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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章 正文完结

    顾思周从学校回来直接回家,家里空空荡荡,李达生不在家。

    李达生已经高考完,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家。顾思周给她打电话,电话很久才接通。

    “顾姨。”

    “达生,你在哪里呢?”

    “我在家啊,怎么了?”

    顾思周站在空荡荡的客厅,停顿几秒,“没事,就是想和你说,今晚我回不去了,晚饭你订外卖吧。”

    “好呀,别担心我,我都这么大了,知道照顾自己。”

    顾思周挂断电话,在客厅站了几秒,她不明白李达生为什么要骗自己,她就算不在家,自己也不会说什么。

    唯一让她说谎的原因,是她在一个不想让顾思周知道的地方,所以,她才无意识地说谎话,说了一个她自认为安全的谎话。

    她也许是谈恋爱了?

    顾思周自认为很开明,上学期间,达生还说班里好几个男生喜欢她,但是她对他们没兴趣。就算她谈恋爱,也不会偷偷摸摸不告诉她。

    也许恋爱对象是个女孩子?她不好意思说?但这个根本站不住脚,因为达生从小就知道她和李知著的关系,知道她不会反对。

    达生有点反常。

    顾思周没有追根究底,她一直都给达生很多自己的空间。她今天早点回来,只是想给达生做些好吃的补偿,毕竟前段时间太忙,就连高考都只送她去考场一次。

    达生挂断电话,坐在窗边的人背对着她缓缓说,“她知道你在说谎。”

    “谁?你是说顾姨?”

    “对。”

    “不能吧,我没有破绽。”

    “如果你现在回家,她应该在家。”

    达生吓得神色瞬间变了,“不能吧,她最近很忙,都没时间回家。”

    “所以,这才最可疑不是吗?她这么忙,居然有时间给你打电话问你在哪里,这就说明你没有在日常应该在的地方。”

    李达生后知后觉感到焦虑,“那怎么办,顾姨会不会伤心?我……我从小到大虽然对别人说了很多谎,但我从来没骗过她。”

    “她不会伤心的,只是你想好怎么去圆这个谎。”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李达生跑过去开门。

    “达生。”唐以墨看到她诧异说,“没想到你也知道了。”

    李达生因刚刚骗了顾思周情绪低落,勉强挤出一丝笑,“唐阿姨,正好你来陪我妈,我先走了。”

    李达生拎起门口的双肩包背在身上,匆匆往出走。

    唐以墨关上门,嘀咕说,“这孩子,急急忙忙干什么去?”

    “她回家看顾思周有没有因为她的欺骗而伤心。”

    唐以墨走近坐在窗边的李知著,李知著前面摆放着高倍望远镜,岸对面是玫瑰公馆。

    这个房间,她印象极深,十一年前,S就住在这个房间,当时她和技侦把这个房间仔仔细细勘验个遍,没想到今天,李知著居然住在同一个房间。

    “你为什么要住这个房间?”

    “因为这里是看玫瑰公馆视野最好。”李知著转头对她说。

    “所以……你看见顾思周了吗?”

    “看不见,用望远镜也看不见。”

    “想看就直接去呗,她等你这么多年。”

    李知著垂头,沉默不语。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都干什么呢?”

    李知著轻笑,“还能有什么,杀人放火,无恶不做。”

    “杀人放火好呀!”唐以墨拍了下她的肩膀,“杀人放火金腰带!你这个富婆,一直都阔着。不像我,回去教书,做个穷酸教授。”

    “你在凡尔赛吗?唐以墨。”

    “被你发现了?”唐以墨哈哈哈笑起来,“你得叫我唐教授或者唐博士。”

    李知著冷哼瞥了她一眼。

    “哎,李知著,你这个本科肄业的人能不能对我表示一点尊重!”

    “我参加过考试,各科都是A,已经拿到毕业证了。”

    唐以墨在她旁边沙发坐下,嘴角还带着笑意,“能和你这样说话真好,一切都没有变。你回来以后有什么打算?到底什么时候见顾思周?”

