没长齐才好欺负,等他再大一点,吃亏的就是你了。”

    当着当事人的面挑拨离间并且出谋划策的,子傒当属世间第一人。

    嬴政幽幽出声提醒道,“叔父,我人还在这里呢。”

    子傒丝毫不觉得尴尬,看着他说:“就是说给你听的,背后说人有什么意思。”

    嬴政也冷笑道,“你等着,等孤长大第一时间就把你官职停了。”

    子傒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你停,反正我又不是靠这个官吃饭,到时候你还得求着我出马。”

    “我求谁都不可能求你,”嬴政对此不屑一顾,“自信是好东西,但是过分自信就惹人生厌了,叔父你更是这其中的佼佼者,需要侄子给你上一课吗?”

    吕不韦感觉自己现在不应该在这里,再待下去马上就要被卷入进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下一秒嬴政就说:“吕相,你来告诉他,不敬君王应当是何惩罚?”

    子傒双手抱臂,一脸不屑地说:“那么吕相,你替我告诉他,不尊长辈又该怎样?”

    吕不韦脸上的笑僵住了,他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这叔侄两合起伙来捉弄他,但面上还是要淡定,微笑着给两人劝和。

    “二位这不是存心让在下为难吗?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再说了,在下只是一个外人,按理来说不应该介入。”

    “没事,”嬴政大手一挥,大方许诺,“你随意说,孤不会治你的罪。”

    现在是不治,说不定都记心里去了,吕不韦坚决不上这种当,话口一改,笑道,“君上与子傒侯这样互相打趣的场景,王室罕见,看来两位对彼此很是信任啊。”

    “可惜在下没有如此亲眷,实乃憾事,”吕不韦说着还叹了口气。

    嬴政和子傒对视一眼,眼里充满了对对方的嫌弃,毫不犹豫地扭过头,异口同声道,“谁信他啊?”

    吕不韦心想,下次他绝对不要被牵扯进来!

    如果他们叔侄两还这样,那他就继续说一堆好听的恶心他们。

    第145章 随着战事的焦灼,秦国部分地区开始发生自然灾害。  ……

    随着战事的焦灼, 秦国部分地区开始发生自然灾害。

    首当其中的就是蜀地刚长出来的水稻苗被铺天盖地的蝗虫一啃而进,百姓们无一不害怕恐慌。

    李冰采取玩家们的建议开始捉蝗虫,只是简单的烤煮也能让百姓们饱腹。

    接着抓紧时间带着百姓们重新耕种水稻。

    没过多久蜀地其他地方也陆续遭到了蝗虫的袭击, 多亏李冰提前向周边传达了消息, 让他们有了防备, 被啃食的水稻有限,补种的也少。

    百姓们吃着蝗虫还在嘀咕蝗虫肉是肉,藏在家里因为天气炎热又潮湿而发臭, 心疼地吃完, 小心翼翼问玩家们有没有办法让蝗虫保存的时间长一点, 看得玩家们发愣, 赶紧道歉, 并且解释自己不是贪心,就是这种好东西想留到过节再吃。

    玩家们听到这话心里一酸,他们现在的日子好起来了, 但是看到这些本土人,看着在几千年前可能是自己或者自己好友,甚至素不相识的人的先辈, 赶紧弯腰语气温柔地说:“我不清楚怎么做,你别慌,我问问别人。”

    社会进步, 人民富强, 孩子们都享受到教育的一个好处就是,人们的道德感在随着时代的进步而增强,他们读了圣贤书, 却从不会忽视别人的苦难。

    他们比谁都希望自己能够帮上这些人的忙。

    问了这话的人本来都已经做好这位贵人的怒火了,她们已经帮了很多了, 但他却贪心想要更多。

    听到面前的小姑娘这么温柔的回复,他愣了一下,赶紧弯腰行礼道谢,感动之余甚至要给她跪下,这在这个时代算是最高的礼仪,一般用于拜见君王,连贵侯都不一定能够有这样的礼仪。

    “你这是干什么?”[鸢宝]赶紧伸手把他搀扶住才没让他跪下,着急地说:“我先去问问,你别抱太大希望。”

    现代技术种样繁多,但不一定能找到适合当今时代的方法,更何况她是谁啊,让这么大年纪的叔叔给她下跪,那她成什么人了?

    单单有这句话百姓们就已经看到了希望,脸上的喜悦毫不遮掩,笑着给她道谢。

    接下来的几天里,[鸢宝]的门口摆放了不知道多少蝗虫,这些都是百姓们表达谢意,怕她不要偷偷放在门口的。

    她知道,这已经是他们能给出的最好的东西了。

    远在咸阳的嬴政也没闲着,他忙着处理全国各地呈上来的公文,像这种出现自然灾害被加急送过来的更是第一时间处理。

    扶苏这段时间被成蟜带着和嬴政培养感情,大胆了许多。

    干自己和奶娘主动提要见嬴政了。

    奶娘禀报过车迅后十分自然地把扶苏放在嬴政手边,扶苏自己调整一下姿势依偎在嬴政腿边,轻轻叫一声,“阿父”,得到嬴政一个简单的回应后就开心了,乖乖坐在嬴政旁边不发出任何动静。

    嬴政自身生长环境就和别人不同,再加上他这个年纪王室鲜少会有孩子,他没接触过多少孩子,忙起来的时候容易全神贯注,也就忽略了周边还有一个扶苏。

    扶苏倒是知道自己现在这样不正常,也很容易被人看出不对劲,但他管不了那么多。

    现在变成孩子的他逐渐失去了以前的隐忍和退让,他就是喜欢呆在阿父身边,即使阿父对自己没有那么喜欢。

    等嬴政把手边的公文处理完打算再换一担的时候,这时候的他从状态里出来,感觉到腿边多了个什么,低头看到扶苏枕着并且小手抓着他的腿睡得正香。

    嬴政回神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不做声的车迅,知道是他送过来的,但现在他着实顾不上孩子,也幸好这个孩子很乖,想到这里,嬴政伸手轻轻碰了一下扶苏粉嫩的脸颊。

    车迅看在眼里,有点欣慰地想,君上身边有真心爱他的人,这样可真好啊。

    等扶苏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眼睛朦胧,隐约看到阿父那坚毅的身形,他没忍住出声‘啊’了一声,引来了嬴政的注意。

    嬴政看过来的时候扶苏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懊恼红了脸,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我”

    他说什么都免不了自己打扰阿父的事实,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嬴政把扶苏抱起来,没有在这方面和他纠缠,问,“饿了吗?”

    说着还摸了摸扶苏干瘪的小肚,唤人把给扶苏准备好的鸡蛋羹呈了上来,一勺一勺喂着扶苏吃完,吃得扶苏腮帮子上的肉还duang duang直晃。

    嬴政喂完摸了摸他鼓起来的小肚子,确保孩子吃饱之后,让殿里的无关人员下去,只留下父子二人之后,嬴政低头看着站起来还没他坐着高的小崽。

    “现在我们该谈谈正事了。”

    扶苏疑惑地抬头看他,不知道阿父说的正事是什么。

    “你从哪里来?真的只有一岁多吗?”嬴政的话让扶苏全身都僵直了,他知道阿父会发觉他的不对劲,但是他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他嘴巴张了张,惶恐又心焦,急得跺了跺脚,结结巴巴地说:“阿父,扶苏有罪。”

    嬴政听到这话诧异,不动声色的继续引导,“为什么这么说?”

    然后就见扶苏要用他那二头身的身体跪下来,引得嬴政赶紧伸手把他抓住,语气软和了点,“就这么说就行。”

    扶苏的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他一边哭一边说:“扶苏不是故意瞒阿父的,是,”

    “是因为,”他哭得脸蛋开始涨红,声音哽咽了起来,“扶苏一开始,还不会说话。”

    “但是后来,扶苏贪婪,是扶苏舍不得这样的阿父和叔父,这一切都系扶苏的戳(错)。”

    扶苏一边哭一边解释,“扶苏寄几也不资道,儿臣已经撕了,但又活了,还变小了。”

    嬴政被他哭得头疼,他还什么都没说,小孩就哭成了这样,是自己说话太严肃吗?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锦帕细致地给扶苏擦拭脸上的的泪水,无奈道,“孤还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哭成这样。”

    他一边给扶苏擦泪,一边把扶苏抱着放在自己发腿上,面对面看着他,语气温柔了许多,“不哭了好不好?”

    扶苏眨着湿漉漉的大眼,哽咽道,“可是扶苏隐瞒了君父这么久,扶苏太自私了,如果扶苏早点说出来就好了。”

    “说什么?”嬴政听到这话反而好笑地摇了摇头,“你这个年纪知道多少,能记住多少,又能帮我什么?治灾治民自然有官员和国家出手,你安安分分长大不生病就已经很好了。”

    嬴政注意到了扶苏话语里那熟练的君臣之称,悄无声息之间把自己的称呼也改了。

    扶苏被嬴政这么一引导,也慢慢停止了哭泣,想了一下,自己这个时候确实还没有出生,人们对于阿父未执掌朝政以前的事也闭口不谈,他确实不知道什么。

    嬴政看他茫然的眼神就知道他估计什么也不知道,他如果想知道一些未来或者预测的话,直接找那些玩家们不是更快速吗?还能知道自己的决策是正确还是错误。

    他捏了捏扶苏Q弹的脸蛋,语气亲昵,“这么说你上辈子也是我的儿子?”

    “当然,”扶苏对于这个问题回答的十分肯定,“我是阿父的长子。”

    嬴政点了点头,继续问,“那扶苏你上辈子是怎么死的?”

    扶苏想也没想,道,“自裁,当初我被阿父派往上郡,协助大将蒙恬修筑长城、抵御匈奴,但后来阿父对我太失望了,儿子收到您的遗诏,您让胡亥登基,并且命儿子自裁,我没听蒙将军的劝阻自裁了。”

    说完还眨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看不出丝毫怨恨。

    嬴政脑子一转就想通玩家们嘴里说的扼杀胡亥的出生和公子扶苏太愚孝的原因,有点一言难尽,这就是他的儿子吗?

    好像这还是一干孩子里最出色的那个,他怎么想都觉得大秦之后的继承人不行啊。

    蒙恬跟他一起长大,再了解它的心思不过,自己把扶苏派去军队不该是让他收复军权,手握大军,江山社稷便可安定长存,扶苏连这点事都想不明白吗?还是说变成了小孩脑子记不住那么多事?

    嬴政对扶苏采取观望的想法,如果扶苏没那个脑子,他情愿去宗室里挑一个聪明能担得住责任的孩子来继承。

    与其让秦国在他的子孙手上灭亡,不如在嬴氏子孙的手上千秋万代。

    扶苏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快要被踢出继承人的行列了,还有开心自己和阿父把事情讲清楚了,高兴地晃了晃自己的小腿。

    嬴政憋了憋,很想问你手握那么多士兵,连蒙恬站在你那边,你为什么就不用脑子想一想,直接带一部分士兵回咸阳争一争呢?

    他嬴政这辈子如果听话的话,那么早就死在邯郸了。

    但是看在小孩刚刚哭得那么惨的份上,嬴政也怕他大哭引起发热昏厥,把这个疑惑憋在肚子里,下次再问。

    同时心里开始考虑之后如何磨练一下扶苏的性子,起码不能别人用自己的名头说什么都信。

    至于所谓的赵高、李斯、胡亥,他之后自然也有处置的办法。

    第146章 嬴政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很记仇的人,只是一般般记仇罢了。……

    嬴政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很记仇的人, 只是一般般记仇罢了。

    他把小胖崽放在一旁让他站起来走动走动,同时把孟一孟二叫了进来,让他们把自己批改完的公文整理好拿走, 同时又抬进两担。

    嬴政起身简单活动了一下身体又继续批阅, 扶苏这个时候开始机灵了。

    看到嬴政全神贯注之后, 默不作声又坐到嬴政腿边,坐累了就趴一会儿,趴得什么时候都不知道, 只是隐隐约约循着感觉又靠在嬴政身侧抓着他的衣袍睡得安稳。

    嬴政感觉到身侧的温度低头看了扶苏一眼, 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公文上。

    五月份的赵国, 军粮早在三月底就分出一部分播种育苗, 现在庄稼已经开始长苗, 城中正是缺乏粮食。

    赵摎抓住机会发起攻城,逼得廉颇不得不全力死守,攻打玩韩国的玩家们部分已经规整到了赵摎的军队里, 更是给廉颇添了不少麻烦。

    逼得廉颇不得不开城门迎战,以赵王的脾气,后退是死, 全家问罪,倒不如他一死以保家中老妻和子孙后代。

    赵摎看到廉颇终于和他正面迎战,整个人别提多激动了, 一柄重剑挥得虎虎生威。

    每一下兵器交接都震得廉颇虎口疼, 这一刻他心里真切意识到自己老了,对方每一次的挥剑都让自己力不从心。

    赵摎则是越打越兴奋,力道一下比一下大, 连续挥动几十下震得廉颇虎口血直流,手上更加力不从心。

    廉颇嘶哑高吼一声, “杀!”

    整个人驾驭着身下的战马朝着赵摎冲了过去,赵摎大喝一声,“好!”

    随即迎了上去,长剑碰撞的那一刻,廉颇眼神一变,用上了全身力气将马背上捆着的另一柄短剑重重刺入赵摎的盔甲,然后重重地撞了上去。

    赵摎忍着痛挥剑刺向廉颇,使劲一拧,在他腰腹处捅出一个大大的窟窿。

    殷红的鲜血从嘴角和身上不断溢出,廉颇快慰的笑出了声。

    临死前为赵国带走一个正当壮年的将才,这是何等令人开心的事啊。

    赵摎将砍杀之后,没有功夫感慨一代名将的落幕,也没空在意自己的伤口,拎着他的盔缨高声喊道,“廉颇已死,投降不杀!”

    他跨下的马儿十分通灵性的昂首长嘶一声,赵摎又高声喊了一遍,“廉颇已死,投降不杀!”

    秦军士气大胜,一边奋力砍杀,一边嘴里重复高喊,“廉颇已死,投降不杀!”

    赵军见主将已死,浑身的士气落了一大半,督军华阳君赵仁听到第一遍的时候就带着侍从弃城而逃,士兵群龙无首,听不到命令的他们茫然四顾。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高喊,“你以为我们还会相信你们秦国的鬼话吗?”

    当初邯郸四十万赵军是怎么没的他们可还记得清清楚楚。

    赵摎就怕没人接话,有人接话就意味着有可能,他高声道,“你们皆知武安君白起,那我赵摎就跟你们说一声,我赵摎生平最不屑的就是武安君,其次就是蒙骜,他们做的事我赵摎自然是不屑做的,如果我赵摎出尔反尔,就让我赵摎五雷轰顶,万死不得超生。”

    赵摎说的确实是真话,他一直不爽白起和蒙骜,他觉得如果不是这两个家伙的话,那么,君上最器重的人应该是他赵摎才对。

    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们爱投降不投降,也就是多杀几个人头的事。”

    众士兵刚松了口气,听到这话一脸不爽地看着赵摎,这家伙怎么说话呢?不会说话就闭嘴。

    但也就是赵摎这种把话敞开了说的敞亮行为,让赵国士兵莫名消除了不少担忧,再加上玩家们换上赵军服饰诱导,有个胆大的直接换上百将衣服,代表赵国士官阶层率先投降。

    众人犹犹豫豫投降,但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有几个聪明的反应过来刚要张嘴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消息传回邯郸,满朝震惊,赵王痛哭以袖掩泪,哀痛廉颇的去世,同时也在恐慌赵国还有谁能够抵挡秦军的步伐,赵国危矣。

    连重病躺在床上的平原君都听到了消息,强撑着从病榻上坐了起来,缺胳膊无力重新倒了回去,头部撞在玉枕上再也没有醒来。

    嬴政听到这个好消息连连叫了几声好,他可没忘了赵胜那个老匹夫自己后宫中的美女几百,侍女侍从身上都是绫罗绸缎,家里有吃不完的粮食和酒肉。

    而当时邯郸的百姓连糟糠都吃不饱,身上的衣服都没有完整的,上战场的士兵们把树枝削尖当武器。

    但赵胜日常所用的器物却每日一换,像这种人早就该死了。

    嬴政自己有眼睛有想法,他早年的经历让他比很多人都成熟不少,不同于大多数君王的美名录用原则,嬴政更喜欢看实际,看这个人是自己聪明还是只是只有关系到自身的时候才会聪明。

    虽然听劝是上位者的美德,但他不认可这种只是为了美名的美德,他更欣赏廉颇那种为了家国为了百姓勇担恶名,勇于牺牲的行为。

    就如他从未见过面但是心向往之的武安君白起,凶名远扬但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

    魏赵两国试图向别国寻求帮助,达成联盟来共同抗秦,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姬丹对赵国厌恶至极,他以燕国太子奉国君之令的名头游说两国国君,并且佐以大量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和稀世珍宝来收买两位国君身边的近臣和爱妾。

    力图他们的耳边风都能起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事情果然也不出他的所料,这些人只能看到眼前些许的利益,从不考虑自己的行为会不会给一个国家带来多大的危害,但这也正是他想看到的,只要是人,就逃不过利益二字。

    有的人咬死不松口,那只是因为好处还没给够而已,姬丹坚信并且熟练使用着这个方法,直到后来在嬴政和玩家们身上碰壁才让他改了些许认知,但那个时候,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赵魏大厦倾颓之势已然显露,原本当二五仔游说李牧反叛的玩家听到李牧要上书自请带兵出战,感觉整块天都塌了。

    这是做嘛啊?现在上战场,对上秦国最终结果那不都是死路一条吗?

    不要啊![失格人间]抱着李牧的腿大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要蹭在李牧腿上,“廉颇的下场你已经看到了,廉颇的老妻带着那庞大的宗族无处安置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为你的宗族们想想啊。”

    “赵王那就是个空有野心没有脑子的自负男森*晚*整*理,他现在看到你请战肯定高兴得要死,但是我早就跟你说过了,那些人最擅长的就是卸磨杀驴,你要三思啊。”

    “再说了,你镇守的是雁门关,那些匈奴知道你离开,不得大肆闯入烧杀抢掠啊?你能放心朝廷派来的那些酒囊饭袋吗?”

    “反正我不同意。”说着他整个人挂在李牧的腿上,李牧每走一步身上都挂着个他。

    李牧其实也在犹豫,当初廉颇老将军冬季袭击燕国的后的恶名没有得到朝堂的认可,他理智上知道这都是为了国家,但情感上不免为廉颇感到悲凉。

    现在国家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候,他自然考虑不了那么多,国家需要,他就请命。

    但[失格人间]说得也有道理,李牧有点无奈地说:“你可以先下来吗?我会仔细考虑的。”

    [失格人间]摇了摇头,“在你没有认真考虑好之前,我是不会下来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李牧无奈极了,但也在认真考虑[失格人间]的话,他放不下雁门关里的百姓,但也放不下赵国,这是个该想清楚的问题。

    [失格人间]偷瞄了李牧一眼,看他真的在认真考虑,这才松了一口气,现在游说廉颇老将军失败的朋友还在哭着给他发私聊呢。

    哭自己辛辛苦苦,劳心劳力,最后一朝回到解放前,毕竟自从他游说后就自动接到一个比主线奖励还要丰富的神秘支线任务,现在好了,任务失败了,自己跟廉颇老将军建立的长期友谊也一扫而空,这谁能受得了啊。

    [失格人间]看完后倒吸一口气,心想还好自己哭得及时,不管是处于两人的情谊还是奖励内容,他都要劝阻李牧,像这种大将赵国不配拥有,都给政崽。

    下了战场赵摎就发起了高热,伤口处隐约还能看到青锈的痕迹。

    [芋泥啵啵]把商城翻遍都没有找到能够防止破伤风的药物,这全靠赵摎运气,他们根本放心不下。

    [冷锋]临时接替赵摎职责,镇守全军,顺便继续开展在韩国登记那一套。

    深夜,赵摎在极致的闷热中睁开了眼睛,强撑着坐起来,看着眼前依旧姿态威仪的秦昭襄王嬴稷,咧嘴笑道,“君上,您终于来接摎了。”

    秦昭襄王一双狭长的凤眸扫过赵摎腰间包扎好的伤处,上前无声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147章 嬴政得知赵摎高热不退,陷入昏迷的消息,立马召见王宫内的医师和名……

    嬴政得知赵摎高热不退, 陷入昏迷的消息,立马召见王宫内的医师和名声在外的‘扁鹊’玩家,当得知赵摎是被生锈的青铜短剑刺伤后, 一群人沉默摇了摇头。

    “目前只能物理给他降温, 至于伤口会不会感染, 这很难说。”

    有的人脚里扎入生锈的铁钉拔出来都不一定有事,有的人只是被小刀划破口子都有可能破伤风截肢,这太考验运气了。

    嬴政有点着急地问, “没有别的办法吗?”

