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棱免极力推销自己的沙堡建筑能力,理所当然的被全孝慈委以重任,而他则负责在画出窗户这类装饰的工作。

    在一声声真挚的“你好厉害”的小男生式崇拜里,考棱免渐渐迷失自我,完全忘记自己应该趁机搭讪,只一个劲儿闷头猛干。

    半个小时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成果只有半人高的超豪华沙堆城堡,最重要的任务还没来得及开展呢。

    可惜全孝慈已经过了新鲜劲儿,笑眯眯地跟他挥手告别,冲着不远处手里抱着什么东西的洪韶糅去了。

    考棱免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又蹲下来拍实沙堡的地基,自己也觉得好笑。

    “哇,我都忘了,洪大哥你居然还记得!”

    全孝慈兴奋地想伸手去接,手指间隙又满是沙子,便转为去拉洪韶糅的手:

    “走走走,我们去有海浪的地方拍照!”

    他知道活动是在海边开始后就非常期待能拿些沙滩主题的立牌或者透卡拍照,可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有趣事情发生,全孝慈和洪韶糅提过一嘴之后也就忘了。

    柔软的手心让洪韶糅的嘴角非常不起眼地上扬了一下,他就是为了这个才急急忙忙赶来的。

    行嘉宾不需要全程跟随,洪韶糅和陈图北正巧要一起赶个行程用过早餐以后就离开了小屋。

    回程的路上洪韶糅看过直播,想着全孝慈要是忘记了自己也许还能帮忙。

    可惜带着口罩在商场绕了好久,就是死活想不起来那些动漫人物的名字。

    最后还是跟几个学生比比划划好了好久,这才买到了洪韶糅所谓的彩色头发小人的塑料透光相片。

    全孝慈在前一个剧组的时候就很爱拉着他拆那些个盲盒小卡之类的东西,洪韶糅听他说了好几次才勉强记住自己这样的“圈外人”好像手气更好一些。

    每次看全孝慈对着盒子背后的图鉴碎碎念着许愿,洪韶糅都觉得可爱。

    刚开始还以为多贵重的东西小孩子舍不得买,结果去商场一问才几百块钱的东西。

    偷着买回来放在全孝慈房间里他倒也没有多高兴,问也只是说盲盒还是自己抽到的好玩儿。

    洪韶糅闷头想了一个星期,觉得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可能换一种方法会更好呢?

    他便尝试着深入了解年轻人喜欢的东西,可毕竟年纪在那里,洪韶糅连动漫角色的名字都觉得拗口,勉强从头看到尾也只觉得这些还是更适合青少年。

    弹幕上密密麻麻的词组他更是一个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堪比天书。

    五彩缤纷、轻飘飘的纸片或者徽章,各种形象的塑料娃娃,他一开始还能勉强把名字和人物对上号。

    随着全孝慈入的坑越来越多,洪韶糅也终于完全搞不清楚谁是谁。

    几次尝试均以失败告终后洪韶糅就放弃了,之所以能选出全孝慈推的角色来,全是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全孝慈拆盲盒时的每一个小表情。

    皱眉嘟嘴就是很不喜欢,蔫儿的像颗被晒坏了的小草;

