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开花
[但是, 他又不完全是。]
250一本正经,[宿主,我已经把所有的都告诉你, 剩下的真的不能再说了。]
它哭唧唧, [要不是我走后门,可以找关系, 不然的话被总部知道, 我肯定会被拉出恢复出厂设置的。]
白靛弯了弯眉,他看向自己面前的索南多, 把手放在胸口,感受身体里心脏在不断的跳动。
“好,谢谢你。”白靛不正经的眨着眼, “以后不骂你人工智障了。”
250哼哼两声,[本来就不该骂我嘛……你上哪找这么好的统。]
250都把自己给说感动, 它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手帕,擦着自己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索南多牵住白靛的手, 虫子是这样的, 体温总是很低。
白靛得到250的回答, 他忍不住多看了索南多几眼,乍一看,他和傻狗并不像,但两只虫的小动作却会在某一刻重合。
比如都很爱歪着脑袋。
又比如会存着一点歪心思。
但……250说的不完全是又是什么意思?
白靛蓦地想到塞地斯同自己说的那句话,他说自己是傀儡,白靛心里一惊。
他没办法细想,他找不到真相。
这让白靛感到格外挫败, 他揉了揉脑袋,恨不得从把幕后的虫子拉出来打一顿。
白靛垂着眼眸, 他摩挲着指尖。
这些花开得很艳丽,根本不像是这片贫瘠的黄沙能够生出的,它们更像是吸食某种血液长出的恶魔。
“法阵需要的东西是这些花?”白靛没找到其他的东西,他犹豫开口,这些花……到底能带来什么。
索南多勾着猩红的唇,他表情诡异,“当然,我还需要哥哥的一点东西。”
索南多想到这,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需要哥哥的乳汁,这些可恶的花需要用哥哥的乳汁,才能够生出更漂亮,精神力更强的花。”
白靛捏着索南多的脸,这张精致却又恶劣的脸,他抬高声音。
“嗯?”
“你不会在骗我吧?”
白靛已经被虫子们骗惨了,现在对他们都有了一定的警惕心。
索南多哭唧唧的卖惨,“哥哥怎么能怀疑我呢?”
他让眉毛向下搭。
他总爱向白靛卖惨,再加上白靛刚刚才得知他和傻狗之间有关系,他就更容易对索南多心软。
“坏孩子。”
得到虫母偏爱的虫子兴奋得浑身颤抖,他亲密的用脸颊去靠白靛的手。
—
在荒漠中的花海中,粗糙的黄沙被布料掩盖,白靛躺在索南多的袍子上,他的领口被贪婪的索南多用下巴推开。
他把自己垂涎已久的胸肌吞入口腔,他用自己坚硬的上颚去靠那饱满的胸肌,他馋得甚至兜不住自己的口水,在白靛的胸肌上留下明显水痕。
经过微风吹过,白靛觉得自己感到格外的冷。
他轻哼一声。
索南多吃了许久,他抬着眼,歪着脑袋,眸中含着水雾,“哥哥,奶呢?”
白靛实在是忍不了那双漂亮干净的眼眸,他把一直被自己放置在仓库的心脏丢出来,偏过头,不愿意再看面前这种混乱的场景。
索南多很残忍,完全没有顾及心脏,他用手去捏这块心脏,他用的力气很大。
白靛抬着腰,他像是案板上的一条溺水的鱼,费力的想要索南多的手中挣脱出来。
但索南多不会这么轻易把他放开,他露出阴恻恻的笑,“哥哥不要跑啊。”
他轻轻的说出这句话,他垂下眼眸,看着浓白的奶水滴落在白靛的胸肌上,和麦色的肌肤相互映衬。
白靛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胸肌一片酸痛,他紧咬着自己的牙,忍住不发出呻.吟。
“好甜啊。”索南多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他只是用贪婪的口器接住所有的奶水,不让它们离开。
甜腻到极点的奶水让索南多忍不住浑身颤抖,他用高挺的鼻尖去蹭白靛的胸肌,去嗅那点香甜。
白靛被他折磨得不耐烦,他用手钳住索南多的下巴,沉着声音质问。
“玩够了吗?”
索南多无辜的眨巴,他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吧唧一口亲上白靛的脸颊上,“哥哥,可能会有些痛,你忍忍。”
他确实没骗白靛,毕竟法阵需要白靛的体.液,他随手折了一朵花,半开的花瓣配上艳丽的颜色。
索南多挤压着心脏,终于在最后白靛闷哼的时候,乳汁也在同一时刻飞溅出来。
落在花瓣上。
白靛大喘着气,他胸口起伏大,整个人快要喘不过气,汗水浸湿了他大半张脸,整个人都没缓过来。
“哥哥。”
索南多把花递到白靛的面前,经过乳.液浸泡的花已经变得格外艳丽,新鲜。
“好漂亮。”
第062章 对峙
白靛看到这朵怪异的花, 竟也觉得有趣,但这上面又沾染着自己的奶水,他自然是不愿意去碰, 偏过头, 从地上站起来,再把敞开的领子合上。
索南多弯着眉, 勾着白靛的脖子, 在他耳边轻声道。”哥哥知道花是怎么开的吗?”
索南多半跪在地上,他用手抚摸着黄沙, 然后用手捧着黄沙,黄沙从手缝中不断的滴落。
“这片黄沙底下都是虫子,它们的血肉滋养着这片花, 哥哥,这里死去的虫子很多。”
索南多的话中听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同平时一样,“它们都是因为精神力紊乱。”
“所有的虫子都会走上这条路, 它们都会死去。”
“它们期待能有谁救下它们。”
白靛用手拨开底下的黄沙, 他能够瞧见埋在黄沙底下的白骨, 花缠绕在白骨上,开得正艳。
越看,白靛越心惊。
一切都缠绕在白骨上,虫子化作养料,它们在为这堆花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没办法把他们救下来吗?”
索南多怔怔的望着他,“哥哥想救吗?”
他举着自己宽大的袖子,只露出半个白皙的手掌, 低声说出的话飘散在风中。
我们的虫母。
—
除了这多用乳汁培育出来的花,索南多还需要另外一样东西, 不过他没跟白靛说明,甚至用精神力掩盖自己和盖里尔之间的联系,让他没办法发现他即将要做的事。
白靛行走在黄沙上,他们离城越来越远,白靛甚至都担心这满肚子坏水的孩子把自己丢到某个地方弄死。
但他是傻狗。
白靛想到这一层,他又忍不住揉了揉索南多蓬松的发丝。
看着倒是比以前聪明多了。
白靛心里想着,倒是轻松了不少。
面前的虫子张开他的双翅,双翅呈现半透明的状况,上面还布着怪异的花纹,双翅比他整只虫还要大,他绕到白靛的身后,用双手握住白靛劲瘦的腰。
白靛看着索南多毫不犹豫伸进来的手,沉默片刻,用手拍掉他的爪子,让他安分点。
索南多撇了撇嘴,似乎很不满意,但虫母的命令让他却只能乖乖的。
白靛也是第一次飞到空中,面前的山坡恰好挡住前方的道路,他感受到荒漠中的风在肆虐。
白靛的衣摆因为被吹开,露出了结实干练的腹肌,他的腰向里收,让他的腰看着更瘦。
白靛不知道索南多想把自己带到哪,他只觉得自己像个猎物被索南多拎起来,在半空中向别的虫炫耀。
白靛被自己脑中的想法吓了一跳,这里哪有什么虫子。
不对……
还有法洛,白靛南中才想到这里还有只虫,他觉得他们这个行为过于显眼。
“索……”
利箭穿透空气的声音在白靛耳边传来,他半天没回过神。
“我靠。”
白靛扭头去看地面上射出的箭坑,他咽下口水,“快跑!”
他睁大双眸向远方看去,只见沙坡上出现一只虫,金色的长发随着风逍遥摆动,干练的服装裹着他的身体,包得严严实实。
他的背后还背着弓箭,毫不犹豫对准空中的索南多。
白靛看见法洛搭在弓上的修长的手指,他咽下口水,“他不会射歪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白靛脑袋都是疼的,毕竟风这么大,哪怕他不想攻击自己,万一风一吹,吹到自己身上可真是倒霉。
白靛琢磨琢磨,准备跟索南多商量。“你要不把我放下来?”
“我觉得我会拖你的后腿。”
索南多轻笑,他把白靛搂得更紧了些,“当然不能把你放下来啦。”
他的声音甜腻到了极点,“一旦把你放下来,我恐怕就死定了。”
白靛算是明白了,索南多把自己当作一块盾牌,这缺德孩子。
白靛真想一拳头把索南多按倒在地上,他咬牙,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脸上得表情算不好。
况且索南多也没有告诉他这一举动的目的,因此白靛只想着保全自己的性命就好。
站在沙坡上的法洛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虫母窝在索南多的怀里,只觉得格外的刺眼,他垂下眼帘,长发飘飘。
他再次举起手中的弓箭,然后向着索南多的双翅膀射来,索南多敏捷的躲过了这支箭,法洛的弓箭上镶嵌着宝石,在刺眼的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
索南多的体型较小,抱着丰腴的白靛倒显得有些怪异,风吹着,白靛的手没有着力点,在半空中摇摇欲坠。
白靛生怕自己把索南多晃下来,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腕,在索南多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青紫的痕迹。
索南多感受到一阵疼痛,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
虫母结实的手指死死的掐住自己的手腕,但索南多却没有挣脱,反而是勾着嘴唇,享受着虫母带来的痛苦与痕迹。
他挑衅般的看了一眼看似镇定的法洛,然后他的声音在整个荒漠中响起。
“最后需要的东西就是一只虫子。”索南多的声音空灵,他的红唇艳丽,衬着那张雪白的脸,更像是夺命的恶鬼。“献祭这只虫子就可以让法阵顺利的进行下去。”
“我觉得他刚刚好,你说是吗?虫母?”