    别看他见到赵摎就出口顶撞几句, 实际他对赵摎的情谊很深, 赵摎是他回到秦国见到的第一人, 也是赵摎一路护送他回咸阳, 入蜀地,治水修堤坝,他们之间的经历让这份情谊变得极为深厚。

    “没有, 就看将军能不能熬过去吧,”医师叹了口气,道, “他的身边要有人时刻注意他的体温变化,现在让他高热退下来才是最要紧的。”

    嬴政挥了挥手,说:“你们在这里先商量好该怎么做, 需要什么药材, 然后由[鹿鹿子]和[龙葵]两位‘扁鹊’带着药材前去治疗。”

    这些玩家们身上有背包,能够装很多东西,还有传送阵, 比本土人快多了,现在时间紧急, 能用这些玩家的时候嬴政向来不犹豫。

    两位玩家收到任务后立马出发去了前线,路上还给[冷锋]发消息让他找人给赵将军物理降温,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

    嬴政把人送走之后在殿里来回踱步走了几圈还冷静不下来,索性一个人去扶苏那里看看。

    现在扶苏已经走得很利索了,嘴角习惯性挂着一抹如沐春风的微笑,但这放在一个还不足两岁的孩童身上,怎么看怎么令人招笑。

    车迅照顾扶苏一年了,看到扶苏这抹微笑有时候都不免愣神,这个笑,和先王太像了。

    只是小公子笑起来又比先王多了几分柔和,看着更加平易近人。

    扶苏穿着一身月白色,也就是现在人们说的淡蓝色衣袍,手上带着两个打得光滑圆润的金钏,脖子上的长命锁压着衣襟,圆滚滚的身形怎么看怎么惹人喜爱。

    扶苏远远看到嬴政来了,两条小短腿倒腾得飞快,冲着嬴政就跑了过来。

    嬴政自然而然地张开双臂蹲下将他抱在怀里,听到怀里的小孩开心地喊他,“阿父。”

    嬴政低声嗯了一声。

    扶苏立马发现了不对劲。

    自从上一次坦白之后,阿父对他态度比以前更加温柔,还告诉他既然来了就不要把前世和现在混淆之后,扶苏就感觉自己的记忆好像除了些问题,隐约间好像忘了什么,但是他又不知道忘了什么,就好像迟来的孟婆汤生效了一般。

    这种秘密又不能和外人说,扶苏悄悄跟嬴政说的时候,嬴政只是皱眉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你还小,有些东西之后再学一遍也来得及。”

    跟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说看书学习,真不愧是卷王政。

    而扶苏也没有觉得丝毫不对,还认真地点了点头,对嬴政保证,“阿父,这次儿子会更加努力的。”

    扶苏忘了很多,但对嬴政情绪的感知没有忘记,他抬头担忧地问嬴政,“阿父,你不开心吗?”

    嬴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好像也不是不开心,他就是有点接受不了赵摎可能会离开的事实。

    这些年随着他的长大,他身边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好像他的每一次长大都要伴随着身边人的离去。

    嬴政单单是升起这个念头就觉得心口一沉,抿了抿嘴道,“没有,大人的事小孩少操点心。”

    说着还捏了捏扶苏的小胖手,手背上的五个窝窝看得清清楚楚,嬴政没忍住伸手戳了一下。

    扶苏大方地把另一只手也递给嬴政,好像在说能让你开心点你随便戳。

    嬴政被他这副大方劲逗笑了,不禁道,“要是”

    话光脱口而出又觉得不应该用这种问题来为难一个孩子,眼睛暗了暗,道,“算了。”

    扶苏也不接着问,只是用柔嫩的小脸不住地蹭嬴政下巴。

    依照扶苏的性子做这种小孩姿态是很难的,但架不住扶苏身后有常年撒娇大师·拿捏哥哥超级知名选手成蟜的出谋划策。

    成蟜喜欢嬴政,但是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个小孩,还是自己亲人的小孩,他们就会把一切的爱倾注到这个小孩身上,成蟜也是如此。

    本着照顾小侄子,让哥哥省心的原则,但是成蟜显然没有错过扶苏偶尔对嬴政那期待又濡慕的神情,也没有错过扶苏偶尔对嬴政没有看过来的落寞神情。

    这还得了,公文什么时候批都批不完,但这父子感情再不培养扶苏就要长大了。

    成蟜不在学宫学习的的日子里都在给侄子出主意,什么撒娇手法,统统都交给了扶苏,然后还要补充一句,“这都是叔叔这些年的经验,很有用,你学着点。”

    扶苏学得一本正经,但是都不太好意思用,现在感觉到阿父不开心,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了,一下又一下的轻蹭嬴政的下巴和脸蛋,奶声奶气地说:“阿父,叔父让我跟你说,他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成蟜叔父说了,这是万能用句,每次阿父听了都会很开心。

    果不其然,嬴政把扶苏抱起来,视线突然高阔了不少,嬴政手轻轻捏了捏扶苏的脸蛋,笑道,“这确实是成蟜能说出来的话。”

    事已至此,他想再多都是没有用的,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遗憾。

    年幼者长大,年老者离去,这就是世间的真理,他刚刚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扶苏笑弯了眼,把自己藏在嬴政的怀抱里。

    嬴政低头说他,“大秦的好男儿就应该坦坦荡荡,开心就是开心,藏起来做什么?”

    扶苏突然攥紧小拳头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大声道,“那是因为人家也会害羞啦。”?

    赢政头一次听到这种小孩姿态的话语,没反应过来,扶苏还以为是自己把阿父给吓到了,两只小手赶紧捧着嬴政的脸蛋说:“阿父我错了,我下次一定大大方方的。”

    赢政在小孩的保证中回神,想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真相,只是淡定点了点头。在他看来,人就该大大方方的,害羞什么害羞。

    全然忘了自己曾经也有过害羞的时候。

    扶苏知道嬴政从过年到现在一直都在忙碌战场上的事,也乖乖不去打扰,这就导致了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怎么见嬴政,只有嬴政自己偶尔想起来深夜在他睡着的时候会去注视他的睡颜。

    这次的见面,扶苏格外重视,嘴巴不停闲的给嬴政讲自己最近做了什么,墙角的小花盛开了,自己又学了什么,叔父每天都回来陪自己,所有的话都串联不起来,主打一个想到什么说什么。

    这也是他叔父教的,叔父说了,太乖巧的小孩是没有糖吃的,他就是太懂事阿父才这么放心,小孩子偶尔也要不乖。

    所以他决定想到什么说什么,让阿父自己猜哪句话才是重点。

    嬴政听着扶苏流利的话,越听越不对劲,问车迅,“就这么短时间,扶苏竟然说话这么流利?”

    扶苏骄傲地挺起胸膛,是的,他就是想让阿父知道自己说话已经很流畅了,他已经不是那个口齿不清,说话结结巴巴的扶苏了!

    嬴政捏了捏他的嘴巴,说:“没看出来你这么能说,下次给你只鹦鹉,你去教它说话。”

    扶苏用手扒拉掉嬴政捏自己嘴巴的手,不满叉腰,“我才不、咬。”

    太过激动,连咬字都又开始混乱了。

    嬴政歪头想了想,“那你喜欢什么?猫、狗,还是狼?”

    整天把小孩一个人放在宫里怪无聊的,给他养个小宠物玩玩。

    车迅和众奶娘们如果知道嬴政的想法,一定会很无语,他们难道不是人吗?更何况成蟜公子隔三岔五就来一趟,根本寂寞不到扶苏身上。

    嬴政一边跟扶苏商量一边往安安的宫苑里走去,他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带扶苏见过安安。

    已经长成成年体态的安安现在已经不指望嬴政来看它了,它觉得自己一只兽也很好,它自己吃竹子都没人跟他抢。

    安安一边啃竹子一边鼻子微动,嗅到熟悉的味道之后赶紧把手里的竹子一扔,,站起来走了两步背对着宫苑的正门,用宽厚肥大的背影告诉来者它安安一点都不欢迎。

    嬴政抱着扶苏走近,语气温和道,“安安,看我带来了什么。”

    什么?安安差点没忍不住就回头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告诉自己要忍住。

    嬴政很清楚安安的脾气,继续诱哄,“安安真的不好奇吗?回头看一眼好不好?”

    扶苏有点不明所以,不知道阿父为什么会带自己来见一个如此圆滚的动物,但还是聪明的默不作声。

    安安鼻尖耸动,闻到了两股味道,一股是自己很熟悉的,那么另一股是?安安就看看,看看怎么了?

    安安理直气壮跟自己说好之后慢吞吞回头,看到嬴政怀里抱着个小小人的时候,惊得熊猫眼白都露出来了。

    这个小小人吃什么?竹子还是竹笋?

    安安快走几步把最新鲜最鲜嫩的竹子和竹笋递到嬴政的手边,推了推又指了指小小人,意思不言而喻。

    嬴政看看安安的礼物,再看看怀里一脸茫然的儿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安安,这是我的儿子,扶苏,取自《诗·郑风·山有扶苏》的山有扶苏,隰有荷华,希望他有香草佳木的美好品德,健康平安。”

    安安嗷嗷了两身,又指了指扶苏,嬴政大方把扶苏递了出去,“摸吧,不过你得收着点力。”

    安安把锋利的指甲藏在皮毛里,没有碰及扶苏裸露在外的脸蛋,只是小心翼翼碰了碰扶苏的后背,又轻轻碰了一下扶苏的肚子,震惊地收回爪子,按在嬴政的足靴上。

    他是软的!!!安安疯狂比比划划。

    嬴政单手把扶苏抱了回来,另一只手摸了摸安安的脑袋,语气温柔,“是啊,小孩子都是这样的。”

    安安继续比划,扶苏全神贯注看它比划也没看懂它在说什么。

    嬴政等它比划完解释道,“他之前还太小了,不能见你,现在才可以。”

    安安默默剥笋皮,把剥好的竹笋放在手掌上,站起来放在扶苏面前,扶苏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安安,又看了看嬴政,两只手捧着这个剥好的竹笋,大大方方的对安安说:“谢谢!”

    嬴政嘴角噙着一抹笑,道,“他现在还小,只拿这一个就够了,等他再大点我让他来陪你玩。”

    安安很是认真地伸出爪子,嬴政和他击掌之后安安才点了点头,“嗯!”

    它很喜欢这个小小人。

    然后又开始比比划划,嬴政向它保证,“不会的,不信你问扶苏。”

    低头对扶苏说,“安安不相信我,它怕你之后不来,在跟我要保证。”

    扶苏看着这个硕大且通人性的食铁兽,自己也很喜欢,看着安安认真地说:“我之后一定会来看你的,我保证。”

    安安又伸出了前爪,这下扶苏知道了,伸出小手拍了拍安安的前爪,然后又听到安安“嗯”了一声。

    扶苏惊奇道,“阿父,安安会说话。”

    嬴政嗯了一声,漫不经心道,“安安还会小狗叫,羊叫、牛叫、小猫叫,会很多种叫声,它一直很聪明。”

    扶苏一副长见识了的神情。

    嬴政和扶苏又相继喂了安安点竹子,陪它玩了一会让之后,嬴政看了眼时间让扶苏跟安安道别,抱着扶苏回殿里吃饭。

    回去的路上,扶苏有点好奇地问嬴政,“阿父,你怎么会想起来养一只安安?”

    嬴政一边走一边给他讲当初在蜀地的故事,扶苏听得一脸认真,眼里的崇拜遮都遮掩不住。

    “原来安安是这么来的啊,”扶苏点了点头,小手环上嬴政的脖子,轻声问,“阿父,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嬴政难以自抑地偏过头,沉默了一下,道,“你可以不用这么懂事的。”

    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到了他身边,是他的孩子他就会负起相应的责任,而不是因为懂事才会被自己承认。

    小孩子不需要生来就懂事,成蟜那么乖巧小时候不也很顽皮吗?

    扶苏听到嬴政的话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小声说:“阿父已经很累了。”

    阿父现在也才十四岁,他以前十四岁的时候在干什么?扶苏想了一下没有太深刻的事情,那么就说明他过得很安逸,而阿父不一样。

    他现在不能帮忙也就算了,但最起码不应该添乱。

    嬴政摸了摸扶苏的脑袋,有点感概,“怪不得成蟜那么喜欢你,贴心是你再长大点的事,人只会因为你一开始的表现对你提高要求,趁你现在还小,好好享受一下吧。”

    扶苏脑海突然飘过面容更加成熟且威严的阿父把手上的竹简扔到自己脚下,拧眉怒道,“扶苏,你简直是愚不可及!离开这里!”

    扶苏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嬴政赶紧把安安送给他的竹笋塞回到扶苏怀里,腾出一只手给他擦了擦眼泪,嘴里连忙道,“没关系,你想懂事阿父也不阻拦你,有什么好哭的。”

    扶苏小手抓住他的食指,被泪水洗过的眼睛看起来格外明亮,看着嬴政瘪了瘪嘴,说:“我也不想哭的,是眼泪不听话。”

    嬴政也不反驳,说:“对,你是最懂事最听话的。”

    扶苏腼腆地低下头,被怀里的竹笋戳了下巴,嘴巴一瘪,忍住了,没哭。

    嬴政看得好笑,也没重新把笋拿在手上,反正衣服已经脏了,要被换的。

    把扶苏送回宫殿让奶娘带他去洗漱的功夫,嬴政也洗漱换了身衣服又陪着扶苏用了晚膳,叮嘱他道,“你如果想去看安安可以让车迅带你过去,但是要保持距离,有时候安安兴奋起来会控制不住力气。”

    扶苏喝了口汤,点了点头,有点好奇地问,“阿父,我怎样才能像你一样看得懂安安在比划什么?”

    这个怕是有点难,安安很多比划行为都是自己教的,但嬴政没有也不想打击孩子自信心,想了想道 ,“多和它聊天玩耍,你也会懂的。”

    扶苏信以为真,眼睛亮得惊人,弯唇笑道,“那我之后多去陪陪安安。”

    嬴政毫不心虚地点了点头,丝毫不体谅安安的付出。

    从老秦王再到秦孝王嬴柱,又从嬴子楚到嬴政和嬴成蟜,现在还得给嬴政哄孩子,安安怎一个累字概括得了。

    扶苏得到嬴政的许可之后,就连吃饭都更加有劲了。

    等嬴政回到明光殿批阅公文的时候,想了想还是给蒙恬写了封信。

    【蒙恬,见字如面,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在咸阳一切安好,今天还带扶苏去给安安看了看,安安也很喜欢。

    本来今天我很难受,赵摎在战场上高热不退,还在昏迷,也或许是你们向来报喜不报忧让我产生了一种秦国战无不胜的自信,直到现在我才有了迟到的觉悟,战场上死伤不论身份,也不论地位,每一个人都可能是一个家庭的父亲、哥哥或者弟弟。

    知道你们那边战事如何,但请必须小心谨慎,照顾好自己和家人,我不愿再听到这样的消息,欲速则不达,不要心急,我在咸阳等你们归来。

    政亲笔】

    写完后嬴政直接借玩家的便捷方式让[抓个小孩吃]和她的好友[凤鸾]把信转交给蒙恬,至于玩家们会看到里面的内容,嬴政已经学会了不在意。

    要知道玩家们就像是一群猫,好奇心强得可怕,越是遮掩他们越是好奇,越要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不如大大方方展示给他们看,反正不是什么重要信件。

    蒙恬也是第一时间收到了嬴政的来信,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把一旁凑过来想要看看君上给儿子写了什么的蒙武推开,提笔回信。

    【许久不见,展信佳

    我在我这边一切安好,大父和父亲刚刚还吃了两大碗饭,我和蒙毅在这边也学到了许多,蒙毅还想回去给公子成蟜展示展示,但我觉得太过血腥,会把公子成蟜吓哭,所以我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战场上流血是很常见的事,你知道的,我当初首次上战场胳膊上被划的那一刀就是这么来的,入目一片悲凉之色,但要我形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后来就习惯了,我想,没有什么比你收到我的捷报更能展示我的平安。

    我知你抱负,但战场就是这样,有赢就有输,有生就有死,但这种未知的事情,没有谁能够保证会一直赢下去一直活下来,只能说每一场战争都尽力而为。

    我想此刻的你一定又在自责和难过,把责任揽在你的身上,我听父亲说起过将军摎的为人,我想他一定会挺过来的,秦昭襄王在天有灵也不会让他这么早就去找他的。

    如果真的去找秦昭襄王的话,那么我想他一定很开心,毕竟那是他的愿望。

    你的心思,我知道,但我不愿你如此难过,等这次大胜回城后,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谈谈吧。

    恬亲笔】

    写了信之后还附上了自己和弟弟蒙毅曾经在开战前夕写好的遗书,未来生死难测,他能做的就是写信安顿好后事罢了。

    [抓个小孩吃]和[凤鸾]本着尊重别人的隐私,那么多信件愣是一封没看,都给了嬴政。

    而嬴政收到信件,看完蒙恬兄弟两事先写好的遗书之后,沉默了。

    他们的信里连家里的小狗都有安顿,但唯独没有他们自己。

    嬴政在殿里待了整整一晚上,等到第二天天边露白,明光殿的殿门再次打开,嬴政眼下的青黑显示了他一晚没睡,但精气神却比之前的每一天都好。

    第148章 嬴政的每一次成长都离不开他身边的人,再次听到玩家们反馈赵摎的高……

    嬴政的每一次成长都离不开他身边的人, 再次听到玩家们反馈赵摎的高热还是退不下去,嬴政沉默了一下道,“尽力就好。”

    如果赵摎真的要去见曾大父的话, 那他就不拦着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 但嬴政的嘴唇还是不可避免地向下弯了弯。

    车迅一直都知道嬴政是个重感情的人, 知道赵摎的情况后沉默了一下,蹲在扶苏面前问,“小公子今天想不想去见君上?”

    扶苏犹豫了一下, 还是没忍住这个诱惑点了点头。

    车迅见状立马带着扶苏一路小跑送到明光殿, 然后就看到孟一也是一路小跑, 身后还跟着公子成蟜的车辇, 两个眼睛对视的那一瞬间好像看到了同类。

    成蟜看到扶苏的那一刻立马从车辇上跳了下来, 从车迅怀里接过扶苏,笑着问,“好几天没见, 扶苏有没有想我啊?”

    扶苏小胳膊环着成蟜的脖子,点头回答,“想了, 叔父你在学宫学了些什么?”

    成蟜对扶苏一一道来,一时间不知道谁是孩子谁是家长,但显然叔侄两人没有察觉到他们的不对劲。

    嬴政练完剑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叔侄两抱成一团在殿前亲密, 皱眉又舒展问道, “成蟜,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学宫那边吗?”

    成蟜抱着扶苏转过身来,对嬴政嘻嘻一笑, 说:“哥你怎么这么迟才来,我和扶苏等你好久了。”

    嬴政十分自然的从成蟜怀里接过扶苏抱在怀里, 看了一眼成蟜,说:“进来说话,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成蟜气得跺脚,快走几步追上嬴政的脚步,不满地说:“哥,距离我上次闯祸都是去年的事了,你怎么能怀疑你亲爱的弟弟,我要生气了。”

    嬴政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说:“荀祭酒昨天还给我写了一份状纸,上面写了你这半个月在学宫干的好事。”

    这个‘好’字被嬴政咬得尤其重,成蟜立马老实,一脸讨好地说:“你看看多见外,哥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就行了吗?还费那么大功夫问荀祭酒,人都一把年纪了。”

    嬴政都不带给他眼神的,淡声道,“你知道他上了年纪还那么调皮?”

    幸好不过分,不然他还得拎着成蟜去跟老师道歉。

    成蟜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对着扶苏做了个鬼脸,看到嬴政看过来,赶紧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老老实实地说:“下次不会了。”

    嬴政也不是非要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轻轻放过,“记住你说的话。”

    成蟜赶紧点头,“嗯嗯。”

    回到殿里,嬴政坐下后说,“说吧,你们两个这么早过来干什么?”

    成蟜坐在嬴政旁边逗弄扶苏,嘴里还说,“哥,看你说的,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心痛,心好痛。”

    嬴政捏了捏眉心,有点无奈地说:“成蟜,你再顾左右而其他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成蟜扁了扁嘴,老实坐好,如实道来,“孟一孟二担心你心里忧虑过重损伤身体,让我来开导开导你。”

    扶苏伸出小手指了指自己,“我也是吗?”

    成蟜被萌得没忍住抢过来亲了扶苏一口,然后装出老成的姿态回答,“应该是吧,毕竟像你这么可爱的小家伙,谁看到心情都会好的。”

    成蟜这话说得不假,扶苏现在圆头圆脑,一双凤眼因为年纪尚小而显得圆润,眼尾钝钝的,乍一眼看上去像杏眼似的,小鼻子高挺可见长大后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嘴巴粉嫩,是这张脸蛋最艳丽显眼的色彩。

    单单是这样也就算了,二头身一走一停都有自然的仪态融入其中,让不知情的宫廷老师来看,他怕是会震惊天下竟然会有不用教导就仪态天成的人。

    而扶苏多年的儒家教学已经刻入骨子里,没有秦王室子弟那种迫人的气势,反而平易近人,这就更加人见人爱了。

    扶苏听到这话又把视线放在嬴政身上,伸出小手想要给他捏捏眉心,担忧地问,“阿父,那你见到扶苏会开心吗?”

