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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提姆这么说的布鲁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并没有察觉自己脖子上的护甲有损毁的他又转头问着罗宾达米安，“我的脖子上怎么了？”
“有两个小洞，似乎是被虫子咬了。”达米安神情严肃, 他在腰带里翻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可以反光的东西, 于是他上交了自己腰间的匕首, “没有镜子, 先用这个吧。”
布鲁斯借着匕首刃面的反光看清楚自己的脖子, 确实如提姆达米安所说有两个小洞出现在黑色的护甲上，可是伸手摸去仍然光洁如新。他不免疑惑地看向萧清长，并希望眼前这位经验丰富的前辈能解开他们的困惑。
没有找到恶魂的萧清长只能遗憾地收回视线。
继续寻找下去也不过是在做无用功, 他现在要紧的事情是保护好布鲁斯他们, 只要他一直保护布鲁斯, 就算恶魂出现也无法伤害他们分毫。萧清长刚这么想到, 就听见布鲁斯询问自己的声音, 顺势看过去后，萧清长沉默了。
他才没注意几分钟，为什么就被恶魂盯上还咬了一口啊？！
——是的, 布鲁斯脖子上存在但没有丝毫痕迹的伤口, 就是形如蜘蛛的恶魂留下来的。
萧清长也不太清楚这种恶魂留下来的伤痕会给布鲁斯带来什么, 他自己有很久没有处理过游魂伤人的事情了，更别说这个恶魂很大可能是从地狱里来的，那他更不确定会造成什么结果。不过他还是来到了布鲁斯面前, 仔细打量之后萧清长实话实话, “我能对付他们, 但这伤口我也没办法。”
“为什么？你不应该很了解吗？”迪克反问道。
“可我从来没被游魂伤过, 又如何知晓处理伤口的事情？”萧清长摊开手, 耸了耸肩膀的他表示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不过契约会帮我注意蝙蝠侠的生命值，目前来看还算是满血状态。”
没有想到这么巧合地就碰到了斗篷人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布鲁斯拦下了还想再说些什么的迪克，他举起自己有着契约的那只手，“我们之前可是约定好你是要确保我们生命安全的，现在这种你都无法解决的情况，那你也总该提供几个可以帮忙的。”
话还没说完，布鲁斯就一副中毒不轻的模样倒了下去，紧紧闭着双眼的他脸色一片乌紫。
四只小鸟都是一副非常慌张的模样，他们围在布鲁斯身边，从自己的腰带里摸出了解毒剂给布鲁斯灌下。也有人扭头就去找萧清长的麻烦，他们都希望解毒剂或者萧清长可以直接解决掉这件事情。
轻松挡下达米安攻击的萧清长不得不承认，他对自己一家人的印象有所改观，报纸、网络上写的什么哥谭甜心、柔弱没有战斗力的富家少爷，统统都是这几人演出来的表象。真实的他们一拳下去威力可不简单，萧清长一边想着一边努力安抚情绪陷入极端之中的达米安，“冷静点，我接触的比较少，确实对恶魂造成的伤口无能为力。”
“但是我只有有个人……不对，他不是人。总之他可以解决蝙蝠侠现在的情况。”萧清长在达米安停下攻击之后活动了一下手腕，他继续解释着那个帮手的身份，“说起来，他不久前还在哥谭呢。”
之前在哥谭，还斗篷人认识？
停下手的达米安并没有收刀，他甚至摆出了一个随时可以继续动手的起步式，只要斗篷人的答案不能让他满意，达米安一定会出手尽全力暴揍对方一顿。
还算冷静也能稍微说动达米安的迪克叫回了人，他朝着斗篷人轻轻点头，“罗宾有些激动了，不过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哥谭似乎没有除你和魔法师之外的人在。”
而在之前来过哥谭的，有何斗篷人有些许关系，迪克思来想去心目中留下了三个名字。也只有这三个人是最有可能是现在斗篷人提到的帮手，不过这都是迪克的猜测，事实究竟如此还是要等斗篷人自己说出那个名字才行。
而萧清长确实如他们所愿说了出来，“之前在哥谭停留过，还去过韦恩庄园的恶魔克劳利。”
……
克劳利再次被叫过来帮忙。
他是有权利拒绝掉这次机会的，不过萧清长开出了一个不错的价格，一次来自于她本人的随叫随到的帮助，这让从来不做亏本买卖的克劳利动心。于是在和亚茨拉斐尔交代之后，克劳利穿过空间出去现在他们的面前。
入眼是六个人蒙着面遮去了真容，其中五个是克劳利有了解过的哥谭义警，另一个熟悉的萧清长也是蒙面加上斗篷的状态。克劳利不由得怀疑这里是不是举办了什么蒙面舞会，尤其这六个人应该是互相认识情况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什么在做什么？你认识他们？”萧清长飞快地截断了克劳利有可能暴露他们的话，他做出了一副互相根本不认识的神态，言语间无一不在向克劳利点明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几位是哥谭非常有名的蒙面义警，现在我们是一个临时的合作关系。”
“因为之前签订的契约里要求我，要在行动过程中保护他们的安全，但是蝙蝠侠被恶魂咬了一口恰恰在我的知识盲区里，所以只能找你来看看蝙蝠侠究竟是什么情况。”
说完，萧清长往旁边撤了一步，他露出了后面平躺在地板上的蝙蝠侠。
迪克杰森四人守在布鲁斯的身边，他们紧张地注视着正在给布鲁斯检查身体的克劳利身上，放轻呼吸的他们害怕出声会影响到克劳利的判断，只能压抑着自己的困惑等待检查结束。
给布鲁斯全身检查了一遍的克劳利起身，他还没开口就听见萧清长平静又带着些许困惑的声音，就好像是不明白被恶魂咬了一口怎么会是这种反应。萧清长表现出自己的困惑，仿佛他自己觉得小小的咬一口，没有被挤出魂体和像那些学生一样直接暴毙的反应来得大，“他这是怎么了？被恶魂叮一下有这么严重的反应？”？
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的克劳利，视线再经过迪克等人的时候刹那间明悟，对方明显不是认为不该有这么严重的反应，而是要在某些人面前演出一副自己毫不在意的模样。
克劳利顺势回答道，“你都说了是恶魂。他对占据别人身体看起来没什么想法，倒是想借此多杀几个人，这位蝙蝠侠先生就是中了毒。”
“寻常的解毒药剂没有用的。”克劳利在他们再次拿出解毒药剂的时候说道，他提供一个解药方子给四人，“这种毒解药是亲人的血——我指的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收养关系不算。而且亲人的血需要两个人以上的，人数越多解读效果越好，你们最好想办法让蝙蝠侠的家人过来帮忙才对。”
亲人的血？
瞬间撸起半截袖子的达米安，一副想要为父分忧的模样。
提姆暂时先拦住了动作飞快的小孩，阻止对方在凑齐人数之前胡乱浪费自己的鲜血，他又顺势问着克劳利这种特殊的解毒药剂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需要多少血？献血的两个人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克劳利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看来他们必须先回去一趟给布鲁斯解毒才行，在这方面达成了一致的四人飞快制作了一个简易担架，他们抬着昏迷不醒的布鲁斯上了导航过来的蝙蝠车。迪克和达米安一个开车一个在副驾驶位子上，布鲁斯被放在了后排的座椅，驾车飞快离去的迪克去庄园给布鲁斯寻找最后的解药。
留下来的杰森与提姆把视线放在了克劳利和斗篷人身上，他们现在重点是从这两个并非寻常普通人的身上，挖出更多的有用的情报。
而快速回到韦恩庄园的迪克在阿尔弗雷德的帮助下，把一脸乌紫的布鲁斯扶上了病床，再把病床推到主卧。稍作装饰之后阿福去叫此刻应该还在梦乡里的自我尸，他向刚刚归家的最小的孩子解释了情况，“老爷刚刚被针扎了一下，紧接着就倒地不醒。医生看过之后需要两个亲人的血，你愿意为自己的父亲提供一点点稀少的血液吗？”
被针扎了一下？？
这不是童话故事里沉睡公主经历的吗？！到底是谁在这里用童话故事书欺骗老人家！！他一定要把这个医生举报了，免得其他人受此荼毒。
“我愿意提供血，不过这个真的有用？”自我尸说着隔开了手指点，伤口处滴落的砸在了碗底，看着红艳的液体逐渐吞食着洁白干净的碗底，他突然想起来另一个问题。
一个非常重要、重要到事关他身份的问题。
这个身份是天道安排的，还是为了膈应他才选择的傻子身份，即使主意识为了改变这一点做出了不少工作，但要是中间有一点错误的出现，保不准一切全都打水漂。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他该去做吗？
自我尸紧紧注视着碗底的血液，他陷入了是否要继续做下去的抉择。
做，能、好像也救不了对他很不错的假父亲，一个怀揣着梦想不惧危险前景的好父亲；
不做，他的身份不会暴露，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是被天道强制安插进来的。
他该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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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尸还是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 滴落的鲜血在容器中汇聚成小小的一滩，倒映着自我尸难看的神情。他闭了闭眼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他后退一步回到了阿尔弗雷德的身边，接过对方放低过来的创口贴和碘伏擦拭着手上的小伤口, 因为创面不大一个创口贴就能止住伤口不停往外流的鲜血。做完这一切之后自我尸注意到达米安也走上前割开了手掌, 流出的鲜血与自己的混在了一起, 看见分量差不多后达米安也想自己一般退后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阿福上前用搅拌棒搅匀了来自两个人的血液, 他端到布鲁斯的床前, 将那些鲜血抹在了微小的伤口之上。
这样真的有用？？
自我尸一脸茫然，眼神中还夹杂着些许不信任，他非常怀疑自己是不是该给家里的其他人推荐一下华国的反诈防骗网络课程, 至少这明显骗人的办法怎么可能能治好布鲁斯呢。
“说起来, 父亲是怎么受伤的？”自我尸疑惑地看向了跟布鲁斯一起回来的达米安还有迪克, “而且为什么迪克你和达米安是与父亲一道回来的？”
达米安眼神奇怪地看向自我尸, 他像是不理解对方为什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 “这件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难道不知道？我该知道什么？？
翻遍了主意识交给自己的记忆，自我尸也没找到与达米安所说符合的事情, 除了家里人的身份之外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非常信任主意识的自我尸只当是几人单独行动时出现了问题, 他面上仍然是那副困惑的模样, 他反问着达米安，“为什么这么说？我难道应该知道什么吗？”
发现自己没有诈出来一丁点情报的达米安冷哼了一声，他别过头不再理会自我尸。
得不到答案的自我尸又将视线投给了迪克。