最后的这句话是索南多趴在白靛的耳边说出来的。
索南多的脑袋已经完全的化作了黄蜂的模样,整个口器占领了大半张精致的脸。
他大张着口器,上面还流淌着涎水,用极快的速度向着山坡上的法洛飞去,攻想用自己的口器将他吞下。
白靛感觉自己的双腿都要擦着沙坡上的黄沙。他赶紧抬起健壮的两条腿。让自己悬在半空中,起码不会受到伤害。
因为这个动作,他下半身的衣摆被完全吹起,棕褐色的长袍直接黏在他的大腿上,露出比其他地方颜色更淡的肤色。
就在白靛以极快的速度从空中坠落下去的时候,原本在空中保持平衡的索南多身体一僵。
白靛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他心里一慌,抬头看去,只见索南多的一个翅膀被弓箭完全射穿。
黄黑色的血液从双翅中迸射出来,向着半空中飞溅,滴落,最后被整个黄沙吞噬。
来自黄蜂身上的味道如此浓郁。
白靛赶忙去看离他不远的法洛,法洛并没有动用手中的弓箭,他只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不对,白靛心中想着,既然不是他动的手,那就说明这里肯定还有别的虫子。
果然当白靛回头看去的时候,原本藏匿在沙坡之后的虫子都全部蜂拥而出,他们以法洛为中心,将白靛和索南多围得严严实实。
白靛看了之后只觉得心里一慌,这些虫子的数量太多了,并且他们的样貌都格外的可怖。
趁着索南多受伤的时候,他们抓紧这个极好的机会。
法洛同白靛对视,然后潇洒的勾着唇,他的手举起来,然后手往下一放。
弓箭像雨滴一样的射过来,这群虫子的面无表情,但他们的眼底都冒起炙热的光,快要把自己灼烧,并且都或多或少有虫化的特征,非人的特征就显得格外明显。
白靛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些飞来的箭射穿。他欲哭无泪。
这群虫子闹事,跟自己有屁关系,自己只是一个过路人罢了。
白靛不相信这群虫子的射箭的精确度,它们看着都快要疯了。
白靛环顾四周,自己离沙子已经不远了,只要从索南多的怀里出来,一切就都有可能。
白靛已经长了记性,这群虫子没一个善茬,哪怕索南多是傻狗,依旧会有他精明的一面。
索南多肯定死不了,所以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因此他赶紧松开紧握着索南多手腕的亲手,想要从他的的怀里挣脱。
遭受到箭射入双翅痛苦的索南多,箭头不知道抹了什么东西,又或者放置了精神力在上面。
索南多的伤口竟然没办法痊愈,并且血液在源源不断的从里面流出来。
索南多咧开嘴,低声喃喃。
“好疼啊。”
一时之间竟真的没有控制住白靛,手下松,让他从自己的怀里跳下来。
就在这么一瞬间,所有的箭都穿破空气,一齐进入到索南多的身体里。
耳边是箭刺入身体的噗嗤声,白靛还来不及确认索南多的状况。
他紧闭着双眼,就当他以为自己要掉进黄沙当中的时候,整个人紧绷着精壮的身体,就连胸肌都变得鼓囊。
从空中落下的白靛被原本站着的法洛稳稳当当的接住。
冰冷的怀抱让白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立马想到了接住自己的肯定就是法洛。
不愿意面对这奇怪的一幕,白靛捂着自己的眼睛,他呼出的气炙热,扑洒在法洛的胸口。
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靠,就让我这么去死吧。”白靛忍不住向250吐槽,“你说他是不是要把我给弄死呢。”
他真的是不明白这群虫子的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索南多那么光明正大的把自己抱着往天上晃,是来找找死的吗?
看他的样子,估计早就料到法洛会出现。
第063章 命令
白靛并没有来得及去看已经掉落下来的索南多, 他整个身体也被站在黄沙上的法洛完全抱住。
法洛讽刺的勾着嘴角同怀里的白靛对视,“这是您给我的惊喜吗?”
白靛沉默片刻,他举着自己的手, 把法洛的脸往中间挤压, 看到那张精致的脸被自己蹂躏得有些扭曲之后,他才从刚才的害怕中回过神来。
他爽快的从法洛的怀里面跳出, 掉落在黄沙上, 等到脚完全踩在沙子上的时候,他才感受到那份安全感。
法洛发觉他离开自己的身体, 那温暖的体温离开后,他就觉得怀里残留的一点温暖停留在他的身上,他莫名觉得有些不舍。
法洛沉默片刻, 然后把脸上浮现的失落抹去,他举起手中的弓箭对准地上的索南多, 挑了挑眉,对着旁边的虫子安排, “到把它带下去。”
“至于你。”卡洛抬着下巴矜傲地看向白靛, “跟我过来。”
倒在地下的索南多状态并不是很好。他的双翅已经被弓箭完全的射穿, 在中间留下横跨双翅的伤口,伤口流淌着的是黄黑色的血液。并且很快就被黄沙吞噬。白靛看了一眼就觉得感到难以言喻的疼痛。
他想找机会把索南多从黄沙中扶起来,但是又怕这样子会激怒法洛。白靛的手指动了动,哪怕清楚这件事情肯定是在索南多的预料当中,但他还是难以避免的担心索南多。
担心他会疼,担心他会收到伤害。
周围的虫子,听了法洛的吩咐。
法洛似乎是这群残缺的虫子的领头虫, 他们点了点头,粗鲁的将索南多的身体搭在自己的肩头上, 蓬松的水母金发在空中飞舞,残缺的虫子丝毫不顾及他的伤口。
白靛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法洛也不准备把他放走,毕竟他还记得当初白靛跟着塞地斯离开的事情,他的手心出现一根纯白的绳子。
法洛睫毛颤抖,他先在白靛的脖子上比划两下,看着深色的肌肤同纯白的绳子进行对比,带着让他忍不住颤抖的色.情的味道。
如果把绳子缠绕在白靛的脖子上,把那个凸出的喉结完全显现出来。
把脆弱的脖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那该会有多好玩。
但法洛最后还是没在白靛的脖子上把这绳子绑上去,而是在手腕上系上绳子,将他的手腕靠在一起。
白靛的手臂半是被迫的紧贴着,肩膀反而被迫向内折,把饱满的胸肌完全挤压,快要从衣领里掉出来。
绳子的另外一端则被法洛牢牢的握着了自己的手里。
法洛咬着自己口腔中的嫩肉,压抑自己想要毁灭面前美丽的一幕。
“走吧。”法洛目前的状况看起来更是得意,他的这幅模样让白靛更想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坏孩子拉去揍一顿。
白靛并没有跟着法洛的话走,他反而是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盯着法洛,黝黑的眸子就这么深深的看着面前的雄虫。
雄虫系着高马尾,整只虫子显得干练,精神力恢复正常后,倒是没有以前那么恐怖。
他们几只虫子的肤色更显苍白,就像是常年待在巢穴不见光。
与白靛充满生命力的肤色截然不同。
法洛双手环胸,他的手里还握着绳子,毫不畏惧的同白靛对视。
“蹲下!”白靛突然厉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两个字在安静得有些诡异的黄沙中回荡。
法洛轻笑一声,以为白靛是在命令自己,他刚想抬腿挑衅白靛时,他的腿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反倒是被外界强行按住。
法洛咬着牙,他想起来自己之前被白靛操纵的场景。
法洛深吸口气,他不想被操控,于是他想突破这层束缚,想要站起来时,他的反抗却让他更得不到舒服。
法洛额头冒着冷汗,像条最听话的狗,听从主人的命令,双手撑在黄沙上,蹲在白靛的面前。
比面前的白靛矮了一截,也是在表示,他的地位比白靛要低上一等。
面前高大的虫子随着白靛话音落下,竟是毫不犹豫的直接蹲在了地上。
白靛的眼里浮起了淡淡的笑意,他的心里吹了个口哨。
忍不住夸了夸250,[不错,这道具居然还有作用,比之前的鸡肋道具好太多了。]
250得意的挺着胸对他说他,[嘿嘿,本来这个道具早就到了使用期限的。]
250突然放低声音,小心翼翼的说。
[但是我走了个后门,让它们延长了它的使用期限,这样子的话道具就可以升级了,还能一直用着。]
白靛确实没有想象到这居然是250给自己的福利,被人工智障坑了这么多次,总算是有一次可以捞到好处了。
法洛自己的身体不受他的控制,当着所有虫子的面,就这么听话的蹲在白靛面前,等待着虫母的下一个命令。
白靛用还可以活动的手指搭在绳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控制着绳子。
力气借助绳子传达到法洛的手中,他的心里一惊。
白靛现在面无表情的模样,反而让他更想臣服在他的脚下。
法洛的行为让其他的虫子警惕的看向白靛。
他们的眼神大多空洞,没有情绪,更多的还是属于黄蜂的原型,以及背后的残损的翅膀。
白靛能够看清楚他们脸上的伤痕,不是用刀子或者其他弄出来的,反而是这群虫子内部的精神力紊乱导致的。
白靛曾经在城内的贫民窟逛过一会,当时里面的虫子虽然身体状况算不得好。
但也能看出来他们眉眼间的美貌。
白靛曾经感慨的向250说过,这虫子居然没一个丑的,哪怕再难看,也不过是因为营养不良,但凡对喂些好吃的,必然不会是现在这幅样子。
可是面前的这群残疾的虫子却不一样,他们的脸上的五官五官更多的是畸形的,看不出来一点美感。
但是面对这群残疾的虫子,白靛却没有感受到一点害怕,放在平时,白靛也只会远远的离开它们。
倒心里涌起的却是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心疼。
他想要问一问它们,问问这些可怜的虫子——
你们到底疼不疼。
或者用自己宽厚的手心抚摸着他们的脑袋,安慰安慰他们。
这种情绪来的突然,连白靛自己也找不到来源。
“为什么会有这样子的感觉?”白靛感到非常的悲伤,他好像能够与这些虫子共情。
感受他们因为精神力紊乱带来的无边无尽的痛苦。
白靛的手搭在自己的胸口上,他的面前出现一个画面。
无数的虫子跪倒在一片空旷的空地,精神力在源源不断的向里面输入。
白靛不知道面前的这一切。
是什么?等到他想要再去捕捉这个画面的时候,画面早就化成碎片,消失在记忆的长海当中。
白靛的话被250听见了,他歪着脑袋,似乎不明白为什么白靛会感到疑惑。他懵懵懂懂的说道。
[因为你是虫母,虫子尊敬你,同样你也会为他们献上你拥有的一切,你会为他们感到悲伤,难受。]
是吗?