    嬴政身体前倾让扶苏能够够得上自己的眉心,嘴角微勾,“当然。”

    成蟜一脸‘你看吧,我说的肯定没错’的神情,但在扶苏看不到的地方却轻轻拍了拍嬴政的手背,然后站起来走到嬴政身后,乐呵呵地说,“哥你天天看这么多东西肯定很累吧,成蟜给你捏捏肩,不舒服不要钱!”

    嬴政被逗得笑出了声,扶苏踮着脚尖用心给他揉捏眉心,身后是成蟜师傅一边捏肩膀一边问,“这个力道怎么样?用不用再重一点?”

    “不用,这样就刚刚好,”嬴政本来是想闭上眼睛哄哄这两个小孩,没想到自己却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索性他隐约还有点意识,没有往前倒去,不然扶苏就会被压成一张小人饼。

    扶苏最先察觉到嬴政睡着,赶紧后退,食指放在嘴前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看到成蟜叔父看过来之后,点了点阿父,又闭上眼睛做了个睡觉的动作。

    成蟜恍然大悟,轻轻把手从嬴政的肩膀上移开,看嬴政没有什么反应,轻手轻脚抱着扶苏走到一旁,两个人静静等着嬴政。

    成蟜看着嬴政眼下的青黑,心里有一种无力感,他不像蒙毅他们从一开始就清楚自己的方向,他只知道自己想要帮哥哥,理应帮哥哥,但却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才能帮到哥哥。

    他感觉自己现在唯一的作用就是嬉戏逗唱哄哥哥开心,但他不能一直只有这一个作用。

    扶苏则想得更简单了,他现在人小脑容量也小,思考不了太复杂的问题,他托着下巴看阿父睡着,很想让叔父把阿父搬到一边的榻上,又怕吵醒阿父。

    扶苏纠结极了,一张小脸皱成了被晒干的梅子。

    成蟜一边想一边抓着扶苏的左手捏捏,时不时按一下他手背上的窝窝,想来想去没想出个由头,有点迁怒蒙毅那个家伙跑得那么远,恨恨道,等蒙毅回来他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家伙。

    嬴政总共睡了也没多久,因为这个姿势实在是不舒服极了,脑子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往前倒,但为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在这种脖子酸疼的姿势下睁开眼,嬴政的眼睛从迷茫转为锐利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顺时针逆时针转了几圈,脖子传来劈里啪啦的响声,这才感觉舒服了不少。

    嬴政缓过来后看到成蟜和扶苏还在等着自己,问,“你们两用过早膳了没?”

    一大一小齐齐摇了摇头,扶苏还下意识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生怕在这个时候发出声响。

    嬴政叹了口气,说:“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成蟜赶紧站起来想要通知孟一,结果长时间的久坐让他两腿酸疼发麻,站起来的那一瞬间感觉两条腿不是他的一样,差点摔倒。

    像个摇摆的面条一样左一下右一下地走到店门口,调整了一下着装,轻咳一声打开殿门,看到车迅还在殿外,十分自然地吩咐车迅,“车大人,哥哥醒了,让他们上饭吧,我们三还都没吃呢。”

    车迅早就让人等着了,听到这话心疼的不得了,赶紧传人送膳。

    成蟜不知道车迅和嬴政之间的隔阂,还以为派车迅去照顾扶苏是因为信得过车迅。

    嬴政一边吃一边给扶苏喂饭,还要直至一旁跃跃欲试想要给扶苏喂饭的成蟜,吃一顿饭不亚于跟人打了一架。

    看到嬴政状态恢复不少,成蟜这才放下心来。

    被嬴政催着去学宫的时候也没有反抗,揉了一把扶苏的笑脸乐呵呵离开。

    嬴政然后看向怀里这个小家伙,有点头疼地问,“扶苏,你打算做什么?”

    扶苏犹豫了一下,小手抓着他的衣襟问,“阿父,我可以在这里陪你吗?”

    说完还赶紧保证,“我保证不会发出声音。”

    嬴政犹豫了一下,道,“可以,你有提出要求的权力,但只有这一次。”

    扶苏点头应下,“好的。”

    嬴政把扶苏放在自己旁边,从筐里拿出几份不重要的公文放在扶苏面前,说:“觉得无聊你可以看看这些。”

    给出去又觉得不合适,嬴政唤了一声车迅,车迅秒懂,让奶娘把扶苏常玩的那些玩具送了进来。

    扶苏两手按着嬴政给出去的那几份公文,一脸认真地说:“这些我也是喜欢的。”

    嬴政点了点头,也没收回,小孩早点接触这些也不错。

    扶苏一手拿着自己的小老虎一手抓着公文,趴在公文前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嬴政顺手捏了捏他的脸蛋,笑道,“你看得懂吗?”

    扶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伸手推了一下嬴政的手,催促道,“阿父你快忙你的,不要打扰我。”

    小小孩还摆上谱了,嬴政觉得好笑,但还是把手收了回来,注意力全部放在桌上的公文上。

    扶苏看了一会儿自己手上的公文,悄悄地看了一眼嬴政,见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小动作,偷偷暗喜。

    翻了个身仰面躺在一旁的地毯上,两只小手抓着公文折看得认真。

    第149章 许是赵摎的受伤给了玩家们一个沉重的打击,他们自以为能够帮秦军大……

    许是赵摎的受伤给了玩家们一个沉重的打击, 他们自以为能够帮秦森*晚*整*理军大胜,但真正做到的行为却有限,还把赵摎置于这种处境。

    玩家中有不少是从一开始就认识赵摎, 在赵摎麾下训练, 和赵摎有巴蜀之交, 现在赵摎生命垂危,这些人可谓是最难受的。

    一群人凑在一起建了个群聊,也不知道哪个大聪明说, “烦死了, 干脆我们去奇袭安阳给赵摎冲冲喜吧。”

    现在不同于最初的五万玩家人马, 他们一路大一路收编, 玩家数目已经达到了惊人的15万, 这还不算其中一部分还在卧底的二五仔。

    一说有仗可以打,很多人兴奋了起来,连忙回复, “打,我有朋友在安阳城里,我让他给咱们开城门, 包畅通无阻的。”

    热爱战争的玩家能有什么错呢?他们只是想给赵摎冲冲喜罢了。

    一群人商量好趁着夜色偷偷出城直奔几十里外的安阳城而去,全程默不作声,力图不惊动任何人。

    从玩家们的角度来说, 他们又不会真的死, 派他们上战场可以避免很多家庭的破碎,只要给他们一点点奖励,而且他们本身也很喜欢这种厮杀的感觉。

    但在嬴氏君王及嬴政看来, 爹有娘又不如自己有,与其依靠玩家为他们获取胜利, 不如磨练己方军队,至于损失,那肯定是在所难免的。

    战争必定会有伤亡,部分人的牺牲是为了更多人的未来。

    很多人会觉得为什么死的偏偏是那些人呢,这对底层百姓来说根本不公平。

    但这个世界上有哪来的公平呢?封建社会下更是没有公平可言,吸收了玩家们部分思想的嬴政是这个时代最大的异类。

    他会在乎百姓,会在乎公平,会为底层百姓考虑一条青云路,尽管他还在筹划,尽管这条路还很远,但嬴政一直在路上。

    荀子和蔡泽还有吕不韦是最先察觉到嬴政意图的人,他们学说各不相同,但他们的学说归根结底都是想要获得君王的认可并实施,归根结底是为了人能够过得更好。

    所以他们沉默并默默支持,这条路很难,总不能让小君王一个人走吧。

    扶苏还不知道现在的阿父比上一世那个君父野心更大,他只觉得吕相和阿父的关系好像很和谐,他们每天都很忙,自己今天又多吃了半碗鸡蛋羹。

    他也想为父分忧,但他现在太小了,很多字他都认识,但是连起来他的脑子就不会转了,那天看完公文之后他回到自己的寝殿藏在被子里还偷偷哭了一鼻子。

    怎么办啊,他好像要变成笨蛋了,阿父会不会不喜欢他啊?

    还是车迅细心发现了扶苏哭过,循循善诱之下知道扶苏的担心,好笑的科普说小孩子就是这样,等再长大点就好了。

    扶苏这才放心,但默默吃得更多了,他想要赶紧长大。

    车迅看出小公子的心思也只是嘴角勾起一抹笑,当年的君上也是这样,总是憋着一股劲想要赶紧长大。

    能吃终归是一件好事。

    嬴政的政策和计划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直到看到玩家们以三千人马成功攻下安阳。

    嬴政猛地从桌后站了起来,双手按着桌面,一脸不可置信地说,“你重说一遍!”

    [朔庭]整了整衣服,挺起胸膛一脸得意地说:“是的,你没听错,我们用三千人马成功打下了安阳,现在秦国又多了六万子民,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嬴政不止觉得他们厉害,还觉得有点超出预期。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点无奈地说:“你们是怎么办到的?”

    难道是靠不死之法吗?

    提到这个[朔庭]就来劲了,他一脸得意地说:“没想到吧,我们内部有人。”

    自古以来都有内外勾结一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安阳玩家特别多,堪比马拉松大赛,一个个热衷往人群最多或者最偏僻的地方跑。

    问就是随便溜达溜达,都是缘分。

    知道有个人在论坛发布了惊人的消息。

    【让我看看谁还没有发现司母戊鼎啊?不会吧不会吧,难道迄今为止就我一个博古家吗?】

    新身份的出现引得众玩家们议论纷纷,也明白了众玩家们为什么会齐聚安阳,当年殷墟司母戊鼎就是在安阳出土的。

    这下好了,一些不喜欢打仗的休闲玩家们跃跃欲试,试图挖掘三星堆文化来考古那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说回正题,安阳的玩家们听到玩家们攻打的消息 ,立马悄悄绑了守卫开城门迎接,成功且顺利进入城池。

    玩家们想干什么无人能阻。

    被五花大绑的安阳太守直接被二次利用投秦按照玩家们给了的方法重新治理安阳,一边感慨自己命途多舛,一边老老实实干活,甚至都没抽出空来给邯郸那边递达消息。

    而赵摎也在此时醒了过来,一睁眼就听到玩家们邀功说为了他把安阳攻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惊讶了。

    不是,他在这群人心里有这么重要吗?还是说他们想要打仗但是自己处于昏迷,然后他们按捺不住出去打了一场?

    等听完[冷锋]的汇报之后,赵摎嘴角勾起一抹狞笑,问,“你们在邯郸有没有好友?”

    睡梦中被君上抛下的赵摎现在就找个渠道发泄,玩家们这一出风波无疑让赵摎找到了发泄的渠口,他迫不及待想要去发泄怒气了。

    [冷锋]看着赵摎比原来白了几个度的肤色,嘴唇还是苍白的,下地都难还想攻打邯郸,真的是命都不要了。

    果断摇头道,“君王政下令让您务必安全完整健康地回到咸阳,还请将军不要为难我等。”

    赵摎很想为难一下,但是看到[冷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一下子就没了兴趣,还觉得这人就是麻烦,重新躺回床上被子蒙头,闷声闷气地说:“行了,知道了,睡了。”

    偷偷从被子里探出一只眼睛看到[冷锋]从房间离开后,赵摎不顾身旁侍从的劝阻撑着从床上下来活动了几步,等身上出汗擦掉之后,赵摎的面色逐渐红润了起来。

    再将身上的绷带取下换好药,赵摎高声道,“上饭,饿死老子了!”

    秦人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人受伤之后不能立马吃肉来恢复体力,就算是嘴馋也要忍几天,。当然,物资有限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而在咸阳的嬴政听到赵摎醒来之后心情大好。

    就连看到吕不韦心情都好了很多,子傒感知到嬴政的情绪之后,抱臂冷哼道,“你对那个家伙还挺上心的。”

    嬴政看着子傒真诚道,“如果生病的人是伯父你的话,孤也会担心。”

    子傒大怒,“你在诅咒谁?”

    嬴政一脸无辜地说,“伯父你这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喜欢多想,我只是单纯的解释一句罢了,还是说伯父你吃醋了?”

    子傒甩袖离开,离开前还要留下一句,“荒谬!愚蠢可笑!不可理喻!”

    嬴政占了上风,嘴角噙着一抹笑,慢悠悠地说:“伯父下次还来吗?”

    没得到子傒的回答。

    赵摎苏醒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很多有心人的耳朵里,扶苏听到后第一时间被奶娘抱着来找嬴政。

    他站在门口仰头看着坐在桌后的嬴政,看着那背后被黑暗慢慢包裹的嬴政,忍不住出口叫了一声,“阿父?”

    嬴政抬头,那一刻他背后的黑暗悉数褪去,好像一切都不曾存在过一样,漫漫金色的光点洒在他的头上,身上,那一刻,嬴政整个人都在发光。

    扶苏小跑扑进了嬴政怀里,亲昵地说,“阿父,将军摎醒来了。”

    嬴政摸了摸他的发髻,笑得开心,“对,赵摎很坚强,他醒过来了。”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幸好,曾大父没有把赵摎带走。

    扶苏拉着嬴政的手,说:“阿父,现在满园绿意,生机盎然,您陪儿子出去走走好不好?”

    嬴政心情大好,伸手牵着扶苏的小手一步步踏出宫殿,高空的太阳毫不吝啬的将光芒洒在嬴政父子身上,照得他们全身都暖洋洋的。

    扶苏回头看着那个没有人看起来更加昏暗的大殿,心想他之后还是要多让阿父出来走走,赏花观草。

    “阿父,是不是很美?”

    扶苏指着盛开得正当娇艳的石榴花,笑着说:“这大好的景色,如果没人看的话岂不是很可惜?”

    说着还故作老成地摇了摇脑袋。

    嬴政看得好笑,道,“这景色就算没人欣赏,它也不会因此枯萎,因为它们只是顺应了天地的规则,为它赋予再多的诗词和称赞都不影响它的生长。”

    扶苏被嬴政这句话说得一愣,有点不解地说:“它不好看吗?”

    “好看,”嬴政看了一眼石榴花收回眼神,漫不经心地说:“在不同的眼里有不同的美,孤不否认它的美,但孤更希望你能够看到它的价值。”

    嬴政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潜移默化地‘再次’教导扶苏什么才是君王。

    秦国不缺直谏的臣子,缺能够知人善用的君王。

    第150章 之后的大秦军队还是没有像蒙毅说的那样有返程的机会,蒙骜和赵摎趁……

    之后的大秦军队还是没有像蒙毅说的那样有返程的机会, 蒙骜和赵摎趁着君王支持、一路打一路收粮,玩家们的存在更是为他们增添了胜利的可能和更加活络的打法。

    不出数月,他们分别跟着两位大将军直逼王都, 将赵国和魏国尽数收入秦国领土。

    嬴政在得知邯郸攻陷下来的时候, 忍不住带兵想要亲自前往邯郸, 为自己复仇。

    吕不韦和子傒侯等人是想要阻拦的,但是没有人能够替嬴政原谅那些赵国人,他们选择了沉默。

    嬴政带兵离开时, 他下令吕相和子傒侯代为监管朝政, 公子成蟜封长安君, 并赐山西太原为其封地, 荀祭酒与蔡蔚从旁辅佐。

    他用时不到半月到达邯郸, 看着已经沦为阶下囚的赵王和太子赵偃等一众人,嬴政从马上跳下来对着赵偃就是一鞭抽了过去。

    听到赵偃的惨叫,嬴政冷笑讥讽道, “孤记得当年孤被你抽了整整30鞭都没出声,赵太子怎么这么大的年纪都吃不得一点苦?”

    说着又是一鞭,鞭尾擦过赵王的脸颊, 在他极厚的脸皮上留下一道红痕,而赵偃竭力忍痛还是发出了闷痛声。

    嬴政觉得好笑,马鞭在空中发出飒飒的声响, 随着马鞭的落下便会有止不住的痛呼, 嬴政只觉得痛快极了。

    当年他从三四岁的时候就开始被痛打虐打,他们欺凌自己,在一旁高高在上地欣赏自己的狼狈姿态, 力求让自己做出他们想要的投降姿态。

    可是凭什么呢?现在自己只是将自己受过的不足千分之一的痛还给他们,他们怎么就叫得这么凄厉, 姿态这么狼狈?

    嬴政连夜赶路就立马来到了这里,不知疲倦地挥动手中的马鞭,看着他们的身上渗出层层鲜血,嬴政的眼白逐渐布满了红血丝,神态狰狞,看起来暴虐极了。

    赵摎在一旁含笑抚掌,还教导嬴政抽哪里会更疼,一边说一边把手下递过来的虎鞭,鞭身通体乌黑,长而细的鞭子上有许多小刺,细细看去还能发现里面沁着厚厚的血渍,让人忍不住猜想这条曾经有多少人受过此鞭,他们是否还活着?

    嬴政一直都很聪明,鞭子使得越发顺手,身下那两团人已经被血肉模糊,只有轻微的呻吟声彰显着他们还活着。

    嬴政把手里的虎鞭随手丢给一旁的侍从,问赵摎,“其他人在哪?”

    现在他见到的只有赵王和赵太子,但是欺凌他的不止这两个人。

    赵偃郭开这些让他记挂了近十年的名字,想必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复仇会来的这么快吧?

    赵摎一直都是一个很护短的人。

    对上,他崇拜秦昭襄王嬴稷,所以秦昭襄王不管做什么,就算是让他主动赴死,他都会放下兵器卸下盔甲保证自己死得让君上开心。

    对下,在他手下的士兵们可以保证相对性的公平,赵摎还会另外拿出自己的厚禄来犒赏士兵,给牺牲士兵家属送点安恤费,虽然不多,但也是心意。

    对嬴政,赵摎虽然嘴上说小崽事还挺多,但他从一开始就对嬴政表达了善意,在嬴政最初回咸阳价值程度大多没有体现出来的时候就上书为嬴政说话,回咸阳的路上带嬴政玩,外出打仗也会给嬴政带额外的礼物。

    等到了邯郸之后,赵摎第一时间带人把当初欺负嬴政的人统统都抓了起来,连葫芦带瓢把地牢都塞得满满的,赵王和赵太子还是专门拎出来的。

    再回故地,嬴政对赵国没有什么怀念,顺着长长的地道走进逼仄空气不流通,臭味堆积的地牢,看着里面一个个穿着绫罗绸缎的贵族和一些穿着粗衣麻褐衣服蜷缩在角落里的平民。

    嬴政第一眼就看到了吃得膀大腰粗,满脸横肉的郭开,瞬间就克服了恶劣的环境,让人把郭开从里面拖了出来,伸手接过虎鞭。

    第一鞭就抽在了他的脸上,抽得他血肉淋漓,哀叫连连。

    嬴政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眼里的恨意遮都遮不住,他到现在都记得郭开站在赵偃身后那一次次刻薄的话,狠辣的毒计,寒冬把自己扔进湖里不让上岸的冷他记一辈子。

    赵摎就站在一旁,心里有再多的心疼也不说出来,只是纵容着嬴政的一切行为。

    至于后果,他赵摎怕个鸟,有事他一人承担,这群畜生欺负小崽就该死!

    索性嬴政现在已经长大很多,心性也不像最初那么偏激,因为他享受到了爱,他在爱里长大,仇恨只会让他更加强大,但不会让他丧失理智。

    嬴政把郭开打得和之前那两团一样之后就收了手,看着那些在牢里的一个个人形,他看不清也记不得这些人是谁,但是他知道赵摎是在给自己出气。

    他放下长鞭率先离开地牢,他走上来后赵摎也紧接着从地牢走了上来。

    嬴政垂下眼帘,慢条斯理擦掉那几滴溅在关节上鲜血,淡淡道,“都杀了吧。”

    赵摎没有丝毫犹豫,立马让人把他们统统解决。

    “将军,陪我走走吧,”嬴政说,“也跟你聊聊。”

    他骑马在前带路,一边道,“我很不喜欢这个地方,贵族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穷人一生都在为了活着而挣扎,我觉得恶心。”

    赵摎不吱声,默默倾听嬴政的心声。

    “我当初在邯郸的时候心里无数次想着长大以后要如何报复他们,包括会到咸阳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想要他们死,我恨这片土地,厌恶这片土地上的大多数人。”

    “当初我想把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都杀个精光,再烧个干脆利落,这样我才会痛快,我知道肯定有无辜的人,但是我不在乎。”

    “我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嬴政骑在骏健的黑头高马上,感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落落,“我好像不是以前的我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过得好,那以前的赵政呢?

    他现在的决定对得起以前的自己吗?

