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株已经学乖，可是离真正的乖学生，却还是差着许多。
他终于想要偷懒，想要找到一些让自己轻松的途径。
他也恍然发觉，池逞和张老师一样，是在守着他完成作业。
樊株的房间亮着橙黄的灯光，书桌上，落下的白色灯光，好似也将他罩在光里。
光落在他白色的头发上，落在他白皙的皮肤上，让他看起来越发乖巧。
他轻垂的眉睫轻颤，更是惹人怜惜。
只是，躲藏在睫毛下的眼神，却不是那么单纯，甚至带着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他正想着，既然老师和池逞都喜欢他完成作业，他就把这张试卷填满吧！
樊株觉得自己可聪明，他开始认真填满每一道题，会做的就写出答案，老师讲过可能会做，但需要自己思考的，他就开始偷懒，写上一些乱七八糟的答案，完全不想动脑子。
就这样，樊株也觉得累呢，比平常做作业可累多了。
他花了平常两倍的时间，将作业填完，心里甚至生出成就感。
这都是他费尽心思才完成的呢。
樊株以为，今日份的浑水摸鱼已经完成。
却怎么也想不到，池逞见他做完作业，会说：“把你的作业拿过来我帮你检查。”
樊株愣住。
检查？
他紧握自己的作业，眼底已经出现抗拒：“不用检查，老师会检查。”
作业都是交上去，老师检查。
老师大多时候，也不会自己检查，而是交给机器人。
虽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樊株就是预感到，把作业交给池逞检查，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池逞见他眼神闪烁，甚至不敢看自己，就知道他做作业一定不如看起来那般认真。
池逞此时也需要一些其他的事情，压制自己心里那些不可告人的想法。
明明此时房间里的灯光如此明亮，他却还是能生出旖旎的心思，一些不可告人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急需其他的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池逞从樊株手里拿过樊株的作业，丝毫不顾樊株的反抗和拒绝。
作业到池逞手上的那一瞬间，樊株挺直的背脊已经弯了。
池逞低头看着手上的试卷，眉头渐渐凝结。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问题，所以，确实是樊株在胡乱完成作业。
枉他从前还夸赞樊株，不会做的作业也不会乱写，认真完成自己会做的。
现在这小子竟然也学会了敷衍了事这一招。
樊株感受到池逞身上溢出来的情绪，越来越低压，他出自动物的本能，立刻站起身，向房门的方向冲去。
但他怎么可能逃得掉，池逞只下意识一抬手就拦在樊株腰间，看着樊株的眼神也如狼似豹，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坐下。”
樊株腿一软，坐在了池逞腿上。
樊株跟着池逞这些日子，已经涨了一些肉，甚至长了点个子。
可他本就是青春期的年纪，营养更容易供给身体长个子，而不是长肉。
所以，就算比从前重了些，对池逞来说，却也轻得很，没有给池逞造成任何压力。
樊株也能感觉到，身下的大.腿有多健壮，这样的身材，不管在哪种动物界，都会是最好的伴侣选择。
可现在池逞不想当他的伴侣，他只想当他的老师。
樊株被池逞扣住腰，怎么也逃不掉，只能泄气，弯着腰，低着头，不敢再看池逞。
池逞绵长的呼吸，打在樊株耳朵上，烘得樊株的耳朵通红。
池逞眸光微闪，那些不能启齿的想法又钻了出来。
池逞看着樊株，将作业摆在樊株面前：“这就是你的作业？为什么要乱做？”
樊株低声道：“不想让你看到我写了好多不会。”
他抬头与池逞对视，眼睛像小动物一样，闪着柔软的光：“你看到我写了好多不会，会生气。”
“所以你就这样敷衍我？”池逞深吸一口气，“站起来。”
樊株站起身，小腿肚已经开始发颤。
他后退一步：“不要打小腿，好痛。”
池逞坐在樊株面前，虽然坐着，仰头看樊株，却带着樊株无法抗的强势：“你乱做了多少？”
池逞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却不想，樊株竟然还能答出来：“乱做了32道题。”
池逞微怔。
既然还能记得自己乱做了多少，樊株真就那么笨傻吗？
他觉得不是，樊株或许只是单纯太懒了。
池逞牵起樊株左手，将他掌心打开，他拇指卡在樊株纤细的四根手指上，不让樊株蜷缩手指。