白靛低声喃喃,他的心里有着无数的疑惑,他从来只将虫母当做是系统给自己的身份,这个身份的影响会这么大吗?
索南多的状态确实算不上有多好,他们将手中的弓箭直接对向昏迷过去了的索南多,想要用索南多来威胁白靛。
白靛眉头一跳。生怕他们直接把箭插入索南多的胸口。
白靛知道法洛在这群虫子之间的地位不简单,很有可能是他们的首领。
于是白靛甚至没把自己的手腕上的绳子,他就已经弯着腰同蹲在地上的,比自己矮上一截法洛商量。
“索南多伤得不轻,直接把他这样带回去,说不定他在路上就已经死了。”
白靛弯着腰,从法洛的角度恰好能把白靛领子里的春光看得一清二楚。
那深邃的眼眸,和饱满漂亮的胸肌。
法洛想到了自己之前趴在白靛的胸肌,感受那带着奶香味的心脏。
奶水很好的让他恢复了清醒,从精神紊乱的痛苦中挣脱了出来。
可是,没等他恢复正常,白靛就把自己抛弃,跟着别的虫离开。
他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一只虫。
法洛面无表情的想着。
听到白靛这番话的法洛,心里更好受,他只感受到憋屈。
毕竟在法洛看来,这是白靛为了索难多而向自己求情。
说明他和索南多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他握紧自己的双手,用锋利的指甲穿透自己的手心。
手心脆弱的肌肤被指甲完全划破,但法洛却像完全没有察觉到一样。
他让那股疼痛在自己的身体里回荡。
“关我什么事情?”法洛抬起头,同白靛对视,“他死了又关我什么事情?”
“我巴不得他死,难道不是吗?他在城中享受着送去的圣水,哪怕精神力紊乱也不用被送出城,所有的规则都因为他打破。”
法洛沉默片刻,他顿了顿,“而现在你却在让我对他好一点。”
“那谁来对我好一点呢?谁来救救我呢?”
“虫母?”
第064章 小球
白靛能够感受到他话语中的悲伤, 他心中就像是堵了块石头,闷闷的,他想要把法洛拥入怀中, 但看他现在的这幅模样, 濒临崩溃。
眸底涌起的是悲伤与难受。
白靛把捆住的双手放在他的面前,低声道:“我不想任何虫子死在我的面前。”
他的声音很低, 同样也带着点安抚的感觉。
“就像你说的, 我是虫母。”
白靛向着法洛露出笑容,他背对着日光, 在自己的每一块肌肉上洒上金灿灿的光芒。
如同蜂蜜一样可口。
白靛解除对法洛的束缚,他让自己变得尽量温柔点,让法洛相信自己。
他会心疼法洛, 他大概能把过往捋清楚,塞地斯说他们都不会精神紊乱, 而作为他们兄弟的法洛,却因为精神紊乱被赶出城中。
说明这只是个幌子, 法洛的身体确实出了点问题, 但和精神力紊乱并不搭边。
能做出这种事的, 只可能是盖里尔。
塞地斯生死未卜,而法洛又被逐出城。
还有,那张照片。
盖里尔究竟想做什么?
白靛不明白,但他知道不管是塞地斯还是法洛,又或者是索南多,或许就像说的那样,他们都是傀儡。
被操纵的傀儡。
法洛是已经挣脱了盖里尔控制的傀儡, 白靛抿着自己饱满的唇,他的唇就像是被可人的樱桃。
咬上一口, 就会从里面迸发出汁水。
白靛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对于虫子的吸引力会有多大。
如果知道,他就会合理利用自己的这幅容貌。
他虽然同情法洛的遭遇,但这并不代表自己会怜悯法洛,毕竟白靛还记得法洛之前对他的冒犯。
白靛的余光瞥见趴在虫子肩头的索南多上,他垂下眼眸,看索南多的状况确实算不上好。
但是,白靛却莫名相信,这一切不过是索南多装出来的。
帮索南多还是帮法洛……
白靛的心里很快便有了答案,索南多可能和傻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无论怎么说,他都会选择傻狗。
“我知道。”法洛从地上起身,方才的痛苦让他有些头晕目眩,快要站不稳,还是白靛用肩膀撑着他,才没让他摔下去。
法洛又恢复平常冷漠的表情,“带着他走。”
他的这声命令是对着虫子们下的,他深吸口气,“别让他死了。”
有法洛的这句话,有的虫子虽然不满意,但也只能这么做。
白靛得到法洛的这句承诺,他总算是放下心来,背着索南多的虫子动作果然温柔了许多,没再向之前那样。
既然法洛听了自己的话,那白靛也愿意给他一点好处,白靛把自己束缚着的双手递到法洛的面前。
“牵着我走。”白靛还为他找好台阶,“毕竟,这片荒漠很危险,我需要你保护我。”
法洛手上的动作有一瞬的停滞,他赶紧掩盖这份不自然。
“哦。”
他眨眨眼,没有多说其他的,但是也没有把白靛手中的绳子松开。
反正,这是白靛自己要求的。
光滑的绳子系在白靛的手腕,不像是在束缚他,反而像是某种情.趣。
他用手勾住绳子,淡漠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白靛。
“那你现在跟我走。”法洛扯住塞地斯手中的绳子,似乎这样就能永远与虫母永远在一起。
白靛嗯了声,他没有挣扎,没有反抗,跟随在法洛的身后,同他一起前去荒漠的深处。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偌大的荒漠中。
只有叮叮作响的铃声,随着风飘散在空中-
皇宫。
盖里尔手中举着茶杯,里面是浓郁到极点的红茶,他抿了口,左边的盘子里是一大块猩红的血肉,正在散发热腾腾的白汽。
这块血肉还在蠕动,上面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空洞,翻开红色的肉,底下却早已被毒素腐蚀。
他坐在高楼的阳台上,向城外远眺。
盖里尔知道索南多切断了自己与他的联系。
他的这个最乖的“孩子”,偏偏又是最像卡拜,他们同样能够与神明对话。
神明吗?
盖里尔将叉子插入肉中,他表情冷漠扭曲,唇角几乎要开到耳边,“我会把虫母留下。”
用尽所有的办法。
盖里尔已经找到有用的办法,只要用……这个……
把虫子的血肉喂给虫母吃。
盖里尔发出满意的喟叹声,他垂着脑袋,“虫母,虫母……”
一阵风吹过,露出白纱后的一切,是浓香的巢穴,还在向下流淌着黄色的蜜,黏腻的细丝连接着周围的一切。
把整个巢穴都完全覆盖。
盖里尔收起装满红茶的杯子,他靠在椅子上,触角撕破人皮探出来,正直勾勾的注视着远方。
索南多的小心思他一清二楚。
等到虫母被他留下来后,作为傀儡的他们,也就失去利用价值,该去死了。
盖里尔心想。
他心情颇好的喝着杯子里的红茶。
等待着虫母再次回来-
白靛跟在法洛后面不知道走了多久,这群虫子体能恐怖,感受不到疲惫,反倒是他因为烈日,晒得身上蒙上一层汗水,浸湿领口的布料,贴在胸肌上。
勾勒出性感的线条。
他累得弓着腰喘气,脸上浮现出潮.红,惹来周围雄虫的注视,他们大多是已经丧失理智,更像是被法洛控制的躯壳,但他们从心底就想亲近虫母。
哪怕没认出虫母的身份。
白靛忍不住向后拉自己的绳子,吐槽,“还要多久?”
他往法洛的背后一倒,健壮的肌肉几乎就要把法洛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
他的每一块肌肉都是坚硬的,上面还散发出炽热的体温。
快要把法洛整只虫灼烧干净。
白靛没注意到法洛僵硬的肌肉,他喉结滚动,额头靠在法洛的后颈,高挺的鼻梁抵在他的后颈。
而高马尾的发丝则挂在白靛的脸边,他喘着气,似乎在诱惑面前的雄虫。
“我好累。”
“快到了。”法洛按捺住不断跳动的心,他的触角情不自禁的竖起来,快要兴奋的缠绕在一起。
“再等等。”-
和法洛说的一样,他们很快便到了目的地,这是荒漠中用沙子制成的小屋子,白靛看着这些淳朴,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破烂的房子,心里一惊,直起身体,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们就是住在这里?”