    “我不打算见她,很快就会走。”

    “她等你这么多年,就是盼着你回来。你回来,所有人都知道,唯独瞒着她,你觉得这对她公平吗?”

    “见面才更不公平。她过得不错,我不想打破她的生活。”

    “你真的想好了?”

    李知著看向窗外对面的玫瑰公馆,轻轻点头。

    “这是你们的事,我们外人不好干预。都已经四十的人了,做事不要让自己后悔就行。老于今天安排饭局,他本想请原来队里的人,但害怕知道人多传到顾思周耳里,所以就我们三个人,你必须去。”

    “好吧,不过地点要选得隐秘一点。”

    “放心吧,黎城这么大,怎么会这么巧遇上。”

    *

    李达生匆匆回家,发现顾思周真的在家,正在厨房剁馅。她心虚走到厨房,“顾姨,你这是做田螺姑娘呢?”

    “是啊,我给你包饺子。你不是说在黎城饭店吃的饺子都没有我亲手包的好吃吗,我今天有时间多包点,把剩余的冻上,你一个人在家想吃直接煮就行。”

    达生鼻尖微酸,从后面轻轻抱住顾思周,“顾姨,你真的太好了,你怎么这么好啊……呜呜呜……我太爱你了。”

    “好啦,别肉麻了,回家先去洗手。”

    “好嘞。”李达生一溜烟跑过去洗手,又跑回来倚在厨房门口,“顾姨,你怎么不问问我不在家去哪里了?”

    “那是你的隐私。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已经把道理,还有需要注意的事项,所面临的风险都和你讲了,这些年也在渗透,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的教育。”顾思周停下剁馅的动作,用一种温情脉脉的目光看向李达生。

    李达生感动得泪水在眼眶打转,再次紧紧抱住顾思周,“顾姨,你真的太好了,你要比我同学的家长好千倍万倍,她们都羡慕死我了。”

    “行啦,行啦,煽情话就别说了,既然你回来了,帮我赶面皮。”

    两个人包了两抽屉的饺子放入冰箱。顾思周把煮好的晶莹剔透饺子给李达生端到桌子上,解围裙说,“你自己吃吧,我今晚有个局。”

    “什么局?”

    “和野火基金会的主要投资人一起吃饭,还有景仁集团的新总裁。”

    “你和男人吃饭注意点,这些人特别恶心,不是想揩油就是想灌你。”李达生有些担忧。

    “就好像你和他们吃过饭一样。”

    “我同学吃过,她说的,她还被摸了大腿,给她恶心坏了。”

    “你同学才多大。”

    达生愤愤,“她爸妈让她去的,没办法。”