樊株的手也不大，至少比起池逞的手，算小的。
池逞看怔眼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拿过教棍：“一道题，一棍子。”
樊株睁大眼，不敢置信：“我不要！”
池逞抬头看向樊株，眼神又深又沉：“樊株，你要知道，这是惩罚，不是奖励。”
惩罚不能被拒绝，只有奖励可以。
樊株眼眶霎时红了。
他那样做，也是想要讨池逞开心，不让他看自己写太多“不会”两个字。
他心里满是委屈，拖着自己的手，想要往外拽。
但池逞扣得太死，他甚至没有用什么力，好似只是用了些巧劲，就把樊株的手牢牢抓在自己掌心。
池逞看着樊株微红的眼眶，问他：“你委屈了？”
樊株可不是要将自己的心思憋在心里让人猜的人，他抽噎着说：“你看到我写不会，你不开心，我只是想让你不要生气。”
谁知道池逞更生气了。
樊株也不理解。
他轻软的声音满是委屈，一字一句敲在池逞心上。
池逞最终没有忍住，深吸一口气，对樊株说：“那我们来看看，有多少是会的，却不愿意思考，才随随便便写上答案。”
樊株眨眨眼：“不多！”
他甚至一副找到生机的模样，眼睛也比之前亮。
倒是挺会自己哄自己的。
池逞一时心更软了，让樊株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我们现在来检查你的作业。”
樊株当真被自己哄好了。
他点着头，立刻指出一道自己乱做的题：“这个我会做，我是故意不思考的！”
池逞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看着樊株的眼神却更软了。
可池逞不是什么好人，指着那道题之前的两道：“所以，这两道题是乱做的？”
樊株的兴奋又缩回去两分。
池逞说：“手。”
樊株嘴角往下一撇：“真的要打吗？”
池逞点头：“嗯。”
樊株抽抽噎噎，伸出自己的掌心：“轻一点，后面还有好多呢。”
啪一声，教棍落在樊株掌心。
樊株呼吸一抽，轻声叫出声来。
那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明显，挑拨着池逞的每一根神经。
池逞面上看着却好似无恙，用教棍指着樊株会做，却乱做的题：“先将这道题改了。”
樊株乖乖改题，旁边的池逞，看着樊株的眼神，又深又沉。
樊株自己也没有意料到，他竟然只是乱做了十道题。
最后一棍落在掌心，他掌心微抽，鼻头也较之前红了不少。
不过结束了今日的折磨，对他来说又是一种解脱。
这一切结束，樊株立刻推着池逞的手，撵他出门：“你走吧，我做完作业了，你不要再守着我。”
池逞温柔握着他方才挨了打的左手，声音被他压得有些哑：“现在急着让我离开，所以，奖励不想要了吗？”
樊株眨眨眼，还有奖励吗？
他已经不再信任池逞：“什么奖励？你是不是还想欺负我？”
池逞目光锁定他：“你认真完成所有你会的题，知错就改，应该被奖励。”
“如果你不要奖励，那我就走了。”
樊株有些心动，脑子里闪过无数美食，咽了咽口水：“什么奖励？”
池逞厚颜无耻：“我可以亲你一次。”
樊株眼底瞬间烟花绽开，这可比那些好吃的，更加让他心动。
他立刻反握住池逞的手，兴奋的声音响彻整间屋子：“我要我要，我要奖励。”
说完，樊株嘟起嘴。
要亲！
池逞放下教棍，扣住樊株的后脑勺，探头吻上樊株的唇。
樊株指尖下意识用力撰起，就连睫毛都在颤抖。
不多时，他的身体就已经没了力气，开始往池逞怀里靠。
池逞提着他往自己怀里一拉，将樊株抱进怀里。
樊株与池逞相比，身形太小了，轻易就被池逞裹在怀里，仰着头，无法拒绝承受着池逞的深吻。
他甚至连池逞的衣领都抓不住。
房间里，只能听到两人急促且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
许久后，池逞放开樊株。
已经不能继续下去了。
樊株红着脸，眼神带着水雾般迷茫，虚虚握着池逞的手，用身体剩下的最后一丝力气，将池逞的手拉着往下。
池逞眼神一闪，身体绷得更紧。
这就是他克制不住的后果，是他应该接受的惩罚。
他一把将樊株揽入怀中，感受着怀中人的呼吸越来越急，身体忽而很软，又忽然肌肉绷紧，池逞忍得指尖都在发颤。
十分钟后。
樊株的作业乱七八糟躺在书桌上。
樊株也乱七八糟躺在床上，眼神迷茫看着天花板，微张着艳红的嘴唇，脸颊绯红。
房间里早已经没有池逞的声音，却还留着些许池逞信息素的味道。
樊株翻身，侧躺在床上，看着自己遍布着浅浅红痕的掌心，荒唐想到：明天，还想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