得到了法洛的回答,法洛牵着束缚白靛的绳子,引着他来到屋子中间,这里只有一张普通的小床。
法洛把绳子系在中间的柱子上,白靛靠坐在床边,他能够行动的地方不过半米。
白靛还想说什么,他的嘴里被塞入一个圆滑的小球,小球把他的口腔撑得撑得严严实实,嘴角处也被撑开,小球的两段是黑色的皮制带子,正束缚在他的脸颊。
“唔唔唔……”
白靛完全没反应过来,他扑腾着双腿,却只能发出几声语气词。
[我来翻译一下,咳咳咳……]250又一次没察觉到奇怪的氛围,它清清嗓子。[法洛!你个王八蛋!有本事把我松开,我们来对决!把我关起来算什么男人!]
[哎呀,他确实不是男人,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个雄虫……]
250叽里咕噜,碎碎念念。
白靛气得想跟它拼命,可现在最重要的确是让法洛把自己的口腔里的小球拔出来。
白靛用眼神示意法洛,法洛接受到他的目光,可他只是无辜的歪着脑袋。
“我只是想试试。”法洛的白皙柔软的手顺着白靛的额头,再一路向脸颊,向着喉结,“看来,你只有开口讲话才能命令我。”
法洛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向被自己关在房间里的白靛,他的口腔也被塞得鼓鼓囊囊。
法洛的眼里浮现出疯狂,他用手轻轻的抚摸他的脸颊,轻笑。
“真是可惜。”
白靛想要用舌头把这个小球顶出去,但完全没办法,这块小球与他的口腔严丝合缝,完全与他的口腔融为一体。
看来,法洛早就决定这么做。
靠。
臭虫子!
白靛只想把最初还同情过法洛的自己拎出来揍一顿,让自己不长记性。
可恶。
法洛拍着手,他偏过头向外头的荒漠看去,只露出半张昳丽的脸。
“嘘,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
白靛呜呜的喊着,可法洛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气得白靛差点没晕过去。
可恶的雄虫。
等到法洛离开了好一阵,白靛才弓着腰,他让自己冷静下来,脸上全是淡漠。
他紧皱着眉毛,眉间留下一道痕迹,让他看起来更不好接触。
他尝试的想要从绳子里挣脱出来,但根本做不到,这绳子看起来柔软,实则把他的手完全束缚在柱子上。
他越是挣扎,越是只能在手腕处留下一道红痕,看起来格外扎眼,让人想要在他蜜色的肌肤上留下更多的痕迹。
但可惜的是,这幅美景却没有虫子能够看见。
白靛放弃了这种耗费体力的无用功,他垂下眼帘,让自己停下来。
索南多的目的是什么?
白靛没忘记,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寻找能够开启法阵的道具。
但是……
上一个道具是吸收血肉的玫瑰,索南多却又平白无故的让他们被法洛发现。
难道!
他的目标是法洛?
第065章 情话
白靛的口腔已经变得非常酸痛, 小球把他的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口水快要兜不住的往下流。
他靠在柱子上,感慨悔恨, “都怪我信了法洛的鬼话。”
[你老是对他们心软。]250吃醋的吐槽, [可你看,他们都是坏孩子。]
[一点也不听话。]
可是。
白靛垂下眼眸, 法洛确实很可怜, 他也很心疼那些变得不成样子的虫子。
不知过了多久,白靛只觉得头晕目眩, 他已经睡了一会,等到他醒来的时候,白靛还没从方才昏沉的状况中清醒过来, 只是呆呆的盯着角落的一块地方。
直到有靴子从门外踩进来,白靛才发现这虫是谁。
依旧是法洛, 他好像是去完成了什么任务。
他整只虫看得神清气爽,他的脸颊有着一抹血, 法洛漫不经心的用指腹把他脸颊的血液擦干净。
“虫母, 饿了吗?”
白靛听他这么一说, 肚子确实咕噜咕噜的响起来,他却完全没有不好意思。
毕竟,是这破虫子害得自己,被困在这里。
白靛随意的点了点头,他当然饿了。
他想着,只要法洛一把自己嘴里的口球取下,他就立马对法洛施加诅咒。
最起码, 也要让他绕着整个荒漠跑上十八圈,累得在地上爬不起来才好。
白靛漫不经心的想着, 他用舌尖顶着口球,就等着法洛把口球取下,他就用力喊出命令法洛的话。
“我刚才,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法洛轻蔑的笑了笑,他总是这样,他是盖里尔三个孩子中最为反叛的那个,或许是因为他的“精神力紊乱”,被赶出城中的原因。
“不管我和他们有什么仇。”法洛拍了拍手,发出奇怪的掌声,在庆祝吗?
又不是在庆祝。
“总得先让你留下来才好。”
他的金眸看起来无比黯淡,这抹金色像是混杂了某种黑,看起来才会如此可怖。
白靛心里一慌,他赶紧质问250,“把我留下来是什么意思?”
他并不觉得,留下来,就是单纯的留在荒漠。
“他们不会想要把我留在这个世界?”
这不行。
白靛需要探求世界的真相,况且待在这个世界也太过于憋屈了。
250却信誓旦旦向他保证,[宿主,你不要随便担心,怎么可能会把你留下来,他们做不到的。]
哪怕有了250的保证,白靛还是觉得有些心虚。
他转动着眼珠,摇头向法洛表示,自己现在并不饿,不需要食物。
可法洛却像没看到他的拒绝一般,眼眸神经质的紧盯着他,“好了,虫母需要乖乖的吃下食物。”
“这样,你才能为我生下虫蛋,不是吗?”
法洛手指抓着勺子,在碗里搅拌,白靛能够嗅到碗里传来的香甜味,这种味道并不难闻,甚至这股香味成功的勾起了他胃里的馋虫。
白靛的口球止不住的顺着唇角向下流淌。
法洛用手指接住这口水,他伸出猩红的舌尖,珍惜的舔舐着来自虫母的口水。
让他幸福的蜜汁。
他眯着眼睛,吹着滚烫的粥,这粥是纯红的,上面还飘荡着零星的几根肉丝。
明明是相当恶心的一碗粥,可白靛看了,脑中却只有一个想法。
吃掉。
把这些全部吃掉。
法洛等到碗里的粥不烫的时候,他把粥放入自己的嘴里。
看着可口的食物落入别人的嘴里,白靛的心里浮现的是可惜。
他实在是太想吃了。
这种渴望压过了他的理智,不行,是坏孩子。
坏孩子居然抢走自己虫母的食物。
应该惩罚他。
这是白靛脑中唯一的想法,他吞咽着口水,还没等他做出别的动作,法洛用手拿开他口腔中的口球。
口球与舌尖有着几根银丝相连,在口球被取出的时候,这几根银丝也在同一时刻变断。
白靛刚想开口说话,法洛的唇就贴过来,他撬开虫母的牙齿,将吞入的粥全部塞入虫母的口腔中。
他知道这粥对虫母的吸引力,果不其然,虫母的眼底闪着亮光,甚至主动跟随者法洛,用舌尖与他相碰。
搜刮着他口腔中的每一处,以及每一滴粥。
好好喝的粥。
只是,这个味道好熟悉。
白靛隐约记得,盖里尔给自己食物的时候,那些食物里也有这种味道。
是虫族食物的特色吗?
白靛不明白,但他已经变得饿死了,等到把仅剩的粥喝完后,他甚至开始撕扯法洛的唇。
法洛的唇被撕扯着,不断的留着血液,那种铁腥味却让白靛如此渴望。他贪婪的从里面汲取血液。
法洛看虫母对自己的依赖,他忍不住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对,没错。
就该是这样。
法洛笑着。
他眯着眼睛,由虫母带来的疼痛却让他无比的快乐。
他如此的渴望。
他就以这样的姿势,把粥全部送入到虫母的嘴里。
看着虫母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表情,他才开心的挑眉。
真好。
这样的话,虫母就不会把自己忘记。
一碗粥灌下去,白靛有些撑了,他的小腹微微鼓起,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圣洁与美丽。
白靛仰着头,与破旧的小屋格格不入。
这一幕刺伤了法洛,他捏紧自己的手,如果,自己没有被赶出城堡的话,他也能给虫母,最好的东西。
法洛的手搭在他的小腹上,轻轻的向下挤压。
白靛感受到不舒服,他的嘴里又被塞入小球,根本没办法质问法洛。
法洛更加肆无忌惮地用手压着他的小腹,他本来就恶劣,他是个从不顺从管教的雄虫。
法洛嗤笑,“这是为您的将来做好准备。”
法洛无辜的歪着脑袋,让马尾顺着一边歪去,“毕竟,您以后要怀虫蛋,而虫蛋会把您的肚子,撑得这么大。”
“那里会变得透明。”法洛轻笑,“好看吗?”
死变态。
白靛用眼睛瞪着法洛,早知道他最开始就下命令,让法洛去死!
“好了。”法洛垂下眼眸,“您在这里好好休息。”
他故意用您这种字,可偏偏他现在与白靛的身份发生变化,白靛只是被他囚.禁的柔弱的虫母。
多可怜哇?
法洛差点没笑出声。
白靛对着法洛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法洛没机会虫母的无能狂怒,他耸了耸肩,然后离开了这个屋子。
白靛被困在这个屋子里,他在心里默默算着,应该是被困了两天。
法洛并没有要把他放走的意思,他还是忌惮白靛那能够命令人的本事,就连小球也是一直塞在白靛的嘴里,从来没取走。
每次,只要那粥送入他的身边,白靛的意识都会变得涣散,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些粥吞进去,看着就像个疯狂的,没有理智的虫子。
这分明不是他自己。
白靛想,他不傻,法洛送来的粥肯定有问题,诡异的红色和漂浮着的肉丝,白靛每每想上一次,都觉得头皮发麻,可他偏偏没有拒绝的能力。
这粥,分明就是用虫子的血肉做成的。
白靛想想就要吐出来。
可他的身体却在与他作对。
白靛简直快要疯了。
即便在这么崩溃的状态,白靛还是想到了一处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这种味道,白靛也闻过。
是在盖里尔给他的饭菜里,也会有这种味道。
白靛喉结滚动,心里涌起一股后怕。
他们说的留下,究竟是什么?