“小D胡说的, 你不用回答。”迪克笑着打了个圆场, 他想着要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免得继续纠结这个话题, 谁料自我尸仍然记得一开始自己的疑惑。
“这个、这个是因为”又一次被问到的迪克犹犹豫豫, 看起来吞吞吐吐有难言之隐实际上他在疯狂地转动大脑, 想要找出一个足够合适的理由或者说借口，“因为……因为我们晚上睡不着！”
“然后、然后就去外面散步，没想到布鲁斯倒霉地被蜘蛛咬了一口，有个路过的好心人告诉我们解毒的办法就是涂点亲人的——喂！等下！我们不是被骗了！！”
拿起手机准备报警的自我尸用着‘你要不听听自己在讲什么’的古怪眼神注视着迪克，他真的很想为自己疑似被诈骗的哥哥报警。说不定在回来之前就已经支付了不菲的金钱，自我尸知道韦恩集团财大气粗，但那也不是给骗子送钱的理由！
自我尸反驳道，“怎么可能涂个血就能救人解毒啊！你不会是被骗了吧，迪克？！”
——对，要是涂了血也无法解毒就是被骗，跟他不是真的流落在外的韦恩家的孩子没有任何关系！！
已经为办法失效找好了理由的自我尸如是想到。
然而
一切不如他所愿。
真的从中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的布鲁斯眼神中还有些许困惑，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脑子里也是一片混沌。等浑浑噩噩的布鲁斯从那种诡异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他率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入手的疼痛加速了他的清醒。他在注意到迪克和达米安都是摘下多米诺面具的状态，布鲁斯也把本来想要脱口而出的与斗篷人的话压下来，“我怎么了？”
这话说的好像他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拿出了不错演技的布鲁斯又看着萧清长，“你和达米安的手怎么都受伤了？清长——？”
自我尸站在原地表情呆滞地看着醒来的布鲁斯，像是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他闭上眼睛，猛地摇起头的他仿佛都能听见自己脑子里晃动的水声，好半晌才缓过来。
这一缓过来他就不得不强迫自己面对一件事实，他和达米安的血真的让布鲁斯从中毒的状态中醒了过来，那意味着他和达米安、不对，应该是‘萧清长’与达米安真的是布鲁斯的亲生孩子。
‘萧清长’真的是韦恩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可是天道真的有这么好心？居然把主意识找了多年都未找到的家人送到了眼前，还让他们有机会相处培养感情，甚至这么巧合地满足了主意识想体会有一大家庭亲人的想法。
在深究天道的想法之前，自我尸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主意识那么想见自己的家人，又为什么在所有东西送到面前后选择放上了他这么个替身？
奇怪、太奇怪了！
在自我尸继续纠结下去之前，从床上挣扎着坐了起来的布鲁斯打断了对方的思绪，布鲁斯担忧地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的自我尸，以为是自己的模样吓到了对方，“清长？清长你没有事情吧？”
“我没事，只是父亲你也太不小心了。”自我尸感慨道，双手叉着腰的他无奈地看着布鲁斯，“不过父亲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晚上出去散步总归要注意附近的环境，即使这附近没什么人也要小心蚊虫蛇蚁啊！要是下次被咬时身边无人，那父亲岂不是只能自己白白等毒发了？”
还不知道迪克他们用的是什么理由的布鲁斯胡乱嗯了两句，他打发着自我尸出去给自己倒点水，趁着对方不在连忙问起斗篷人这边的情况，“你们送我回来，那杰森和提姆在斗篷人身边？”
……
此时正在斗篷人身边的提姆与杰森都陷入了缄默之中，他们惊讶地看着面前盘踞在墙角处的蜘蛛，也不能说是蜘蛛相反那是一个长相奇怪的人类魂体。不过那个魂体的习性和动作怎么看都像是一只巨大的蜘蛛，在墙角的位置上一动不动，双眼紧紧盯着他们这身处网中的猎物，像是在等待捕食的机会。
站在提姆和杰森前面的萧清长平静地注视着恶魂，他身上的压迫感越来越强，如同藏于鞘中的刀剑缓缓露出自己的锋芒，直逼得四肢诡异地折叠起来的恶魂不安地躁动起来。
好强大的气势，果然平时与他们相处还是收敛了不少。
提姆细细思索着斗篷人此举的用意，是在伪装降低自己的危险性，还是对他们没有恶意？暂时无法得出一个准确结论的提姆只能将问题押后，他看了眼屹然不动的斗篷人，“这个大小的笔仙怎么看都不应该在B脖子上留下那么小的伤口吧？”
“这玩意咬人怕是能把人脑袋咬掉大半吧？”杰森配合着说道，他比划了一下墙角蜘蛛的大小，仍然记得布鲁斯脖子上伤口样子的杰森把问题抛给了前面的斗篷人，“不管怎么下口，都不可能只给蝙蝠侠留下那么小的伤口。”
本不想回答这种问题的萧清长还是开了口，或许是因为他记得这两个人面具之下的身份是他的家人，他向两人解释道，“没有不可能的，他已经吃了很多人，也算是踏上了……道路。”
只是可惜，这种道路并非正道。
萧清长手指微动，凝聚起来的力量吓得恶魂绷紧了四肢。
在恶魂四处乱看发现没有办法逃脱之后，魂体猛地一跃而起打算搏一条生路出来。
“小心！”
提姆和杰森动作一致地往后撤，他们两个成功地脱离了恶魂的攻击范围，提姆看见斗篷人还留在原地时出声提醒道。
瞬发的力量炸断了恶魂的半只手臂，也将扑过来的对方掀到了一边，萧清长静静地看着恶魂慌不择路地爬出了大门，不顾伤势动作飞快地逃了出去。
“你是在故意放他走？”杰森瞥了一眼蜘蛛逃跑的方向，他转过头发现斗篷人气势恢复如常不再那般锐利，刹那间明白了对方想做什么，“想跟着他去找到后面那个人？”
“自然。”萧清长抖了抖斗篷上的灰尘，“我们之间的合作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什么？
提姆陡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与你签订契约的是蝙蝠侠，我们是见证者并无契约约束，所以B身上的那个伤口是你做的！”
“你有证据吗？”萧清长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像是在挑衅着两人，“你没有证据是我伤害了蝙蝠侠的。不过接下来确实不是你们普通人参与进来的事情了，还是在原地好好休息吧，红罗宾。”
被突然桎梏住双脚的两人低头，他们看见脚上若隐若现的脚镣，在这一刻对斗篷人这种拥有特殊能力的超能力者们有了愤怒与无语的情绪。
提姆和杰森再抬头，眼前的斗篷人早已不知去向，他们估摸着是追着魂体的踪迹离开了。
“好吧，超能力者。”杰森嘁笑一声，环抱着双臂不耐烦地等待脚上的镣铐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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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3◎
萧清长站在了一栋别墅之外。
这栋别墅伫立在哥谭无人问津的郊区, 在这附近都是破败的建筑物中毫无不起眼，就连位置都是在一栋许久无人居住的房子后面。若是从外面街道走过，也是很难发现这个房子存在的, 萧清长也好奇这么隐蔽的地方究竟是如何被人寻找到的。
哥谭的郊区并非普通城市那般空无一人, 相反这里聚集了很多无地可住、无钱可用的流浪汉, 他们会在某个固定的住所内住下, 把无人的房屋当成自己的来使用。偏偏这个别墅周围清净的很, 那些流浪汉也像是掌握了什么保命的规则，即使无路可走都宁愿绕路，也绝不从这附近的宽敞大路上穿行。
这样一看, 这栋别墅就非常可疑了, 尤其萧清长正在追踪的恶魂的踪迹在进入别墅后就彻底消失掉。
站在别墅门口的萧清长扶着下巴, 他在想自己应该是换个窗户闯进去, 还是礼貌地敲门等待房间里面的主人反应。对自己能力还比较自信的萧清长往前走了两步, 他抬起握成拳头的手，打算符合礼仪地敲三下表示礼貌。
在他敲门之前，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缓缓映入眼帘的是干净程度媲美韦恩庄园的别墅内部, 门口的地板上也铺了红地毯, 屋内的生活气息非常浓郁。小到茶杯拖鞋, 大到家具食材，全部应有尽有，萧清长怎么看都不觉得这像是一个危险分子的秘密基地。
没有出声的萧清长继续往里面走。
还没走两步他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带着面具的人吓了一大跳。
那人穿着得体的礼服, 动作语态都像是这个别墅的管家, 他半弯着腰恭敬却不容拒绝地请闯进来的斗篷人与自己去餐桌, 他这么告诉萧清长的, “我家老爷在餐桌前等候您许久了。”
“你家老爷？”萧清长反问, 他打量着眼前的管家, 虽然带着面具，但动作间都有股熟稔感，就好像不久前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一样，“等候我？难道不应该是不请自来的客人，先到主人家的门卫那里做个登记吗。连个登记都不做就擅自闯进来，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了。”
管家轻轻地哼了一声，他用着一种玩笑的语气说道，“没有力量、弱小的门卫，不值得我家老爷郑重对待，是先生实力出众又身份特殊才得以能与我家老爷见面的。”
唯实力论吗？不过身份特殊……？
仔细回忆着自己身份的萧清长没觉得自己还有什么特殊的，除了所谓的‘门卫’之外，他的身份大部分都是与东方有关，西方这边可是查无此人。
总不能他这个祭品的身份都跨维度传到别的世界里去了吧？？
还没想到有什么特殊身份的萧清长顺势说道，“感谢你们对我实力的认可，不过既然你们敢不经许可闯进来，想必也是对自己的力量有十足的把握吧。”
管家没在回话。
很快他就把人带到了目的地，别墅里的餐厅中。整个餐厅里摆着琳琅满目的装饰品，冒着热气的食物摆放在唯一的长桌上。多余的碗碟都被收了下去，只留着主人家的还有准备给萧清长的那副。
而当萧清长顺着长桌看去，主位上坐着一个成年男性，具体年岁几何他看不出来，因为对方也戴上了形如猫头鹰的面具。在管家的指引下，萧清长缓缓落座，他看着空荡荡的茶杯被绿色的茶水填满散发出一股清香，一抬眼就见男人端起了杯子朝自己敬到。
“虽然知道阁下提前来，但还是有些招待不周的，希望阁下不要介意。”男人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说道。
喝了口茶水的萧清长鉴别出来杯子里面没有其他药物的存在，稍微放下心来之后他回答了男人的客套话，“哪敢啊，先生都不经同意闯入别人家里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我这个卑微又没话语权的门卫？”
“唔，这与阁下今日所作没什么差别。”男人不甘示弱地怼了回去，他很快就转移话题免得把难得的时光浪费在嘴上功夫，“阁下此番前来想必是为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吧。”
“知道还这般做，是觉得这个世界如同你的世界一般无人管束？”萧清长的语气变得不怎么友好，他紧紧盯着做出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似乎是想听听对方口中还有什么狡辩理由。