    “没事,他们不敢对我做什么,徐林也去,只是庆典后的聚餐而已。”顾思周匆匆往自己房间走,换套衣服直奔餐厅。

    餐厅里面布置的如苏州园林,小桥流水,竹林郁郁,意境悠远。

    每桌几乎都设在古亭下,亭子与亭子用绿植和流水隔开,空间开尔不透,私密性做得很好。

    顾思周中途去趟卫生间,她踏上一座古桥,还没到卫生间便看见于强拐进竹林小路。见到于强,顾思周第一反应就是他腐败了,以他抠门的劲,是绝不会自掏腰包来这里吃饭。

    回想到于强白天欲言又止的模样,顾思周决定跟上去看看,看他到底和什么人吃饭,有没有悬崖勒马的机会。

    她走在青石板上,两边是幽深的竹林,鼻尖是饭菜和草木花朵混合的香气,耳边是悠扬的古筝。

    “安然调到别的市当大队长了。”于强粗狂的声音传来。

    对方能问到安然,应该也是这个体系里面的人。顾思周手搭在芭蕉叶上,还没来得及拨开挡住视线的芭蕉叶,所有动作瞬间停下。

    她听见最熟悉的声音。

    一个和她耳鬓厮磨日日夜夜人的声音。

    这么多年,她都在等这个声音的主人。

    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幻听了。

    情绪的巨大波动让她的腹部又开始撕裂扭痛。她不得不扶住一侧的亭柱,另一只手捂住肚子。

    缓了许久后,顾思周才鼓起勇气拉开芭蕉叶,看向远处的亭台。

    她看到于强,看到唐以墨,她们都和李知著说说笑笑,那一刻她终于明白李达生当时在哪里,她在李知著那里。

    她手脚冰凉发麻,大脑空空荡荡,耳边全部是尖锐的嗡鸣。

    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回来了,只有她不知道。

    想到这里,顾思周泪水忍不住簌簌流下。

    她在笑着哭。

    她不知道李知著为什么不肯见她,她也不想知道,因为这都不重要,什么原因都不重要。

    她等她这么多年,而她却不想见她。

    她是什么,是一个笑话吗?一个自导自演的苦情角色?从始至终,都是她的独角戏?

    顾思周站在那里缓到双脚和手不再麻木无力往出走,她坐在车上给徐林发信息:我不舒服,先走了。

    顾思周回家开始收拾行李。

    她声音弄得很大,达生从自己房间出来不解问,“顾姨,大晚上收拾行李干什么,要出差吗?”

    “不是,我要出去玩。”

    “带我吗?”达生兴奋问。

    “不带你,我要和我朋友一起去。”顾思周说到这里抬眸看她,露出不可说的笑,“带你不方便。”

    “你哪个朋友?”

    “一年前还追过我那个。”

    “啊,那个摄影师是不是?”

    “对,就是她。这将是一场充满激情的旅行,带你去不合适。”

    “充满——激情的——旅行?你、你不等我妈了?”

    “等她干什么,她用我等吗?”

    她说完,继续收拾东西,把衣服摔进箱子里。

    “那你什么时候走?”

    “今天收拾行李,明天去单位交代下,下午坐飞机走。”

    达生急了,“那我怎么办?”

    “你不是一直说可以照顾自己吗?”

    “带我去吧,我高考后也想玩玩。”

    “这次不行,你在不方便,等下次。”顾思周用力扣上箱子,似乎要把箱子摔碎。

    第二天,顾思周到单位,先去请假。于强懵了,“怎么这么突然,你请假这么大摊子谁来管?不是还有几个案子吗?”

    “谁爱管谁管,天塌了肯定不是我顶着,我就要请假。”

    “你受啥刺激了吧,你和我说说,我给你开导开导。”

    “没有。”

    “真没有假没有?”

    “没有,俩字,没有。”

    “顾思周,你学我?”

    “我不是说了吗,没有!到底给不给,痛快的!”

    于强无奈,“就你这架势,能不给吗?你和孙斌交接下手头工作。”

    顾思周走到门口,于强小声嘀咕,“这大早上,和吃火药一样。”

    顾思周交接完工作,一刻也不想多待,直接往出走。

    “下雨了,顾队,你带伞了吗?我这里有。”孔洁提醒她。

    顾思周望着外面细雨蒙蒙的天,突然想起初见李知著那天,她撑着彩虹伞和李知著擦肩而过。

    “谢谢,不用了,两步跑到车里。”顾思周脚步没停,继续往前走。

    她穿过一楼大厅,刚下一个台阶,便看到台阶下有人撑着彩虹伞站着。

    雨伞遮住上半身,只露修长直筒白色西服裤的腿。

    顾思周脚步微怔,她虽然没有看见伞下人的容貌,但是这种感觉太熟悉,她知道撑伞的人是李知著。

    她步速比之前快,下台阶,越过李知著,直奔自己的车方向,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思周。”

    熟悉的声音透过濛濛细雨传来。

    顾思周不想停下脚步,但却控制不住自己,她慢慢转身,几乎用尽自己所有力气,仿佛有人在摁住她的肩膀往回扭她。

    终于,她还是彻底转过身。

    彩虹伞微微抬起,露出李知著比十年前还清冷的面容。她的眉骨比以前高,五官更加深邃,也更冰冷。

    “李知著!”顾思周惊喜喊,“好久不见,你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知著微怔,眼睫轻颤微微垂眸,不敢直视顾思周的眼睛。