法洛又来喂粥,白靛把粥喝下去,他还沉浸在美味的粥的余韵中,健壮的身体靠在柱子上,肌肉紧绷着,时不时的抖动。
他的眼神放空。
而法洛则躺在他的大腿上,白靛的大腿的确是丰满,况且是布满肌肉的大腿,线条优美。
法洛躺在他的大腿处,他知道因为这些天,把白靛关在这里。
虫母对他的印象肯定变得很差。
法洛长叹一口气,他呼出气,仰头看向顶上。
“虫母。”
法洛握住白靛的手,让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他轻笑一声,“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法洛的声音很轻,他似乎变得相当疲惫。
白靛从那种虚弱的状况下挣脱下来,他掀开眼皮,没有回话。
事实上,他也没办法回应法洛。
他皱了皱眉,法洛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可口的血腥味。
让他闻了,只想撕扯着法洛外表的一层人皮,把血肉全部吞下去。
也是。
喂了这么久的血肉。
法洛的身上肯定有着许多的伤口。
法洛嗅着白靛手心的香味,他沉迷躺在虫母怀里的温暖。
“虫族自诞生以来,就生存在这片地方,偌大一个地方,只有这一小块地方可以活。”
“好像是被设定成这样,不过,这或许就是一种设定,就像我是凭空出现,作为一个失败品。”
“所有的雄虫精神力都会紊乱,只有城外的圣水能救他们,可我,却没等来圣水,就被判下死刑,赶出城外。”
“后来,我才知道,我在城外,是为了等待。”
白靛的眼睛睁大,他震惊的看向躺在自己怀里的法洛。
法洛的脸色格外苍白,他的唇没有一点血色。
本就阴冷的脸看着更让人不敢接近。
“没错,是为了等待虫母,可是虫母啊,我等了你这么久,你却降生在城内,而我这些年,却成了笑话。”
法洛回忆自己过去的那些年,当他知道,自己肩负着找到虫母的责任。
他是如此的开心。
他游走在城外,只希望能够在某一处与虫母相遇。
白靛无奈的想要向他解释,他在哪里出现,全都得看人工智障250,他自己又没办法决定。
黑锅不能往他头上叩。
法洛接着说,“所以这是你欠我的,要还给我。”
法洛吻着他的手心,在述说最后的情话。
第066章 回去
白靛想捂住他的嘴, 他总觉得法洛说的这些话不吉利。
总像是在说遗言。
他不愿意听见这些话。
可法洛大概是说累了,他眼神怪异的看向白靛。
“我有些渴了。”
白靛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直到法洛解开他的口球, 用舌尖挑开白靛的唇, 他吮吸着虫母的舌尖。
两人如此的亲密,来自虫母呼出的热气扑洒在他的脸上。
白靛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想咬住法洛的舌尖, 让他吃痛缩回去,而他就趁着这个时候质问法洛。
问他是不是个蠢货。
但他最后还是没咬上去, 因为他怕这只蠢虫,被他咬了,也不会缩回去。
反而去享受那种疼痛。
不得不说。
自己现在对雄虫已经非常熟悉了。
白靛苦笑。
他压根就不想这样, 法洛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让我自私一回。”
法洛的马尾落在白靛的肩膀上,他亲了亲白靛的唇角。
“虫母。”
法洛把话说完后, 他再次离开屋子,只是, 这一次, 他离开的时候, 深深的看了眼白靛。
白靛意识到什么,他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要把法洛留下来。
蠢虫,蠢虫。
法洛弯着腰,他还没有,还没有惩罚这只蠢虫。
他怎么能,就这么去送死。
白靛咬紧自己的牙, 他压抑自己内心的悲愤。
他的脑袋散发出疼痛,好痛,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不断的向下滴落,他的额头绷出青筋。
白靛脑袋突然塞入许多的记忆-
“您要为了……去死吗?”身披长袍的虫子跪倒在他的面前。
“您能不能,为了我……活下来?”
白靛看不清这只虫的长相,但他很清楚,梦中的自己根本没机会虫子的请求。
他沉默片刻,最后还是迈开脚步离开。
“我是虫母。”
虫母,意味着责任-
“菲白靛,菲白靛。”
白靛的额头上放着一只格外冰冷的手,让白靛从梦魇中逃脱,他喉咙感到疼痛与干哑。
费力的睁开眼镜后,白靛看清了面前虫的模样。
是索南多。
他正完好无损的站在白靛的面前,水母样式的金发乖顺,他看着白靛这幅模样。
手搭上他嘴里的小球,轻轻一勾,上面残留着的是虫母的口水,他迫不及待的用舌尖去舔舐,去品尝。
好甜。
好喜欢啊。
“索……索南多。”因为小球放得太久的原因,白靛迟迟没有恢复原样,他艰难的开口。
“法洛呢?”
他没有询问索南多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伤口为什么又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现在只担心那只蠢虫。
“真是让虫嫉妒。”索南多眯着眼睛,他总爱摆出这副无辜的样子,哪怕熟知他的虫,都知道他最为恶毒,最懂得去装。
“如果不是因为我还有事没有完成,这么好的事怎么会落到他的身上。”
索南多愤愤不平,他脸上露出嫉妒,“应该让虫母吃我的血肉才好,我的血肉才是最好的。”
只可惜。
让他占了这个便宜。
这么一来,虫母就会一直想着他了。
白靛却紧紧盯着他,“法洛呢?”
索南多收回自己脸上夸张的表情,他一言不发的解开束缚在虫母手腕上的绳子,即便绳子已经够柔软了。
但是经过虫母的反复挣脱,还是在上面留下了让虫厌恶的伤痕。
他低声喃喃,“真是可惜了。”
让法洛死得那么轻松。
虫母真的好善良。
即便是面对那样冒犯他的雄虫,都能够选择去原谅他。
凭什么!凭什么!
索南多觉得有些生气。
虫母不应该这样善良。
“我带你过去。”
白靛站起来的时候身体还有点不稳,毕竟被关在这里的日子太久了。
他费力的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最后还是靠着索南多的肩膀,他才能够迈出腿。
一步又一步的向外挪动,等走到屋子外面的时候,白靛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得没道理,他只是被关起来几天罢了。
白靛才发现,在这里的石头上,或者石头后面,都坐着眼神空洞的,已经异化了的雄虫。
他们表情如出一辙。
“他们……”
索南多这次却及时解答了白靛的疑惑,他不想再让虫母把过多的目光给别的虫。
“他们已经死了。”
索南多的表情同平常一模一样,“所有的雄虫在被赶出城外后,只会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死。”白靛的身体顿住,他呆呆的看向这些躯壳,它们的主人早已经死去。
剩下的不过是一具尸体。
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有圣水!”白靛咬着牙,“为什么不给他们喝?”
这是白靛最不明白的地方,明明可以多带一点圣水喂给他们,它们就可以不用去死了。
“因为他不想让你看见。”索南多歪着脑袋,“你知道吗?盖里尔不想让你看见这些虫子,他怕你会心软。”
“事实果然是这样,你确实会心软。”索南多感到非常的不满,但他也没办法。
“我现在带你去看法洛。”
白靛看他蹦蹦跳跳的向前走,完全没有别的负面情绪,他心里稍微放松。说不定,法洛根本就没死。
也许就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白靛在安慰自己,他承认自己对法洛,生气大过于同情。
但他不想看到法洛死,为什么呢?
白靛在问自己,他突然想到一句话,我是虫母。
“靠。”
他算什么虫母?它不过是借着虫母的这个身份来完成任务的。
白靛深吸口气,越往那里过去,白靛越能嗅到一股子铁锈味,这铁锈味如此的浓郁,熏得白靛脑袋发昏。
他的心里突然觉得不好受。
他费力的快步向散发着血腥的地方过去,直到停住脚步。
只见在粗糙的黄沙上,画着精致诡谲的法阵,在法阵的各个位置,分别放置着肢体。
这些肢体是来源于某只虫子。
在法阵的最中央,由法阵散发出的昏暗的光芒,照射在正中间的虫子的尸体上。
一对透明且薄的翅膀已经失去生机,躺在法阵上,一动不动。
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白靛的悬着的心终于是走向寂静。
他虽然没看到法洛的样子,这具虫子的尸体却让他感到无比的数字,白靛清楚的很,这是法洛的尸体。
他咬着下唇,质问索南多。
“是谁杀的他?是你吗?索南多!”
他的最后三个字可以称得上是责备,本来一脸无所事事模样的索南多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白靛。
“您说什么?”
索南多的眼睛里很快存着两汪泪水,快要流下来。
他无辜且不可置信的看向白靛,“你为什么这么想我?”