男人看了眼在一旁静候的管家，他用眼神示意对方去把那个非常重要的人、应该说是魂体带过来，男人摊开手在这里做了退步，“那件事情不好意思，本意只是作为哥哥想看看自己的好弟弟有没有长进，没想到一时失控造成了这么大的危害。作为补偿，我这边可以给阁下提供罪魁祸首和一个特殊的灵魂，希望阁下不要打扰我们兄弟二人叙旧。”
兄弟？
是指谁？与哥谭大学、或者直白地说，是与哥谭有关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这个人选萧清长能想到的只有蝙蝠侠，他是这座城市的秩序维护者，是吊着这座城市不再继续往黑暗中滑落的绳索，除了他之外萧清长也想不到另外一个与哥谭有很大渊源的人了。
但是他从未听说过蝙蝠侠、布鲁斯有一个哥哥。即使是布鲁斯的亲生父母托马斯和玛莎，也没有在当初重逢的时候问过‘哥哥’的存在。
萧清长没有想通这一切，他在短暂的犹豫之后直白地问了自己的困惑，“据我所知，蝙蝠侠没有哥哥，更没有一个其他世界的兄长。”
“现在，不就有了吗。”带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扯起自己的嘴角，他露出了一个充满危险和玩味的笑容，“布鲁斯有了一个哥哥，阁下不也有了一个亲叔叔，”！！
萧清长咻地瞪大了眼睛。
他的身份——！
……
…
桎梏解开之后的提姆和杰森无从追寻斗篷人的踪迹，他们只能像往常一般回到了蝙蝠洞，再在通道内更换自己的服饰，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他们才钻出通道绕了别墅一圈，看起来有些疲惫地回到了别墅里面。
故意让自己喘得非常厉害的两人急匆匆地赶到了布鲁斯的房间门口，用力推开大门地的他们与房间里的其他人对上视线，在自我尸面前爆发演技的提姆演道，“布鲁斯！我听说你中毒了就和杰森一起赶回来了！”
“怎么样？身体没有问题吧？”快步走到床边的杰森脸上写满了关心，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似乎疑惑他和提姆怎么不在房间的自我尸，顺势为他们赶路回来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和提姆在外面吃宵夜，听见你出事就飞快赶回来了，你的身体真的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吗？”
布鲁斯摇头，态度非常冷静又温柔地招呼两人坐下来，“你们赶回来一定很匆忙，额头上都是汗水，快坐下来歇息歇息。”
没忍住抖了抖肩膀的杰森很想拍拍肩膀，把他因为布鲁斯的话而起的鸡皮疙瘩给拍下去，果然他还是习惯那个很少直白地说出‘我爱你’的老父亲。这种样子的布鲁斯只让杰森有送去医院检查的想法，“啊、啊我们没事，路上都是借助交通工具，只是跑进来的时候额头上有些汗水。”
“好吧。”布鲁斯看了眼阿尔弗雷德，他的视线很快收回落在达米安和自我尸脸上，像是在思考抉择什么，“清长，能麻烦你和阿福去楼下给杰森提姆倒杯水上来吗？”
“好，我这就去。”被支走的自我尸带着阿尔弗雷德离开了房间。
提姆顺势起身站在房间门口，附耳贴在门上的他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两人的脚步声都已经下楼之后，提姆转过身把之后布鲁斯达米安都不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我与杰森看见了一个很特殊的灵魂，虽是人类的模样但四肢扭曲像极了蜘蛛。”
“斗篷人和那个灵魂对峙时身体爆发出了非常强大的力量，我觉得必须把斗篷人的力量预估再往上提两个档次，他的能力我觉得已经完全不弱于超人了。”提姆在讲述的过程中全程紧皱眉头，他像是在为对方的力量而苦恼一般，“之后斗篷人激得那个灵魂对我们做出袭击，避开之后斗篷人追着那个灵魂离开，我和杰森被锁住了手脚只能站在原地。”
那就是无法知道斗篷人与魂体之后的事情，布鲁斯闻言思考着后面的事情安排，同时他向二人询问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有没有确认攻击源。
提姆瞥了一眼杰森，他看对方仍然没有开口抢话的意思后继续和布鲁斯说道，“攻击源……说实话不确定。”
“你要知道那个灵魂与成人大小没差别，真要咬你一口不可能只留下这么小的伤痕。”没忍住扶额的提姆同样被这个问题困住，“我怀疑过是斗篷人为了调离你，但是这应该也算是伤害你，你们签订的契约没有任何反应。”
“你在怀疑最后斗篷人那些话是为了糊弄我们？”知道这件事情的杰森抬眼，他反问着提姆，“可是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糊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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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篷人为什么要糊弄他们, 布鲁斯几人还不知道原因，同样被蒙蔽的自我尸也很想问问主意识，对其他人防范是为了防止节外生枝, 那他这个从主意识中诞生出来的自我尸呢？怎么连他这个自己人都要防备！！
心不在焉的自我尸正按照阿尔弗雷德的指示榨果汁, 不过对方的话自我尸好像只听了半截, 手边的水果也是拿到了什么用什么。最后自我尸凭借自己优秀的厨艺做出了一大壶散发着古怪味道的‘果汁’, 就连果汁的颜色都是黑绿黑绿的, 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原料是什么了。
“好吧，看来清长少爷的厨艺也有失灵的一天。”不动声色拿走果汁壶的阿福脸上仍然是完美的笑容，他拿出自己见情况不对同时准备的果汁, 眼神无奈的老管家注视着对方, “清长少爷是在担心老爷吗？”
自我尸下意识点了点头。
“别担心, 清长少爷。老爷只是被虫子咬了一下, ”阿福说到这里怜爱地看着还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他笑着把手中的果汁壶和六个杯子交给对方，“如果放心不下的话，试着和老爷说出来吧, 不说的话别人永远不会知道你的心意的。”
啊……好像造成了什么误会。
望着手中为楼上几人准备的饮料, 自我尸看了眼背过身处理他那壶不太正常的果汁的阿福, 应了一声后他端着东西往楼上走去。
误会就误会了吧，不过阿福说得确实对，有些事情是该跟人说清楚。
站在房间门口准备敲门的自我尸耳朵灵敏, 他听见房间里面几人在讨论斗篷人、也就是他这个身体的主意识用的另一个身份, 抬起来的手悬停在了半空中。
他听见里面的人在怀疑斗篷人故意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语, 引得他们对斗篷人产生不信任的心态, 其实细究下来对方并没有做任何违背秩序的事情, 就连来到哥谭也是为了寻找一件对全人类有很大危害的东西。但也有持相反意见的, 在没见到那件东西之间，斗篷人口中的话语都不可信任。
主意识究竟想做什么？
这一刻自我尸产生了和几人相同的困惑，对蝙蝠家（他们）若即若离的态度是出于什么目的？
还想再听下去的自我尸注意到里面的声音弱了下去，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发现了的他顺势敲了敲门，“父亲，阿福给我们准备了果汁，应该还没有睡吧？”
“没有，达米安你给清长开下门。”布鲁斯的声音隔着房间门传了出来。
在布鲁斯的声音落下后，房间大门也被里面的达米安拉开，脸色看起来还是一般的达米安拿过果汁壶，动作间分走自我尸手上的东西。往房间里走了两步的达米安装过头，他看着停在门口的自我尸没好气地说道，“还不进来？”
“哦哦，来了。”走进屋内的自我尸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方才在门口就听见你们在讨论什么……斗篷？这不是还没到冬天吗，怎么就打算买过冬的外套了？”
“你听见了这个？”迪克试探道。
自我尸疑惑地看了过来，他顺势把手中的杯子分了一杯给迪克，“不能听吗？难道是公司里的事情，那我下次注意，一定不把这些机密听去。”
说到最后自我尸还特意地露出一个仿佛受了委屈也要坚强的笑容，眼神闪躲地不敢和迪克对视。
迪克刹那间感觉自己做了件坏事情，愧疚心噌噌地冒了出来。
“迪克不是这个意思，清长你别放在心上。”布鲁斯揉了揉眉心，他看不见萧清长的神情，不过只看迪克的表情就猜到对方现在会是怎么样的一副难过伤心的表情，才会让迪克这个大哥难以辩解地自我纠结着。顺势打起了圆场的布鲁斯和自我尸解释，“我们今天在说一些很重要的事情，等之后、之后一定会告诉你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疑不定的模样看向了布鲁斯。
那晚之后，提姆发现斗篷人不怎么来找他们，连迪克也没办法用夜翼的身份联系上对方，仿佛一夜之间斗篷人就从哥谭的夜晚人间蒸发了一般。因为这件事情，与对方有直接关联的提姆和迪克也单独聊过，他们在‘斗篷人离开哥谭’一事上保持着同样的态度，
他们都不认为斗篷人在那一晚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并且带着任务对象从哥谭里消失。
同样的，他们也不认为那个在对方手下只能仓皇逃窜的笔仙会困住斗篷人。
“实力差距很大，以量取胜的办法不一定有用。”穿着夜翼服装的迪克摊开手，神情严肃之中有带着些许不安，他朝着提姆说道，“这也不是斗篷人一周没出现的理由，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提姆擦拭着手中的伸缩棍，听见迪克的问题后抬头看向人，与那张相似的多米诺面具对上时提姆摇头，“不清楚，我们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谁。哥谭的监控我查过了，并没有斗篷人出现的情况，除非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地下活动。”
哥谭的地下网络当然是有被韦恩安装监控探头的，但是地下通道错综复杂，加之阿卡姆里的不少超级反派都爱往地下钻，那些监控大多都坏在那些人手中，少数几个幸存的还在坚持工作。可这样给昏暗的下水道网络系统制造了监控死角，稍微用点心就能从死角处避开监控探头。
所以提姆有考虑到斗篷人一直活跃在地下的因素。
“算了，我夜巡的途中去那个天台看一眼。”迪克和提姆这么说道，他拿出自己的钩锁在哥谭的建筑物之间来回穿梭，没一会身影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提姆把擦拭干净的伸缩棍缩了起来，他其实也能理解迪克担心对方的想法，不过提姆有些怀疑对方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增加好感的魔法，不然怎么才合作了一小段时间迪克就对他有这么高的看法。
也许是因为迪克最近打算回布鲁德海文吧，猜测着原因的提姆起身，他不好奇斗篷人的去向，甚至不认为还有人能伤害到他。实力媲美超人又没暴露弱点的超能力者，真正该担心的应该是那些人，别真的踩到斗篷人的底线逼得对方起了杀心才是。
“红罗宾。”