    赵摎听到这话反而笑出了声,“小公子,你不会以为人都是不变的吧?我倒情愿你狠毒点。”

    世界上最痛苦的就是那些善良的人,能够让自己过得好点,怎么自私怎么来。

    这时候的赵摎不是站在一个臣子的角度上,而是一个心疼嬴政的大人。

    但也就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嬴政就想通了,眯着眼睛道,“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本来我以为再次回邯郸会是我二三十岁的时候。”

    赵摎低笑道,“怎么会?君上你只要发布施令,怎么完成是我们的事。”

    等再次走到自己当初住的那个胡同口,嬴政从马上下来,这个地方还是这么烂,比自己离开前还要破旧。

    原本的土墙坑坑洼洼,一座座低矮的茅屋顶盖稀疏,有不少已经塌了,一看就是这家人全都没了,无人敢碰它的房屋,那么就说明这家得罪的绝对是贵族。

    看来这片地还有人想要阿,嬴政带着赵摎走到自己当初住着的地方,刚要给赵摎展示一下当初玩家们给他盖的大房子,结果看到只剩下零星几块木头。

    嬴政勾起的唇僵在脸上,眼里神色明明灭灭,甩袖怒道,“先查查这里发生了什么。”

    下一秒他收敛脸上的怒气去敲看着还算有人气的房子,然后就听到赵摎说:“没用的,我把邯郸城里所有人都抓起来了。”

    嬴政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不禁问,“当初你高热把脑子烧出问题了吗?”

    怎么会有人干出这么抽象的事?这得给吃多少粮啊?秦国的粮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能这么浪费?

    赵摎耸了耸,无所谓地说:“我把城里的粮食都收起来了。”

    说着还一脸遗憾,“我本来还以为你会把这座城市屠光,小崽你心怎么这么软?”

    嬴政这下心里一点都不空落落,脑子一点都不迷茫了,一言难尽道,“你别牵连无辜。”

    赵摎没忍住手贱,伸手捏了捏嬴政的头冠,笑着说:“这才哪到哪,欺负你的,看着你被欺负的,都逃不过,这片土地,你不喜欢就不喜欢。”

    嬴政心口一暖,把他不规矩的大手拍下去,“是人的问题,凭什么怪这块地方,我不仅不讨厌这块土地,我还要把这片土地上的赵人都变成秦国的子民。”

    “真有志气,”赵摎有点尴尬地把手收回来,下意识问,“那这些人该怎么办?”

    “登记,放人!”嬴政脸色一眼难尽,“你当初抓人的时候没想过后果吗?”

    “当然想过,”赵摎理直气壮,“我当初打算把他们都杀了的,一把火烧个干净。”

    赵摎这条疯狗!个人就咬啊?

    嬴政收回那股暖流,他觉得人活着还是得有点脑子,如果赵摎真这么干了,他嬴政的名声这辈子算是完了。

    不说别国子民会怎么看他,就连秦国的子民都要避之不及了,所有人只会把这些人的血帐记在自己头上,然后编成歌谣传颂千年万年。

    他来得真是时候,嬴政心想。

    第151章 赵摎无条件的溺爱让嬴政的统一路差点夺走几十公里,幸好嬴政来得及……

    赵摎无条件的溺爱让嬴政的统一路差点夺走几十公里, 幸好嬴政来得及时。

    等把关押着的百姓们都放走后,嬴政头疼地揉了揉额头,问一边的[冷锋], “他脑子不清醒, 你们怎么也如此不理智?”

    [冷锋]木着一张脸, 冷道,“他官最大。”

    是他们不想阻止吗?他们比谁都想。

    嬴政沉默了一下,看了眼一脸理所应当没有丝毫愧疚之意的赵摎, 一脸同情的对[冷锋]说:“辛苦你们了。”

    遇上这么个上司一定很难搞吧。

    没多久, 调查房子事件的人回来了, 原因很简单, 嬴政当初逃离之后赵王大怒, 不仅派人去追还去了这个房子搜寻,在找不到人的情况下愤而将房子拆除。

    嬴政知道后淡定地点了点头,对一旁的赵摎说:“那几个还活着吗?让他们再痛苦点, 越痛苦越好。”

    赵摎咧嘴一笑,“当然,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记仇。

    嬴政怎么可能不知道他, 斜眼看了赵摎一眼,道,“欺负我的人给他们个痛快, 欺侮赵太后的皆坑杀之 。”

    他要为母亲报赵国之仇的。

    赵摎嗯了一声, 好脾气地问,“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嬴政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摇了摇头道, “没有。”

    赵摎立马站起来高声道,“那剩下来的都交给我, 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嬴政突然感觉一股凉气从背后袭来,连忙警告道,“你可别做什么太过分的事。”

    赵摎头也不回的对他摆了摆手,说:“本将军办事,你就放心吧。”

    嬴政诽腹,就是你这个大老粗干的事才让他不放心。

    但也没有说什么禁止不允许之类的话,毕竟只有赵摎把他放心上才会想着为他报仇,如果是一般人,赵摎肯定也不会这么劳心劳力。

    他阻止的话岂不是伤了赵摎的心?这样下去还有谁会真心心疼他,为他办事。

    大不了之后担点骂名,嬴政想得很开。

    [朔庭]和[纯情小妈火辣辣]此次也参与了伐赵之战,[纯情小妈火辣辣]得知当初给政崽盖的房子被赵王下令拆毁之后别提多气了,当即大手一挥许诺道,“政崽别伤心,等我再挣两年钱,姐给你盖个更大更辉煌的宫殿,你喜欢阿房宫还是小手办?”

    嬴政一听到这些自己听不懂的话就知道他们又在说一些未来了,也不理会他们的胡话,有点可惜地说:“那是你们当初很辛苦给我盖的。”

    这也就是政崽长大了,[纯情小妈火辣辣]听到嬴政这么贴心的话,恨不得扑上去把他抱在怀里狠狠亲几口,他们家的孩子怎么这么贴心啊!!!

    想炫耀!

    说做就做,[纯情小妈火辣辣]立马上论坛说了这件事,说得论坛老人们泪眼汪汪,一颗忠心向政崽。

    嬴政还不知道[纯情小妈火辣辣]为自己拉拢了一波玩家心,他亲眼看着曾经欺负过自己和母亲的人以一种痛苦的姿态死去之后,嬴政心里的郁气彻底消失。

    他眉宇间那抹残留的阴鸷几近消失,赵摎看到嬴政开心,他把手里的刀扔给旁人继续执行,走到嬴政身边问,“你什么时候回咸阳?”

    嬴政心情极好地回道,“明天吧,我来赵国的事都解决了。”

    赵摎道,“那我多给你分配点人。”

    一国之君擅自来到这里,万一有人冲动刺杀易恐生事端。

    嬴政点了点头,看着广场上遍布的鲜血和尸体,突然问,“你见到曾大父了吗?”

    赵摎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语气愉悦,“君上说了,让我处理好活着的事再来找他,不然我自杀,君上在乎我。”

    嬴政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但也不戳穿,他不想让赵摎离去,这个梦正合他意。

    “啧,”赵摎注意到嬴政的眼神,伸手抓了抓自己的手腕,不爽地顶了顶上颚,“小崽子你那是什么眼神?”

    嬴政也不爽,拧眉道,“孤现在是君王!注意你的称呼!”

    赵摎哼了一声,大声道,“你先承认君上来见我的事。”

    嬴政无语,“孤什么时候不承认了?孤只是觉得你有点傻而已,这关孤的曾大父什么事?”

    赵摎不愧是武将,没听出嬴政的避重就轻,捏着下巴点了点头,思索道,“好像也是。”

    他立马单膝下跪,语气诚恳道,“君上,是臣大胆犯上了,请君上惩罚!”

    嬴政无力扶额,他就知道会是这样,赵摎怎么一涉及到曾大父就这么好骗啊?

    他摆了摆手道,“那就罚你在接下来收复邯郸的这段时间里听[冷锋]的话,他为主你为辅,不许越上!赶紧起来。”

    [冷锋]听到这话,嘴角逐渐勾起,终于不用劝人三思了。

    赵摎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然后立马应了下来,正好他也不耐烦处理这些本书文事。

    [冷锋]看着赵摎这个反应,嘴角的上扬彻底僵在脸上,这个发展怎么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赵摎砸吧砸吧嘴,手腕一转,问,“那我们接下来打谁?”

    嬴政沉默了一下,说:“军中战士们的损伤如何?”

    赵摎心里盘算了一下,说:“我带了二十万人,现在还剩不足十七万五,赵国这些军俘加起来也有□□万。”

    说完又看了眼[冷锋],夸奖道,“他们的用处着实大,要不是他们,我军绝对不可能留存这么多。”

    说着还拍了拍[冷锋]的肩膀,“兄弟,下次还一起合作。”

    [冷锋]沉默道,“全听君上安排。”

    赵摎哈哈大笑,对嬴政说:“君上,接下来我们去打燕国吗?”

    嬴政想到姬丹,也想到了当初他们一起在赵国的日子,顿了顿,道,“先整顿休息休息吧,秦国没有那么多人。”

    赵魏两国肯定是要迁入秦民的,不然国家如何管治,民心如何引导?

    一昧贪进不可取。

    赵摎一脸失望,追着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开打?”

    嬴政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等你把邯郸这边的事处理好再说。”

    赵摎一听这话,揽着[冷锋]的肩膀就走,“兄弟,借一步说话。”

    他不行,但是这些人治理城池有一套啊,他的希望就在这些人身上了,尤其是他的好兄弟。

    “对了兄弟,你叫什么名字?”赵摎扭头问。

    [冷锋]彻底麻木了,“我叫[冷锋]。”

    “嗨呀,[冷锋]兄弟,赵摎我第一眼看你的时候就知道你这人才智过人,君上刚刚也说了,让我全听你安排,你就说我和军下战士们需要做什么,我们旦凭吩咐。”

    [冷锋]听着赵摎的鬼话,心里各种吐槽,但是面上还要配合道,“将军客气了,[冷锋]和其兄弟姐妹们一起努力,争取为君上分忧,早日治理好邯郸。”

    这话说到了赵摎心坎上,说得他两眼放光,“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走。”

    喂,你这个人不要太急![冷锋]心里大喊。

    两人离开之后,嬴政看着台下的尸体,又仰头看了看天。

    刚刚还灿烂的阳光一下被飘过来的云遮了大半,天色一下就变得有些许昏暗,嬴政伸手道,“变天了。”

    而齐国在秦国直逼两国王都的时候就已经惶恐之极,屡屡书信燕王及太子丹,太子丹又何尝不知现在局势艰辛,但燕国还有机会。

    一边写信安抚齐王,另一边广招天下英豪,朝堂上和燕王两廷相抗。

    得知秦国的脚步停下来之后,燕齐两国松了一口气,同时赶紧将手中的盟约信送了出去。

    现在秦国一家独大,楚国就算偏远也要争取到联盟,共同抗秦。

    在这三国的部分玩家得知这一消息立马联络他们的情报长[抓个小孩吃],继续蛰伏等待之后的指令。

    蔡泽作为本土情报官,[抓个小孩吃]作为玩家们的情报联络员,两个人在一起商量之后立马去请见嬴政。

    嬴政看他们俩面色严肃,招手就让孟一孟二将吕相和子傒侯也传进了宫。

    五个人坐在一块围成一团,蔡泽看了一眼[抓个小孩吃],[抓个小孩吃]抿了一下嘴将情报一一汇报。

    说完之后看几人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一副早有预料的神情。

    她突然也就淡定了。

    嬴政叹了口气,道,“你们怎么看?”

    子傒斜眼看了他一眼,冷讽道,“叹什么气,你就这点出息?”

    嬴政立马挺直了脊背,冷笑道,“本来想骗你的,没想到你还有点脑子。”

    吕不韦才是真的想叹气,能不能好好谈正事啊?

    蔡泽笑着打断伯侄两人的针锋相对,道,“对于此事,不知各位是什么想法?”

    子傒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说:“他们有什么可惧的,楚国擅水战但不一定擅长陆战,更何况他们三国加在一起又能有多大的力量呢?”

    “他们能够团结一心吗?”

    嬴政也是这个想法,他看了眼吕不韦,就听到吕不韦说:“子傒侯说得在理,这三国的君王行事在下都有多耳闻,我们或许可以离间一下。”

    蔡泽笑道,“然也。”

    四人相视一笑,只余[抓个小孩吃]一脸不解但还是露出一个相似的笑,像一只掉入狼坑里的小狗。

    第152章 阴谋家就是这样,说话说了半句就都懂了。  这种时候大家……

    阴谋家就是这样, 说话说了半句就都懂了。

    这种时候大家也不会给[抓个小孩吃]专门解释,只能等蔡泽回去后慢慢解释培养。

    吕不韦回去之后就开始动用他在齐国那边的人脉给齐王身边的近臣送上大量的珠宝礼物,送一些秦国有还没有开始推崇的东西, 让他为秦国稍稍说点好话。

    对方收了好处, 自然也要有多表示, 拿出几样挑选过的小玩意儿献给齐王,看到齐王手里一直把玩那个金子做成的魔方,上面刻画着六面姿容姣好的女子。

    轻声道, “秦国新起的这些商人还挺有巧思的, 要不是大王奴婢还真见识不到这么巧的玩意儿。”

    齐王笑骂道, “一个小玩意儿而已, 没想到秦国现在也懂得享受了。”

    “是啊, ”身着艳色衣服的侍从笑道,“秦国的王尚未及冠,心性未定, 近几年连续失去三任君王,大王何不再等两年呢?”

    齐王本来就是个耳根子软爱听好话的,加上自己的身边的人说的好像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三国联盟从齐国开始分裂。

    姬丹聪慧,齐王的敷衍他怎么看不出来,眼眸一沉, 在燕国广求侠士。

    这个时候的荆轲还没有出名, 高渐离的击筑水平还没有达到化臻境界,樊於期也还没有背叛秦国。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行为放肆, 衣着也不是那么整齐的人,他下巴上的青茬清晰可见, 一双眼睛耷拉着睁不开,看起来很是疲惫,右侧腰间挂着一柄细长的铁剑,另一边腰上还别着一把匕首。

    姬丹看到他的第一时间就迎了上来,笑道,“敢问侠人大名。”

    他下意识伸手摩挲了一下剑身,沉默了一下道,“在下高轲。”

    姬丹眼睛闪过一抹暗色,笑道,“高侠士随我入府一叙如何?也好让在下瞧瞧阁下的本事。”

    高荆,实际名字为[沉默的学霸]的他看了一眼面前装得平易近人的太子丹,沉默地跟着姬丹进了大门。

    一进门就惊呆了,享受还是这些贵族会享受啊。

    五步一美婢,十步一美侍,行走间身姿袅袅,不动的时候也是自有一番美色。

    亭台楼阁,回廊流转,青藤的每一片叶子都有着它固定的长势,假山瀑布的美景被私藏于府邸仅供一人欣赏。

    姬丹森*晚*整*理看到他的震惊反而笑出了声,道,“高侠士为何这样震惊,以你的本事,这些东西对你来说不过是唾手可得罢了。”

    高轲摆了摆手,拱手道,“太子直接叫在下高轲就好,高侠士这个名头听起来太见外了。”

    姬丹也顺其自然的改口,问,“不知孤可否见识一下高轲的本事?”

    高轲自然应下,当即后退数十步给姬丹表演了一场剑舞,正当姬丹看得兴起,高轲左手拿起手中的匕首猛地向他冲了过来。

    速度快得像一道残影,让人惊骇的同时根本来不及闪躲,太子丹也是如此。

    高轲冲到近前就把匕首收了起来,神色自然道,“在下献丑了,还望太子宽恕在下的冒犯。”

    姬丹很快回神,大笑道,“高轲你的本事本太子算是见识到了,合该名扬天下啊。”

    高轲还是那副沉默的样子,但现在在姬丹眼里却成了高手的不露声色,他兴奋极了。

    迫不及待想要自己的门客们都来见见这位高轲。

    “高轲此番长途跋涉奔波劳碌,你先随姬曲去你的住所暂时歇歇,本太子今晚要给你举办一个盛大的宴会。”

    高轲跟着姬曲离开,进了房间后立马打开私聊。

    [狂浪的学渣]:怎么样怎么样?混进去了吗?

    [沉默的学霸]:混进来了,说晚上要给我举办一个盛大的欢迎宴会

    [狂浪的学渣]: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继续加油呀~

    夸完就给他上压力。

    [狂浪的学渣]:现在赵国的那群家伙们都已经得到政崽的赏识了,我们也不能被落下,所以你懂吧?

    [沉默的学霸]:懂

    [狂浪的学渣]:那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哦,必要时候多说几个字不会死,懂?

    [沉默的学霸]:1

    等到了晚上,[沉默的学霸]简单的洗了个澡,略过婢女给他端过来的锦衣,还穿着自己那身不算合身的粗衣,步履坚定地朝着宴会厅走去。

    说是宴会厅,倒不如说是一场巨大的享乐宴。

    地点在湖心中央,脚下踩的是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绣娘心血的织锦,亭阁四角上挂在的香篮里时不时飞出几朵盛开得正好的鲜花,并伴随着花瓣的飘落。

    亭子里摆放了不少案桌,上面盛放的美酒热食已经准备好,左右两边还分别站着两个面容精致美丽的少男少女,只要等案桌的主人落座,他们就会献上最殷勤的服务。

    姬丹带着高轲在最后的时候登场,已经有狂浪不羁的门客搂着侍女喝得正酣,看到姬丹身侧的高轲不屑的大声道,“蒙知太子最近求贤若渴,但您身侧这个家伙有有什么本事呢?别是想趁这个时候混进来和我们平起平坐吧?”

    高轲看着他怀里那个脸蛋湿漉漉,被灌得眼睛都睁不开的婢女,沉默了一下,随手把腰间的匕首扔出,精准刺穿了蒙林的右手,疼得他下意识把怀里的婢女甩了出去,抓着自己的右手一脸恨意地看向高轲。

    姬丹笑着问,“蒙林,现在你算是见识到高轲高侠士的本领了,不是吗?”

    蒙林讨了个没趣,从侍从身上扯下一块布将手上的伤口简单包扎一下就阴沉着脸坐了回去。

    姬丹对众门客介绍,“这位是高轲,不仅擅长剑,还擅长匕首,我想他的本事众位没有什么异议了吧?”

    众门客站起来对着高轲拱手打了个字招呼,等高轲回完礼之后又齐齐跪坐了下去,听到姬丹的问话夸赞道,“太子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

    姬丹让高轲坐在他右边的下首位置,笑道,“非也,本太子一直以为燕国名士尽在府内,但却忘了这世上还有不喜名利的高人。”

    说完后宴会正式开始,一众琴师歌姬舞姬从湖里的船上慢慢走出,无一不是绝色。

    丝竹之声靡靡,歌姬声音清脆悦耳,舞姬身姿柔软婀娜,悦动之姿轻盈动人,其中有人拍桌迎着节奏摇头。

    也有人一下又一下的将果盘里的水果扔上台,像是打赏,又像是在恶意的捣乱。

    更甚放浪不羁者已经把手伸进了婢女侍男的衣服里,眼睛紧紧盯着他们脸上那难耐的神色。

    宴会进行到酣畅之时,姬丹放下手中的酒杯就走下台对着高轲深深弯下了腰,“还请高轲救燕。”

    高轲自然是赶紧扶起姬丹,那张平淡带着死意的脸对着姬丹,问,“太子何来此话?”

    姬丹面色凝重,“阁下有所不知,本太子曾与现在的秦王政有旧,知晓此人野心,现在赵国已亡,政绝对不会停下脚步,燕国现在已经到了千钧一发之际,还请阁下救燕。”

    说着又对着高轲行了一礼,以姬丹太子的身份对一没有任何官职的他行礼,足以看出他的诚意与恳切。

    高轲继续沉默,看到姬丹脸上流露出来的焦急和那一丝沉重的阴冷之后,才道,“好。”

    姬丹本来心里还在盘算要许以多少利益才能打动高轲,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爽快,笑道,“姬丹代表燕国百姓感谢阁下的大义,高轲不愧是难得的豪迈义士。”

    高轲沉默了一下,又道,“承蒙太子高看。”

    目的已经达到,高轲不想继续留下来,禀过姬丹之后乘船离开,不再留意亭里的情况。

    有人试图想要说点什么,但很快被扔水果那位扔了一颗酸葡萄堵住了嘴,酸得他脸都皱成了一团。

    高轲回去要了一桶热水洗去他身上的酒气,换上舒服的中衣躺在床上后,才打开游戏私聊。

    [狂浪的学渣]:计划进行到了哪一步了?哑巴吱个声

    [沉默的学霸]:1

    [狂浪的学渣]:你可终于回我了,要不是看到你头像还亮着,我还以为你人已经死了呢,半天不吭气,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沉默的学霸]:已经答应太子丹救燕了,明天估计就会有所行动

    [狂浪的学渣]:ok,收到,我今晚再润色一下剧本,你明天加油

    [沉默的学霸]:好

    说完后他就闭上眼睛开始歇息他今天背了一天剧本,头疼。

    而回到赵国打算暂时停一停军事战争的嬴政还不知道燕国的玩家们已经跃跃欲试到了这个地步,甚至自编自导剧情。

    扶苏小胳膊上搭着一只五彩斑斓的玄鸦展示给嬴政看,“阿父,你看,是玄鸟。”

    嬴政抽空看了一眼,说:“很漂亮,扶苏,你最近太惯着安安了,别给它吃那么多竹笋。”

    扶苏下意识为安安说话,“安安还在长身体,多吃点是应该的。”

    “”嬴政沉默了一下,要是他没记错,安安都快十岁了吧,还要长什么身体?横向长?