“明明是他自己选择死亡。”索南多气得胸口起伏,但这怒火并不是针对白靛,而是针对法洛。
“他是自己把身体分成几部分。”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在你的心里留下一点痕迹。”
白靛茫然的看向索南多,但是当他看到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在上面留下痕迹,他的心里觉得格外的难受,他用手抚摸着索南多的脸颊。
粗糙,且布满茧子的大手在抚摸过后,在索南多的脸上留下一道痕迹。
“你,你怎么能这么凶我。”索南多委屈巴巴的咬着下唇,同白靛对视,仿佛在看一个负心郎。
白靛觉得牙酸,他从法洛死去的事实中回过神,他弯着腰,把索南多拥入怀中。
“好了,好了,不要伤心了。”
索南多把脑袋靠在白靛的肩膀处,他带着哭腔嘴硬道:“我才没有伤心,都怪你太凶了。”
白靛从来没这么凶过他,这次确实因为法洛,这只边缘虫,这个事实让索南多觉得气氛。
索南多平复完心情,他垂着眼角,用复杂的语气同白靛说,“他哪怕不自杀,他也会被盖里尔弄死。”
白靛察觉到索南多似乎要和自己说很重要的事,他屏住呼吸,认真的去听。
“因为我们是盖里尔的分身,他想弄死我们就弄死我们。”
“分身!”白靛提高声音,他的脑袋一时之间没有转过来,如果索南多是盖里尔的分身的话,那傻狗又是谁。
怪不得250回复是又不是。
果然是是又不是。
因为分身的缘故,索南多并不能被算作是只独立的虫。
“法洛已经在外面游荡很久,他身上的精神力早就没用了,但是,盖里尔最近在忙一件大事,他需要更多的力量。”
“一件大事?”当想到连盖里尔都可能是傻狗后,白靛就觉得这个世界变得无比的荒谬。
“没错。”索南多点头,“他想用自己的力量,把整座城的虫子全都弄死,把这里弄成是一个囚笼,用来困住你。”
白靛摇了摇头。
他的这个举动却让索南多不开心,“你觉得我在骗你吗?”
“不是,我只是还有点不清楚。”白靛用悲伤的目光看向摆放得高高在上的神像,“法洛为什么要死,他的死和法阵有关?”
索南多被白靛这幅发怒的样子惊到,他舔了舔唇,迷恋白靛的一切。
“对,法阵的启动需要的是神明分.身的血,塞地斯被关起来了,而法洛又快死在盖里尔的手中。”
“不如让他自己选择死亡,结束这一生。”
索南多看白靛的表情实在是伤心,他磨了磨牙,不情不愿的又加了一句。
“他也不算是死,他本来就是从盖里尔的体内分出来的。”
“他现在只是回去了。”
“你不必感到悲伤与难过。”
第067章 紧张
白靛有些懵, 从盖里尔的身体里分出来,他猛得抬头,与索南多对视, 苍白到有些透明的少年眼中正含着笑同他对视。
但那种笑却让白靛感到后背发凉, 他不明白索南多为什么要把事实说出来。
如果法洛是分身,那索南多呢?塞地斯呢?
白靛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眨眼, “我,我知道, 我们现在,是……”
“将他带回去,用来启动法阵。”索南多歪着脑袋, 他的刘海垂在额前,“你就可以见到真正的神明。”
白靛低着头沉默片刻, 随即粲然一笑,他的笑容很开朗, 一排白牙整齐, “我懂了。”
“好。”
白靛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开裂的唇, 他平复自己的心情,直面躺在法阵中的法洛的尸.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250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大吼大叫,它被吓得瑟瑟发抖,白靛被他喊得脑袋嗡嗡的。
他咬紧自己的腮帮子,威胁250,“安静下来!”
250哭唧唧, [宿主,你不怕吗?]
怕。
怎么会不怕?
血腥残忍, 半异化的黄蜂仰面躺在法阵中央,它的腹部被完全剖开,血淋淋的肉从里面流出来。
还有他的触角,耷拉在涂满法阵的地面。
浓重的血腥味几乎要把白靛整个环绕,他喉结上下滚动。
“起码有进展了。”白靛偏过头,不想面对这样恶心的场景。
“我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皇室虫。”
“卡拜。”-
索南多让法阵吞噬干净法洛的尸.体,只剩下空气中的味道,在显现他还存在过。
白靛心里涌现起莫名的悲伤,他曾经虽然讨厌过法洛的自以为是与冒犯。
但是……
白靛想,他只是个被抛弃的可怜孩子。
现在又一次的离开了。
法洛的躯壳最后凝聚成一块金豆,被白靛握在手中,冰凉的触感却让白靛有些恍惚。
就好像还在握着法洛的手。
“我有些生气了。”索南多抱住白靛的腰,他的个子不高,脑袋却刚好能埋进白靛的胸口。
那里柔软,富有弹性,况且,还有乳汁。
索南多想起自己曾经品尝过的奶水,他忍不住咽下口水。
“你这么想念法洛,如果有天我也离开了,你会不会想我?”
索南多低声问道。
白靛看不清他的表情,被他的话给说的咯噔一下。
“你会离开!”
白靛握紧索南多的手腕,他手背青筋绷起,似乎没办法容忍这种情况的发生。
在他这里,索南多几乎可以跟傻狗等同。
如果他再一次离开的话,白靛不觉得自己能够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当然会。”索南多笑了笑,他的金眸中像是布满细碎的星光,“我是他的分身,总有一天会回到他的身边,他的体内。”
“哥哥,救救我吧。”
索南多踮起脚在白靛耳边说话,他的声音很轻,似乎在怕被别的虫听到。
白靛接住他的身体,他捏紧索南多的胳膊,他在阻止,阻止索南多的离开。
“不会的。”
白靛的声音格外的坚定,但他心里想的却跟说的截然不同-
至于留在荒漠里的异化虫子们,它们在被抛弃到城外的时候,就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它们活不下来的。
精神力紊乱是没办法解决。
白靛深吸一口气,他能感受到的只有干燥的空气和黄沙,他站在略高的沙坡,在思索。
思索什么呢?
他在想,如果是自己的话,他早点来的话,他会想把这些虫子救下来。
白靛的脑中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变得圣母。
毕竟,他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先。
算了。
他睫毛颤抖,看着索南多用一把火把这些异化的虫子烧毁,看着他们的身体在火焰中挣扎。
传来的只有烧焦的臭味,白靛却没有后退,他只是皱着眉面对这一切。
他沉默不语,将面前恶心的一幕全部揽入眼底。
索南多的半张脸被火光舔舐,精致如娃娃的脸此刻却面无表情。
白靛下了决心,想跟索南多说什么话的时候,却被面前的虫拦住。
索南多将食指抵在唇上,“嘘。”
“他来了。”
索南多这次断开联系的时间太长了,长到盖里尔没办法忍受。
他动用自己与索南多之间的关系,强行让索南多再次在自己的眼皮下,在自己的掌控中。
白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他时时刻刻都在被盖里尔监视。
“神经病。”
白靛突如其来的一句神经病让250摸不清头脑。
它小心翼翼的开口,[你是在骂我吗?]
250几乎要哭出声,[你怎么能骂我呢?]
白靛面无表情,又回了它一句,“人工智障。”
[嘤。]
回去的路却格外的顺利,索南多用手环绕住他的腰,扇动着翅膀带着往城中飞去。
已经知道盖里尔在背后监视着他们,但白靛并不打算就这么的保持沉默。
以盖里尔的偏执程度,白靛不敢想象他会做出什么事。
“城中还有许多虫子是这样的吗?它们能活多久。”
索南多知道白靛问的是那群精神力紊乱的虫子,他眯着眼睛,乖乖的开口。
“哥哥,你管他们做什么?”
索南多声音甜腻,“虫子繁殖能力强,它们死了,会有新的虫子补上,只要你能够怀上够多的虫蛋,到时候虫族就不会灭亡。”
白靛一时间没分清索南多说出这话是因为什么,直到他看到索南多对着自己眨了眨眼。
他是因为在盖里尔面前故意这么说的。
白靛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似笑非笑,“虫蛋吗?”
白靛没再继续说下去,他自然是要生虫蛋的,但是,在生虫蛋前,他需要见一次所谓的神明,看看,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索南多拎着白靛很快就来到城门口,他们才进入到城中,白靛就看见城门聚集着一队的守卫,守卫的中心是一辆马车。
地上跪着的是普通的虫子们。
面对这么大的场面,白靛忍不住咽下口水。
心里颇为紧张。
第068章 用处
索南多面对这么奇怪的场面, 却没有多余的表情,他不愿意松开紧握着白靛腰的手,反而挑衅般的看向马车。
“王后。”
虫子们对着白靛齐刷刷的喊出这个称呼。
魁梧高大的男人竟有点手足无措, 他轻咳一声, 向旁边挪动。
但随着他的挪动,这群虫子竟也调转反向, 对着他再次跪倒在地。
面对这些恭敬的虫子, 白靛的第一反应也不是王后这个称呼。
但这却让索南多咬紧牙,他表面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表情淡然的样子,但却早就拉紧警报。
他知道,盖里尔肯定是想好了办法。
他把自己的亲兄长囚.禁, 顶替了兄长的身份,再把自己切割, 让自己的分身分布在各处。
为了等候虫母的到来,他费尽自己所有的精力。
现在终于等到了, 他一定会把虫母锁在这个地方。
神明不过是个幌子。
在白靛看不见的地方, 他露出阴恻恻的笑, 他也会把虫母留下来。
虫母不能离开。
索南多的这个想法一出,他就察觉到有虫在注视着自己,他抬眸看向马车内,来自盖里尔的精神力威压,他被刺了一下,心脏隐隐作痛。
盖里尔在警告他。
索南多露出无辜的微笑,哎呀, 他还是太得意忘形了,才会被盖里尔发现自己的想法, 看来他要注意点了。
嘻嘻。
盖里尔从马车上下来,他眉眼精致,高挺的鼻梁线条流畅。
他脸上的是标准的笑容,他看向自己在虫群中略显茫然的王后。
忍不住发出喟叹。
盖里尔拄着手杖,缓缓向白靛而来,他迎着风来到白靛的面前。
看向自己年轻的虫母。
接过旁边守卫手中的披风,他盖在虫母的身上,冰冷的链条穿过他的皮肉,最后在胸肌中的沟壑中打结。
凸显出他优越的身材,白靛的体型展现出他的生命力,在场不会有一只虫怀疑,他的乳汁可以孕育强大的虫子。
即便王室并未对外宣传过他的身份。
但如此美丽的虫子,散发出清香的乳汁,如此的香。
盖里尔挑起他的下巴,他的身上总是环绕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但此刻,白靛从这种香味中闻到刺鼻的血味,他脸上略过一丝反感,他讨厌这样让人恶心的血味。
盖里尔用手帕轻轻擦拭白靛额头上的汗珠,他把手帕握在手中,然后单膝跪在地上,他轻轻吻上白靛的手背。
“我们的婚礼将在四天后举行,法阵也会在那时开启。”
盖里尔的眼尾泛起淡淡的细纹,他笑得温柔。
白靛看到他的这幅表情,背后忍不住冒着冷汗,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个阴谋。
他想到索南多说的话,盖里尔要把他锁在这座城中。
他捏紧自己的手,把盖里尔的手握在手心,他的力气很大,在盖里尔的手背留下一道红痕。
“好。”
他答应了盖里尔的求婚,在他的身后,是曾经跟他有过亲密行为的少年,如今,他在所有虫子的面前,答应了比自己大上许多的虫子的求婚。
这个进入中年的雄虫。
但他不会退缩。
白靛想,他不可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虫子吗?