    随手往盒子里一塞就是没什么感觉,这两种情况,洪韶糅通常会在夜跑时再给他带几个回来。

    如果是喜欢的,全孝慈就会很高兴地说都是他的功劳呀。

    秀气的眉头舒展开,雪白妍丽的小脸一个劲儿笑,跟捧宝贝似的到处给人展示。

    洪韶糅就喜欢看他高兴,有点像犬类的学习,他不能理解握手和坐下的确切含义,但是知道指令发出后遵循就有奖励。

    虽然这个比喻有些不大恰当,但是洪韶糅觉得老狗也能学会新把戏这句话还挺适合自己,他知道怎样能让小慈开心就好。

    落日的余晖洒在海面上,金光跃动的水面是最适合排出漂亮照片的背景。

    全孝慈随意在水里涮干净手,让洪韶糅帮忙拿着透卡,自己负责拍照。

    橙黄灿烂的云朵在他背后的天空铺了大半,紫与红也在其中穿插交织。

    全孝慈笑得眉眼弯弯,发丝被温柔的海风拂过,举着手机的白皙的小臂上还带着细细的水珠,更显得肌肤莹润。

    纯净秀美的眼睁大为这天和云着迷,沉默如同海中扎根红树林的男人是为他失了神。

    兴致勃勃地拍到太阳落下地平线,全孝慈才察觉出冷,身上一阵阵发颤。

    洪韶糅一股脑把东西揽在自己怀里,便想带着他去换衣服。

    其他人也纷纷过来献殷勤,全孝慈实在懒得选,问了更衣室的位置之后便拒绝了所有人的陪同,只说稍微冲冲沙子就回来了。

    从今深手里拿过暖和些的衣服,全孝慈又小小地打了个喷嚏,顶着他过度担忧的眼神坚称自己没问题。

    沙滩边上设置了公共露天浴场,也兼任了更衣作用。

    节目组把整个沙滩包下来工录制使用,全孝慈在这里换衣服倒也安心。

    拧开把手调试热水,全孝慈小心翼翼地扶着把手害怕跌倒,有些后悔没让人来这里帮自己。

    寂静的空荡浴室里,淋浴头蒸腾出来的热气很快就消散。

    全孝慈有些别扭地单手拿着头发,突然想到了什么在篮子里一阵翻腾,果不其然找到了今深放好的发绳。

    果然还是深哥最想的最周到了,全孝慈不用担心头发被水沾湿,很快便冲干净了四肢。

    赤脚走在湿滑的地板上想去拿衣服,到底还是不小心差点滑倒,好在一双有力的温热手掌稳稳地接住了他。

    “谢谢深哥,这里好不方便啊。”

    全孝慈自然而然地道谢,他理所当然地觉得会在这时候出现的人是今深。

    转头时看到的却是丹绢崔,比此时天空颜色还要更浓郁的眼睛深深地望着他:“小慈。”

    他轻轻的呼唤着,似乎不觉得自己在全孝慈全身泳衣都因为被打湿而变成半透明,甚至正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出现有什么不对。

    全孝慈有些尴尬,丹绢崔刚冲完澡,只在腰间系了条很短的浴巾。

    虽然外形上给人翩翩贵公子的印象,但能从很多细节也能看出他并不是什么文弱书生。

    相反,这具成年男性躯体肌肉轮廓分明,虽然并不是全孝慈曾经见过他两个保镖那样过分的壮硕,也绝对可以称作是荷尔蒙爆棚。

    “谢谢你,快点换衣服吧,不然等会儿会着凉的。”

    丹绢崔微微颔首,很识趣的转过身等全孝慈换上t恤长裤,自己却迟迟没有动作。

    他的光裸的后背很宽阔,整体呈倒三角形。

    腰间围着的浴巾虽然起到了一定遮挡作用,但随着丹绢崔的动作总给人摇摇欲坠的感觉。

    “我们走吧,你不换衣服嘛?”

    全孝慈拎着小篮子打算和他一起回去,却发现丹绢崔似乎没有要动作的意思,疑惑地出声询问。

    没干透的水珠顺着人鱼线缓慢向下流动,丹绢崔没吭声,只是握住全孝慈的手。

    从手心开始顺着一路往上揉捏雪白的软肉,又顺势牢牢钳住他的肩头:“冷吗?”

    全孝慈有点懵懵的摇头,被男人滚烫的体温摸得小小哆嗦了一下,心里还在想:

    哇塞,只穿了一块布还这么火热,身体素质好好。

    下一秒,他就眼睁睁地看着结实饱满的胸肌离自己越来越近,而更火热的是口腔里强横有力的舌头。

    全孝慈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被强行缠着软弱无力的舌尖有些承受不住。

    躲又躲不过去,被丹绢崔另一只手掐着腰,睁大眼睛呜呜地叫,也没用。

    直到全孝慈揪住他的头发才稍微缓和下攻势:“你,为什么,突然亲我。”

    就这么一小会儿,全孝慈说话已经有点大舌头。

    疑问过后水红的唇连忙紧紧闭合上,警惕地看着这个突然袭击人的裸男。

    虽然刚刚做完了很过分的事情,但丹绢崔眉目淡漠,初见时矜贵而难以接近的气质此时显得很重。

    潜藏着的情绪都淹在了那双淡漠的眼底,让人无法摸清他的想法:“小慈,你是在玩弄我的感情吗?”