    等扶苏反应过来想要告罪,发现阿父没有生气,摸了一下玄鸦的脑袋,让他自行飞走之后,高兴地说:“谢阿父,扶苏懂了。”

    说完就继续给安安剥竹笋去了。

    嬴政托着头思索,扶苏是从什么时候不怕自己的?

    第153章 近来秦国势态蒸蒸日上,成蟜原本的雄心壮志在这样的情况下尽数消散……

    近来秦国势态蒸蒸日上, 成蟜原本的雄心壮志在这样的情况下尽数消散。

    他是这么想的,本来他以为秦国没了他不行,现在发现, 秦国有他没他都会发展得很厉害, 那这样的话, 他努力其实也没多大作用,只会累到自己罢了。

    事情一旦想通之后,成蟜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尽数消失, 开开心心进宫偷了扶苏就往学宫跑。

    然后就被荀子发现了。

    成蟜一边苦哈哈地伸手挨板子, 一边看着自己侄子在荀子面前大放光彩, 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道秦国王室就他一个笨蛋吗?

    荀子越是考察眼睛越发明亮, 最后索性起身走在扶苏面前蹲下, 问,“小公子可愿以后由我教诲?”

    这样聪慧的孩子可遇不可求,他还从未遇到过思想见地和他如此相似的人, 尤其还是一个孩子,这让他更加激动了。

    虽然嬴政、李斯和韩非都是好的,也是他教出来的, 但是最后的思想学说却都发展成了法家,虽然他不会因此生气,但挫败还是有的。

    但是眼前这个小公子不一样, 等之后秦国稳定下来, 势必要用怀柔政策和儒家的尊君思想来引导百姓,而还有什么比长公子遵行儒家学说更加有效力的呢?

    他也不是别的,主要是教了这么多学生, 总该有一个是他儒家的了吧?

    至于[朔庭],荀子根本想都没想过, 那个性子,从一开始就能看出更适合道家,撞到他手里也是偶然。

    扶苏前世就是跟着儒家淳于越学习的,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儒家大儒,人人提及都心生敬意的荀祭酒,这怎么让人拒绝得了。

    但扶苏还是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对荀子解释说,“先生,扶苏很心动,但扶苏还是要先问过阿父才好。”

    而且,他还有点想要再去见见他当年的老师。

    成绩一听这话兴奋极了,看到荀子脸上的激动冷却下来,成蟜赶紧凑过来对荀子说:“先生您放心,我哥他一定会同意的,我这就带着扶苏去找我哥,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抱着扶苏给荀子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等出来之后成蟜才低头对扶苏说:“扶苏,刚刚你应该答应的。”

    扶苏抬头看向成蟜,一脸不解。

    成蟜反而有自己的看法,“你可能不懂荀祭酒的身份和在天下学子们心中的地位,你阿父也是荀祭酒的学生,天下虽然少有父子同拜一师的,但不是没有。”

    “而且你虽然是天降祥瑞,但你没有母亲,无人会为你绸缪,之后你的路势必不好走,但是当了荀祭酒的学生之后,你的筹码就会多很多。”

    成蟜虽然幼稚,但那也是与嬴政吕相他们对比出来的,王室出来的孩子没有几个傻的。

    成蟜把话讲往细了说:“我哥现在还只有你一个孩子,但是之后肯定不会只有你一个,你只占了长,但不是嫡,你的身后没有母族支持,如果将来哥哥更喜欢其他孩子的话,你该怎么办呢?”

    “但是拜了荀祭酒为师之后,他的学子们就是你的人脉,你懂吗?扶苏。”

    说完成蟜看扶苏沉默,他既怕自己说得伤害了小孩的心又怕他意识不到自己的处境,还是狠了狠心补充了一句,“你要知道,叔父现在喜欢你也是因为你是我哥的孩子。”

    “人心易变,你要做的就是抓住眼前,你明白吗?”

    扶苏看着成蟜一脸严肃的模样,弯了弯唇,笑着说:“将来阿父有了别的孩子,扶苏自然会担起做兄长的责任,教导疼爱弟弟妹妹。”

    只是,他听着这样的话也难免会失落罢了。

    成蟜摸了一下他的脸蛋,有点心疼,但还是叮嘱他,“你等会儿跟你阿父说的时候一定要强调你很喜欢荀祭酒,想要跟着荀祭酒学习,懂吗?”

    他现在尚且喜欢侄子,自然是要为侄子多谋划点的。

    扶苏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叔父的心意。

    会到咸阳宫后,成蟜抱着扶苏在嬴政面前吹上了天,仿佛扶苏就是天下第一聪明小孩,仗着嬴政不知道夸大荀子的激动和爱才之心,力图嬴政能够一口答应下来。

    扶苏挣扎了一下被成蟜放在地上,上前几步抱住嬴政的腿,仰着头期待地看向嬴政,笑着说:“阿父,扶苏也想跟着荀祭酒学习。”

    说完回头看了一眼成蟜,见成蟜对他用力点头之后,扶苏又扭回头用力强调,“很想很想。”

    嬴政怎么可能忽略这两个人之间的眉眼官司,已经开始在他面前演起来了是吧?

    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些,只是弯腰把扶苏抱了起来,问,“你喜欢荀祭酒还是之前的老师?”

    成蟜疑惑地挠了挠头,啊?他个什么时候还给扶苏请了个老师?他怎么不知道。

    扶苏陷入了纠结,小脸一绷陷入了沉思,成蟜急得跺脚,当然是荀祭酒啊,什么老师能够比得上荀祭酒,但是他又不能在他哥面前说得这么功利。

    毕竟哥哥会给和自己想要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意思。

    他长大了,就该知进退,不然让外人们看到就会有很多别的想法和麻烦,也不利于兄弟感情。

    扶苏思索了良久之后,终于做出了决定,有点羞愧地说:“喜欢荀祭酒。”

    他知道过去的自己过于勇直,仗着自己和阿父之间的父子关系勇于直谏,但是他心里也清楚这样下去肯定是不好的,不管是对于父子感情还是对于他,只是他别无选择。

    那会儿阿父的威严无人敢视,阿父的命令无人敢反驳,但不对就是不对,如果没有人敢说的话,那这对于百姓,对于江山社稷来说都是不好的,他没有选择。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希望能够在荀祭酒那里得到解答,是他贪心,想要现在的温情继续下去。

    嬴政见他做出选择,点了点头,说:“那明天去拜师,我先让人给你把应有的拜师礼准备好。”

    成蟜在一旁笑开了花,他的侄子就是这么优秀。

    然后就见嬴政把视线放在了他的身上,成蟜全身的皮都紧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传来。

    果不其然,嬴政开口道,“成蟜,不好好在学宫听课偷偷把扶苏带去学宫影响他人学习,罚你抄学宫规矩100遍,三天后把罚抄的一百遍放到我桌上。”

    成蟜的脸瞬间垮了下去,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扶苏悄悄看了一眼嬴政的脸色,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他心想,接下来的三天他也帮叔父抄一点。

    嬴政罚完成蟜之后又给了他们一颗甜枣,“前段时间[朔庭]送来几份拼图,你们两拿着玩去吧。”

    成蟜立马笑了起来,他知道的,[朔庭]他们送给哥哥的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拿到手一看,一块块成色极好,入手温润的玉块被打磨成地图上的城池大小,上面刻着城池名字,可以把它们放在一起重合形成一块更大的城池,成蟜一下来了兴趣。

    他和扶苏也不去别的地方,把这些玉块全部倒出来放在案桌上,再把扶苏也摆在案桌上,叔侄两个人开始全神贯注地拼图。

    美名其曰哥哥/阿父看公文辛苦了,他们陪着。

    两个人按照记忆里的地方挑选图块一点一点地拼凑在一起,经常是成蟜说地名扶苏就坐在一边举起他说的那块图递给成蟜,一脸认真地看着成蟜把他们拼在一起。

    不过两人忙活了一下午也只是挑出来秦国现有的城池,还有很大一块的图样没有补全,成蟜兴致不减,拉着扶苏想要继续。

    嬴政抬手把桌子上剩下的玉块放入匣中,对成蟜说:“该用膳了,这些东西固然不错,但不要沉迷。”

    成蟜老实乖巧地点了点头,心想他哥可真是双标,明明自己可以忙得忘了吃饭,但不允许他和扶苏为了拼图让了推迟吃饭。

    双标这个词还是[肌肉兔]他们教给自己的,成蟜觉得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扶苏还在懵懂状态的时候就被嬴政抱在了怀里,手里还高高举着一块地图,嬴政接过来一看,邯郸。

    他随手把‘邯郸’扔进一旁的匣子里,说:“吃完你们还可以玩半个时辰。”

    自从成蟜和扶苏时不时来陪嬴政吃饭,嬴政已经不在殿里吃了,毕竟明光殿当初建造就不是为了吃饭用的,怎么放置都还是有几分不舒服。

    小孩还是要多在外面感受感受自然,这一点成蟜和扶苏叔侄还是挺像的,能在外面绝对不回房子里。

    三个人坐在一块互相夹着给对方碗里放自己觉得不错的吃的。

    不过扶苏尚且年幼,能够给另外两个夹得有限,更多时候是自己一边用小手给叔父和阿父碗里放菜,他们两吃得抽空给他嘴里喂一口。

    等把阿父递过来的吃完,叔父的就已经递过来了。

    两个人也不会拒绝扶苏的心意,嬴政话少,成蟜会把话补上,不住夸赞扶苏会夹菜,夹的菜比他们夹起来的味道都要好。

    嬴政听到有点无语,这话的意思不就是他们吃的比扶苏自己吃的要好吃吗?

    不过显然扶苏不在意,听到成蟜的夸奖笑弯了眼,桌下的小脚一晃一晃,一看就是被夸美了。

    第154章 燕国,[沉默的学霸]和[狂浪的学渣]一个当荆轲,一个当高渐离成……

    燕国, [沉默的学霸]和[狂浪的学渣]一个当荆轲,一个当高渐离成功进入了姬丹的太子府,被尊为上卿, 给他们两准备了最华美精致的屋舍。

    看姬丹又是准备毒药又是美人美酒金银珠宝拉拢他们, 最后还要上升道德高度表示一切都是为了燕国。

    两个人对视一眼, 信仰感拉满,满脸慷慨悲歌,志气豪迈, “一切为了燕国!”

    [沉默的学霸]心想, 等把燕国的督亢地图骗到手就跑路。

    [狂浪的学渣]心想, 等不到荆轲刺秦那就他们自己上演荆轲刺秦。

    总之, 事情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等嬴政听到燕国使者前来献图的时候, 诧异地抬了抬眉,心想事情怎么会发生得这么早?

    他记得当初玩家们说的时候自己大概 ,现在怎么这么早就发生了?

    不过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心里也不慌,吩咐李斯照常接待燕国使者。

    等人全都走完后,嬴政一个人带着曾经[俞凇]做给他的那把木剑走到咸阳城墙上看着天上为数不多的几颗星星, 今天天气不好,月亮都被乌云遮了个干干净净。

    当年他和姬丹一起在赵国为质,姬丹经常会命人给自己留点吃的, 当初知道有逃离邯郸的方法时也会第一时间来找自己分享, 现在却变成了找人刺杀自己。

    不愧是当初最了解自己的好友。

    秦国不会因为一份质子之情就停下脚步,姬丹也不是那种知道不敌就认输的人,他会死拼到底, 就算死也要啃下敌人的血肉,只是当初的嬴政没想到他们会从好友变成敌人。

    秦国的国君是他, 只要他出事,秦国势必动荡,届时侵略的脚步就会暂缓,那时候的燕国还有一息尚存,还能够翻盘。

    所以能不能成功杀了他,会是燕国能否存活的关键,这个关键,他知,姬丹也知。

    燕王不喜姬丹,最近也有想要将姬丹送来燕国当质子的想法,并且让人来试探自己,嬴政本来是想要答应燕王的,但他却忘了,自己的好友从来都是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姬丹能够接受自己的牺牲是有用的,但他接受不了自己无用的牺牲,就算他为质也不会改变秦国吞并燕国的决心,与其这样,他不如直接杀了嬴政。

    嬴政坐在城墙上,一边摸着剑柄,一边想,这样也好,迟早是要兵戈相见的。

    只是他私心想要这份相见来得晚一些罢了,只是私心。

    等到第二天召见燕国使臣的时候,嬴政已经恢复了心态,谁也看不出他也曾在夜晚辗转反侧,宿不能寐。

    只是当他看到进来的两个人头上还顶着黄色的名字时不免失神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俞凇]和上朝的众玩家看到[沉默的学霸]和[狂浪的学渣]时,一个个脸色奇怪极了。

    蔡泽吕不韦他们立马就注意到了玩家们的不对劲,但他们饶是挠破脑袋都想不出来他们是在为刺客是玩家而无语。

    仗着本土人看不到游戏屏,他们直接在附近频道问,“你们两这是什么情况?”

    早知道在燕国使者来的时候他们就去看看了,他们还以为这次使臣来是商量把太子丹送到秦国为质。

    也怪李斯过分小心谨慎,知道使者来秦的任务第一时间就把消息封锁了起来,只身进宫禀报了嬴政。

    玩家们也是上朝之后才知道燕国使者是来献燕国地图的,他们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荆轲刺秦》这篇文章。

    车迅看着众人的脸色也知道今天情况不对劲,但一切还是要按照规矩来。

    [沉默的学霸]手里捧着装有地图的匣子,走到台下直接单膝下跪,道,“草民不辱使命,为陛下献上燕国督亢地图。”

    嬴政还没说话,就听到[抓个小孩吃]主动站了出来,上前请缨,“臣恳请上手展开这张地图以验真假。”

    [沉默的学霸]刚要把手里的匣子递给[抓个小孩吃],就被身后[狂浪的学渣]一把抢了过来,大声拒绝,“凭什么?我们两弄到的自然是我们两展开。”

    说着立马打开匣盖将手中的地图用力一甩,全部展开。

    众人提防的匕首在哪呢?什么都没有!

    [狂浪的学渣]冷笑道,“别人不信我们就算了,你们居然都不信?”

    他其实也想过要不要上演一边荆轲刺秦,但被[沉默的学霸]十分干脆地否决了这个想法。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朝堂上的玩家不止一两个,九年义务教育谁还没读过《荆轲刺秦》,别浪到最后把自己给浪进去了,再说了,他们本来就是本着投靠去的,这么一搞,投奔什么,结仇得了。

    [狂浪的学渣]一听也是这么个理,直接放弃了所有的想法,就纯献礼。

    嬴政看他们这个样子大概确定了他们没有恶意,坐在上面拖着下巴看[狂浪的学渣]和[抓个小孩吃]吵架。

    [狂浪的学渣]指着[抓个小孩吃]愤怒地说:“你们这些人占了先机就算了,现在连口汤都不给我们喝是不是过分了?”

    “我们知道你们在这里还会上演刺杀吗?我们又不是神经病?”说着还翻了个白眼,想好这个念头从来没有在他脑海里有过一样。

    [抓个小孩吃]有点尴尬,但还是认真解释道,“我们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的,秦国朝堂就是这样,但凡有什么盒子之类不公开的东西都是我们这些大臣开的,不是针对你一个。”

    这也是他们为了防止嬴政被刺杀想的防范措施。

    [狂浪的学渣]根本不信,指着她继续道,“那为什么别人不站出来,你站出来?”

    [抓个小孩吃]从怀里掏出一张值日表给他看,一脸认真地说:“你别不信,这次真的轮到我了。”

    [狂浪的学渣]看着上面被划掉的名字和之后接着[抓个小孩吃]的名字语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好像就是情绪激动上头误会了。

    尴尬了,怎么办怎么办?

    嬴政看够了热闹轻笑一声,打断他们两的对峙,笑着说:“请问两位是如何得到燕国地图的?”

    说到这话[狂浪的学渣]就来劲了,一五一十把自己的计划和姬丹的行为说了出来,说完还对[抓个小孩吃]说:“等会儿出去我们两就把那个见血封喉的毒药给你们检验检验,让你们知道我们真的是好心。”

    [抓个小孩吃]诚恳点头,道,“一定一定,我们都很感谢你们的付出。”

    [狂浪的学渣]听到她的话继续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把自己的后续计划继续托出,“我的想法是这样,大家一起演一场戏,高轲和荆渐离刺杀失败死亡,秦王大怒出兵伐燕如何?这下名头也有了。”

    嬴政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位‘编导’,道,“你想的还挺多的,有头有尾。”

    [狂浪的学渣]全当嬴政是在夸他了,高兴地说:“是的,我就是写话本子的,比较注重逻辑。”

    方法可采纳,但嬴政还是拒绝了在大殿上表演一次刺杀,只是让众臣配合对外说燕国假借献地图一事让高轲和荆渐离刺杀秦王但失败。

    [狂浪的学渣]虽然有点遗憾,但还是答应了下来,转头一变用上了原本的真名,被嬴政封了两个小官,乐呵呵拉着[沉默的学霸]在咸阳溜达了起来。

    赵摎收到嬴政准许攻打燕国的命令之后整个人神采飞扬,将手里的公文简一扔,走到兵器架上拿起自己的重剑高声道,“召集全军!”

    等到全军集合后,赵摎拿着手里的重剑愤怒道,“秦王仁慈,命我等在邯郸修养生息,不得攻打友国燕国,但燕太子丹着实放肆,竟派人假借献燕国地图之名刺杀秦王,现在诸军将士听我号令,攻打燕国,为秦王报仇!”

    “为秦王报仇!”

    “为秦王报仇!”

    一声高过一声的口号让众人热血沸腾,手里的兵器也不住的往上举。

    赵摎看着将士们这一番表现,心里也是满意的,现在秦国百姓唯一能够晋升的路就只有军功,趁着现在还有战争,自然是要多杀几个人让子孙后代能有个官做,不然厮杀一辈子还有什么用呢?

    [冷锋]早就知道事态详情,但看到赵摎如此脸不红心不跳的就接受了对外的传言,还是为他的无耻感到震惊。

    从邯郸城从上到下都是他在管的时候他就觉得赵摎是个狗东西了,嘴里的兄弟情只能存在于嘴上,一点心里都进不去,不然凭什么只有他干活。

    赵摎还不知道[冷锋]心里这么吐槽他,激动完之后就把胳膊搭在[冷锋]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说:“兄弟,你赶紧留几个人接手邯郸,我们去打燕国。”

    说完还用自己那庞大的身躯撞了一下[冷锋],打趣道,“你是不是也很激动?兄弟懂,因为我也是这样。”

    你懂个锤子懂,[冷锋]心想。

    第155章 燕王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或许说他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只是心里抱……

    燕王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 或许说他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只是心里抱着几分侥幸,成功是最好的, 但一旦失败的话, 他就把姬丹的人头献上去以平秦王之怒。

    姬丹如何不知道燕王心里想什么?

    他看着燕王冷笑, 那张面若好女的漂亮面孔此时多了几分颓败,但丝毫无损他的美貌,“君父, 你不会以为把我杀了就能高枕无忧吧?”

    “我还是了解政的, 他这个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背叛, 而我的背叛, 会让他将愤怒倾洒到整个燕国, 为今之计,只有举全国兵力对战。”

    燕王如果能听的话那他就不是燕王了,他大手一挥下令让人将姬丹绑起来, 姬丹抽出手中的长剑大力一挥,冷眼扫过周围的一众侍卫,厉喝道, “我看谁敢!”

    现如今燕国他已经掌控了一半,君父无用,自然该他说了算。

    他举起手中的长剑, 对殿中的其余人道, “我姬丹本以为此次刺杀多少会让秦王有几分烦扰,没想到毫发无损,现在的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 我的刺杀不过是给了秦军一个合理攻打燕国的理由。”

    “燕国现在只有举起武器反抗这一种方法,我们的祖先带着我们征战到此, 燕国没有不战而败的懦夫,姬丹恳请各位随我征战。”

    “等到了九泉之下,自然有姬丹一力承担历代先王的责罚。”

    姬丹说着这一番话确实很打动人,但是朝堂上的大臣不只是燕国人,还有别国人,燕国王室的人也并非像他一样有一身厉骨,他们的骨头比谁都要软。

    一个身穿华服和姬丹有几分相似的男子高声喊道,“凭什么你的失策要让我们承担,就应该你一个人去死以平秦王之怒。”

    姬丹直接挥剑砍掉了他的头颅,鲜血和身体齐齐砸在脚下的地毯上,姬丹的脸上还沾着兄弟的血,听到众人的惊呼后冷声道,“还有谁有意见?”