白靛勾着嘴角,“我答应你的求婚。”
他收敛眼中的情绪,他的任务还没完成。
他要活着,不过是群雄虫罢了。
它们太过于放肆,甚至冒犯到虫母。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白靛的眼珠闪烁了下,他的耳后出现坚硬的外壳,但很快就又消失不见。
白靛没察觉到这种异样,他眨了眨眼睛,眼中重新恢复清明。
白靛把自己的手放置在盖里尔的手中,他在众虫的注视下向着马车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
马车内一片沉默,盖里尔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他的表情似乎从来都不会变。
“250,任务是要生下虫蛋,对吗?”
[嗯。]250赶紧帮他解释一番,[只有你一生下来,我就能帮你脱离这个世界。]
“我完成这么多任务,就没有什么奖励吗?”白靛眼底闪烁着厌烦的光,他实在是讨厌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境况,只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更加强大。
[理论上来说是没有的。]250很可惜的说道,不过过了一会,它又悄悄开口,[但我能帮你走个后门,比如,帮你激发精神力。]
“精神力?”白靛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这个词,好像是独属于虫族的能力。
“我也能使用精神力吗?”白靛舔了舔自己丰满的唇,半是不可置信地问道。
他见识过精神力的威力,如果自己能有精神力的话,他就不用管这群虫子们。
至少能压制他们。
[当然可以。]250骄傲的说,[你可是虫母!你的精神力只会比他们更强大,没有虫能比过你。]
“哦吼。”白靛来了兴趣,他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感慨,“真的能吗?”
他太过于沉浸在自己与250的对话中,伸着自己的身体,披风从他的肩头滑落,他的衣领大敞着,蜜色的沟壑若隐若现。
他的身材很好,只是,在脖子的侧面,密密麻麻的红痕像是某种挑衅,对王与本体的挑衅。
盖里尔冰凉的指腹贴在白靛的脖子上,他蓦地开口,“是在和谁说话吗?”
白靛被吓了一个激灵,差点以为250被发现,他回过神,装作无事的耸肩。
“我能跟谁说话。”
白靛轻咳一声,他转移话题,“这是……法洛……”
他摊开自己的手,把手心的金色小球暴露在空气中,“他死了。”
“索南多说,他就是你。”白靛的声音很轻,他同盖里尔对视,“这是什么意思?”
盖里尔眸色渐深,他看向躺在白靛手中的小球,轻笑一声。
“神明降下神谕,说虫母将会出现。”
“可我的时间不多,我只能将自己分成许多份,这样,才能够让我找到你。”
盖里尔感慨,“这样才能救下你。”
“让你免去死亡。”
“死亡?”白靛咯噔了一下,什么死,他会死吗?
不对,他其实已经死过一次。
白靛脑子里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还没摸索出个所以然来,他的身体就动不了。
白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一股无形的力束缚着他。
“你在做什么!”
白靛总是忽视自己,盖里尔思索,他面上却不显示别的情绪,整只虫看着格外自然。
“你总是在忽视我。”盖里尔抚摸着他的侧脸,他眼里透着点痴迷,痴迷的目光与他成熟的脸形成对比。
盖里尔外露的情绪让白靛头皮发麻,他第一次见盖里尔这幅模样。
盖里尔把他的衣领挑开,冰冷的指尖顺着胸肌不断的向下。
在皮肉下,是鲜活的血液和香甜的乳汁,他捏住心脏的顶端。
噗嗤——
“滴答滴答……”乳汁顺着下颌线滴落,盖里尔的睫毛上也挂着乳汁,
他脸上的细纹明显,配上乳汁,反而有种怪异的感觉。
“他们都喝了吧。”
他的计划就快成功了,一直紧绷的那根神经此刻也放松下来,一直被他抑制的恶劣的心思从心底里冒出来。
“看来他们都很喜欢。”
白靛面对盖里尔的时候,总有种尴尬,因为盖里尔的模样过于成熟,年长的丈夫会让白靛产生一种错觉。
哪怕他现在把白靛的衣领全部掀开,露出大片蜜色的肌肤,那滑腻的触感让虫子爱不释手,脖子出露出大片的绒毛。
但在旁人的眼里,他依旧是那副绅士温柔的模样。
白靛却看不得他这幅模样,想把这张道貌岸然的脸皮给撕下来,于是他翻身跨坐在盖里尔的身上,健壮的大腿紧靠着盖里尔的腰上。
“你也喜欢吗?”
“丈夫?”
白靛附身在他耳边说着这话,他吐出的热气吹开了白发。
盖里尔搂住他的身体,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他的指间还流淌着黏腻的乳汁。
“嘘。”
盖里尔把金色的小球放置在手心,“你知道它有什么用吗?”
盖里尔弯着眉,他总是用这幅温柔的模样,“我曾见过神谕——虫母是留不下来的。”
“我不信这个。”盖里尔沉浸在回忆当中,他颇为怀念的摇摇头,“它们总是说我不够资格。”
“可现在,你却在我的怀里。”
白靛眼皮一跳,他想起索南多说的,盖里尔要把自己锁起来的事,他翻身从盖里尔身上下来,竟是想临阵脱逃。
可盖里尔没有轻易放过他,他见白靛正在往身旁跑去,他没有过多阻拦。
于是在白靛打算从马车上跳下去的时候,精神力束缚住他的脚踝。
白靛咬了咬牙,他用手想要把这个精神力脱开。
靠。
他的双腿被精神力绑住,一点点的往盖里尔的方向拖。
“把我放开!”
白靛两眼通红,他讨厌死这些精神力,如果他有能力的话,他一定要把这群疯子的精神力全部砍断。
盖里尔将他的衣摆往上掀,露出肌肉线条优美的后背,然后一点点的吻上去。
“我现在来告诉你。””这颗球有什么用。”
第069章 割断
他的背光滑, 腰向下塌,劲瘦的腰结实有力。
腰窝上搭着盖里尔的精神力。
偏金色的精神力握住他的腰部,带着强硬的味道, 不让他挣脱, 白靛的全身都被他控制住,根本没办法动弹。
他咬着牙, 金色的圆润的小球顺着背向下滑落。
直到停留在尾椎骨处。
金色的小球的上面还布满了属于昆虫外壳的凸出的小点, 密密麻麻,惹得白靛头皮发麻。
“我不想知道它有什么用!”
白靛的大腿处缠绕上的精神力, 把腿肉都往下压了一点,在上面留下痕迹。他的大腿肉本是紧实的。
但不知是不是曾生下过虫蛋的原因,又或者是这些天盖里尔喂给他的食物。
白靛的腿肉变得松软了点, 落在精神力中,更像是一滩水, 快要流淌出手心。
盖里尔将金色的小球抵在尾椎骨处,“你不能离开。”
说罢, 金色的小球消失在他的指尖, 一寸寸的消失在他的面前, 被吞噬着。
起初,有些困难,但好在盖里尔用蜜涂抹在小球的全身。
白靛闷哼着,他咬紧牙,不愿意发出一点声音。
疯子!疯子!
外物终归不属于他,他在排斥着这个球,但却没有任何作用, 盖里尔好心的帮他把小球推回原处。
被蜜包裹的小球很快便被较高的体温融化,一股香甜的蜜在空中弥漫。
马车中的小桌子上摆放着碟子, 碟子里面的是粘稠的蜜,这蜜呈现半透明的样子。
白靛能感受到小球在融化,他几乎都要崩溃,他怎么会不知道这球是法洛化成的,一想到这里,白靛就觉得反胃。
总觉得自己是把法洛的尸体也跟着一块吞进肚子里。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污染。
恶心死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白靛强忍着恶心,他挤出这几个字质问盖里尔。
“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盖里尔好心的用手擦干净他眼角的泪珠,“它与你的身体相融,这样的话,就会让你跟这个世界产生联系。”
“这样就可以把你留下来。”盖里尔看似笑了,实则眼底一片平静与冷漠。
白靛心里一惊,虽然他早就听索南多提过这件事,但是由盖里尔亲自说出来,他还是觉得害怕。
况且,联系。
什么联系?