    全孝慈正咬着唇瓣,涂了玫瑰花汁似的颜色上还印着细小齿痕。

    闻言有些心虚地快速舔了一下,想含糊过去:“你这是什么话呀。。。”

    丹绢崔微眯起的狭长眼睛,低下头蹭着他的鼻尖,口气很温柔:

    “我们不是一直聊的很好吗,我们都相互看过对方的身体

    我也对着小慈自...慰过了,小慈手上可是有我的裸.照啊,以后我还怎么和别人结婚呢?”

    全孝慈回忆起那个鬼迷心窍的夜晚,因为亲吻而媚态横生的小脸更是多了几分春色。

    丹绢崔不是华国人,而来自一个对全孝慈来说非常陌生的国家。

    两人加上联系方式并没过多久,他便真诚的表达了一见钟情的心意。

    在全孝慈含含糊糊,既不拒绝也没接受的当天晚上,他就见识到了什么是搜索词条介绍中极端保守又极度开放的民俗习惯。

    总之,那个晚上全孝慈也是鬼迷心窍,接通视频电话以后被硬控了一个多小时。

    直到对面传来压抑着的低吼才惊觉自己干了什么,抖着手挂掉后溜到厕所里洗内.裤。

    今深睡眠浅,醒了以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赶到床上睡觉。

    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以后,耳边还隐隐约约传来今深洗衣服的水声。

    全孝慈红着脸看聊天框里丹绢崔发来的“证据”,意志这么不坚定的人也不好意思说别人色了,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被拉近。

    一想到时至今日,深哥好像还以为自己是迟来的青春期,全孝慈就尴尬的想以头抢地。

    看着全孝慈花苞似的脸越来越红,泛红的眼角还沾着点似是而非的泪滴,丹绢崔神色缓和许多。

    综艺里他和全孝慈的相处时间似乎是最少的,而似乎有些水性杨花的小男生明明和自己已经做了只有伴侣才会做的事情。

    丹绢崔第一次追求人就用了最大胆的方法,说不害怕被辜负是假的。

    心里憋着气,黑手党的未来继承人又怎么可能真如同表面那样无害。

    可当丹绢崔看似肆无忌惮地吻上去时,害怕被厌弃和推拒的想法又实实在在地让他脊背发凉。

    好在情况比自己预想的要乐观的多,丹绢崔不是没有见识过那些情人众多的夫人们。

    她们也很爱自己的丈夫,但是纵情享乐是苦寒之地重要的纾解方式。

    他能够理解,本以为自己和未来联姻的妻子相处时也能够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一切。

    但是在看见全孝慈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和每个人都亲昵十足时,丹绢崔终于明白为何教父总是感叹自己太理想化,太年轻。

    全孝慈的口腔内的每一寸地方都被他舔过后,小男生甜甜的涎液终于安抚下来几近失控的野兽。

    “小慈,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这么想的?

    我可以为了你留在这里,也可以把你带回我的家族。

    虽然这句话像是在威逼利诱,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亲爱的。

    如果能和我结婚,那些放在展示柜里的高珠你随便砸碎玻璃取出来扔着玩儿都不是问题,不只是其他人同样可以给予你的金钱那么简单。”

    低低地叹息一声,丹绢崔又俯下身去,极尽温柔地纠缠挑逗着,把全孝慈眼里亲出潋滟的水雾才肯罢休。

    全孝慈察觉出脉动瓶子一样的东西顶着自己,脸颊上两坨醉酒似的红晕都差点吓没了,抽了抽鼻子非要走不可。

    丹绢崔松了手劲儿放他离开,亲热之后心里总是安定许多。

    他相信,就算全孝慈不选择自己,也一定会选择更好的生活。

    墨蓝色的天空上已经出现了星子,全孝慈踢踏着拖鞋心不在焉地往响着人声的地方走,和按捺不出来找人的于牌撞了个正着。

    “小慈,你看起来有点怪啊,是生病了吗?”

    顾不得在镜头前面避嫌,于牌觉得全孝慈这样眼神迷离,有布着极重红晕的脸色不太正常。

    伸着手背去探他的体温,发现果然有些烫手,便急着要背他回酒店。

    “不用啦,我没有生病,洗澡洗的而已。”

    全孝慈连忙拽住他的衣角,有些发愁怎么解释才可信。

    于牌又蹲下来仔细打量,不知为什么,越看越觉得脸红心跳。

    小慈的嘴巴原来就是这么红的吗?

    于牌的眼神被玫瑰般娇艳的颜色紧紧锁住,疑心白天看到的嫩粉唇瓣是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