耳麦中响起了芭芭拉的声音，这段时间被拜托寻找斗篷人身影的神谕有了新的发现，“我看见斗篷人的身影了，但是。”
“但是？”提姆疑惑地问道，“但是什么？”
芭芭拉语气凝重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她沉默了一会之后同步发出了一个位置在群聊之中，“是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斗篷人在这个位置动手了，周围全都是被倒在地上生死不明地人。情况十分危险，红罗宾你最好跟蝙蝠侠一起行动。”
同样有在接听队内频道的布鲁斯一言不发地敲了敲自己的耳麦，发出的声响足够引起两个人的注意。
“蝙蝠侠，我先去看看现场情况，情况不对你再来。”提姆根据自己的想法提议，他没有阻止布鲁斯赶往那个地点，但他也希望布鲁斯是在他无法处理事情后才过去，“你该先处理好手上的事情，相信我吧，我已经不是当年刚出道的罗宾了。”
布鲁斯超乎提姆的预测以一种飞快地速度回答，“不，这是哥谭，这应该是我来处理的事情。”
好吧，他就知道。
内心深处非常无语的提姆忍住了自己不规范的用语，他动作不停地抛出钩索想要抢在布鲁斯之前到达地方，要是真让布鲁斯先到，他怀疑好不容易与斗篷人勉强改善的关系又要落回冰点。
在频道里但很少说话的杰森冷笑一声，笑声中的讽刺恨不得穿过耳麦直接在某两人身上留下点痕迹，好叫他们长长记性，“冰山餐厅，这是我的地盘！”
“我倒要看看那个斗篷人来我这里是想干什么的。”
从企鹅人手中夺取了冰山餐厅的杰森起身，他刚刚才整合完下面那些跟着企鹅人做了很多违法事情的属下，没想到没多久就又有人在他的地盘上闹事。不论斗篷人是什么原因他都要管一管，不然杰森能想象到那些习惯了打打杀杀的属下会生出多少不安分的心思。
杰森没有关掉耳麦，留下了耳麦的通讯权限，从办公室往一楼走去的他问着旁边突然提拔上来的副手，“楼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隐瞒了事情的副手冷汗直冒，“这、这点小事就不用老大你出手了吧，我们会自己处理好在餐厅里惹事的家伙的。”
“就你们？”嘁笑一声的杰森没有透露更多，只是让副手在前面给自己带路，“不想明天就滚蛋的话带路，那可不是你么能对付的人物。”
副手连忙在前面给杰森带路，他带着对方来到了冰山餐厅的一楼，又轻轻推开了通往餐厅营业区域的大门。门后面是尸横遍野的场景，冰山餐厅中本就负伤了的打手被对方轻轻松松摁倒在地上，桌椅装饰物都在打斗中碎了一地，而场上唯一站着的人听见动静转过头来。
“嗯？怎么是你？”
萧清长的语气充满了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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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应该我说吧？”杰森脸色不善地看着斗篷人, 他的视线落在对方脚下那些还能喘气的打手，“你一来，就把我今天刚收的手下打成这样了。”
他脸色不好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这些能力一般的手下, 而是本不怎么下重手的斗篷人, 今天出手几乎都是往死里打, 杰森能看出来他脚下那些打手保安是真的只剩喘气的功夫了。要是再下手狠一点, 这些人今天必死无疑。
迪克以前可没说过斗篷人出手这般狠的, 杰森揣摩着其中不对之处，布鲁斯也会在每次他们离开后去现场查看刺客联盟那些人的情况，根据现场和迪克所言建立了一个与斗篷人战斗习惯有关的档案。杰森只听过一两次, 大多都是直接看做好了的档案分析, 据布鲁斯推测斗篷人出手极有分寸, 目标都是致人晕倒昏迷, 像现在这种差点就能把对手归西的情况可是从未发生过的。
完全不知道蝙蝠电脑里有自己许多档案的萧清长瞥了一眼脚下的人, 略感尴尬的他往旁边挪动着脚步。
等等不对，他们又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这么害怕做什么！
“本以为他们幕后的老板能带给我一些让人满意的情报, 没想到居然被你早来一步换掉了老板。”萧清长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遗憾, 他转身不想继续在这里逗留, “既然已经换了新老板，我还是去找其他的当地情报机构购买情报吧。”
购买情报？
“你是为了那个东西在买情报？”杰森有些困惑，他像是奇怪对方为什么会自己跑过来找哥谭的黑、、帮购买情报, “你不适合蝙蝠侠他们合作了, 有他们的情报网在, 你还担心找不到东西。”
本来已经背过身准备离开的萧清长回头, 即使没有人能看见他的表情, 但都听见了那声嘲讽的笑容, “事实上，蝙蝠侠至今没有提供任何有用的东西给我。我本以为是东西难找，你们普通人很难锁定，现在看来分明是有了情报却因为不信任没有给我吧。”
“既然你们无法信任我，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也就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更何况我现在有了更合适的合作伙伴，他们可以提供让我满意的情报。”
萧清长继续往冰山餐厅外走去，离开前他不忘记给杰森留下最后一句话，“下次见面，我不会再留手的。”
“……以上就是冰山餐厅里发生的所有事情。”杰森向其他人描述完了自己目睹的所有内容之后，他把视线放在了迪克和提姆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突然中断合作？以斗篷人的实力，他的合作对象要是阿卡姆里的那些人，我们连对付他的办法都没有。”
到时候就真的要打出全员GG的大结局了。
同样觉得很难办的布鲁斯思索着那天寻找笔仙的事情，“原因是那天我们不信任的态度，还有迟迟没锁定一个大致范围，斗篷人那天追到笔仙的幕后之人那里被对方挑拨了。”
“事实上我们一直在认真寻找，也没有隐瞒任何一点情报，”提姆摊开手，脸上的神情颇为为难，“他提供的消息太少了，想在哥谭这个混乱的地方锁定一个会影响其他人善恶的人……这和在海里捞出一滴水的难度是一样的。”
所以不是他们不提供情报给斗篷人，而是因为根据对方能锁定很多哥谭人，阿卡姆里的那一群精神病更是个个都有可能。
感觉到头疼的布鲁斯扶住额头，“不论过程，从结果上来说斗篷人疑似和笔仙事件的幕后之人结盟，那我们要面对的除了斗篷人之外，还有一个能操控鬼神的人物。”
哥谭的情况越来越危险了。
“布鲁斯，你在吗？”仍然住在韦恩庄园没有返回地狱的玛莎，在布鲁斯的书房门口小声说道，因为是灵魂无法敲门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提醒房间里面的人，“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布鲁斯神情一顿，他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孩子们，起身为玛莎打开了大门。迪克等人顺势想要从书房里离开，把时光留给这对母子，但玛莎阻止了他们的离去，她希望这些名义或者血缘上是自己孙子的几个孩子能留下来。玛莎直言，“你们也有参与夜晚保护哥谭的行动，我想这件事情也应该告诉你们的。”
玛莎走到书房里面在唯一的沙发上坐下，向来笑容温婉优雅的夫人脸上愁云密布，知道很多事情的玛莎无法将那些秘密直接告诉自己的孩子，她也要尊重另一位当事人的想法。可这不意味着，玛莎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将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去伤害她的孙子，她知道真相大白的那天布鲁斯一定会为此感到自责。
“我能猜到你们现在在为什么在这里。”玛莎叹了口气，她和布鲁斯对视着，“那个想要召唤恶魔却把我们这些魂体召唤出来的人，我不知道他的情况，但是我确定你们口中的斗篷人、也就是你的叔叔，他对你一定没有恶意也不会伤害你们的。”
想起那个……叔公的达米安脸色一黑，“可是您怎么这么肯定？像韦恩这样的大家族，应该见过不少亲人手足相残的事情，更何况这位、这位叔公与韦恩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说到‘叔公’这个称呼的时候，达米安的语气就不好，仿佛这是什么难以启齿的称呼一样。
“……我还不能告诉你，只有你自己想起来才行。 ”玛莎温柔地注视着布鲁斯，她再三重复道，“你该自己想起来那段被遗忘的往事。”
他忘记的过去？
布鲁斯陷入了沉思。
……
萧清长坐在了另一张谈判桌的位子上，他的对面是脸上带着奇怪的黑色面具的男人，伸手对方信任的属下分立两旁，以便随时应对突发情况。独自一人前来的萧清长拿出了自己能给到的报酬，不算多的金条填满了小小的手提箱，在箱子打开后，萧清长看到了男人一变的神情。
“还以为斗篷人先生和其他的超级英雄一样资金不丰，没想到如今为了条情报愿意出这么高的价格。”黑面具见到了斗篷人的诚意之后神情好看了不少，他开始正视这次的合作，“我还以为以蝙蝠侠的能力定能满足你的要求，没想到还要像我这种本地黑、、帮求助。”
萧清长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神情冷淡的他提醒对方不要偏离话题，“今天我是为了情报而来，无关之人还是不要过多提及吧，这会让我觉得你在为自己的无能拖延时间。”
两个扶手听见自己老大被诋毁后瞬间亮出了武器，他们将木仓口对准口出狂言的斗篷人。
“咳。”黑面具摆手让手下收回武器，他笑着打起了圆场，“这话说得我手下都不爱听了，不过这是连蝙蝠侠都搞不定的棘手情报，我反倒有了些许兴趣。”
“我要找一个行事非常恶劣的人，那个人身边不是罪犯就是反社会，就算是一个好人和对方接触久了也会变成一个丧心病狂的恶人。”萧清长给出了自己的要求，他合上装着金条的箱子，“只要你能找到有关的情报，这箱金条就是你们的。”
“给的范围越小、越详细，你们能拿到的报酬同样也会翻倍上涨。”
听起来是一个无法让他拒绝的报酬，但是黑面具没有忘记对方给出来的非常抽象的条件，符合这个条件的在哥谭一抓一大把。不过最后那个会影响同化身边人的……
黑面具心中闪过了一个名字，那大概是蝙蝠侠心目中最危险的人物排行榜第一名，即使是黑面具自己也不愿意和对方扯上关系。
“我现在就能给你一个范围，但是你需要先支付一半的定金。”黑面具指向了箱子，他的语气听起来仍与之前没什么差别，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他有多么紧张，“我可是有得罪两方人的危险，得先拿个定金才行。”
本来就是借的萧平的钱的萧清长瞥了一眼箱子。
算了，大不了之后翻点陪葬还给那孩子。
萧清长飞快做出了决定，他将一半的金条从箱子里挪了出来，用长杆推到黑面具的面前，神情更加冰冷的他抬眼，“现在可以说了吧。”
“当然。”自己亲手检验了一块金条的真实性后，黑面具示意旁边的手下用东西装起来，重新直面斗篷人的他在变得沉重的压力下开口解答了萧清长的问题，“蝙蝠侠没有告诉你这个地方，是因为还没对你信任，毕竟这个地方对哥谭的安全来说非常重要。”
萧清长挑眉，他说的那个地方该不会是……
“阿卡姆精神病院，你想找的那个人很大程度是在这里。”
果然。
是那个一开始看见的笼罩着厚重的血色乌云的地方。
“看来我得进入那里去寻找了。”萧清长略感头疼地抬起手，扶住额头的动作与布鲁斯非常相似，不过目前在场的黑面具和他的手下是没办法发现这件事情。