    “反了你了,”燕王看到自己的爱子被姬丹砍杀,怒拍右手边的扶椅,“逆子,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君父吗?亲弟弟你都能随意砍杀,哪天你是不是还要杀了我?”

    姬丹抬手将脸侧的血渍抹去,在脸颊外侧划出一抹红艳艳的痕迹,他看着燕王,嘴角上扬,眼里却不带丝毫感情,像是一头被逼到绝路的猛兽,“君父,人都是想活的,更何况如今国家危急存亡,我没有功夫在这里废话,燕国的子民当随我一起出战。”

    燕王可不敢,也不觉得燕国会赢,提高声音喊道,“现在他们打过来怎么办?要我说我们应该尽快去找齐国国军,让他出兵帮我们。”

    说完就转身挥袖离开,他是断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去冒险的。

    姬丹怎么可能不了解燕王的心思,他想杀了自己,但又是个蠢的,看他提出燕王不可能做到的事,他就立马忘爱子的死亡来保全自己找一条退路,但是自己现在已经没了后路了。

    政啊,或许,这也是作为朋友的我给你最后的礼物。

    我希望在我们的这段友情之中,做出最后决断的人是我,姬丹心想。

    等到赵摎带着大军赶到的时候,燕国全国上下只剩不到五万的军队,姬丹身披盔甲,身后披着一件鲜红的披风,看了一遍站在前面的将士们,皱眉望向领头的赵摎,道,“嬴政没有来吗?”

    赵摎不屑,“你算哪根葱?打你一个亡国太子还需要我秦国国君亲自来吗?”

    亡国太子啊。

    姬丹低低笑了两声,道,“也好。”

    有些时候,尤其是生死之战的最后一面好像没什么意义,更何况秦国没有国君出战的必要。

    他高举着手中的长剑,面容坚毅道,“来战吧,燕国的子民,誓死不降。”

    赵摎拿着手中的重剑抵挡住姬丹刺过来的长剑,他看着姬丹,不屑地说:“在战场上使用细剑,这就是你最大的问题。”

    战场上用长剑的,肯定是没有上过战场的贵族公子,会点剑术,但没有对战经验,这种人最好杀了。

    姬丹眼里闪过一丝疯狂,驱使着身下的马儿重重撞向赵摎,同时左手的匕首顺势插入赵摎身下的马儿脖子里。

    这个匕首的灵感还是高轲给自己的,他不是没想过用重剑,但是他学的就是君子之剑,临时换兵器使得并不一定有自己的森*晚*整*理细剑好,倒不如出其不意。

    赵摎的战马受到疼痛扬起前蹄,发出刺耳的鸣叫声,姬丹右手的长剑对着赵摎刺了过去。

    赵摎一个翻滚从马背上下来,手中的重剑一砍将姬丹的爱马流云前腿砍掉,在姬丹猝不及防随着马身往前倾的时候顺势砍掉姬丹的头颅。

    一套流程下来轻轻松松。

    赵摎拎着他的头颅高喊,“燕太子丹已死,投降不杀!”

    “燕太子丹已死,投降不杀!”

    姬丹还没有闭上眼睛的头颅正面看着这些战士们,看他们依旧奋力挥舞手中的兵器与敌军厮杀,嘴角上扬闭上了眼睛。

    他在上阵前就吩咐了这些士兵们。

    “我乃燕国太子姬丹,我深知自己的实力在战场上并不比在座的各位强,我要下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听到我的死讯之后不必为我悲伤,拿着你们的武器继续战斗!”

    而现在,他的士兵们做到了。

    大父啊,姬丹终究还是让您失望了,可是姬丹不能逃也不想逃,终究是孙儿无能。

    燕王逃离的时候他没有阻拦,燕王带走大量士兵的时候姬丹依旧没有阻拦,他也幻想着万一燕国有人成功逃出去活下来,那么燕国就不算亡国。

    但深知嬴政秉性的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是沉浸权利声色场多年后的他或许会做出和燕王一样的选择,但是现在的他心里的志气比天高,同样的处境,凭什么嬴政会走出这样的结局和威势,而他姬丹却被丢下那么远?

    他是不甘心的,也是不服气的,可是命运就是这样,所以他选择了这种最干脆也是最利落的方式结束。

    政,我当年衷心的希望你过得比我好,但现在也是真心恨你,恨你走得那么快,那么远!

    愿下辈子让我们不再相遇相识相知。

    嬴政得知姬丹死亡消息时是伴随着姬丹的首级一起的。

    赵摎还让人快马加鞭将姬丹的首级装在盒子里及时送到,嬴政看着盒子里面带微笑神态安详的姬丹首级,手指颤抖着将他取出来抱在怀里,低声哀痛,“丹~”

    明明下令攻燕的人是我,悲伤的人也是我。

    嬴政坐在昏黑的宫殿里不是思考了多久,也不知沉默了多久,他只是难得没有去顾及桌子上大量的公文,只是紧紧把姬丹的头颅抱在怀里而已,任凭那颗头颅上的污渍弄脏自己的衣袍。

    他当年回咸阳的路上想过很多种再见姬丹的场面,但唯独没有想过他们两的再次见面会是阴阳两隔。

    他和姬丹是朋友,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姬丹的心思。

    两国交战在所难免,纵然有交情也不可能停下,而在友情里向来强势的姬丹不允许有人比他先做出决定,所以才选择了这样决绝的方式。

    至此,嬴政的心彻底冷了下来,他下令让赵摎继续追杀燕王及其剩余部将,燕王死亡的那一刻,燕国将正式灭亡。

    嬴政也想过是否要给姬丹追加一个君王的名号,但想了想还是没有,毕竟亡国之君的名号更难听,所以姬丹,原谅我的自私,我知你想当王的梦想,但我不希望你是这样的王。

    成蟜不知道嬴政和姬丹的交情,但是玩家们清楚,所以[俞凇]提前就交代好了孟一孟二在赵摎送来首级之后禁止任何人打扰嬴政,也算是给了他们旧友见面的空间吧。

    [俞凇]不是没有想过阻止赵摎的行为,或者劝说赵摎生擒姬丹,但是后来还是没有阻止,家国之仇不是简单的一句友情就能放过的,生死已定,不阻止嬴政的念想,让他见一面吧。

    嬴政抱着姬丹的首级在明光殿了坐了一天一夜,等到再次推开殿门的时候,他脸色苍白,手里还抱着姬丹的首级,对车迅说:“收敛姬丹尸体,将他送回燕国厚葬姬丹,他不想见到我。”

    他想,姬丹一定恨极了他,此生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他也想把姬丹埋在燕国历代君王陵墓,但是以姬丹那么骄傲的性子不一定会想以这种姿态去见先祖,所以还是委屈姬丹留在燕国的土地而不是王墓吧。

    嬴政说完之后就晕了过去,吓得孟一赶紧唤医师来给他看诊。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君上伤心过度,心虑焦躁,再加上一天没吃没喝晕了过去,等他睡醒后吃点喝点就没什么事了,不要食荤腥。

    [俞凇]知道后沉默了许久,他们的到来帮助了嬴政,但也在嬴政和姬丹感情最为真挚浓烈的时候让他们生死相隔。

    这是没有解法的必然事件,逃不过的。

    第156章 不久之后,赵摎就传来消息已经把燕王及其追随他的众大臣悉数俘虏,……

    不久之后, 赵摎就传来消息已经把燕王及其追随他的众大臣悉数俘虏,对此嬴政只有一个字。

    “杀!”

    这些人都没有留着的必要。

    蒙骜那边在赵摎对燕国发起攻势的时候也跟着开战了。

    而赵国的李牧由于玩家好友的阻止最后还是向秦国投诚了,嬴政命他继续驻守雁门关, 派遣了中庶子蒙革带五千军作为监军, 与咸阳每个月最少交流一次。

    嬴政脸上的表情最近愈发少了起来, 命令下达得也相当干脆利落,还让赵摎怪不习惯的,专门找玩家替他传了一封信。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你这人怎么不跟以前一样叮嘱我那么多了?是不是你可用人才多了, 已经开始嫌弃我了?

    嬴政忍着耐心看完发现通篇没有一个有用的字, 愤怒的提笔给他回了一个大大的“滚”字, 赵摎看到后大笑不已。

    [俞凇]也有点放心不下, 挑了个时间专门单独请见了嬴政。

    嬴政见到他的时候看起来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但嬴政自己都不知道,他在信任的人面前总会不自觉的暴露一些小动作。

    比如他焦躁的时候左边的眉毛会比右边的低一点,他不高兴的时候右手大拇指总是不自觉地摩挲东西一样。

    [俞凇]一眼就看出了嬴政的难过, 他看着嬴政叹了口气,说:“难过不要憋在心里,容易憋出病来。”

    嬴政抬头看向[俞凇], 抿了抿嘴,说:“我没有难过,我有什么可难过的呢?”

    [俞凇]沉默了一下, 有点不忍地说:“为朋友的逝去难过并不是什么不被允许的事, 有时候也是可以伤心的。”

    嬴政仰头看了眼房梁,轻声道,“后世会怎么说他呢?”

    “后世会把他记载, 但是非功绩总有人说好也总有人说不好,这是人生常态。”

    [俞凇]看着他说:“没有谁的人生是容易的, 抛开国家,谁都有为朋友悲伤的权力。”

    嬴政听到[俞凇]这话,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知道,但我不难过。”

    他一边说,一边右手大拇指摩挲着左手的手背,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又咽了回去,他对[俞凇]说:“你的来意我已经清楚了,放心,我没有你以为的那么难过。”

    他只是觉得不可思议,那个在他心里的姬丹在后世竟然没有留下什么记载。

    就像[俞凇]了解他一样,他也很了解[俞凇],如果后世真的有记载的话,在[俞凇]认定自己很难过的情况下,他一定会说更多的信息来让自己宽心,但是他没有。

    嬴政觉得自己没有难受,他只是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罢了。

    是的,他没有难过。

    燕齐两国好享受,朝堂从上到下大多都追随上位者的喜好,极少数的刚正不阿一心为国的臣子得不到重用反而被排挤,但国家真出了事,最先站出来的是他们,最先死的也是他们。

    李斯看着好友淳于越心声庆幸,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还好你这家伙听劝,不然我连你尸身都不知道去哪收。”

    淳于越形色落魄,下巴胡须因为长时间没搭理又显得有几分杂乱,无力地叹了口气,道,“齐国朝堂上下没救了。”

    但凡还有一丝可能,他都不会离开。

    李斯这时候就得意了,他故作谦虚地说:“也是,你这样的烦恼我没有体验过,还有点烦恼呢。”

    淳于越听到他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李斯气道,“你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学会这狭促挤兑人了?”

    李斯摊了摊手,“没办法,是人都会变的,你好友我啊,如今春风得意,前途正好。”

    淳于越此人,心胸宽广,纵然齐国的事对他有几分打击,但是他很快就会相通,李斯也是故意在他面前表现出得意阔绰的模样,这样等淳于越想通之后,看在利益的份上自然很快就会为秦王效力。

    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好友能够尽快想通,等秦王征战六国之后再想通,好友他就只能去教书了。

    估计嬴政自己都没想到李斯会猜到自己的心思。

    赵摎和蒙骜带着众将士和玩家们在外征战,秦国朝堂上不乏有收了好处或者别有心思之人暗中或明里挑拨,这种人嬴政都是该罚的罚,该贬的贬,一通毫不留情的操作下来,又有不少玩家上位成功。

    而当了官的其中就有[沉默的学霸]和[狂浪的学渣],他们看着自己面板上专属属性加成笑得合不拢嘴,这可都是他们辛苦得到的。

    之后陆陆续续的得到的其他任务也不少,间接超越一大批人。

    扶苏再次看到自己前世的老师就是在荀子这里。

    嬴政为他准备了丰厚的拜师礼,扶苏也正式成为了荀子的关门弟子。

    而淳于越作为儒家学子,到达秦国后稍作休整之后就去拜访了儒家大儒荀子。

    彼时,扶苏正坐在荀子的怀里听荀子教学。

    没办法,扶苏还是个小不点,纵然他会坐,但也不能久坐,趴着吧,扶苏自己还不愿意,觉得不尊重师长。

    最后无奈只能折中一下,让扶苏坐他怀里听讲。

    这一讲可不得了,荀子觉得自己收到了此生最适合传承他衣钵的继承人,而他也相信,在他的教导下,扶苏将会是继嬴政之后能够引力那个秦国更加繁盛的那个人。

    不过现在嬴政还年轻,想这个太早,荀子现在只想好好把扶苏培养长大,成为儒家一派的接班人。

    淳于越前来拜访的时候,正巧也是扶苏的授课时间。

    荀子看在李斯的面子上见他,但也不会专门中断扶苏的课。

    没错,荀祭酒在秦国已经学得‘任性’了不少,开始讲派头了。

    在他看来,如果求个一官半职不应该找他,而是应该去找秦王自荐,如果是来讨论学问,那么他的弟子在场再正常不过了。

    他现在已经看到了秦国的强大,在不久的将来秦国只会更加强大,而他现在所求,就是好好教导扶苏,将自己的全部学问都传授给他。

    李斯带着淳于越进来的时候,扶苏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他竟不知淳于老师和李大人竟然也是好友。

    淳于越事先已经被李斯叮嘱过,看到荀子怀里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是没有多惊讶,但心里还是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儒家一门两父子,一个是君王一个是长公子,这对儒家来说是天大的机会,对他淳于越也是。

    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的学说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淳于越跪坐在荀子对面和荀子交流学说,同时也在试探自己能否从荀子这边获取一份被推荐的机会。

    毕竟李斯的身份和荀子又不一样,这也意味着他当官的起点和是否受重视也不一样。

    荀子也不接话茬,只是继续校考。

    扶苏看着自己以前的老师被荀师考得脸颊冒汗,偷偷藏在荀子的怀里傻笑,淳于老师现在还是太年轻了。

    等荀子校考完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时辰,荀子也认可了淳于越本人的能力,自然不吝啬推荐。

    李斯和淳于越悄无声息间对了个眼神,眼里是按捺不住的欣喜。

    等李斯和淳于越走后,荀子抱着怀里的扶苏道,“李斯的野心又大了不少。”

    不过朝堂抱党结营很正常,但愿李斯自己有分寸。

    扶苏这个时候对嬴政充满了信心,伸出小手拍了拍荀子的胳膊,语气软软,“老师,阿父很厉害的。”

    荀子失笑,看着人小鬼大的扶苏,眼里闪过一抹怀念,“当初你阿父也是这样人小鬼大。”

    扶苏一脸淡定地点了点头,这很正常,毕竟是他阿父。

    被扶苏简单安慰了一下之后,荀子也没那么担心了,毕竟他教过的人多了去了,他还能操心所有人的未来?

    有一个[朔庭]就够他头疼的了。

    想通之后,荀子抱着扶苏问,“我们今天说的你都记下来了没有?”

    “记下来了,”扶苏点了点头。

    荀子一脸欣慰,老天还是善待他的,给了他一个如此聪慧的弟子。

    “我们今天讲的你估计有很多不懂,但是没关系,之后老师慢慢给你讲,你还小,不急,”荀子面容和煦,语气温柔,如果让[朔庭]看到他如今的面目,一定会抱着荀子的腿哭着抱怨他双标。

    扶苏现在脑子里很多东西都变得模糊,有的已经忘却,所以他很正常地点了点头,说:“我知道,饭要一口一口吃。”

    荀子被他逗得笑出了声,“对,就是这个道理。”

    扶苏小手搭在荀子的胳膊上,很懂地点了点头。

    等到了饭点,扶苏回宫吃完饭歇息后,嬴政这边则面见荀子。

    荀子端坐在嬴政的对面,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浅尝一口,道,“李斯从齐国请来一个叫淳于越的大才,臣觉得可用。”

    嬴政把桌子上的糕点往荀子旁边推了推,说:“那孤明天见见他。”

    荀子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还是提醒了嬴政一句,“赵高这个人,本事不小,但野心也不小。”

    嬴政抿唇轻笑了一下,道,“老师,我也不是没本事的人。”

    这话说得在理,荀子没忍住摇了摇头,说:“你知道听到我的担心扶苏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嬴政有点好奇。

    “他说他的阿父很厉害,”荀子觉得这父子两可真有意思,又喝了一口茶,道,“看来扶苏比我更懂你。”

    嬴政心里自豪的同时还不忘谦虚一下,“哪有,老师你也是为了我好,政儿省得。”

    心里想的却是,扶苏不愧是他儿子。

    第157章 之后的一年多里,秦国陆续征战,楚国在这庞大的攻势下也无力反抗。

    之后的一年多里, 秦国陆续征战,楚国在这庞大的攻势下也无力反抗。

    公元前244年,秦国先后灭韩、赵、魏、楚、燕、齐, 完成了一统六国的大业。

    这年, 嬴政16岁, 他达到了历史上任何一位君王都达不到的高度,之后也不会再有。

    这个时候,嬴政再称君王就有点不合适了, 众臣们议论纷纷。

    嬴政坐在座椅上, 内心蠢蠢欲动, 想要说出玩家们嘴里的称号, 但又得按压住内心的蠢蠢欲动。

    [纯情小妈火辣辣]和[抓个小孩吃]众玩家们对视一眼, 仿佛看到了自己舌战群雄最后把“皇帝“这个称呼说出来的辉煌时刻。

    嬴政坐在上面能够看清楚下面所有人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大手一挥让众臣自行讨论。

    经过一番议论, 丞相吕不韦、御史大夫冯劫、廷尉李斯等人认为,秦王政“兴义兵,诛残贼, 平定天下”,功绩“自上古以来未尝有,五帝所不及”, 援引传统的尊称说“古有天皇, 有地皇,有泰皇,泰皇最贵”, 建议秦王政采用“泰皇”头衔。玩家们提出秦王“政德兼三皇、功盖五帝”,从而创造出“皇帝”称号。①

    嬴政最终决定采纳皇帝的称号, 此后,“皇帝”正式成为中国封建社会最高统治者的称谓。

    荀子又提出了一系列“尊君”的措施:取消谥法、天子自称曰“朕”、文字中不准提及皇帝的名字,要避讳、只限皇帝使用的、以玉质雕刻的大印才能称为“玺”。

    嬴政正式颁布法令,建立了中央集权制度和政权机构。中央设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丞相有左右二员,为百官之首,掌政事,由[俞凇]任左相,吕不韦任右相。太尉掌军事,不常置,由冯劫担任。御史大夫是丞相的副贰,掌监察百官,由蔡泽担任。

    另外仔细划分掌管具体政务的诸卿,其中有掌宫殿掖门户的郎中令,掌宫门卫屯兵的卫尉,掌京畿警卫的中尉,掌刑辟的廷尉,掌谷货的治粟内史,掌山海池泽之税和官府手工业制造以供应皇室的少府,掌治宫室的将作少府,掌国内民族事务和外事的典客,掌宗庙礼仪的奉常,掌皇室属籍的宗正,掌舆马的太仆等。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与诸卿议论政务,皇帝作裁决。②

    采纳前典客 ,现廷尉李斯的建议,废除分封制,改行郡县制。将全国分成三十六郡,地方行政机构分郡、县两级。郡县主要官吏由中央任免。郡设守、尉、监(监御史)。郡守掌治其郡。郡尉辅佐郡守,并典兵事。郡监掌监察事宜。③

    在经济上,统一货币和度量衡;在社会文化上,实施书同文,车同轨的政策,以首都咸阳为中心修筑通往各地的道路,规定以儒为教,以吏为师。

    从此,秦国走向了与历史相同结果却截然相反的路程。

    众玩家们看着嬴政坐在那里,他的唇角微微上扬,金光为他披上一层神圣的光辉,好似上天把一切好的东西都加诸在了他的身上。

    他们眼含欣赏,骄傲极了,这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崽。

    这个崽从瘦瘦小小的小崽被他们养得高高大大,身形强健的俊美青年,而今成为了天下的皇帝,还是一个汲取了他们知识和思想的大崽。

    这让他们怎能不欣喜,不为之自豪呢?

    成蟜抱着扶苏也站在台下,目露崇拜之色,这可是他们的哥哥/阿父。

    嬴政感受到他们的情绪,单手撑头,勾唇轻笑.