    “这些年过得怎么样?还好吗?”顾思周问得很热情,像是在街上突然看到曾经认识的人般热情。

    “我赶时间,先走了,有时间联系。”顾思周说完这话转身快步走。

    “思周!”李知著声音有哭腔。

    “怎么了?”顾思周微微侧身,但是没回头,“有时间再聊,我现在没时间。”

    顾思周快步走向自己的车,她没走几步,听见身后“咚”的一声,像是摔倒的声音。

    顾思周告诉自己别回头,别去看,别管她,可她还是忍不住回头。

    她看到李知著跪在地上,她原本纯白色的西服裤上满是雨水,她手中的伞还撑着,把她上半身遮挡严实。她一只手摁在满是雨水的地上,试图撑着身体站起来,但动作忽然停下。

    时间仿佛摁下暂停键。

    顾思周还是没控制住自己,走近她,伸出一只手到伞下,“我拉你起来。”

    李知著用沾满雨水的手撑伞,换另只手缓缓举起,犹犹豫豫伸向顾思周。

    “看来你不用我帮你。”顾思周收回手,“你自己起来吧。”

    那只手缓缓放下。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李知著一句话也没说,但她这样坐在雨水里,让顾思周感觉很可怜,有种支离破碎感。

    她终于还是没有狠下心,再次伸出手,这次李知著很快握上她的手。

    她的手异常冰冷。

    雨越下越大,顾思周没有撑伞,已经被淋透。她拉着李知著起来,发现李知著右腿使不上力气。

    顾思周:“你怎么来的?”

    “打车。”

    顾思周松开她,“那你打车回去。”

    “思周,你能送送我吗?下雨不好打车。”

    “去哪儿?”

    “安宁饭店,应该顺路。”

    顾思周停顿片刻,“上车吧。”她说完,独自往前走,没去管李知著,但是余光一直瞄着她。

    她看到李知著往前迈了一步,身体向一侧倾去。她似乎极力克制自己身体的倾斜,全身都在发力控制,但她还是走得一瘸一拐,极力的克制让她动作甚至有些滑稽。

    原来在野火公益基金盛典时,她看到的人真的是她。

    那一刻,顾思周不知道是心疼,还愤恨,两者都有,在她胸口翻涌。

    李知著走向副驾,而顾思周先她一步拉开后面车门,语气冰冷,“坐后面。”

    李知著微滞,上了车。

    一路很安静,只有雨打在车窗上的啪啪声。

    最终还是李知著打破沉默,用讨好与语气问,“你赶时间,去哪里?”

    “坐飞机,出去玩。”

    “去哪?”

    “新疆。”

    “我没去过新疆,达生去过吗?我们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你可以去,但别和我一起,不方便。”

    李知著笑容僵在脸上,“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好呀,特别好,万事如意。”顾思周咬着压根说。

    “我从来没想过达生会这么开朗,和刚回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她是我女儿,性格当然好。”

    “是,是,都是你的功劳,这么多年辛苦了。”

    顾思周不说话,但是车速却在提高。

    李知著试探,“开得……是不是有点快?”

    “不想听你说话,只能早点到目的地。”

    “你在怨我?”

    “不,我不怨你。你腿瘸了吧,申请残疾人补助了吗?我一个健全人,怎么会会喜欢残疾人?”顾思周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酷。

    “下车吧。”此时车已经停在安宁饭店大堂前。

    “我的腿是因为那场恶战……”

    顾思周目视着前方,没有回头:“别卖惨,别解释,我不想听。下车!”

    “如果我下车,那你还会去旅行吗?”

    “当然!”