开始思考进入阿卡姆办法的萧清长陷入了纠结，他在考虑自己是挑个吉利日子闯一闯，还是犯点事情被关进去。
萧清长：……不过不论怎么看，都是第一个办法不丢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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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长又回到了那栋别墅。
上次的恶魂被他手动超度之后, 剩下的魂体仍然被自称夜枭的家伙控制在手中，其中比较特殊的是托马斯能有个单独的房间，但是夜枭也没有把人放走的想法。萧清长曾问过夜枭做这件事情的理由, “我虽然不了解你的世界是什么情况, 但托马斯是布鲁斯的父亲, 玛莎也在布鲁斯身边, 你该让他们一家团圆。”
“会团圆的。”夜枭冷静地举起手中的酒杯, 身后的老管家顺势上前添上了红酒，“在我确认他的无害之后。”？
萧清长很想问问对方世界里究竟是什么情况，连自己父母的同位体都要怀疑一番。鉴于他们才刚刚展开的合作, 萧清长把自己的问题咽了回去, 他举起自己装满茶水的小杯子, “好吧, 不过最好不要对托马斯出手, 夜枭，如果你不想被布鲁斯拉进黑名单的话。”
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的夜枭提起另一件事情，一件萧清长最近在忙碌的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要找的那个东西有眉目了吗？”
“托你推荐去找了企鹅人和黑面具, 很可惜企鹅人刚被送回了阿卡姆,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保释自己，黑面具倒是给我指了一条难路。”萧清长耸着肩膀脸上是非常困扰的表情，他用着一种夸张的语气重复着昨天黑面具的回答, “阿卡姆精神病院——这地方我是自己走进去还是被蝙蝠侠给关进去？”
不管哪一种, 绝对会引起‘外交’问题。
不是布鲁斯那边把自己送进黑名单, 就是萧平和至今不见踪影的某人把哥谭闹翻天, 这两种情况光是想想萧清长就想闭上眼睛死过去算了。
“好吧好吧, 那我可以再给你指条明路。”夜枭无奈地摊开手, 就像是一个好好照顾子侄的叔叔一样，“你要找的那个东西，在我们这边有个比较专业的学名。如果是用这名字，你一定可以加快进程，说不准还能把中东的家伙引过来。”
萧清长微微挑眉，他对居然有人提前发现了这种东西感到惊讶，“什么名字？”
抿了一口红酒的夜枭缓缓说道，“酒神因子。”
“听起来像是一种非常微小的东西？具体形态是怎么样的？”终于得到了一个准确名字的萧清长思索，在他过去漫长的生命中，他确实未曾接触到这个名字，或许有接触但那个时候的名字兴许是另一个。
所以他想通过形态来锁定这件物品。
已经免费赠予了一次情报的夜枭闭口不言，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对面顶着别人的面容的萧清长，身后的老管家适时出声。
“不好意思，今日天色已晚，我家老爷要早些休息了。”
萧清长闻言看向仍然注视着自己的夜枭，在和那双泛着精光的双眼对上视线后，他就明白夜枭是想从自己这里拿到更加有用的情报。以情报换情报的方式，更深层次地了解这条世界线，然而萧清长知道正是因为这个世界存在太多意外，所以与夜枭同来的那些人还在观望。
不被犯罪辛迪加所了解的神秘，是他牵制对方的最好手牌。
……
…
最后还是从别墅里出来的萧清长又回到了天台上，他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去阿卡姆，黑面具给出了这么一个地点，他不亲自去一回也难以安心。
用哪一种办法呢？
萧清长叹了口气，他心中已经有了新的想法，但一直犹豫不决的。
“斗篷人？”
出资给天台安装了监控的提姆照例查看监控的时候看见了许久没出现的斗篷人，提姆确认好方位后飞快地赶了过来，一落地就发现斗篷人的动作和十几分钟前一模一样。
提姆没有出声，脚步静悄悄地向斗篷人走了两步。
萧清长仍然没有反应。
于是提姆又走了好几步。
“谁？！”萧清长拉低兜帽转过了身，再度隐入阴影的面容无法被提姆所窥见，“是你啊，红罗宾。”
提姆暗自叹息差一点就能看见的斗篷人真容，面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他问起了昨日的事情，“红头罩跟我说了，你找到了新的合作伙伴？该不会你找了上次引起大规模学生死亡的凶手吧。”
“我以为你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提姆的声音低沉，盯着斗篷人的视线中威压愈发沉重，像是已经做好了斗篷人给的回答不满意就会现场打一架一样。
沉默着的萧清长只是注视着提姆，像是在做什么抉择一样。
良久闭上眼睛的他缓缓吐出口浊气，萧清长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冷漠，因为他会给出一个绝对不是提姆想要的回答。
“他们能给出我需要的东西。”
好吧，看起来本就不怎么稳固的关系彻底破裂了，提姆很确定这个消息会让布鲁斯头疼好几天，在找出斗篷人的弱点或者真实身份前，布鲁斯是没有办法放下心来的。
当然，这也意味着眼前的斗篷人不再与他们是同一个阵营，抽出自己的长棍的提姆做好了迎敌准备，“如果真是这样，那哥谭不再欢迎你了，斗篷人。”
“你是要跟我动手？”萧清长视线落在那根长棍上，这个曾击败了不少反派的武器终有一天要对准自己，说不上酸涩或者难过，只是萧清长在这瞬间仍是心情复杂，“你不是我的对手。”
提姆给出来的回答是那迎面而来的长棍。
侧身避开长棍的萧清长挡住了提姆出其不意的肘击，从未暴露过自己体术还不错的他毫不意外看见了提姆惊讶的神情，另一只手以手作刀劈向提姆的手腕，萧清长想要夺走对方手中的长棍。抱着对方失去了武器就可以中止这场战斗的想法，萧清长同时牵制住了提姆的另一只手。
意外于斗篷人反应和体术的提姆经验丰富，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在手刀劈在手腕前旋转手臂，特殊金属制成的长棍横在两人中间，提姆用长棍挡住了斗篷人的手刀。
因为目标是提姆的手腕，所以并没有很用力的萧清长在劈中棍子的时候就撤回了手，但是上面仍然是留下了一点浅浅的痕迹，紧接着双手一用力就让自己远离了提姆。
看见棍子上指痕的提姆瞳孔一缩，没想到对方力气这么大的他完全想象不出来这要是落在自己手腕上会是什么下场，“你力气还挺大的哈。”
“所以你不是我的对手。”萧清长后撤好几步拉开和提姆之间的距离，站在天台边缘的他不欲再与对方做过多牵扯，“日后见面还是希望我们能心平气和一些。”
说完萧清长闪身出现在天台百米之外的某栋楼上，他看眼仍然站立在原地的提姆，见对方没有追上来的意思之后萧清长转身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抱着‘反正因为和夜枭合作要被赶出哥谭索性直接闯阿卡姆’的想法，萧清长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站在在阿卡姆精神病院门前，瞥了一眼仍然在运转的大门口的监控，他径直穿过铁门往里面的建筑物走去。
阿卡姆有一个很大的庭院，关着哥谭那些有精神病证明的罪犯的大楼在整个院子中心，正处于深夜的阿卡姆此时只有守着大门的警卫，每个罪犯都被关在自己的房间里。有些在黑夜之中喧闹，有些则是安安静静的，但当他们目睹突然出现的斗篷人之后，整个楼层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哇哦，又来了一个新伙伴！”
“蝙蝠侠呢？或者是他的那几只小鸟？兄弟，没有人押着你过来？”
萧清长从每个人的面前穿行，他的目光都会落在这些罪犯的身上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是这些人身上什么都没有，就是一群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罪犯。
“看起来你在找什么？”毒藤女注意到了这个古怪的斗篷人的视线，她坐在房间深处离门外的斗篷人非常远，“你感觉起来像是火做成的，离我们远点。”
毒藤女的话让萧清长有片刻的视线停留，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能有这么灵敏的感官，不过很快他就收回视线喃喃自语，“都没有，为什么会没有呢？”
在这种被血气和恶意充斥的地方，居然会没有酒神因子的痕迹，这未免太不正常了。
当然还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哥谭确实挺人杰地灵的。
“你在找什么。”蝙蝠侠的声音出现在了身后，比其他几只小鸟都要快速赶到阿卡姆的他表情不善，手中的蝙蝠镖也蓄势待发，“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并不想和对方打起来的萧清长摊手，他用着平淡的话语解释自己闯入阿卡姆的行为，“跟你们合作这么久都给不出丁点消息，在和另外一拨人合作之后我又找到了黑面具，他给了我阿卡姆的地址。就酒神因子的作用效果，阿卡姆确实是有很大可能存在这种东西。”
酒神因子？
看来引起笔仙的那拨人确实知道的更多，布鲁斯不着痕迹地继续诱导着斗篷人说出更多的事情，“那你找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一次体会到躺着也能天旋地转qaq
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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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萧清长的视线落在了两旁上锁的房间大门上, 他示意布鲁斯去看被关起来的那些罪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看到它的存在，也不排除有我漏掉的比较隐秘的房间。”
他侧过身体留下了一个足够布鲁斯通过的位置, 萧清长没有抱很大希望的问道, “介不介意做一回向导, 蝙蝠侠？”
布鲁斯陷入了深思。
他在把人赶出阿卡姆、赶出哥谭和带着人去充满危险的那个房间中抉择, 酒神因子的存在并非没有一点影响, 布鲁斯也曾怀疑过哥谭居高不下的犯罪率是否有这个东西的作用。若是能让斗篷人找到酒神因子带走，哥谭一下子就少了两个威胁因素。
有了抉择的布鲁斯迈开脚步，他越过斗篷人的位置往前走。
“走吧, 之前的房间你看的差不多了, 只剩下那个房间你没去过。”擦肩而过的时候布鲁斯和斗篷人说道。
萧清长跟了上去, 他有些困惑自己深入到这里都没有到尽头, 还有被关在更加密不透风的房间里的罪犯。不过仔细想想, 萧清长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没见到哥谭鼎鼎大名的小丑，于是他问着布鲁斯，“是小丑？”
“小丑和小丑女昨天越狱了, 目前不知道躲到哪里去, 但是我听夜翼说过, ”布鲁斯目不转睛地往更深处走去，“你可以根据残留的痕迹来寻找它的存在。如果小丑的房间里没有痕迹残留，那阿卡姆里就不会有酒神因子。”
“看了才知道。”萧清长回答道。