    天下一统之后,玩家们可供选择的方向也更多了,很多人都选择了开化民智这条道路,教导全国各地的识文断字。

    大家各有所长,有所发展。

    而有的儒家学子以自家学派为傲,甚至指指点点到了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身上。

    他们认为嬴政此人手段过于狠辣,对方既然已经知错,那么就应该大方原谅,不应该上刑用法,应该体现自己的君子品行。

    只是这话刚传到嬴政耳朵里,荀子就已经抱着扶苏亲自去骂了。

    一个国家如果只靠宽容原谅的话,那这还能是国家吗?君上宽容放松了一直沿用的商君之法,却没想到立马出来这么多不知好歹的家伙。

    嬴政对此按照秦国律法,谈论君王杖打二十打板,服役半年。

    被大儒指名道姓怼完又被按律法打了一顿,有再多的不满也安分下来了。

    [朔庭]和[纯情小妈火辣辣]趁机合作开办了报社,一边用刻字大批量的印刷报纸,上面写着一些国家发行的政策和有趣的小故事,并且借此来宣扬一下当今皇帝的功绩,潜移默化地引导民心。

    荀子看到[朔庭]这一行径开心得面带红光,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的学生竟然还有这种本事,实在太棒了!

    嬴政看着报纸上今天皇帝带着长公子下地种田讨论如何种地的小故事,嘴角一抽。

    他们还真是会见缝插针地宣传自己,为自己引导民心啊。

    之前的报纸上还写了嬴政年幼时候在蜀地干过的一些玄幻事情,更加加深了始皇帝嬴政是天生祥瑞的印象。

    荀子高兴地拍了拍[朔庭]的肩膀,夸奖道,“你小子行啊,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

    [朔庭]被老头拍得呲牙咧嘴,实在理解不了七十岁的老头力气怎么还这么大。

    “老师你未免太小瞧我了吧,你这次不跟我道歉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朔庭]叉腰生气。

    荀子态度晴转多云,冷笑一声,“我倒是能大瞧你一眼,你能当个左相吗?”

    人[俞凇]费心费力好不容易当上的,他哪是那根菜啊,[朔庭]嚣张气焰一下子消失殆尽。

    荀子看他更加不爽了,都是一样的人,怎么自己就收了这么个学生?

    [朔庭]哪能不知道荀子的想法啊,反正他就摆,人生不就是摆烂的时候顺带赚点钱嘛,他才不当[俞凇]那种社畜。

    荀子看到他这样更气了,眼睛扫过房间里的摆设,试图找出一个能抽[朔庭]的工具。

    当他看到坐在桌边被桌子完全掩盖住身形的扶苏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坏了,一时上头忘了扶苏还在了。

    扶苏悄悄也不出声,就小手抓着桌腿偷笑,还探出小半个头偷偷看荀子和[朔庭]吵架。

    看到荀子看过来,扶苏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脑袋,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老师,扶苏错了。”

    [朔庭]看到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孩,惊讶道,“老师,你这次又是收了谁家的小团子啊?”

    说着就上手过去把扶苏抱在了怀里,一边捏他的脸蛋一边笑着问,“小朋友,你是谁家的呀~”

    荀子看到[朔庭]这副操作,只想把自己的旧琴拿出来抽死[朔庭],又开始飘了,又没分寸了!

    这一年多,玩家们除了[俞凇]偶尔会见到扶苏之外,剩下的人都忙着做自己的任务,有的纵然是偶尔回到咸阳也见不到扶苏。

    扶苏在嬴政的保护下没接触过什么玩家。

    [朔庭]上次见扶苏还是嬴政的登基时候小宝从天而降。

    扶苏也不计较[朔庭]的冒犯,被[朔庭]抱起来就很坦然地伸手抓住了[朔庭]的胳膊,对着荀子淡定地笑了笑。

    荀子心里松了一口气,结果就看到[朔庭]狗胆包天,瞪得眼睛如牛大,大声吼道,“[朔庭]你在干什么?”

    [朔庭]收回留在扶苏脸上的嘴,一脸茫然,“啊?不能亲吗?”

    “当然不能,”荀子快被气死了,他觉得自己肯定活不到终老那一天,但凡闭眼就是被[朔庭]气死的。

    [朔庭]这下是真的好奇了,老师居然如此看重这小团子,那该得是什么地位啊?

    当然,他丝毫不怀疑自己是老师心里最重要的学生,问就是他有这个自信!

    扶苏从怀里掏出锦帕十分自然地擦了擦脸颊,笑得温和,“老师,师兄跟我闹着玩,不必如此生气。”

    荀子压下肚子里的怒气,意味深长地看了[朔庭]一眼,恭敬道,“长公子说得是,多谢长公子宽仁。”

    [朔庭]这个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有点撑不住了,谁?长公子?

    长公子是谁?

    能够担得起他老师如此一礼的除了政崽就是政崽儿子了,所以他怀里的是

    [朔庭]脖子僵硬地扭过来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宝贝,有点不甘心地问,“小宝贝,你跟我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扶苏很淡定的对[朔庭]拱手自我介绍,“在下扶苏。”

    [朔庭]恍若智障般点了点头,随之眼睛一盯,仔仔细细看着怀里的小宝贝,大眼睛长睫毛,小鼻子挺翘,白皙的脸蛋透着淡淡的粉意,一看就是个漂亮小崽。

    是政崽家小孩那不巧了嘛~

    [朔庭]想通之后抱着扶苏‘啵啵’就是一通亲,亲到就是赚到!

    荀子蒲扇大般的巴掌对着[朔庭]库库就是一顿扇,扇得你个王八蛋风寒都是活该。

    扶苏抓着[朔庭]的胳膊心想,脸有点疼。

    第158章 被[朔庭]那个大喇叭知道之后,扶苏很快就暴露在了众玩家们的眼里……

    被[朔庭]那个大喇叭知道之后, 扶苏很快就暴露在了众玩家们的眼里。

    他们看着那个小萝卜丁垂涎三尺,抱人都只能抱到小腿吧?

    好可爱!

    [朔庭]这个时候趁众人的都沉浸在扶苏的可爱之中的时候,大放厥词, “你们都没亲过吧?我亲过哦, 亲了好久, 扶苏的脸又软又弹。”

    论坛里凡是点进去的人无一不被[朔庭]这番‘贱兮兮’的话刺激到,[纯情小妈火辣辣]更是及时赶到直接挑战[朔庭]。

    [朔庭]跑的时候才发现在院子四周站满了人,看到他跑起来的那一刻齐刷刷把手中的网罩往出一扔, 十几个网罩层层盖在[朔庭]的身上, 然后一群人上去就是对他拳打脚踢。

    [朔庭]一边骂他们阴险一边赶紧说:“明天扶苏还要来我老师这里上课, 你们对我态度好一点咱们还有得聊。”

    众人全当没听到, 又踹了两脚之后才装作刚听到的模样赶紧把[朔庭]从网罩里解救出来, 模样焦急。

    “哎呀呀,你看这事闹得,来来来, 赶紧出来。”

    “好兄弟,快出来我们今天畅饮。”

    “你看看你早说不就好了嘛,一切都是误会。”

    “是的是的, 误会了误会了。”

    [朔庭]从网罩里爬出来,黑着一张脸把在场的人都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你们这些人, 有一个算一个, 我是记住了。”

    “记住又能怎样?”[纯情小妈火辣辣]根本不惧,着急地拍了拍[朔庭]的肩膀说:“别说那些废话了,快说说你明天怎么才能把扶苏从荀子那里偷出来。”

    “干嘛用偷这个字, 说得多难听,”[朔庭]不满, “我到时候抱起来就跑呗,我老师又追不上我。”

    [纯情小妈火辣辣]用一种看畜生的眼神看向[朔庭],一脸同情地说:“虽然这话我说过很多次,但我还是想说,荀子收了你这个弟子真的是他最倒霉的事了,没有之一。”

    说着说着她不免上头,指着[朔庭]说:“七十岁的老头了,你就不能想个借口忽悠一下吗?你想想他步履蹒跚地追着你跑,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其他人也跟着默默点头,就是就是。

    [朔庭]想了一下亲完扶苏当天被荀子打得发青的后背,打了个哆嗦道,“我是真没想到七十岁的老头还能那么老当益壮。”

    但是这么丢人的事能少说还是少说,他毫不愧疚地看向众人,一脸坦然,“你们就说要不要看扶苏吧。”

    “当然要!”众人回答得斩钉截铁。

    “行,那明天联系,”朔庭说完之后立马蹬腿踹了他们几脚撒腿就跑。

    玩家们也没追,只是伸手掸了掸身上的脚印,踹一脚值了。

    第二天扶苏到的时候荀子还没到,尊师重道的长公子怎么可能让老师等他。

    [朔庭]就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提前来到荀子的学室里面,看到扶苏坐在那里跟个小手办一样,笑得像个怪叔叔一样对他招了招手。

    看到扶苏走过来[朔庭]眼睛一亮,抱起孩子就跑。

    啊?

    扶苏一脸惊讶茫然的被抱走,车迅和嬴政派给他的两个陪读都傻眼了。

    [朔庭]扔下一张纸条就跑,车迅捡起来就看到上面写的是

    【请假条

    亲爱的老师,我是你最最最疼爱的学生[朔庭]啊,我知道你最近给小师弟上课辛苦了,但是小师弟人还小,他小小的人生里不能除了书本就是书本,作为他的师兄,我甘愿带他行千步路来让他感受一下真正的人生,毕竟只有书本和实践相结合才是人生正道,所以我恳请老师批准扶苏的一日假!

    您最最最亲爱的学生,扶苏最最最亲爱的师兄:[朔庭]】

    车迅看到假条就赶紧去找了荀子,果不其然,荀子看到假条的那一瞬间额头的青筋都迸出来了,回头就往另一个房间里走去,边走边咬牙切齿地说:“我的琴呢?看我今天不抽死他!”

    要知道扶苏的身份非同小可,就算他为秦国付出不少功劳又如何,擅自‘偷’走长公子,光是这条罪名就能让他砍无数次头,还会牵连他人。

    荀子是一个君臣尊卑观念很重的人,这个理念就是他提出来的,他也同意国家的公平就应该执行律法,人应该按照律法行事,但就照[朔庭]这个行为,按律法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知道嬴政对于这些人有很深的感情,但不管是什么感情都不应该这么被消磨。

    车迅知道这些比较胡闹的玩家们对长公子没有恶意,不然他找上的就不是荀子而是当今秦始皇了。

    荀子手里拿着自己的老琴大步往前走,一边还对车迅说:“车大人,这次的事您不必包庇老夫那个逆徒,请务必向陛下禀报并让陛下狠狠惩罚这个逆徒。”

    车迅嘴角的笑容像是量出来的一般,毫厘不差,“朔公子还是一如从前。”

    什么都得先下手为强,如果真让车迅禀报的话,恐怕话就不是这么说了。

    荀子一边怒骂一边额头生汗,有一大半是被[朔庭]气出来的。

    本来两人还以为要走很远或者找嬴政汇报申请拨兵才能找到[朔庭]和长公子,没想到一出学宫就看到扶苏辗转于众玩家们怀抱之中。

    而扶苏面上还没有任何不适,脸上挂着温和的浅笑,一双眼睛明亮极了,完全没有危机感。

    荀子轻手轻脚的靠近[朔庭],在他背后高高举起手中的木琴。

    扶苏看到的时候眼睛瞬间睁大,赶紧出声道,“老师,你别”

    话还没说完,琴已经重重砸在了[朔庭]的背上,转头就看到老师那张凶神恶煞的面孔,吓得[朔庭]腿一软没来得及跑又被砸了两琴板。

    [朔庭]也知道自己这次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也没好意思躲闪,乖乖站在原地任打。

    扶苏赶紧替[朔庭]说话,“老师,师兄知道错了,还请您原谅。”

    荀子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朔庭]一眼,看看,还没个孩子懂事。

    他知道[朔庭]没什么坏心眼,但是就是这种没有坏心眼的才令人害怕,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吗?

    不说扶苏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森*晚*整*理就算是不出事也不该这么做!

    [朔庭]也跟着向荀子道歉,“老师,学生错了,还请老师不要生气。”

    又对着车迅行了一礼,不好意思地说:“车大人,实在抱歉,在下一时兴起让您担心了。”

    他本来想着当着车迅的面偷孩子会让他放心点,毕竟哪个‘人贩子’会露脸,他这么光明正大车大人想必不会过多担心,没想到事情反而变得更加糟糕。

    他被老师好歹教了这么多年,怎么能看不出老师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真焦急还是假焦急。

    第一反应就是先把车大人这个‘外人’稳住。

    扶苏也跟着道歉,“此事扶苏也有错,出来没有向你们提前交代,反而放心与人玩闹,还请老师惩罚。”

    说着就乖乖伸出了小手。

    荀子就算是有天大的怒气对上扶苏也消失了,硬梆梆地说:“你不用替这个家伙求情分担,这么大的人了还没有一点分寸,我今天就算是把他打死在这里也是他活该。”

    众玩家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荀子这番打骂是杀鸡给猴看,一个个也跟着拱手弯腰道歉。

    “荀师,此事也是我们的错,我们实在是好奇长公子的脸蛋是不是向[朔庭]说得那么软弹,这才和他掺和在了一起。”

    “是啊是啊,啊?”玩家们面面相觑,我去,你这狗东西说出来[朔庭]还能活吗?

    这话一出,荀子看[朔庭]的眼神带上了杀意。

    扶苏也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脸蛋,而车迅则一脸茫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不对,[朔庭]他对长公子做了什么?这些人又对长公子要做什么?

    [朔庭]赶紧腿一软抱住了荀子的膝盖,软趴趴地摊在地上,泪眼汪汪地说:“老师,如果我说我就是一时炫耀你会不会饶了我?”

    荀子露出森森白牙,手中的琴重重砸了下去,“这话你去见了先皇再说吧。”

    扶苏见状赶紧高声阻止,“老师还请手下留情。”

    这个力道他都能听到空气中的呼啸声,砸下去恐怕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扶苏急得对车迅说,“还请车师赶紧拦下。”

    是的,车迅现在也是扶苏的老师之一,主要负责教授扶苏的一些皇族、宗室事务。

    车迅只能出手制止,无奈道,“还请荀祭酒冷静。”

    扶苏也赶紧点头说:“没错,老师,扶苏也有错,请老师冷静。”

    玩家们怎么能忍心看一个小团子为他们如此焦急,赶紧道,“车大人,荀祭酒,一切问题全部在于我们,是我们的错,我们甘愿认罪。”

    扶苏听到他们一个个推来推去,最后站出来总结道,“好了,这件事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我之后会跟阿父说的,各位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糟糕。”

    说着还对荀子和车迅乖巧一笑,又对玩家们安抚一笑,笑得两方人身上的气息瞬间软化了下来。

    这让他们还怎么生气啊?

    扶苏被车迅抱起来,看着玩家们脸上的不好意思,从刚刚的套话也能看出来他们没有什么坏心思,不然他怀里揣着的匕首和袖子里还有鞋子里的刀片会精准扎在他们每个人的喉咙上。

    扶苏笑得依旧如沐春风,对车迅轻声道,“车师,这件事我会亲自和阿父说的。”

    荀子暗暗松了口气,[朔庭]的命算是保住了。

    想到这里,他又恨恨给了[朔庭]一巴掌,拎起来没好气地说:“一个大男子汉天天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

    [朔庭]像个面条一样软趴趴靠在荀子身上,被荀子没好气地推开。

    扶苏看着他们两个笑出了声,仰头对荀子说:“老师,我今天请假可以吗?我想和师兄还有他的朋友们去地里锄草。”

    [朔庭]眼睛一亮,身上也不疼了,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爱能止痛吧,他心想。

    荀子看了一眼车迅,黑着脸还是答应了,没好气地给了[朔庭]肩膀一锤,对他说,“照顾好扶苏知道吗?不然我打死你。”

    [朔庭]点头哈腰一脸谄媚,“是是是,好好好,老师您放心,扶苏怎么到我手上的我就怎么还回去,包他学有所获。”

    要知道,他们现在这里面的人哪个不是上过战场下过田的,保证问什么都能回答上来。

    扶苏听到[朔庭]这夸张的保证,犹豫了一下问,“那你是更喜欢父亲还是母亲?”???

    [朔庭]一脸疑惑,这是在问他吗?

    扶苏又不好意思的把脸缩回车迅怀里,小声说:“我小叔跟我说,当别人说他什么都知道的时候就问他这个问题。”

    这下[朔庭]知道了,恨恨给了旁边的[肌肉兔]一个眼神,你个王八蛋当初忽悠成蟜干的好事。

    但扶苏问的还是要回答,他认真地说:“母亲,父爱如山可能会感到沉重,但是母亲就像温柔的水,我能离开山但离不开水。”

    扶苏点了点头,但心里不太懂。

    可能师兄的母亲特别好吧。

    有些人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荀子眼神不善地看着[朔庭],你看扶苏是有母亲的吗?还在这里比较上了,如果扶苏也想要母亲政儿该怎么办?

    [朔庭]没感觉到荀子的眼神,大着胆子从车迅手里把扶苏抱了过来,笑得灿烂,“车大人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好扶苏的,您可以跟着监督我们。”

    车迅微笑,“这是自然。”

    [纯情小妈火辣辣]现在大小也是个官,今天不上朝,没想到一下子就对上了大官,有点窒息。

    但是当她看到扶苏的那一刻,又觉得不是不能忍。

    偷偷从商城里面买了几个麦芽糖再偷偷塞到扶苏手里,看到扶苏对他露出的可爱笑容,[纯情小妈火辣辣]捂着胸口叹息一声,值了!

    玩家们看到[纯情小妈火辣辣]这番行为,赶紧把自己给扶苏准备的礼物递了出来。

    [朔庭]从自己的后腰掏出一个大布袋递给车迅,十分自然地说:“车大人帮帮忙,把他们给扶苏宝贝准备的礼物收起来。”

    说着还蹭了蹭扶苏的小脸蛋,道,“早就想给你了,之前一直在忙,过段时间我给给你带几批人来,你多准备几个布袋。”

    扶苏欲言又止,他这么小,没有由头就收礼不好吧?

    然后就被人摸了一把小脸,[肌肉兔]声音不自觉地夹了起来,“小宝,你放心收着就行了,他们都不缺这点东西,当初你阿父也是这样过来的。”

    扶苏很喜欢追随阿父的步伐,听到[肌肉兔]这话眼睛一亮,笑着拱手道,“那么扶苏在这里谢过各位的礼物和好意了。”

    反正也是一些小礼物,他的库房里面好东西也不少,如果不够还礼的话他还可以去找叔父和阿父。

    车迅把礼物和人一个个对上之后,在心里自动生成一本记账册子。

    把礼物收完之后,可以出发了。

    扶苏再次辗转于众玩家们的怀抱之中,抱的人满脸激动,被抱的人一脸淡然,就连有人偷摸摸蹭他亲他一口他也只是拿出自己的锦帕轻轻给自己擦擦脸。

    看得玩家们没忍住笑出了声,怎么这么可爱啊?

    扶苏也不理解他们为什么看到自己任何一个行为都会发出怪叫,但还是选择了包容他们,大大的眼睛里面是浅浅的无奈。

    等到了田垄上之后,[朔庭]拿出一把小锄头递给扶苏,跟他说:“就跟你阿父之前教你的一样就行,不过累了的话一定要及时跟我们说,好不好?”

    他本来也没想带扶苏来地里干活,只是想亲亲抱抱举高高扶苏的。

    没想到糊里糊涂就答应了扶苏带他来地里了,没办法,答应了的事如果做不到之后还怎么见扶苏。

    扶苏看到小锄头眼睛发亮,伸出两只小手抓着锄头,严肃地点了点头,说:“扶苏知道。”

    看得[朔庭]不由自主地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嗷嗷,好可爱啊。

    [纯情小妈火辣辣]已经提前占据了优势地位,站在了扶苏的身边,打算扶苏锄草的时候她在旁边注意点,防止小朋友受伤。

    除了扶苏之外的其他人锄草是不需要工具的,毕竟他们力气大,单用手拔就行,但是扶苏现在还太小,皮肤也嫩,稍有不慎就会被草叶划个伤口,那可太糟糕了。

    其他玩家们心思和[纯情小妈火辣辣]差不多,一个个聚拢在扶苏身边,扶苏一棵草锄完,抬头一看四周的草都已经被众人拔完了。

    扶苏叹了口气,往前走了几小步继续开始锄下一刻草。

    其他人也跟着往前移动,扶苏继续认真锄草。

    阿父说了,人的脚不能离开土地,当人的脚不在地上之后,他离毁灭就不远了,尤其是有权有势的人,更要偶尔体验一下种地的感觉。

    扶苏把嬴政的话都听了进去,上次的体验让他锄得拄着锄头扶腰喘气,叔父还嘲笑他找不到腰在哪里,因为土话讲小孩没有腰。

    这次难得遇到这么一群好说话的人,扶苏自然是要再次体验一下的。

    他锄草锄得认真,周边的玩家们悄悄拍照录像,间接拔两把草,以他们的熟练度来说,不看都能轻松拔草。

    然而事实是他们下地之后系统会自动帮他们标注那些草该拔哪些草可以留着。

    扶苏锄完自己的还要看看玩家们有没有漏掉的杂草,发现没有之后高兴地扬了扬嘴角。

    这些人真的好厉害,他们居然一棵草都没漏。

    悄悄观察扶苏神态的众玩家们看到扶苏这个小表情,一下就被他击中了心巴,捂着心口直说好萌好可爱,拔起草来更加激动了。

    锄了两刻出头的时间,扶苏伸出小手擦了擦自己脸侧的汗手,气喘吁吁地扶着小腰,[纯情小妈火辣辣]接过车迅提前晾好的水端到扶苏嘴边小心翼翼的给他喂水。

    扶苏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自己的手还有点颤抖,他怕把水打翻,只能红着脸被人喂。

    [朔庭]眼巴巴地看着,有点羡慕地说:“能不能让我也喂喂?”