    李知著眼里泪光闪闪,“我不下车,你说过的,爱是要独占的,而不是拱手相让。如果你喜欢*别人,我应该把你抢回来!我不想让你和别人去旅行。”

    “我想回家。”李知著拉住顾思周手臂,“思周,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好多年,我想你。你还记得你生日许愿吗?你想余生的每个生日都要我陪你一起过,你让我拼劲生命努力来实现你的愿望。我当时真的是……是抱着这样的意念才活下来的。我不想食言,我答应过你,离开肯定会回来。”

    “那你早想什么了?”

    “我……”李知著垂头,手抚着自己的右腿,“我受伤了,像你说的,我是残疾人,我不敢……不敢这样去见你。”

    顾思周终于转身看她,“你太有自知自明了,我的确看不上你这个残疾人。”

    “我知道你在说气话,是我错了,我又做错了,我总是做错。”

    后面的车不停地摁喇叭,催着顾思周快走。

    顾思周犹豫片刻,启动车直接开走。

    “我……我还没有下车。”

    “我路边给你停下。”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裤子湿了,带你回去换一件。”

    “那你……还去旅行吗?”

    片刻后,顾思周才说,“我带着达生去。”

    李知著笑了,再次拉住顾思周的胳膊,“再带我一个好不好?”

    顾思周抿着唇,不情不愿嗯了一声。

    她们在新疆玩半个月才回来,这一路几乎都是达生开车,李知著和顾思周坐在后面。

    李知著说她虽然回来了,但是任务的保密期限还没到,不能和顾思周说。顾思周只问一句,S死了吗,李知著点头,顾思周便不再问。

    从新疆回来,她们宣布喜讯,要举办婚礼。

    婚礼之前,本家的家主特意从香港过来,参加婚礼。李知著去机场接家主,她看上去六十多岁的年纪,头发银白,有着岁月雕刻的从容感。

    在路上她问李知著,“阿著,你以后想做什么?还想继续当警察吗?”

    李知著:“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想做,更不会回去当警察。”

    “有没有想过重新开武馆?”

    “现在很少有人学这个,我姥姥最后都没有招来学员。”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你姥姥有那么多财产?为什么李家的优质资产都有她一份?三百年来,李家后世女子无数,家谱密密麻麻的人,为什么会分给她?”

    这个问题李知著从来没想过,不禁问,“为什么?”

    “因为只有她传承了李家的武学。我们的先祖是以武起家,她先用武力保护自己,独立门户才能帮助其她女子。武术,是李家的家魂。只可惜,近代李家女子大多无心练武,从政从商,武学便凋零了,只有你姥姥痴迷武术。所以我们便把最优质的资产分给她,希望她能把武学传承下去。她说你非常有天赋,一点就通,是练武的好苗子。”

    “但她从来没这么夸过我,她总说我太笨,不够用功,贪玩。”

    “她和我说的才是她的真心话。她说李家的武学在你身上肯定会发扬光大,她当时不想让你上学,是怕你走其他的路,荒废武学。”

    “我腿废了,就连走路都费劲,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我们的先祖晚年瞎了只眼睛,断了条手,却悟出拂尘四式,你不过腿有些疾病而已,为什么这么自轻自贱!这些都能治好,等你结婚后,我会安排专门的人帮你治腿。”

    顾思周忍不住插嘴,“不开武馆就不治了吗?”

    家主被她逗笑,“治。”

    顾思周:“当初达生想学枪,我带着她走遍大半个黎城才找到武馆可以教她。现在街上都是什么空手道、跆拳道,中国传统武术太少,我倒是觉得有必要把传统文化发扬光大。”

    “不错。”家主认可看向顾思周,“阿周,还是你觉悟高。”

    顾思周:“阿姨,我想问问,如果她开武馆,你们会继续分给她资产吗?”

    家主哭笑不得,“你还想卖点什么?你把她大部分不动产都卖了,钱还不够吗?”

    顾思周:“钱自然越多越好,我准备把玫瑰公馆房子挂出去,虽然现在不是最高点,但也是一笔巨款。”

    李知著:“那我们住哪里?”

    顾思周:“再买个小房子,反正你回来了,住哪里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