跟在布鲁斯身后往关押小丑房间走去的萧清长看着周围的环境, 虽然现在灯光昏暗不如白天那般清晰, 但是萧清长还是从中察觉到了些许熟悉感, 仿佛他曾经来过这里。
萧清长若有所思地拄着下巴, 他在回忆自己什么时候来过阿卡姆, 这个世界他能肯定没进来过, 因为他对之前走过的道路毫无印象。
那就是其他世界线？
而确切与小丑有关的只有提姆被小丑绑架的那个世界，萧清长的脚步一顿，他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周围环境眼熟了，那次他也被小丑的人绑架，醒来之后的建筑风格就与这里非常相像。不过萧清长因此想起了另一件事情，第一次去到其他世界线时见到的那个癫狂的蝙蝠侠，
实际上就是发疯了的布鲁斯。
萧清长复杂的视线落在前面走着的布鲁斯身上，该说不说韦恩家也算是人才辈出，发疯的蝙蝠侠亲手毁了一个世界、另一条世界线的韦恩长子自己跨越了空间来到其他世界。
已经不知道作何想法的萧清长无奈地闭了闭眼睛。
“到了，这里就是关着小丑的房间，小丑女被关在隔壁的房间。阿卡姆是会给这些精神病罪犯提供心理治疗还有药物治疗，不过小丑太容易鼓动他人了，所以提供给他的心理治疗一度延缓。”布鲁斯看着透明玻璃门内被丢弃的拘束衣和一些零散物件，他耐心地给外来者讲解着，“需要进去看吗？”
“要。”萧清长上前几步，他凑近玻璃门仔细观察把手上残留的痕迹，“把手上有酒神因子留下的痕迹，看来你们关着的小丑是自己或者找追随者打开门走出来的。”
布鲁斯承认自己一点也不意外，小丑的情况很符合酒神因子带来的副作用，只是之前因为一些顾虑而没有告诉斗篷人。又想起一些事情的布鲁斯语气迟疑，在对方的注视下问出了自己心中的困惑，“酒神因子……可以被人类使用吗？”
“可以。虽然他是隐性难以被观测的，但不代表他无法用于现今的科学技术中。”萧清长给出了一个准确的回复，他同样也想布鲁斯讲明了自己了解的局限，“具体实际操作还是要靠科学家们，我只能说它有很大可能可以应用在平时。”
小丑病毒吗？
心中有了自己想法的布鲁斯打开了小丑的那间房门，他和斗篷人一起进入房间，什么都看不见的他只能抱臂在一旁看着斗篷人在房间各处翻找。瞧见斗篷人站在房间里面的唯一一张床铺前，布鲁斯瞥了一眼床铺就将视线锁定在斗篷人身上，随时防备着对方的小动作。
而萧清长，他认真地观察着面前被绿色的荧光涂满了的床铺，荧光之下是一个少年早已干涸的血迹与不被拯救的愤怒与不甘，还有……被折磨之后对折磨他的罪魁祸首的怨念。
“这下面曾经关过人，还执行过私刑？”神情动摇的萧清长不敢相信这件事情，他以为父亲管理下的阿卡姆是足够理性的，不会去搞私下行刑这种违法违规的事情才是，“蝙蝠侠，你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吧？”
“不，”蝙蝠侠皱眉，他走上前与斗篷人并肩而立，“阿卡姆的房间一直都是单层。”
所以是没有第二层的空间去私下搞刑罚的。
……等下。
被斗篷人点醒了的布鲁斯看着眼前的床铺，他后退两步方便将整张床都纳入眼底，结果仔细打量之后布鲁斯发现了这张床的不同之处。布鲁斯摁住了疑似按钮的地方，紧接着手上一用力上半张床铺都被他拉出，露出底下挖空了的空间。
阁楼才会使用的悬空楼梯缓缓下放，等楼梯停住之后布鲁斯瞥向旁边无意间提醒了自己的斗篷人，“我要下去一看，你打算如何？”
“一起吧，下面说不定还有线索。”萧清长冷静地回答道。
萧清长知道布鲁斯如果第一个下楼，他一定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其他目的，所以他自己率先布鲁斯一步踏上楼梯，在布鲁斯前面来到这个房间的地下室里。确认地下室的安全后萧清长摸索着打开了简陋的吊灯，许久没有更换的灯泡闪烁着，时暗时亮的灯光很难照全整个地下室，但只是等下那一两米的距离也足够了。
他看见了灯光下躺在地上的撬棍和已经打开的铁链，发黑长霉的面包块在铁链不远处，除此之外灯光能找到的地方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蝙蝠侠，这里看起来曾囚禁过谁，你有这个印象吗？”萧清长头也不回地问着也下来了的布鲁斯，他可是有听见对方脚步声在身后停下来的。
“……蝙蝠侠？”
迟迟没有得到回答的萧清长疑惑地转过身体，他看见布鲁斯眼神中充满着震惊与不可思议，紧紧抿住的嘴唇似乎掩饰着他一些无法说出口的话。
看起来布鲁斯知道曾经被关在这里的是谁。
萧清长立刻就排除了小丑，还明白这个房间不是阿卡姆用来动私刑的房间，反而是小丑抓了与布鲁斯有关系的、并且非常重要的一个人关押在这里，时时刻刻折磨着那个人。这样一拉萧清长把目标锁定在了迪克杰森与提姆的身上，达米安因为年龄太小被排除在外。
该不会是提姆吧？
上次那个世界就是提姆被小丑抓住磋磨，他为了找自己世界的提姆误打误撞被绑架到了小丑那里，萧清长也没忘记那个世界的身份普通的自己更是被小丑直接杀死了。
“这里有酒神因子的存在吗？”布鲁斯压抑住自己愤怒悲伤和愧疚情绪，他没忘记自己和斗篷人到这里来是因为什么，将话题引向正事的他努力保持冷静。
略显惊讶的萧清长瞥了一眼布鲁斯，和对方意外对上视线之后萧清长挪开了目光，“也有，但比上面的少，这位小丑先生看来应该是我要寻找的目标对象了。就是不知大……酒神因子是以什么方式附着在小丑身上的，而我又应该如何从对方身上取走此物？”
“既然已经找到了，那先上去吧。”布鲁斯迫切地想要先把斗篷人送出阿卡姆，然后他要折返回来好好搜集这个地下室的证据，也想推测出杰森这一两年是如何度过的——那一定会是一段比死亡还要痛苦煎熬的时光。
转身打算上楼梯的布鲁斯一愣，不知道什么时候楼梯已经收了上去，就连原先打开的通道都合上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布鲁斯摇了摇头，他用腰间的钩锁木仓把楼梯重新拉了下来，踩上楼梯的布鲁斯打开直接用手推开暗门，没有半张床压着的话还是可以自己手动开关的。
“？”
发现自己没推动暗门的布鲁斯愣住，“难道那个机关自己复原了吗？”
这样的话他们想从这间密室离开就只能依靠
他了。
布鲁斯的视线落在斗篷人身上。
“通道被关了吗？可能是外面的小丑被你的小鸟抓回了吧。”萧清长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朝着布鲁斯伸出手，“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间房间，就当作是你带路的报酬了。”
把手放在斗篷人手心里布鲁斯只觉眼前场景一晃，再一睁眼他就已经站在了阿卡姆疯人院的大门口，带他出来的斗篷人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停在不远处的蝙蝠车亮着车灯。
布鲁斯打算先回蝙蝠洞整理今天得到的情报，他驾驶着蝙蝠车离开了阿卡姆疯人院。
……
…
“布鲁斯？”被阿尔弗雷德强制把咖啡换成了热牛奶的提姆接到了一通电话，电话那端是布鲁斯的声音，“蝙蝠车被开走了？不是我干的！”
“也不是达米安，他还在夜巡呢。”确认了达米安位置的提姆和电话那端的人说道，“迪克也没回来啊，你该不会是把蝙蝠车搞丢了吧。”
提姆刚想嘲笑对面两句话，他就看见换回了寻常衣服的布鲁斯出现在自己面前，而电话那头的蝙蝠侠也没挂断电话。
那么问题来了，
眼前这个和电话那头的布鲁斯，究竟哪一个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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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韦恩庄园还有一个布鲁斯出现的时候, 蝙蝠侠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当他通过蝙蝠洞的通道重新站在一楼大厅时，蝙蝠侠在沙发上看到了那个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人。
“还真是两个布鲁斯啊。”提姆被眼前的场景惊得都不犯困了, 整个人神采奕奕地看着坐在桌子两旁沙发上的二人, 自信于自己作为侦探的眼力的提姆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没有丝毫差异, “好吧, 我没看出来任何问题。阿福你呢？”
阿尔弗雷德时机正好地端上了两碗蔬菜沙拉, “这是为两位老爷准备的夜宵，请慢慢享用。”
目光落在那碗绿油油的夜宵上的布鲁斯和蝙蝠侠下意识想把碗推远一些，可他们的手在触碰到冰凉的器皿时又想起来还有人看着自己, 强撑着脸面的二人都只是随手挪了下位置, 口中振振有辞地说道, “麻烦阿福了, 等会就吃。”
熟悉布鲁斯的阿福自然明白这是他们的推辞。
朝着提姆轻轻摇头的阿尔弗雷德也是一副难办的模样, “两位老爷都是发自内心地抗拒这碗沙拉，语气动作都与我记忆中的一样，我也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同的。”
达米安在旁边观察了很久, 被刺客联盟训练过的他也没看出两人身上的表演痕迹, 非常自然、自然到就像是‘布鲁斯’本人一般, 于是他提出了另一种猜测，“也许确实他们都是父亲，只是一个是我们世界的, 另一个是其他世界的。”
“那这样的话怎么分辨哪一个是我们世界的蝙蝠侠？”提姆问出了另外几人心中的困惑, 陷入自己思索的提姆打量着两个人, 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不同的世界之中总应该有些差异, 我们可以对两个布鲁斯进行提问, 谁回答的情况与我们知道的一样，谁就是我们世界的蝙蝠侠。”
这个办法确实可以，布鲁斯与蝙蝠侠同时想到，既能辨别清楚身份又能知道另一个世界的情报。
都认可了这个方法的两位蝙蝠侠示意提姆可以去准备问题了。
提姆没有离开去和达米安阿福商量该提出什么问题，他先就最简单、简单到只要看了新闻就能回答的问题，“布鲁斯有几个孩子？”
“四个。”/“五个。”
万万没想到一个问题就得出了答案的提姆和两个布鲁斯大眼瞪小眼，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看向说了五个孩子的那位布鲁斯，提姆迟疑地重复着他的答案，“五、五个？！”
不是五个吗？
从目之所及的其他人表情中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气息的布鲁斯微微点头，他向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和阿福等人解释道，“是的，五个。达米安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比提姆稍微小几个月的样子，之前一直在华国的福利院生活，是卢修斯意外发现了他并带他回来的。”
“你们不知道？”布鲁斯看向对面的蝙蝠侠，对方脸上同样是一副困惑不解的模样，他没作他想只以为是时间线不同，“可能还没到时间，不过你们可以自己去找，那孩子在福利院的生活过得不是很好。”
是这样吗？
蝙蝠侠进而问起那个孩子的姓名。
“萧清长，他叫萧清长。”
……
…
韦恩庄园的布鲁斯发现了世界不同的情况，另一半离开布鲁斯独自行动的萧清长也发觉了不对，尤其是他回到那栋别墅打算找夜枭好好问问的时候。
原先打扫干净住上了人和魂体的别墅，现在不仅空空荡荡的还灰尘满天，萧清长看着仿佛一夜之间变回原样的别墅，他陷入了无声的沉默中。重新确认一遍别墅从来没有人住过之后，他自己动了动手指把一楼收拾得干干净净，许久不缴费的水电也在非自然力量的作用下接通，萧清长这才有时间坐在沙发上回忆着过去发生的事情。