    [纯情小妈火辣辣]斜了他一眼,说:“你们自己去商量,这事不归我管。”

    说完后语气轻柔的对扶苏说:“小宝,我们已经锄了这么久的草了,到亭子里歇一歇,好不好?”

    说着还一脸疼惜地用手背碰了碰扶苏发红的脸蛋,手心拔草太糙了,把小孩扎到就不好了。

    扶苏气息喘均匀之后,对[纯情小妈火辣辣]点了点头,“好,辛苦了,你们要歇一歇吗?”

    [纯情小妈火辣辣]刚想说好,就听到[朔庭]一脸自信,斗志十分昂扬地说:“宝贝,你这不是小看我们吗?我们已经是大人了,现在还不累,你就坐在那里看我们表现就好。”

    说完就雄赳赳气昂昂往前走了两步继续开始拔草。

    被卷的其他人心想昨天踹得还是少了,但面上还是要十分情愿地去拔草。

    [纯情小妈火辣辣]把扶苏抱着放在田垄上,车迅已经提前给他铺好了干净的坐垫,看着扶苏坐好之后也赶去拔草。

    扶苏看着干活干得热火朝天的玩家们,轻声对一旁的车迅说:“车师,他们挺单纯的。”

    车迅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也跟着轻声道,“是的,公子喜欢就好。”

    扶苏有点疑惑但是好像又知道阿父喜欢这些人的缘由了,这种容易上钩还能干的人是他他也喜欢。

    还不知道小扶苏是白切黑的玩家们干得热火朝天,想到等会儿扶苏会拍着小手夸他们能干就乐得不行。

    车迅则眼含同情地看着这些玩家,心想多干点活也是好事,脑子不出力身体出力也算。

    第159章 嬴政知道扶苏干的事地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事了,他听到扶苏是怎么忽悠……

    嬴政知道扶苏干的事地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事了, 他听到扶苏是怎么忽悠[朔庭]他们的,没忍住笑了。

    他抬手捏了一下扶苏的脸蛋,说:“你还挺厉害的。”

    扶苏得意地挑了一下眉, 没有成功, 果断放弃, 对嬴政笑道,“所以阿父你还要惩罚他们吗?还有我师兄。”

    嬴政沉吟了一下,点头道, “该罚还是要罚的, 毕竟你的身份非同小可, 一旦开了这个头, 之后人们还会这么对你怎么办?”

    有些威严是不能被挑衅的, 就犹如当年郑庄公的射箭周天子。

    并不需要成功,只需要有人敢于挑战,那么这就说明皇家的威严是可以被挑战的。

    之后就会有陆续不断的麻烦找来。

    扶苏也知道这个道理, 安静了几秒说:“荀师很担心师兄。”

    嬴政淡淡道,“不会危及他的性命,但是惩罚还是要有的。”

    扶苏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己尽力了,毕竟师兄自己也有问题。

    嬴政看扶苏这个反应也很满意,人要念情, 但也要理智, 如果重情超过理智的话,那么扶苏之后就应该加重学习。

    扶苏还不知道自己躲过一截,把今天劳作了一天累红了的小手伸出来给嬴政看, 说:“百姓真的好辛苦,我今天只是简单锄了一天草, 其中还休息了很长时间,我的锄头上面还被车师包裹了软布,但依旧觉得手疼胳膊酸,全身都不舒服。”

    “所以我给了他们另一种向上的可能。”嬴政淡淡道。

    没有谁的命运是一尘不变的,他会给每一个努力想要活下去的人希望。

    扶苏一脸崇拜地看着嬴政,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尊崇。

    嬴政自然忽视不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扶苏的小表情就越来越多了,心理活动也一览无余,想必都是跟着成蟜学的。

    他伸出大手摸了摸扶苏今天被晒得发红还没消退下去的脸蛋,跟他说:“明天不要去地里了,你现在还小,受不了那么烈的太阳,等你大点我自然会带着你去。”

    看扶苏乖乖点头后,嬴政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对他叮嘱道,“不要太欺负他们,偶尔为之便可。”

    扶苏笑得开心,小腿晃了晃,抱着嬴政的胳膊说:“扶苏知道。”

    嬴政觉得扶苏被成蟜教得有点粘人,但转念一想现在小孩还小,没必要太过严厉。

    扶苏见嬴政对自己这一行为没有阻止,笑得更加开心了,心想叔父说得果然没错,阿父对于小孩就是很容易心软。

    而刚吃完饭正在写学宫布置的课业的成蟜打了个喷嚏,下意识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又不小心触犯了学宫规定要被告状了。

    想完觉得自己最近还挺老实的,这才放下了心,转头披了一件外袍,他的身体很珍贵,不能随便生病。

    而玩家们被嬴政派发到全国各地管理城池郡县,很多以前国家的官员被调查后重新沿用,有的调查不合格直接劳役改造。

    这几年秦国征战的时候也不乏北方匈奴的骚扰,虽然每次都会打回去,但也不堪其扰。

    这次趁着俘虏众多,嬴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把不甘被掳的那些贵族臣民和暗中挑拨想要复国的人都抓去修建城墙来抵挡匈奴,死之前也要把他们的价值榨干。

    他现在可是还没有及冠被吕相和子傒侯管控的皇帝,他能做什么呢?

    有了背锅侠之后,嬴政的作风越发不留情面了起来。

    在他看来,只有真心归降承认是秦国子民的人才是他庇护的臣民,其他人在他眼里只有该死还是压榨完再死两个选项。

    而那些尸位素餐、横征暴敛、肆意压迫百姓的官员们更是第一时间当着百姓们的面进行砍头,进而颁布一系列的措施来改善当地,让百姓们从而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官员,从而对秦国有归属感。

    嬴政知道很多人做官就是为了高官厚禄,为了手中的权力和人前的显摆,他可以给予这些人应有的好处,但是如果他们没有干出什么实际功绩的话,自然有处置他们的办法。

    换一种角度考虑,百姓们看到真正的官员应该是什么样子,可以得到什么之后,不管是渴望知识还是渴望当官,这对他、对秦国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所以他也不会拘束这些官员们有度的‘显摆’。

    老师说过,只有建立社会等级,让人从事不同的社会分工,也就是将人分配到他们该有的才能和地位上去,才能让国家变成一个整体,能够顺畅地运行起来。

    嬴政对此很是赞同。

    现在玩家们和儒家对外授课,都是要先从认字学起,之前有的儒家学子认为让人把书背下来之后就自然而然识字,但尝试过后悻悻而归,也开始采用玩家们的认字之法。

    秦国的政策发布到每个城池、郡县都会被张贴在城墙或者公文栏处,而这些地方会专门安排人去给百姓们朗读公文或者解释上面的文字,胆子大点的人或者小孩就守在那里一遍遍听着公文,将耳朵里听到的和上面的字一一对应。

    遇上这样的人,解说人员自然也不会吝啬口水,这些人说不定会是自己之后的同事。

    也有充耳不闻在田地里埋头苦干的人,他们也不强制,让百姓们看到变化之后他们自然而然就会改观的。

    变化从来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看到的,这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他们都是这时代洪流下的见证者。

    就像很多玩家们从一开始对嬴政毫不客气地抱抱摸摸变成了而今规矩的行礼和私底下的‘蛐蛐’,蛐蛐政崽越长大越不可爱,给人一种生人莫近的感觉,但还是好帅!

    只有少部分心大的玩家,比如[朔庭]和[纯情小妈火辣辣]之类的这种,也只有他们只是觉得自家孩子长大了,要面子了,还对他如小时候一般回咸阳就给带点礼物。

    像[俞凇]这种在地位身份第一时间发生变化的时候就改变了态度,但爱还是一如既往,只是变得更加内敛了而已。毕竟他的行事代表着嬴政的脸面,他自然是要给政崽争光的。

    而嬴政能够看到他们所有的聊天,也能感知到他们的态度和变化,对他们的态度做法也有改变。

    这并不带着着他不信任或者开始远离这些人,而是人在不同的时候就需要做出符合自身状态的行为。

    就像[朔庭]那种‘取死有道’的人都不会抱着现在的政崽抱抱举高高是一个道理。

    人的变化,郡县的变化乃至国家的变化,都是如此,不争一朝一夕,但求稳妥。

    所以在秦国统一的第一年年末的时候,每个乡里都选出了三位识字并且年纪在50岁以上,个人德行能作为民众的表率的老者竞选乡老一职,负责教化乡民、解决民事纠纷和收税缴税之事。

    而在秦代的时候一般是十里一亭,亭有亭长;十亭一乡,乡有三老;乡下设里,一里之长为里正。

    同时设有县三老,而且规定县三老必须从乡三老里挑选,以上这些职位只限任1人。

    这样沿用下来秦国的基础职权体系只是相对扩大了,也将权力更加细致集中的收拢在了皇帝的手中。

    同时嬴政还取消了之前的连坐惩罚,百姓依旧有互相监督告奸的权力,但一人犯罪,并不会连累邻里,这也让百姓们互相看邻里的时候松了一口气,毕竟在以前,因为邻居犯事而莫名其妙被抓走服徭役的人不少。

    嬴政收到地方官们上奏公文陈述当地气氛和融的时候,得意的把公文递给[俞凇]说:“看着吧,之后会越来越好的。”

    [俞凇]没忍住勾唇笑了,在他眼里,嬴政还是那个做出什么成就就会得意让人夸夸的小崽,不管长多大在他眼里也都是小孩。

    “陛下真厉害,想必之后百姓们也会更加感激你的,”[俞凇]捏着手里的公文折轻声道。

    “我也不是为了让他们感谢我,”嬴政在[俞凇]面前还是习惯说我,他拧眉有点不悦地说:“我就是觉得他们之前太压抑了,这样会出大问题。”

    一个人每天晨起出门晚上归家,还要时刻提防邻居犯事连累自己,日子长了怕不是得被逼疯。

    百姓也需要一些娱乐和松弛,而这些是他能够给与的。

    [俞凇]当然知道嬴政的意思,他立马改口道,“我知道政儿的心思,但是这与百姓的感激并不冲突不是吗?”

    现在有了他们,总不会让政崽还和以前一样称呼“暴君”。

    他们看到了政儿的付出和努力,自然也要政儿得到他该有的回报才行。

    嬴政微微偏头想了一下,觉得有点道理,点了点头,有点郁闷地说:“但是现在我还没有发现足够出色的女性代表。”

    [纯情小妈火辣辣]和[抓个小孩吃]他们是很厉害,但是这种厉害是建立在她们的认知和思想已经丰富独立的情况下,而现今的女性,没有一个能做到他们这样。

    他需要一个或者几个出身不高,但是凭借自己的能力站在人前,能够见到自己的女子。

    “慢慢来,”[俞凇]把手边的茶推给嬴政,安抚道,“你还年轻,路要一步一步走。”

    嬴政端起茶喝了一口,冷的,他的脑子一下就清醒了,冷着一张脸看向[俞凇],他觉得对方一定是故意的。

    [俞凇]坦然望了过去,他真的忘了这杯茶已经凉了。

    第160章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被秦国攻占后的百姓们发现自己的生活跟从前其……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被秦国攻占后的百姓们发现自己的生活跟从前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就是多认识了点字,县官、郡长们也不是他们能够接触到的。

    他们只能够通过国家的政策来调整自己的生活, 时间长了之后发现这样好像还挺不错的。

    当百姓们自己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他们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细细想一下, 现在国土尽归秦,他们也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再两国交战,不用临时上交大量的赋税, 还有人专门传授他们如何让地里庄稼更加多的法子, 以前饿不死, 现在能吃个饱饭, 好像还挺好。

    以前的他们每天都想着能活一天是一天, 但是现在会期待明天的太阳,这样看下来好像真的还不错。

    如果这些想法让玩家们知道的话,他们一定会说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因为人的大脑一旦接触到知识之后, 思想就会开始流动,从而开始对比反思,进而思考怎么才会让自己生活得更好。

    而以前的上层人士会自知或者不自知的只是垄断就是这个原因, 他们担心底下的人一旦有了自己的思想之后就不会老老实实当他们的老黄牛,不会毫无所知的成为他们的奴隶。

    而嬴政的这一做法无疑是在向朝堂上还颇具势力的老牌官员贵族们宣战,而他们自然也要做出该有的行动。

    可惜刚有人要做点幺蛾子的时候就被子傒侯发现并且当众嘲讽了一番。

    “自己不努力还指望你家那个喂得满身肥油, 大字不识一个的儿子继承你的官职吗?他那脑子除了吃喝玩乐还知道什么?”

    子傒双手合拢在袖子里, 下巴一抬,不屑地看着跪坐在自己对面的马前卒,冷笑一声道, “你回去告诉他们,如果想要好好安享晚年就老老实实做自己该做的事。”

    如果他没有外出游历, 真正看过、体会过百姓们的日子的话,他或许也是这其中的一员,但是当他知晓命运并且决定退让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和这些人站在了对立的一面。

    更何况,子傒的眼神幽暗,神情莫测,他的侄子做得确实不错,不是吗?

    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小年轻不经夸,他夸两句万一骄傲自大怎么办?

    成蟜那边自然也不缺乏试探的人,而以成蟜的脑子也想不出什么应付的话语,干脆让人把他捆起来直接扔到了嬴政面前,一脸不满地说:“哥,他们怂恿我当皇帝。”

    嬴政的眼睛看向地中央软成一滩泥的人,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说,“哦?他怎么说的?”

    成蟜嘴巴一张,巴巴就是告状,理直气壮极了,“他进来就对我跪下,跟我说我现在还没有封地是因为你不喜欢我,防备我,让我早做准备。他是不是以为我傻啊?”

    他哥早就给他划分好分地了,是他舍不得他哥,也放心不下他侄子才让他哥先不颁布圣旨的。

    毕竟他现在在咸阳还是吃他哥花他哥的钱,一旦去了自己的封地,还得自己想方设法赚钱养活自己,那他多累啊。

    嬴政被成蟜这番告状逗得直笑,看着台下那个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家伙,声音冰冷,“我记得你是赵十六子,还挺大胆的。”

    这话说出来让赵基身体一哆嗦,连忙道,“堂叔,赵基知错,是侄儿想法出了差错,还请堂叔饶侄儿一命。”

    嬴氏除了登基上位的和嫡系子孙之外,其余人还是按照旧制姓赵,算算关系,赵基跟嬴政也是八竿子能够盘出个血缘关系的亲戚。

    可惜嬴政根本不吃这一套,“朕竟然有如此有野心的亲戚,是该赏你吗?”

    成蟜听到这话不满道,“哥你还跟他废什么话,直接杀了,对了,连同他那一脉都杀了。”

    赵基一听这话整个人都着急了起来,他之所以不去游说子傒侯而选定成蟜不就是看成蟜好说话吗?怎么偏偏是这个好说话的张嘴就是全杀了啊?

    也不怪众人觉得成蟜好说话,成蟜以前在子楚的庇护下,现在在嬴政的保护下,一直都没怎么接触过朝堂上面的事。

    子楚觉得成蟜性子单纯,他又太忙,没时间教导,不如好好把嬴政培养成材,指望嬴政会善待成蟜。

    而且有时候王室并不需要多有本事的兄弟,只要够听话就能安逸享乐一辈子了。

    而这就是子楚给成蟜选好的路。

    嬴政则是觉得成蟜还太小,性子单纯,没有比必要提前接触这些人和事,等成蟜再大一点,他自然会教成蟜。

    成蟜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在,他本来就不如哥哥,而且他自小就喜欢哥哥,喜欢跟着哥哥,哥哥当上君王当上皇帝他都是开心自豪的,哥哥的地位就是他的荣耀。

    母亲也常常教导他要听哥哥的话,对哥哥好一点,阿父也会看在哥哥的面子上偶尔夸奖他几句,这对他来说就已经够了。

    他从小到大拥有的就很多,而他现在最想要的也只不过是一家人和和乐乐,等哥哥老了把皇位传给扶苏,他就把哥哥也接到自己的封地。

    而偏偏有不长脑子的家伙试图想要破坏他的家庭和睦,这让成蟜怎么能不生气?

    要知道,成蟜再单纯也是王室出生,很多时候只是他想要表现出单纯不想管事的样子罢了。

    去年秦国攻打楚国,楚太后想要为楚国求情的时候就是成蟜拦下来,认真的给楚太后分析形势劝说她放弃的。

    嬴政倒是丝毫不觉得成蟜心狠,他知道成蟜的底线一直都是自己和生母楚太后,现在可能还多了个扶苏,有人踩到了成蟜的底线,成蟜再怎么生气都不为过。

    嬴政挥了挥手让孟一把赵基带下去关押起来,伸手把生气的成蟜揽到自己身边,有点好笑的说:“跟他们生什么气?不值得。”

    成蟜慢慢抬起头,杏眼发红,闷闷道,“哥,他们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笑?”

    嬴政伸手摸了摸成蟜的头,语气软和了下来,解释道,“这很正常,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而人都想要为自己争夺更大的利益,成蟜,等你再过两年也要学。”

    成蟜把头扭到一边,嘟囔道,“我才不要,我有什么找哥哥就行了。”

    “当然,我永远是你的后盾,”嬴政把他的头扭过来,看着他说:“但你不能一直待在咸阳,你是我的弟弟,我自然要为你筹谋的。”

    成蟜把嬴政的手拿下来,眼睛盯着嬴政说:“我就不能留在咸阳帮哥哥吗?你看这次我不是也帮到你了吗?我还可以帮你照顾扶苏。”

    成蟜绞尽脑子推荐自己,憋出一句,“我以后再也不违反学宫规定了。”

    嬴政被他逗得发笑,给他解释道,“你留在咸阳,所有人都只能知道我嬴政的名字,不会知道秦国的公子成蟜,未来的长安君,哥哥希望成蟜也被人称颂夸奖,到时候哥哥也能说,看,那是我弟弟成蟜。”

    “就是不知道成蟜能不能让哥哥也骄傲骄傲?”嬴政伸出食指勾了勾成蟜的下巴,道,“楚太后这么多年在咸阳,说不定也想出去看看。”

    成蟜被嬴政画的饼勾得心痒痒,眼睛偷偷摸摸看向嬴政,看到嬴政也在看自己之后,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说:“那我还能回来吗?”

    “当然,”嬴政语气肯定,“咸阳就是你的家,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

    成蟜这才把心里的担忧放下,亲亲热热地抓着嬴政的胳膊说:“那我要自己选一块封地,到时候哥你给我多拨几个人,让他们帮我好好管理封地。”

    “这是自然,”嬴政颔首。

    成蟜还是气不过,话题转回来问,“那哥你打算怎么处置赵基他们?”

    “放长线钓大鱼,”嬴政耐心给成蟜解释,“有野心有欲望的人是杀不干净的,朝堂不可能是我的一言堂,有意见可以提,暗地里搞小动作的我自然也不会放过,赵基只是其中的一条小鱼罢了。”

    成蟜歪脑袋想了想,没听懂,但哥哥心里已经有数了,果断放弃追问,只是不甘心地叮嘱道,“那你可一定不要放过他们。”

    嬴政笑着点头,“当然。”

    把成蟜气得眼睛都红了,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等成蟜离开之后,子傒拿着一张名单慢悠悠地说走了进来,问,“把那个粘豆包哄好了?”

    “成蟜性子很好,森*晚*整*理”嬴政答非所问,眼皮一抬看向子傒,“不知伯父那边进展如何?”

    “没有进展,”子傒径直坐在嬴政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我看不惯他们的行径,直接拒了。”

    嬴政把他手里的茶杯夺了过来,理直气壮地说:“那您在这里做什么?毕竟没费一点口水不是吗?”

    子傒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愣了一下,怒道,“你可真是个抠门鬼,在这一点上子楚都不及你。”

    嬴政淡定点头接下子傒的夸奖,说:“不便招待。”

    子傒重新把茶杯夺了回来,一脸正色道,“行了,不跟你斗嘴了,这次找你来是我有了新发现。”

    说着脸色凝重地递给嬴政一张纸。

    嬴政接过来一看,随即也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