如何联系。
白靛一概不知,但很快他就会知道,这个联系会从哪来。
他的体内探出来一根半透明的线,白靛眼睛都瞪大了,他不可置信的,下意识的就要伸出手去把这根线扯出来。
但是盖里尔却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
“别动。”盖里尔轻笑,他半是威胁的说道,“你会很痛的。”
他看着虫母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那张原本就硬朗的脸上,露出的害怕恐慌的表情。
“疯子!”
白靛却勾着唇,“我偏偏就要把他扯了。”
白靛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他握住那根半透明的线,并没有直接把它扯出来。
他手背的青筋暴起,竟是想直接把线从中割断。
第070章 卡拜
盖里尔的脸上的笑意更浓, 他轻飘飘开口,“不可能的。”
就如盖里尔说的那样,白靛用尽了力气都没能把这根半透明的精神力掐断。
他狼狈的垂着脑袋喘气, 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他靠坐在一边,胸口起伏, 硕大的胸肌被汗水浸透, 像是蒙上一层可口的蜂蜜。
盖里尔把白靛搂在怀中,他能够感受到白靛正处于发蒙的状况, 两眼迷茫。
盖里尔如同最恶毒的虫子,说出的话都淬着毒液,“多好看。”
“你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盖里尔的声音让白靛排斥, 他能感受到,极高的温度就要把他融化。
盖里尔吻上他的唇, 他的唇角开裂,一条缝隙顺着唇角一直向着耳垂下, 然后露出黑黢黢的口器。
他吮吸着虫母的唇瓣, 就要把他吞入自己的肚中, 不让他离开。
马车中传来的接吻的声音自然让外面的索南多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表情淡漠,守在马车边,似乎并不在意马车中发生的一切。
但盖里尔似乎不愿意放过他,他调动精神力,让索南多看清马车中的一切,让画面在他的眼前出现。
索南多表情凝固,他看到了, 看到漂亮的虫母正窝在自己的“父亲”怀里喘息,乳汁顺着沟壑不断的向下滴落, 与深色的肌肤相互映衬。
漂亮到让索南多没办法挪开眼。
越发的觉得在虫母身上舔舐的盖里尔碍眼。
不应该这样!不应该!
索南多几乎要把自己的手心扣破,血液顺着手腕处不断地滑落。
索南多面无表情,平淡到仿佛没看到这一切。
—
白靛被关起来了。
他的脚踝处是一根细细的链条,链条像冰凉的蛇,盘踞在他的脚踝。
他身上只缠绕着一件薄纱,精神力化作的半透明线连接了他与这个世界。
白靛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在被撕扯,撕扯着留在这里。
半透明的线从体内长出来,他的上面布满着密密麻麻的坚硬的毛,用手指一碰,就会在指腹留下痕迹。
白靛不愿意往下看,他只觉得自己会被线折磨死。
他用手触碰窗户的玻璃,在上面留下水雾,白靛咬牙质问250,“我要是死在这里,你也别走了!我们一块死!”
[嘤,宿主,你也太爱我了。]
[我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可我死不了啊,我最多被关机。]
[宿主,我陪不了你死了!]
250有些伤心的哭唧唧,它真的挺喜欢自己的这任宿主,它抽抽鼻子。
白靛疯了,他真的快要被逼疯,他需要更多的力量。
他感到更痛苦的是这群虫族的冒犯,它们不应该这样。
它们只能跪在地上,祈求自己的怜悯。
白靛自暴自弃的躺在床上,他懒得再去回应人工智障,半合着眼,保存体力。
“虫母。”
自从盖里尔在他面前撕下虚伪的面具后,他再也不装了,“你在想些什么?”
白靛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这股血腥味仿佛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让人闻了闻,便觉得心情烦躁。
“管你屁事。”
白靛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盖里尔。
可盖里尔却不以为然,绅士的拎着被角,替白靛盖在他的脚踝,然后轻轻的吻上去。
“您不必担心。”
“我会让您过得快乐。”
“我看到你就觉得心烦。”白靛不留情面的说出这话,“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况且,我觉得索南多或者塞地斯都要比你好。”
盖里尔脸上有些许的扭曲,他当然知道白靛对索南多的态度要比自己好上许多,无非是因为他更年轻,身体更为强壮。
盖里尔知道自己的年龄太大了,原本虫母的降临的时间会更早,但他囚禁自己的兄长,兀自学习法阵,企图成为唯一能触碰虫母的雄虫。
可他没有这种天赋。
于是他只能调出自己的分.身,有趣的是,索南多与自己的兄长仿佛如出一辙。
盖里尔厌恶嫉妒,却也无能为力,他要让虫母诞生。
只能依靠索南多。
白靛看他这幅模样,只觉得心里的郁闷都少了许多,他勾了勾唇角,嘲讽道:“你现在年纪大了,说不定……”
“都不行了。”
“我行或者是不行,虫母会知道的。”盖里尔手中端着一碗粥,他轻声道:“况且,塞地斯和法洛都死了,你觉得索南多还能留下来吗?”
白靛眼睛突然睁大,他没想到盖里尔居然这么心狠,塞地斯……居然死了……
盖里尔极开心的看白靛因为自己露出这幅痛苦的表情,他心情痛快了许多。
“没错,索南多最后也会死去。”
他将勺子递到白靛的唇边,“把它喝了。”
白靛毫不留情的把这碗粥推到一边,他严肃的同盖里尔对视。
砰——
这碗粥就直接摔在地上,只留下碗的碎片。
“滚。”
盖里尔表情怪异,他露出一个僵硬的笑,随后把地上的碎片和粥里血红的肉给清理干净。
啧。
算了,虫母不想吃就算了。
毕竟,他也不想让塞地斯肮脏的肉污染虫母。
临走前,他恭敬的向白靛行礼,便弯腰从房间里离开。
白靛看到他离开,忍不住把手握成拳头锤向墙面。
“靠。”
一群疯子。
“下个世界,最好让我遇到年轻点的雄虫,至少能从小掰直。”
250挠了挠脑袋,把白靛的话记下了。
白靛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没办法同盖里尔抗衡,但是,盖里尔刚才的话肯定被索南多听得一清二楚。
他就不信索南多会懦弱的待在一边。
他也是个小疯子啊。
白靛张开双手双脚呈大字形躺在床上,他已经过于疲惫,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被自己这么刺激,短时间,盖里尔恐怕也不会自找无趣。
他总算是有点私人时间。
白靛的眼皮做来越沉,他摸了把自己的寸头,竟直接睡过去。
白靛能够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他不知香味从哪里传来的。
他只能迷茫的睁眼,他看着晃荡的“墙”,竟有一时的茫然,“墙”怎么会晃?
[宿主!不是墙啊!]250赶紧提醒他,[你倒了。]
倒了?
白靛这才回过神,他发现自己正倒挂在柱子上,脑袋正朝向地面。
怎会如此。
白靛满脸惊恐,他吞咽着口水,他现在头晕目眩,况且,他身上披着的长袍正因为引力向下垂,直接把他的脑袋盖住,露出八块腹肌和明显诱人的人鱼线。
白靛呸呸呸了几口,想把衣袍从自己的脸上弄开,但可惜的是,并没有成功?
“虫母?”白靛听到有虫喊这个称呼,就误会自己被发现。
他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半大的少年正披着长袍,他嘴里念念有词,手里还举着个法阵。
“虫母该长什么样呢?”
半大的少年躺在法阵中间,恰好与白靛对视,偏偏他又看不清白靛的模样,自顾自地说话。
“他会很好吗?”卡拜疑惑的问,“不过,我们都会喜欢虫母的。”
他很快便释怀,弯着眉,用牙咬着法阵的一端。
看他这幅模样,白靛想揉揉他的脑袋,让他别这么做。
法阵脏死了。
卡拜轻哼,”到时候,我就让盖里尔先去亲近虫母。”
“哥哥要让给弟弟。”
卡拜双手合十,“唔,我还要学会更多的东西。”
卡拜被关在宫殿许久了,他已经学会自言自语,打破这份沉默与安静。
“好了,今天开始,重新召唤虫母。”
卡拜跪在法阵中,他低着脑袋,在他的身边,浮现起一圈又一圈的符咒。
他睁开双眼,然后将法杖插入法阵当中,将符咒全部击破,他的表情严肃。
然后,法阵破了。
卡拜颓废的躺在地上打滚。
白靛就用这个姿势,倒挂在柱子上,看卡拜耍赖。
“嘿,还挺乖的。”
250好心提醒他,[虫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都被骗好多次了。]
白靛沉默不语。
250得寸进尺,[你看吧,我觉得你有的时候比我还傻嘞。]
白靛咬着牙,低声道:“滚!人工智障。”
250委屈,但不说,它躲在墙角,孤独的画着圈圈。
嘤~
白靛才说完这句话,底下的少年又重新爬起来,他撇了撇嘴,“算啦,再努力吧!”
他重新挥着法杖,乖乖的重复着先前的动作。
一次,两次,三次。
也不知道总共过了多久,白靛看得都快睡着了,少年也没有进展。
就在卡拜要放弃的时候,法阵散发着温和的光,符咒环绕在他四周。
砰——
白靛就看到有本书直接凭空出现,砸在了卡拜的脑袋上。
他龇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金发,然后双眼冒着金光,看向地上的书。
“哇!”
“是新的资料。”他每日重复一样的动作,无非就是想获取更多,有关于虫母的消息。
他眨眨眼,虔诚地翻开面前的书。
白靛也有些好奇,费力的探着脑袋去看书上记载的东西。
[虫母将会失去。]
[与虫母交.配将会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