他在想是从何时开始换了一个世界，换的过程也非常流畅，流畅到他居然没察觉到丁点空间波动。
思来想去萧清长只觉得只有进入密室的时候是最有可能的，不然解释不清为什么等他们打算离开时，放下的楼梯和打开的暗门都回归原样，让他们不得不直接穿墙离开那间密室。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父亲、应该说韦恩庄园现在有两个蝙蝠侠？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萧清长有些忐忑布鲁斯在另一个蝙蝠家中的遭遇，“应该会没什么事情的吧？”
实在放心不下的他起身，离开了自己刚刚整理干净的别墅，萧清长打算往韦恩庄园走一遭看看布鲁斯现在的情况。选择了正常的在哥谭内奔跑的方式赶路的萧清长顺势观察环境，他想看看这个世界与自己的世界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也好多了解一些世界错误的走向。
“黑面具，你还是去死吧。”
有些熟悉的语气和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加上那个不久前刚刚做了一笔交易的名字，萧清长停下了自己赶往韦恩庄园的步伐，他向着发出声音的暗巷走去。
在萧清长赶到之前，被逼上了绝路的黑面具歇斯底里，他不明白这个刚刚出现在哥谭的人是怎么做到把他逼到现在这种地步的，“红头罩！你杀了我蝙蝠侠一定会来找你，他会把你关进监狱里去！为什么一定要做得这么绝？！”
“大家一起合作，共赢不好吗！！”
红头罩？那不就是杰森？
对上了代号与真实身份的萧清长非常惊讶，他记得蝙蝠侠是有不杀原则的，在蝙蝠侠的熏陶下整个蝙蝠家族都是坚持不杀原则的，怎么这个世界的杰森反倒是要杀黑面具？
红头罩被扭曲了的声音响起，他重复着黑面具口中的那个名字，声音中的情感浓烈到所有人都能听出他对蝙蝠侠极致的愤怒与恨意，“蝙蝠侠——有本事他来，我一定、一定会亲手杀死蝙蝠侠的。”？
萧清长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确认现在是黑夜之后又低下头，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与自己世界的不同大概就是杰森，至少他们那个世界的杰森只是会呛几句他那老父亲，而不是爱到极致后的恨。
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阻止一下比较好，免得日后杰森与布鲁斯之间真的有什么难以挽回的隔阂，萧清长这般想着的同时故意发出了一点声音。
不大不小的声音打断了红头罩将要摁下扳机的动作。
“谁？！”警惕起来的红头罩把一边的木仓口对准了黑面具身后，另一个木仓口仍然稳定地指着黑面具，只要对方有一丝妄动红头罩就会当场送人下地狱，“滚出来！”
萧清长解开了自己的斗篷，他顶着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容战战兢兢地出现在红头罩的视线中，伪装出一副路过模样的萧清长颤抖着声音，“对、对不起，我什么、什么都没看到！”
只是一个普通人吗，红头罩对杀普通人不感兴趣，他的目标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蝙蝠侠。红头罩啧了一声晃动着木仓口示意这个普通人赶紧滚，“当作你什么都没看到，现在立刻赶紧离开这里，不然你就留下来和黑面具作伴吧。”
“好、好的……”萧清长举着双手往后退，他表现的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令黑面具和红头罩都不再把他这个闯进来的意外放在心上。
两人将要就着之前没说完的事情重新争斗。
在这之前，萧清长陡然出手抓走了黑面具，面对着红头罩充满怒火的扫射他拖着黑面具直接闪身出现在几个街区之外。确认红头罩一时半会追捕过来后，萧清长把人往旁边一扔重新披上了那身斗篷，“你自己应该知道怎么躲红头罩吧，没其它的事情我就先走一步。”
“等等！”黑面具出声阻止了刚刚救了自己一命的人，死里逃生的黑面具还喘着粗气，可是这不妨碍他飞快地转动脑筋想明白自己暂时无处可去的事情，“我有钱还有人脉，只要你帮我夺回地盘打败红头罩，我可以给你足够丰厚的报酬！”
停下了离去脚步的萧清长回过头，没有完全拉下来的兜帽露出了他带着不屑的笑容，“帮你？你有什么资格呢。”
“救你不过是因为不想看见红头罩犯下一些难以被原谅的过错罢了。”
算是为这个世界的家庭关系出一点力气？萧清长态度散漫地想到，虽然好像他做出的行为可能只能帮到一点点，但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萧清长不再管黑面具，对方之后无论发生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仍然记得最初出门目的的他继续往韦恩庄园赶去。
——所幸，他在天光乍亮之前来到了这个世界的韦恩庄园。
隐匿身形的萧清长隔着窗户看见了坐在一楼沙发上的两个布鲁斯，还有不知道为什么也没睡觉的阿福提姆与达米安，他们围着桌子似乎在商量一些其他事情，每个人脸上的情绪都各不相同。
“什么？杰森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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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死了？那他和黑面具看见的是谁？
萧清长的脑袋有片刻的卡顿, 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是知道自己世界的红头罩就是杰森陶德，但在其他世界红头罩不一定是杰森。他并没有确认那个头套后面的是谁, 直接武断地认为红头罩是杰森, 这样一来认错人似乎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说服了自己的萧清长继续去听屋内在说什么。
布鲁斯听见这个消息后不算很震惊, 他也经历过一次杰森死亡, 能通过这件事情锁定这个世界处于什么时间线, 如果是在这个时间段，这个世界的自己还不知道萧清长的存在就很正常了，布鲁斯想了想还是和他们坦白说道, “我经历的时间比这个世界要快一些, 如果没错的话现在杰森应该泡过了拉撒路之池, 也该复活回到歌坛了。”
“你们也可以同步联系华国寻找清长, 他现在应该要进入大学学习, 时间会比备考阶段充足一些。”
“复活？！”蝙蝠侠念叨着这个非常让人惊讶的名词，不太信任的目光落在了布鲁斯脸上，“你怎么确定的？”
布鲁斯看向了达米安, 这个刚刚归家的小儿子就是他确定杰森复活的依据。
蝙蝠侠的视线同样挪了过去, 被两个布鲁斯注视着的达米安倒是一脸沉重, 出生于刺客联盟的他自然知道自己的祖父一直占据着拉撒路之池，并不断地用它来延长自己的寿命。但这个池子有没有用在他法律上显示已经死亡的哥哥身上？
达米安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父亲。”达米安表情严肃地看着蝙蝠侠，“我认为他说的没有问题, 确实有这个池子的存在。”
这话一出让蝙蝠侠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犹豫要不要信任眼前的同位体, 暂时无法得出一个结论的蝙蝠侠只是说, “我会亲自去验证你说的所有事情。这段时间为了防止外界发现有两个布鲁斯韦恩, 你出行最好做一下变装和易容。”
急于求证的蝙蝠侠又往通向蝙蝠洞的通道走去。
坐在沙发上的布鲁斯悠悠地补充了一句话, “杰森复活后应该会使用‘红头罩’这个名字在哥谭行走，你可以尝试用这个名字寻找杰森。”
脚步一顿的蝙蝠侠停顿了几秒，什么话都没说出口的他进入了电梯。
在熟悉的布鲁斯离去后，提姆和达米安好奇地翻过沙发，他们打量着眼前与自己的父亲似乎有所不同的人，也为了问出更多的事情两人装作新奇的模样开始刺探布鲁斯口中的情报。阿尔弗雷德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去厨房为另一个世界的老爷还有提姆达米安准备解渴的饮料。
在外面偷听几人说话的萧清长冷下了一张脸。
复活吗……
虽然没有杀死黑面具，但是有红头罩这个威胁存在黑面具藏了起来，他躲在暗中观察着整个哥谭的情况，按捺住自己报复红头罩蠢蠢欲动的想法，打算等蝙蝠侠打败红头罩后落井下石。不过也因为他这么一躲，黑面具手下那些不知情况的人都以为黑面具已死，纷纷转投红头罩、现在改名叫阿卡姆骑士的势力。
很快组建起来一支佣兵队伍的阿卡姆骑士开始了自己对蝙蝠侠的报复，他为此不惜和稻草人联合起来。
蝙蝠家族不得不忙碌起来，人手不够的时候布鲁斯穿上了夜翼的服装，和蝙蝠侠他们一起打击犯罪。
远在布鲁德海文的迪克：他是夜翼？那我呢？？
在打击犯罪的时候，布鲁斯偶尔会想到和自己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斗篷人，对方在这里变得安分守己，好几个夜晚都没有出现。没有办法寻找到对方的布鲁斯也会怀疑斗篷人是不是暗中在干什么坏事，或者只是在研究如何回到自己的世界——等等，斗篷人应该不是一第一次了吧，之前和迪克好像去过一个非常诡异的世界？
想起这件事情的布鲁斯仔细回忆着迪克当初的复述，但与提姆和萧清长的回答相比，迪克的记忆就要模糊不清了，连最后如何返回的方式都不知晓。
“在想什么？”蝙蝠侠落在自己的同位体身边，他瞥向表情沉重的布鲁斯，“回去的办法吗？”
布鲁斯点了点头，“还有那个立场不明的斗篷人。”
“穿梭时空的办法我们一直在研究，进度你自己也知道的。”蝙蝠侠摊开手，两份布鲁斯韦恩的脑子凑到一块，研究出来跨越时空的办法只是时间问题，“至于你说的那个斗篷人……监控有拍到他离开哥谭的景象，至于现在现在在哪里就不知道了。”
被两个布鲁斯重点关注的萧清长现在在哪里呢？
在中东，而且闯进了刺客联盟。
在一脚把拦路的那些刺客踹飞后，有着丰富的对抗刺客联盟经验的萧清长知道这些人的命门在哪里，不愿浪费时间的他招招都往命门上招呼，没两下他就站在了拉撒路之池前。挡在池水与萧清长中间的是已经不知年龄多大的雷肖古。
萧清长的视线只在对方身后的池水上，眼中闪过震惊的他垂下视线，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一切都超乎他预料，这个带有复活能力的拉撒路之池里面满满的都是酒神因子，而旁边泡过池子的刺客与雷肖古身上都残留了那种荧光色，不过浓淡与小丑留下的痕迹要平淡不少。
当然这不意味着他的任务量可以减轻，相反这证明了之后若是返回自己的世界，他要跑一趟中东重复今天的举动，在把刺客联盟的所有人打倒后回收满满一池子的酒神因子。
——萧清长有一瞬间想要摆烂放弃。
“真是会给人找事情做。”萧清长幽幽地长叹口气，他在确认了拉撒路之池后转身打算离开，这个世界他又没有那些任务何必给自己自找麻烦。
静静站在原地的雷肖古捕捉到了这声微弱的感慨，眼神凌厉得像是一把利刃的雷肖古刺向对面的男人，他看着穿着一身劲装还大咧咧不戴面具的人抛出了自己的质问，“谁派你来这里的！？”
“……蝙蝠侠。”萧清长在片刻的沉默之后把锅甩在了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身上。
等他和父亲回到自己的世界，这个世界应该也会忘记这件事情吧？萧清长并不清楚自己每次自杀回到自己世界后，穿过来的世界会怎么样，只能单纯地希望这个世界的时间也可以逆转，不然他可就真的间接坑了一把异世界老父亲。
尤其是，这个世界没有自己。
之前就有说过每个世界的选择不同，衍生出来的世界线就不同。布鲁斯不知原因地沉沦黑暗于是有了狂笑蝙蝠，他从小在韦恩庄园长大于是有了第二个世界，杰森向蝙蝠侠复仇、自己没有挺过车祸死亡造就了现在这个世界。
萧清长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趁着雷肖古揣摩着蝙蝠侠突然冒进举动的空挡，萧清长转身就跑了，来时打倒的刺客都躺在地上没有能力起来，他十分顺畅地抛出了刺客联盟的地盘。
在漫天的黄沙之中又开始新的赶路。
……
…
坐在蝙蝠洞里的布鲁斯把监控电脑的主权让给了蝙蝠洞真正的主人蝙蝠侠，站在旁边只有围观权力的布鲁斯想起了第一天时的提到的事情，他重新和蝙蝠侠确认他们确认自己提供的情报进展，“杰森你们还没有找到吗？”
“红头罩有在你来这里的当晚出现过，把黑面具的窝点端掉了。”蝙蝠侠神色有些僵硬，他努力让自己的视线锁定在监控屏幕上，“黑面具生死还不确定，但是红头罩在那晚后不知所踪，我们怀疑他换了一个名字重新活跃在哥谭。”
换了名字？这个和杰森的遭遇一样，与他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
布鲁斯很确定自己世界的小丑房间没有一个藏匿的空间，也肯定杰森是被小丑用父母的消息引诱骗走，最后被撬棍重伤又在炸弓单爆炸后死去。杰森的尸体是他亲自带回哥谭下葬的，埋葬的墓地也是特意选择的具有安全性的地方，不过还是被刺客联盟的人挖出来。
想起了一些不美好事情的布鲁斯扶额，为了转移话题他问起另一个孩子的情况，“那清长呢？他只是个普通的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你应该把他接回来。”
“事实上，”蝙蝠侠转过身看着布鲁斯，他的眼神里有着些许愧疚与歉意，“这个孩子在我找到他前出了车祸，不因伤势严重不治身亡。”
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的布鲁斯抬眼，“车祸重伤？”
“对，是被载着货物的卡车撞到，因为是视线盲区的缘故司机也是碾压过去才知道自己撞到了人。”蝙蝠侠提起这件事情表情有些暗淡，即使他没和这个流落在外的孩子相处过，但他仍然会为这个孩子伤心，“卡车轮胎从腰上碾过去，警察告诉我几乎是当场人就不行，没等到救护车就死亡了。”
布鲁斯紧皱着眉头，他的表情充满了困惑与不解，“这个世界居然是这样吗？”
他当初收到的报告是被小车撞到，因为小车刹车及时只是住院休养了一个月，很快就返校继续大学学业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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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萧清长在逃离刺客联盟的时候把锅扔到了蝙蝠侠身上, 但他与蝙蝠侠终归是没见过，雷肖古也不会相信蝙蝠侠有时间把手伸到中东去。于是在雷肖古的命令下，刺客联盟的人开始追杀让披着斗篷作风神秘的家伙, 萧清长不得不加快了返回哥谭的脚步。
等他在哥谭好不容易喘了口气, 就发现整个哥谭都陷入了一种古怪的氛围。
萧清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随便沿着一条街道走下去, 躲在房屋建筑里面的人都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 没有及时躲进去的市民却是一副没看见自己的样子。那些市民捂着自己的脸或者耳朵，表情惊恐地尖叫着，要是他们受到刺激这些人会的反应更加严重。
“这里发生什么了？”萧清长一脸茫然他也奇怪本应该保护哥谭的蝙蝠侠去了哪里, “蝙蝠侠不应该来拯救哥谭吗？”
“喂, 跟我走。”穿着红罗宾衣服的提姆站在屋顶上朝着人招手, 带着防毒面具的他注意到街道上最为古怪的斗篷人转过身体, 表情疑惑地看着自己, 提姆不由得又挥了挥手，“上来！不想死的话跟我走！”
一个起跳上了屋顶的萧清长跟在红罗宾身后跑着，对红罗宾或者说蝙蝠一家有着信任和好感的萧清长都不担心自己会不会遇见什么危险, 只是闷头跟在对方身后奔跑。
穿过不知多少的高楼大厦, 东拐一下西转个弯, 两人就这么地从一处半敞开地下通道中滑了下去，从地底吹起的狂风把那些不该进来的东西挡在了屏障外面。顺着滑梯通道在地下平层站稳的萧清长看见了布鲁斯与蝙蝠侠，正穿着夜翼服装的布鲁斯把本就紧身的制服撑了起来, 整个人看起来过于雄伟。
如此一来, 反倒衬得旁边真正的夜翼‘娇小’莫名。
“咳。”没忍住笑声的萧清长撇过了脑袋, 声音带上了莫名笑意的他边咳嗽边努力, 他想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与平常没什么两样, 然而可惜的是无论他怎么遮掩都挡不住自己声音中的笑意, “蝙蝠侠，你知道、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布鲁斯没有出声，反倒是他身边的蝙蝠侠回答了萧清长的问题，“是稻草人的恐惧毒气。”
原来在得知红头罩可能是死而复生的杰森后，蝙蝠侠顺势对红头罩展开了调查并且知道他不久前出现在哥谭，甚至夺走了黑面具的势力导致对方至今生死不明。紧接着红头罩的身份隐于黑暗，阿卡姆骑士凭空出现在哥谭，对方热衷于给蝙蝠侠添堵，总会率领一群身手矫健的雇佣兵在蝙蝠侠夜巡的道路上袭击对方。
第一次蝙蝠侠被打的措手不及，可是之后有了预防的蝙蝠侠总能让阿卡姆骑士铩羽而归，没多久对方便于稻草人为代表的一干阿卡姆里的罪犯合作了。
如今遍布整个哥谭市街道的恐惧毒气就是他们合作后的结果。
“恐惧毒气会让人陷入疯癫，沉溺于他们害怕的幻象之中，哥谭的市民都不敢随意出门开窗，一旦出门开窗他们就会陷入幻境中直到力竭而亡。”提姆以后的视线落在了斗篷人身上，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斗篷人没有任何防范都不受恐惧毒气的影响，“你……真的没有任何感觉？”
“感觉？”萧清长疑惑地瞥向穿着夜翼服装的布鲁斯，他像是不明白提姆说的话一样，“蝙蝠侠，我该有什么感觉？”
迪克往后退了几步，他拉开与布鲁斯之间的距离，再确认萧清长的实现落点在何处之后，迪克与蝙蝠侠一同指出了另一个问题，“你叫蝙蝠侠为何要看着这个‘夜翼’。”
啊？
萧清长指着布鲁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你们应该知道我和蝙蝠侠来自同一个世界吧，也该知道我有些特殊能力，那我能认出来自己世界的蝙蝠侠不是很正常？”
“再说了，我与夜翼合作了还是有段时间，即使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也不会把这么健硕的身体错认成他的。”
健硕的布鲁斯：……
没那么健硕的迪克：。
明明是在正常阐述理由，可是迪克总有一种自己莫名被嘲笑了的错觉。
——不行！等他回了布鲁德海文就加强训练！！
一旁的提姆与达米安早就躲在角落里嘲笑着他们的大哥，提姆还把这句话录了下来，打算之后某天给快要忘记这件事情的迪克重温一下。
布鲁斯尴尬地咳嗽一声，他给斗篷人解释着恐惧毒气的作用，末了他看着斗篷人问道，“这几天你不在哥谭？是找到了回到我们世界的办法了吗？”
“不，我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看看。”萧清长摊手，他确实有办法可以直接回自己的世界，不过要在他搞清楚一些事情之后，“阿卡姆骑士的身份你们有头绪了吗？”
若是没有遇见布鲁斯，蝙蝠侠可能会猜测阿卡姆骑士的背后真实身份，但是在被布鲁斯告知红头罩是自己死而复生的儿子身份后，蝙蝠侠已经能猜到阿卡姆骑士是谁了——尤其是在他知道，杰森没有死反而被小丑藏匿在密室中虐待了很久。
阿卡姆骑士的存在是杰森对他这个无能、保护不好自己孩子的复仇。
收敛起自己情感的蝙蝠侠面容冷硬，仿佛他不知道阿卡姆骑士就是杰森陶德一样，“不管是谁，在哥谭犯罪就该付出代价，我会把阿卡姆骑士绳之以法。”
异世界的父亲决心可真坚定啊。
萧清长看了一眼布鲁斯，他很快收回视线询问他们之后的打算，“一直躲在这个地下室里可没办法教训阿卡姆骑士和稻草人，看来你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办法？”
“能给全哥谭市投放恐惧毒气的地方只有那一个，只要赶过去把机器关了哥谭就没有危险。”蝙蝠侠冷静地说着自己的想法，从蝙蝠洞中带出来的小仪器像所有人展示着哥谭的地貌，几个非常重要的设施都被标注出来，蝙蝠侠在平面图上找到了他们现在的位置，“但如何过去是现在最大的难题。”
通往哥谭最大的通风设施的道路并不简单，它几乎环绕着哥谭另一个地标韦恩大厦，必须绕过韦恩大厦之后通向通风设施的道路才会简单起来。
布鲁斯看着屏幕给明显不是很清楚哥谭情况的斗篷人解释，“韦恩大厦横在了道路中间，无论是从地上还是空中都要费很大功夫，在这之中我们还要面对稻草人阿卡姆骑士及其身后的那些人的阻拦，这也是为何会说是最大的难题。”
更不要说他们在赶路的时候要小心空中的恐惧毒气？
有些明白他们意思的萧清长恍然大悟，不过被斗蓬的兜帽遮住无人能看见他的表情，萧清长朝着布鲁斯伸出了手，象是担心对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还掀起了大半的兜帽。嘴角露出如同奸商一般笑容的萧清长趁火打劫，“我有能帮助你们的办法，而且可以确认你们所有人无伤到达通风设备那里，不过……”
不过？
无论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都警惕地眯起了眼睛，布鲁斯还在认真观察着萧清长的下半张脸，试图发现一些特殊印记，好让之后发掘对方真实身份地行动要更加迅速一些。
“不过，我需要见小丑一面。”萧清长说道，
表情坦坦荡荡的他向布鲁斯和蝙蝠侠承诺，“我不是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当然，也不是为民除害。”
“那你为什么要见小丑？”蝙蝠侠不解地看着这个一直神秘兮兮的人，“小丑与你有什么关系？”
萧清长竖起手指挡在嘴唇前面，“秘密，这是一个大秘密。”
……
…
还是答应了斗篷人要求的蝙蝠侠得到了对方的帮助，只消一眨眼他和提姆就出现在通风设备附近，避过了一路上可能出现的敌人，直接来到目的地直面这里的大boss。
蝙蝠侠与提姆躲藏在柱子后面，他们观察着守候在设备开关附近的敌人，除却稻草人之外就是一些拎着重型武器的雇佣兵。在他们的身后是可以关停不断向哥谭散播恐惧毒气的开关，只要摁下按钮哥谭至今遭受的一切都能中止，普通市民也不再受恐惧毒气的折磨。
然而蝙蝠侠不认为阿卡姆骑士、或者说杰森会不在这附近等着。
就像杰森了解自己一般，蝙蝠侠也了解这个自己从犯罪巷带回来的孩子，对方直到自己会亲自来关掉开关，那么为了报复他这个失责的父亲，杰森也一定会在埋伏在这附近。
“斗篷人，你能看出来哪里埋伏了人吗？”蝙蝠侠把问题丢给了看起来还有不少特殊能力的斗篷人，打探现场和刺探对方能力两件事情双管齐下的蝙蝠侠得到了对方茫然的视线，在斗篷人问出自己的困惑前他说道，“难道你这里不包售后？”
哈？还要售后？？
萧清长表情僵硬，声音平静但细细听来能听见那微弱的磨牙声，“还售后，要不要我再把‘解决敌人’这件事情给包圆了？？？”